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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琴香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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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黑白二无常掳向平都途中,巧遇九曲钓叟相救,怕她途中再遇魔头,因此教了她那套返朴归真的百泽归流拳术,并叫她赴这戎州找她父母。

不想青蝉未至蜀南,便发现曾劫持她的仇人长白毒龙与辽东女魔头在一起。怕这两个魔头打父母主意,青蝉一路跟踪而来,本欲会合父母后,择机将这二魔头制住,不料正要入戎州,却见这魔头向梦南柯动手。

她见梦南柯一表非俗,举手投足间,皆具无比神韵,一颗芳心,竟为之所动。虽然,他并不知眼前之人,就是爹娘讲过多次的玉面郎君梦南柯,但见他遇险,出自本能,立刻出手相救。

见肉蒲团出手抓来,青蝉也不管对方是何杀着,只管将九曲钓叟所教的百泽归流使出。但见她双腕美妙地一疏一导,那肉蒲团抓出之势,竟转向长白毒龙抓去。

长白毒龙见青蝉突出,正怕她与梦南柯联手对付自己,那时只要肉蒲团在旁偷出一招,便会要了自己性命。不想肉蒲团率先向青蝉发难,他正想趁机再出手制住梦南柯时,不料肉蒲团竟向自己抓来。见她爪到已躲避不及,长白毒龙情不自禁的横拐一挡,左拳也随势斜递而出。但闻“乒”、“叭”两声,二人各挨了对方一下……

肉蒲团平白挨了长白毒龙一拐,吃惊地对青蝉喝道:“你这女子,使什么法术?竟敢戏弄本姑娘!”嘴忙手不闲,转身双掌如风,急向青蝉拍去。

那长白毒龙凭空白换肉蒲团一爪,抓在脸上,竟起五道血痕,甚觉丢脸。当下大怒,顾不得身份,抡起黑龙拐,与肉蒲团一起,双双向临风燕逼去。

梦南柯从临风燕刚才之话中已明她乃凌如风之女青蝉,见两个大魔头联手围攻她,怕她吃亏,急从地上拾起刚才被长白毒龙逼落之剑欲上前助青蝉对敌,却又被她那美妙至极的身法惊呆了。

原来,青蝉此刻所使拳路,正是九曲钓叟在大自然千变万化中,静悟半甲子,方从世间万事万物彼此牵引变化、相辅相存、万变不离其宗的动态中,悟出的一套拳法,名曰“百泽归流”。这拳法看似平常,似乎无奇无攻识有“疏”、“导”二式,却招招皆是化解对方来式的打法,任是顶尖高手,也休想伤她。

如果是肉蒲团独自出手,虽伤不了青蝉,却可保持不败。偏偏长白毒龙不顾身份出手,那可算他二人倒霉。

这“百泽归流”的疏导之法,并不会反攻,只是将来力疏导向别处。二人联手攻击青蟀,可就苦了。青蝉轻功绝佳,展开飞燕独技凌波步,正好周旋在二魔头之间,使出百泽归流之法,将长白毒龙攻出之招。导向肉蒲团,将向蒲团攻出双掌,又疏向长白毒龙。二人明明是攻向青蝉的,被她一疏一导,竟成了长白毒龙与肉蒲团对招。二人若是真的对招还好,彼此间都有个防备。可二人却是在身不由已,全无戒备之下接招出招,竟是被青蝉玩于股掌之间。不一会儿。二魔头彼此皆遭对方打得狼狈不甚。青蝉在疏导二魔之时,偶尔也使出家传拳法,左拳右匕,敲打二魔一下,甚是得意。梦南柯在旁,见青蝉如一只娇美异常的飞燕似的,临风而舞,竟忘了身临险境,忍不往连声喝彩。

二魔头见联手竟拿不住一后辈小丫头,反被她逼得手忙脚乱,不时挨打,脸上怎么下得来?忿忿的,二人各使出成名绝学,齐向青蝉卷来。

却不知,二人越是逞能,所受危险越大。不出一百招,长白毒龙脸上,已被肉蒲团抓出无数血痕,身上之衣也被挤烂好几处;而肉蒲团所受更惨,身上挨了长白毒龙无数拐,幸亏她运起肉布衫功,护住身上各大要穴,不然早被毙于拐下。饶是如此,肉蒲团一身肥肉,也被打得伤痕累累。

两个魔头越打越觉不对劲。长白毒龙率先对肉蒲团喝道:“余观主,别打啦,快走,这丫头会妖法!”

肉蒲团早觉不对,闻言急撒手,跳出圈子转身而走。那长白毒龙虚晃一拐,也转身跃入林中,双双而逃。

青蝉见二魔头逃入林中,想起遇林勿追之言,只得收步。转过头来,见梦南柯仍忘神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飘逸若临风玉树,青蝉芳心一动,不由回身,低头问道:“这位相公,可曾受伤?”

梦南柯忘了回答,只是呆呆地望望她,竟恍惚觉得似曾前世相遇过似的。但见这青蝉小姐二八年华,眉似远山,轻笼若黛,凤眼纤长,盈如秋水,香鼻直挺,琼瑶雕琢,樱唇红透,浅引玉霞,编贝皓齿,洁似瓤犀……整个的她是那么令人向往,尤其是她那荷蕊般的娇靥上,两个若有若无的酒窝,展动幻然,更映出一片无形的雍容高雅的女儿态,令梦南柯如遇仙姝,竟怀疑身在人世。

见梦南柯如痴如醉的样子,青蝉不由芜尔一笑,莲步盈盈,带起一丝淡淡醉人的幽香,缓缓走到他的面前,轻唤道:“这位相公,你怎么啦?”

声音温馨悦耳至极。

梦南柯这才回过神,惊喜道:“凌小姐,总算见到你了,我还怕……”

青蝉樱唇微绽,秋水般的双瞳中露出女儿娇态,惊道:“公子,你是……”

梦南柯见她并不认识自己,忙道:“小生梦南柯,乃戎州人氏。小姐不是中州镖局凌大侠家青蝉小姐么?前不久在鄂西道上,凌大侠以为小姐被平都二鬼掳去,可急得不行呢!对了,凌大侠现在我家中,等小姐……”

青蝉闻言,不由惊喜地问道:“公子可是玉面……”说至此,却觉女儿家不应称人家绰号,脸一红,低声道:“公子可是戎州梦大侠之子,怪不得这么……”

说着,情不自禁地向前跨了一步。她本想说的是“怪不得这么美貌”,但觉此言过于轻浮,忙改口道:“这么眼熟!”

眼熟什么呢?她可是从未见过梦家父子。但是,她早从父母口风中得悉,二人父母在书函往来中,皆已露出欲结秦晋之意。由于这原因,凡听到有关梦南柯之事,她都特别留意,暗自记在心上,得知梦南柯不但武功超群,且美貌异常,被蜀中之中人呼为“玉面郎君”。青蝉一颗芳心,早已暗许梦南柯。今见这美貌公子,正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心上之人,早已将一张俏脸,羞得通红。情不自禁地向前迈一步,却又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梦南柯一见青蝉,竟似前世相识似的,也是情不自禁地前跨一步,伸手抓住她的玉腕,兴奋他说道:“凌小姐,凌大侠与李前辈若知你平安至此,该多高兴啊!”

青蝉纤手被梦南柯一握,徒然一惊,娇涩地轻轻一挣,却没挣脱。梦南柯这发自心底的赤诚之声,是那么纯净轻柔,竟使她整个娇躯为之震颤。

青蝉不再挣扎,红脸低头嗫嚅道:“那平都二鬼将我从长白毒龙身边偷走,正向平都方向逃时,巧遇武夷山九曲钓叟前辈将我救出,并传我一路拳法……”

梦南柯闻言失声道:“怪不得姑娘刚才那路拳,竟将两个大魔头吓跑,原来是九曲前辈的怪招呀!听说,他老人家所创怪招中,有一套‘百泽归流’,纵遇武林绝学,也能给化了开去。姑娘刚才所使功夫,可就是他老人家所创的新招?”

青蝉红着脸点了点头,趁梦南柯说话时,悄悄抽回被握的纤手,问梦南柯道:“公子刚才策马急行,不知欲去何方,可有急事?”

梦南柯忙将近日发生之事,略略述了一遍,道:“西门道长要大家分头查找魔琴下落,五日之后在翠屏书院聚齐,我想趁这五日间,去平都鬼府一行……”

青蝉惊道:“那平都鬼府,险恶无比。公子一人前去,不知有何急事?”

关切之情甚急。

梦南柯想到香姑为救他所受之苦,戚然低首,痛苦地将香姑为救他失陷鬼府之事,讲了一遍,只因男女之嫌,不便启齿而隐去了白无常奸淫香姑之事。

听到香姑舍命救梦南柯,青蝉感动之余,心里不知怎的同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沉吟道,“公子一人前去,只怕前途险恶,以公子一人之力,救那九尾狐不成,反倒伤了……伤了公子!”

梦南柯见青蝉称香姑为九尾狐,心里路为不快,却不便纠正她,唯正色道:“香姑为了救我,不幸失陷鬼府,此行纵是险恶,我也义不容辞!”

青蝉忙道:“公子差矣!当今武林第一大事,乃聚天下正义之士,合力铲除魔琴;而公子当今大事,则是在追查魔琴下落之时,同时找寻梦叔父下落,既可为天下武林尽力,又可全父子之道……”

梦南柯闻言急道:“小姐之言虽是有理,但我能放着香姑受难不管么?”

青蝉正色道:“凡事应有轻重缓急,依我之意,公子不若与我共返翠屏书院,待大家查访到梦叔父及魔琴的下落后,大事一了,那时邀请大家共去平都,捣了那鬼府,两全其美,不更好么?”

梦南柯见青蝉一味阻拦他去平都,愀然不乐,却又被她说在理上,不便出言反驳。正不知如何才好,忽闻“嘻嘻”两声轻笑从背后传来。梦南柯吓了一吓,(奇*书*网^_^整*理*提*供)忙回头,却不见人影。

青蝉闻声也是一惊,旋身回处一看,发现有两条矫捷的人影,在林中一闪,躲到了大树后,忙娇叱道:“什么人,躲躲闪闪的躲着算是什么?”

那人影闻声却不现身,从树后一扬纤腕,喝道:“看镖!”

才出声,便见两道暗器,缓缓地向着二人飞来。

梦南柯见对方发出暗器,急舒猿臂轻轻一抄,便将飞向自己那暗器接了,低头一看,却是只纸燕,不由奇怪。

青蝉也是玉腕轻翻,接住飞来暗器,一看是只纸燕,不由一愣。想想笑骂道:“是哪个丫头弄鬼,还不快出来!”

原来,在飞燕门中,凡示身份者,皆以纸燕开路。青蝉一见这纸燕,便知是姨家飞燕门中之人来了,不由一喜。

但闻又是两声低笑,如莺啼燕啭般的从树后传出,两个妙龄女子以极美妙的身法,从树后划一圆弧,飞身跃到青蝉面前,笑叱道:“蝉妹乱叫什么?”

青蝉一见立刻扑了过去,喜叫道,“金燕表姐!银燕表妹!”

来人正是金、银二燕。二女之母,乃青蝉姨母,故称表妹。金燕急忙道:“你这野丫头,么姨为你下落不明,都快急死了,你还有闲情到这儿来与人……与人……”

金燕说着,瞟瞟梦南柯,话未说完,脸先红了。

青蝉闻言嗔道:“小妹是寻爹娘他们来此,巧遇梦公子。姐姐与妹妹呢,难道不成也是寻姨母而来?”

银燕不待金燕回答,抢先笑道:“我们却是到戎州作客,遇主人家小气,见我们人多,怕把他吃穷了而悄悄溜了。没人招待吃饭,我们只好出来寻主人家了……”

梦南柯闻言俊脸飞红,正欲说话,青蝉却笑对银燕道:“几年不见,燕妹的嘴怎变尖了,随时随地,都象要咬人家一口似的?你与金姐追来,总不成因为主人家没让你吃饭,你便欲追上主人,咬人家两口来充饥?”

金银二燕闻言,顿时抓住青蝉,笑着在她身上一阵乱捶,嗔骂道:“你这蝉丫头,偷偷跑到这儿来拦截梦公子,却反咬我们一口,不羞不羞!”

梦南柯见她们亲热地将自己打趣,身上一热,走又不是,不走又不是,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却见青蝉红着脸跑去牵过梦南柯的白马,正色道:“金姐燕妹有所不知,小妹到此来,实系……”

当下,将父母护镖蜀南,自己如何被长白毒龙劫持为质,又怎的被二鬼偷走及九曲钓叟如何救已传功之事,略说了一遍,道:“小妹此来,实系跟踪那陷害我的长白毒龙到此。不料遇那魔头,正欲害梦公子。因此出手相助。今知梦公子欲往平都鬼府救九尾狐香姑,正在商议之时,遇到你们……”

二燕一听齐道:“好哇,去捣那鬼府,也算上我们一份!”

青蝉本想让二燕一齐阻拦梦南柯去平都,不料二人却齐声赞同去,忙道,“那鬼府实是该捣,只是……”

“只是什么?”银燕心中,只要梦南柯想去的地方,自己便想去,因此叫道:“蝉姐难道怕了那鬼儿子么?那九尾狐能舍命救梦公子,咱们便不能舍命救她么?咱们可不能失了武林道义,让人瞧不起!走哇,救九尾狐去!”

“对,上平都救九尾狐去!”金燕也愿与梦南柯在一起,叫道:“也许,咱们此行,既救九尾狐,又遇梦大侠,还可查出魔琴下落,一举三得呢!”

“不,也许是一举四得呢!”银燕道,“那长白毒龙欺负蝉姐与梦公子,咱们顺这路追去,或者能追上那两个魔头,将他废了,为蝉姐与梦公子出气!”

金银二燕这么一说,正合梦南柯之意,忙道:“对,咱们快追!”

青蝉闻三人之言,知已无法阻住梦南柯去平都,只得道:“好吧,咱们一起去!”

当下,由梦南柯骑马,青蝉与金银二燕各运飞燕独门轻功,齐向长白毒龙与肉蒲团逃走方向追去。

 第二十五章 帐幔低垂

梦南柯所骑雪里追风乃大宛名马,日行千里,行走如风,被梦南柯一策,但见它四蹄翻飞,在这蜀南大道上如行云流水,倏去老远。那金、银二燕,有心在梦南柯面前展示飞燕轻功,当下各运真力,如燕子掠水似的,飘身跟去,象两只灵燕,在梦南柯的前后美妙地翻飞而行。

青蝉见二燕有心在梦南柯面前卖弄,心里更是泛起酸意。当下,也运起凌波步,上身不动,脚下却行走如飞,紧随梦南柯马后,将他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梦南柯有意考较三女轻功,见三女跟来,立即双腿一夹马肚,将马策动如飞。不想三女轻功,乃当今武林轻功之最的飞燕门嫡传,其速轻捷无匹。梦南柯竟被她们紧紧跟上,不落半步。

梦南柯不由大奇。

四人急行一阵,已是暮云四合,夜色将临。正行间,梦南柯忽然发现前面林中,似有两条人影,一间即逝,忙一带马缰。

这雪里追风最解人意,顿时人立而起,“希聿聿”一声长嘶,停了下来。

那青蝉小姐,正将凌波步运到极至,紧跟马后,一心欣赏梦南柯马上那俊美的姿形,哪料梦南柯紧急勒马?一时避让不及,青蝉竟飞身扑到梦南柯身上。幸亏青蝉身轻如燕,若是肉蒲团那几百斤肉,梦南柯被她这一扑,岂不被掀下马来?

梦南柯因这一停马,见青蝉避让不及扑上来,怕她摔了,急伸猿臂,拦腰一搂,将她扶住。这一搂,一阵异样的感觉,顿时传遍二人全身。

青蝉借梦南柯这一扶,一式“飞燕掠水”,斜线飘了开去,落到马前。二人两张俏脸,同时羞得飞红。

金、银二燕眼尖,早瞧见这一幕,按二女性格,正应打趣两句。却不知怎的,一股酸意同时涌上二人心头,滚到舌尖的俏皮话,竟说不出来。

梦南柯以为前面林中之人,乃长白毒龙与肉蒲团,为掩窘态,急飞身下马,向树林中追去。

青蝉刚才被梦南柯那一搂,全身顿时涌起一阵从未有过的快感,一个娇躯,差点瘫软下去。当时急瞅金、银二燕,怕她们打趣,不料她二人已随梦南柯急步向那林子包抄过去。青蝉只得敛心定神,一式“乳燕御风”,跟在后面追去。

此时梦南柯,已以一个美妙的身式飞掠至林边,沉声喝道:“兀那二贼,不用躲躲闪闪的,快出来受死!”

但闻一声长啸,从那树林中,飞出二人,一人紫面长身,身着锦衣,手持日月锁心轮;一人却是个灰衣黑髯的算命先生,手中卦招飘扬,上面赫然绣着“袖里乾坤”四字。

只见那紫面锦衣之人,手拂紫髯望着梦南柯笑道:“你是哪家娃娃,见了老夫,不行跪拜之礼,却乱咋呼什么?”

那算命先生,却从囊中掏出一把铁骨金算子,笑吟吟地道:“庄主且休问他,待小弟算一算这几个娃娃,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说着,将手中算子敲得噼哩啪啦的,边用边望着梦南柯,摇头晃脑他说道:“是了是了,怪不得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原来是圣手书生梦大侠之子在此!”

梦南柯满以为林中之人系长白毒龙与肉蒲团那两个魔头,不想却弄错了,正欲道歉。金、银二燕不知这二人,乃洛阳天星庄主裁云手牛鸿彩与二庄主袖里乾坤司马文生。银燕见这算命先生装模作样,不由“卟哧”一声笑道:“你这先生,既然会看相算命,且看看我是谁倒此为何事?”

司马文生却不嗔不恼,笑吟吟地拨弄一阵算子后,笑道:“你这姑娘,可是惠州飞燕门下,与梦公子前去追仇敌的?”

银燕被他说中,秀脸一红,一张利嘴,竟再张不开了。

却不知,凡算命之人,全凭一双眼睛与铁嘴,察言观色度人心事之后,揣摸着投石问路,挨丝入缝,审时度事边问边答,把问命之人哄得溜溜转而送上卦金。这司马文生见梦南柯身法不凡,玉面红唇,目朗神清,且骑着那神骏的雪里追风,俨然一个挟精湛武功的美貌书生,便猜测是蜀人称美的圣手书生之子梦南柯。而他身后这三位女子,刚才逼来的身法,分明是惠州飞燕独门轻功,自是一看便知其门派。而从银燕看梦南柯的眼神中,更不难看出她的心意。从刚才梦南柯喝问之声及急匆匆奔跑之势中,袖里乾坤知他们正在追赶仇家,所以一语中的。银燕雅气未褪,第一次涉足江湖,哪知个中奥妙?倒以为碰上个神算子,心里佩服得很,哪敢再逞利嘴?

梦南柯却曾多次听父亲与客人谈起过洛阳天星座二怪,此时见二人装束,忙道:“二位前辈,可是洛阳天星庄主牛前辈与司马前辈?晚辈刚才误以为仇家躲在林中,冒犯了二位前辈还望谅解则个!”

牛鸿彩一捋紫髯,冷笑着:“既识老夫,下次不可再无礼!”

天星庄二怪,一惯是一人唱黑脸,一人唱红脸。袖里乾坤忙笑道:“不知者不为怪,梦公子快别客气!不知你们所追的两个仇家,是哪两人?如若用得着咱天星庄人,或可助你们一臂之力!”

梦南柯早听父亲说过,天星庄二怪,武功甚是了得,但行为乖戾,介于正、邪二道之间,如在江湖碰上,能不得罪时,最好别得罪。因此欠身答道,“晚辈们适才所追,乃一侏儒老者与一肥胖妇人……”

金燕忙道:“那侏儒,就是恶名昭著的长白老怪……”

袖里乾坤一捋黑须,对梦南柯道:“那么胖妇人,想来是辽东太孤山余观主了,人皆称为肉蒲团,难道,这余大娘打了梦公子主意,有不利于公子之处么?”

梦南柯见问,想起在去平都道中被肉蒲团剥得赤条条的,差点入了她道儿之事,但当着青蝉与金银二燕之面,却羞于出口。因此,一张俊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

却不知,这袖里乾坤索知肉蒲团淫性,见梦南柯俊美,定不会放过,故有此问。一见梦南柯大窘,柏里乾坤便知猜中了,更是故弄玄虚,道:“咱司马文生所用,乃鬼谷神卦,前知五百年,中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上下一千五年之事,无有不知,小侠们有何疑难之处,只管问老夫!”

银燕雅气未尽,心无城府,闻言对袖里乾坤大是钦敬,忙问道:“司马前辈,你可知那肉蒲团与那长白老怪,躲到哪儿去了?还有,那梦大侠在何处?那魔琴又在何人手中?”

裁云手牛鸿彩与袖里乾坤闻问不由一惊。二人跟踪凌如风夫妻近一月,皆意在夺那魔琴以称雄武林。不料快到戎州时,却确悉所押之琴并非那魔琴。大为懊恼之时,存侥幸之心,仍暗中一路跟来,欲寻那真琴下落。直跟至翠屏书院,知圣手书生文武全才,非寻常高手可比,且又得悉水镜上人等人,已去那翠屏书院,更是不敢轻易登那翠屏山,去招惹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二人只得易容换装,混入那些到真武山玄祖殿的香客群中,远窥翠屏书院动静。

不料正远窥间。忽见西门圣带着武当七剑过山而来。二人大惊,急藏在殿后,无意间,从武当七剑对话中,记听到圣手书生梦云亭又为魔琴所伤,并不在翠屏书院,至今音讯全无。二人知再呆下去无益,说不定会被西门圣瞧出破绽,那可麻烦。二人只得急急下山,正欲入戎州城,却见一骑白马在北岸如飞而行,沿长江而去。马上之人,似是一白衣少年,看那马上功夫,似具上乘武功。二人急寻一小船渡过江去,追了一阵,却不见踪影。

二人正寻间,忽见一青衣之人,展开极上乘的轻功,如飞而走。裁云手一晃眼间,认出是京中大内高手花雨剑手梅浩成。二人见他在这儿出现,吃了一惊,彼此递个眼色,暗中紧跟而上,欲看个究竟。

只见那梅浩成快步如飞,沿江走了约半个时辰后,转入一个山谷中去了。

二人觉得奇怪,正欲跟进,却见谷口闪出两个带刀青衣壮汉,拦在梅浩成面前。梅浩成从怀里掏出一块蓝色腰脾一晃,那两个青衣壮汉一见,忙恭恭敬敬地闪开,让他进去了。

二人见谷口有人守护,不敢轻进,便跃到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向谷口窥望,不由大吃一惊:但见谷内戒卫森严,不少着锦衣卫眼色的带刀之人往来巡视。

二人正惊疑间,又见三骑马如风而至,中间马上之人,乃一个英俊的少年军官,天庭饱满,双目精湛,一看便知具有高深的内功。而跟在这少年军官身后的,竟是桐拍双煞阮氏兄弟。

这少年军官是什么身份,竟能让曾赫赫不可一世的桐拍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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