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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琴香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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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长白毒龙见被发觉,右足疾出,将地上一石踢向老军官鹰窗穴,同时借势飞跃而出,以拐作剑,一式“白虹贯日”向那老军官刺去。
这老军官与跣脚少年,正是匆忙从京中逃出的五品同知哈共与孙子哈缪。哈共得知侄儿哈大欲反出九丝城复其…侯国的消息,已是吃惊,途中又从梅浩成口中得知张居正主政,并重用曾省吾消息,更是大惊,知这巡抚四川都御史曾大人文武全才,人称赛诸葛,正是哈大的克星。高拱丞相主持朝政时因猜忌曾省吾,一直未重用他。今曾省吾复出,正是踌躇满志之时,若阿大反山九丝,定会遭他的毒手。因此,哈共心急火燎的赶回来。不想,才入戎州境内,还未入叙南卫,就遭到人暗算,吸入了七色花毒。
幸好,哈共随身带有解毒药物。急服一粒之后,阿共发现竟不能完全控制住花毒,知遇上了极其歹毒的药物。心里虽慌,却强作镇静佯装治马,却暗中注意着使毒的人出现。
长白毒龙身法是何等快异,满以为一举便可将这老军官放倒,谁知哈共早有准备,见石子飞来,脚尖点地,一式鹰击长空,飞掠而起,让石子与长白毒龙刺来的黑龙拐擦着脚底而过,身子美妙地一旋,形如大鸟,脚尖却带起一倭劲风,踢向长白毒龙天庭。
长白毒龙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身法,见对方凌空踢来脚尖,吓得身形一矮,避过这致命的一击,手中黑龙杖急转向上,一式举火燎天,欲趁对方在空中之时,戳中他的尾间穴。
哈共这一招,本是五禽拳中极其凌厉的杀着,若是寻常高手碰上,早已被踢开天灵盖,倒地而死。谁知长白毒龙本是侏儒,比寻常之人短了近一半,哈共这一脚未免高一些,且这长白毒龙武功已人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之列,临敌经验丰富,不但躲过,还能反拐攻来。哈共一惊之下,闪避不及,空中急出左掌,拍向杖头,借力一跃,已落在地上。脚刚着地,长白毒龙之杖已如灵蛇甩尾,倏的回头,点向他后背命门。
长白毒龙这招也实在太快,哈共纵是了得也难躲过,只听噗的一声,背上奇痛,哈共一个踉跄,前冲几步,差点摔倒。
长白毒龙这一杖与肉蒲团在哈缪背后那一戳,几乎是同时出手,同时激向对方命门。并且同时戳中。
二人一式得手,同时大笑起来,但刚笑出一个“哈”字,第二个“哈”字竟同时卡在喉中,差点同时被卡憋气——因为二人见那老军官与跣脚少年前冲几步后,并未仆地死去,而是同时转过身来,一人举巨锤,一人挺短剑,对着二人喝道:“尔等是何方歹徒,竟敢躲在这儿,向我们暗施毒手?”
二人见状顿时大惊大色,以为是白日遇到鬼了。
这命门穴,终属督脉,一被点中,冲击脊椎破气机,纵不立刻倒地身亡,也会瘫软倒他说不出话。这一老一少武功本已怪异得令肉蒲团与长白毒龙吃惊,更何况死穴被点中,竟是毫无伤损?
二人却不知,这哈共祖孙俩,乃是…人。这…人自汉未被诸葛亮南郭时施计骗出戎州,赶过符黑水,锁在石门关以西以后,刀耕火种与围猎生涯使他们剽悍骁勇,一直为历代官家所不容,长期被征讨,故在几冲起便得练武功以对付官兵与野兽,加之栖身于荆棘丛林,虎豹出没之地,爬山越岭;行走如飞,被称为荆棘中人。“…”,即人字上加“棘”字。官家称他们为“都掌蛮”,又因他们能在荆棘丛地上行走如飞,所仲武功如鸟扑击,又称他们“鸟”人,大有侮辱之意。而他们因祖祖辈辈与禽兽为伴,不但武功效仿禽兽,而且身上经穴,也大异常人,不少点穴大家与之相斗,总易吃这大亏。长白毒龙与肉蒲团刚才戳向他们背上命门穴,满以为是致命的一击,实则是在他们背上戳了一下而已。
饶是如此,二位魔头功力奇高,哈共爷孙被这一戳,也被痛入骨髓,差点直不起腰。而两个魔头却吓坏了,以为这老少二人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
两魔头见此正惊惶间,肉蒲团想起二人已中七色花毒,纵练成金刚不坏之身,也坚持不了多久便会倒下,因此冷笑道:“本姑娘乃关外大孤山余太贞,得知你们车中有一部古琴,想附庸风雅借来抚弄抚弄!”
长白毒龙见老少二人身形不稳,知他们又中毒又受伤,便少了顾虑壮起胆子怪声道:“老夫乃长白龙叟,想与余观主一起借你们车中之琴用用,要命的,就给老夫滚远点,老夫取了琴就走,并不想要你们的命!”
哈共爷孙却不知什么琴,哈共哈哈一笑说道:“二位要琴,只须跟老大到叙南卫家中取就行了,何须暗下毒手?”
二魔头见他如此说,以为是奚落他们,彼此对望一眼,更不打话,长白毒龙对哈共,肉蒲团对哈缪,想趁二人受毒受伤之时,及时将他们除了方能上车取魔琴。
不料四人一交上下,二魔头不由叫苦不迭。二人久居关外,怎知武林之外,竟有这么强劲的高手。
长白毒龙自恃武功,一开始便施辣手,欲尽快将哈共毙于杖下。怎奈哈共武功之高,就是京中大内众高手,也不敢打他半点主意。长肉毒龙纵属一流高手,但遇上哈共怪异的武功,十几招下来,便只有招架的份。
而肉蒲团一经与哈缪交手,便知不是哈缪对手。故几招过后,立刻展开轻身功夫,与哈缪周旋。
哈缪自幼便登山越岭,生活在荆棘丛林之中,轻身功夫绝伦,若在平时,肉蒲团不是对手,但因中了七色花毒,脚下沉重,且又使一对各重一百斤的巨锤,轻功竟一点也施展不开来。被肉蒲团使巧周旋一阵,用力过猛,促使体内花毒发作,脚下便现不稳。
肉蒲团见状大喜,估计再拖一会,定能将这少年缠倒。正得意时,忽见长白毒龙被打得节节败退,似欲逃跑,忙高叫道:“龙兄再坚持一会,这蛮子中了本姑娘花毒,就要开始发作了!”
肉蒲团这一声叫。一方面为知会长白毒龙,怕他坚持不住败走,一方面却为乱哈缪心神。却不知长白毒龙一生使毒,怎看不出症状?他那黑龙拐,本是精钢打就的空心拐,内藏毒气毒液,比肉蒲团那迷魂用的七色花,更是厉害得多,只是不到特别紧要关头不用罢了。他不急于使出,却是待联手制住老少二人之后,用于肉蒲团身上而已。听肉蒲国呼叫,他故意显出不支,勉力抵挡哈共攻来之剑,一边急叫道:“余观主快来助我一助,老夫……老夫实在支持不住!”
肉蒲团急叫道:“龙兄千万坚持住,再过片刻,这两个蛮子就会倒下!”
肉蒲团这么一叫,哈共与哈缪皆感全身发软,神志逐渐迷糊。
哈缪见这胖女人一味游走,不与他正面交手,久拿她不下,心里实在焦燥。知再过一会儿,自己定会毒发身亡。自己现在身子越来越慢,再这样下去定会吃亏。一急之下,将手中二锤呼的一声,甩向肉蒲团,身子凌空一跃,似大鸟临空,一式苍鹰扑兔,向肉蒲团扑去。
肉蒲团见巨锤飞来,不敢去接,急伏身斜窜,“鱼翔浅底”,刚躲过这雷霆似的一击,才站稳,猛觉空中劲风袭来,躲闪不及,忙双掌运足劲向上一迎,采取两败俱伤的打法。谁知双掌这一推,竟推了个空。
原来哈缪的五禽拳法,既刚劲勇猛,又灵巧无比,见肉蒲团翻身出掌,急转扑击之势,凌空换为鹞子翻身,落地时左腿“倒踢紫金冠”,反踢在肉蒲团那肥厚的屁股上。这一脚虽是反踢,却劲力奇足,肉蒲团那几百斤肥肉,竟被踢得飞出丈余,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饶她肉厚,也被这一足踢得痛入骨髓,差点昏死。
哈缪一式得手,更不饶人,双臂一展,向肉蒲团飞掠而去,欲趁势将她废了。
不料身子凌空飞去时,却闻“咔嚓”一声,一棵大树刚才被那飞掷的巨锤击中,竟拦腰而断,恰在此时倒了下来。哈缪飞身而去,正好碰上,胸口撞在树杆上,哈缪只觉眼前一黑,身子同大树借惯性仍飞出近一丈远,如一头被折断翅膀的鹰似的,掉下地来,正巧落在肉蒲团的旁边。
肉蒲团正眼冒金星,忍着屁股上的剧痛爬起来,忽见哈缪落下,急出指点了他穴道,大笑道:“龙兄,本姑娘已将这小娃儿拿住了,我来助你!”嘴里叫,身子却不动。
此时,哈共已将长白毒龙逼得节节败退,正欲一举将他拿下,忽见哈缪被点倒,大吃一惊,同时觉得毒力发作,体内真气不继。
高手对招,最忌分神。长白毒龙趁哈共一惊间,铁拐斜指,怪蟒出洞,急点哈共鸠尾。哈共欲避时,无奈毒力发作,身形一滞,竟被点中。
这鸠尾穴位于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系任脉之络穴,若被点中,冲击腹壁动、静脉及肝、胆、震动心脏,血滞而亡。
哈共经穴,虽异于常人,且外家功夫已练得炉火纯青,但在这毒发之际,被长白毒龙这样的一流高手击中胸腹之间,震动五脏,痛彻骨髓,弯腰曲背,迈步不得,却未倒下。
长白毒龙一拐击中,料哈共必死无疑,哈哈一笑,铁拐横拍,欲将他拍倒。
哈共此时,已无力反击这寻常的一拍,唯有采取同归于尽的打法,将手中青铜短剑,尽全力一甩,飞向长白毒龙胸口。
长白毒龙不料哈共受这致命的一拐,仍有余力掷出短剑。因相距太近,不及躲闪,唯将拍出之拐急收,欲撞升飞来之剑。殊知哈共这一剑乃拼命掷出,尽毕生之力,长白毒龙铁拐怎撞得开?短剑虽被撞歪,却仍带凌厉的劲力,噗的一声刺中长白毒龙左肩。
而哈共被击中胸腹之后,五脏移位,又尽力掷剑,竟将心脉震断,只觉眼前一黑,张嘴喷出一道血箭,向前一窜,仆地而亡。
肉蒲团见状,急叫道:“龙兄小心,这老儿诈死,待本姑娘助你除他!”
双臂一振跃出至长白毒龙身后,右手一伸,疾拍向长白毒龙命门。
长白毒龙左肩受伤,听肉蒲团叫声,暗将握拐之手,按在龙头喷毒按钮上,欲趁肉蒲团不备,将她除了,以独吞魔琴。不料铁拐未出,已觉背后疾风突至。长白毒龙吓了一跳,急旋身横跳,铁拐对肉蒲团一指,倏的一声,一股黑液射向肉蒲团。
肉蒲因偷袭不成,倒被毒液喷来,吓得向后一仰,一式铁板桥倒射而出,让这毒液擦着胸脯飞过,暗忖这长白毒龙虽然左肩受伤,但自己目前要想胜他却难,忙滚地爬起,故意惊叫道:“哎呀龙兄,本姑娘好意前来助你,你怎么倒向本姑娘下手?”
长白毒龙见毒液未喷中她,知这女人歹毒无比,自己此时肩头受伤,毫无胜她希望,因此笑道:“余观主你可吓了老大一跳!老夫本欲将这黑水喷向这老者的,听背后风声,还以为是那小蛮子来了,才反身喷他,差点伤了余观主,实在抱歉!”
肉蒲团心里防着长白毒龙,脸上却绽成一朵花,笑道:“这么说,是本姑娘误会了,龙兄千万别放在心上。咱们还是把这一老一少收拾好再取车上之货,速离这儿才是!”
长白毒龙忙点头称是,颤抖着手,心有余悸地伸出黑龙拐,点向倒地的哈共天灵盖,见他确实已死,才收拐从怀内掏出一包伤药,按在受伤肩上。
肉蒲团见地上那柄青铜短剑甚是特奇,估计是一柄名贵的古代兵刃,忙弯腰去拾,同时道:“待本姑娘用这老儿的破玩艺儿,去把那小蛮解决了吧!”
长白毒龙早就发觉这柄短剑是前古奇兵,见状急一脚踢开,嘴里却故作轻松道:“余观主,杀人何须用刀?待老夫用劈空掌试试看能否将那小蛮毙了!”
说着,交拐于左手,右掌凝势欲击躺在丈外的哈缪。
长白毒龙面向远处哈缪,眼角却瞟了一下旁边的肉蒲团位置,意欣趁她不备,将她毙于掌下。
肉蒲团自是防着他,见状也忙亮掌提气,对长白毒龙道:“对,让咱们一起发劈空掌,将那娃儿毙了!”
躲在林中的李氏姊妹,本拟在必要对暗助那老军官一臂之力,及看四人游斗一阵后,发现那老军官武功与那…人少年竟出一门,看来那老军官竟是一个…人,便不出手,只盼他们斗个两败俱伤后,那时才现身报那长白毒龙夺女儿仇,再擒住一个…人,追问梦柯与青蝉的下落。
见那老军官死了,长白毒龙左肩受伤,小…蛮又被肉蒲团点了穴道,二人正欲现身,又见两个魔头相互暗算,便决定待他们相互再放倒一个再说。
不料,二魔头又言归于好,欲共同用劈空掌打那…人少年。凌波仙子怕这小…蛮一死,使无从追问女儿下落,急忙跃身而起,喝道:“两位魔头休得伤人!”
随着喝声,一式蜻蜓掠水飞至哈缪身边,把他带开。
却听场中“轰”的一声,顿时掀起一阵大风,竟是肉蒲团与长白毒龙互对了一掌。
第二十九章 渔人智珠
原来肉蒲团提气凝掌之时,虽面向哈缪,却决定趁长白毒龙用劈空掌击向哈缪之时,自己趁这空档骤然向他发难,长白毒龙纵使有铁布衫功,在这空档之时也承受不了她这一掌,不死也得受重伤。因此,发掌之时,突然改变方向,转向长白毒龙。
这才是“英雄”所见略同。长白毒龙想法,竟同肉蒲团完全一样,在发掌之时,也突然改变方向,击向肉蒲团。
二人这一对掌,轰的一声之后,皆各退三步。
长白毒龙这下可吃亏不小。他的内功,本比肉蒲团胜上一筹,可左肩受伤,出的是单掌。而肉蒲团则惧一击不中长白毒龙,后患无穷,因此双掌尽力而出。
双方掌风一碰,肉蒲团后退三步,立时稳住了脚,见长白毒龙被这一掌击得身形乱晃,肉蒲团正欲欺身上去,趁他气血翻涌之时将他毙了,猛发现林中飞出一个女人,一伸手便将哈缪带开,不由吓了一跳。万一哈缪穴道被解开,自己可是几面受敌。
肉蒲团正欲先将那女人与哈缪解决了,再对付受伤的长白毒龙,却觉眼前一花,场中又多了一个中年女子,这女子身形好快,肉蒲团自以为轻功了得,也没看清这女子是怎样出现在场中的。
这时长白毒龙已止住翻涌的气血,回过神来,却认得突然出现的两个女人:乃嘉州飞燕门门主李青蛾与凌如风之妻李君如,知道为劫掠凌如风女儿之事,二人决不会放过自己,若再加上肉蒲团,已经负伤的自己今天定会命丧此地。
当下,长白毒龙忙装笑脸,急对肉蒲团说道:“余观主,咱们快别误会!这两个女人想趁咱们得手之时吃车中之货,咱们再相争,可让他们获渔人之利!”
肉蒲出见这两个女人现身的身法甚是快捷,暗忖凭自己功力,很难与这二人抗衡,不如与长白毒龙暂时和解,先对付了这二人再说。忙道:“龙兄说得不错!快,咱们一人对付一个,先把她们去了再说咱俩的事!”
说着,便跃身向相近的凌波仙子扑去。长白毒龙见状,也急挥起黑龙拐,向凌霄仙子击去。
李氏姊姐虽知两个魔头的厉害,但经过好一会休息,已觉精神大振。且知这两个魔头经刚才那一战,已是强弯之未,所以并不怕他二人,皆将长剑与双钺如飞,急急攻向二人,不让他们有使毒的机会。
四人才一接上手,肉蒲团忽见林中飘出一个黑影,形如魑魅,无声无息地飘入那青幔轿车,急忙向长白毒龙叫道:“不好,有黄雀上车!”
这本绿林黑话,道是螳螂正致力捕蝉之时,黄雀躲在旁边,趁虚偷走“利市”,而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原意。
长白毒龙恍惚间,也见一个黑影上了车。自己拼死欲得之物,怎肯让这黄雀不劳而获?长白毒龙急忙虚晃一拐,“七寸打蛇”,击向李青蛾右腕神门,将长剑逼退,转身以拐点地,借力疾射马车。
肉蒲团见状,怕长白毒龙抢先得了魔琴,急出拼命招式“天女散花”,双掌如风而出,趁凌波仙子后退时,返身脚尖一点,跟在长白毒龙身后扑向青幔轿车。
那车上人影,正在车上寻找东西,见长白毒龙过来,右手一扬,一团黑砂呼地向他洒去。
长白毒龙身在空中,却防着暗器,见黑砂扑面,长袖带起劲风一扫,惊呼一声“夺命神砂!”人已落到车前,手中铁拐一式“灵蛇出笼”,倏的射向车中。
不料车中黑影,却借他这一拐之力飘身下车,向道旁林中逸去。
肉蒲团见那黑影身法怪异,失声叫道:“不好,是平都鬼圣!”见那黑影飘走,以为他带走魔琴,急叫道:“龙兄,咱们快追,别让鬼圣吞了利市!”
长白毒龙此时已飞身上车,见里面空空如也,也道是鬼圣偷了琴去,顾不得肩上伤痛,铁拐点地,向鬼圣逸去方向疾射而去。肉蒲团见状,也拔腿而追。
凌波仙子,一心却在女儿身上,见两位魔头离去,急走到哈缪身边,将他抓过来,欲从他口中追问出女儿消息。
而李青蛾见哈共的青铜剑在地上,不由好奇地拾了起来观看。
凌波仙子才将哈缪抓过,忽闻一阵疾劲的马蹄声自南方响起,急抬头看时,只见两骑骏马,一黑一白卷地而来。
李氏姊妹正惊于这两骑的快疾时,这两骑已飞驰而至。马上之人,竟是一个白练缠头极其剽悍的跣脚…汉,与一个灰衣中年儒生。这二骑一见道中青幔轿车,不由喜道:“哈,那不是阿伯的车?”
那…汉一声欢呼,策马奔向轿车,一见倒地的驭车死马,吓了一跳,一按马鞍,身子凌空,两臂一张,身如大鸟落到车上,掀帘一看,立刻惊呼道:“不好,文仲先生快来,阿伯……阿伯他们……”
那中年儒生闻言一惊,警觉地四下一看,立刻发觉不远处的李氏姊妹及死于地上的哈共与被制的哈缪,顿时大惊失色,将跨下白马一夹,飞至二人身旁,双臂一张,如大鸟落地,便去挟哈共,一双鹰眼,却警觉地注视着李青蛾与凌波仙子。
凌波仙子一见这中年儒生的装束,突然失声惊呼道:“你——你是清溪秀士兰天野?”
这中年儒生一探哈共鼻息,不山满脸悲恸,鹰眼里泛出两道杀气,冷声道:“兰天野乃在下多年前所用汉名,在下本名文仲,你这两个女子是什么人,为什么杀了哈老将军?”
凌波池子想起近月的遭遇及女儿失落,皆为这中年儒生而起,顿时俊脸泛青,尖叫一声“还我女儿!”手中双钺,一招玉女传梭,已指向文仲。
文仲斜身闪开,急喝道:“你这女人倒底是谁,竟敢向哈老将军下如此毒手?”
随着喝声,青虹剑“铮”的一声出鞘,疾如电射,唰唰两剑,将凌波仙子逼退,却只取守势,想问清楚后再行动手。
凌波仙子一见这中年儒生便红了眼,只是叫着“还我女儿!”手中双钺带起漫天银光,一味向他逼去。
文仲手舞青虹,只是虚与委蛇,喝道:“你这女人好生无礼,谁将你女儿咋了?”
一旁的凌霄仙子李青蛾见这中年儒生身形剑法自然随便,一招一式皆似漫不经心,却将妹子凌厉的攻势恰到好处地化去,不由暗自吃惊。见妹子虽招招带凌厉的杀着,但若这中年儒生真的认真起来,定是不堪一击,忙暗握剑柄,以备及时援手。
此时那剽悍的…汉见这边动手,也急跃了过来,一见倒地的哈共,竟惊得全身发抖,毛发皆立,呆了好一阵,突然狂吼一声,竟如虎啸,带起一股大风,“当”的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青龙刀,突地指向李青蛾怒喝道:“你……你这……歹毒的女人……为何杀……杀了……咱家……阿伯?”
因心情极端愤怒,这…汉的声音颤抖而断断续续的。李青蛾见他须发皆张,一双虎眼充满血丝,狰狞可怕,不由倒退一步,叱道:“你这汉子胡说什么,谁杀了你的阿伯?”
这…汉刀尖本指向李青蛾发问,却并不管她说什么,突然仰首向天,狂笑一阵,如虎啸深山,在这山涧回旋撞击,卷起一阵狂潮。李青蛾一时竟被他镇慑住了。
这…汉却并未向李青蛾攻去,将手中青龙刀向一棵巨松一甩,“唆”的一声刺入树身,深没至柄。
这…汉却忽的转身跪在哈共尸体前,抚尸大哭起来:“天啊,咱…人何罪,世世代代作牛作马,任人宰割?阿伯你为官家血战沙场几十年,忍辱负重,毫无怨言,不想仍惨死在这汉人手里!”
这哭声悲恸至极,李青蛾竟听得惊心动魄,觉这哭声里,已泛起一派杀机,忙暗掣两枚飞燕镖在手以防不测。
果然,这…汉痈哭一阵,抱起哈共尸身,缓缓站起,怒声对中年儒生喝道:“这两个女人杀我阿伯,定是坏人!文仲先生,请别再手下留情,速将这两个女人拿下带回九丝城,血祭阿伯!”
那中年儒生手挥青虹宝剑,挥洒自如地挡着凌波仙子攻来的双钺,脚下却一步步地退到穴道被制的哈缪身边,将他护住,欲觑空解开他穴道。无奈凌波仙子为爱女已红了眼,招招皆带凌厉的杀着,叫这中年儒生根本无暇替哈缪解穴。
一听那…汉呛喝,文仲先生手中招式立变,如行云流水,泛起一道过青虹,向凌波仙子追去。
凌波仙子急攻间,突觉对方剑势全无招式,只见一排排剑气卷着连绵不断的剑花旋来,竟不知对方剑从何处击来,急将双钺舞成漫天花雨,挡住逼来剑气。一时间,凌厉的攻势已变成守势。
李青蛾在侧,见中年儒生剑势一变,已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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