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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战场Ⅱ--旧时的遗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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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隔着近百米的距离,黑玉发出清晰的一声响。明昧揉揉眼睛——它在动么?但距离太远,它黑漆漆的一团实在看不分明。她只能盯着帝启看——他脸上神色古怪,有点儿兴奋,有点儿迷惑,甚至有种说不出的鬼邪的感觉。

明昧被他勃然爆发的气场震慑,不自觉地后退两步。是黑玉引发的变化?只这么一瞬间,他就浑然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

抑或,这才是帝启的真正面目?

他的手指一直不停的动着,时而转圈,时而用指尖点击,有时用两只手同时拉、推。

在他的手势指挥下,黑玉间或发出咔嗒一声。一人一玉所表达的方式完全不同,却在某个高级别层面上彼此交流着。熔岩河继续喷射岩浆,风吹得更加猛烈。明昧全身都绷紧了,抱着箱子紧靠在帝启身后。忽听身后哗啦一下,她转头看,发现身后的水不知什么时候涌上来了。

不知是底下岩石的颜色,还是光线暗淡的原因,潮水看上去像一团黑漆漆的怪兽。它一鼓作气向上攀爬,到某一个高度突然泄气,向下溃散,在黑色岩壁上留下白色泡沫。但不久,它又一次发起冲锋,一口气越过了之前的高度。

它不停地冲啊,退啊,几分钟之后,已经离岩石顶端不到十米距离了。今天是天文大潮么?

明昧再看帝启,他额头出了密密的一层汗,仍在与黑玉交互着。他的表情……呃,该如何形容这尴尬的神情?就好像有人丢失了最亲密的宠物狗,千辛万苦找到之后,突然发现唤不回来了。他手指头痉挛似的点啊点啊,转啊转啊,那边的回应始终只是咔嗒、咔嗒。

“见鬼!”帝启喃喃自语,“你要等谁?不……莉莉丝本体已经泯灭了……不行,执行代码已经超过了预期……不行不行,第四季末克拉特克就已经陨落了……不仅是代理体,本体代码也已销毁……”

他说一句,明昧就在旁边跟着默念一句,务必将这些话一个字不漏地记下来。帝启越来越焦急,她也跟着莫名激动起来,看看帝启,又看看对面的黑玉。

忽听一声呼哨传来,尖利刺耳。明昧浑身一震,抬头望去,只见对面洞穴顶端垂下十几条绳索,每根绳索都吊着一人。这些人赤身裸体,以黑、红两色涂满身体。他们头上插着长长的尾羽,背着比身体还长的巨型长弓。他们以极快的速度下滑到管道堆上,当头一人屈指在嘴前,再次发出一连串尖利的呼哨声。其余人举起长弓,跟着他发出吼叫,似在警告对面的两人——不要妄图觊觎神器!

“走!”明昧一拉帝启,却拉不动。这个时候头顶上方风声大作,十个同样装束的人从上方快速滑下。看他们来的方位,应该是从顶上那巨大的洞口进入的。

“走啊!”明昧眼见对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抓住帝启的手用力拉。蓦地嗖的一声,一只箭插在离帝启不到一米的地方。箭身粗大,长近两米,插入岩石之内,尾羽颤抖不停。这要是一箭射中人体,一定对穿。

明昧不再犹豫,抱住了帝启,两人一起向后翻倒,嗖嗖嗖,十几只箭从头顶划过,其中一些明显改变了射击方位,使箭划了一个圆弧,从上方射来,跟着两人一起坠入水中。

轰——

汩汩——汩——

明昧倒着落入水中,眼见箭一支接一支跟着射进来,声音变得无比空洞。她抱着帝启的身体持续向下,想要避开箭矢。眼前忽的变得血红,她骤然惊觉,把帝启身体转过来,才发现他胸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插了一支箭。

明昧也算见过世面,当年曾以假借黑水公司职员的身份远赴伊拉克,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尸体,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惊骇。心中有个声音狂叫着:不、不、不、不!然而究竟不什么,她自己也分辨不清。

她就那样抱着帝启的身体往下沉去,眼前有无数气泡而上升去,又有数不清的箭汩汩的射入水里,带来更多、更大的气泡。气泡们翻涌着、爆裂着,仿佛沸腾了一般。不久背部一痛,她撞到了水底岩石。

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躲、该跑还是该狂叫。混乱的情绪导致身体僵硬,她静静地躺了一阵,直到帝启突然一动,她才浑身剧震,猛的回过神来。

光从几米高的地方透过水投射进来,照亮了帝启的头。他双手划动,艰难地翻过身,明昧要把他看仔细,却有一大股血翻滚而上,遮住帝启的脸。明昧双手乱舞,等到血水被她挥开,帝启已奋力扯出了箭头。他张开嘴,血水咕噜咕噜地往外喷涌,眼神却仍然坚定,推了一把明昧。

“……”

帝启又推了她一把,同时指向她身后来时的通道,示意她往那里去。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明昧一下跳起身,跟着帝启朝通道游去。

还没有接近通道,明昧耳朵忽然间什么都听不到了。不是被水堵住,也不像是高紧张状态下的听觉失常。她不自觉地摇摇头,发现脑袋偏向一侧时,耳朵里传来尖锐至极的啸声,然而仅仅偏移超过十度,这种啸声就消失不见。

不,并不是消失不见,只是频率太高,已经远超过人类能识别的极限。直到此时,明昧才被骤然杀到的冲击波打得胸口一紧,刹那间全身几乎完全陷入麻痹状态。

不仅仅是身体,意识也同时变得模糊,看不见的波轻易就摧毁了人类所有的抵抗本能,失去感官,失去体能,失去一切……

她最后的意识,是跟着同样僵硬的帝启一起往上漂浮。恍惚间,自己不在水中,而是飘在无限宽阔的宇宙空间。头顶上有一片晃动的、捉摸不定的灰白色的云雾,从那云雾里伸出许多只手臂。她想挣扎,想要挣脱这些朝自己伸过来的苍白的手……

第八章 远方的波涛

“嗷——”

“吽——吘——”

一声接着一声,从脚下森林深处传来,不知是哪种野兽在嚎叫。偶尔也有尖利的咆哮,或是刺耳的惨叫。在尚未被现代文明染指的密林深处,猎杀与逃亡的好戏趁着夜色激烈上演。

月光仍然明亮,月亮却在飞速往海平线下沉去,笼罩在森林和山石上的那层淡淡辉光,正因为角度变化而变得明的愈明,暗的愈暗。天顶上的云开始变厚、变宽,看不到一颗星星。黑暗在耐心等待,准备趁月亮落下后彻底掩盖天地。

“我冷……”

“别傻了,这可是热带。”

玛瑞拉抱着双膝,头深深埋进手臂:“心冷。”

跟她背靠背的矢茵叹了口气。“那人还不一定就是凰王呢。”

“谁说那是凰王?”玛瑞拉怪叫道,“才不是呢!”

“那你心冷什么?”

“因为我不能活着见到真正的凰王了。”玛瑞拉眼圈说红就红。“离他也许只有两公里,可……呜呜,这辈子也见不到了。”

矢茵也抱着双膝,下巴在膝盖上一点一点的。后来被玛瑞拉的干嚎弄烦了,她用脚使劲踩玛瑞拉的脚尖。玛瑞拉痛得缩回脚,哭丧着脸问:“干嘛啊?”

“那天在地道里,你确信是帝启救的你?”

“怎么?”玛瑞拉又不高兴了。“你以为老娘有心情跟你玩笑是不是?”

矢茵想着地道里那个神一般的影像。真奇怪,如果它仅仅是从脚链投射出来的幻影,怎么可能把自己这么大个活人搬到另一处不知名的通道?可是阿特拉斯斩钉截铁地说,把她带出来的绝对不是帝启。他说的话究竟有多可信呢?

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在她心头,一天没有个明确的说法,她就浑身不自在,仿佛那神一般的影像永远躲在身后,用他有双被蒙蔽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尤其深更半夜、梳洗刷牙、出恭入敬的时候,她常常因为这被窥视的感觉而毛骨悚然。

她问玛瑞拉:“那你说,你是当时清醒着,看见帝启来救你;还是根本就昏过去了,事后醒来帝启告诉你他救的你?”

“这有区别吗?”玛瑞拉看向悬崖下方,咕噜着说,“他肯定不会骗我……”

“那就是听说的了,”矢茵大为失望。但立即想到,很可能玛瑞拉跟自己一样,是在远离那堵墙的通道被帝启发现的。她随口说:“那么帝启没有看见那堵墙了……”

“嘿,你怎么知道?”玛瑞拉挤到矢茵身旁。“这事我一直奇怪呢!帝启说发现昏迷的我的时候,接近一处地面出口。他后来听我说到那堵墙,后悔得要死,说一定要去看看。你知道是谁把我弄出去的?阿特拉斯?”

“不,我问过他,他矢口否认。但他其实根本用不着否认,是不?唉,我跟你一样迷糊呢。”

“这可奇了怪了,难道当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

矢茵摇摇头。“不清楚。对了,你和帝启出去后,怎么一点儿音信都没有?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不管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话!执玉司上下几百个人把你团团围住,侍候得跟什么似的,哪里知道我们两个的艰辛!执玉司布下天罗地网,全城搜查,亏得帝启预先留了许多伏笔。我们先北上到石家庄,转道乌鲁木齐,又跟他熟悉的一支环保志愿团沿青藏公路入藏,花了整整二十几天,才偷偷进入尼泊尔。呼,听说执玉司的人甚至秘密潜入尼泊尔,我吓得舅舅家都不敢待,直接进山找我娘去了。”

“那后来呢?”

“后来……”玛瑞拉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不自然的撅起嘴巴。“后来就来这儿了啊。没想到居然又碰到你这个衰神。我啊,每次遇到你,都没有好事!不是被做成木乃伊,就是被人用枪突突突,这次可好,光着屁股从这么高的悬崖上掉下来,明天怎么死都不知道……”说到这里,眼圈又开始红了。

“我是问,帝启呢?”

“我娘说啊,凰王每隔几十年招亲,上岛的人就没听说离开的。她担心得要死,就求帝启大人跟我一起来……”

“帝启?大人?”

“啊,咳咳——嗯,总之就是这样啦!”玛瑞拉严肃地说,“你眼睛贼亮贼亮的,小心找不到男人!我不跟你说了。”说着转过身去,再不理矢茵。

矢茵把玛瑞拉说的话重新回想一遍,忽然忍不住笑出声。她正奇怪自己的举动呢,只听玛瑞拉扔了一块石头下去,恨恨地说:“好,知道我不能跟帝启……哼,你就高兴吧!你这个黑心眼的死女人!”

矢茵被她骂得莫名其妙,随即转念一想,呀,真的,原来知道帝启不是故意不管自己,而是被二叔逼得远走他乡,自己的嘴巴就是合不拢来。再进一步想,以玛瑞拉的性格,肯定想对帝启下手,不知在帝启那里撞了什么壁,因此而发火。哈哈!她更加得意地笑了两声,把玛瑞拉气得使劲跺脚,把身边的石头一股脑往山下扔。这疯丫头使什么气?什么叫“不能跟帝启……”?

算了,不管她了。还有那么多事要做,那么多疑问要解答,那么多人……

她摸到旁边的山石上,又歪着头往上看。山石非常陡峭,几乎与地面垂直,连草都看不到。矢茵攀岩是好手,但自问即使工具齐全,要在这样的石壁爬上爬下,也绝非易事。用那根绳索?算了吧……

她不甘心绕着石台走来走去,到处打量。她试着沿着山壁往上爬了几米,再也找不到可落脚的地方,不仅泄气。但她刚要跳回石台,忽然一怔——从上面才发现,石台中央的颜色与周围不尽相同。

她跳回石台,趴在地上摸索。真的,中间的部分明显要光滑得多,而周围则或多或少长有一层青苔。这就像——有人常常踏在中间一般。

有个念头在脑海里浮浮沉沉,但一时还不甚明朗。矢茵爬到石台边缘往下看,可是光线太暗了,几米之外的石壁就模糊一片,与下方森林的剪影融为一体。

“该死……”

“你早该死了,留着祸害人可不成!”玛瑞拉说。

“你不觉得奇怪么?”矢茵问,“那段栈道立在石壁上,经历多少年风吹雨打都没坏,你我两个加起来一百七十斤都不到,偏偏跳上去就塌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一个人是没问题的,偏偏多了你这个罪孽深重的家伙,又遇上年久失修,怎能不塌?”

“很多年都没人走,那为何通向栈道的洞里却还点着灯火?再进一步,如果没人走,还留洞口做什么?就不怕有人一时走岔了掉下去?”

玛瑞拉本发下了宏心大愿,再也不理这个贱人,但想想她的话,忍不住回头问:“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我猜那栈道其实只是个陷阱,无论是谁,只要跳上去,铁定摔下来。”

玛瑞拉想了想,摇头道:“不对不对,你自相矛盾了。如果怕人走到后山来,直接把洞口封了不就得了?费这么大周折干嘛?”

“若有个秘密,任何撞破的人都必须死,那么这个陷阱就是值得的。”矢茵刹那间抓住了重点,目光幽幽如火。“更何况,如果这段路其实是对的呢?”

“对的?”

“对。”矢茵低头到处找石头,却被玛瑞拉扔光了。她在石壁上抠了几块,眯着眼往上张望片刻,问:“你看那片岩石,阴影是不是要暗得多?”

“看不出来啊?”

矢茵以平行于石壁的方向朝那地方扔了块石头。片刻,听见脚下极远处啪的一声响。

“你干什么啊?”

矢茵不答,继续往左上方扔,石头飞行的线路也仍然与石壁平行。扔到第四块,只听头顶啪的一下,石头撞到了突出于石壁的某物,距离她俩所在的约五米远。

玛瑞拉眼睛顿时一亮:“另一个石台!”

这下两人更加来劲,各自抓了把石头,朝着两个方向扔。片刻时间,她们就发现了至少四处平台,相差都在五米左右,从上到下,再逐级向上,仿佛一步步台阶。不难想象,更远的地方还有石台,从那段坍塌的栈道下方绕了过去。

原来栈道中间断裂的部分也并非随意安排,除了阻止无意间闯入的人继续前进外,知道线路的人从断裂处跳下,就能踏上这条石台之路。这些石台与山壁颜色相近,又被作为陷阱的栈道掩饰,是以从上方几乎无法看出来。

“即使看出来,又有几个人敢跳呢?”矢茵感慨道,“真亏设计的人想得出来。但石台相距如此远,一点闪失都不能出。几百年来,不知摔死了多少人。”

“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有人能从这些台阶跳过去。”玛瑞拉说,“五米多远啊,又没有地方助跑,有一丁点力道把握不准,可就粉身碎骨啦!这些石台也许只是巧合罢了,也许整个山壁上还有许多这样的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可惜夜里看不清楚。那边是东方吗?”矢茵指着山壁尽头的方向。

“应该是吧?”

“那么,早上就知道了。”矢茵靠着山壁坐下。“来,坐着睡一会儿吧,明天还要拼老命呢。”

“睡觉?”玛瑞拉怪叫道,“你还睡得着?在这里,在这绝壁之上?哦,天啊!凰王殿下说不定此刻已经去临幸那几只猴子去了!天啊天啊,我可真蠢!命运对我真是太冷酷了!”

“临幸?哈哈,你还真会说。”矢茵抱紧了双膝,把头埋进臂弯。“你睡不着更好,我还担心睡昏了落下去呢,有你看着就没事了。”说着闭上眼,什么也不想。耳边只听得风声嗖嗖的吹,百多米下方,林涛淅淅沥沥,仿佛海浪,一浪接一浪,永无休止。一直绷紧的神经便跟着慢慢放松下来……

一刻钟后,矢茵睁开眼,狠狠踢了一脚在身旁呼呼打鼾的玛瑞拉。玛瑞拉翻个身,像只慵懒的猫咪缩成一团,咕咕囔囔地说了几句梦话,继续鼾声如雷。

矢茵叹口气,正要眯眼,忽然间心惊肉跳地站起身,朝大海的方向看去。

听不到任何涛声,连风声似乎都停了。但她的心却揪紧,呼吸急促。刚才那一瞬,她强烈的感觉到有股庞大得不可思议的力量从大海的方向传来。夜色迷离,她看不分明,索性闭上眼默默等待。

砰——砰——

她听到了!

这声音极其沉闷、低哑,传到耳朵里时已变得很小很小,偏偏却给人以极强大的感觉。仿佛从地球的另一端穿越几千几万公里,才传到面前。

是什么声音?又是什么人施放出来的?矢茵茫然无知,只是心始终提得老高,恐惧和兴奋同时充满她的身体。她分明感到,这是一种不为人类所知晓的信息。笼罩在黑玉或者安蒂基西拉机器之前的黑幕,在她面前渐渐掀起一角来了。

不一会,她回过神,那声音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

啊,阿特……不不,呸!谁会想老男人?

帝启,矢茵抬头看天,莫名伤感的想,我该怎么办呢……

在此之前,差不多就在矢茵和玛瑞拉刚打算睡觉时,也就是明昧与帝启正目瞪口呆看着黑玉黄的时候,老男人阿特拉斯仍一个人坐在酒吧里。烟快烧到手了,他动也不动一下。地板之下,海水永不休止地一浪浪拍向沙滩,又一波波反弹回来。大潮已经退去,浪头平静得像睡着了,只是偶尔会有几道浪彼此叠加,在某一点骤然拔高,哗啦一下,便又各自悄无声息地离去。

他不动。

他在想明昧的话。那蠢女人自以为聪明,其实知道个屁。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手上有多少血?那么多年积攒下来那么多的血,敌人的、爱人的,更多的连名字都不知道……哪里洗得清?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种鬼话也敢拿来糊弄我?

话说回来,管她屁事啊?老子横行的时候,她十代以上列祖列宗都还没出世!而且凭什么非要洗干净才能……才可以……才有资格……矢茵。

阿特拉斯手抖了一下,烟蒂纷纷扬扬落下。他痉挛似的眨了眨了眼。

阿特拉斯舔舔嘴唇,又掏出一根雪茄点上。他把这些念头都抛开,重新回想矢茵。相对于自己来讲,矢茵简直真的连胎毛都还未干。他本应该还没出国境,就把黑玉搞到手,把这鬼精灵丫头丢一边去了,没想到她竟然反客为主。他自问实在没有办法从银行内拿到黑玉,看来在她满意之前,还得继续把她当先人一样供着。

但她是那样特别……特别得自己完全无法……无法……无法抵挡她的……她的……

阿特拉斯挪动屁股,换了个姿势坐。他把念头从矢茵身上挪开,又去想明昧。她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她知道我?执玉司掌握了我的情况?听她的口气,甚至知道我的秘密?执玉司的手什么时候伸到老子裤裆里来了?

该死,脑子浑浑噩噩,混沌得活像宇宙初生。数不清的念头、记忆、情绪在沸腾的脑海里起起伏伏,却一个也抓不住。他眼皮不停地跳;由于情绪影响到植物神经,整个背部和小腹说不出的酸痛难忍。

在这该死的窘迫难耐中,阿特拉斯哼起了小曲。他哼唱了一会儿,开始不自觉地点头应和节拍,两只脚也拍打起来。不经意间,他哼出了歌词:“好姑娘,我的好姑娘……好姑娘,我的好姑娘……”

“不可能。”有人说。

阿特拉斯这根炮仗再一次被点爆了!可是桌子已经被踢飞了,他不得不跳起来,一脚踢飞自己的椅子,咆哮道:“凭什么不可能!”

咯啦、咯啦,沉重的法国外籍军团军靴大步踏在木桥上,踩得整个栈道都在颤抖。咯啦、咯咧、咯咯,脚步一丝儿不乱,从容中透露着压抑的冲动,冲动中隐藏着恐怖的狂暴。阿特拉斯昂着头颅,寸步不退。

嘎吱——

普罗提斯推开酒吧的门,先在门后的黑暗中看了阿特拉斯一会儿,才走进酒吧。咯啦啦、啪啪,酒吧内的地板被彻夜狂欢的酒徒们早就踩得骨质疏松,根本承不住他庞大的身躯。普罗提斯几乎是踮着脚尖走到阿特拉斯面前。他左右看了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为什么不可能?”阿特拉斯厉声发问。

普罗提斯笑笑。跳跃的灯火照亮了他的侧面,跟卢浮宫里路易十六或普罗旺斯伯爵没什么区别。如果硬要说区别的话,就是那种远胜法王陛下的沧桑和看穿时间长河的睿智。

他翘起腿,手放在膝头,一本正经从容不迫地抬头看阿特拉斯。阿特拉斯顿时发现自己真蠢,为了壮声势踢飞椅子,却落得被普罗提斯当新进的低级员工一般打量。他恶狠狠的吐出口烟:“你到底说什么他妈的不可能?”

“好姑娘,我的好姑娘,你凝望星空的目光,比初春的溪水更加忧伤……噢——我的情思,只为你而长……”普罗提斯接着阿特拉斯没唱完的歌唱了几句,才说,“矢茵不可能是你的好姑娘。”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感动,真的,简直马上就要痛哭流涕了。”

“她只是个普通人类。而你,你应该知道自己不可能属于任何人。”

阿特拉斯终于找到机会咧嘴笑了:“你说得很对,你跟我都他妈是些不人不鬼的东西。”

“我跟你不太一样。”普罗提斯郑重指出来:“我曾经是人,现在么也算半个人。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了。”

“你算个X人。”阿特拉斯毫不客气地爆粗口。

“我就是个X人,”普罗提斯说,“你呢,你连是不是X人都不能确定。”

“别他妈废话了。说点正经的吧!”阿特拉斯搔搔脑袋,从旁边桌子上拿了瓶酒,用脚尖勾起椅子,狼狈地重新坐下。他先灌了一大口老酒,才问:“你怎么混到这里来的?这些天我可真没见到有人跟踪。”

“怎么,不跟踪就不能找到这里来么?”普罗提斯搓搓手。“你应该想得到,有黑玉的地方可不会冷清。谁都不是傻瓜,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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