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和夕月-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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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觉得很恍惚，似乎有很多东西等着让我消化。

“诺！太好了，你终于挺过去了，最后一次反噬也被你挺过去了，太棒了！”我的苏醒还是惊到了不少人，比如一脸亢奋的阿特琳娜。

“我现在…很乱”浸泡在这些液体里，让我根本没法开口说话，而利用喉部振动发声则让我很不习惯。

“乱是正常的，因为你刚刚经历了最后一次反噬，身体和精神都处于极度不稳定状态，上次你苏醒后的第二天，那该死的反噬就来了，还好你已经扛了过去，现在就没事了”阿特琳娜习惯性的推了推眼睛，看起来很是欣喜的样子，她拿着一个记录本，走到我面前道。

“我…不知道，很乱”意识实在是太恍惚了，让我根本没法正常思考。

“恩恩，诺，我知道了，别着急好吗，现在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只要回答就好了，不要想太多”阿特琳娜摆了摆手，示意我放松下来。

“好的，第一个问题，在你的回忆里…恩，或者说是在希洛，距离上次苏醒过去了多长时间？还有你现在是几岁？冷静一下，你应该还记得上次苏醒的感觉吧”阿特琳娜斟酌着言辞说道，与此同时，我看到其他的那些人也都把注意力投向了这里。

“三个多月，我还有…5天…。9岁”我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心里终于有些了然，上一次苏醒的场面开始在我脑海里回放，也就是说我在希洛发生的那些事并不是真实的，又或者说那些不过是回忆，而我真正存在的地方则是这里，18岁的我。

“三个多月？可是距离你上次苏醒不过过去了一天左右啊”阿特琳娜微微皱眉，思虑道。

只过去了不到一天吗？好…乱啊

“好了，诺，先不管了，现在是第二个问题，能告诉这两次苏醒间的记忆都是怎样的吗？我是说是不是很清晰，完全身临其境的感觉，还是觉得很恍惚，甚至有时间跳跃感”阿特琳娜耸了耸肩，扬起了嘴角道。

她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好看的。

“第一次很清晰，就像我在亲身经历一样，第二次就很恍惚，三个多月的时间我记得几件事而已”此时我终于有些冷静了，虽然还不是很清楚状况，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个女人值得信任，而且本能的我知道自己的情况似乎就应该是这样。

“恩…好，第三个问题，你在记忆里的时候能察觉到你是在回忆它们吗？”阿特琳娜略微思索了下，便接着说道。

“察觉不到”我如实答道，脑海里则在放映着我所能记得的一切，那些就是真切的回忆，此刻的我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一旦我进入其中，就完全察觉不到了，顶多是略微的有些奇怪。

“呼，好啦，现在的情况跟我推测的差不多，再具体一些恐怕就要等你下次苏醒了”阿特琳娜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给身后的几人打了个手势，便有一个人匆匆离去了。

“我是什么人？这里又是哪？”恢复镇定的我，语气终于也平稳下来。

“呵呵，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一肚子疑惑啦，不过我都会帮你解答的”阿特琳娜对我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就是诺，就是你记忆里的人，你在那里所经历的就是你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至于现在，则是你记忆里时间的9年后，现在的你是联盟的最强组织－－－－夕的一员，你在半个多月前参加了联盟的改造人计划，也是唯一一个存活下来的人，我呢，则是这个计划的负责人，同时也算是你的好友吧”

“改造人是联盟一直以来的一大研究课题，旨在利用科技的力量改造人的肉体，激发他们的潜能，从而快速的增长实力，这种改造分为四个等级，你所参加的则是最高的等级，也是死亡率接近百分之百的所谓完美改造，从前就是百分之百，不过现在有了你，就变成接近百分之百喽”阿特琳娜说到这个计划的时候，表情变得很复杂，她就像是一个正在介绍自己最喜欢玩具的小女孩，只是在说道死亡率百分之百的时候，那眼眸里却透露出深深的自责。

“顶级改造，是对人体全方位的细致改造，可以使被改造者的身体素质增强百倍，但是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比如会损坏潜力，影响情绪等等，而想要保持潜力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完全清醒的状态接受改造，清醒而坚韧的精神加上一些药物就可以保证人体最本源的力量”阿特琳娜依然注视着我，只是却没有了焦距，她回忆着，徐说道。

“诺你是唯一一个用完全清醒的精神完成改造的人，但是因为精神力损耗过大，所以改造结束后就陷入了昏迷，本来我推测的结果大概是你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植物人，但没想到你的精神竟然开始了自我修复，根据你的情况来看，在你昏迷的半个多月中，你陷入了深度的记忆状态，可以说是完美的进行着恢复，每一天每一秒对你来说都是清晰地真实的，但是从你第二次苏醒的情况来看，虽然有着精神力不稳定的原因，但是我想你大概已经从深度记忆状态出来了，也就是说接下来你的自我恢复中，会保持着正常人回忆的记事方式”阿特琳娜继续说道，刚刚因为提到改造话题而有些低落的情绪，此时又高涨起来，看来她对科技方面真的是很着迷。

“我知道你或许不是很明白，这样给你说吧，一般人在回忆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时，是不可能记得那时每一天每一秒发生的事的，他们只会记得一些比较重要的，值得他们记下的事情，又或是只剩下了一种当时的感觉，这个就是正常的回忆模式，而你之前由于精神力损耗过大所陷入的深度昏迷，则让你完美的重温了遍你从前的记忆，但是随着你精神力的恢复，你会逐渐转回到正常人回忆的方式。

也就是说下一次你再次进入回忆的时候，很有可能还会出现时间的跳跃感，不过因为你回忆的方式比较特殊，这种跳跃感并不会影响到你的记忆，而且对于一些你觉得值得记下的东西也会经历的更深刻，而等到你的记忆完全恢复到现在程度的时候，你就算是完全康复了”阿特琳娜一口气说完，看上去似乎很有信心的样子。

“哇哦~看来我们的机器人先生起床了”我望向前方，一个身材修长的长发青年走了过来，帅气的面庞，带着些轻佻的黑眸，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

他穿着一件洁白的衬衫，没有扎进裤腰里，而是随意的散落着，单手插兜，黑色的西裤随着走动晃动着，手腕上则带着一个闪亮的手链，只不过那个式样似乎不是很配他。

“佐，你怎么来了”阿特琳娜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似乎那是什么害虫似的。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可是听说这个家伙苏醒了呢，第一次没赶上，这次可就不会错过喽”那个男子随意的走到我面前，左手敲了敲玻璃说道。

“喂喂喂，你这家伙，还记得我吗，哦哦，听说你现在还处于9岁左右呢，恩，这个眼神不错嘛，还很温柔，让我看看，也许该说是幼稚？”他向我摆了摆手，然后夸张的把眼睛凑到玻璃前望着我说道。

“佐！”阿特琳娜双手叉腰的大喊道。

“知道啦知道啦，不用这么大声吧，不就是看了看你的心上人嘛”他转过身去，对着阿特琳娜耸了耸肩道。

“你…哼，诺现在需要休息，再过一会儿我就会送他回到记忆里了，他早点恢复对谁都好，还有，妖族那边不是不太平吗，你怎么还没过去”阿特琳娜指着那个男子，但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很快又败下阵来，便堵着气说道。

“啊，那个的话，是后天出发，刚听说这家伙苏醒的时候我还很兴奋呢，本以为能跟他打一场来着，结果没想到却是这个样子”他摇了摇头，看起来似乎很失望。

“切，诺现在光是身体素质就足以媲美破初期的强者了，还打一场呢，是被打一场吧”阿特琳娜不以为是的说道。

“喂喂喂，我也在进步好不好，不过谁知道这个家伙居然参加了你那个该死的改造计划，结果变成这幅死样子，还有你确定他能恢复吗？”佐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我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不过当他说道我参加了那个计划的时候，言语虽然随意却还是能听出一丝不满。

“当然可以了！诺现在的状况很好，已经回复到9岁的时候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完全恢复了”阿特琳娜对于佐的怀疑十分不爽，把脸撇到一边道。

“是吗？呵呵，重新再经历一遍自己的回忆吗？还真是不错的体验啊，会见到很多相见的人吧，还会重新再经历一遍那些痛苦，你真的认为这个家伙就可以变回来了吗？是变得更好还是更坏呢？我记得他的记忆力一向都不好吧，你确定他能全部想起来吗？”佐走到了阿特琳娜身前，俯视着她说道。

“我…总之诺的记忆正在恢复，其他的再等等看才知道”阿特琳娜想说些什么，但终于颓然下来道。

“好吧好吧，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去喝一杯了，拜拜”佐耸了耸肩，便让过阿特琳娜走去。

而我则注视着这个男人的身影，有一种无比熟悉的感觉，那感觉比对阿特琳娜还要强烈，我努力的追忆着，却让我的头又开始有些疼了。

“佐道”我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个名字，眼睛则注视着那个修长却略显单薄的身影。

他停顿了下，伫立在那些器材中央，随后则低下了头，似乎在笑。

“还是叫代号吧，佐就好了，你还记得你的吧，冥”他扭过脸来，暴露在我视野里的侧脸带着一抹坏坏的微笑，这是我才发现他的左耳上带着一个月牙型的耳钉，只是他却没有等我的回答，便摆了摆手继续离开了。

“冥”我喃喃道，下意识感到一阵冰冷，这个名字是那么熟悉，却又有种让我窒息的魔力。

“好了，诺，别管那家伙了，现在你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一会儿我会送你再次进入精神修复的状态，这一次相信你的回忆会很稳定，就算有跳跃感也不会那么突兀了，上一次也是因为你处于危险期才会这样的”阿特琳娜望着佐离去，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对着我说道。

“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我望着阿特琳娜说道。

她对于我的提问似乎有些惊讶，随后则是皱了皱眉答道：“诺，你的过去我们只有这很简单的记录，只知道你在9岁的时候处于一个叫希洛的地方，而下一次你出现的时候则是三年后的流年村，这期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都要靠你自己去回忆”

“好了，趁着你现在的精神波动比较平稳，我会立刻送你回去的，下一次苏醒再见咯”没有管陷入沉思的我，阿特琳娜向我摆了摆手道。

只是我却看到她侧过去的脸颊，带着一丝伤感。

三十五。　执念

“诺”晴雨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我耳中，带着些许羞怯。

我于是松开手，却把她揽在怀里，深深地注视着她，虽然明明天天都有见到，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何我却是那样想念她，想念拥她在怀中的那抹宁静。

“诺，你怎么了？”她顺从的倒在我怀里，轻声问道。

“没事，就是突然好想你”我抚过她的发梢，直白的表达着我的情感，不知道为何，忽然很想说这句话。。

“恩”她把头靠在我胸膛上，露出了一个唯美的微笑，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这一幕是那样让我痴迷，只是心中却隐约有种预感，好像我和她不久就要分离一样。

“诺，你要跟洛伊叔他们一起去吗？”晴雨的声音带着些许期望，我知道她期望我不要去，可是我却不得不去，不仅是我欠了他们的人情，更重要的是，我不想再躲在别人身后了，那样的话何时才能靠自己去生存呢，又要到何时才能用我的力量守护她安静的生活。

“恩，我会没事的”我坚定地答道，又一次对她撒了一个谎，无论如何，我想让她安心。

“那个丧尸是不是很厉害？比魏老还厉害吗？”晴雨这一次却没有停下，她依然躺在我怀里，低着头继续问道。

“也许吧，我不知道，不过我会活着回来的，先睡觉吧”没有再给她发问的机会，我拥着她躺在了床上，像圈着一只小猫一样搂着她，于是她也顺从的安静下来。

次日

我被叫到了客厅，魏老终于决定要带我一起去，这自然是洛伊向魏老诉说了我的决心的缘故，相处这半年的时光让他们都明白，我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魏老，洛伊，楚信，希洛的三个顶梁柱全都在这里，他们的目光随着我的到来流转着，或严肃或无奈或期望，我坐在了唯一空着的沙发上，等待着这个战前会议的展开。

“诺，你确定要跟我们一起去吗”魏老望着我说道，眼神变得锐利而肃穆。

“恩”我点了点头，毫不畏惧的用眼神回敬回去。

“你或许还不了解四阶丧尸实力，但我现在必须告诉你，就算是我们四个全去，也没有什么把握能击杀它，更别说完整的回来了”魏老微微皱眉，严肃的样子让这里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压抑。

我知道他正在让我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

“我已经决定了”我靠在沙发上道。

“诺，我想你还是需要了解一下什么叫四阶的力量，就算你的身体素质极其强悍，但仅仅二阶的元气修为是远远不够的”魏老一边说着，一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腰身挺得很直，自有一番硬朗刚直的气质。

“诺，对我攻击吧”魏老双手背后，就这般毫无防护的对我说道。

我望了楚信一眼，看到他对我点了点头后便也站了起来，运转元气，随意的向魏老轰出一拳。

“砰”没有想象中的拳脚相交，也没有空落的闪躲，魏老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甚至连头发都没有晃动一下，而我的拳头却诡异的停在了魏老眼前半尺的地方，无论我再怎么加力也只是无限缩短这个距离，却依然无法突破。

下一秒，眼前阻碍着我的气场则轰然爆裂开来，把我向后逼退了几步，而魏老则依然不动如山的立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平和却肃穆。

“诺，明白了吗？这就是三阶巅峰的力量，但是这跟真正的四阶比起来还要差的太远，据洛伊的描述，那头丧尸完全可以匹敌四阶的人类修士，它属于敏捷系，也就是说你可能连看都没看清就被一瞬间撕成碎片，你…明白吗？”魏老缓缓地说道，一种名为威严的感觉在这个一直笑呵呵的老者身上升腾。

“我，明白”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拳，随后扬起嘴角道。

刚刚如果我用楚信教我那招，应该就可以突破那层气场了，很期待那样强的对手啊。

“你…唉，好吧”魏老注视了我半响，终于叹了口气道，那副威严的感觉也随之而去，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平和的老者。

“阿信，你带诺去挑些装备吧，这个孩子还真是执拗的可以啊”魏老看着我摇了摇头，很是无奈的说道。

“恩”楚信点了点头，便起身准备向门口走去，我自然也就跟了上去，我注意到魏老看我的最后一眼，里面忽然多了种我不能理解的深沉。

楚信时常都是沉默的，只有在教我刀法又或是面对他家人的时候才会变得随意一些，此时他的表情也显得有些凝重，情绪也不是很高涨。

“诺，为何一定要这次去”他走在我身前，用他特有的低沉语调说道。

楚信的话让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如果是别人问我，我大可以说一句只是想去，可是面对这个教了我半年刀法的老师，又或者说是朋友，我却无法那样敷衍。

“我，不想再躲在别人身后了”我的话让楚信身影微微一顿。

“这不算是躲避，你要明白，要不了几年你就能超越我们，大可以那时候再去击杀那丧尸”虽然看不到楚信的表情，但我却可以想象得到他现在皱起眉头的样子。

“那都是以后了，以后再怎么做也挽回不了我曾躲避的事实”我不加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如果…”楚信忽然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用仅剩的右眼注视着我道：“如果你为了这一时意气送了命呢？那你就在也没有机会杀死你的敌人了，暂时的躲避是为了保留实力，图谋再起，你应该明白这一点的”

“我明白，但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我无法再容忍自己的后退”我与他对视着，我相信他明白我的想法。

楚信的眼神终于黯淡下来，他的目光流转到了走廊墙上的一幅画上，那眼神忽然变得柔软。

“为了自己的执念吗？可如果你死了，你想保护的人又该怎么办？”楚信的语调变得有些沧桑。

不可否认，他的话又一次触动了我，就像此时他眼里的那些画一样，晴雨的身影也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是啊，如果我因为这而死了呢？晴雨的安静又要靠谁来守护？

气氛一瞬间沉闷下来。

“如果我死了，那就证明我还不够强，就算暂时躲避也无法一直躲避下去，早晚还是会失去她的，所以只要我不死不就行了，只要我一直变强下去，一直面对下去，就好”半响，我终于抬起了头，然后用我自己的逻辑断言道。

我的话也许对楚信的触动更大，我知道我的想法或许有些偏执，也明白所谓的保留实力，图谋再起，只是我却厌恶那种方式，如果不去面对又或者死在了我的面对里，那就证明我不够强，也没有资格去保护她，所以我一定要去面对，一定要一直变强下去，不用躲避，不用救赎，只要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也让晴雨安静的笑脸能一直维持。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这就是我的执念吧。

“既然如此，那就努力活下去吧，为了你的信念，也为了你想要保护的人”楚信转过身继续走去，空气里传来他略带些感慨的声音。

三十六。　出发

减少伤害的特殊T恤和夹克，可以增强动态视力的红外线眼镜，一柄能轻松斩断钢铁的制式长刀，还有一瓶加强版的强痛剂以及解毒剂，这就是我所领到的全部装备。

此时已是半夜9点了，平日里的我应该会在庭院里练刀吧，只是今天却没有，我拿着这把新的长刀独坐在清冷的屋顶，不知道要想些什么。

这是把刀据楚信所说，是属于科技产物，可以通过放大使用者挥舞时的轻微震动达到更大的杀伤，这也是当年那些村子的里的制式装备之一，漆黑的刀身，冰冷的触感，让我很快就喜欢上了这把刀，只是更让我在意的却是楚信给我这把刀时的样子。

我记得当我单手拿起这把刀的时候，楚信似乎一瞬间陷入了回忆，他看我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复杂，似乎在和什么某种他所厌恶的东西重叠着，许久，他把视线放在了我的左脸颊，一直到他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他说我很像他曾见过的一个人，第一次见我的时候他就那样觉得，而那个人曾经持着的就是这柄再平常不过的制式长刀，我很想问他那个人是谁，不过看着他的样子，我知道他并不想告诉我，那似乎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今夜的月很朦胧，没有往日里那圆的吓人的光亮，却多出几分柔和的感觉，不过这夜空还是很美，月的隐去，让这繁星也终于露出了面孔。

我独坐在此，呆呆的望着远方，望着林海和夜空交际的地方，我不知道为何今夜我会选择呆在这里，但坐的越久我就越发现自己内心的不安。

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拼命的去训练，不断流出的汗水会让我忘记这种空虚的不安，但此刻我却不想那样，只是想仔仔细细的品味这份我曾逃避了无数次的不安。

大概是我给自己的休息时间太短，所以每次休息的时候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很多属于过去的事，这能让我很好的诠释自己现在的情绪，从母亲房间走出的时候，把艾米挡在背后的时候，一个人在屋子里瞎想的时候，逃亡的时候，面对第一头丧尸的时候，安妮死的时候，还有无数个日日夜夜，当我望向夜空的时候，我都是不安的。

尽管我曾无数次的告诉自己，我应该是个无所畏惧的人，但这种不安感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而每次当它出现的时候，我都会感觉那样难过而脆弱，不过还好，渐渐地我也终于找到了些面对这种情绪的方法。

比如手中这冰冷的刀身，又比如不断训练到忘却一切。

我不得不说，对于明天行动我没有半点把握，尤其是在见识了魏老三阶巅峰的实力后，这种所谓的把握就更加变得虚无飘渺了，就像魏老说的那样，我很有可能会死在那里。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出现的是父母慈祥的笑脸，还有叶凡那平静的面容，那一次我选择了安静的面对死亡，只是却被杰兰特用生命唤了回来，而这一次却又有所不同，这一次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更多的人，其中更多的是那些活着的人，外表冰冷却温和的楚信，一身豪迈却又挣扎在战友身死中的洛伊，慈祥也会偶尔严肃的魏老，总是笑呵呵的阿凡纱，柔弱而美丽的言阿姨，戴着风铃的楚言，贪玩开朗的云梦，同样对妹妹溺爱林洛和云风，追求生活而多变的伊恩，还有已经逝去的叶凡，杰兰特，安妮。

不知不觉中，这些人已经在我的记忆里烙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印记，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很喜欢现在这种平静的生活，只是我却知道，我的生活注定不会是这样的平静，如果我真的要坚持我的信念的话。

每当我想起自己许下的承诺时，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