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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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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劝阮耀不要再向下掘,是没有用的,而事实上,我也根本没有劝他不要再掘下去的意思。

我在阮耀没有开始那样做的时候,曾剧烈反对过,那是因为我们对于挖掘这个亭基,会有甚么恶果,是全然不知道的。

但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好像挖掘亭基,并没有甚么特别的恶果,已经有两层花岗石被掘起来,虽然不知道要挖掘多久,但主持其事的阮耀,和直接参加的工人,也都没有意外。

乐生博士的死,自然和挖掘亭基这件事是无关的,因为他是烧死在那幢建筑物之内的!

当时,我来回走了几步,叹了一声:“看来,乐生博士是正准备打开暗柜时,突然起了火,被烧死的,火是怎样发生的呢?”

阮耀皱著眉,道:“他一定是一起火就死的,他的手竟没有离开那铜型的虎头。你可知道他为甚么要去而复返,他想到了甚么?”

我苦笑了一下:“他想到的和我想到的一样; 在你祖父的日记中,可能同样可以找到这件神秘事件的全部真相!”

阮耀仍是不断地眨著眼,接著,他也叹了一声:“现在,甚么都不会剩下了,全烧完了,烧得比罗洛的遗物更彻底!”

我苦笑著,摇著头:“要是我们能将罗洛的遗物全部彻底烧掉,倒也没有事了!”

阮耀显得很疲倦地用手抹著脸:“卫斯理,这是不能怪我的,我想,任何人看到一幅地图上,有一块地方涂著金色,总不免要问一下的?”

我安慰著他:“没有人怪你,至少,我绝不怪你,因为你这一问,我们可以渐渐地将一件神秘之极的真相,发掘出来。”

阮耀仍然发出十分苦涩的微笑:“你不怪我,可是唐教授、乐生博士,他们难道也不怪我?”

我没有别的话可说,只好压低了声音:“他们已经死了!”

阮耀抬起头来,失神地望著我:“如果不是我忽然问了那一句话,或许他们不会死!”

我也苦涩她笑了起来:“世界上最难预测的,就是人的生死,你如果因之而自疚,那实在太蠢了!”

阮耀没有再说甚么,只是不断地来回踱著步,过了好一会,他才道:“我有一个古怪的想法,这件事,是我们四个人共同发现,而且,一直在共同进行探讨的,所以我在想,如果已死的两个人,是因为这件事而死亡的,那么,我和你”

他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口唇仍然颤动著,但是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是想说,我们两个,也不能幸免,是不是?”

阮耀的身子,有点发抖,他点了点头。

我将手按在他的肩上:“你不必为这种事担心,教授的死,是心脏病;博士的死,是在火灾中烧死的,我们都可以将之列为意外!”

阮耀却愁眉苦脸地道:“将来,我们之中,如果有一个遭了不幸,也一样是意外!”

我皱著眉,一个人,如果坚信他不久之后,就会意外死亡的话,那实在是最可怕的事情了,就算意外死亡不降临,他也会变疯!

我在这样的情形下,也实在想不出有甚么话可以劝他的,我只好道:“如果你真的害怕的话,那么,现在停止,还来得及。”

阮耀一听得我那样说,却嚷叫了起来:“这是甚么话,我怎么肯停止,人总要死的!”他频频提及一个“死”字,这实在更使我感到不安,我道:“别管他了,乐生博士没有甚么亲人,也没有甚么朋友,他的丧事”第九部:地底深洞

我说到这里,阮耀又不禁苦笑了起来。

乐生博士的丧事,是罗洛之后的第三宗了,他下葬的那天,到的人相当多,因为乐生博士毕竟是在学术界有著十分崇高地位的人,可是,他的真正知心朋友,却只有我和阮耀两人而已。

乐生博士的丧礼,就由我和阮耀两人主理,我们的心头,都有说不出来的沉重,等到送葬的人络绎离去,阮耀俯身,在墓碑之前,将人家送来的鲜花,排得整整齐齐,然后,喃喃地不知在说甚么。

要补充一下的是,从乐生博士死亡,到他落葬,其间隔了一天。在这一天中,消防局和警方,从事了灾场的发掘工作。

的确,如阮耀所料那样,那幢建筑物,烧得甚么也没有剩下,想要找到一片剩下来的纸片都不可能。消防局的专家,也找不到起火的原因,他们只是说,这场火,可能是由于甚么化学药品所引起的,温度极高,而且一发就不可收拾。

阮耀自然知道,在这幢建筑物中,不可能储藏著甚么化学品的,而乐生博士,自然也不会带著化学药品,进去放火的。

送乐生博士落葬的那天下午,十分闷热,等到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看到一辆警方的车辆驰来,在近前停下。车子停下之后,从车中出来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站得笔挺的人:杰克上校。

杰克上校一直向我走来,来到我的面前,呆了片刻,转身向乐生博士的坟,鞠了一躬,然后才道:“根据我部属的报告,乐生博士的死,其中好像有著许多曲折,而你们又不肯对他们说!”

阮耀转过身来,我先替阮耀和杰克上校介绍,然后才道:“你可以这样说,但是,这些事,和乐生博士的死,没有直接关系。”

杰克皱著眉:“就算是只有间接的关系,我都想知道一二。”

我道:“你说得太客气了,我准备全部告诉你:”

阮耀的心情很不好,他听得我这样说,有点不高兴地道:“为甚么要告诉他?”

我委婉地道:“一来,他是警方人员,二则,上校和我合作过许多次,我们两人在一起,解决过很多不可思议的问题,如果他来参加我们的事,我相信,一定可以使事情有较快的进展!”

阮耀叹了一声,摊著手:“随便你吧!”

我和杰克上校,一起走开了几步,在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我已经准备将全部事的经过对杰克说,可是我的心中是十分乱,不知该从何处说起才好。我倒绝不担心杰克上校会不接受我的叙述,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的,杰克上校有很多缺点,但是他也有高度的想像力,他可以接受任何荒谬的故事。我呆了片刻,心想,还是从罗洛的丧礼讲起吧!于是,我从罗洛的丧礼说起。这一切的经过,我当然不必在这里重覆一遍了,我只是不断地说著。

杰克上校很用心地听著,当我说到一半的时候,阮耀也走了过来,他不时插上一两句口,但是并不妨碍我对杰克上校的叙述。

等到我把整件事讲完应该说,等到我把这件事讲到乐生博士的丧礼,天色已黑了下来,暮色笼罩著整个墓地,看来十分苍茫。

等我住口之后,我望著杰克上校,想听他有甚么意见,可是,杰克上校却像是著了魔一样,只是在喃喃地道:“一个大塘,在一夜之间不见了,是甚么意思?”

他自言自语,将这句话重覆了好几遍,我问道:“你以为是甚么意思?”

杰克上校道:“我想,就是一个大塘,忽然不见了!”

我瞪大了眼睛,道:“这不是废话么?”

上校摇著头:“一点也不是废话,我的意思,在那一个晚上,忽然有许多泥土和石块,将这个大塘填没了,变成了一片平地!”

我呆了一呆,立时和阮耀互望了一眼。

阮耀点了点头:“我想也是,大塘消失了,变成了一片平地!”

我道:“我也很同意你的见解,然而,那是不可能的,从记载中来看,吴家大塘十分大,就算动用现在的工程技术,也决不可能将之填没。我曾经想到过,是由于地震,土地向上拱起,使大塘消失的!”

杰克上校道:“那一定是极为剧烈的地震,应该有记录可以追寻。”

我摇著头:“我宁愿相信当时并没有将这场地震记录下来,也不愿相信另外有地方,忽然来了一大批泥土和石块,将大塘填没。”

杰克上校皱著眉:“不管是甚么情形,总之,吴家大塘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平地。”

我和阮耀异口同声:“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杰克上校又道:“然后,阮耀先生的曾祖父,就占据了这幅地!”

阮耀的声调,有点很不自然:“我反对你用‘占据’这个字眼。”

杰克上校道:“可以,我改用‘拥有’,你不会反对了吧!”

阮耀没有再说甚么,杰克上校又说了下去:“然后,这位阮先生,就在这片土地上建屋,居住下来。”

我点头道:“是的,在这里,可以补充一点,就是他在得到这片土地的同时,还得到了巨大的财富,他是陡然之间,变成巨富的!”

这一点,阮耀和杰克上校,也都同意了。

杰克上校又继续发表他的意见:“他造了一座亭子在花园,也就是在吴家大塘变成的土地上,而在这亭子的基石下,铺上了好几层花岗石。”

我点著头:“阮耀正在发掘。”

杰克上校又道:“而在这个亭子的周围,有许多处地方,可能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使人的情绪,发生变化,甚至死亡!”

关于这一点,还有进一步商榷的余地,但是暂时,也可以这样说,所以我和阮耀都点著头。

我们一面点头,一面准备听杰克上校继续发表他的意见。

那并不是说杰克上校的脑子比我们灵活。而是我们被这件事困扰得太久了,可能思考方向,已经进了牛角尖,不容易转弯。而杰克上校却是才知道这件事,是以他可能会有点新的、我们想不到的意见。

上校皱著眉,想著,那时,天色更黑了,他忽然问道:“你们下过陆军棋没有?”

我和阮耀两人,都不禁呆了一呆,因为在一时之间,我们实在想不通,他那样问我们,是甚么意思。而杰克根本未等我们回答,就已经道:“陆军棋中,有三枚‘地雷’,一枚‘军旗’,‘军旗’被对方吃掉就输了,普通在布局的时候,总是将三枚‘地雷’,布在‘军旗’的外围,作为保护!”

天色更黑了,但是在黑暗之中,也可以看到,杰克上校的脸涨得很红,那可能是他由于想到了甚么,而感到兴奋之故。

果然,他立即道:“那些地图上的危险记号,就是‘地雷’,其目的是保护地图上的那块金色,我认为所有的秘密,在发掘那亭子的亭基之后,一定可以有答案的!”

阮耀立时道:“我早已想到了这一点!”

杰克上校陡地站了起来:“那我们还在这里等甚么,快去召集工人,连夜开工!”

杰克上校的话,倒是合了阮耀的胃口,是以阮耀也像弹簧一样地跳了起来。

我们三个一起驱车到阮耀的家中,阮耀立时吩咐仆人找工头,要连夜开工。

反正阮耀有的是钱,有钱人要办起事来,总是很容易的。半小时之后,强烈的灯光,已将那花园,照耀如同白昼,一小时之后,工人已经来了。

少了乐生博士,多了一个杰克上校。阮耀的性子很急,为了想弄清楚,究竟花岗石一共有多少层,是以挖掘的方法先尽量向下掘,而不是将每一层的花树石都挖尽之后,再挖第二层。

这样的方法,虽然困难些,但究竟有多少层,自然也可以快一点知道。

然而,所谓“快一点知道”,也不是霎时间的事,一直到了第三天下午,才算是弄清楚。

花岗石一共有二十层之多!

掘出来的花岗石,每块大约是两呎见方,一呎厚,也就是说,到了第三天下午,那花园的一角,亭基之下,已经挖成了一个二十呎深的深洞。

我、阮耀和杰克上校,轮流休息著,杰克上校显然和我有同一脾气,对于一切怪异的事,不弄个水落石出,是睡也睡不著的,他抛开了一切公务,一直在阮耀的家中。

到了最后一层花岗石,连续被吊起了四块之后,两个工人,在深洞下叫道:“花岗石掘完了!”

那时,我们三人全在,一起问道:“下面是甚么?”

那两个工人并没有立即回答我们,我们只是先听到一阵“彭彭”的声响,像是那两个工人,正在敲打著甚么,从那种声音听来,显然,在花岗石下,并不是泥土,而是另一种东西。

接著,便是那两个工人叫道:“下面是一层金属板!”

我、杰克上校和阮耀三人,互望了一眼。

在二十层花岗石之下,是一块金属板,这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的事,阮耀叫道:“你们快上来,让我下去看看,是甚么板!”

那两个工人,沿著绳,爬了上来,强烈的灯光,照向深洞,我们一起向下看去。

在这里,我或者要先介绍一下那个深洞的情形,花岗石的头四层,起去的石块较多,以下,每一层,只被挖出了四块,是以那深洞是方形的,面积是十平方呎,深二十呎。

当我们一起向下有时,只见底部是一层黑色的东西,看来像是一块铁板。

我和阮耀两人,一起抢著用绳索向下缒去,一直到了底部,我先用脚顿了两下,发出“彭彭”的声响来,可见下面是空的,而且,那块金属板,也不会太厚。

阮耀道:“下面是空的,拿钻孔机来,钻一个孔,就可以用强力电锯,将之锯开来了!”

我道:“当然,这块金属板不知有多大,要将它全都揭起来,只怕不可能。”

我和阮耀,又一起攀了上去,阮耀又吩咐人去准备工具。这时,我和阮耀,都感到兴奋莫名。杰克上校,也缒下洞去,看了半晌上来。一小时后,钻孔机已在那金属板上,钻了一个四分之一吋的圆孔,那金属板大约有一吋厚。

两个工人,用强力的电锯,在洞下面工作,电锯所发出来的声响,震耳欲聋。我们都在上面,焦急地等著。谜底快要揭开了,在这样的时刻,自然分外心急。约莫又过了一小时,只听得下面两个工人,一起发出了一下惊呼。

我们一直在向下看著,看到那两个工人,已经锯成了一个四平方呎的洞,我们也知道那两个工人之所以发出惊呼声的原因。

那块被锯下来的金属板,向下跌了下去,那么大的一块金属板,向下跌去,落地之际,是应该有巨大的声响发出来的。

可是,却一点声响也没有!

那块金属板自然不会浮在半空之中不向下跌去,但是一点声响也听不到,这证明,金属板下面,有不知多深的一个无底深洞在!

我在听得那两个工人,发出了一下惊呼声之后,立时也向下跳去,当我落到了那个被锯开的方洞之旁时,只看到那两个工人的神色,极其苍白,紧贴著花岗石,一动也不敢动。

我等著,想听那块金属板到地的声音,可是又过了两分钟,却仍然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我的手心,不禁在隐隐冒汗,只听得阮耀在上面不住问道:“怎么了?”

我抬起头:“悬一支强力的灯下来,阮耀,你也下来看看。”

那两个工人,已沿著绳子,爬了上去,阮耀也来到了我的身边,不一会,一支强力的灯,悬了下来,我移动著那灯的支杆,照向下面。

在金属板之间,被锯开的那个洞中,灯光照下去,只见黑沉沉地,甚么也看不到。

我估计有聚光玻璃罩设备的强烈灯光,至少可以射出二百码远。

可是,灯光向下面射去,却根本见不到底,下面是一个黑沉沉的大洞,不知有多么深!

阮耀望著我,骇然道:“下面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深洞?我要下去看看!”

阮耀那样说,令我吓了一大跳,忙道:“别乱来,我们先上去,试试这个洞,究竟有多么深!”

阮耀却一直凝视著这个深洞。脸上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从他的那种神情来看,他好像很想缒进那个深洞之中去看一看。

我自然地想进这个深洞中去看一看,在那样的情形之下,地底有一个这样的深洞,那实在是一件怪异到了不可思议的怪事。

但是,在望向那个深洞的时候,我心中却有一种感觉,我感到,在这个深洞之中,纵使不会有甚么九头喷火的龙,也一定隐伏著无可比拟的危机!

所以,我又道:“要试试这个深洞究竟有多深,是很容易的事,我们先上去再说!”

阮耀点了点头,我和他一起,攀到了上面,才一到上面,十几个工人,就一起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工人领班,有点不好意思道:“阮先生,虽然你出我们那么高的工钱,但是我们……我们……”

阮耀有点生气:“怎么,不想干了?”

那工人领班搔著头:“阮先生,这里的事情太怪,老实说,我们都有点害怕。”

阮耀还想说甚么,我已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反正已经有结果了,让他们回去吧!”

阮耀挥著手,一叠声道:“走!走!走!”

所有的工人如释重负,一起走了开去,阮耀“哼”地一声:“地底下掘出了一个深洞来,有甚么可怕的,真没有用!”

他一面说,一面叫著仆人的名字,吩咐他们立时去买绳子和铅锤,然后,我和阮耀,一起进了屋子。杰克上校听说在花岗石层之下,是一块金属板,而金属板之下,又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深洞时,他也瞠目结舌,不知是甚么现象。

一小时后,测量深度的工具,全都买了来,阮耀将铅锤钩在绳子的一端,向深洞中缒下去,绕著绳子的轴辘,一直在转动著,这表示铅锤一直在向下落去。

绳子上有著记号,转眼之间,已放出了二百码,可是轴辘却越转越快。

我只觉得手心在冒汗,看著转动的轴辘,四百码、五百码、六百码,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在这里的地形而言,如何可能出现那样的一个深洞?可是,轴辘继续在转,七百码、八百码。

杰克上校也在冒汗,他一面伸手抹著汗,一面甚至还在喘著气。

阮耀站在花岗石上,双眼一眨不眨地望著下面,绳子还在向下沉著,九百码、一千码。

等到绳子放到一千码时,轴辘停止了转动。

然而,这绝不是说,我们已经测到这个洞有一千码深,决计不是,轴辘之所以停止转动,是因为绳子已经放尽了的缘故。

阮耀一看到这种情形,就发起火来,对著去买测量工具的那仆人,顿足大骂:“笨蛋,叫你们去买东西,怎么绳子那么短?”

那仆人连连称是,然后才分辩道:“卖测量工具的人说,一千码是最多的了,根本没有甚么机会用到一千码,我……我立刻再去买!”

看阮耀那种满脸通红,青筋暴绽的样子,他似乎还要再骂下去,但是杰克上校已然道:“不必去买了!”

阮耀大声道:“为甚么?”

杰克上校指著下面:“这是危险地区,我要将这里封起来,不准任何人接近!”

杰克上校那样说,虽然使我感到有点意外,但是我却也很同意他的办法,因为一个缒下了一千码绳子,还未曾到底的深洞,无论如何,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我正想说话,可是阮耀已然“哼”地一声:“上校,你弄错了,这里不是甚么公众地方,而是我私人的产业,你有甚么权利封闭它?”

杰克上校道:“自然我会办妥手续,我会向法院申请特别封闭令。”

阮耀仍然厉声道:“不行!”

杰克上校冷冷地道:“封闭令来了,不行也要行,再见,阮先生!”

杰克上校的脸色很苍白,他话一说完,立时转过身,大踏步向外走去。

阮耀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他厉声道:“我不要再见到你,上校!”

杰克上校只不过走开了五大步,他自然听到阮耀的话,但是他却只是停了一停,并未曾转过来,接著,一迳走了开去。

阮耀顿著足:“岂有此理!”

他又向那仆人瞪著眼:“还不快点去买绳子!”

那仆人连声答应著,奔了开去,我吸了一口气:“阮耀,我有几句话说!”

阮耀转过头来,望定了我,我道:“我倒很同意杰克上校的办法!”

阮耀大声道:“他无权封闭我的地方,不必怕他!”

我道:“我的意思,并不是由他来封闭,而是我们自己,将掘出来的花岗石放回去,就让这个深洞,一直留在地下算了!”

阮耀听了我的话,先是呆了一呆,接著,便在鼻子眼中,发出了“嗤”地一声:“卫斯理,亏你还说你自己对甚么神秘的事情,都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肯停止,现在,这件事没有结果,你就要放弃了?”

奇)我不理会他那种轻视的口气,只是道:“是的,你要知道,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会有结果的!”

书)阮耀挥著手:“那你也走吧,哪儿凉快,就到哪儿耽著去,别在我这里凑热闹。”

网)他这样的态度,我自然也很生气,我大声道:“那么,你准备怎么样?”

阮耀道:“不劳阁下过问,没有你,世界上很多人都活得很好。”

我不禁大是恚怒,厉声道:“好,那么再见!”

阮耀冷冷地道:“再见!”

我“哼”地一声,转身就走。当时,阮耀当著他的仆人,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我又不是一个有著好涵养的人,自然会感到难堪,恶言相向,拂袖而去,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而更主要的是,当时,我绝未曾想到,阮耀赶走我,可能是故意的,他早已打定了主意想做甚么,只不过嫌我在一旁,会阻止他,所以他才将我赶走的。

如果当时我想到了这一点,那我决不会走,一定会留下来和他在一起的!

当时,我愤然离去,回到了家中,还大有怒意,我下了决心,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决不再过问,也不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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