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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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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资料,都被刻意抹掉了!
这一点还不可怕,令得小郭心悸的是,问了几天应该知道情形的人,那几个人一见问,个个立刻回绝,而毫无例外,大有骇然之色。
这种情形,可想而知,是大亨早已有了布置,不想任何人再知道女人过去的事!而手段如此广泛,简直能人之所不能,自然令人生悸!
此所以,当时大亨问起,小郭心中一凛,只好假装糊涂。反问道:“有此必要吗?”
大亨道:“要找她回来,多少有点帮助。”
小郭心想,大亨不说“找她出来”,而说“找她回来”,可知心中对她眷恋之深。
小郭当时也不知大亨心意,又支吾了几句,大亨忽然起身,走近一具保险箱 那保险箱看来,是一具雄狮的铜塑像,和真狮一样大小,十分威武生猛。当然,以小郭的专业眼光,早已看出那是一具伪装的保险箱。
大亨伸手入狮口之中一阵,狮身上就有一度门打开,再按密码,又打开一道门。
大亨当著小郭做这些,小郭别转头去,装成看不见。心中著实不安 因为他实在不想知道大亨太多的秘密。
至于大亨后来,如何处理小郭看到他开保险箱这种事,却是小郭当时,再也想不到的。
(这是后话,大家不妨猜一猜大亨如何处置这具已泄露了“秘密身分”的保险箱。)
打开了保险箱之后,大亨自箱中取出来的是一只扁平的盒子,约有三十公分见方,十五公分厚,盒子虽小,但看起来像是十分沉重。
小郭是识货之人,一看那盒子表面,闪耀著一层灰黑色的光芒,虽然他装著不看,但心中一凛,也不由自主,发出了“啊”地一声。
大亨抬起头来看他:“看出了甚么名堂?”
小郭指著那盒子:“这……盒子……这盒子……”
他一连说了四五声,竟然难以为继,大亨笑道:“这是一具小型保险箱,可以说是世上最坚固的了,除非是地球毁灭,重归浑沌,不然,想损伤它,也难上加难!”
小郭道:“是!是!这……是钽和锇合金铸成的吧!”
大亨“哈哈”大笑:“果然好眼光,不错,正是‘又臭又麻烦’!”
小郭怔了一怔,一时之间,不知道大亨何以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而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了下来,望向我和温宝裕 大有挑战的神色,那意思是:我当时听了,不知道是甚么意思,你们知道吗?
我和温宝裕也不知道大亨的这句话是甚么意思,这时,才进来不久的红绫道:“这人说话很有意思,这盒子是用钽、锇合金铸成的,这两种稀有金属,都稳定坚硬,锇更是密度最高的金属。”
小郭听到这里,神情也大是佩服:“是,它的密度,是二十二点四八,金只不过是十九点三二!”
我仍然不明白那有甚么关系,红绫又道:“钽的取名,会有‘使人烦恼’的意思,因为它经过极其繁复的手续分离出来,是麻烦的代名词!”
等红绫说到这里,我和温宝裕也都明白了,温宝裕接著道:“锇这种金属,它的氧化物含有剧毒,并且很臭,这个元素的名称,在拉丁文中,就是臭味。”
红绫笑道:“所以那大亨说‘又臭又麻烦’真有意思 这两种金属都极稀有,加上其他金属铸成的合金,可以说是地球上最坚固的物质了!”
温宝裕道:“好家伙,用这样的稀有金属来铸造小保险箱,得化多大的代价?”
我道:“那还不是代价的问题,也要有精密铸造工业肯接这样的订单才行,据我所知,精密工业的翘楚,欧州云氏集团有这样的本领,但是云氏集团向来不卖他人的账,莫非又是我们的朋友,戈壁沙漠的杰作?”
小郭道:“不是戈壁沙漠,还真是云氏集团的出品 这样的一只小箱子,价值和一架七四七珍宝机相类,而且还不是有钱就做得到,阿拉伯有几个酋长,肯出双倍价钱,云氏集团一声‘没有兴趣’就推掉了。大亨不知是用了甚么方法,使云氏集团承造的。”
我道:“有机会不妨问一问,但是据我所知,这样的盒子,是由一个亚洲国家的独裁者所有,那独裁者把他身后的百年大计,放在这样的箱子之中,只将箱子的开启密码,传给了他心目中的继承者,这种箱子的地位之重要,可想而知。”
温宝裕道:“是啊,怎么大亨也有一只?莫非竟有两只之多?”
小郭道:“正是有两个 我把这盒子属于独裁者的一事说了,大亨笑著说:‘铸造的时候,一个也是造,两个也是造,我就多造了一个,一只送了给那位。’”
大亨在有意无意之间,炫耀了一下他和一国之首之间的交情,这令得小郭更是起敬。
只见大亨把右手按在那盒子上,左手在盒子的一边,按了几下,就把盒子打了开来。
小郭知道,这过程看来简单,但其间不知包含了多少的复杂操作过程 先要对照大亨的手纹和指纹,再要启动密码,说不定一有差错,就会有变化 例如突然自行产生高热,而锇这元素,在高热之下,就会迅速氧化为剧毒的四氧化锇,那么,开盒之人,非惨死当场不可!
小郭只是心里想,自然不会笨到把这些说出来。
大亨打开盒子之后,取出一样东西来,颇出乎小郭的意料之外 那是一片电脑的软件。
大亨把软件放在手中掂了掂:“她的过去,全在这里了,除了这里之外,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 ”
小郭沉声道:“不,是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但是绝不会说出来。”
大亨笑著:“对,所以你要去查,是查不到的,我要你找人,你去看,看了之后,最好不要告诉人。”
小郭说到这里,温宝裕已叫了起来:“喂,你要是已答应了人不说,又告诉我们这些干甚么,岂不是吊人胃口吗?”
我沉声道:“小宝,这个女人的过去,必定历尽沧桑,你要知道来干甚么?那是三姑六婆才有兴趣的事。”
我斥了小宝之后,又对小郭道:“你一定请准了大亨,才让我们知道,是不是?对不起,我们对它,并无兴趣,你根本不必说。”
小郭的神情尴尬之至,嗫嚅半晌,才道:“我……只是想说,这女人的经历,丰富曲折得叫人难以想像,要拿来作题材写小说,是一部巨著。”
我再度提醒他:“够了!你甚么也没有说过,也其么都不必说了 老实说,你知道了这个女人的一切,对你来说,也没有好处。”
小郭苦笑,点头道:“我知道,如果我到处去说,不知道会有甚么样的横祸临头。”
我道:“你知道就好,而且,我相信她的过去,对寻找她并无帮助 在她的过去生活之中,必然没有出现过米博士其人,对不对?”
小郭道:“是!”
我道:“这就是了,循米博士那条线去找人,那才是正确途径。”
小郭叹了一声:“米博士的经历也太简单,他是中德混血儿,所以外型兼有欧洲人和亚洲人之美。他有两个医学博士衔头,照片所见,是他才取得一个博士之后的照片,那次使他得博士的论文,和遗传学有关,这人生活简单,只知研究,不通世务,甚至不要担任医学院院长,只当研究员。”
小郭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这样的一个单纯科学家,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他和大亨的那个情妇,会有甚么轇轕。”
这确然是一个令人想破了头也想不出的问题,我转而问温宝裕:“令堂又怎么会和那女人有轇轕?”
温宝裕苦笑:“她老人家负责一项慈善捐款演出,而那女人是出了名的美人,我妈想要她出来,和她合演一出古装戏……唉,当真是异想天开之至!”
我看到温宝裕的神情古怪,忍不住问道:“想演哪一出戏啊?”
温宝裕苦笑:“凤仪亭!”
我一听,倒觉得很自然,不明白何以温宝裕如此古怪。我顺口道:“不错啊,她要反串董卓,体型倒是现成的,不必加妆了。”
温宝裕懊丧:“甚么啊,反串倒是反串,只不过她老家人要反串吕布。”
我先是一怔,接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红绫虽然学识过人,但是,“凤仪亭”这个吕布、貂蝉和董卓的故事,她就不知道了,她自然也无法想像,胖得如此这般的温太太,若是反串吕布,一出场会有如何笑死人的效果。
我呆了好一会,小郭也笑得岔了气,两人才齐声道:“对不起,实在忍不住。”
温宝裕悻然:“不要紧,要不是我的老娘,我会笑得在地上打滚。”
我怕温宝裕难堪,忙转入正题,问小郭:“你查了两天,一点消息也没有?”
小郭道:“对,有很多人看到他们登上了一辆新型跑车离去,那种车,全市不超过三架 ”
我道:“等一等,这米博士,他不是在本市工作的吧?他从哪里来?”
小郭双手一摊:“没有人知道他真正从哪里来,他用德国护照,上一站,是哥本哈根,职业是医学院研究员 那辆车子,他是抵达后才买的,用的是一种很少人持有的无限额信用卡。据说,用这种信用卡,去购买飞机,只要有现货,波音公司也会让持卡人把七四七驾走。”
我点了点头,道:“好极。”
小郭陡然紧张起来:“你想到了甚么?”
我摇头:“没有甚么。”
我并不是卖关子,而是在这时候,我确然还没有想到甚么。
我想到的只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定不止是一个医学院的研究员那么简单,他一定大有来历,他是一个医生,最可能的特殊来历是甚么呢?
温宝裕和红绫两人,毕竟年轻,他们的脑筋,动得比我还快,两人循我的思路想下去,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们一起叫了起来:“勒曼医院!”
我点了点头 一个怪医生,行为如此不寻常,又有无比雄厚的财力做后盾,那么,除了是来自勒曼医院之外,不太可能来自第二处。
而勒曼医院,那是比任何权力中心更高的权力中心 虽然它自己从来也不标榜这些,但是事实上它是,因为它掌握了人的生命。理论上来说,是可以使人一直健康地活下去。
而地球上所有的权势掌握者,梦寐以求的,就是长命百岁千岁万岁,而勒曼医院掌握了这种本领,自然也令得所有的权势掌握者在它的面前俯首称臣。
我和勒曼医院虽然有过很多次交往,他们也对我十分厚待,但是他们真正的宗旨,我还是不甚了解。他们并不吝啬替某些人延长寿命,甚至更换身体,消除岁月逝去对身体引起的老化等等。但是我却未曾听说他们承诺过甚么人,可以永远不死(理论上他们完全做得到这一点)。
在勒曼医院之中,我肯定有不少外星人在,但是他们真正的目的,我也说不上来,只能说,他们志在研究地球人的生命形态。但看来又不像是想藉此达到控制地球的目的。他们像是一群世外高人,与世无争,但一旦有争,胜利必然在他们这一方,可以说无所不能。
那大亨,再是大亨中的大亨,但是和勒曼医院一比较,也是微不足道。尤其,当他面临生死关头时,若是知道有一处所在可以令他活下去,只怕叫他爬到格陵兰去,他也愿意。
(我当时确是如此想的,根据的是“人之常情”。)
小郭也叫了起来:“勒曼医院!”
他叫道,现出古怪的神情来,显然他也想到,和勒曼医院相比较,那大亨不算是甚么。
他吸了一口气,望向我:“你和勒曼医院,可以随时联络 ”
我明白小郭的意思:“虽然如此,但是动不动就去麻烦人家,也不很妥当。”
小郭哭丧著脸:“帮我一帮!要是再找不出那女人来,大亨他 ”
我有点恼怒:“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找不到那女人,他能把你怎么样?”
小郭苦笑,仍是一副可怜巴巴的神情望著我,我只好道:“好,我替你问一问 ”
正说著,忽然听得楼下传来老蔡的大声吼叫 刚才我们一定太专注于讨论了,以致谁也没有留意到有门铃声响。而老蔡,耳越聋,说话也越大声,难得他年纪老迈,但是中气充沛,声音洪量。
另听得他先是吼叫了一声:“你姓甚么?”
来人的回答,全给他吼叫声的余音盖了下去,又听得他再吼:“你没吃饱是怎么的,说响亮一点,姓甚么,姓又不是偷来的,怕甚么高声说。”
这才听到了来人的说话,来人的话,颇出人意表,只听得一个很悦耳的男声道:“老先生,我的姓,还真是偷来的呢。”
一时之间,在我书房中的几个人,包括我在内,都不知道来人这句话是甚么意思。
当然,也没有人去进一步想,只当来人是在随口开玩笑而已。
老蔡又在叫:“你说甚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和“听不见”大不相同,来人于是再提高声音,应道:“我姓米,请问卫斯理先生在吗?”
这“我姓米”三字,一入耳中,我们几个人,都陡然怔了怔。
只听得老蔡已在恶言赶客:“姓米,还姓饭姓面哩。走!走!没卫斯理这个人!”
老蔡真不像话,以前,至多告诉人我不在家,现在恃老卖老,竟说没有我这个人了。
我已打开了书房门,向下看去,小郭、红缓和温宝裕,也一起跟了出来,只见大门口,老蔡不但说,而且,一手老实不客气地推来人的胸口,要把来人推出去,来人一副无可奈何,莫名其妙的神情,竟不知如何分说才好。
这时,我们都已看清,来人是一个极其俊美的青年人,令人一见到他,就赏心悦目之至。小郭首先叫了起来:“米博士!”
这一叫,令来人抬起头来,更显得他剑眉朗目,气度不凡。小郭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口中发出没有意义的叫声,竟然和温宝裕少年时的行为一样,急不及待,自楼梯扶手上直滑了下去。
四、人人生命都七拼八凑
当然,来人一抬头间,人人都可以看到,他正是照片上的米博士。
小郭连跌带冲,到了门口,老蔡咕哝著自顾自走了开去,米博士望著喘气喘得出不了声的小郭,神情迟疑地问:“卫先生?”
小郭忙道:“不是,不是,你要找的卫先生是他。”
小郭向我指来,这时我上下了楼,看得出米博士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显然,若是他要找的卫斯理,竟是这一副狼狈相的话,那么,他会大失所望了。
我也来到了门口:“米博士,请进。”
他大是讶异:“卫先生,你竟认识我?”
我道:“不认识,但是我们正在讨论有关阁下的一些事情。”
米博士像是全然不知道自己成为他人的话题,是一个神秘人物,他有点摸不著头脑地笑著。
他向内走来,又正面遇上了温宝裕,两个青年,都是英俊挺拔,倒也分不出谁更胜一筹来,只是看起来,米博士成熟得多。
米博士先向温宝裕一笑,然后道:“你好,前几天,我见过一位体重远超标准的女士,是令堂吧?”
温宝裕大是讶异:“我长得和她很像?”
温宝裕是有点像母亲,可是米博士一见,就说得如此肯定,这也不免令人诧异。
米博士道:“有好几个遗传上的特徵,可以肯定这种亲子关系,我是专攻遗传学的。”
温宝裕“哦”地一声,伸出手来:“温宝裕。”
米博士和他握手:“米寄生。”
直到那时,我们才知道米博士的名字,这名字,听来很是怪异。
红绫也大踏步走了过来,米博士一眼看到红绫,就明显地怔了一怔,立时又同我望来,接著又去望她,神情大是疑惑。
我不禁有点紧张:“她和我的父女关系,也有遗传特徵可寻吧!”
米博士道:“有……有,毫无疑问,你们是父女,可是,可是,可是……”
他连说了三下“可是”,又伸手拍打著自己的脑袋,又道:“我真是不明白了。”
红绫佻皮,学著他的腔调:“你是专攻遗传学的 怎么也不明白了?看来,你的学业成绩并不怎样!”
米博士被红绫取笑得俊脸通红,他道:“这……是甚么特变,这种特变是 ”
红绫悠然道:“可以说是‘傍徨变异’的其中一种。”
只见米博士皱著眉,思索著,在他的知识记忆库中运作脑细胞,想消化红绫的这句话。
我对于遗传学自然是连皮毛都不甚了了,但是我却占了便宜,我知道红绫的经历。
我知道所谓“傍徨变异”是遗传学上的一个专门名词,由达尔文提出,意思是生物体内细微的连续性的变异,是自然选择,逐渐累积而成 也就是说,那是摆脱了生物遗传性影响的一种变异。
红绫是我和白素的女儿,她自然秉承我们的遗传,在她身上,和任何其他生物一样,当然也可以有一定程度的“傍徨变异”,但是她曾经过她外婆的“特殊处理”,这其间,起了些甚么变化,我也不得而知,总之,是起了很大的变化。
而米博士不愧是专家,一眼就看出了这种变化 那是极个别例子的突变,所以超乎他一切的所学,这才令他诧异难明。
过了足有一分钟之久,米博士才道:“定律是环境变异,不能超越遗传因素。”
红绫道:“定律没有错,问题是你永远不能知道任何人的遗传因素究竟到达甚么程度。”
米博士看来有点痴痴地,把红绫的话,重覆了三遍之多,才又点头又摇头。点头,自然是表示他同意了红绫的说法,可是为甚么又摇头呢?
只听得他道:“任何人的遗传因素,都可以弄明白。”
红绫摇头道:“不能。”
米博士一张口,看他的神态,是想说“能”,可是张大了口,还没有发出声音来,他的神情,就开始犹豫,先是呆了一呆。接著,自然而然,摇了摇头。红绫笑了起来:“不能。”
米博士像是受了催眠一样,也跟著道:“不能。”
这种情景,看得我和温宝裕,又是骇异,又是好笑,竟一句也插不上嘴去。
米博士又喃喃地道:“不能?能?不能?”
红绫道:“人的遗传因素,和其他生物不同,是因为人有‘傍徨变异’的因素,每一个人都有,所以每一个人都不同,每一个人所接受的遗传,若作上溯追寻,简直无可穷根究底,一代又一代,每一代都有一点因素影响著这个人,而这些因素,又全是不定因素,无由统计归纳 每一个人都是不同的,许多‘不同的’凑合在一起,变成更大的,无法数计的‘不同’,这就是人类性格复杂无比的原因,不像是别的生物,只根据相同的,固定的遗传因素生活,人不同,人 ’”
红绫一口气说到这里,略停之一停,不单是米博士,我和温宝裕也屏气静息地听著 红绫在说的,虽然是一个极专门的话题,但是她并不使用特别深奥的名词,所以我们全可以听得明白。
红绫续道:“人的遗传因素,是七拼八凑,受了许多上代的遗传而得的,无法百分之一百确知,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变异,但是极少,这好像……好像……”
红绫皱著眉,一时之间,找不到适当的譬喻。
我接了口:“以前有一种儿童的玩具,叫作‘七巧板’ 这种玩具现在已经绝迹了。七巧板是七块形状不同的木板,可以拼成一条鱼,一只狗,一间屋子等等,组合的方式很多。组合成每一个人的遗传因素,不上七个,而是七百个,七千个,甚至更多。所以也有无穷无尽的组合 复杂到了难以计算的地步。”
红绫道:“是,就是这样,在我身上的变异,虽然比一般人多得多,但是远远未曾超过我本身所得的遗传。”
温宝裕忽然道:“照这样说,每一个人,岂不是根本没有自己,只是许多上一代遗传的七拼八凑?”
米博士点了点头:“理论上如此,但若是遗传因素是‘隐性’,个人所得的变异‘显性’,那么个人就比较突出,但完全想摆脱遗传因素,那对地球人来说,是绝无可能之事,因为地球人的生命,根本上是通过上一代孕育出来,不是凭空产生的。”
话题忽然变成了专门去讨论遗传学了,但却又是自然而然发展出来的,所以我们并不感到意外,而讨论又很是热烈,有许多值得深思之处,所以一时之间,反倒把米博士的来意忘记了。
米博士兴奋地搓著手:“真太好了,这一番讨论,解决了我的一个大难题。”
温宝裕好奇:“你的难题是 ”
米博士道:“本来,我假设通过对遗传因素的探索,可以把一个人的行为探索出来。”
温宝裕叫了起来:“当然不能,每个人虽然由许多遗传因素形成,但多少还有一点,属于自己成长过程中的变异产生。”
米博士道:“要剔除一个人本身所产生的变异容易,但这个人十七八代老祖宗,人人都有个人变异,早已作为遗传因素,溶进了这个人生命之中,却绝对无法找出来一一清除,所以,就算不清了。”
我用力摇了摇头:“我们的生命,既然来自上一代,有上一代的遗传,也没有甚么不好。”
温宝裕欲言又止。我道:“有甚么意见,但说无妨。”
温宝裕道:“说出来,有点‘大逆不道’ 我们的生命来自上一代。新生命本身,绝无选择的可能,所以生命形成,当有了认识,想认清自己的面目时,发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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