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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点-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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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造在不由自主喘著气:“谢谢你,快……替我弄几面镜子来。”

我向那男护士作了一个手势,可是那男护士却站著不动,而且一脸不耐烦的神色,我有点生气:“请你去弄几面镜子来。”

男护士看来比我更气恼:“先生,他是病人,他一天到晚,就是想照镜子,有一次,我替他弄了超过一百面镜子来,他还嫌不够。”第七部:真的揭穿了秘密

我听了这样的话,也不禁怔了一怔,心想时造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也难怪男护士不肯。时造一脸恳切盼望之色,我顺口问道:“镜子有甚么好照的?你没有照过镜子?”

我只不过是随口一间,本没想到这一问,会问出一个关键性的答案来。

时造旨人语带哭音:“我要照镜子,我要照遍世界上所有的镜子……”说到这里,他真的呜咽了起来:“我……想总有一面镜子,可以使我看到自己。”

时造一面在呜咽,一面在说话,说的话听起来,自然不免有点含糊,何况日本话讲得快起来,音节和音节之间,可以说一点空隙也没有,更不容易听得清。我虽然在实际上,已听清了他在说甚么,但是却听不懂,只不过他的话,令我心头之中,陡地一震。我失声道:“你说甚么?”

时造失神地抬起头来:“我是说,我希望,照遍了所有的镜子之后,总有一个镜子,可以使我看到自己。”

这本来是一个疯子的疯话,任何人,只要一照镜子,就可以在镜子之中,看到自己,任何镜子都有这个功能,何必要照遍了全世界的镜子,去找一面可以看到自己的?

可是,我听到他这样说,感到了极度的震撼,那是因为由他的话,我陡然想起了白素在车中向我做的那几个手势的意思!

我陡地吞了一口口水:“时造先生,你是说,你在照镜子的时候,看不到自己?”

时造,一副伤心欲绝的神情,讲不出话来,只是用力点了点头。

这一下,我便明白了,白素的手势是告诉我,有人对著镜子,可是却不能在镜中看到自己。

这个谜团一下子揭开,心中自然痛快。可是我却被更多的谜团所包围。白素用手势告诉我,有人在镜子中看不到自己,那个的自然是时造旨人,可是时造旨人是疯子,白素为甚么要将一个疯子的话,那么迫不及待地告诉我?

时造旨人说他在镜子中看不到自己,那情形,和另一个叫洪安的疯子,手中明明没有甚么,却坚称其中有一只蛾一样。那纯粹是精神病患者在精神错乱之下的一种幻觉,又有甚么值得重视之处?

难道张强初来找我,就是为了时造说他在镜子中看不到自己?

当我转念至此时,我突然又想起了时造芳子,在我和她分开时,他曾盯著我车子的倒后镜,现出骇然欲绝的神情。

当时,我以为她一定看到了极可怕的东西,可是她又坚称没有看到甚么。现在想起来,她真的可能是甚么也看不到,包括她应该看到的镜子中自己的身影。一个人,若是望向镜子,镜子之中,竟然没有他的身影,所感到惊骇,不会低于看到任何可怖的东西。

时造芳于是不是当时忽然发现她自己的身影未曾出现在倒后镜中?如果是,那么,她也和她哥哥一样,神经失常?

一刹那间,我思绪乱成了一片。当然,那并不会太久,我立时自身边取出了一只打火机来,那只打火机的机身,有一面,十分平滑,平滑的金属面,起镜面的反射作用。

我把打火机平滑的一面,对准了时造旨人,一刹那间,我的心情也不禁十分紧张,唯恐镜中看不到身影,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幻觉,而是他真是一个没有身影反射的人!可是立即,我不禁哑然失笑,时造的脸,清楚地反映在打火机的机身上。

我道:“看,这不是你么?”

时造的眼睛睁得极大,盯著打火机。

这样子看法,任何人都可以看到自己的身影了。可是时造旨人却陡然发出了一下惨叫声,双手掩住了脸,转过身去。

他在转过身去之后,声音嘶哑著:“我看不到,我看不到自己,我……不见了。我……不见了。”

我有点啼笑皆非,那男护士闷哼一声,神情有点幸灾乐祸:“我早已说过了,他是一个病人!”

我有点尴尬:“除了这一点,没有别的花样?”

男护士道:“别的倒还好,和正常人一样。”

我想了一想:“时造先生,你不能从镜子中看到自己,那有甚么关系?大不了不照镜子,你完全可以照样工作,照样生活,一点不受影响!”

时造转过身来,望著我,过了半晌,他才惨笑道:“你倒说得轻松!你……想想……一个人,连自己是甚么样子都不知道,自己完全看不到自己……那他还怎么活得下去?”

我还想说甚么,梁若水突然接上了口:“其实,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自己看得到自己。至少,没有人看得清自己。”

时造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凄惨的哭音:“我不和你讨论哲理上的问题,小姐,我说的是实际上的事,我看不到我自己,是真正的看不到,并不是心理上看不到。我甚么都可以看到,就是看不到我自己,我还存在么?还是我根本已不存在?”

他说到后来,声音嘶哑,听了令人又同情又难过。

我听得他这样说,不禁怔住,时造是一个疯子吗?疯子能说出这样有条有理的话来?然而,如果他不是疯子,他为甚么又坚称不能在镜子中看到自己?

我想不出其中的缘由,指著梁若水:“时造先生,这位,会接替张医生来照顾你。”

时造陡然震动了一下:“为甚么?为甚么?张医生呢?他为甚么不理我了?”

时造的神态,惶急已极,他不但急促地叫著,而且,抓住了我的衣服,摇晃著我的身子。

我忙道:“请你放手,张医生他──”我话还没有说完,梁若水已疾声打断了我的话头:“张医生有远行,你放心,我会好好研究他留下来的病历和医治记录,一样照顾你──”

时造旨人听著梁若水讲话,他的反应,奇特到了极点,先是极度的惶急,接著,又变成了极度的惊恐,脸色煞白,张大了口,像是离了水的鱼儿,不住喘著气。

我在一旁看著,只觉得奇怪,因为病人转换医生,绝用不著如此惊怖。

梁若水还没有讲完,时造已经叫了起来:“不!我不要换……医生,我要张强。把他叫回来。”

梁若水柔声道:“时造先生,他有极重要的事,我一样可以照料你。”

时造的神态更是焦切,他团团转著,又毫无目的地挥著手,喘著气:“我不要任何医生,只要他。你们知道甚么,只有他,才知道我根本没有精神病,我……我……只不过不能在镜子中看到自己,我没有病。”

粱若水道:“时造先生,你的影子在镜子中,旁人都可以看得到,你放心,我想你不久就会痊愈,完全恢复正常。请你──”

梁若水的话,被时造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时造陡然伸出手来,直指向梁若水,疾声道:“你不用骗我,是不是张强医生遭到了甚么意外。告诉我!”

他最后的那句话,声嘶力竭叫出来,声音凄厉尖锐,令人骇然。

时造的一切言行,看来全很正常,就是“看不见”自己在镜中的身影。我本来就有点疑惑,这样的情形,是不是应该把他当作精神病患者来处理,这时,陡然听得他这样叫,奇…书…网我心里不禁又是惊骇,又是疑惑。

时造为甚么会以为张强有了意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神经过敏的胡思乱想,还是一个思想正常的人根据一些事实所作出的推断?

刹那之间,我心中乱成一片,不知该如何才好,梁若水也有点慌乱,被时造指著,不由自主侧过脸去:“你说甚么?意外?甚么意外?……”

梁若水看来并不善于说谎,她那两句话,听来艰涩生硬,谁都可以听得出她言不由衷,即使时造被认为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他也听出来了。

刚才,他的脸色还只是发白,但这时,却转成了死灰色,显然他的心中,惊恐、绝望,已到了极点,他仍然伸手向前指著,身子却连连向后倒退。看来,他并不是想继续指著梁若水,只是由于过度的恐惧,令得他肌肉僵硬,以致他抬起来的手无法放得下来。

他连连退了几步,才双腿发软地,坐倒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抱著头,喉际发出惊怖的声音,气喘著,叫道:“张医生一定遭到了意外。”

这时,我已从震惊中定过神来,我道:“你为甚么肯定张医生会遭到意外?”

时造的口唇发著抖,说不出话来,我向他走过去,又用相当严厉的口吻,再向他问了一遍。

时造道:“一定的,告诉我,是不是死了?”

我陡地吸了一口气,肯定时造这样讲,一定有原因,我向梁若水望去,徵询她是不是把张强坠楼的事告诉时造。但是梁若水却摇了摇头。

我正想再追问时造,时造陡然向门外冲去,那男护士一伸手去拦他,可是却被他一手推了开去。我立时一转身,伸脚在他的下盘一勾,把他勾得向前一跌,但又立时将他扶住。

时造叫了起来:“放开我,让我离开这里,我要去找人!”

我把他拉回来:“不管你要去找谁,你如果要离开,一定要医生批准。”

时造怒道:“我又不是囚犯,为甚么没有行动自由?我要走,我要去找一个人。”

我道:“你完全正常?能在镜子中看到自己了?”

这句话,显然击中了时造的要害,他刹那之间,变得十分沮丧,垂下头来,喃喃地道:“张强医生有了意外,我一定要去找那个人。”

梁若水道:“你想找谁,我们可以代你去通知他,请他来见你。”

时造接受了梁若水的提议:“好,你去找他,这个人,张医生说他能帮助我,这个人的名字叫卫斯理。”

不论时造说出甚么人的名字,我也不会感到惊讶,闹了半天,他要见的人竟然是我。

刹那之间,我不禁感到好笑,是的,我们一进入病房,时造就向我要镜子,再接下来发生了许多事,他并不知道我是甚么人。

当下,我吸了一口气:“我就是卫斯理。”

时造陡然一呆,盯著我,随即哈哈大笑。他的笑声之中,带著极度的愤懑:“你是卫斯理?卫斯理,你好,我是亚历山大大帝。”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出来,要和我相握。

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当然,我知道,他想要见卫斯理,卫斯理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很难令人相信,实在太巧。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我也无法作甚么解释,我只好又道:“我真是卫斯理。”

谁知道时造旨人神情一本正经,也道:“我就是亚历山大大帝。”

梁若水皱了皱眉:“时造先生,这位,真是卫斯理先生,他才从日本来。”

时造怔了一怔,打量著我,看来仍然不是很相信,我道:“是,我才从日本回来。”

时造的声音忽然发起颤来:“你……你和张医生一起去?”

我摇头:“不是,我妻子和张医生一起到日本去,我随后去的。”

时造现出十分焦急的神情来,看他那种样子,像是不知道有多少话要对我说,可是他又望著梁若水和那男护士,神情犹豫。我看出,他是不想有别的人在场,只想对我一个人说话。

我忙向梁若水道:“你们是不是可以出去一下?”

梁若水一扬眉:“太过分了,我现在是他的主治医师。”

我道:“现在可以不计较这些,他有话要对我讲,如果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对他一定有帮助,是不是?”

我并不是精神病医生,但是我却也知道,一个精神病患者,如果急切地想对某一人讲话,一定要让他把所有的话全讲出来。

我把时造称为“如果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也有理由,虽然时造坚称他不能在镜中看到自己,这一点是极其怪异,但是撇开这一点,他实在十分正常。而且十分敏感、机灵。我也隐隐可以感到他心中蕴藏著一个巨大的秘密,正要告诉我,这可能也是白素说他是一个“关键人物”的原因。

果然,时造听得我这样说,向我投了一个感激的眼色。他连那么细微处都能注意到,这更证明他的神智十分清明,并非疯子。

梁若水听了我的话之后,想了一想,和我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和她一起出去一下。我和她一起走出了病房,留下那个男护士,虎视眈眈地监视著时造,时造的神态却泰然自如。

我和梁若水来到了门外,梁若水压低了声音,她的声音本来就十分动人,压低了嗓子之后,听来更有一种梦幻般的美丽:“卫先生,时造一下子就料到了张强发生了意外,看来,张强到日本去,为了甚么,他早已知道。”

我点头:“是,他心中有著大秘密──他说在镜子中看不到自己,以你的意见来看,那是怎么一回事?”

梁若水略想了一想:“一般来说,看不到东西,是眼睛的组织有了毛病,不能把形象的东西,传给脑神经细胞去分辨,这是生理上的现象。但是时造甚么都看得到,单单看不到自己,照我的推断,这是心理上的一种现象,他心理发生某种障碍,使他以为自己看不到自己。”

就医生立场,已经把问题说得尽可能明白,可是她的解释,我总觉得不能接受,当时,我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梁若水的说法,是依据人类医学、心理学上已知的知识分析得出,一般来说,依据这种逻辑得出的结论,被人称为“科学的结论”。然而,这一类的结论,全然没有想像力,也否认了人类的知识领域其实还十分狭窄的这个事实,有许多人类知识触角还未能碰到的事,就一概被否定,这种态度,其实最不科学。

梁若水也看出了我对她的话,并未接受,她道:“这是我目前所能作出的唯一解释。”

我吸了一口气:“好,听听他怎么说。”

梁若水道:“我在办公室等你。”

她推开门,把那男护士叫了出来,那男护士的神情大大不以为然,但是医生的话,不能不听,他有点悻然地走了出来,当他在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听得他咕哝著在道:“卫斯理?卫斯理是甚么东西?”

我听得他这样说,童心忽起,伸足在他的足踝上,轻轻勾了一下,这一下勾得十分巧妙,他可能根本没有甚么感觉,但是那已足以令得他的身子,陡地向前仆了出去。

他跌在地上,莫名其妙,一点也不知道被我暗中做了手脚。梁若水望著我,有点责备,看来像是要责备一个顽童。我不禁有点不好意思,作了一个鬼脸,走进了病房,把门关上。

我先开口:“时造先生,你有甚么话要对我说,只管说!这里不会有偷听器!”

我当然知道精神病院的病房中,绝不会有偷听器,这样说,无非是想令得气氛变得轻松一点。

时造听了,反应十分奇特,发出了一下苦涩之极的笑声:“偷听器?你真是卫斯理?偷听器,那太落后了。”

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倒还真不容易明白他那样说是甚么意思。

我本来不想就这个问题和他争论,因为我不知有多少重要的话要和他说,但是我忍不住:“偷听器落后了,甚么先进?”

时造的神情,刹那之间,变得极其难过,他先叹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头:“先进的是,你在想甚么,别人知道!”

我十分疑惑。我本来就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现在更不明白了。顿了一顿,我才有反应:“你是指心灵互通这种现象?”

时造大摇其头:“不是心灵互通,而是你在想甚么,完全不用发出声音来表达你所想的,就已经有人可以知道你在想甚么。”

我有点啼笑皆非:“这倒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时造居然听不出我话中的讽刺意味,反倒十分肃穆地道:“是的,伟大的发明,实在太伟大了,伟大到了整个人类的生活,要起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仍然在讽刺他:“是啊,一个人可以知道另一个人在想甚么,其实,这倒也很好,至少人和人之间,不会再有欺骗这回事,人性的卑劣面,(。wrbook。)可能因之大大改善,以后人类的历史要改写了。”

时造仍然一点也听不出我在讽刺他:“唉,如果每一个人都有这样的能力,那倒也不成问题,人和人之间还是平等的。可是如果只有少数人有这种能力,你想想,那会是甚么样的局面?”

时造说得十分认真,我想了一想:“这倒很难推测,那些能知道他人在想些甚么的人,自然变成了高人一等的超人。”

时造又叹了一声:“是超人,他们是武装的,而别人完全不设防,在有这种能力的人面前,任何人就像赤裸,完全没有抵抗能力,任由摆布。”

我点头道:“算了,还是去担忧天掉下来怎么办的好,不会有人有这种力量的。”

时造的神色凝重之极:“有!”

我有点冒火,但是还尽量使我自己的语气保持轻松:“有?试举一例以说明之。”

时造旨人先是紧抿著嘴,然后,自他的口中,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来:“尾杉三郎。”

我呆了一呆,尾杉三郎,就是那个棋手,时造写了一篇文章报导过他,惹得他大发雷霆,上门兴师问罪的那个。

时造在他的文章中,开玩笑式他说尾杉有知道他人想甚么的能力,可是如今,却一本正经说他真的有这种能力。这说明甚么?说明了这件事给时造的打击十分大,他真的神经错乱。

我感到十分气恼,如果时造是一个疯子,我听他的疯话,对整个事情,能有甚么帮助?

时造看到我没有反应,苦笑了一下:“你不相信?是不是?张强起先也不相信,但后来他相信了,他说,这种事情要找人相信,唯一可找的人,就是卫斯理。他去找你,一去就没回来,为甚么你没有和他一起到日本去,而是尊夫人和他一起去?”

我心中乱成了一片,挥著手:“等一等,你必须从头说起,尾杉来找你的那段经过,我知道了,不必重复。”

时造“啊”地一声:“芳子来了?她已经见过张强了。”

我道:“没有,张强到日本时,她已到这里来了。”

时造大吃一惊:“是这样啊!那么,张强向谁取我要他去拿的东西?”

张强和白素曾偷进时造的住所,搜索过,目的是要取得一些东西,我早已推断得知。但是,我却不知道要到的是甚么,我忙问:“那是甚么东西?”

时造吸了一口气:“是我研究的结果。这些资料,绝不能落在……尾杉的手里,不然,他一定会把我杀掉。那些资料,全是我个人努力的发现。”

我皱著眉,时造的话,听起来虽然还十分凌乱,但是已可以理出一点眉目来。我又问:“你发现的是甚么?”

时造压低了声音,显得又紧张又神秘:“我们普通人在想甚么,有一些人,我不知道有多少,他们可以知道。”

我真有点啼笑皆非:“你是甚么时候发现这个大秘密的?”

我又在“这个大秘密”这几个字上,加重了声音,以表示我的讥讽。可是时造仍然不觉,他答:“在我几乎被尾杉扼死之后。”

我没有说甚么,由得他讲下去,他又道:“我开始只是想:我那篇文章并没有说甚么,何以尾杉先生会大怒?一般来说,文章揭露了他人的隐私,对方才会这样生气,可是我说了些甚么:甚么地方触及了尾杉先生不可告人的隐秘?”

我忍不住大声道:“没有,你根本没有,只是尾杉三郎的神经不正常。”

时造陡然一扬手:“不!有,我是揭露了他的隐私,他的秘密是:他真有能力知道他人在想甚么!”

我叹了一口气,白素说的“关键人物”,是一个疯子,我算是白费时间了。

我已经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但是时造还在说下去:“开始,我只不过这样想,我自己告诉自己:不可能,没有人可以知道另一个人在想甚么,不可能。”

我闷哼了一声,低声道:“你的病,倒是间歇性的。”

时造没有听到我这句骂他的话,继续道:“可是,他为甚么那么紧张,紧张到要杀我?我的文章之中,一定有某些地方,触怒了他,一定有的──”

他说到这里,向我望来,问:“是不是?”

我点头,表示同意,时造显得很高兴:“所以,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其中的原因,反正我有空,所以我开始去调查。查到他有一个情妇,姓大黑,那是很普通的事。这时,尾杉在精神病院,我曾好几次,进入他的住所。”

我插了一句:“非法的?”

时造旨人吞了一口口水:“非法的,尾杉的住所很大,传统的和式房子,他十分有钱,那样舒适的大宅,真令人羡慕。我每当在他那所大房子中的时候,只想到:他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屋子中,不感到寂寞吗?他好像绝不喜欢有人接近这屋子,甚至没有雇人打扫,据我调查所得,连大黑小姐都没有到过这屋子。”

我又插了一句口:“你的叙述最好简洁一点。”

时造不以为然:“正因为这一点,使我更肯定尾杉的屋子之中,一定有甚么秘密,所以我才一次一次地去进行搜查。”

我不和他争辩下去,时造才又道:“到了第四次,我果然有了发现。”

他讲到这里,神情变得十分紧张,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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