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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_黄易-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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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廷石故意点出白芳华和虚若无的关系,完全是一番好意。不愿韩柏节外生枝,成为虚若无这名臣领袖的情敌,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回事。  
    韩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暗恨白芳华在玩弄自己的感情,随口问道:“楞大统领为何又会特来赴宴呢?”谢廷石道:“大统领离京来此,主要是和胡节将军商议对付黑道强徒的事。那晚来赴宴可能是顺带的吧:应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三人一听,都安下心来,因为谢廷石若知楞严是因怀疑他们的身份,特来试探,说不定会心中起疑。  
    气氛至此大为融洽。  
    又敬了两巡酒后,谢廷石诚恳地道:“三位莫要笑我,下官一生在官场打滚。从来都是尔虞我诈,不知如何与专使和侍卫长长两位大人却一见如故,生出肝胆相照的感觉,这不但因为两位大人救了下官的性命,最主要是两位全无官场的架子和习气。使下官生出结交之心。”又同陈令方道:“像陈公也像变了另一个人般,和我以前认识的他截然不同,陈公请恕我直言。”三人心内都大感尴尬,因为事实上他们一直在瞒骗对方。  
    陈令方迫出笑声,呵呵道:“谢大人的眼光真锐利,老夫和专使及侍卫长相处后。确是变了很多,来:让我们喝一杯,预祝合作成功。”气氛转趋真诚热烈下,四只杯子又在一起。  
    韩柏一口气把杯中美酒喝掉,正暗自欣赏自己训练出来的酒量,范良极取出烟尝烟丝,咕噜吸着,同谢廷石道:“今次我们到京师去见贵皇上,除了献上灵参,更为了敝国的防务问题,谢大人熟悉朝中情况,可否提点一二,使我们有些许心理准备。”谢廷石拍胸道:“下官自会尽吐所知,不过眼下我有个提议……嘿!”陈令方见他欲言又止,道:“谢大人有话请说。”范韩两人均奇怪地瞧着他,不知他有何提议。  
    谢廷石干咳一声,看了陈令方一眼,才向斡范两人道:“我这大胆的想法是因刚才陈公一句”自家人“而起,又见专使和侍卫长两位大人亲若兄弟,忽发奇想,不若我们四人结拜为兄弟,岂非天大美事。”三人心中恍然。  
    适才还为骗了这和他们“肝胆相照”的谢廷石而不安,岂知不旋踵这人立即露出狐狸尾巴,原来只为了招纳他们,才大说好话。好使他们与他站在燕王棣的同一阵线上。  
    事实上谢廷石身为边疆大臣,身份显赫,绝非“高攀”他们。而他亦看出陈令方因与楞严关系恶化,变成无党无派的人,自然成了燕王棣想结纳的人选。  
    至于韩范两人当得来华使节,自是在高句丽大有影响力之人,与他们结成兄弟,对他谢廷石实有百利而无一害。  
    韩柏正要拒绝,给范良桓在台底踢了一脚后,忙呵呵笑道:“这提议好极了!”当下四人各棋鬼胎。使人来香烛,结拜为“兄弟”。  
    范良极今次想不认老也不行,成了老大,之下是陈令方和谢廷石,最小的当然是韩柏。  
    四人再入座后,谢廷石道:“三位义兄义弟,为了免去外人闲言,今次我们结拜的事还是秘密点好。”三人正中下怀。自是不迭点头答应。  
    谢廷石态度更是亲切,道:“横竖到京后难得有这样的清闲,不若让兄弟我详述当今朝廷的形势。”韩范陈三人交换了个眼色,都知道谢廷石和他们结拜为兄弟,内中情由大不简单,这刻就是要大逞口舌,为某一目的说服他们。  
    范良极笑道:“我有的是时间。不过四弟若不早点上去陪伴娇妻们,恐怕会有苦头吃了。”韩柏被他叫得全身毛孔竖得笔挺,叹道:“三哥长话短说吧:我那四只老虎确不是好应付的。”
第八章 探囊取物
           戚长征赶到楼下大堂时,一位儒雅俊秀之士,在三位美女相伴下,正向他微笑。  
    三女都生得俏丽非常,尤其那身段较高,风韵成熟,身穿素衣的女子,气质高贵,国色天香,艳色尤胜寒碧翠。心知这定是双修公主了。  
    他们睑容隐见掩不住的哀伤,另两女双眼红肿未消,显是曾大哭一场。  
    戚长征不禁心中疑惑,迎了上去,伸手和对方紧握道:“风兄!小弟心仪久了,今日终得相见。”风行烈勉强一笑,道:“幸好我们没有来迟,一切客气话都不用说了,我们全听戚兄吩咐!”接着介绍道:“这是拙荆姿仙和倩莲,那是小婢玲珑。”谷姿仙等裣衽施礼。  
    戚长征见她们神倩寥落,知机地还礼道:“封寒前辈和助拳的朋友都楼上……”风行烈点头道:“那我们立即上去拜见。”两人带头登上木梯。  
    风行烈低声道:“我们刚经历了一件凄惨亡事,至于其中细节,容后禀上。但戚兄切勿误以为我们冷对朋友。”戚长征心中一震,道:“风兄异日若有用得着我老戚的地方,即管吩咐。”这时五人来到楼上,尚亭和小半都起立欢迎。  
    一番客套后,才分别入座。  
    封寒等全是老江湖,一看四人神色,均知道风行烈方面有亲人出了事,小半最关心不舍,忍不住问道:“不舍兄近况如何了?”谷姿仙答道:“他和我娘亲都受了伤,正在静养期间,道长有心了。”一直垂着头的合倩莲忽地“哗”一声哭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投进风行烈里,玲珑亦被惹得泫然欲泣,反是谷姿仙睑容平静,把哀悲深埋在心里。  
    风行烈摇头叹道:“对不起,贱内白素香日前在舆年怜丹一战中,不幸惨死,倩莲才会如此失态。”尚亭道:“不若我着人送贵夫人到房内稍作憩息好吗?”谷倩莲呜咽着道:“不!我要留在这里。”乾虹青隐居多年,性情大变,闻言心酸,差点陪着谷倩莲哭了起来。  
    封寒眼中爆起精光,冷哼一声道:“想不到以年怜丹的身份地位,仍晚节不保,到中原来作恶,我倒要看他是否有命回去。”风行烈眼中射出慑人的寒芒,冷然道:“杀妻之恨,无论他到了那里去,我誓要向他讨回来,不过今晚暂且将此事放在一旁,好应付方夜羽的爪牙。”寒碧翠奇道:“听风兄的口气,好象肯定方夜羽今晚不会亲来对付我们。”  风行烈这才有机含细看这江湖上美丽的女剑手,她最使人印象深刻的一点,就是以一个年方十八的少女,便成为了丹清派的掌门人,这在江湖上是从未有的先例。  
    心中方暗自奇怪,她不是立誓不嫁人的吗?为何与戚长征态度如此亲。只要不是盲子,就可看出她望往戚长征那眼神内含蕴着的风情。  
    寒碧翠这刻敏感无比,见到这容貌风度与戚长征各有千秋的年青男子,瞧着自己时那奇怪的神色,已知其故,不由重重在台下踏了戚长征的脚面一下。  
    戚长征痛得差点叫了起来,但又莫明其妙。  
    谷姿仙代风行烈答道:“我们得到了消息,方夜羽和里赤媚赶往京师去了。”戚长征拍台道:“那我们今晚定会见到方夜羽的姘头了。”众人忙间其故。  
    这时几几盘精美的小菜被女侍捧到抬上来。众人一边吃着,一边听戚长征说及有关殷夫人和鹰飞的事。  
    一个长沙帮的人此时来到尚亭身旁,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尚亭挥退手下,向各人道:“展羽来了!”众人静默下来。  
    连谷倩莲亦停止了悲泣,坐直娇躯。  
    隔邻传来椅子拉动和谈笑的声音。  
    寒碧翠并不知展羽订了邻房一事,骤然闻得杀父仇人就在一壁之隔的近处,娇躯剧震,望向戚长征。  
    戚长征向她微傲一笑,并地向隔邻喝道:“‘矛铲双飞’展羽,可敢和我‘快刀’戚长征先战一场。”邻室蓦地静至落针可闻。  
    只馀下窗外街道上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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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廷石道:“在懿文太子病逝前,朝廷的派系之争仍非那么明显,主要是以胡惟庸、虚若无为中心的新旧两股势力。世子中则以秦王、晋王及燕王三藩分镇西安、太原、北平三地最有实力。楞严的厂卫和叶素冬的禁卫军均直属皇上,独立于新旧势力和藩镇之外。可是懿文太子一死,矛盾立时尖锐化起来。”顿了顿才忿忿不平闷哼道:“天下无人不知只有燕王功德最足以服众,连皇上也有意传位燕王。燕王他雄才大略,克继大业自是理所当然,岂知胡惟庸与楞严居心叵测,一力反对,连很多一向讨好燕王惟恐不力的无耻之徒,亦同声附和,使皇上改了主意,立了懿文太子之子允汶这小孩儿为太于。唉!难道我大明大下,就如此败在一孺子之手?”韩范两人听得有点不耐烦起来,这些事他们早知道了,何用谢廷石煞有介事般说出来。  
    陈令方一看他两人的眉头眼额,立知两人心意,向谢廷石道:“我们现在已结成兄弟。三弟有什么心事,放胆说出来,就算我们不同意,亦不含露出去。口”谢廷石老脸微红,皆因被人揭破了心事,沉吟片晌,才毅然道:“现在胡惟庸、楞严和叶素冬三人全*向了太子的一方,当然是为了他易于笼络控制,而且在皇上首肯下,已部署对付以我们燕王为首的诸藩,一旦诸藩尽削,明室势将名存实亡,那时外忧内患齐来,不但老百姓要吃苦,嘿!连大哥及四弟的高句丽亦将永无宁日了。”范良极皱眉道:“有那么严重吗?”谢廷石慷慨陈词道:“三弟绝没有半分夸大,胡惟庸这人野心极大,我们掌握了他私通蒙人和倭子的证据……”陈令方拍案道:“既是如此,为何不呈上皇上,教他身败名裂而亡,也可为给他害死的无数忠臣义士报仇雪恨,唉!想起刘基公,我恨不得生啖他的肉。”谢廷石叹道:“杀了他有何用,反使楞严和叶素冬两人势力坐大,皇上又或培养另一个胡惟庸出来,终非长久之计。”韩柏听得发闷,暗忖这种争权夺利,实令人烦厌,不由想起左诗三女的被窝,心想和三位美姊姊颠鸾倒凤后,再躺到秦梦瑶的床上去,搂着她睡一会儿,怕不会遭到拒绝吧!  
    范良极吸了一口烟后,徐徐吐出道:“在这皇位的斗争里,虚若无扮演个什么角色呢?”  韩柏立时精神一振,他关心的不是虚若无,而是他排名仅次于靳冰云的女儿虚夜月。  
    谢廷石露出头痛的神色,叹道:“这老鬼虚虚实实,教人高深莫测,若我们没有猜错,他对皇上已非常失望,不过可能仍未能决定怎样做,所以有点摇摆不定。”韩柏心急溜回房里,好和左诗等缠绵欢好,截入道:“三哥的意思是否暗示最好的方法就是干掉那允汶,好让你的燕王能继承皇位,再一举铲除掉楞严胡惟庸等人。那就天下太平了。”  陈令方登时色变。  
    谢廷石瞪着韩柏,好一会后才道:“就算允汶夭折了,皇上大可另立其它皇孙,形势仍是丝毫不变。”陈今方更是脸无人色,颤声道:“三弟的意思是……”再说不下去。  
    范良极眼中精芒一现,嘿然道:“三弟确有胆色,连朱元璋都想宰掉了。”谢廷石平静地道:“兄弟们请体谅廷石,我和燕王的命运已连在一起,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转向陈令方道:“二哥你最清楚朝廷的事,若允汶登位,首先对付的就是燕王和我,然后再轮到你这身居六部之位的要员。”再转向韩范两人道:“内乱一起,蒙人乘机入侵,倭人大概不会放弃高句丽这块肥肉,所以我们的命运是早连在一起的。”范良极暗忖管他高句丽的鸟事,口上却道:“你说的话大有道理,大有道理。”谢廷石道:“这两天来每晚我都思索至天明,终给我想了条天衣无缝的妙计出来,大哥你们三人先回去想想其中利害关系,若觉得廷石之言无理,便当我没有说过刚才那番话。”韩柏第一时间站了起来,点头道:“三哥请放心,让我们回去好好思索和商量一下,然后告诉你我们的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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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房一把雄壮的声音晌起道:“戚长征果是豪勇过人,不过展羽今晚到此,想的只是风月的事,若动刀动枪,岂非大煞风景,戚兄若有此雅兴,今晚过后,只要你说出时间地点,展某定必欣然赴约。”只是这几句话,便可看出对方这黑榜高手的襟胸气魄,既点出了不怕你戚长征,亦摆明了今晚只是来坐山观虎斗,绝不插手,你戚长征有命过得今晚,才来打他的主意吧!  
    不过他肯答应和戚长征决娥,已表示了很宥得起对方了。  
    风行烈仰天长笑道:“原来展羽不过是临阵退缩之徒,若你怕戚兄无暇应付你,不若陪我风行烈玩一场,看看你的矛铲和我的丈二红枪孰优孰劣。”封寒听得微笑点头。  
    小半和尚亭都露出佩服的神色,风行热的豪情比之天生勇悍的戚长征,的是不遑多让。  
    谷倩莲伸手过去,按在风行烈的手背上,芳心忐忑狂跳,展羽乃黑榜高手,非同小可,风行烈这有去无回的挑战,展羽若不应战,以后不用出来见人了。  
    所以这一战势不能免。  
    谷姿仙却知风行烈因白素香之死,心中积满愤怨,展羽就是他发的对像,心中恻然。  
    乾虹青和寒碧翠两人望望戚长征,又瞧瞧风行烈,都感到这两位年青高手都有着不同风格,慑人心魄的英雄气质,难分轩轾。  
    寒碧翠更忖道:为何直至今天我才遇上这等人物,而且还有两个之多,只不知那韩柏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不由生出了好奇之心。  
    展羽还未回答。  
    另一把似男又似女的高尖声音阴阳怪气地道:“原来江湖上多了这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后浪,弄得我叶大姑的手都痒了起来,展兄不如让我先玩一场,兔得给你一时失手杀了,我想试试这些后起小辈的机会都没有了。”尚亭脸容微变道:“是叶素冬的胞姊‘疯婆剑’叶秋闲。”眉头皱得最厉害的是小半道人。  
    这叶秋闲大姑气量浅狭,脾气火爆,在西宁剑派里地位虽高,人缘却极差,八派里没有人喜欢她。可是她终是八派联盟里的人,若她有何差池,他小半很难推卸责任。而且以她的武功,动起手来半分也容让不得,想不伤她而退实是绝无可能。  
    展羽从容的声音又晌起道:“现在离子时尚有个许时辰,动动筋骨亦是快事,不过江湖规矩不可废,不若我们先隔着墙介绍一下两边的朋友,总好过不知就里便动起手来。”  他停了下来,见戚长征方面没有人作声,嘿然一笑道:“除了叶大姑和展某外,我们这里尚有六位朋友,坐在我左旁的是……”一把低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道:“本人‘金较剪’  汤正和,若有后生小子想领教我,定必奉陪。”戚长征哈哈一笑道:“汤掌门放着‘恒山派’不理,来参加这个屠他妈的什么组,显是放弃了贺派祖师不涉官场的祖训,想当个恒山县知县地保那类的官儿,异日在阴间撞上贵派祖师,自有人教训你,我老戚只要把你送到那里便够了,何用费神。”泪渍未干的谷倩莲听他说得有趣,忍不住“噗哧”  笑了出来,瞧着戚长征,显是大为欣赏。  
    那汤正和怒哼一声,正要反脸动手,另一女子的娇笑声晌起道:“汤掌门何用为这些后辈动气,眼看他们过不了今夜,让着他们一点儿吧!”一把粗豪雄壮,中气十足的男声道:“旦素贞小姐所言极是,我们何须与这些小恶棍一般见识。来!让沈丘人敬汤掌门和旦小姐一杯。”听到这沉丘人称戚长征为恶棍,寒碧翠不由笑着横了戚长征一眼。  
    戚长征微微一笑,伸手过去抓着寒碧翠的纤手,促狭地眨了眨眼。  
    寒碧翠羞怒下拨开了他不规矩的手。  
    尚亭看在眼里,不由佩服戚长征的镇定修养。因为这旦素贞和沉丘人都是白道里声名卓着的一流高手,不属于任何门派。  
    要知聚则力强,分则力薄。所以若能不倚*门派帮会撑腰,而能在江湖上成名立万者,都必须有过人本领,否则早给人宰掉了,由此则可知道“射雁剑”旦素贞和“假状师”沉丘人都是不可小觑了。  
    只是对方已道出姓名的五个人,便知这以展羽为首的屠蛟小组实力人,难怪敢公然订了邻房,和他们唱对台。  
    封寒闭起双目养神,脸色冷傲,毫不动容。  
    风行烈则默默喝着闷酒,眼神深邃忧郁。  
    展羽的声音响起道:“还有三位朋友,就是‘落霞派’第一高手‘棍绝’洪当老师,  ‘武陵帮’的大当家‘樵夫’焦霸兄和京闽一带无人不识的‘没影子’白禽兄。”这三人的绰号名字一说出来,连寒碧翠亦为之动容,洪当和焦霸都是江湖上掷地有声的响当当名字,尤其那“没影子”白禽,是个介乎黑白两道的人物,谁也不卖账,自然是因为武技强横,想不到加入了楞严的阵营里。  
    封寒听到白禽的名字,闭上了的眼睛猛地睁开,精芒电射,低喝道:“白禽!”邻房一把悦耳的男声愕然道:“谁在唤白某。”封寒长笑道:“天理循环,疏而不爽,今次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话还未完,他已由椅里弹了起来,往横移去,“砰”一声撞破了板,到了邻房去。  
    戚长征等为这突变愕在当场。  
    椅跌台碎,兵刃交击,掌风劲气之声爆竹放在邻房响起。  
    接着是闷哼惨叫和怒喝之声。  
    戚长征和风行烈早跳了起来,待要往邻房去,封寒倏地从破洞退了回来,还在凌空当儿,刀往背上鞘套插回去。  
    一枝长矛由破洞闪电般往封寒后背电射而至。  
    风行烈“锵”一声提起丈二红枪,冷喝一声,红枪像一道闪电般与长矛绞击在一起。  
    对方“咦”的一声,待要变招。  
    戚长征的天兵宝刀迎面往那人劈去,刀锋生寒。  
    那人倏退一步,长矛转打过来,变成了一把铁铲,硬接了戚长征那疾若迅雷奔电的一刀。  
    两人同时退开。  
    封寒看也不看后方一眼,安然落到椅里,“锵!”的一声,刀入鞘内。  
    他额角有道长若三寸的血痕,左肩衣衫破裂,但神情却优闲自在,才坐了下来,顺手拿起台上美酒,一口喝尽,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白禽你以为我已收刀归隐,才敢再出来横行,岂知一出江湖立即命丧封某之手,可知因果报应,真是玄妙吧!”众人这时无不知道封寒和白禽闲有着大恨深仇。  
    邻房静了下来。  
    风行烈和戚长征对视一笑,各自回到座位里。  
    没有动手的人不由透过破洞望看邻房里,只见地上全是破椅碎木,杯碟饭菜,一片狼藉,凌乱不堪。  
    一个瘦长男子身首异处,躺在血泊里。  
    其它人显被杀寒了胆,都返到破洞看不见的角落。  
    尚亭、小半、寒碧翠等起始时还有点怕封寒因两败于浪翻云剑下,功力减退,现看他竟能在有展羽在场的强敌环伺下,斩杀白禽若探囊取物,不由定下心来。  
    乾虹青爱怜地为封寒检视伤势。  
    展羽带着狂怒的声音由邻房传过来道:“封兄刀法大进,展某不才,要领教高明。”  封寒冷喝道:“你终日想做朱元璋的狗奴才,致毫无寸进,在这样的情况下,仍只能在封其额角留下一道血痕,有何资格向我挑战,长征!你就以我的天兵宝刀把他宰了,他黑榜的位置就是你的了。”风行烈哈哈一笑道:“刚才不是还有很多大言不惭的前辈吗?  在主菜上桌前,谁来陪我先玩一场助兴。”风声响起,叶大姑的声音在楼下空地厉叫道:  “风行烈!我本因你是白道中人,故特别容忍你,岂知你不懂进退,下来吧!让我看看厉若海教了你什么东西?”风行烈正要答话,小半歉然道:“风兄!这疯婆子怎么不好,仍是我八派的人,请枪下留情。”风行烈呆了一呆。  
    菜大姑难听的声音又在下面叫道:“怕了吗?风小子!”谷姿仙提剑而起,笑道:  “烈郎!让姿仙去应付她。”风行烈点头道:“小心点!”他的红枪一出,确是难以留情。  
    谷姿仙向各人微微一福,飘然而起,以一个优美无伦的娇姿,穿窗而出。
第九章 惊退强敌
           韩柏等告别了他们的“兄弟”谢廷石后,回到后舱去。  
    陈今方到了自己的房门前,停下脚步向范良极道:“大哥!燕王的形势必是非常险恶,否则不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也敢做出来。”范良极嘿然道:“子弑父,父杀子,一牵涉到皇位继承,这些事从来没有停过,噢!”瞪着陈令方道:“你刚才唤我作甚么?”陈令方昂然道:“当然是大哥!”范良极汗毛直竖,失声道:“那怎能作数?”陈令方嘻喑一笑道:“大哥晚安!我要进去吞两服风散,否则今晚休想安眠。”推门进房去了。  
    范良极多了这么一个义弟,浑身不自然起来,向在一旁偷笑的韩柏望去。  
    韩柏骇然道:“死老鬼,休想我当你是大哥。”急步逃离事发的现场。  
    左诗听得脚步声,推开专使卧房的门,向韩柏嗔道:“吃饭吃了一整晚,柏弟你还不快进来?”韩柏乐得灵魂出窍,闪入房内,下了门栓,先搂着左诗亲了个嘴,一边从袖里掏出那《秘戏图》,向坐在椅里的朝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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