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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雨翻云_黄易-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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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翻云丝毫不理会众人表现出的惊异,轻叹道:“可惜风行烈受了非常怪异的内伤,不但使净念禅宗精于医术的广渡大师束手无策,连我也不敢出手救他,怕弄巧反拙。”  
    凌战天喟然道:“难道这样一个不世之才便就此完了?所谓之天有道,是耶非耶?”  
    浪翻云露出深思的表情,沉声道:“天下间或者有两个人可使他回复功力……”  
    翟雨时截入道:“其中一个,当然是庞斑,他既使风行烈陷此困局,自然深悉他所受之伤,但另一个人会是谁?”  
    浪翻云微微一笑,并不答他。  
    上官鹰笑道:“雨时,大叔在考你的脑筋。”  
    翟雨时眉头一皱,已成竹在胸,道:“我猜到了,那人定是厉若海,因为只有他才真正认识风行烈的内功底子,亦只有他的‘燎原心法’,才可真正帮助一手调教出来而内功也走同样路子的徒儿o”凌战天道:“假设真是只有这两人才能救他,风行烈这次是完定了,庞斑现仍四处擒捉风行烈,自不会救他;厉若海一生最恨叛徒,亦不会救他,试问天下还有谁可救他?”  
    浪翻云断然道:“正是厉若海,此人外冷内热,否则风行列早死了十遍了,不过他若真的救风行列,便是公开向庞斑宣战了,庞斑退隐前的十年内,已从没有人敢这样做了。”  
    众人大感兴趣,梁秋未问道:“厉若海挑战庞斑,岂非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众人纷纷点头,在庞斑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过程里,真是数也数不情有多少人曾经向他挑战,直到今天庞斑仍能屹立不倒,岂是轻易得来,厉若海虽是黑榜高手,但声名远低于赤尊信、乾罗,当然更不能与浪翻云相比,厉若海对着庞斑,结果不问可知。  
    凌战天亦好奇心大起,道:“大哥与厉若海七年前曾有一面之缘,未知对此人有何看法?”  
    浪翻云将一杯酒倒入口中,闭上眼睛,好一会才再睁开来,沉声道:“你们都低估了他,若庞斑以为自己可轻易胜他,将大错特错。”  
    众人齐齐哗然。  
    浪翻云道:“你们疏忽了一个事实,是因风行烈叛出了邪异门,而将厉若海和风行烈两个人分开了来看,其实若没有厉若海,那会有风行烈,只是由风行列彗星般崛起于白道武林这一点上,便应椎算出厉若海的可怕。燎原枪法,实是最出色的枪法。”  
    梁秋未愕然道:“难道厉若海竟能胜过‘盗霸’赤尊信和‘毒手’乾罗吗?”  
    浪翻云迎着洞庭湖吹来的风深吸了一口气道:“赤尊信聪明绝世,对武学有与生俱来的触觉天分,但正因得之容易,故苦功未足;乾罗亦是盖代奇材,可是野心太大,又爱权势女色,虽未如谈应手和莫意闲之沉迷不返,始终不能到达庞斑之境界。”唯有厉若海既有不下于这二人的天分才情,又能四十多年来心无旁骛,专志枪道,兼且此人有种震慑人心的英雄气质,造成他睥睨当世的气概,多年来我虽从不说出口,但心中最看重的黑榜人物,便是此君。”  
    众人骚动起来。  
    若他们知道连方夜羽率领高手布下重围,仍给厉若海击杀叛徒宗越后,从容突围而去,震骇还应不止于此。  
    翟雨时道:“黑榜十大高手中,赤尊信不知所踪,封寒、莫意闲、乾罗三人均曾败在浪大叔手中,理应除名,谈应手已死,可以不论,眼下除了凌二叔外,谁还可名登黑榜?”  
    浪翻云道:“黑道中除了黑榜高手,最着名者莫过于‘三大邪窟’,依次是京城的  ‘无心府’南粤的‘魅影剑派’和漠北的‘万恶沙堡’而三窟中又以‘无心府’最星高深莫测,府主‘鬼王’虚若无,其武技在三十年前便可名登黑榜有馀,只因他辅助朱元璋得天下有功,受了策封,故不算黑道中人,才没有被列入黑榜,否则何时才轮得到谈应手、莫意闲之流,如是以武功论,此人实是最有资格。”  
    上官鹰微笑道:“听说虚若无有女名夜月,色艺双全,爱作男装打扮,颠倒了京城中不知多少权贵公子,令人神往。”  
    梁秋未抱拳道:“只要帮主下个命令,我们便立即上京将美人掳来,为妻为妾,任帮主选择。”  
    众人当然知道他在说笑,轰然起哄。  
    上官鹰自与乾虹青分手后,意冷心灰,埋首帮务,虽不断有帮中元老兄弟,为他穿针引线,他仍是心如止水,一一拒绝,使众人为此担忧非常。  
    凌战天趁机道:“月满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小鹰莫要错失杏花满枝的采摘好时光。”  梁秋未豪倩大发,弹杯开怀唱道:“春日游,杏花飘满头,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浪翻云看进杯内清莹清澈的米酒里,心中叹道:“清溪流泉、清溪流泉。”一张秀美无伦的俏面似在液体中浮现,转眼换了亡妻的脸容,又使他想到了酷肖亡妻的双修公主。  
    这时上官鹰和翟雨时也加入了梁秋未的清唱里,击台高歌道:“若被无情弃,不能羞……”  
    歌声远远传往窗外的洞庭湖里。  
    黄昏。  
    “蹄踏燕”粗健的长腿踢着官道的泥尘,带起了一卷尘屑,往迎风峡飞驰而去。  
    厉若海坐在马背的身子挺得笔直,脸上不露半分喜怒哀乐的情绪。  
    走了大半天,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显示方夜羽早使人封锁了官道,留给他和庞斑一个安静的战场。  
    自亲弟惨死后,他的心从来未试过像这刻的平静宁谧。  
    两旁树木婆娑,绿叶在红叶和半枯的黄叶里点缀着,树下铺了厚厚一层枯叶,充满了晚秋肃杀的气氛。  
    厉若海的眼忽然明亮起来,看到了一向疏忽了的大自然美态,其中每一棵树、每一道夕阳的馀晖、每一片落叶,都含蕴着一个内在的宇宙,一种内在恒久的真理,一种超越了物象实质意义和存在的美丽。  
    在他一向只懂判断敌人来势的锐目中,世界从未曾若眼前的美艳不可方物。  
    一股莫明的喜悦,从深心处涌起。  
    那并不是因得失而来的喜悦,也不是因某事某物而生出的欢愉,而是一种无以名之,无人无我,无虑无忧,因‘自在’而来的狂喜。  
    过去是那未地遥不可触。  
    将来仍未存在,只有眼前这永恒的刹那。就是在这刹那,他看到了六十年来稳坐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魔师’庞斑。  
    厉若海毕生等待的一刻终于来临。  
    在远处一个密林里,韩柏和范良极两人伏在一稞高树的横杈上,眺望着前面迎风峡。韩柏低声道:“庞斑发现了我们没有?”  
    范良极出奇地面色沉凝,毫无平日敏锐的反应。  
    韩柏不耐烦地叫道:“喂!”  
    范良极冷冷道:“你的声量如此雄浑,我怎会听不到?”  
    韩柏道:“庞斑发现我们了吗?否则你的面色为何如此难看?”  
    范良极闷哼道:“我们既然能感应到庞斑的杀气,庞斑又怎会感觉不到我们,何况他还不是省油灯呢,事实上不但庞斑知道我们在这ab,连他布置在这四周的高手,无不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措掌,假若这次我有命逃生,必须对庞斑的实力作出全新的评估。”  
    韩柏眉头一皱,毫不客气地道:“范良极你怕了吗?现在反悔仍来得及呀。”  
    范良极诅咒一声,微怒道:“见你的大头鬼,我范良极岂背信弃义的人,今日若不能从庞斑手中把风行烈偷出来,以后会在‘偷王’上加上‘枉称’两个字,哼,你这种毛头小子怎能明白我的伟大。”  
    韩柏急道:“那我们待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去和庞斑拚个生死,迟了便来不及了。”  范良极嗤之以鼻道:“你估自己是浪翻云吗?就算厉若海肯让我们插手,我们也过不了庞斑手下们那一关,何况厉若海英雄盖世,根本不会让我们沾手。”他似乎对厉若海的为人有深入的了解。  
    韩柏一呆道:“难道我们便待在这里吗?”  
    范良极道:“你太小颅厉若海了,他就算败了,也有办法将风行烈弄出来,你等着瞧吧。”  
    韩柏半信半疑,望往迎风峡的方向。  
    蹄声传至。  
    庞斑身穿华服,一头乌黑闪亮中分而下,垂在宽肩的长发衬托下,晶莹通透的皮肤更像黑夜里的阳光,与厉若海相若的雄伟身形,卓立路心,便若一座没有人能逾越的高山。  
    他电光闪现的眼神,像看透了人世间的一切,生似没有任何一点事物能瞒过他,骗过他。  
    三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正式与人决战。  
    三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在浪翻云以外,找到一个配与他决战雌雄的对手。  
    厉若海见到庞斑。  
    庞斑亦见到了他。  
    在时间上绝对没有一分先、一分后。  
    两人的目光相触。  
    ‘邪雳’厉若海仰天长笑,大喝道:“庞斑!”  
    ‘魔师’庞斑向着三十丈外马不停蹄向他奔来的厉若海微微一笑,点首道:“厉若海!”  
    厉若海一声长啸,两腿一夹马腰,‘蹄踏燕’昂首怒嘶,蓦地增速至极限,一道电光般向负手挺立路心的庞斑冲去。  
    距离迅速由三十丈减至十丈。  
    红黄绿交杂的秋林在两旁飞瀑般闪退,形成千万道的光影色线。  
    厉若海一手抓在风行烈背上,‘燎原真劲’透体而入,来至风行烈被粗索紧扎的手足上。  
    粗索粉未般碎。  
    风行烈整个被提起,掷出,离马背弹起,依着一道由下而上的弯弯弧线,投往庞斑的上空。  
    庞斑眼也不眨,目光只盯在厉若海身上,对快将跨越头顶上空的风行烈视若无睹。  
    九丈、八丈、七丈……  
    丈二红枪到了厉若海手上。  
    六丈、五丈……  
    风行烈这时刚到庞斑头顶上七丈处,可见厉若侮这一抛之力,是如何庞大惊人。  
    纵横无敌,所向披靡的丈二红枪枪头颤震,发出嗤嗤尖啸,连急骤若奔雷的蹄声也不能掩盖分毫o三丈、二丈……  
    一直凝立不动的庞斑全身袍服无风自动,披风向上卷起,黑发飞扬下,双脚轻按地面,竟缓缓离地升起,就像站在个升离地面的无形座子上一般。  
    厉若海眼中神光暴现,丈二红枪倏地爆开,变成满天枪影,也不知那一把才是真的。  
    庞斑四周的秋林纷纷往外弯去,树叶散飞。  
    厉若海枪影收回,由左腰眼处往后缩回去,到了厉若海背后。  
    有枪变无枪。  
    一丈。  
    庞斑负于背后的手分了开来,左手握拳,缓缓转身,一拳向厉若海击去。  
    他的动作慢至极点,但偏偏厉若海却知道他这一拳的速度实不逊于他迅比闪电的丈二红枪。  
    那种时间上的矛盾,真能使人看看也忍不住胸口夺闷,想吐喷鲜血。  
    拳头在短短一段距离里不断变化。  
    这时风行烈的身体才越过了庞斑的头顶,达到了这一抛的最高点,离地八丈处,开始由高而下,在离庞斑身后约十丈许处跌落。  
    这两人由见面以至交手,其中竟没有丝毫的时间缓冲。  
    就像你看到两道电火时,他们已击在一起。  
    生死胜败,决于刹那之间。  
    急劲狂旋。  
    啪喇!  
    多棵粗如儿臂的树不堪压力,朽木般被摧折。  
    九尺。  
    从左腰眼退回去的丈二红枪,魔术变幻般从右腰眼处吐出来,标刺庞斑变化万千,看似缓慢,其实迅比激雷,惊天动地的一拳。  
    霍!  
    拳枪轰击。  
    一股气流由拳枪交击处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涌泻,两旁树木纷纷连根拔飞,断枝卷舞天上,遮盖了夕照的馀晖。  
    厉若海一声狂啸。  
    ‘蹄踏燕’后腿一缩一弹,凌空跃过庞斑,往还处落去。  
    丈二红枪枪尖离开了庞斑拳头。  
    庞斑落回实地,双手垂下,握拳的手轻轻颤震着,并没有回头望他那豪勇盖世的敌手。落叶雨点般下。  
    厉若海策马飞驰,赶到风行烈向下重跌的身子前,一寸不差地将风行烈接回马背  ‘蹄踏燕’不住加速,转过弯路,再奔上直路时,已过了迎风峡。  
    蓦地‘蹄踏燕’前腿一软,往前倒下,鲜血由它的眼耳口鼻直喷而出,马头强烈地在地上摩擦抽搐。  
    厉若海俊伟无匹的面容古井不波,拿着风行烈跃离生死与共,陪着自己转战天下的爱马,一点也不停留,头亦不回,继续往前掠去。  
    丈二红枪挂到了肩上。  
    这七年来,由‘蹄踏燕’出世开始,他从不让人碰这爱驹,洗刷梳毛食训练,全由自己一手包办。  
    有生必有死。  
    ‘蹄踏燕’已跑完了它一生中最壮丽的一程。  
    厉若海离开官道,转往一座小的的顶处奔上去,到了丘顶,内力由手心传入风行烈体内,解开了爱徒的穴道。  
    风行烈刚被掉在地上,便弹了起来,激动叫道:“师傅!”  
    厉若海解开丈二红枪,让它挨*身旁一棵树上,缓缓转身,望往的下前方延绵起伏的山野,平静地道:“你看见了!”  
    风行烈道:“我只是穴道被封,视听能力仍在,所以整个过程也看得一清二楚,师傅……”  
    厉若海截断他道:“你是天下间第一个亲眼目睹庞斑和一个黑榜高手决斗过程的人,这经验非同小可,对你的益处,庞大得难以估计。”  
    风行烈悲叫道:“师傅!”  
    厉若海喝道:“像个男人般站着,勿作我最憎厌的妇孺之态,我已拚着耗费真元,恢复了你的功力,只是你的劲气内仍留有一个神秘的中断,随时会将你打回原形,你要好自为之。”  
    接着微微笑道:“我本自信胜过庞斑,可惜我仍是败了,但我已将你救了出来,十日内庞斑休想与人动手,庞斑啊庞斑,你虽目空一切,但别想这一生里能有片刻忘掉我厉若海。”  
    风行烈全身一震,垂下了头,说不出话来。  
    厉若海的身子依然挺得笔直,眼中射出无尽的哀伤,看着秋林草野,柔声道:“这世界是多么美丽,行烈,你我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你将来若要收徒,收的也必须是孤儿,将我的燎原枪法传下去。”  
    风行烈再也忍不住悲痛,眼泪夺眶而出,却强忍住没有发出哭声。厉若海终于再次认他作徒儿。  
    厉若海背着他叹道:“到了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如何寂寞,人生的道路是那样地难走,又是那样地使人黯然销魂,生离死别,悲欢哀乐,有谁明白我的苦痛?”  
    他缓缓探手怀里,转过身来时,手上拿着一包用白丝巾里着的柬西,递给风行烈,微笑道:“这是师傅买给你的东西。”  
    风行烈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串黄里透红的冰糖葫芦,台起头时,厉若海已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风行烈道:“师傅!”  
    厉若海寂然不语。  
    风行烈全身一震,猿臂一伸,抓着厉若海的肩头。  
    厉若海软倒在他怀里,双目睁而不闭,口鼻呼吸全消,生机已绝。  
    一代枪雄,就此辞世!
……(本卷结束) ……
第四卷 青楼夜宴
第一章 肝胆相照
       当庞斑拳头击上厉若海锐不可挡的丈二红枪尖锋时,韩柏和范良极两人再顾不得隐
蔽身形,跃上树端,凭高望去。
    两股气劲强懂在一起所发出闷雷般的轰鸣,尽管隔了半里之遥,仍就像发生在咫尺
之外,震撼着两人的心神。
    树叶卷天旋起。
    忽然间蹄声远去。
    到蹄声倏止时,一直凝神倾听的范良极全身一震道:“厉若海输了!”
    韩柏一呆道:“你怎知道?”
    范良极罕有地不利用这点来嘲弄韩柏的无知,脸色凝重地道:“假设厉若海能完全
挡着庞斑此击,馀劲怎会透体而下,以致祸及座下的良驹?”
    韩柏恍然大悟,心中佩服范良极老到的判断,口上却不让道:“庞斑或者同样也不
好受?”
    范长极双耳耸动,显是施展‘盗听’奇功,监听庞斑的行动。
    韩柏不敢骚扰他,但自己又没有如此隔空盗听之术,唯有在旁干瞪眼。
    范良极吁出一口气道:“庞斑走了。”
    韩柏急道:“我们该怎么办?”
    范良极瞪眼怒道:“你不是很有阴谋狡计的吗?为何问我?”
    韩柏狠狠道:“若你不动点脑筋,救不出风行列时,也休想要我娶你那命根子为妾。”
    范良极一惊赔笑道:“小伙子毛头娃,那来这么大的火气,快随我来!”飘身下树,
往迎风峡赶去。
    韩柏紧随地身后,不知为何,心中蓄着一股不舒服的感觉,有些像大祸临头似的,
刚窜上官道,范良极条地停下,韩柏差点撞在他身上,刚要喝骂,旋即瞪大双目,和范
良极两人一个表情,不能置信地望向卓立如山般挺立路心,悠然负手的伟岸男子。
    那人只目闪闪有神,带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范良极深吸一口气,道:“魔师庞斑!”
    庞斑淡淡一笑道:“老兄形相清奇,乃正猴形火格,若庞某没有看错,必是‘独行
盗’范良极范兄了。”眼光再落到他身旁的韩柏身上,道:“这位小兄弟背着小徒夜羽
的‘三八右戟’,想是和小徒有约的韩柏小兄了。”
    韩柏喉咙干涸,心头发热,怎也没想到这样便和庞斑照上脸,如此突如其来!想说
话却发不出声来。而对方又是那么彬彬有礼。而更使他骇然的,是深心处升起了一股难
以形容的浓烈感觉,像激流般在经脉内延展,就像体内的魔种本是沉睡的,现在却苏醒
了过来。
    “飕!”
    烟管离背而出,落在范良极手上。
    范豆极冷然自若地从怀中掏出烟草,放在管上,打火点燃,深吸一口后,低喝道:
“韩柏!走,记着你答应过的事。”
    韩柏压制着蠢蠢欲动的魔种,心中感动,真是连作梦也想不到像范良极这样的人,
竟肯为一个不相识并嫁作人家妾侍的妓女,献上生命去维护她的‘幸福’。因为以范良
极逃术之精,避过庞斑魔掌的可能性,实远比他为高。
    庞斑微微一笑道:“范兄多心了,这位韩兄,小徒早和他有三月内生擒他之约,庞
某怎会插手到这些小辈的游戏里?”
    韩柏心头一热,昂然面对庞斑,喝道:“我要向你挑战!”
    庞斑眼内精芒一现,声音转冷道:“你胜得过夜羽,再来和我说这句话。”
    韩柏为之一窒,庞斑自有一股君临天下、不可一世的气概,使人感到一旦难以和他
争锋,甚至连违抗他的说话也感到困难。
    韩柏虽得赤尊信注入魔种,结成与他融浑无闻的魔胎,但始终欠了经验火候,与庞
墅这类盖世高手对峙时,便相形见绌,他能昂然说出挑战的话,已使庞斑对他刮目相看。
    范良极也大为头痛,他是人老成精,可是庞斑由行动以至说话,每一着都出人意表,
占了先机,使他一时间失了方寸。
    庞斑眼光转到范良极身上,道:“范兄的烟丝是否产自武夷的‘天香草’,难怪如
此清淳馥郁!”
    范良极心中一懔,点头道:“庞兄见闻之广,使小弟惊异莫名。”跟着转往韩柏喝
道:“小子还不快滚!”这次他似乎担心的不是庞斑,而是方夜羽,若韩柏被他生擒去,
那韩柏还怎能完成他的承诺。
    韩柏心中犹豫,他在此的目的是要救风行烈,但自下庞斑规身拦截,立时打乱了所
有步骤。
    庞斑皱眉道:“若没有小徒同意,这位韩小弟能走到那里去?”
    范良极仰天一阵长笑,道:“好!庞兄,动手吧!”一扬烟管,却没有飞起半点火
星,同时借着侧头的动作,向韩相打个眼色。
    这两日来,韩柏和这独行盗时刻相对,两人已有非常默契,一看他的眼色,竟是招
呼自己一齐合理庞斑,这才醒悟这老狐狸一直叫自己离开,竟是个要庞斑不及防备的假
局,而更深一层的用意,是要庞斑产生以为他韩柏武功较弱的错觉。
    一颗心不由卜卜狂跳起来。
    偷袭庞斑可是个无人敢想敢打的主意。
    另一方面亦心下奇怪,范良极一向对庞斑采的策略都是避之则吉,为何眼下一见庞
斑便摆出个战斗格。
    难道他掌握了庞斑的一些秘密。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往庞斑望去。
    庞斑好象早知他会望向自己一般,眼光正静候着他。
    目光相触,韩柏全身一颤,这并非他不敌对方的眼神,而是体内魔种产生的激流,
倏地攀上最高峰,使他全身有若被烈火焚烧,当他差点忍不住要跳起来狂喊乱叫时,激
流忽又消去,了无痕迹,回复了先前的样子。他知道有些难以理解的事,已发生了。
    庞斑的目光像望进了他的灵魂里那样,洞悉了一切,甚至包括他对靳冰云的爱慕和
与赤尊信奇异的关系。
    韩柏直觉地感觉到这个六十年来一直稳据天下第一高手宝座的人物,在那人人惊惧
的外表下,实充满着洞悉世情的超然智能,生命对他来说只是个胜与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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