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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红楼-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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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石钰的神色一眼,赵全话锋一转,又示好道:“吏部尚书也征询过本官意见,本官与石公子是一见如故,当然大为赞同,石大人,你说对吧!”

“还请大人直呼属下名讳!”石。神情惶恐,谦卑的话语回应着赵全的暗示:“属下能得大人提携那是三生有幸,以往过失还请大人海涵!”

“哈哈……无妨,本官可不是那小肚鸡肠之辈,石兄弟自可放心!”

得到石纴明确的回应,赵全大是兴奋,又将称呼改回来,随即用男人特有的语调戏问道:“石兄弟对赵某送的礼物可还满意?”

“嘿嘿……”两眼放光的宝玉心中却暗自苦笑,想及那奇怪的美女奸细,他又气又笑,表面上却要故作兴奋,道:“满意、满意,属下多谢大人厚爱!”

一番寒暄后,两人分宾主落座,赵全深沉地轻啜香茗,随即不疾不徐地望向略显急躁的石钰,道:“石兄弟深夜前来,不光是为了感谢本官吧?”

“大人明鉴!”石钰再次立身施礼,下意识望了侍立在门口的护卫一眼。“都是自己人,石兄弟有事不妨直说。”赵全能坐上如此高位,倒也有几分真本事,对于心腹手下还算得上推心置腹。

“大人,小弟日间从贾宝玉口中听闻一事,特来告知。”神色郑重的石钰在赵全的示意下回身落座,隐带急切的话语刹那间让赵全的心高高提起。

“贾家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封公文,与十几年前一宗私吞赈灾银两案有关,据贾宝玉所言,那上面有大人你的亲笔签名。”说至此处,石纴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贾家更找来当年曾经跟随过大人的一个锦衣卫做证人,据说此人曾经被大人打入牢房,所以怀恨在心,如今更想借着贾家之手报复大人!”

在凝重的神色下,石钰的心中却贼笑连连,这证人虽是无中生有,但他断定赵全必然记不起所有手下。

“竟然有这事?”

赵全一生害人无数,一番苦思后,果然如石钰所料,脑海中人影纷飞,有嫌疑者简直重重叠叠,弄不明白的赵全就此中计。

“大人,贾家已经联络忠顺王、北静王及众多朝廷大员,还有皇宫的元妃,准备多方弹劾大人!”石钰对赵全可谓死心塌地,又急又快将贾府计划二出卖。

“这……”赵全脸上的镇定消失不见,终于开始坐不住,如果几大势力联名上书,再加上国师正值闭关期间,根本帮不上忙,他终于感受到后背的冷意。

石钰观察着赵全的反应,他并不是随口乱说,这些手段原本都是为赵全准备,不过如今为了救薛蟠,也只能将实际行动变成吓唬。

“石兄弟,你知道贾府如何得到那封公文的吗?”

老奸巨滑的赵全虽然心惊神乱,但本性的谨慎让他双目如刀地盯着石妊的面容,用强大的威势测验石钰话语的真假。

可石钰何许人也?赵全的气势就似微风拂过,不起波澜般,石钰神色懊恼地道:“具体情形属下也不是十分清楚,只是听贾宝玉说,好像是从一个妇人身上所得,而这妇人已在贾家秘密居住十余载。”

“难道是她?”

赵全眼前瞬间闪过一张美丽的玉容,他曾经对这女子充满欲望,但当年成事之后,搜遍整个京城也无此女消息,令他还惆怅一阵子,心想:原来竟是被贾家藏起来了,可恶!

赵全的怒火瞬间升腾,既是仇恨贾家对自己意图不轨,也恨自己当年没有及时抓住那美人,非但没有享受到美丽人妻,反而留下祸根。

“大人,小弟还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讲?”石钰虽是犹豫,但眼底的沾沾自喜却出卖他心中的得意。

“石兄弟,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请直言,就算说错了本官也不怪你。”赵全明白像石钰这等聪明人绝不会说废话,做出如此情状也是为了讨得自己欢心,久混官场的他当然不会不知情趣,而且对石钰的小人品性更了解三分。

“大人,薛家为了薛蟠之事已经与贾家闹翻,这薛夫人母女竟然在贾家丧事未完就搬回薛家在金陵的府邸。”

“详细说来听听,这其中具体情形……”

“薛家要求贾家以证据换薛蟠,贾家却断然拒绝。”石钰强自压抑心中的兴奋,以旁观者的角度将媪酿已久的圈套套向赵全的颈间。

“听贾宝玉说,其实贾家想吞并薛家,还提出让贾宝玉与薛宝钗联姻,他们自然恨不得薛蟠早点死去,薛家人应该是看穿贾家的目的,所以气冲冲返回自家府邸。”

不行!不能再让贾家坐大!赵全闻言,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破坏贾家的野心,虽然薛家也是要对付的四大家族之一,但如果合二而一,贾家就会实力大增。

“石兄弟慢走,本官不送了!”

赵全并未与石钰多谈,衣袖一挥,命人送走石钰,随即吩咐手下全力查证石钰所……三口。

阴险的赵全果然比忠顺王厉害许多,但他却不幸地选了宝玉做对手,一切自然不会有半点差池。

“大人,这些都是小人这三日所查,基本与石钰所言相同。”

密探首领对自己小队的效率十分满意,然后恭敬地报告道:“小人还查出一件事,薛家为了与贾家对抗,已经密召薛蟠堂弟薛蝌至金陵主事,看来薛家是准备放弃薛蟠另立继承人。”

赵全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好不容易逮到薛蟠这条大鱼,却没想到薛家还有这么精明狠辣的人物,这么快就放弃薛蟠。

“大人,是不是现在就用薛蟠与贾家交换?小人相信,如果我们事先知会薛家,那贾府不可能会公然与薛家闹翻!”

那密探首领也是参与贪污赈灾银两之人,当然担心东窗事发,人头落地。“大人,薛家虽然有点没落,但依然财力雄厚,而且还有遍布天下的商铺,是绝佳的情报网,放了薛蟠,如果他心生报复,无疑放虎归山。”另一位心腹幕僚面带担忧,说出赵全犹豫的原因。

“那封公文必须拿回来,用薛蟠交换是个办法,还可以阻止贾家实力增长。”赵全眼中寒光——闪,露出无比毒辣的神色,道:“不过薛家的报复也不可不防,嘿嘿……如果放回去的是一条虫,那就不用担心了。”

赵全越说心情越好,大手一挥道:“即刻传令半途截杀薛蝌,还有,进宫将净事房的公公带来,本官要让薛家与贾家拼个你死我活。记住,杀死薛蝌时,留下一、两个活口让他们回去传话,明白了吗?”

“大人妙计!”

杀人嫁祸是锦衣卫的专长,赵大等人心领神会,领命而去。

三日后,一场人质交易开始了。

双方各有所需,也各有顾忌,交易很快结束。

赵全当场焚毁那封公文,随即留下一记阴冷的目光扬长而去。

薛家人也很欢喜,立刻将浑身外伤的薛蟠抬回薛家。

薛姨妈与薛宝钗自是喜极而泣,不料大夫进房不久,噩耗立刻从天而降,薛姨妈不能承受如此打击,瞬间昏倒在地。

宝玉先安置好贾雨村,然后骑着快马来到薛府,脚步未稳,就惊呼道:“什么?薛大哥被净身了?”

刹那的震惊后,宝玉很担心薛姨妈,疾步奔入卧房,大声道:“姨妈可好?”

“玉儿,我没事!”

休息片刻后,薛姨妈清醒过来,其坚强超乎众人想象,虽是脸色苍白、愁云弥漫,但玉体却无半点微恙。

自丈夫死后,薛姨妈一个妇道人家擦起薛家,果然不是寻常女子。

宝玉心中的巨石缓缓落地,道:“姨妈再歇息一会儿,我去看看薛大哥。”

“宝兄弟,不用了!”薛宝钗柔声阻止,玉容透出浓浓的悲伤,道:“大哥……他什么人也不想见,只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

宝玉黯然叹息,止住欲动的脚步,身为男人他自然明白薛蟠此刻的心情,那是旁人永远无法安慰的疼。

薛府忧伤弥漫,上上下下一片愁云惨雾。

宝玉苦涩的话语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闷:“宝姐姐,如今薛大哥也算救出来了,你们还是搬回大观园,这样安全一点。”

“我也明白,可是哥哥现在这样,还是等他情绪平复一些,我们再搬回去。”薛宝钗微一沉吟后做出决定。

宝玉知道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得提醒道:“你们千万记着要戴五色玉带,这样我也能安心。”

对于“通灵宝玉”的神奇,众人都亲眼目睹,宝玉送出五色玉带时,特别说明这是“神石”幻化的宝物,虽然说法神奇得不合常理,但就连一向睿智的薛宝钗也深信不疑。

对于宝玉贴心的关怀,薛姨妈三女纷纷报以不同涵义的微笑,薛宝钦礼貌而又不失分寸,薛姨妈的情意汹涌,却不得不在薛宝钗面前强自压抑,香菱则是美眸异彩闪烁,但一丝阴霾却凭空突现,令她美眸随即黯然。

不妙的预感从宝玉的心中闪过,他顾不得薛宝钗母女就在旁边,试探着道:“菱姐姐,甄先生希望你能到别府陪他一段时日,今日与我过去吗?”

香菱的美眸又闪过复杂的光华,若薛蟠完好无损,她必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如今情形却让她犹豫不决。

“宝玉,你回我爹爹,就说隔几日我再去探望他老人家。”

“那好,我隔两日来接你。”

宝玉很明白香菱的心情,但他可不想这样放弃,言语间的语气绝不是与香菱商量,令香菱心房一颤,又是慌乱,又是甜蜜。

走出薛府后,宝玉没有骑马坐轿,而是步行在街道上。

在冬日冷风的吹拂下,这段时日的事情在宝玉的脑海中重放一遍。

用证据交换薛蟠的结果虽然出了意外,但宝玉并不在意,心底还有一点邪恶的窃喜,因为有了石钰这张脸的存在,人间的阴谋算是暂时稳住了。

而非人的妖怪自上次宝玉大发神威后,这段时间也不见踪影,他曾经问过警幻仙姑,警幻仙姑的回答是静观其变,不赞成他杀入妖界的疯狂念头,还劝他在人间继续“游戏”下去,用凡人的勾心斗角磨练仙心道法,彻底炼化心魔。

“唉,什么时候才能集齐十二朵仙花呢?”

宝玉的思绪很跳跃,一下子又想到自己的使命。

王熙凤加上晴雯几女,宝玉这么“辛苦”才找到两朵仙花,虽然离警幻仙姑说的十年期限还早,但剩下的五色仙花却没有踪影。

嗯,好久没看到凤姐姐了,可恶的灵堂!宝玉心弦一动,虽然已经厌恶每天早晚的虚伪仪式,但还是飞身来到灵堂。

宝玉还未找到王熙凤,两声哭号破空而来,彻底坏了宝玉的好心情。

“父亲!”

“老祖宗!”

人影未至,哀号先来,两个满脸泪水的男人连滚带爬冲进宝玉的视野中。贾珍!贾蓉!虽未见过两人,但宝玉脑海中光芒一闪,久违的廖老大终于有登场的机会,他叼着雪茄、喝着红酒,将贾珍父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老大,我怎么觉得你是嫉妒人家呀?嘿嘿……”

“胡说,我没有,绝对没有嫉妒贾珍占有儿媳的行为,太无耻了!”说着,廖老大捣着下面,仓皇地消失不见。

宝玉心中一阵大笑,随即看看贾珍,原本对贾珍还有一点男人的欣赏,但一看之下,怒火充斥他的心窝:他娘的,竟敢对凤姐姐有非分之想,找死!

“大妹妹,为兄回来晚了,累着你了!”

贾珍对美艳的王熙凤垂涎已久,假借悲伤情状,伸手摸向王熙凤的手。

“珍大哥,想死兄弟了!”未待王熙凤开口,宝玉突然闪身而出,故作激动地握住贾珍的手腕,暗自用上一成功力。

“宝兄弟,啊!”贾珍对于这突然杀出的程咬金心中暗恨,可敷衍的话语还未出口,双腕的剧痛已让他不禁一声痛叫,如杀猪般难听。

“父亲,你怎么啦?”在贾珍身后的贾蓉也正靠近王熙凤,见贾珍莫明惨叫,不由得大感诧异。

“没……没什么!”吃了暗亏的贾珍见宝玉也是一脸惊奇,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心中暗自思忖:这宝玉何时力气变得这么大,难道‘通灵宝玉’显灵一事是真的不成?

这一年来,贾珍父子都在外任职,自然不清楚宝玉前后的变化,未待他想出答案,宝玉目的已达成,自然松开贾珍颤抖的双手。

王熙凤岂有不明白宝玉举动之理,暗自偷笑:嘻嘻……小气的男人,要是这点场面都应付不来,姑奶奶早被人吃得骨肉无存,哪还轮得到你来欺负我!

“婶婶,小侄向你请安!”贾蓉自恃年轻俊美,胆色比贾珍更甚,恭身行礼时,挑逗的眼神投向王熙凤。

“蓉哥儿,去拜祭老太爷吧,不然他泉下有知会生气的。”

王熙凤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更没有羞怯柔弱,只有两股寒气从眼中迸射而出,直接浇灭贾蓉眼中的火焰。

人潮自动往两旁散开,未待替夫守孝的尤氏上前,贾珍父子已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众人还未有所反应,贾珍已再次放声大哭。

“父亲啊,孩儿回来看您老人家啦……”

“老祖宗啊,孙儿不孝,回来晚啦……”贾蓉一向以贾珍为榜样,哭声也一模一样。

在哀愁的哭声中,贾珍跪爬着来到灵前,用力磕起头,直至额头磕得一片红肿才停下,有样学样的贾蓉虽也用力磕头,但这声音相比之下轻了许多。

宝玉先是暗自好笑,随即又迷惑不已,如果不是看穿对方眼底深藏的冷漠,而且因为《红楼梦》先入为主,宝玉真会以为贾珍是大孝子,心想:这贾珍究竟在做什么?作戏也不用做到这等程度吧!

“老爷,你与蓉儿先到后堂换衣衫。”尤氏擦了擦眼泪,上前提醒泣不成声的贾珍父子。

贾珍仍是哀号不止,在尤氏与众人再三劝说下才勉强立身而起,而贾蓉更是无赖,假装腿软,非要尤氏扶持才肯站起。

贾蓉的举动虽然细微,却未逃过尤二姐与尤三姐的注视,两女见状,美眸同时剧烈收缩,尤氏急忙挡在她们的身前,悄然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抹哀求。

尤二姐与尤三姐暗自一咬银牙,又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

尤氏见尤二姐与尤三姐松开拳头,虽然松了一口气,但眉宇间只有哀愁闪现,并无丝毫喜意。

第三章 变态父子

宁国府,后堂内。

贾珍父子遣退下人,一改先前的悲伤,无比悠闲的落座喝起香茶,麻衣孝服则被丢弃在一旁。

“小子,你刚才竟敢占你母亲便宜!”贾珍虽是斥责,但神色却是一片笑意。“嘿嘿……”贾蓉未语先笑,淫邪的笑声毫无遮掩:“父亲,孩儿可将房中的妻妾婢女全都孝敬你老人家,你什么时候也……”

“小兔崽子,为父房中的佩凤、偕惊你不是都玩过了吗?”

“可是孩儿想尝尝亲娘的味道。”贾蓉双目放光,向贾珍提出请求,末了更微带不满地道:“孩儿将两任正妻都送给父亲享受,父亲不会舍不得娘亲吧?”

“不是为父不肯,是你娘她不愿意,不长眼的贱人!”贾珍对于尤氏的不配合不喜反怒,脸色铁青地道:“为父试探过她,看来除了用强之外别无它法。”

“好啊,孩儿备有迷药,随时都可以派上用场,二姨、三姨都越来越漂亮了,喂嚼……”

“这事急不得,你母亲一家都是外柔内刚,弄不好就会像可卿那样出人命,唉,可惜那么一个大美人呀!”

贾珍为秦可卿的自杀惋惜,贾蓉则沉醉在尤氏一家的美艳风情中。

“父亲,你快想个好办法,让咱们父子俩吃到二姨、三姨这两个美味呀!”

“嘿嘿……”禽兽父子几乎同时轻声浅笑,贾珍更无耻至极的夸赞道:“小子,好眼光!为父也是这么想!”

两人一番无耻对话后,贾蓉话锋一转,问道:“父亲,你刚才为何如此认真?孩儿陪着你也是白白受罪!”

“没长进!”谈及正事,贾珍淫邪的面容变成一向伪装的道貌岸然,少有严厉的训斥道:“这是非常时期,你这小子别成天只想着风花雪月。”

见贾蓉还是不开窍,贾珍只得详细解说:“贾政如今一病不起,贾家怎能让一个废人占据家主之位?年关一过,肯定得新选家主,难道你一辈子都想被荣国府压在头上不成?”

贾蓉流露出恍然神色,双眼一亮,随即闪过心虚的表情,道:“父亲,荣国府有元妃当后台,没了贾政,还有贾赦父子与贾宝玉,我们能得到家主之位吗?”

“没出息,整天只知道玩女人!”贾珍对贾蓉是恨铁不成钢,阴沉地教训道:“别说宝玉是一个废物,单就他如今没有功名在身,就没有资格争夺家主。倒是贾赦有一点麻烦,他是长辈,总是压在我头上。”

见贾蓉仍然不怎么在意,贾珍无奈地放弃教导,不耐烦地穿上孝服离去。穿着麻衣孝服的贾珍父子回到灵堂,贾琏、宝玉等一干同辈子弟纷纷上前安慰贾珍。

为了博得至孝之名,贾珍也算下足血本,哭得嗓子嘶哑,仍然抽泣不断。

“老太太到!”

宝玉刚要溜出厅门,婢女激动的通传声让他收回脚步,众人无不身子一震,贾母竟然也来了,真是大出意料。

“孙儿贾珍向老祖宗请安!”黑须飘动的贾珍跪爬着迎到门前,讨好的神色无比强烈。

“贾珍,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小心伤了身子!”

贾母端坐太师椅,当了几十年贾家主母,她的威势虽老犹存,虽然贾珍也是孙儿辈,但她可不是对任何人都展现慈祥的一面。

“孙儿太久没有向老祖宗请安,就让孙儿多磕两个响头吧。”贾珍的额头又与地面撞击起来。

这一招还真不错,贾母看着贾珍红肿的额头,果然激动几分,龙头拐杖在地上一拄,扬声道:“贾赦,还不将珍儿扶起来,你这叔叔怎么当的?”丫鬟、婆子们往两侧一闪,现出被挡在人群后的贾赦。

年过半百的贾赦被自己母亲训斥,急忙上前搀扶贾珍,道:“是儿子的不是,珍儿,快起来,不然老祖宗又要责怪为叔了。”

众人再次一愣,想不到一向少有露面的贾赦也出现,今日的灵堂可真热闹。相比众人的诧异与兴奋,贾珍悲戚的面容下却心神一惊,起身的刹那,他已明白其中八、九分奥妙,心想:看来贾赦今日所来也不简单,虽明为拜祭父亲,但真正目的却是为了在人前显示他长辈的身份,无形中压下自己这晚辈,这一切不是为了争夺家主还是为了什么?可恶!

“玉儿,到老祖宗这儿来。”

贾赦一脸微笑地牵着贾珍站在一旁,贾母随即老脸放光,看向宝玉。

在贾母的示意下,宝玉坐在她的身旁,众人对此一幕早已习惯,贾赦的老脸则暗自抽搐一下。

贾赦微妙的神色虽是一闪即逝、微不可察,但已将他当成假想敌的贾珍却看得心中暗喜,毫不犹豫地盘算“渔翁得利”之计。

贾赦代替贾母为贾敬上香祭拜过后,贾母又关怀宝玉几句,这才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缓步离去。

汹涌的人潮终于散了一些,王熙凤突兀地开口道:“珍大哥,你既然已经回来,这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交给你。我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支撑不下去了。”

若是以前的王熙凤,绝不会说出此等话语,争权夺利本是她发泄心灵空虚的手段,如今有了宝玉的真情填满心房,自然对这些再没兴趣。

“二妹妹还是帮为兄吧,妹妹的才干令为兄汗颜。”贾珍极力挽留,毕竟虽吃不到嘴里,但能看在眼中也是一种享受。

“珍大哥,既然熙凤累了,就让她回府休息吧,闲杂小事你尽可以交托给我。”未待王熙凤回话,贾琏已然抢先接过话头,话语是少有的豪爽,生怕累着自己的妻子般。

“那好,有劳琏二兄弟了。”话已至此,贾珍再无挽留的借口。

王熙凤微微一愣,想不到贾琏竟然还有如此体贴的时候,一股愧疚突然涌入心房,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贾琏。

可下一刹那,王熙凤的愧疚瞬间消失,丰润的朱唇微微一动,露出自嘲的笑意,随即脚步轻盈,飘然而去。

唉,烂泥扶不上墙。平儿暗自低叹一声,随即跟随在王熙凤的身后,从身子到心灵都远离贾琏。

此时此刻,贾琏正围在尤二姐的身边,好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般,怎不让王熙凤为自己的愧疚哑然失笑?

贾琏浑然不知自己的丑态已经落入妻妾的眼中,还在尤二姐面前自以为潇洒风流地摆着姿势。

这段时日以来,贾琏已被尤二姐戏弄得魂荡魄移,就连在梦里也不忘大献殷勤,可惜尤二姐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令他心痒难熬、欲火焚身。

贾琏的举止怎会逃过同道中人的目光?贾珍父子暗地相视一笑,想不到贾琏与他们的欲望不谋而合。

贾珍更是眼珠一缩,一个无耻的念头油然而生:贾琏是贾赦之子,如能利用尤二姐控制贾琏,必能打击贾赦,如此好事怎能放过?嘎嘎……

三头色狼想的倒是完美,可惜冷眼旁观的尤氏姐妹却看个一清二楚,无尽的厌恶与憎恨让两女的怒火再添几许煞气。

灵堂内波诡云谲,一间阴暗的卧房内则是阴风呼啸、鬼声盘旋。

贾珍父子一回府,秦可卿立刻失去控制,但“通灵宝玉”却无意间帮了贾珍这变态父子一次,将秦可卿强行阻挡在百丈之外。

秦可卿被狂风吹回生前的卧房,不禁连声嘶吼。¨wén rén shū wū¨

原来理智在面对仇人时是那么不堪一击,此时此刻秦可卿不仅忘记通灵宝玉,而且连秦钟的安危都忘到九霄云外。

杀,一定要杀了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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