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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幻)帝国的末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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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这样的。昨天我在北门二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有人驻扎的痕迹，虽然按照瓦尔特前辈的判断只有三五个人不成威胁，但是感觉还是向您汇报一下的好。”
“我知道了。试炼的结果能令阿雅满意，做得不错。”不知道是否与对方此时放松的坐姿有关，我总觉得莱恩维特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柔和。其中鼓励和激赏的味道，也清晰地表露了出来。
虽然这也许只是我的错觉，但它却生成了某种特殊的冲动，并促使我发问道：“团长，当初为什么要将我吸纳入……我是说允许我进入第一分队。明明我的实力与各位前辈……相差甚远。”
我在一开口就后悔了，在吐出最后那个词语时，我的自尊心几乎要被齿间的这四个字碾碎。我想我不觉得对方会回答这个问题，甚至也并不期待对方的答复。
我将视线转向不远处的河面。粼粼的波纹像是被风吹皱的蓝色锦缎，只可惜颜色稍浅了些，因而少了时光沉淀下、岁月晕染过的味道。我诚心享受着此刻这份难得的宁静，但是内心深处却期盼着下一个瞬间，能够有什么东西跃出水面。
“是因为战斗意识。”
对方的语调熟悉的克制而平和，却令我猛地将视线转回到莱恩维特的双眼。那双深蓝色的眼眸里倒映出我揣揣的表情，简直就像是个正在向初恋告白的小女孩。
“你想赢我，我能够看得出来。”
“你有必须要守护住的东西。无论那是什么，只要守住了，就是值得的。”
“哗——”的一声，水面的褶皱被打破，一条银色的大鱼在水面的伤痕未愈之时，如一道光弧，重又射向水底。一个用力地摆尾，很快消失不见了。这个细小的插曲，将笼罩着我的充斥着某种情绪的玻璃罩击碎，如同被陡然惊醒一般……
“我可没有那些听起来就很高端的东西啊。”我嬉笑着说。我想守护住的，一直以来只有自己的性命与骄傲……如果这种浅薄的东西，也可以用“守护”来形容的话。尽管是这样没错，但我仍未莱恩维特的话而感到喜悦和满足。
莱恩维特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因而这句话就好像是一个单纯表示出叛逆与任性的符号，在半空中便消散了开来。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似乎见我没有什么更多想说的，莱恩维特默默站起身来，自顾自地将佩剑扣在腰带处，然后朝北门走去。
明明刚才还有在正常的聊天，我几乎有一瞬间认定莱恩维特只是单纯的不善交际，却没想到对方是真的不乐意进行无用的谈话。不愿意拼死刷出的好感就此回降，我只有绞尽脑汁地寻找骑士团长大人可能感兴趣并愿意回答的话题……
“团长大人！那个……我……九月份就要上战场了不是吗？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到底……作为骑士，杀戮是被允许的吗？”
我原地站起来，冲莱恩维特大步离去的背影喊道。啊啊，到底为什么在对方面前总是言不达意啦！更重要的是，刚才决定匆忙提问虽然是临时起意，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是真心想要知道啊。没有做好杀死敌人的准备，这种心态我也不是第一次发现了，但是仅仅是为了自保而挥剑，是很难在接下来的剧情中生存的吧。
“并没有被允许。即使是骑士也没有处决和否定他人生命的权力，但是你却可以选择握紧手中的剑，和你不惜一切也要守护的东西。”
莱恩维特顿下脚步，却没有回过头来。他虔诚地念出这些句子，向来缺乏情绪波动的声音，甚至沉淀出思念的味道。紧接着，那个挺直的身影坚定地在我的视野中愈行愈远，被风带起的衣角利落地划出银白的弧线……
一般遇到这种展开，就说明连莱恩维特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呢。虽然有些好奇对方的过往，但是这毕竟不该是我能够涉足的领域。掸了掸身后也许并不存在的灰尘，我跑步追上了团长的步伐，正如曾经所见过无数次的，其他骑士团员紧随在莱恩维特·埃尔维斯的身后时一般。
作为骑士的荣耀，尤其是作为凯普林帝国第一骑士団成员的荣耀，我似乎有点能够理解了。毕竟，大家心甘情愿由帝都来到边境，并拼上性命追随的那个男人，他的信念值得我们托付上未卜的前程与未知的未来！就凭这一点，即使是我也愿意为第一骑士团的荣誉……以及莱恩维特·埃尔维斯的骄傲而战。
在太阳下山之前，我从罗伊德那里听说了，受命前往东门外探查梦魇之森魔兽动向的，第一分队成员——伊莱·克利斯回归的消息。以及当晚全团的聚餐，似乎也与战前动员有关。而作为当月巡逻格里姆海默的拜伦小队，也向城中居民发布了战前通知，虽然还不至于到全城草木皆兵的地步，但是前线地带命令禁止靠近却也是必须的。
要论起每年秋季的大规模兽潮对凯普林帝国的危害，格里姆海默可谓是首当其冲。在第一骑士团尚未被发配来此之前，作为帝国最大的边境领主——布尔韦尔家族，甚至需要亲自前往前线指挥作战。尽管人们无法理解，为何梦魇之森可以在特定时期突增“生产”出的魔兽数量，但这不影响当权者做出将稳守位于较高地势的格里姆海默，作为优先战略方针的判断。也因此，这样一场不科学的拉锯战竟然与帝国同龄，在千百年的时间里，维持着大陆环境的稳态。
因为是游戏的设定嘛，就算没有魔王也必须得有拉玩家仇恨的小怪才行啊。至于这些个魔兽、恶魔和恶灵之类的究竟是如何从梦魇之森往外冒的，我想应该没有玩家会去纠结这种问题吧。毕竟，要说不合理设定，穿越什么的绝对是独占鳌头啊。
像是纪念与平静安宁的生活告一段落一般，难得除了城门守卫之外的团队成员全都聚集在一处。大家大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人，又都是习惯直来直往的骑士，自然没有什么过多的客套。在阿尔文副团长简单鼓舞了几句士气之后，紧接着就是放开了的大吃大喝。平日里的禁酒令在今天，自然是不生效的。除去第一分队成员和部分守卫骑士之外，酒香由各个餐桌飘散开来。
“真是可惜啊，如果知道第一分队要永久禁酒，我才不会加入。”罗伊德以“难得”为名，并在莱恩维特的默许下，大爷似的将双腿搭在旁座拜伦的椅背上。虽然能明显看出伪·文艺青年的嫌弃，但碍于和谐的气氛和自身“淡定优雅”的气质，拜伦也就没有搭理一脸寂寞求蹂躏的罗伊德。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的特训，相信在座没有人会阻拦你喝酒。”自从会餐开始就皱着眉头，并时不时扶一下眼镜框的阿尔文副团长如是威胁道。依据老好人拜伦的指点，骑士团中不愿与之交手排名前三位的骑士，依次是阿尔文、莱恩维特和罗伊德……碍于对方一脸“别问了，你不会想知道为什么”的表情，我至今都不能够明白这份排名的依据何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在心疼今天的支出收不回来这种事……说实话，如果阿尔文你再不改改爱财的性格，头会秃哦~”
“……有本事把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月薪还回来！你知不知道要养活你们这群野兽，一个月要花多少钱？！光是你们吃下去的肉，就足够将格里姆海默城垫高到魔兽爬不进来了好吗！”
“所以像管账这种让人头疼任务才要交给你啊，阿尔文副——团——长~”
“瓦尔特，你也不去劝个架？”阿雅坐在对于她来说略高的椅子上，两只脚悠闲地前后晃荡着，一边毫无诚意地建议道。
“总不至于在团长面前打起来。所以说剑路不同等同于性格不对味，这句话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但是即使是剑路相近的罗伊德和拜伦，不是也成天针对对方？”所以说才不是剑路的问题呢！这段时间里深受罗伊德所害的我，是最有发言权的了。
“艾斯蒂尔，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讨嫌的人，无论是谁也相处不好……”
……
喧闹、吵嚷、混乱……这些在平日里无疑会令人反感的形容，放在现在的情形下则显得格外生动可爱。在吐槽后被卷入混战之后，我被罗伊德狠狠地揉乱了头顶的短发，刚想针对对方“小艾斯的头发就好像布满灰尘的抹布一样耶”这样过分的话报复回去。就看见在这样的场景中显得格格不入的莱恩维特团长，勾起嘴角，微笑了一下。
“哈哈哈，有没有人说过罗伊德前辈你的眼睛，就像饿了半个月的野狼一样放着绿光！”
就像是家人一样温暖的大家……
“艾斯蒂尔，下个月记得来找我领零用钱。”
“阿尔文你……！”
难怪会相遇，难怪会相守。
正文 20第十九章·论数据眼与味痴在精英团队中的必要性
“话说……伊莱那家伙怎么还没有回来？”罗伊德一边将叉子上的淋汁牛肉送到嘴边，一边冲阿尔文询问道。
“少了他最好，免得到时候谁都吃不下饭。”对方用餐巾优雅地擦拭了一下沾上酱汁的盘子边沿，口中却是吐出严重缺乏同僚爱的薄情的话。
这么想来，骑士団第一分队中其余六人我都已经很熟悉了，但惟独这个外派的伊莱，我却是一直无缘得见。听阿尔文这么说，我顿时在脑内对其诞生出了一系列可怕的联想……反正我已经不再对骑士团员们的常识抱有期待了。
正在室内的温度逐渐上升，气氛也逐渐攀升的时候，隔绝了外界寒风的大门被突然打开，餐厅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身披黑色带帽斗篷的人，伴着挤进房间的冷气，径自走向第一分队所在的餐桌。
“哟~这就到了啊，伊莱！刚才我们还说到你呢~”罗伊德将搭在拜伦座椅上的双腿放下，然后迎上前锤了来人的胸口一拳。
“喏，这是我们团里的新成员——艾斯蒂尔·布莱恩特。小艾斯，这边是我们团里的神箭手——伊莱·克利斯。”
这般说着，伊莱将遮住大半个脸的兜帽摘下，露出了一双暗红色的眼瞳和同色的齐肩长发。他走到我的面前，然后像是在分析该从哪儿下刀一般，将我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果然，第一分队里都是怪物。我根本不该指望对方会像个正常人一样，跟我握手打招呼。
“爆发力尚可但是耐力实在不忍直视。我说，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们学会根据数据，提早制定训练计划？”
伊莱长着一张标准的“反派脸”。虽然帅气，但是那种眼露杀气嘴角却带笑的常态，却让人觉得这货的志向一定是报复社会或者毁灭地球之类的……嘛，虽然这里应当不能被称作是地球。等到伊莱拉开罗伊德与我之间的座椅落座后，对方看我的眼神已经从研究实验台上的样本，变为望向砧板上的活鱼。
真是让人不爽的家伙！
对方将斗篷脱下折在左手边，又将背着的箭矢筒和巨大的弯弓取下放在椅子旁边。在确认了来人的身份之后，其他骑士那边陆续有人远远地向伊莱敬酒，或是说些类似于“辛苦了”、“真亏了你还能完整的回来”之类的话。
不是说只是探查的工作么？为什么大家都反应得像是对方刚从魔兽窝里回来一样？反观第一分队的成员，大家也只是当做额外添了个盘子，各自淡定地做着自己原来的事情，最多点头致意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伊莱回来了的样子。
“团长，有些情况需要向您汇报一下。我的建议是，大家最好都先有一个心理准备。”伊莱的声音远不如外貌那般令人影响深刻，但是那种明显带着愉悦的语调，却还是深刻地体现了自身那恶劣的气质。
“就在这里说吧。”莱恩维特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强迫症似的用餐巾将十指仔细地擦了一遍，尽管它们并没有沾染上半点污渍。
“情况很不容乐观吗？”阿尔文补充道。
“棘手的大家伙有五个，其余的魔兽数量较去年也几乎是翻了一倍。就团里现在的状况，很难在避免大规模伤亡的情况下，拿下这一战。”
“你是在哪里侦测到的数据？”难得连罗伊德也皱紧了眉头，看到一直以来显得吊儿郎当的骑士用食指不停地点着桌面的样子，我的心也骤然一紧。
“东城外三百里的位置，大约七日之内就能抵达城下。照这样的情况看来，援军对我们而言是必须的。”
在这片大陆上，魔兽的种类多种多样，有一些甚至到现在都未能被命名。更何况，这里的魔兽并不会在发功的时候顺便给自己标注上不同颜色，说什么给魔兽区分等级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要说游戏的设定里，并不包括测试魔兽咬合力的专业仪器，单纯是考虑魔兽本身的特异能力与特性，便不可能单凭一个苍白的数字定义对手的强弱。就算是现有的一些具有参考性的描述，那也是前人通过亲身战斗得出的经验，具有相当的不确定性和偶然性。
很明显，所谓“棘手的大家伙”是伊莱根据骑士团第一分队成员实力得出的判定，这样的侦查结果可谓是糟透了。不过话说回来，兽潮期的魔兽与巨型移动绞肉机无异，伊莱竟然可以得出如此精准的数据，这当然不仅仅是依靠过人的眼力。
“援军这种东西，不是应该在团里的实力被削弱的差不多了才会出现的吗？或者更糟一点，等到格里姆海默完全沦落，团长落实了守卫不利的罪名之后。”一直以来都保持沉默的阿雅，一开口就将事件的麻烦程度翻了一倍。
“以上就是全部的坏消息了。换言之，我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伊莱淡定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几乎是刻意地望了右手边的罗伊德一眼。“好消息就是，援军的事情并不需要我们过多的操心，布尔韦尔那边已经派人前来增援了。算起来，大约两三天的功夫，我们的屯所就要准备迎接友军的驻扎了。”
“你不会真的以为老狐狸会好意前来助阵吧，伊莱？”罗伊德抬眼望向友人的红眸，在我的角度看来，罗伊德似乎完全没有把这所谓的好消息当回事。
“布尔韦尔家族不是受到王室的任命，驻守整个东北边陲的领主吗？如果是这样，受到特殊的授意而假意增援的机率也应该列入考虑吧。”比起素未谋面的国王陛下，我还是更愿意偏心向骑士团和莱恩维特团长。在骑士们一直以来耳濡目染的影响下，我几乎已然认定凯普林的国王不是什么好人了。
“如果布尔韦尔家族没有在长达百年的时间里，都以一方之首的身份屹立不倒的话，艾斯蒂尔。如果对方只是依附历代国王一人的家畜，而不是作为帝国顽疾的一部分存在的话。”伊莱笑着说道，笃定的样子莫名地显示出大将风范。这样的风度，我在团里的许多人身上都见到过，阿尔文、罗伊德、阿雅、拜伦等……他们都是贵族出身，也难怪如此相像。
“我并没有冒犯到你吧，罗伊德？”
“我几乎不能更同意这个认识，只可惜大多数人都不相信我所说的。”罗伊德耸耸肩，摊手表示自己完全不在乎伊莱略带恶意的比喻。
好吧我不得不说，事情终于又一次发展到我听不懂的领域里去了。
但可惜的是，在座的谁也没有注意到我渴求详细信息的眼神。因为考虑到事件的复杂性和隐秘性，我也只能放任他们将话说了一半儿就又将注意力放回了食物上。正在我暗自打算餐后该如何逼问罗伊德与布尔韦尔家族的关系时，只听副团长阿尔文的声音，在几乎只余餐具碰撞声的房间里，突兀地响起。
“啧，伊莱你这么做的时候真的一点也不觉得恶心么？”我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朝对方望去，又顺着对方嫌弃的视线一路移回右手边的伊莱。
啊啊，应该说不愧是隶属于帝国骑士团第一分队的怪物吗……这样糟蹋食物是会遭天谴的啊混蛋！！
只见伊莱正陶醉地将一瓶白色粉末状物，一勺一勺地放入自己盘子里的牛肉上。我目瞪口呆地眼看着这厮，几乎是将瓶子里的不明物质全部混进了好端端的牛肉酱汁中。
正在我的大脑还在加速运转，试图分析出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令伊莱前辈试图吞毒自尽。就听见不远处的拜伦发出一声惊惧的叫喊：“到底是哪个家伙把糖放到伊莱能够够到的地方的！”
原来是糖啊……真是的，是我太过于神经紧张了吗。如果是糖的话，就不要紧了……不要紧才怪了啊！连莱恩维特团长都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啊！整个盘子都已经白花花一片了啊！主食到底是牛肉还是糖都已经分不清了啊喂！！
大约是我的目光太过于灼人的缘故，伊莱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冲我一笑，“艾斯蒂尔你在想什么呀？不补充糖分我的大脑会停止运转的。要知道，我和你们这群大脑缺乏活性的低等生命可不一样。”
“啊……是这样啊……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是，伊莱前辈您不觉得作为调味料的一种……这个量……稍微有些……多了么？我想阿尔文前辈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我将作为一个吃货，价值观被刷新后破碎的目光，投向坐在我对面的阿尔文副团长。
“所以说和伊莱吃饭会很有意思啊~伊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味痴，小艾斯你不用介意他的。”还没等阿尔文面露同情地出言安慰，就听罗伊德在一旁欢快地插嘴道。对方一副赤/裸/裸地“就等着看这场戏了”以及“小艾斯你的反应真有趣”的表情充斥着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恶意。
我颤抖地用食指虚指了一下伊莱的盘子，然后崩溃地说：“啊哈哈哈……是我见识短浅的缘故吗，我只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新奇的吃法，伊莱前辈真是了不起啊！”味痴你妹啦！这货早就已经突破了味觉障碍转而进入了异食癖的奇异空间里去了吧！！
“艾斯蒂尔……别太勉强自己，这种时候不能接受才是正常反应。”阿尔文副团长难得善心大发地伸手拍了拍我的头，然后取下眼镜专注于自己盘中的食物去了。
请务必相信，如果你的饭桌上存在一只食谱特殊的宇宙生物，这对于其他被迫同桌吃饭的人都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有时不慎瞥到伊莱将需要自带马赛克的黑暗料理填入口中，我都感到自己的舌尖发麻。
“对了，罗伊德你最近的数据很不错哦。耐力200、爆发力173、力量180，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阿尔文了吧。”好不容易等到伊莱享受完自己的事物，就见他先是深情凝望了一会儿右手边的罗伊德，随后如是说道。
“我可是有好好锻炼的哟~不过我以为力量值会稍高一些呢，好遗憾呐~”
等……等等！这不是游戏角色的战斗数据吗？为什么伊莱会知道！连我这个正统玩家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味觉变态会知道！
“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不就是具有罕见的数据眼吗。不过……作为指导有效的身体训练倒是有些用处。”阿雅在一旁解释道。这种根本不值得一提的语气，不禁令我感到万分受挫。
会餐一直持续到晚上，但轻松欢快的气氛却很快就安定了下来。因为明天开始，大家就要为即将到来的艰苦战斗做准备了。现在的骑士团里，有原本想要磨练自身、建立功勋的贵族子弟；也有平民出身，想要保家卫国的本地青年。但无论是谁，都不想迎接失败，以及死亡的结局。
“罗伊德前辈！”我追上正要返回自己宿舍的绿发青年，“刚才大家谈到的，布尔韦尔家族的事……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前辈似乎很了解他们的样子……作为同样是骑士团的一员，请务必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究竟为什么伊莱会对罗伊德说“冒犯”？
“咦？难道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告诉过小艾斯吗，我叫罗伊德·布尔韦尔，是布尔韦尔领主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数据眼＋味痴”的经典组合似乎是随处可见啊……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从这一章开始，8个第（怪）一（物）分队成员就算是全都正式出场过了，真是不容易啊。以及，下章是战前预备以及布尔韦尔家族的到来。嗯……敬请期待~
正文 21第二十章·主角的成长道路上总有一些前赴后继的小BOSS
阳光一如既往地照射到床边的书架上，连带着温暖安宁的气息晕染了一室的空气。虽然已经醒过来多时了，但既然还没有到早操时间，我还是习惯性地闭着眼，将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天大的事情也没有回笼觉重要！即使自家宠物踏着优雅的步子，径自从在下的脸上踩了过去也一样！
虽然人都有冒险精神，但是像现在这样可以闭着眼睛描绘出周围的环境、可以预想出即将发生的事情，却总能给我带来安心的感觉。每当新剧情临近时我都由衷地希望，如果可以一直平静地生活下去，能不能完成主线任务，其实我也并不十分在意。
……好吧，我还是在意的。
翻身下床，我将挂在床边的制服抓起，利落地披在身上。前两天，骑士团里医疗队的术士姐姐刚替我剪了一个整齐的发型。抓了抓略微长过耳根的灰色短发，我一边揽镜自照一边感慨自己看上去总归有些少女的模样了……谁也不能否认这一点！
我撑着二楼楼梯口扶手纵身跃至楼下，沿途和许许多多的团员们打过招呼。我们彼此微笑着，亲切地谈论着昨夜的饭食，但是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仍旧泄露出来。伊莱所带回的噩耗，还是令高昂的士气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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