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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玲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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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遇到了卢典衣,她教我们绣花儿,虽然严厉,但教得真的很认真。绣娘子们都很尊敬她,你可知,连陛下登基时的穿的朝服也是卢典衣绣的。陛下去避暑,卢典衣虽没去,可行宫那边许多活儿还要专门派人过来问卢典衣的意见,听说贵妃娘娘尤其欣赏卢典衣绣活儿,每次制衣都听贵妃娘娘点名要卢典衣绣。这是何等的荣耀!我便想,我以后若有一天能像卢典衣那样,多好。”末了又加了句,“玲珑你别笑话我。”
  “我怎会笑你,你能这样想是好事,若是将来你能像卢典衣那样德高望重,我也能沾你的光了。”
  杏花红了脸,靠着玲珑,玲珑静静听她继续说下去。乞巧穿针虽然结束,宫女们还有许多诸如猜灯谜之类的活动,也有宫女三五成群做着游戏,但那些笑闹似乎都离她们很远。
  “从前在司衣房,看到那些采女们能穿上漂亮衣服,我也曾想过若有一天我能穿上那些衣服多好,后来遇到了赵御女,就是我们在御花园里那次,我也觉得羡慕的,但是却不敢想了……我以为我和她们差得不多,其实差别可大了。”
  采女俱是礼聘入宫,家世再差也是地方权贵,玲珑进宫做宫女时她家乡也有一户人家的女儿入宫应选采女,那是他们那里的望族,在家乡极有权势,虽然不能与那些京中世宦相比,却也非一般小门小户可攀。
  采女们拥有的不仅仅是年轻美貌。听杏花这样说玲珑反倒松了口气,她以往有些痴心,可三千宫女胭脂面,几个春来无泪痕!为了那点雨露恩泽,总要生出许多不太平。
  杏花又说起卢典衣,“姜典衣是前不久才替了卢典衣的。行宫那边的贵妃娘娘要赶制一套衣衫,别人绣的花样娘娘都不满意,所以行宫特派人来接卢典衣过去,卢典衣交代我们不可荒废功课就去了,后来那边传来消息,说……说卢典衣失职被下令处死,于是姜典衣才被升任顶替卢典衣的位置。”她的声音到后面有些颤抖,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玲珑身上,头埋在玲珑的脖颈哭。
  “失……职,行宫那边可说是为什么失职?”
  杏花摇摇头:“没说,也没人敢打听……玲珑,咱们入了宫多半是出不去的,这个我早就知道,可往后这些岁月里咱们要怎么过呢?我们成不了娘娘,当不了主子,想安分守己的过日也不能么?”杏花说得小声,却句句说到玲珑心里,杏花尤知这辈子多半出不去,她可还抱着出宫和家人团聚的痴心念想。
  杏花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本来十二三岁正是该天真的年龄,可她的眼里已经蒙上宫禁的灰暗。如果她们真要一辈子困在内廷,该如何才能安然度过?难怪那日杏花听她被采月责打如此紧张,怕是联想到卢典衣获罪而死。
  她会害怕她们又一天也会死的不明不白,即便一直安分守己,卢典衣之死尚有杏花为她伤心难过,她们死时又会有谁替她们难过?
  玲珑突然觉得,眼前所看到的热闹场景,宫女们一张张笑颜,都如幻象一般。她一直告诉自己总会有机会出去,不过是在自我安慰罢了,心在平静如水的生活一天天沉浸下去,如浸入一潭死水,渐渐地,也许会有一天会变得看不到一点希望。
  玲珑不想如尘埃般消逝在家人殷切期盼和岁月蹉跎中。
  过了片刻,杏花才从玲珑身上爬起来,手忙脚乱擦着泪,强笑道:“瞧我,过着节和你说这些,没得惹你也不高兴了。”
  玲珑也打起精神,道:“你说出来才好,以后也别憋着。”
  再热闹也是会有曲终人散时,过乞巧节宫里的规矩还是得遵守,辰时一过,姚掌衣就令大家各自回寝舍休息。再留一班宫女太监借着天上冷清的月光收拾残局。
  第二天一大早,玲珑来到配室没有见到拢香觉得奇怪,小红见她四处张望便告诉她:“拢香刚才被陈典衣叫出去了,不知为什么事,过会儿应该就回来。”
  果真不过一会儿拢香走进来,却不见陈典衣,也许她们说完事陈典衣就走了。玲珑迎上去道:“姐姐回来了,这是去了哪里?”
  拢香蹙着眉头拉过玲珑的手,“你跟我来。”
  两人避开忙碌来往的宫女太监转到门外,拢香才对玲珑小声道:“方才陈典衣来与我说,昨晚赵御女殁。”


☆、10 秋

     与之前的受宠相比,赵御女的死显得悄无声息,就像落霜一样,夜半人静时悄然出现在枯叶干草上,太阳一出来又难以察觉地去了。当然,赵御女的“来”并不是鲜为人知,而是大张旗鼓,但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她“去”得凄凉。内侍监有人快马去行宫奏报,皇后下令按制安葬。当初赵御女得宠的时候,尚服局给她送衣饰就像水流一样,来往宫人不绝,既有清露阁派来取的,也有尚服局派去送的,如今她过世,只有拢香带玲珑,跟着尚仪局的人给她送去入殓穿的品服和她的宫女穿的素缟。
  拢香和玲珑走在尚仪局派去太监的后面,太监们的步子轻快而整齐,似乎连衣裾摩擦的声音都是一致的,他们默默离开了尚服局,在瑟瑟的秋风里朝着清露阁前行。路上也有一队队宫人擦肩而过,他们相互都不说话,也不会打招呼,大家都低头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仿佛相互之间毫无关联。
  玲珑并没有进到清露阁里面,进去的是拢香。玲珑在外面站着,可以听到里面压低的哭声。拢香他们出来时里面有一个宫女出来送,却不是采月,而是个不认识的,后来拢香才告诉她那个是赵御女身边的另一个宫女,而采月在赵御女去世当晚殉主。那宫女脸色灰白,眼睛红红的,嗓音也哑了,面无表情地和采月以及尚仪局的太监们讲了几句话,回身走进清露阁。
  这一天,尚服局依然忙碌得很,各处的秋服冬衣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皇帝以及皇**妃的衣饰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去了一部分。剩下地还在赶制。
  正是金风含玉露,草叶满霜华的时节,御花园里荷花池的荷花红粉皆销,取而代之的是锦菊簇簇,丹桂芬芳,以及蓬莱池边火红夺目的枫叶,一切就像要为皇帝回宫迎驾一般。
  尚服局的尚服司衣司饰等随着皇帝从行宫避暑回来,尚服回宫当日便召集尚服局上下到前堂训话。尚服局总领女官姓钱,平时大家都叫她尚服大人或者钱夫人。钱夫人总是笑眯眯地,说话也不大声,玲珑入尚服局至今只见过她几回,对她的印象便是说话和气的一个中年妇人。
  一日奔波,钱夫人脸上略显疲惫,精神却还不错,挺直地坐在榻上,穿着一件紫棠地夹缬帛衣,里面露出一件水色裹胸,衣袖和衣摆裙裾铺摊在榻席上,她皮肤白皙,身材丰腴,,可能是因为体态比较丰满,尽管头发花白,钱夫人身上的安泰之气多过老气。她微笑看着堂下众人。玲珑入宫时间不长,还没有品级,没资在尚服局大堂里听训,只能站在堂外的空地上。饶是如此,钱夫人的声音也能听得很清楚,当然这也与无人敢交头接耳有关。
  玲珑上辈子最怕开会,每次开会总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才不睡着,现在却没这个忧虑,站在太阳底下无论如何她也睡不着的。既然睡不着,就只能听。
  待宫女们列队站的,均拢手敛神,堂上坐着的钱夫人清咳一声,缓缓道:“前些日子我不在,各位在宫里辛苦了。”说着朝几位在一直留在宫里的掌衣典衣点头,她们都站起来向钱夫人行礼,口称“各房各司其职,不敢居功。”
  钱夫人满意地笑笑,一面理了理垂在身侧的袖子。
  又命她们将账簿等乘上去察看,钱夫人把账册寥寥翻了几页,交给一边立着的一个宫女,转对着堂下众人正色道:“一直以来,尚服局上下当差办事,无不尽心尽力,这都是大家共同努力的功劳。虽各司其职侍奉各处,但说到底,内廷六局,为陛下分忧协助皇后及各宫娘娘料理内廷事宜才是我们的本分,尚服局上下虽分四房,但四房乃一体,这一点望诸位谨记。”
  “谨遵夫人训诫。”又是齐齐下拜。
  钱夫人的目光扫过站在最前面的司掌典,在司衣房站的一块停下,道:“典衣姜氏可在?”
  姜典衣出列行礼:“属下典衣姜氏,拜见尚服大人。”
  钱夫人看她礼数周到,和颜悦色道:“你前一阵子才接任典衣一职,老身未曾恭喜你。”
  玲珑站在后面,看不见姜氏的表情,只听姜氏道:“多谢尚服大人体恤。”
  钱夫人接着道:“你也是绣房的老人了,其他不必我多说,一应按照规矩办事。尚服局里向来是有功必赏,有罪必罚,你新官上任,若有什么不懂,多问才是。”
  “是。”
  “刘氏、栗氏。”刘司衣和栗司饰应声出列。
  “在。”
  “眼下正是赶制秋服冬衣的时候,你二人定要与尚工局诸房齐心协力,不能出差错。”
  “是。”
  钱夫人又说了几句,多是嘱咐进来工作要多用心之类的话,让大家散去。
  自从赵御女过世后,拢香、玲珑和福夏三人就不在配室当差了。拢香原来是在库房做事的,所以她调回了库房,玲珑没进配室之前在学规矩,后来做一些洒扫点灯等打杂的工作,赵御女一死,她也原本回去打杂,福夏那小子去了门房跑腿,倒也挺合他性格。
  玲珑本来还有点担心,怕分派新差事要跟另一个不知品性的宫女,听说各回原职,松了口气。洒扫打杂不比其他,没什么“技术含量”一般都是几个姑姑带着一帮小宫女小太监。原同在配室的几个小宫女多有几分舍不得她,尤其是蕊香,看着她的眼都泪汪汪的,洄芳瞪了她几眼都没收住,玲珑在心里为她捏了把汗。不过尚服局内部人事调动实属正常,何况大家平日并不是不能见面,所以不舍一会儿也就丢开了,各忙各的去。
  洒扫打杂听起来虽辛苦,比起从前一直闷在屋里又是另一番感觉,何况玲珑还能和冬梅素莲一起,也不孤单。
  秋风一吹,院子里的树木就凋零了,一片片叶子像雪片一样落下,偶尔风吹得疾了,连枯草都要吹起来,姑姑说院子里要时刻保持干净,不能有落叶,遂把她们分成两人一组在各个院子打扫当值,玲珑和素莲分在了一组。
  风吹得有些猛,两人费了好大劲才把树叶枯草扫作一堆,眼看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好在一直没停下手上的活,待在屋外也不觉得冷。就是风的确太大,玲珑头上的绒花没簪稳,险些被吹走,还好素莲眼疾手快帮她扶住了。
  “哎呀风真大!你这花看你带了好久了。”
  玲珑顺她的手把话簪稳,又顺手摸了摸鬓边的发髻,把被风吹乱迷眼的碎发都往后拨,道:“颜色好看,而且我也没别的花带了。”
  “这是嫣红吧,冬梅也喜欢这样的颜色,也有一朵这样的,不过带了几天就不见了。我那还有两朵没带过的,回去给你挑一朵。”
  玲珑摆手道:“不用了,嘻,我这朵带习惯了,有感情,就这样带着也挺好。”
  “你客气什么,又不是让你得了我的就扔了这朵,你喜欢仍旧带着便是,换着带罢。”玲珑不再好推辞,只得谢过。
  风愈吹愈大,她们辛苦扫成堆的树叶又被吹散了不少,树上也掉下来新的。宫里这些树叶不能随便焚烧,她们把还没被吹散地烧到背风处,把新掉下来了一同拢过来,用大麻袋子装好堆在墙角,两人靠在墙角休息,
  素莲看袋子里成堆的枯叶忽然道:“以前我在家里,每到秋天里都和哥哥们一起堆树叶烤甘薯吃,可甜了。”
  玲珑好奇:“甘薯?”
  “听说你家乡在陇州,应当没吃过。是我们那的土产,山上长的,有…。。这么大,”素莲伸出个拳头比了比,“皮乌紫乌紫的,肉是白色。我们那里山地多,不好种粮食,都种这个,秋天里蒸好晒干还能贮着过冬,烤熟了剥皮就能吃,特别甜,还能顶饿。”
  玲珑大概知道她说的应该就是后世常能吃到的番薯,她原本以为番薯要从外国引进的,没想到已经有了,还是土产。听她说得口水都流了,玲珑干裂地嘴唇。
  “素莲你的家乡是哪里?”
  “南疆,我也说不准是哪里,反正离这里很远很远。”听她声音有些落寞,玲珑又道:“我看你与冬梅要好,还以为你们入宫前就认得?”她瞧着冬梅的性格比别人单纯些,想来她家人怕她进宫不能适应,所以特别打点了个人和她一同进来伴她,是以素莲事事总会照看着她,
  “我阿爹认得她家当家的,我一个人孤身上京,我阿爹托他们当家照顾我来着,没想到后来我与当家的妹子一同入宫,我俩相互也有照应。”看来好像还和玲珑猜的差不了多少,进宫前冬梅的家人多半嘱咐过素莲要好好照顾冬梅。素莲双手抱住膝盖,和玲珑一起靠在墙根,回忆道:“京城可真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房子,还有铺子,街上卖什么的都有,我刚来时还以为我到了天上呢!”
  玲珑忆起她刚入京时,也悄悄撩开了车上的帘子看,也是感觉很震撼:“对啊,我也没见过,我们那的州城离关要很近,城墙筑得高高的,街道也没京城的宽。”那些连绵不绝的房屋,方整分化的街坊,那些街道和房屋在清晨的薄雾中似乎发光一样,那样的气势磅礴如梦似幻,怎不让人印象深刻,可惜玲珑无缘去逛集市,不知那些街道热闹喧嚣起来又是什么模样。
  “对了,”素莲问道:“你和杏花为什么也如此要好?”
  玲珑如实回答:“我俩是一同搭车进京城的,后来一同进宫分在尚服局,还睡在一张榻上。”
  “竟如此有缘!难怪要好。”她还要张嘴再说什么,脸上忽然一僵,半张着嘴都合不拢,望着玲珑身后道:“姑姑!”


☆、11 差事

     姑姑就在跟前,玲珑和素莲站得直挺挺的,低头不语,心已经提起来。
  果然当差马虎不得,偷闲也是能被姑姑抓包的。
  玲珑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姑姑现在是什么表情,想抬眼偷看,便听姑姑叫道:“玲珑。”
  玲珑吓一跳,条件反射道:“在!”
  “你跟我来。”
  玲珑心想杯具了,不知道姑姑要怎么罚她,可是为什么只叫她去没叫素莲?
  姑姑回身看着还呆立原地的玲珑,严厉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与我去,素莲你留着当差,给我当心些,一会儿过来巡要是看见一片叶子掉地上,可别怪我罚你。”原来是还要留着素莲当值,难道她们被训也要轮流来。
  “是。”玲珑只得跟着去,回头可怜巴巴地朝素莲眨了眨眼,虽然素莲半低下头,但玲珑还是能看到她嘴角边的笑意。
  玲珑跟在姑姑后面垂头丧气,心里把可能受到的处罚都想一遍,暗暗发誓以后当值一定要小心谨慎绝对不偷懒。
  姑姑带她去的地方倒不远,是一间平日作为她们休息室的茶水间,在那里等她的却是个玲珑没想到的人,
  “拢香姐姐!”玲珑不自禁叫出声,又瞄了眼姑姑,见姑姑面上无甚异色,而拢香倒是笑眯眯的,心下大安。
  自从配室出来,玲珑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过拢香,没见面还不觉得,这会儿忽然见着了,才发现自己对拢香甚为想念。
  “多谢齐姑姑帮我将她找来。”
  齐姑姑总算有了表情,微微一笑,道:“姑娘客气了,既然人已经带来,就不打扰姑娘与她说事,我先去忙了。”
  拢香福了福身,道:“有劳姑姑了。”
  她拉玲珑坐下,此时正是她们到各处当值打扫的时候,屋里没人,玲珑摸了摸桌子上的茶壶,触手仍有微温,遂为拢香和自己各倒了杯,
  “姐姐今日怎得空来看我?”
  拢香接茶杯喝了口,不答她,反而问道:“方才见你跟在姑姑身后脸上似惶然,怎么,是做错了什么事被姑姑抓了?”
  玲珑跟了拢香挺长时间,彼此早已熟悉,知道拢香待她好,平日没外人时,两日说话也无甚芥蒂,嘟了嘟嘴道:“是姐姐叫姑姑来找我,刚才我正和素莲说话呢,被姑姑逮个正着,还以为姑姑要罚我。”
  见玲珑鼻子都皱起来,拢香忍不住伸手去刮,道:“你这妮子越发胆大,当着差也敢偷懒,在这儿还好,他日要是去了刘司衣处当差,出什么差错可怎么好。”
  “刘司衣才不会要我去当差……”玲珑说到半,忽然眼睛一亮,看着拢香,“姐姐为什么与我说这个。”玲珑与她大半月不见,今天不是休假却来找她,想来不会是只来看看她这么简单。
  拢香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倒乖,我才说了一句半句就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
  玲珑不太敢相信,扯着拢香袖子左晃右晃:“姐姐你莫要唬我。”
  “丫头坐好,我何时唬你了。几日前司衣大人把我调到她那处做事,问我要不要找人做个帮手一起带去,我选了你,虽我回了司衣大人,但也没问过你同不同意,今日特地过来问你,你愿不愿意与我去?”
  虽然拢香说得认真,玲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她一个扫地小婢一下子到刘司衣面前当差,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这和之前被掉到配室完全不同,在配室她也是个打杂的,到刘司衣那里,等于一下从尚服局最底层蹦到尚服局“高层”,这么好的事,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玲珑听得先是喜,喜过后又不得不思量起来,这事儿好虽好,一跃而起升得太快,又没什么功劳的,还去刘氏跟前当差,玲珑惶恐了:“姐姐,多谢你举荐,但是…。。一来我没品级,二来一向粗笨,恐怕……担不得这样的差事。拢香姐姐,你还是找彩霞姐姐去吧。”
  拢香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好笑道:“傻丫头,你真以为我要你去做什么呢,你不过同从前一样,跟着我,平日里帮我做些杂事罢了,至于品级,只要你踏踏实实守本分,日后害怕升不了么。彩霞有她正经差事,哪会想来跟我。你就放心与我去吧。”
  玲珑这回听明白了,脸不自觉红起来,是她太高看自己了,像她这样的小宫女,资历不足年岁不够,去了司衣面前也是个打杂的,和现在的差事不同的只是换个地方罢了,再有就是能跟着拢香。不过这样一想,她也轻松了许多。
  拢香看出她是不好意思再说,也不笑她,道:“明日你就跟我去当差,今晚你就搬去我那住。”
  “啊!要搬?”玲珑又瞪大了眼睛。
  “怎地,让你和我住还不愿意。到了刘司衣那当差可不同别处,由不得咱们的事多去了,往后,你就好好跟着我,处处多谨慎些,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也别做,真有什么你拿不定主意的,就先来问过我,知道么?”
  既然拢香都如此说,她也再好说什么。自她跟了拢香以来,她对她照顾良多,或许因为两人投缘,或许因为别的什么,玲珑是当初入配室时拢香自己选的宫女,在她之前拢香也带过别人,这回拢香只选了她,玲珑若是再有什么要求,就是当真不知恩了。
  “恩,请姐姐放心。”
  当晚玲珑就收拾东西搬去拢香的住处,素莲见她收拾东西,还以为是被姑姑处罚,玲珑忙和她们解释,听说她能去刘司衣那当差,素莲和冬梅都挺替她高兴,当然也有不舍,但也和离开配室一样,大家并不是从此不能往来,只是见面时间少了,所以高兴还是多过不舍。
  临走前,冬梅特别拉着她道:“你不要担心,你的信已经送出去,倘若有回,我去看你,或是你来我这里都行,以后咱们还常来往。”
  蕊香一直到天黑透都没回来,玲珑来不及与她告别,晚上各宫门下钥,尚服局亦有门禁,在门禁前玲珑匆匆跟着来带她的姑姑走了,临出院门,她回头望了她住了一年的院子,正是月上枝头,院子里的丹桂满缀,与月色正是相应,秋夜的冷冽里,桂花的香味甘甜而浓烈。往日住在那里不觉得,今日要离开了,发现原来院子里的桂花香得很。
  尚服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楼宇为堂为殿,回廊复道连通内廷各处,一排排房舍院落、仓库都有通道相连。但是,尚服局也只占了宫城西南一隅罢了,如果俯瞰整个皇宫,那么尚服局在整个皇宫建筑群中绝对是要被掩埋的,就是黑漆漆的屋顶一片当中的“某一片”。
  刘司衣的办公地点设在一处靠近制衣房的院子,正堂上就挂着“司衣房”的匾额。四处有回廊连着司饰房仓库还有尚工局,即使雨雪天气也往来方便。刘司衣办公的房子挺大挺宽敞,摆设也简单,除了香炉烛台等,就是些架子案牍箱子,放着许多书简书册,刘司衣一般端坐在正中的案牍后面,在四周还摆放着几副榻席小案,上面放着书册文房四宝等,坐在这些小案后面就是如拢香这样懂文书的女官。拢香现在的工作有点像是当刘司衣的秘书顾问一类,刘氏管理司衣房,许多嫔妃她并不需要亲自侍奉,就像之前的赵御女一流,最多只派个典衣出面,能让刘氏出面的,一定是即得宠到一定程度且地位不低了。刘氏对这些位高且宠眷正盛娘娘们的当然谨慎,所以时时要有人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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