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婚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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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什么？”
　　“没什么。程叔叔只是想说‘只是现在时间紧急，我不能更展开详细的调查’，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处理公司现在的状况。今天早上，我和你爸爸所有高管开过紧急会议了，当务之急是安抚好所有伤员，压住媒体，找出事故原因。”我深深感到了此次事件的严重性。程叔叔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很多，身体有些摇晃，精神很不好。我想了想，做出了一个决定。
　　“程叔叔，开股东会议时来不解了，晚上召开董事会议，恢复我的职务。”虽然我毕业以后没怎么关注公司的事情，但平时程叔叔每个星期都会和我谈谈公司的状况，加上我大学期间修了金融等课程，因此我对公司里的事情不算陌生。另外，程叔叔最近身体一直不好，这次事故接下来的事情可能会把他压垮了。
　　“好，我这就安排。”程叔叔按了按太阳穴，很疲惫的样子。我没有预料到程叔叔答应的那样干脆，也许程叔叔真的累了，也许是想通过这件事把我培养起来吧。
　　“嗯。我准备一下，和程叔叔一起去公司。”我在爸爸书房拿了几个文件，和程叔叔一起去了公司。路上，程叔叔问了我一个有些突兀的问题。
　　“墨墨，煜哲对你好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想怎么样尽快把这件事压下来。压不下来，公司就一直处于媒体关注的焦点，这是非常不利的。
　　“挺好的。程叔叔，怎么了？”我疑惑地问。“我——”程叔叔似乎很为难，“你有空关心关心他的工作，别老是傻傻的在家等着他。照顾好自己。”我不明白程叔叔为什么这么说，而且是在这种时候，但是显然程叔叔并不想多说什么了。
　　我想给何煜哲打个电话，问问他对这次事故的了解程度和看法。我相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会把我们之前的争吵先放下的。但是没人接。打去他公司前台小姐告诉我何煜哲出差一星期了，不在公司。算算时间应该是那天以后就出去了，我只好放弃了找何煜哲的打算。
　　　


☆、第十五章

　　车子从公司门口开过的时候，远远的我就看到了一大群人堵在门口，保安人员正拦着他们闯进去。白底红字的横幅一条条地挂着，摄像机不停地打着闪光灯。车子匆匆而过，我的心情无比沉重。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留住爸爸留下的公司，这是爸爸一辈子的心血，我不想让他就此毁灭了。但这次事故如果处理起来稍有不慎，格美地产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下午，程叔叔又召开了一次紧急会议，我也出席了。公司里的高层和股东都是和爸爸一起创业的朋友，所以在关键时刻都牢牢地坚守着自己的岗位。此外，对于我将接受公司总裁一事也没有多大的异议。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基本上把接下来的策划制定出来了。
　　趁董事会议之前的一些剩余时间，我摸清楚了这次倒塌楼盘的所有过程，准备了一下董事会议。虽然大家碍于爸爸和程叔叔的面子刚刚都没说什么，但是必定有人会反对的。毕竟我一个黄毛丫头，只偶尔出现在公司的大股东，谁会相信我的能力呢。甚至连我自己的都怀疑，但是我必须保住格美地产。而此刻的格美，正需要一个核心人物，能把大家团结起来。我想我是最合适的，不是关于能力，而是信誉。爸爸治理时期格美的信誉一向很好，爸爸去世之后格美有些松散了。
　　果然不出所料，有个董事提了反对意见，接下来一些摇摆的董事也表示了反对。“清墨，我也不是不相信你，但这毕竟是公司的大事，你又从来没有接手过，这不是儿戏。”公司副总裁王有林站起来说。
　　“是啊是啊，清墨，叔叔们都是和你爸爸一起创业的，一定会竭尽所能抱住格美的。等格美稳定了再说这个事吧。”接着就有人附和着，“清墨，我们和你爸爸一辈子的兄弟了，你可以相信我们”。
　　我心里是有些胆怯的，但还是坚定地站了起来，把心里这些不该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各位叔叔伯伯，谢谢你们这么多年对格美的照顾。我相信大家都把格美当成了自己的家，努力保护着。但是——”我严肃地扫过所有的董事，继续说“我作为格美最大的股东，实际上的总裁，有责任也有义务在公司最需要的时候献上我的一份力。我才是真正的总裁，在这个时候我出来相信才是最有益的。能力我会证明给大家看的。”我坚定有力地说，尽管有些牵强。
　　“各位，我们要相信清墨。虎父无犬女，我老程大家都信的过吧，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看错的，清末绝对有这个能力挑起这个大梁。”程叔叔也站了起来，支持着我。
　　“老程，不是我们不相信你。清末毕竟太年轻了，不能儿戏呀。”
　　“就是，老程，清墨，格美不能再发生意外了。”我抬起手，让大家静了下来。
　　“各位，相信大家都清楚目前的状况。格美需要大家一起度过难关，请给我机会，让我和大家一起奋斗。大家先看看这些资料。”随后我示意秘书发了刚刚准备的一些资料给大家。“这是我制定的针对此次事故的粗略解救方案。”董事们翻着手上的资料。我手心是密密麻麻的汗。
　　“清墨，这是你做的？”有个董事激动地站了起来，我想我可以放心了。“这——这——”
　　“赖叔叔，有什么问题吗？请您提出来。”
　　“清墨，赖叔叔就相信你一次。”
　　“我也是。”
　　“我同意。”接下来所有董事都同意了，第一战我成功了。凭我的能力，当然更多的是爸爸无形之中给予的帮助。
　　“谢谢各位的支持与信任。人事都不变，程叔叔暂时担任我的秘书，协助我接手公司。”
　　接下去我按计划安排了所有的工作，结束了会议。我回到办公室，“程叔叔，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不会只是钢材的原因，偏偏这时候钢材供应商老总找不到他人。”
　　“嗯，这方面我们必须加强调查了。”
　　“程叔叔，我想明天见一下记者，媒体这方面必须先压一下给出个说法。”
　　“好，我去安排一下。明天小心点。”
　　“程叔叔放心，我会的。程叔叔先回去休息吧，您太累了。”
　　我在办公室呆了一晚上，明天会是一场硬战。接下来，安抚员工我想也必须我亲自出面，以我们的诚意消除伤员家属的愤恨。知道最晚最后一个安排，我揉了揉眼睛，趴着小睡了一会儿。我真的睡懒散惯了，现在一晚没睡就坚持不住了。幸好公司的运营我还是知道的，多贵爸爸以前常常会有意无意的和我聊聊这些事，我想爸爸那时候就在考虑着把我培养起来了，只是终究不忍心让我吃一点苦吧，所以最终也没一定让我接手公司。
　　我睡得并不安稳，不记得梦到了什么，但醒来的时候全身都是冷汗，心砰砰的似乎想跳出来。我在办公室休息室里简单梳洗了一下，养精蓄锐，想着说辞。我心里一点信心也没有，从来没有面对过这些，突然之间要应付这么多事情，仅仅是一天，我就感到了不堪重负，很多事情还都是程叔叔在一手处理着。
　　天空微微有些泛白了，我望着天，望着云，“爸爸，这一次你们都不在了，墨墨必须靠自己了。以前有你，有凡哥哥，墨墨什么都不必理会，只管怎么开心怎么来。现在你们都离开我了，墨墨想你，爸爸。请你给我信心，让格美度过这次难关。爸爸，墨墨不怕苦，一定会保护好格美的，爸爸放心。”眼泪不知不觉爬满了我整个脸颊，我擦了擦，补了个淡淡的妆。我知道，我不能哭，还有很多困难在等着我。我去了公司门口，保安室里所有的保安已经准备着了。“各位大哥，辛苦你们了。”保安们也许没想到我会去他们那里吧，昨天人事命令就传下去了，他们都知道了其实一直以来我才是真正的总裁。“总裁好！”他们齐声说。“嗯，大家准备着吧，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我站在了门口，等待着新一天的到来。
　　　


☆、第十六章

　　“白总，您之前一直没接任总裁职务，为什么现在接手了？您不怕惹火上身吗？”
　　“白总，请问您怎么看这次的事件？”
　　“白总，据我所知您没有过管理恭喜的经验吧？”
　　“白总，您是被逼破上台的吗？”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有对这次事件的，也有对我新上任的。我深呼吸了一下，“各位，我知道大家都有很多疑问，我今天出现在媒体面前也是想说明这些问题。”我顿了一顿，眼神扫过整个场面，轻轻地咳了一声。
　　“首先，关于我接手总裁之职务，我想说明一下几点。第一，这是我爸爸去世前安排好的，待我毕业一年之后正式接任。第二，在这个时刻接任也是想证明我的能力，和公司一起解决这次事件。第三，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管理好格美，这个各位可以拭目以待。其次，关于此次楼盘倒塌事件，公司已经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应急措施，并将在今明两天开始具体实施。倒塌原因正在调查中，政府方面也已经介入，格美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格美作为我市优秀发展企业，信誉一直非常好，各位也是有目共睹，请各位相信格美不会辜负消费者的期待。倒塌原因绝不是格美购进了劣质的钢材料，这点我可以非常负责任的告诉各位。对于受害员工，我们将即使做出赔偿和慰问等工作。”我发现自己异常镇定，没有一丝丝的慌乱。记得爸爸以前常说，我的墨墨要是认真起来，绝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子。当时听到了只当玩笑，也许我还真有这个能力，当然纯属自我安慰啦。
　　记者不停地按着快门，镁光灯交错地打在眼前。“白总，听说您从来没接触过公司治理，您为什么有这个自信来管理好格美呢？”“白总，······”记者们还是不放过一丝机会，各种问题源源不断的从他们嘴里抛出来。“这些问题我刚才已经说了，请大家拭目以待。其他问题我们的公关经理将会为大家解答，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不紧不慢地说完，我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记者现场，自动屏蔽外界的干扰。
　　我想了一晚上，比较了几个安抚方案的可行性，还是认为挨家挨户走访最可行。而程叔叔认为这太耗人力，思想工作未必能进行下来。但我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观点，最后决定由我和几个高管前往死者家庭慰问，由程叔叔和一些中层前往伤者家庭商谈赔偿。经过一晚上的赶工，程叔叔已经整理出了所有受伤员工的详细情况，商议好了赔偿的具体金额等等。事不宜迟，当天下午我和程叔叔就各自出发去了伤员的家庭。
　　我首先去了一户在本市姓于的死者家里。
　　“滚，你们给我滚。人都死来，你们还来干什么？”于妻拿着扫把赶着我们，“滚，都给我滚。别以为说几句好话，给几个钱就能过去。呸，我不稀罕。”
　　“大姐，对不起。”我朝她深深地鞠了个躬，“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再多的钱也换不回于大哥了。我们在加紧事故调查，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说的比唱的好听，为了赚那么些钱，你们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之前不拿我们当人看，现在人死了来干什么。求心安吗？我不会让你们进去的，你们的香我们小老百姓受不起。”于妻指着我的鼻子骂。程叔叔拉了拉我，试图把我护到他身后。我朝程叔叔笑了笑，示意我没事。
　　“大姐，我们是抱着诚恳的心来的，对于大哥的死我也感到十分难受······”我慢慢地走进于妻。
　　“我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你们这些杀人魔鬼，再不走我杀了你们。”于妻进去了一会儿，之后拿着一把菜刀举着，“你们走不走？”
　　“我们真的没有恶意，大姐，事情发生了，我们像最初最好的挽救措施。大姐······”于妻举着菜刀冲了过来，电光火石间朝我劈了过来。幸亏司机小李即使拉了我一把，我一点都不怀疑于妻真的会劈下来。
　　“总裁，我们先回去吧。这些家属都太激动了，根本无法正常谈话。”王副总说。我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回去了。“哎，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棘手，出事以后这些家属一直非常气愤，这样下去根本无法洽谈索赔的事情。”王副总无奈地说着，皱紧了眉头。回到公司，我又翻看了一遍所有受伤人员的详细资料，还是毫无头绪，只能继续去尝试让他们俩冷静下来。
　　第二天，我们又去了昨天去过的几家，依然无功而返，甚至刺激了他们更加激烈的反抗。去一家姓林的家庭时，我们刚下车，死者的父亲、母亲和妻子就拿出各种家伙出来了。一句话好没说，他们就冲过来让我们滚回去了。
　　“叔叔阿姨，大姐，我······”
　　“你们这些坏人，我不要见到你们。”一颗不小的石子砸到了我的脑门，有些痛，大概是破皮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哭嚷着，一边哭一边叫“坏人”。素手无策，我们只能原路返回。另一方面，调查倒塌的原因毫无进展，钢材供应商依然找不到，政府方面疏通进展缓慢。电视、报纸、网络等等，都铺天盖地地报道着，只有股价终于没再下跌，但一直位置在一个很低的价格上。来公司闹事者日日夜夜蹲在公司门口。我想必须在三天之内安抚住受伤人员，都则情势真的控制不住了。
　　隐隐地，我觉得有一个人一直在幕后操纵着这件事，那些家属的反应是在太激烈了些，连一些有些刮伤的家属都来公司闹事，这并不和常理。但我实在想不到是谁，格美应该没有这么想置我们于死地的敌人。
　　之前时间大把大把的浪费，这时候真恨不得把一天拆成两天用。我想到了凡哥哥，可是我不敢给他打电话，我不可能要求他来挽救爸爸的公司。而何煜哲，杳无音讯，我打了他几次电话都联系不上。
　　　


☆、第十七章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去了姓于的那户人家。那家在一个很老的胡同里，走在胡同古老小道上，有些微微的打滑。很多人家摆着一些竹椅，小木凳，坐在胡同小道上聊天，甚至有些人家搬出睡塌，手摇着古式的团扇躺在上面。这是我从来没接触到过的生活，陌生而新奇。于姓人家正在吃饭，一张四方的小木桌，几条小木凳，桌子上摆着四五碗菜，一家四个人围坐着。我站在一个角落望着他们，不想打破他们此刻的温馨。虽然他们似乎都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重，但我真的十分羡慕，同时也感到深深的歉意。如果于大哥还在，他们就更团圆了。有儿有女，父母俱在，妻子相伴，可惜终究也没有可能了。
　　站了很久，看着他们吃完晚饭，收拾好一切，我慢慢地走了过去。于妻眼尖地发现了我，“我又来干什么？没用的，滚！”我还是向前走着。于妻放下手里的活，冲过来，猛力地推了我一把。我没有防备，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几颗石子嵌进了手掌，裤脚似乎划破了长长的一套口子。我也顾不上这些，手撑了下地站起来，“大姐，我不是以公司的名义来的，我是一个人过来的。我知道说再多都挽回不了什么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们好不好。”
　　“好不好？你说我们能好吗？”于妻撕破着嗓子喊着，“别假惺惺，看你小小年纪就良心这么恶毒。你们这是害死了多少人，别以为凭几句话就能不了了之了。”于父于母听到声响也出来了。“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于母见到我就扑到了我身上，拽着我的衣服袖子哭嚷着，沧桑的脸上是满满的痛。
　　我直直地跪了下去，膝盖磕在石子遍布的泥地上，丝丝的疼。于母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做，怔怔地看着我，于妻也愣住了。“叔叔，阿姨，大姐，对不起。由于我们公司的原因，让你们和于大哥天人永别，我对不起你们。请你们相信我，我们公司绝没有做昧着良心的事，这次意外我们正在全力调查，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另外，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有责任代替于大哥给你们一些生活上的保障。我知道，你们生活不容易，现在······”我哽咽着继续说，“孩子需要上学，一家子需要吃饭，柴米油盐都要钱，我希望能给你们一些赔偿。虽然这些都只是物质上的了，怎么也抵不上于大哥一条命，但是我们的歉意和诚意。”
　　“你走吧。我们不会信你的，该赔的必须要赔，但别想这么容易让我们放过你。”于妻还是很激动，不过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于父于母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流着泪。我想，其实他们都是些善良的穷苦人，内心并没有表显得那么强悍，只是至亲之人的去世深深地大家到了他们。
　　“大姐，刚刚你们开始吃饭的时候我就来了。看着你们一家子围坐着一起吃晚饭，我真的非常羡慕。我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真的非常理解。我刚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就生病去世了，我没见过母亲的样子。这么多年，是父亲含辛茹苦的把我拉扯大的，父亲很宠我，可是前几年也去世了。我没有亲人，一个都没有了。看到你们一家，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格美就是我父亲一手创立的，那时候我才刚刚出生，父亲又要忙公司又要照顾刚出生的我，非常辛苦。父亲是农民出生，所以知道农民赚点钱不容易，公司一直本着良好的信誉发展的。所以，我绝不会做出有违父亲意愿的事的，请你们相信我。”说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的，“叔叔，阿姨，大姐，对不起。”
　　久久的沉默，我看到于妻的脸上也布满了眼泪，呜咽着。我依旧跪着，膝盖上的裤子已经渗出血来，身上冒着冷汗。很久，于父于母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进屋了，于妻说了一句“你走吧”，也跟着进去了。
　　我坚持跪在那里，身上冷热交替着，蚊子叮在身上的各处。夏季的晚上，天空晴朗，月亮高高挂着，有几个小星星挂在空中，空气中有些燥热。周围一片安静，家家熄了灯光，应该都已经休息了。我跪在那整整一夜，看着月亮下去，太阳上来。
　　“你——”第二天清晨，于妻打开门，很意外我竟然还在。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摇晃了，衣服裤子黏黏的粘在身上，极不舒服，双腿早已失去了感觉。
　　“大姐。”
　　于妻走了过来，似乎有些不忍，又有些为难。“你起来吧，我——我不可能原谅你们的，死的那是我的丈夫。但，我也不会去闹了，你派个人过来处理后事吧。”于妻说。
　　“谢谢，大姐。谢谢你。”我真诚地向她道谢。然后，我试着站起来，可是双腿酸麻，一不小心又摔在了地上，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于妻拿了一条小木凳过来，“坐吧。”然后转身忙活去了。没想到于妻会在这时候送上一片关心，尽管只是一条小木凳，但我被深深地感动了。“谢谢。”虽然她已经走远了，听不到，我还是想说。
　　在小木凳上坐了一会儿，感觉腿慢慢恢复了一点知觉，我站了起来，一撅一拐地走过去把小木凳放在她家门口，然后往回走。膝盖上的裤子黏着伤口，动一动就牵扯着伤口，血又开始流了出来。给司机小王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小王来的时候，程叔叔也一起来了，他大概是猜到我的想法了。看着我狼狈的模样，他的眼睛湿润了，“墨墨，辛苦你了。你爸爸会保佑你的。”然后轻轻的把我扶进车里。回公司的路上，我告诉了程叔叔去于姓人家的结果，他说下午亲自去商谈赔偿事宜。
　　回办公室简单地处理了伤口，换了一身衣物，我想去其他死者家庭慰问，程叔叔坚持让我先睡一觉再去。我已疲惫不堪，头晕晕的，就没再坚持。
　　　


☆、第十八章

　　之后的几户人家，事情都进行得还算顺利。击破一个，其他都相对也会轻松一点。都是一些出来打工的人家，其实他们都很淳朴善良，用感情是最容易打动他们的。也许我很不应爱利用这一点，但想解决问题我不得不用之。这些死者家庭不再追究了，那些伤者家庭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没在怎么闹事。
　　“墨墨，这是赔偿最后整理出来的结果。”程叔叔拿给我一个文件夹，“这些伤员问题解决好了，公司应该可以算暂时脱离危险期了。股价也差不多稳定了，只是这次事件损失不小，伤了元气，今后发展恐怕有些困难。”
　　“嗯，我大致估算过了，未来两年公司都将处于休养期了。不过已经万幸公司不至于倒闭。”我说。
　　“是啊，大哥留下的产业总算保住了，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大哥。对了，墨墨，我想在此次事件结束后辞职了。”
　　“程叔叔，您——可是我没信心打理那么大一个公司。”
　　“墨墨，程叔叔相信你能的。我累了，想休息了。墨墨，我对不起你。”程叔叔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无奈、歉意、沉痛，甚至有丝悔恨。我看不明白，这次事件开始之后程叔叔似乎沉默了许多，做事也没有之前的干练。我想可能是他的身体缘故吧。听程阿姨说程叔叔最近半年来常常失眠，经常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