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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贾母荣华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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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这阵子总跟个眼生的婆子,背着人嘀嘀咕咕。这两个姨娘跟柳姨娘住得忒近,便无意撞见了一两回。她两人一起想了想,其中一人便言道柳姨娘好似提过一句,这婆子是她家远亲。另一个姨娘也补充道,这婆子她依稀在二老爷二太太那边儿见过。

前来告密的这两位姨娘,虽然都是后买来的,但在荣国府待了这么多年,必是有几个说得来又处得来的仆妇,而仆妇们自然也有亲朋故交,这样一来两个姨娘也都有颇为靠得住的“眼线”了。

话说,给老公爷守完孝,贾代善便和庶出的二弟和三弟在宁国府祠堂前,当着众位族人,由族长贾代化主持着分了家。

分得不少资财的二老爷和三老爷搬出生活了二十多年的荣国府,在荣宁街后面的一条街上买了宅子比邻而居。

当年,老太太活着的时候,对这两个庶子就不怎么慈爱,而史令仪和二位妯娌相处起来也不太愉快。她们出点银子,就为让自己堵心一阵,很是说得通。史令仪不觉意外,面色淡淡问道:“还有什么?你们交代个清楚,往后自有好日子。”威胁的话暂且不必说出口,她丈夫贾代善就在身边坐着呢。

两位姨娘对了个颜色,口齿更伶俐的那位似是把心一横,垂首小声说道:“柳姨娘这些日子……跟……大爷……”说着,还怯生生地抬眼偷看了下老爷和太太的脸色,旋即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又缩了下身子。

史令仪挑了下眉毛,什么也没说。

她当年就知道姨娘身边伺候的丫头婆子与长子那边的仆从们往来甚密,更是没少在长子面前拿她和老太太的旧事挑拨。

母子不合,她这个当娘的就无心他顾,姨娘们可以借此向老爷邀宠,再吹点“太太不慈不能容人”的枕边风,然后这府里就接连添了三个庶女。

她前世为此没少为儿子着急上火,结果也的确是光顾着长子而冷落了丈夫……还落得个里外不讨好的“双输”。如今,她好歹看清丈夫的心思再说:再竭尽全力把府里弄得一派和谐,她丈夫兴许还真以为天下太平,待在温柔乡里享受呢。

重活一世,史令仪深知再不必逞强,自己的艰难、辛苦和疲惫都该让丈夫亲眼看看,切身感受一下才好。

贾代善也正处在既愧疚又疼惜妻子的时候,听了这女人的话就颇为不耐烦:我媳妇病得七荤八素,刚有点精神头夫妻说上些体己话,还能让你们这几个蠢东西搅了好心情不成?

没有相应的底气和本钱,卖关子的结果往往不尽如人意。这位荣国府的主人心里冒火,面上却并无恶声恶气,“奴大欺主。”目光转向他媳妇,“这样的奴婢,你看又该如何处置?”

那位姨娘一下子就趴到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不仅是她,连着柳姨娘在内,都想着老爷至孝,自己三人乃是老太太赏下来的,只要闹不出圈儿,老爷不会太过责罚她们,太太再生气又有什么用——而且,二老爷和二太太使人传话时也是这么说的。

比较而言,府里乱一些,大家才有施展手段的余地不是?

哪里能想到太太还没说话,老爷倒先拿她们开刀了。明明老爷看在老太太的份儿上,对她们一直都挺和气啊!

史令仪也回视着丈夫,发觉他全无揶揄之意,便轻声道:“赏她十板子,再叫人牙子来,打发了吧。”

贾代善微微一点头,环视房中待命的丫头们,“还杵着做什么?没听见你们太太的吩咐。”

鹦鹉赶忙出门,招了嬷嬷进来,一边一个拉住那位姨娘的两支胳膊,一夹一抬,就把人顺利地架走了。

压根不用什么院中惨叫声传来,剩下的那位还有什么胆子绷着,跪在地上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她所说的内容,对史令仪来说毫不新鲜,却能名正言顺地换掉儿子身边几个心大的奴仆。

等到这个姨娘失魂落魄地告退,柳姨娘的父母终于到来。这对夫妇其实相当本分,生了个有几分姿色便立志飞上枝头的闺女……福气还没沾上,倒先晦气加身了。

当知道女儿为何自尽,还被人救下的时候,这夫妇俩也只剩跪下磕头这一招了。

这样老实巴交的夫妇,史令仪纵然有气也不会冲他们发作,再次得了丈夫的暗示之后,她便开口让这夫妇俩把女儿领走,但他们的女儿自此往后也再不是荣国公的姨娘了。

能留得性命,这夫妇俩已是喜出望外,又磕了几个头,才跟着丫头们下去带女儿家去。

而没有在官府上过档的妾……打发起来实在是容易极了。

处置完这几样“烦心事”,史令仪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而后便用帕子捂了嘴,露出了的眉眼却都舒展开来。

贾代善笑道:“你真是心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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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有什么用?咱们赦儿都快十二了,也该能明辨是非了。老太太已经把他养得太好,照顾得太周全,不知人间疾苦,世间险恶可怎么好?”史令仪说完,便起身直奔里间而去,发觉二儿子正守着油灯读书,而小女儿已经贴着她哥哥睡得流了口水。

史令仪一见女儿心就软成一片,抬手把女儿抱在怀里。

贾敏不情愿地睁开眼,视线模模糊糊也不妨碍她认清亲娘,“娘……困……”嘀咕完,便又小脑袋一歪,又睡上了。

此时贾代善也跟到了里间来,贾政早已经放下书本,站直了身子等着爹娘训话。

这个儿子自小就一板一眼,可惜刻板有余灵活不足……说穿了还是见识不够乃至才能不足,才成了前世那番模样。不过他始终是个孝顺的孩子,史令仪便轻声劝道:“你要读书为何不吩咐多点上几盏油灯。”

贾政本以为母亲会说他夜里读书伤眼,意外之余便小声道:“回娘的话,我……忘记了。”七岁的小小少年童音软糯,俊秀的小脸上还带着几分懊悔和委屈,这副模样实在很难对他发什么脾气,或是训斥出声。

这回连他亲爹都无法摆出什么老子的架子,抬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快回去睡觉吧。”

贾政听了,躬身行礼道:“爹娘,儿子告退。”

儿子带着自己的丫头走了。史令仪则把女儿安置到暖阁里,这才坐下来和丈夫接着说话——她刚才那番话也是故意说说婆婆养育孙子的不足之处,就想看看丈夫是如何回应。

“没法子,隔辈儿更亲……”贾代善觉着媳妇说话十分在理,老太太为人处事以及教子用人的水平,他这个当儿子的心知肚明,“总之,咱们今后万不能再纵着赦儿了。”

史令仪顺势问道:“二弟三弟打得这是什么算盘?就是分了家,一笔也写不出两个贾字。咱们府里不安生,他们又能得着什么好处?”

这又是试探了,她想知道丈夫究竟肯对她说多少实话。

虽然他们上一世也是夫妻相得,但史令仪分明感觉此番丈夫似乎对她更为信任,说话间也极为随便,更有一目了然的袒护之意。

实在是她提醒自己为儿女重选严师,让儿子们学武并去往军中历练深得贾代善之心。妻子贤明而有远见,行事又有分寸,把家里全交给她,贾代善万分安心。

于是他很是乐意跟媳妇再多说会儿话,甚至乐意告诉她一些隐秘之事,“二弟在尚书省做了多年的主事,很想动上一动。他给我写过几封信,我都没应。这就没准怨上我了。”

史令仪听了,顿感无语。她也算是明白了,丈夫的这个弟弟为何连她也要一起折腾——史令仪的父亲,保龄侯正是尚书令。

丈夫的二弟多年没能升迁,可不把她这个嫂子也怨上了。

史令仪心中无奈腹诽:若非有我爹这层关系,你如何能进得了尚书省的大门,还能平安任职到今天?

而贾代善是个带兵守疆的将军,谨言慎行避嫌都不够,又如何能对尚书令的人员变动胡乱置喙?

这样的厉害关系都看不透,还想着出人头地……这纯粹是不自量力。

妻子的心思这回全写在脸上,贾代善一眼就看了个透彻,他也笑道:“最近朝中也不那么太平。咱们家这家底得来不易,哪有硬往上搀和的道理?”

这说的应是后来闹得沸沸扬扬,几乎难有几家善终的立嫡风波了。史令仪点头道:“老爷说的是。”

荣国府看着风光,可也正应了一句话,树大招风,到了今时今日,哪能没有几个利益相悖,又合不来的~政~敌呢?这些人正想着拿住贾家的把柄,这小叔子也不知被谁挑拨,居然信以为真,想着往南墙上撞呢……

“二弟正给侄女儿说亲呢。”贾代善轻声道,“过些日子也就知道了。”知道他究竟攀上哪棵大树了。

史令仪痛快应道:“我会留心。”

贾代善又道:“等得了空,也得问问岳父的意思。”

此时尚书令乃是三宰之一,位高权重,保龄侯又深得圣上信任。他的意思哪是能忽视的?

史令仪仔细回想了一下,依稀记得母亲在听说她病倒后便来看望过多次。

母亲生了不少孩子,却只有哥哥和自己活到成年成亲,自是爱如珍宝,哪怕她这个女儿的长子也快能准备亲事了,母亲仍当她是个娇弱的小姑娘一般,一有风吹草动便要上门亲眼看一看,甚至还要亲手照顾,才肯放心。

想起母亲,史令仪心中温暖,口中却道:“老爷和父亲在朝上总能见到。”

贾代善苦笑道:“宫中人多眼杂,反倒不好说话。我和宁府大哥哥还是堂兄弟,也还不是那个样子?”

宁国公贾演与荣国公贾源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二人的嫡长子贾代化与贾代善也都跟着父亲参军打仗,靠着真刀真枪地杀敌来博取军功和声名……

等到两位老公爷先后去世,贾代化只袭了一等将军,而贾代善则没有降等,仍旧袭了国公之位。

当初,虽然明面上未必看得出,但这位同样志气极高的堂兄便暗中存了些和堂弟别苗头的心思。这么多年下来,连族人也都明了,随后难免各怀心思。

宁荣两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身为族长的贾代化也免不了心底阴暗一下,乐得看一看荣府的笑话。

贾代善的庶出弟弟在有了靠山之后,也正是抓准了族长的想法,才敢算计起嫡出亲哥哥的姨娘和长子来。虽然未能布置完全就被发觉,但毕竟开了个内讧的先河。

而且这一回,事关立储……分歧可就不那么容易弥合了,更不能轻易善了。

贾代善轻声叹息道:“且看着吧。”

史令仪早知道将来之事,却不动声色道:“咱们一直只忠于圣上,今后也要把持得住才好。”

贾代善听了,心中大为畅快,颇为知己之感,他抬臂搂住媳妇肩膀,“得妻如此,幸甚。”

☆、第四回

老太太的孝期还没过完,所以贾代善不能在荣禧堂留宿。他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怀抱,又目光灼灼地看了会儿史令仪,才施施然起身回了外书房。

直到老爷走远,鸳鸯和鹦鹉这两个今天当值的大丫头又对了个眼神儿,还是鹦鹉上前笑道:“恭喜太太。”

史令仪摆了摆手,“有什么可恭喜的?”

鹦鹉微微垂下头,也不说话了:意思到了就足够了,挑得太明白才没意思。

原先老爷太太感情虽好,但怎么看都是相敬如宾,而今夫妻俩却亲密得不同以往。果然是老太太不在了,芥蒂也跟着没了。

太太跟前的丫头、嬷嬷还有管事们,当然乐见老爷太太情投意合,他们才能有更好的前程更富足的日子。今天的事情——老爷顾惜太太,一下子打发了两个老太太赏下的通房,这事儿也实在难以瞒得住,传出去也足够让府里那些等着看笑话、或者待价而沽的仆从们一个提醒了。

不过史令仪琢磨的不是这些下人们的心思:当务之急便是换掉长子贾赦身边的丫头和小厮,其次就是随时提醒下老爷给孩子们延请名师,还有她的心尖子,宝贝闺女贾敏的身子,除了补养,也得让她多多走动。气血畅了,才能百病不生。

前世倒是光记着讲究名门淑女的规矩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嫁了人也身子嬴弱……自己早逝不说连史令仪的外孙子外孙女都没能活到成年!

每每想起这些,史令仪便是阵阵胸闷。这辈子说不得要在女儿身上再多花些心思了!

打定主意,史令仪便在丫头的伺候下,梳洗更衣,临睡前还去暖阁里看看睡得正香的小女儿。

前世史令仪自认多少有些对不住外孙女黛玉。

在地府办差之时,她打听到宝玉乃是天界神瑛侍者下凡,为的便是在那富贵乡里滚上一遭,体会世间之情,历劫圆满自要再回天庭。

上一世也的确如此,不管如何厚待他,他也不会为供他锦衣玉食的家族尽上什么心意,也不会在意自家兴衰。

反倒是若非女婿送来的百万两银钱,还让贾家苟延残喘了若干年。

当真是白疼了宝玉一场!

史令仪也曾将自己的前世旧事说给地府搭档,按照她那老搭档的话说,因为孙子容貌肖似丈夫,才更为偏疼,这分明是移情……与其再浪费感情,不如真心相待,珍惜夫妻缘分。

因此史令仪揉了揉女儿细嫩的小脸蛋,心道:儿女婚事顺其自然就好,只是王家的女孩儿……再不能给她当儿媳妇了。

心中敞亮,这一夜便睡得十分安稳。史令仪刚梳好头发,丈夫贾代善已经从外书房到来,逗弄着小女儿,看着妻子穿好衣裳,夫妻俩一起等着孩子们过来请安、用饭。果然,贾赦挨了父亲一顿,却没伤到爬不起来,也和弟弟一起准时来到荣禧堂。

一家人一起用过早饭,贾代善便去外书房和幕僚下属们议事,贾政带着长随和小厮们去家学念书——他不是长孙,为祖母只需服齐衰一年,此时已经除了孝服,只是衣着略微素净而已。

而贾赦则被母亲留了下来,自从昨晚父母打发了两个姨娘,他院子里几个丫头和男仆就心神不定,更是在今早跪在他面前不停求饶……他只是被祖母养得跋扈,却不太蠢,如何猜不到这些奴仆定是做了错事,还被人拿了把柄,不然何必如此惶惶?

贾赦心中十分恼火:竟一直错信了人,让他的脸又往哪儿摆?此番母亲又特地留他说话,想必一顿训斥是免不了的!

史令仪全无为难之意,只是让儿子在下手坐下,便叫了珍珠去传那唯一留下的姨娘。而后柔声问起儿子的伤处,知道无碍之后,又问起他和如今的先生相处如何,以及先生平素都教些什么。

还能教什么?当然是四书五经。这先生倒是个学究,但讲课却总是干巴巴,不知变通,听他说话真是昏昏欲睡。既然母亲追问,贾赦干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老太太用不了儿子贾代善的名帖,又曾气走正经举人,她能请来秀才怕也是不易了。史令仪听了也点了点头,并没有教训自己儿子的意思。

此时,那姨娘业已带到。

这女人哪还有半点傲气,进门来便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昨天又亲眼见到老爷是如何毫不留情地处置她那两个“姐妹”,今日再来已然胆气丧尽。她听了太太的吩咐,便把昨日之事又细细地说了一遍。

贾赦已然气得小脸通红。

史令仪哪会就此放过儿子,又叫心腹仆妇把算计儿子的那个小丫头拎到了眼前。被关了一整天,这小丫头神色憔悴,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喊起“冤枉”。

史令仪淡淡道:“看来还该再饿上一天。”说完,挥了挥手。

就在仆妇们拖走这小丫头的时候,她忽然大声嚷嚷起来,“是张婆子!张婆子的儿媳妇!只说事情成了,我少不得挣到个姨娘!”

张婆子原是老太太房里的嬷嬷,她的儿媳妇却在分家时跟着二老爷二太太离了荣国府。而张婆子如今就在贾赦的院子里伺候,贾赦也对张婆子一直另眼看待。

屏退了闲杂人等,史令仪看着长子,轻声道:“回去好好想想这里面的门道。娘只说一句,你是爹娘的儿子,亲儿子!”

贾赦几乎羞愧得无地自容——被一向信任的仆从们坑害背叛,这个坎儿可不好过,起身行礼,逃也似地离开了荣禧堂。

史令仪忽然笑了笑,吩咐鸳鸯道:“你去和管事对一对名册,尤其是赦儿院里的提早备出来,且看看赦儿自己如何处置,又先打发出去几个。到时候记得回我。”

鸳鸯应了,自去办差。

史令仪刚喝了盏茶,就听说宁府贾代化的妻子史氏过府来看望她。

话说,这个嫂子虽也姓史,却和保龄侯史家没什么关系,而是出身书香门第,家世不算显赫,但她却是个沉稳又明白事理的伶俐人。

毕竟贾代化乃是宗子,不仅身有爵位,还是贾家的族长,他的妻子便是宗妇,也非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能够胜任的。

妯娌二人彼此见过,落座喝茶,史氏仔细打量了一番史令仪的气色,虽然也不甚康健,却也怎么看都不像是真被儿子气得不轻的模样。

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们夫妇乐得看看堂弟一家子的笑话,却不想荣府真的乱成一团。

再说她来也实在是有话要说。寒暄一阵子之后,史氏便道:“我怎么听说你小叔正张罗着给女儿说亲事呢。”

这“小叔”指的就是贾代善的庶出二弟了。老太太去世刚满一年,身为庶子还没除服呢,就急着给女儿大张旗鼓地准备婚事……大约是丁忧前尚书省的主事干得太糟心,便“穷则思变”,奋起一搏了吧?

只是此事若是传到哪位御史耳朵里——此时距离太祖开国也才过了二十余年,政~治~还算清明,御史之中也不乏公正廉明之辈,不管是哪位参上一本,贾代善的庶弟前程如何还不好说,但无疑全家,包括宁府也都得跟着灰头土脸。

史令仪听了,却摇了摇头,一字一顿道:“急着攀高枝儿,可就顾不得了。”

比如给皇子们、或者京中各位异姓王……当侧室,可不就不用顾忌侧室的爹出没出孝了。

☆、第五回

贾代化与史氏又何尝不是担心这一点?

买通兄长的通房给嫂子出点难题,挑唆兄长的长子和父母存些不满……这些都是大家伙茶余饭后无伤大雅的谈资,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别人家的糟心事儿”。

但是嫁娶这种能和“投靠”或者“联姻”挂钩,进而影响整个家族名声和利益的事儿,贾代化就不能听之任之了。

毕竟是堂弟荣国府的“家事”,他也不好上来就指手划脚,便遣了自家媳妇过来探探风声。

史令仪看着平和的嫂子,脸上也显出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倒是听我们老爷提了一句,万一是二弟他们想要放出风声待价而沽呢?”

儿女婚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贾代善和史令仪爵位再高,也和侄女儿隔了一层,人家父母听你的,是情分,不听也是本分。

说实在的,史氏就凭妯娌史令仪这还苍白着的气色,也不好意思再出言追问了。荣国府老太太的脾气秉性,还有谁心里不清楚的?

老太太当年在京里的诰命圈子里混得不算太如意,又被跟贾家不大对付的几位夫人联手坑了几回,很是吃了些暗亏,娘家亲戚又没一个顶用,因此也没少生闷气。

可偏偏她这儿媳妇乃是侯府出身,又是宰相之女,那些惯会捧高踩低的夫人们便经常主动往来、宴请,不仅礼数周全,逢年过节走礼时也更是丰厚贴心,奉承拉拢自然也不在话下。

两厢一比较,落差着实太大,再有人故意下些舌头,老太太就越发恼恨,发作不得别人便暗中折腾起儿媳妇来。

丈夫常年在边疆镇守,史令仪倒也乖觉,婆婆说的一概遵从,事事处处按照规矩办事,让婆婆更是一年到头也抓不到什么错处……

老太太碍于出身寻常,本事不大,但除了心眼小了些,不大能容人之外,倒也没坏到家就是。

她的确是想打压儿媳妇,不让儿媳妇过得痛快,可绝不想害到儿子和孙子,所以老太太横竖也就那么几种老法子:立规矩,摆架子,不停赏丫头给儿子……最后干脆抱来长孙放到跟前……再然后就没有新招数了。

可老太太却没想到这些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根本无需张扬,于是大家就都知道了老太太见识少还难伺候,史令仪行事贤惠又得体,还让远在边关的贾代善的一颗心几乎全偏向了媳妇。

在史氏看来,虽然她这妯娌无疑是个赢家,但伺候婆婆这些年的个中委屈和心酸,也不是常人能体会得到的。

比较起来,史氏的婆婆——宁国公夫人却是个十分有才干有手腕的女人,虽然在她跟前显不大出自己的本事,却也能在她的关照下,顺心如意地相夫教子呀。

想到这里,史氏声音更柔和了几分,“咱们不就怕二弟遭小人哄骗不是?”

史令仪点了点头,“可不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时动不了贾代化和贾代善兄弟,其余贾家族人总难免有那禁不住蛊惑的不是?能让他们内斗也是乐事一桩。

前世,她的儿媳妇孙媳妇眼里除了弄权和弄钱,就几乎放不下别的——可是这权,也是掌家之权,这钱也来路不正,哪像她如今这样,和嫂子看似闲话,其实也是句句不离家族的前程和名声。

史令仪心中感慨的同时,坦然承认她那些儿子孙子,也只能娶到只看得见眼前蝇头小利的媳妇,真正的好人家好姑娘,是瞧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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