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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烟几重(网游)-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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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留意了，还要你干什么？”
醉花阴手指头抖了抖，没忍住，一扇子劈过去：“总坛啊！艮山城的麒麟坛啊！南方唯一一座总坛啊，早几天就在风口浪尖上闹得不可开交——你居然都不知道？！”
谈笑
鼓着脸躲闪：“关我毛事！我早些天跟黑衣去南疆寨子了……要不鬼敷赶，我才不回来……”
“不赶才怪！碍手碍脚不说，还那么大功率的灯泡，留着碍眼吗？！”
谈笑表情无比悲愤。
醉花阴淡定了些：“准备准备看好戏吧，这回还不止皇朝跟凌霄阁的事儿——艮山城——哈哈，艮山城！赵飞扬的艮山城……”
※※※※※※
洛阳。天下第一楼。
廊下挂着两条红色条幅，锦绣金纹，只一端固定，因此在风中飘舞飞扬。上书两句诗，正是：“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
神风推开屋门，抬头看到那人正静默立足于窗口往外看，顿了顿，索性靠在门框上，懒懒环顾四周：“麒麟坛就快开了，怎么还不回去？”
白衣白甲的男子负手而立，闻言微微一笑，专注的视线往上一抬，落在远处斜翘的飞檐之上。瞳眸隐隐流露万千光华，锐色中犹有一丝朦胧的杀气，偏偏说不清道不明，看来却似绵绵情意，望深些却又如振翅翱翔的雄鹰鸟瞰着地面猎物，只觉得被他看一眼就情不自禁匍匐于他脚下。
“不迟。”
神风眯了眯眼，突然问：“有什么好看的？洛阳牡丹四五月才盛放满城，这时节就一片绿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正事都不理地跑来看？”
白夜笑了，缓缓道：“花开必有败，盛极转成空，什么东西只要一想到得到后总要失去就觉得为难。不如我未曾窥你娇颜，你离我视野顾自盛放衰败，两不相干。因此，未开之花才有那份期待之美，等它将开，我也该走了。”
神风无语地望着他的背影。
又沉默一会儿，神风终于觉得头痛了：“我说，你到底想干嘛？世家之争的消息也反馈了，线索已经到手了，不去触发偏要留到一年之后……现在麒麟坛那么大的事儿，两个帮会私底下已经干得一塌糊涂了，你这做老大的理也不理，自个儿留在北方逍遥，这算什么？”
“着急？”
“你这老大都不急，我急什么？”
白夜笑道：“查出来是开启麒麟坛的任务在谁手上了？”
神风面容有几分冷峻：“查不到。”
“那便不要查了。”
“为什么？”
“查到又有何用。”白夜动了动，伸臂舒展了一下筋骨，声音闲散，“这仗，还是打不开的。”
神风猛地握紧手心：“开什么玩笑？！”
白夜笑起来，眼神宛转之余似乎蕴着氤氲的光，如同上古墨玉般青透细凝。并未理会神风，他的手扶着窗沿，正对着窗外满园的绿，视线温柔而缱绻，仿佛视野中的，就是他的全部，只低低
吟诵：“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般的好诗，这般的美景，只是我终究没这个福分。”
☆、天寒青苍风枯桑
古墓派有寒冰床。此至宝乃昔日林朝英以王重阳所赠极北苦寒之地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的寒玉制成，是修炼内功的极好工具。睡在这床上练功，一年抵得十年，因为初时睡到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中也是练功不缀。此外，大凡修炼内功，最忌的是走火入魔，是以平时练功，不免分一半精神与心火相抗。寒玉乃天下至阴至寒之物，坐卧其上，心火自清，练功时尽可勇猛精进。
此寒对于古墓派弟子来说虽非必要，却是大有好处。在拥有寒冰床的房间修炼，假以时日功力自可大进，于瓶颈关头也有如神助。然而，古墓派只有一张寒冰床，寒冰床上只能躺一个人！能获准使用寒冰床的玩家在整个古墓派也寥寥无几。
这个时候，退而求其次，古墓派对修炼有益的房间也不止那一个而已，就是比较难寻、效果有些奇怪而已——玄冰地界就是其中之一。比起寒冰床的最大的优点，玄冰地界是对所有古墓派弟子开放的。但是，这里实在是太过寒冷。仿佛是一片雪原中所有的寒气都集中在了这个地界，若非内力相克或是极其深厚者连半步都踏不进来的。但是相对的，于那类需求极高、修炼极其困难的功法，玄冰地界的帮助也更大，只因相较此地来说，寒冰床的功效只能说是太温和了！这些功法主要以李莫愁所传居多，毕竟玄冰地界开在暗河，而李莫愁的武功以狠辣无情取胜，杀伤性极大，越是走极端修炼要求越高。
当然，要在玄冰地界中修炼，自知之明一定要有，修炼不得法或者本身抗拒不了这种苦寒，乃至被活活冻死在里面的多了去了。
烟岚披着厚厚的皮裘，把脑袋也罩在里面，裹成颗球只露出巴掌大的脸，身上挂着抗寒度80％的避寒珠，手里捧着皮肤一碰就自个儿热起来的暖炉——从苍冷给的储物戒里翻出来的，鬼知道为毛里面什么都有——雾蒙蒙的眼珠子动也不动地盯着两位师姐争锋相对。
“极乐！你够了！！”妆妆低吼道。
此刻已经是她晕过去的第二天，妆妆都够去洛阳跑一个来回了，一回来就看到她小脸煞白煞白昏了半天了，极乐的避寒珠是到手了没错，但是她揣了好久不知为何就是没醒过来。玉琢冰雕的世界里，边上整一滩凝固的血迹，还丢着几具残破的身体——没弄死。但是想来就火大。然后一吵起来，烟岚就给醒了。只是这会儿那两个除了往这里瞥一眼表示已经知道她醒了之外，一时半会还顾及不到她。
极乐静静幽幽站在那里，纯白的衣衫上那些鲜血色泽已经转暗，漫不经心、接近于冷淡的声音：“莫非你
杀的人不够多？”
妆妆已经是气急，脸上没维持住冰冷的表情，差点勃然大怒：“难道你能把自己见到的每个人都杀掉不成？！这是你的师门！！看看你的杀气与善恶到多少了？别忘了你现在不是首席！众怒难犯，你这样迟早会弄得不得好死！”
“那又如何，”极乐还是那副轻飘飘幽淡淡的模样，连眼神都没转过一下，“我，现在，难道不是吗？”
“你！”妆妆气到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愤怒地咒骂着她的名字，“极乐！”
“我只是看不顺眼而已，玩具就要有玩具的本分。而且她们可是我的敌人~不杀了她们，难道等她们找了帮手再来围攻我？”极乐缓缓蹲到一个人身边，苍白素净的脸贴近她，轻轻问道：“你说是不是？”
那个女子还未死，此刻惊恐欲绝地望着她，目眦尽裂，拼命挣扎着似乎想要往后逃，但她显然忘了自己的手筋与脚筋已经被挑断。
极乐恍然大悟道：“啊，我忘了，你的声带已经断了。”
妆妆气得浑身发抖，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手正要挥出的刹那，烟岚眼见着不对劲扑了上来，猛烈的力道几乎将她甩脱出去，幸而妆妆反应快，迅速往里一带，将她拉进怀里。
“怎么了？”妆妆被惊了惊。
烟岚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大眼睛望望她，又转头望望极乐，没说话。
极乐托着下巴蹲在地上，不笑也翘的眼角微微向上勾起。
妆妆只看了一眼又火气，却不自觉用了稍缓的语调：“去旁边坐着，乖，这疯子我不收拾等着有一天把整个门派都得罪个遍！”
烟岚望着她，还是摇了摇头。
妆妆怒气稍减，但是极乐火上添油。“她不怕。”她认真道，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表示增加诚信度。
“你问鬼怕不怕？！”妆妆狰狞地吼道。
极乐笑了，似乎想起什么，她过头看着刚才那女子，微笑着，然后一根一根掰断她的手指。素手纤纤，美如冷玉，仿佛是拈花一般的轻巧——却激起那无声的尖叫压抑得让旁人的神经都会震颤，声带发不出声，只有“嘶嘶”的挣扎与血液从被割破的喉咙中喷涌而出。那血，还是热的，可她就那么无动于衷地看着，甚至，还带着满意的笑。
妆妆反应过来的瞬间就是一掌拍向那人的胸膛，替她解脱了。
极乐毫不在意。她甩甩手，偏头静静地看着烟岚，声音很轻，仿佛隔着无数个空间般，缥缈得像是幻觉。
“你怕吗？”她这样说，她的脸上沾了一点血污，素净苍白的脸，非常普通，那双眼睛，却妖娆美艳得让人心惊胆战。
烟岚站在原地，突然明白，她
总是想表达出普通人或者说、一个玩家会表现出来的那样。可她原来就不是这样的。在伪装和不伪装之间动摇，休假与尽职之间徘徊，所以迟钝的反应总是让她慢了一拍，最后放弃这样做。这样漫长的思考过程落在别人的眼里就总成了淡漠冷静的表现。她们自动将她归结为一类，看到的，本就是她的本性。是她作为人控NPC之前的本性。
依依说得对，原就不用刻意装出来。
她没有回答，但是极乐好像也不在意的样子。她只是满意地看着她没有退缩没有动摇，她蹲在那里，和着满地的血腥，就那么突然笑出来，不笑也翘的眼角，唇边勾起的弧度，那么张扬肆意，仿佛世间一切皆如蝼蚁般的骄傲，漆黑，无波，冷漠，冰寒。
妆妆拉着烟岚的手微微颤了颤，终究是叹了口气，不再计较。
※※派派zy930701整理※※※※
妆妆狠狠地盯着极乐，仿佛在修炼用眼神杀死她的绝招。极乐毫不在意，丢她在玄冰地界门口解决即将到来的麻烦，自己牵着烟岚往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就越冷，”极乐道，“所以说，李莫愁跟小龙女就算是同门，她们的功法也大相径庭，小龙女的寒玉床基本上所有古墓弟子都能练，但是到这里，就基本没有掌门弟子能进得来了。”
“玄冰地界非常大，非常大，似乎所有的地方都是一个模样，反正都是玄冰构筑而成。没人会将它翻个底朝天，也没人愿意这做，但是，总有一些怪胎的。”极乐摸摸烟岚的脸，帮她把帽子拉了拉紧，微笑着把自己称作“怪胎”。
“结果就是，除了我之外，再也没人能发现这个地方。”两人来到一面冰壁之前，冰壁表面冰棱丛生，一簇簇宛若水晶，两道巨大的峡壁交戈，隔成一个可供手臂伸入的狭缝。她一掌向前，磅礴的内力透掌而出——烟岚很惊异地看见那冰壁竟然缓缓移开了一条半人宽的大缝。
侧身走进去，四面与外界没什么两样，唯一的不同是前方那个圆形的水池，里面流淌着水蓝色的、晶莹的潭水——奇怪的是，在这样低的温度里，它们竟然没有被冰冻起来。
“我叫它洗髓池，”极乐勾着眼角道，“奇怪的是，系统竟然认可了这个名字，你说好笑不好笑。”
烟岚认真想了想，老实地摇了摇头。不好笑，游戏中是有这个设定的，玩家发现未开放的场景或者物品时，若后台没有特别规定，满足条件的话会给与命名权，并给与发现者一些特有的优惠。
极乐看着她笑了笑：“这种东西不用想得那么认真吧。”她顿了顿，很好心情地捏捏她的脸，然后蹲在那里托着下巴：“我到现在还想不通，为什么她那
么生气。”
“嗯？”
极乐喃喃：“你导师杀的人也没比我少，手段狠的也有。那么多次不也一声不吭站在旁边任我玩的吗？为什么就这次反应这么大？”
烟岚偏了偏头，没说话。
极乐望着她：“我怎么觉得跟你有关呐。”
“她是不忌讳杀人，”烟岚眨了眨眼，轻轻道，“可是，她杀人不会让我看到。”
说起来，妆妆的确没有在她面前杀过人，更不用像极乐一样，不但手法残忍还弄得一身血腥。也许就是说新手导师与别人的区别。妆妆自己个性不用说，但是护她倒是真的，也可以说是，非常尽职。极乐愣了一会儿，面情淡淡却突然笑开：“好吧，我明白了。”
她拧拧烟岚的脸，面情格外地温柔——然后毫无预料一用力就把她甩进了洗髓池。
烟岚就着裘衣滚进水池之中，冷到还不至于，只是那瞬间脑袋“轰”得一声，仿佛是无比清晰地听到全身筋脉寸断的声音。
极乐蹲在岸上，托着下巴，静静地无辜地望着她。
※※※※※※
3。4 流浪者IV部门成员G述职报告：
论阴暗地底环境对于玩家性格的影响：此、地、一、窝、疯、子！鉴定完毕！
采集地点：古墓派
队长夜杀审核意见：……乖，忍忍
☆、不破不立不更进
“先天属性总是最顽固的，从你刚降生的时候就自动形成，它轻易不会变动。就算是后天临时性增加属性，条件也非常苛刻，更何况永久性的那种了。毕竟特殊加成是混元正道中最珍贵最难求的。而靠装备所加的属性也不过一两点，三点以上就算逆天级道具了。”极乐轻飘飘、带着漫不经心地说着。
“其实，现在江湖上那些大门大派内部应该都有调整或是改变属性点的场景或是道具存在，每个门派都有最苛求的一种属性，比如说古墓派就是悟性。只不过若非隐藏机密，若非条件苛刻，反正都没有摆在明面上……谁知道那些游戏设计师是怎么想的。我找到洗髓池之后，寻遍整个门派都没有发现别的，所以估计也只有这么一处场景了。”
极乐平静看着池水中浸泡着的女孩苍白得像是会融化的脸，轻轻道：“当然，它的作用自然不能平白增加属性，但是它能调整属性。且只能调整一次。按照古墓派对于悟性的重视度，也就是说它能把别的属性上面的数值分一部分加到悟性上来，至于它选择了哪个数值，怎么加，加多少，这个就看个人的机缘了。”
说到这里，极乐大大叹了口气：“妆妆当年的运气是真的好。她早年就激发了理性属性和感性属性，这两大属性当然也是先天属性——而她损失的是感性，不但更符合古墓派功法不说，感性一减悟性一增，她的清心技能不但破了瓶颈还平白上了两阶。”
“我就没这个好运了。我损失的是魅力。”她捏捏自己的脸，素净的面容上泛出一种奇异的笑意，虚渺之中似乎泛着一种嗜血的感官，“本来就很少了，现在一减，莫说是NPC了，连大部分玩家都不待见我。”
“明白了吧，洗髓池的条件有点让人头痛，因为它是以弱补弱。高的属性绝对不会碰，却从原本就低的属性里随机抽出一个取部分加到悟性上。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吧。”
极乐说完之后，打了个哈欠，就这么身一斜躺在了池边。乌黑的发随意披散下来，周围冰晶一簇一簇，团团环绕着，就像是被困死的白蝶，明明闲散若此，还是让人觉得无端有种凄艳的美感。
烟岚现在的感觉还很迟钝。刚刚被丢下去的时候简直是痛得动都不敢动，那感觉仿佛浑身的骨头被打碎，然后一点一点修复完整。疼痛似乎蚕食了她的神智，可是又没消泯彻底，还留下那么一端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正在发生的一切。有一度她甚至觉得自己快死掉了。然后被极乐喂下荧幻丹，五感尽失这才好过一点。等到丹药药性过去，五感还是有些模糊，就听到极乐在旁边为她作出的解释。此刻身上还是隐隐作痛，这时候
回想起来才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熬，就是很久没有感觉到疼痛，让她差点忘了痛的味道。
趁着没事做，顺便给IV部门的队长发了今天的述职报告，一如既往短短一句话，很快收到回复……她总觉得K似乎是哄孩子的腔调。想不明白。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接过任务。一方面是因为她还在古墓，另一方面是附近没有可接的。看公告栏那边写的，似乎K向他的部员警告了不准来烦她，以至于她还未跟那些“同事”有所交流。省下了。
发了一会儿呆，听到千里传音发出的声音。迟钝地反应过来，点开。是悠游。
依旧是软绵绵平板无奇的声音，只不过因为喉底压下点激动或是别的什么感情，反倒显得有些怪异：“听说极乐师姐重出江湖？！”
烟岚顿了顿，回了个字表示接到了：“啊。”
悠游道：“玄冰地界，还有妆妆师姐，你跟她们在一起对不对？”没等烟岚回答，她就继续道：“我刚得到的消息。既然妆妆师姐在，那么估计不会闹大……被极乐师姐杀掉的人，没人能报仇的。但是，你……小心点。”
烟岚有些迷惘：“怎么了？”
那边沉默片刻：“极乐师姐动手的时候你在不在？”
“在。”
“那不就得了。这下可好，不多久极乐师姐当年的那些仇人都会知道她旁边有个你了，惹不起那两位还惹不起你一个新手？不好好缩着自己凑上去给人当沙包？”悠游道，“我只是提醒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你去玄冰地界……但是你自己还是小心点的好。极乐师姐……很可怕。”
“可是我觉得自己喜欢她啊。”
那边的声音有些僵硬，甚至带点不敢置信：“你没看过她杀人？”
“看过。”
“那你还看不到那场面有多残忍血腥？犯在她手上自杀都比她动手好啊！而且她的性子够喜怒无常了好不好？！看不顺眼见谁都会动手——整个古墓派只有一个人她不会下杀手！那就是妆妆！”
烟岚眨了眨眼：“我知道。她享受那种将人折磨至死的乐趣。”
那边好久没说话，半天之后才缓缓道：“你就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吗？”
烟岚疑惑道：“有什么不对？”
“……没。”那边顿了顿，飞快地说，“你自己小心点吧，我先挂了。”
悠游挂掉千里传音。两眼无神地盯向角落，平板圆润的脸上此刻苍白一片，甚至还带着点恐惧——倘若没有亲眼见过那女孩，一定会当她是与极乐、妆妆一路货色。可是那样都比不上现在这种心情一样可怖。这种惯见的几近于冷血的平静，这种对生命的漠视，似乎杀人凌虐什
么的再寻常不过，轻轻松松就能接收……但她见过她！明白她到底是哪种性格——若非司空见惯，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解释——她的脑袋里竟无寻常的善恶观与基本的衡量标准！就像原就是一片空白般，人们灌输给她什么，她就会接收什么……
都说小孩子单纯的残忍才是真的残忍，因为他们只具有简单的是非观和喜恶观，很容易简单得判定善恶。最重要的是，他们能不分对错吸收自己所见所闻的一切，武断地对此下自己所认可的定义，几乎不会犹豫——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人能在极乐师姐手下好好活下来了！
只是不知道，到最后会被那两人调。教成什么样子……为毛她总觉得预感很悲哀啊。
※※※※※※
烟岚终于被拎出洗髓池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妆妆冰冷的脸。见她安然醒来，妆妆的眸中划过一丝放松，扒下她的裘衣，内力透体帮她蒸干湿衣服湿头发，然后拿出宽松的袍子一圈一圈把她裹紧，直接拎出了冰壁。烟岚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极乐的影子，待得妆妆将她带到不怎么冷的地方时，她才能抬头望着妆妆。
“极乐有事出去了，”提到那人的时候妆妆面情有些古怪，虽然很快恢复正常还是可见那份不自然，“看看你的属性有什么变化。”
烟岚把头往下缩了缩，动动手指拍出系统面板，翻到人物属性那边研究了一会儿，老老实实道：“减少的是力量，悟性加了三点。”
妆妆一顿：“力量？”
烟岚道：“是最低的属性。”
妆妆想了想，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古墓功法以速度取胜，况且小龙女所授对力量的需求也不大，就是有些好的金属类武器装备不上——这个回头看吧，总比掉的是其他的好。”
“先带你去学了基础武学，然后休息一晚吧。”妆妆道，“你应该也折腾得够呛。”
烟岚乖巧地点头。
两人出了玄冰地界，走出暗河，又回到上面的墓道中，跟着妆妆抄近道去中央大广场。人不多，估计是这会儿时间的问题——老实说，原先烟岚就对时间不敏感，常常发一会儿呆就是整天整夜地过去，而自从下了这古墓之后，对时间就更不敏感了。反正白天黑夜都一个样，若非人的机体感觉到疲惫，也不会想要休息。
烟岚不知道妆妆和极乐想拿她做什么，但是就她所知，会带她去洗髓池那种极其机密的地方，设法提升她的悟性，就算不是什么好事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反正她现在没有目的，就按照她们所想的去做吧，就当消磨时间。
从专职NPC那里学到基础武学，心法、剑法、拳法、身法、暗器全套，妆妆带她去了
北面的石棺广场：“自修最好到这里来，石棺修内功速度有加成，也比较容易专心。旁边没记号的那些都是空的，随便选一个就行——对了，清心和内功不能一起修，会走火入魔。”
烟岚眨眨眼：“不用学点吗？”
妆妆道：“基础类只要符合清心等级，用学点就能点满。但我希望你靠自修修上去，基础毕竟是基础，对以后的修炼有很大帮助。”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烟岚望着她的眼睛，点点头：“好的，我自修。”
妆妆替她推开一面石棺，看她乖乖爬进去躺好，想了想问：“怕黑吗？”
烟岚摇头：“夜明珠会发光。”
“我关上了。”她说。
烟岚点头。
“我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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