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村奇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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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老拦住了他们，“别走了，先休息一下。”胡青山慢慢放下操师傅，他脸上的血已经干了，整张脸都成了暗红色，目光呆滞，眼中看不出半点神色来。颜老从包里取出瓶水，叫胡青山帮忙把他脸洗洗。

接着又从里面抽出一张灵符，两指夹住在空中画了个符，口中唱道：“起眼观青天，天师在眼前。早观早到，晚观晚到，若方不到，弟子眼观到！”接着又唱了几遍，把符点燃了，扔在水瓶里让操师傅喝下去。胡青山霸蛮灌了些。没多久他眼珠子就能动了，渐渐地恢复了神气。

不过刚好一点，他鼻子一酸，就抱着胡青山嚎啕大哭，“杰狗死啦！——他死了啊！！！”胡青山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不禁叹了口气，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任谁都很难承受这种打击，亲眼看着自己的兄弟惨死在眼前。

“那到底是什么？”胡青山问颜老，现在只有他知道答案。

颜老脸上愁云满布，盯着山洞顶，良久才说：“是水猴子。”

“水猴子？！”胡青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叫颜老再说一遍，“没错，就是水猴子。”他的眼神十分肯定，他心里不禁凉了一大截。

水猴子——传说中的怪物，从没有人找到过这种东西的尸体，也从未有人发现过他们的巢穴。很多人都说看见过，但它似乎只活在人们茶余饭后的话语中。

“水猴子会拽小孩子的脚。”——这种说只要是农村的都知道。胡青山他爹经常用这种方法吓他，不让他下水游泳。但那些信阳径（迷信）的人还说，水猴子又叫落市鬼，也就是水鬼。要找到个人当替死鬼，自己才能投胎轮回。众说纷纭，但归结一点，水猴子就代表着不详。

胡青山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那只浑身长满棕色长毛的怪物，就是水猴子？有着人脸的怪物？胡青山现在回想起那张怪脸就觉得心头发毛。真没想到它是真正存在的，更没想到它居然会如此喜欢鲜血的味道！！

“不是叫“水”猴子吗？怎么会在这山洞里？”胡青山问道。

颜老也反问他：“你叫“狐”青山，你是狐狸变的吗？”颜老对他那话嗤之以鼻。

“你知道对付它的办法？”他试探性的问道。颜老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我年轻的时候在资江接过一桩买卖，曾经遇到过一次，但是并没和它起冲突，所以。。。”说着颜老闭上了眼睛，

“刚开始我和他们掉在一起就被抓了，他们还有点忌讳我的话，就带着我一起走。谁知走着走着，就遇上了那畜生。”

操师傅哽咽着说：“是啊，那家伙一直追着不放，开了几枪都没打死。”

颜老听了却冷笑道：“哼哼，当初就说了把枪给我，你们不听。就那水平也想射杀它？你们那几枪最多打中了两发！”操师傅看了眼颜老，便低下了头，他没说错，自己的确无话可说。

“别说了，颜老。”胡青山对颜老说法总有些反感，怎么说操师傅也是刚死了同伴。便想扯开话题，随意就问道：“你们在山洞里的时候有没有人受伤？”操师傅看了眼，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奇怪了，既然没人受伤，那血迹又是怎么回事呢？”胡青山搓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颜老叫胡青山说来听听，他就把先前在山洞里碰到张同，又发现血迹的过程全都说了出来。但操师傅脸色却越听越白，等胡青山说完了，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不知道又被什么东西吓了。他颤抖着说：“小哥，你是说，你，你在墓道里遇到人啦？”胡青山觉得莫名奇妙，“是啊，应该也是你一起的吧？就是一嘴龅牙的那个，有点壮实——”说着他又自己比划了一下。

操师傅听了马上变得面无人色，几次想开口都咬到了舌头，“小哥，我，是有一兄弟，但是叫张东，和你说的人听上去一样。。。”说着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但，但是，他已经死在墓室里了啊！！”

胡青山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响，然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自己居然一直和死人待在一起，鬼魂？——胡青山脑海里一下弹出了一大堆信息——

为什么他能在迷宫般的地洞里找到自己——

为什么那时候他看起来那么饿，却不接自己的饼子——

为什么他要骗自己死的是同伙——

为什么在岔口那强霸子看到自己会吓得夺路而逃——

因为张同早就死了，他是鬼魂当然能找到自己，他是鬼魂当然不会饿，当然不会告诉胡青山自己死了，那强霸子是看到胡青山身后，站着已经死去的兄弟才逃跑的啊！！

张东就是张同，张同就是张东——

胡青山现在觉得那张腐烂的脸真的和张同有些像了，回想起来，刚见到张同的时候，他的笑原来是那么阴森，死人，因为他是死人啊！！

胡青山惊魂未定，“可是他为什么选中了我？”他看向颜老，希望他能给个完美的解释。颜老捋了把胡子，沉声道：“我想他原本是打算要你命的——”

“可是我却好好的，”胡青山插了句。颜老看着他点点头，接着说：“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对他而言比你的命更感兴趣的东西。”

胡青山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他“腾”地站起来，“是石像！！”

“石像？！”颜老听了也是大吃一惊。然后胡青山就把在大殿里看到的石像描述了一遍，这会轮到颜老变脸了，他面沉如水，对着胡青山说：“那石像在哪？”

他一摊手，“刚才是你带的路，我也不知道你走哪来了。”颜老一听，眉头拧成了十几个“川”字，一把推着胡青山，“赶快带我去，凭记忆找！”

他见颜老样子就感觉此事非同小可，但自己的确记不大清楚路，暗骂一声，胡青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三人快步走在山洞里，现在操师傅勉强能算胡青山这边的，被强哥安排断后的人绝对在那边地位不高，正好胡青山救了他，顺便把他招安了，说是待会有好东西多分点给他，但操师傅说得更实际，他只要求颜老把他带回家就够了。。。

颜老说那水猴子吃了杰胡子，应该一时半会还消化不完，现在是找石像的最好时机。虽然听上去很残忍，但事实就是这样。

胡青山寻着路，自己感觉还走在这一块。好像对四周这些突出来的怪石头还有点印象。但这时后面的颜老突然拍了下胡青山的肩膀，他一回头，颜老马上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指了指后面——胡青山心中一惊，不会吧？又来啦？

他第一反应就是水猴子，现在他们手上只有一把步枪，颜老的鸟秤子已经被强霸子收走了，就是把两把刀算在里面，三人也不一定能拼赢它。不过颜老又对着胡青山做了一连串的手势——右手伸出两个指头，放在左手手背上移来移去，看了半天胡青山都没明白，见颜老急了，还是操师傅对着他耳语说：“后——面——有——人！”

胡青山听了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心里暗道不妙：“妈呀！张东又来啦？！”接着颜老又做了一串手势，胡青山还是很正常的一个没看懂。眼看就要到下一个岔口了，颜老加速几步冲到了山洞的另一边，操师傅则拉着胡青山走了相反的方向。他一下明白了！原来颜老是要打埋伏战啊！！

胡青山老老实实的和操师傅走进了山洞，等两人都进来了，胡青山连忙转身抽出刀子蹲在地上，操师傅则拿着枪靠在墙壁外侧站得远些，作支援。

两人所有的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都在等着那“人”走进攻击范围。胡青山已经听到了，山洞里传来了细微的声音。

“沙~~沙~~沙——”

对不起各位了，今天的事有点多，没能码够，十分抱歉~~望见谅~

第二十五章——怎么是你？

胡青山尽量屏住呼吸，手上的刀已经已经蓄势待发。颜老半蹲着身子一只手撑在地上，眼睛紧紧地盯着洞口。操师傅拿着手电慢慢走开，是为了制造我们还没发现他的假象。枪口始终指着这边，一有状况他就会支援——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他”虽然在跟踪胡青山几人，可放得太远，似乎是对自己的跟踪技巧很有信心，只可惜他自信过头了。胡青山是想等颜老先出手，自己再帮忙的。谁知一眨眼的功夫！颜老就像支离弦之箭一般的冲了出去！胡青山一愣，他就已经进去了，接着就听到有东西被扑倒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冲进了山洞！操师傅也马上跟了过来。

这哪还要等胡青山啊，颜老一个人就把那人按在了地上。他还挣扎着想爬起来，颜老对准他肋骨猛地一拳打下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家伙就疼得动不了了。胡青山走上去瞧了瞧，跟踪的人穿件白布衬衫，已经弄得一身是土。头发枯黄，乱得像团稻草，脑袋被颜老用膝盖死死地压住，只能侧脸贴在地来喘气。胡青山在这边虽然没看到他的脸，但总觉得这人看上去太熟悉了，又走几步绕到另一边，终于是看到了那人的脸——

胡青山不禁失声道：“孙伟？！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到这来！！”一时胡青山心里就出现了个念头。

只见孙伟弄得灰头土脸的，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一见是胡青山也是吃惊得长大了嘴，两个人就这样在山洞里相遇了。孙伟目光却开始有点躲闪。

“青，青哥？你怎么在这？”

胡青山一巴掌扇他脑袋上，“我还想问你呢？！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说着就要颜老放开他。看了胡青山一眼，颜老就松手站开了。

胡青山扶孙伟起来，他手一直捂着被颜老打伤的地方，疼得直吸凉气，咧着嘴对颜老说：“老大爷，您下手真狠啊~”颜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扔出一句，“我是很久没动手脚了，不然那一拳你肋骨已经断了。”胡青山看见孙伟眼角明显抽动了一下；然后就没说话了——

这时候操师傅却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孙伟，痛哭流涕道：“大哥！你总算来了！我们都走散了，杰胡子死啦，张东也死啦！！”孙伟一听这消息，顿时浑身一震，眼里就涌出了泪花，但马上又忍了回去。他拍着操师傅的背，说：“小子，咱们干这行的难免会出事，这是命数，你杰哥只有这么长的寿，别伤心了，咱们还要出去的。”

胡青山一看，顿时是明白了——孙伟是和他们一伙的！也是来盗墓的！是强霸子的人！！他一下气血上涌，冲上去指着孙伟鼻子骂道：“他妈的！亏老子还把你当朋友！我说你怎么跑这来了！你他娘的居然是干这勾当的！伤天害理！！”说着抡起拳头就要揍他，操师傅连忙挡在前面，“胡老大！你先别打！我大哥是好人！”

“我呸！”胡青山怒道，“当地皮虫的会有好人？不务正业，搞些这挖坟掘骨的鬼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滚开！”看上去他是要连着操师傅一起打了。

“好了好了，”这时候颜老上来劝架了，他拉住胡青山，把他拦在后面。问孙伟，“你是怎么下来的？”

“墓室一个角落里有个山洞，直通这里。”孙伟说的很简单。胡青山听了不禁心中一惊，娘的，还真是连着的，亏他敢走。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们的？”

“我下来的时候就听到了枪声，然后找了过来。接着又听到你们说话。我不敢确认是不是自己人，就一直跟着。”

颜老点了点头，低头思考着什么。这时操师傅低声却问道：“大哥，张东是不是也被水猴子给——”

“张东是我杀的——”孙伟语气没有一点起伏，似乎很平静。

胡青山一听这话差点坐到地上去了，操师傅也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会的，大哥你开玩笑吧？”

“没有，的确是我杀的，”说着他擦了擦鼻子，眼神里露出一丝少有的凶狠，“因为他想杀我——”

“为什么？”颜老问着。孙伟却讪笑道：“他要杀我，我哪知道。四天前他从长沙过来，告诉我要倒这个斗，最后一票！干完就再不会来烦我，叫我那晚先和他一起去挖盗洞。斗等强霸子来了再倒。谁知这家伙进去了就完全按自己的来，在墓室里到处窜。最后居然还想趁我不备杀了我，不过，呵呵，我比他命硬。”

操师傅一抹眼泪，攥紧拳头说：“强霸子肯定是想把我们全部弄死在这里面，杀人灭口！才安排的张东！”

“长沙。。。”颜老想了半天自言自语到。过会又问了，“为什么你现在会到这来呢？”

孙伟看着颜老，目光显得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来，但这话吓了他们一跳，“有人提醒我——”

“提醒？”颜老不禁问道。他点点头，继续说：“我在家里刚准备睡觉，哪知道门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出去一看，门上插了把刀，上面钉着张字条——“速来古墓”，我看了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就来了。”

“你有没有看到扔飞刀的人？”颜老问。

孙伟无奈的摇摇头，“我已经起身得很快了，但早就跑没影了。”

颜老闭了会眼睛，脸上表情变换了好几次，但最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三人说道：“你们最好要知道，现在我们说了这么大声，那家伙肯定是知道咱们在这了，不想死就快走！胡青山前面带路——”

四人在山洞里走着，孙伟一直走在最后面半声不吭，一路上操师傅都在小声的对胡青山解释。他已经冷静下来，气也消了，始终在认真听着，原来整件事的原委是这样的————

孙伟从小就是住在乌峰岭山下的小村里。他和操师傅，杰胡子，还有攀二狗都是从小玩到大，这里边孙伟最年长，所以一直是他当大哥。他们生在那山沟沟里，要上公路还得翻几座大山。大多人屋里是穷得跌血（本土方言——穷到一种境界），吃稀粥得看情况，孙伟就是吃红薯，蒛菜长大的，这还是要有得吃。

春夏还好，冬天他们是没得衣加的。有些上了年纪的人晚秋就得预计，自己是否熬得过这季度，熬不过最好趁早准备。他们就是出生在这样的穷乡下里，不存在吃饱穿暖，能活下去就万幸了。

时间飞逝，孙伟到县城闯荡，在化工厂找了份工作。而那些兄弟却留在了那里种地。有次过节孙伟回家探亲，二狗就拉着他，说是有生意做——几个月前村里来了个叫强哥的人，带着几个人。专收那些吊钱古币，用盐和米作交换，要钱也行。本来这村民留着这些东西也没用，也不管亏不亏，全都拿去换了。那强哥高兴地不得了，装了一麻袋。就对他们说只要是有年份的东西就能换，年代越久，换得越多。

二狗这就和孙伟商量着，是不是可以把乌峰岭上的将军墓给挖了。

他们村里自古就有着一个传说，明朝的时候这曾经是陈友谅麾下一位将军的驻地，后来被朱元璋派兵给灭了，死后就埋在那乌峰岭。虽说并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宝贝，但将军墓里的东西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去。

谁都喜欢钱，何况是这种送上门的好事。孙伟一下被财迷了眼，也不顾伦理道德了，就答应一起干一回。后来二狗通知了强哥，商量好了四六分成。强哥就带上炸药雷管，和他们一起上山把那个斗给倒了。

接着孙伟和强哥带着东西到长沙很轻松的就贩了。但又不知那出错了，两人被警调子盯上了，冥器也被劫了下来，幸亏两人跑得快，当天就从省城里逃了回来。这一查下去，强哥就是全国通缉，孙伟则一天到晚缩在家里不敢出来；直到风头过去——

胡青山听完半饷没说话。他们是一半为了生存，一半为了钱吧——自己和孙伟也是这么多年朋友了，他还记得当年两人在山上打獐子的情景，都是一身臭汗还在林子里到处钻。

虽说他干过这为人所不齿的事，但这些年来他一直认为孙伟是个很本分的人，至少没有害过谁，一个很普通的人。

一路听操师傅说事去了，胡青山一心二用。也没看路，不知道就带到哪来了。

就在这时，枪声再次响起了！！！

四人一听，马上警觉起来，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枪声撞击着胡青山的耳膜。这次的声音很大，距离不远，那三个人居然就在附近。颜老眉头紧皱，这和他想的不大一样，水猴子的消化速度好像出奇的快。

孙伟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抢过操师傅的枪，就寻着声音去了。都没有回头看胡青山他们一眼。操师傅见他大哥去了，一咬牙也跟了上去。胡青山看着颜老，不知道该怎么办。

颜老把他的刀拿了过来，拿在手中看了看，对他说道：“要小心，那水猴子只怕不止一只——”

第二十六章——狩猎

等胡青山追上孙伟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山洞里地上一片血迹，两个背包掉在地上，上头还有一只断手。这个地方是在洞与洞的衔接之处，像是一个故意开出来的房间，比较空旷。那三个家伙一定是呆在这歇息遭到袭击的，现在又不知跑哪去了，但这手的主人，估计是没命了。

胡青山看着这触目惊心的场面，心里居然没有先前那多恐惧，习惯了吧，杰胡子喷的血比这多多了。操师傅一脸焦急，孙伟也好不到哪去，毕竟有个情同手足的兄弟在里面，这只手很有可能就是他的。颜老拿手电又在四周照了一下，捡起了那两个背包，扔给了他一个。

打开包一看，胡青山心里立马就踏实了不少，自己的两把鸟秤子都在里面，虽说不能一枪干掉水猴子，但至少能发挥点作用。他激动地抚摸着枪杆子，就像是对多年不见的老情人一样——但突然一滴水掉在了了木托上。

胡青山一愣，这洞里滴水？手指一抹，他娘的还粘手！谁知又是一串粘水滴了下来！这一回他已经猜到是什么了，猛地一抬头向上看去！果然，墙壁上趴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嘴流涎水的水猴子！

“在上面！”他一声大吼！！

二话不说，举枪就打！但那水猴子好像知道他要干什么，枪还没举起，就已将飞快的跳开了！胡青山的铁子打到了山壁上，只激起了一层土灰！玩过鸟枪的人都知道，这玩意最蛋痛的就是要装火药，可这时候哪有功夫装啊！！胡青山把这支顺手一扔，赶快从包里抽出另一支来！

其余三人也都反应过来，孙伟一转身，端起63式瞄准水猴子扣动了扳机！！一梭子子弹暴风骤雨般的飞了过去！这回那水猴子是躲不过去了，虽然奋尽全力在墙上攀爬，但孙伟的枪法可不是吹的，二十发子弹，几乎全打在了身上，那东西发出一声婴儿般啼哭的声音，就从洞壁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四人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提防这家伙暴起伤人。它躺的地上慢慢流出一滩暗红色的血来。63式的穿透力极大，就是不把这怪物身体打穿，也会把内脏搅个稀巴烂。孙伟用刺刀插了水猴子一刀，但那家伙并没有反抗，只是身子一个劲抽搐，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要不了多久就会死的。

这家伙原本应该是想从背后偷袭胡青山的，结果自己太馋流下口水来，这才被发现。胡青山弯下腰打量着它。原来这怪物的脸只是远处看起来像人——眼睛外面有一撮黑毛向下弯曲，看上去就是一双笑眯眯的眼睛。鼻子就是两个黑窟窿，贴在脸上几乎看不出来。但那张嘴生得实在可怕，嘴角向外翻两根尖利的獠牙，满嘴尖牙都长得跟小钢刀似地，还足足有两排，黑爪子怕有三寸长，亮得跟上过磨石似地。被这家伙咬上一口或拍一巴掌，不死也得残啊！！

掉下来两分钟不到，水猴子的嘴里也开始往外吐血了，眼见是不行了，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它居然还能吼出声来！！

“嗯————”那水猴子鼻子里突然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鼻音！声音完全不似那婴儿啼哭，倒像是当年的防空警报！那家伙已经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嘴中已是大口大口的吐出血来。

颜老一把推开胡青山，抽出刀子果断的扎了下去！整把刀直接插进了水猴子的眼睛里——嚎叫声戛然而止。

大家都是惊魂未定，刚才情况太突然了，只有颜老反应过来。四周静得出奇，只能听到几人的喘气声。大家都没有动作，只是僵在原地，不言而喻，四人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几个呼吸之后，他们终于等到了。

“嗯————”不知在山洞的哪个地方传来了同样的叫声！！

“嗯————”前面那声还没落下，山洞的另一边接着又是一道怪吼！

颜老一把拉起胡青山朝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大声说：“刚才那家伙在呼救！现在同伴来了！咱们快跑！”操师傅和孙伟也反应过来，一边装弹一边紧跟在后面！

胡青山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原以为只有这一只，刚才看它被打下来了已是如释重负，谁知还真如颜老所说！那到底有多少？两只？十只？

这时四人都同时听到了呼救声，“救命啊！我们在这！！操师傅！不要开枪啊！”孙伟听了大喜道：“是二狗！他还活着！”说着看了眼颜老，看是不是能去找他们。颜老骂道：“这群白痴！想死不成！”

还好声音是从右前方那个洞里传过来的，至少他们没和水猴子在一个方向。颜老走在前头，四人跑进了那个洞。二狗他们也有枪，加在一起，待会遇上了水猴子胜算也会大点。

跑着跑着，前面就迎来了两个人，是攀二狗和强哥，“操师傅！大哥！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