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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衣警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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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就得回去了。”他解释着。
贺斐只好作罢,笑着对他说:“以后再来,可不要再去招待所了,就到家里来住,教育部
盖的‘高知楼’马上就完工了,等那时候你来,就宽敞多了。”
因为刚刚说了要走,他便站起身来,贺表拉住他又说:“明天晚上你来,我们全家请你吃
饭。”
这种非常郑重其事的口气,真使他有点儿不敢当了,他几乎不知道该怎样来感谢,来推
辞了,“不用了,不用了,我临走时一定再来一趟,你们要给小君带什么东西,我给带回去。”
贺受却不让步了,“不行,明天晚上你一定要来,小君在信里一再让我们好好招待你,我
们要怠慢了,她可要怪我这个当母亲的了。”
严同方也帮着说:“来吧,明天来跟我们说说严君在南州的情况,我们今天还没有来得及
谈嘛。”
贺斐不等他应允,便像事已说定似的对老伴问道:“你说在哪儿吃好?”
老头儿说:“问问小民。”
小民想都没想便答道:“吃西餐。”
贺霎马上点头,“也行,这儿离新侨饭店近,几步路。”
小民却反对说:“别去新侨了,上‘老莫’吧,新侨的红菜场又涨价了,比‘老莫’还贵,
奶油场端出来就是凉的,直粘盘子,再说那儿也太乱,你还没吃呢,后面就有人等你的座位
了,吃着也不安心,没劲!”
严同方苦笑不已,“你看小君这个弟弟,就像曹禹在(北京人》里描写的那个江泰似的,
说起北京的饭馆来如数家珍,现在的年轻人真要命,小民,你是不是最近又去新侨了?要不
怎么知道红菜场又涨价了。”
“啊,我们一个同学分了个好工作,我们几个援了他一顿。”
贺委也对陆振羽无可奈何地笑笑,“我这儿子,可没他姐姐那么要强,咱们还是赶快把地
方定下来吧,我看还是新侨好,近呀,吃便饭,新侨就行,小民明天早点儿去,占个座位,
小周,你明天几点钟能来?”
主人盛情,实在是却之不恭了,他只好说:“我尽量早来吧。”
走到门口,他又说:“阿姨,我不姓周,我姓陆。”
严家三个人都愣住了,严同方说:“你不是叫周,周……”
小民替父亲说全了名字,“周志明。”
陆振羽望着三张愕然的面孔,忽然明白了几分,心一慌,“不不,周志明是另外一个人,
他今天在招待所没来,我叫陆振羽。”
“陆振羽?”贺受同老伴对视一眼,茫然问道:“你跟严君也在一块儿办公吗?嗅嗅,严
君倒没说起过你。”
他如梦方醒,心里完全闹明白了,很得直打哆喀,脸上也顿时有些挂不住,笑也不是,
不笑也不是,尴尴尬尬地想起来欠身告辞。
“我该走了,真是打扰你们了。”他已经不能掩饰情绪的冰冷。
直到他走出严家好远,才听见贺霎追出来喊道:“明天你还来呀,带着你那个同志一块儿
来!”
他踉踉跄跄走到街上,夜晚骤起的寒风钻进他的脖子领,使他连连打着冷战,心里头,
恼羞交迫,平日里无意细顾的种种,此刻一齐兜上心来,他现在才真的明白这几年严君一直
冷淡他的原委,闹了半天他是败给了一个情敌!他回想起自己曾几次同周志明推心置腹地谈
起对严君的想法,甚至还托他去做过“红娘”,现在看来,实在是愚蠢极了。他又想起今天下
午在飞机上同周志明的那一席闲谈,当他对施肖萌在法庭上挽狂澜于既倒的惊人之鸣喷喷赞
叹的时候,周志明却是那样一种冷漠的表情,好像后来他还说了一句很特别的话,对了,他
说想从施家搬出来,这话当时是信口说的,听听也就过去了,现在回过头去看,周志明和严
君之间岂不是早有默契了吗?他越想越觉得愤愤,你周志明从监狱回来的时候,连个窝都没
有,人家施肖萌把你接了去,好吃好喝地供着,就说算不上雨露恩泽,毕竟也是待之不薄了,
你这样无情无义地另寻新欢,夺人之爱,也太不讲良心啦!这倒也罢了,今天晚上又来这么
一手,明明是拿我耍着玩儿嘛!他觉得实在不能咽下这口酸气,疯狂地赶回招待所来。
他走进招待所大门的时候,是晚上十点钟。
五十一
同志明因为困极了,一到招待所就倒在床上睡死过去。不知睡了多久,屋里好像有什么
响动,他似醒非醒地感觉到桌上的台灯亮了,有个人坐在幽幽的灯影下一动不动,他恍格记
起该是小陆回来了,便又闭上眼睛,懒懒地问道:“几点了?”
小陆像具僵死的尸影似的一声不吭,他诧异地睁开发涩的眼皮,看清他,问道:“你怎么
了,东西送去了?”
小陆还是不说话,死人一样,周志明有些恐惧地从床上支起半个身子,睡意全消,眼睛
里映出对面一副凶怨的面孔,灯光从下往上打着,看上去怪吓人。
“没找到地方?”他胡猜乱问,碰到的却依旧是敌意的目光。
“我现在才知道,我是天下最笨的笨蛋/一动不动的小陆开了口,却全是些没来由的话。
“怎么回事,你说什么呀?”
“我被当孙子似的耍了,行,你还有两下子。”
他莫名其妙地张着嘴,恍若还在梦中。
“你不用装得那么清白了,我看你们搞反间谍还真有点屈才呢?你,还有严君,你们应
当去当间谍,你们太会装了。”
“你,你,怎么啦?”他结巴着不知说什么。
“你报我,没事,我算什么?可你对得起人家施肖萌吗?良心哪,狗吃啦?”小陆恨不
得用最恶毒的字眼来发疯撒野。
他傻傻地用胳膊半撑在床上,干瞪着眼,好半天,才找出一句话来:“你,你说清楚好不
好,我怎么啦?”
“行啦!不说了!”小陆站起来,墙上映出一条长长的黑影,“不说了,没劲!我自己都
觉得没味道!”
小陆衣服也没脱,拉开被子,头冲墙倒在床上,他叫了他好几声,都没得到理会,心里
既憋屈,又恼火,听着小陆不知是真是假地打起了鼾,他忍着气从被子里爬起来,熄掉了台
灯,可这一夜却睡不着了。他还从来没有被同事这么撕破胜地辱骂过,觉得实在有点儿受不
了。小陆的火气从何而来呢?他前前后后想了一通,似乎又有点儿明白了,也许是他刚才在
严君家里听到了什么,误会了自己和小严吧?可严君家也不会有什么话呀,自己和严君本来
就什么也没有嘛……又是一个不明白。
清早起来,他和小陆谁也不理谁,各自叠了被子,洗了脸。在饭厅里买了饭,小陆端着
饭找了个桌子独自去吃了。他心里直发沉,“两个人这副德行,呆会儿怎么上北京市局办事情
呀?”闷闷地吃完饭,他拼命地把堵在喉咙眼儿里的气吞下去,走到小陆的饭桌前,坐在埋
头喝粥的小陆旁边,说:“昨天的事,你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别说了,我不乐意听!”小陆看也不看他。
火儿,实在压不住了,他口气也粗硬起来,“你别以为我找你来解释什么,我没那功夫,
现在咱们可不是无事一身轻,想吵就吵,想闹就闹!跟你说,回头儿当着北京市局的人,咱
们可别没鼻子没眼的,拿责任不当回事,叫人家看着不成样子。我把话说了,你爱听不听!”
他说完,抬起身子往食堂外面走出去了。
他回到房间,等了一会儿,门,轻轻被拉开了,小陆站在门口,没进来,眼睛也不看他,
只低低地说了句:“走吧。”
他身上松下来,小陆毕竟是不会把工作耽误在意气上的,因为他一向也是一个非常非常
热爱这个事业的侦察员!
早上八点钟刚过,他们来到了北京市公安局。一进办公室,老王迎面便说:“算你们运气
好,那个冯汉章,我们已经找到了,就住在前门饭店。”
他和小陆都惊喜不已,甚至还不知不觉地互相对着笑了一下。老王清他们坐下后,递过
一张电话记录稿,说:“昨天晚上我们有几个同志加了个班,总算查到了,这家伙到北京来是
为了替另一家外商推销一项产品,和里克公司的业务无关。现在他已经和我们两三个单位挂
上了钩,生意正得手,看来最近几天不会动窝的。”
电话记录稿上记载着这次和冯汉章做生意的一个单位提供的情况,包括冯汉章这次来京
的日期,和他发生联系的单位及他在前门饭店的房间号码,还有这些天大致的活动情况和举
止表现等等,虽然不尽具体,却面面俱到了,志明仔细看了一遍,感激地对老王说:“太谢谢
你们了,'奇。com书'太谢谢你们了。”
老王摆摆手,“咱们之间还客套什么,都是在同一个大门里吃粮的,我们有事去南州求你
们,你们还不是得当自己的任务办吗,一个样。”话锋一转,他问道:“怎么着,你们准备什
么时候动手,要我们配合做些什么吗?”
志明说:“我们两个人的任务是打前站,先跟你们联系上,把人找到,情况掌握起来。我
们还有两个同志今天乘火车来,准备等他们到了再动手,你看——”他换成商量的口气说,
“我们能不能先到前门饭店去摸摸情况。”
“那没问题,”老王干脆地说,“我陪你们。”
然后,老王给他们借来了两辆自行车,一行三人奔前门饭店而来。
他们找到了前门饭店的保卫干部,知道冯汉章十分钟前刚刚乘出租汽车出去。他们便大
致了解了一下他这几日在饭店的起居规律和所住房间的位置,老王又向保卫干部交待了几句
什么,三个人便离开饭店往回走。
北京冬季里的响晴天,风特别暖,软软地抚在脸上,使人醋酸然。在水洗过一般湛蓝的
天幕下,天安门城楼重红夺目,给人一种视觉上的享受。走在天安门广场东侧的大道上,周
志明的心情异常晴朗起来,昨夜横来的不快早已忘到脑后,他慢慢地盘算着,如果段科长和
大陈的那班火车能够如期到达,那么早则今晚,迟则明晨,11·17案就可以一举破获了。他
全身的神经一跳一跳地发胀,破案的前夜,是侦察员最兴奋的时候。
但是在他们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他却敏锐地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异常。早上和他
们见过一面的一位姓古的副处长正在向两个干部低声说着什么,见他们进来,便赶忙招呼说:
“你们回来的正好,刚才已经派人去前门饭店找你们去了,你们来。”
老王也很敏感:“又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古副处长没有急于回答,反问了一句:“冯汉章不在饭店里吧?”
“不在,可能到哪个单位洽谈生意去了。”老王说。
古副处长哈了一声,转脸对志明他们说:“我们的人刚才在首都机场发现了他。”
不用解释,这一句话的含义是不言自明的。
“这家伙难道已经惊动了,要跑?”老王也马上反应出来。
“他手里有一张十一点二十分北京至香港航班的机票。”古副处长抬腕看了看手表,“现
在距离起飞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我们的人已经把他监视起来了,你们看该怎么办?”
古副处长把征询的目光停在他们两人身上,少顷,又开口了,语气却是果断不容置疑的,
“现在和民航联系清这架航班延时起飞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我看现在应该当机立断,提前破
案!”
周志明刚一听说冯汉章要跑,心里就闪出了提前动手的念头,他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
为一时拿不准。冯汉章是外籍人,没有准备好就仓促逮捕,万一临场发生什么变故怎么办呢?
现在既然古副处长提出了这个主张,他心里就像有了主心骨,不再犹豫了。
“好吧,逮捕证、搜查证我们都已经带来了,访处长指挥行动吧。”
还有四十五分钟,事不宜迟,他们分乘两辆轿车,直放东郊。
北京街上的红绿灯林比林立,汽车走走停停,艰难地穿过拥挤纷攘的街道。古副处长神
色焦灼地不时看表,老王嘟嘟嚷嚷地骂着那些与汽车争造枪行的自行车们,时间眼睁睁地过
了二十分钟,可他们只蝎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在表面上,周志明竭力忍着不动声色,可心
里比谁都急,都没有把握,一丝不祥的预感隐然爬上脑际,冯汉章,难道会像徐邦呈那样从
他们手指缝里逃之夭夭吗?他的头上渗出汗来……什么都是可能的!
然而,事情似乎并不是没有了转机,当汽车驶出东直门,跃上直通首都机场的宽阔大道
时,便开足了马力,强烈的气流撞在风挡玻璃上,发出轰轰轰的振动,这声音越响,他的信
心和希望就越强!
他们在十一点十分赶到机场,几乎是冲着跑进了候机楼的大门,有人迎上来,同古副处
长耳语几句,然后引导着他们穿过乱哄哄的候机厅,径直奔检票口而来。
去香港的航班刚刚检票,在那一排参差木齐的等候检票的乘客行列中,他们几乎同时发
现了冯汉章。和他在相片上那一副风度翩翩、脉脉微笑的神情相比,冯汉章此时脸色阴沉,
步态呆板,样子苍老而疲惫。他手里除了一只轻便的小提箱外,没有其它东西,正随着准备
登机的人流缓步向检票口移动。
古副处长倒过身子,从容地对身边的周志明轻轻说道:“现在是十一点十三分,你们可以
破案了。”
志明、小陆和老王穿过人群,向冯汉章大步走去!
五十二
J司志明、陆振羽在北京市公安局有力协助下,于首都机场胜利破案之后,同段兴玉、
陈全有一道,在公历的大年三十将11·17案主犯冯汉章押回南州。一九七九年元旦这一天,
便开始了这个案件的最后一役——预审。
冯汉章不同于施季虹,在审讯中很难速战速决,一鼓克之,这一点,段兴玉是早有思想
准备的。但审讯的进展似乎比他预料的还要棘手,冯汉章一开始就选择了一个非常恰当的基
础站住了脚跟。他先是痛快地供认了利用施季虹进行情报活动和参与陷害卢援朝的行为,表
示服罪。但对其它问题的供述却让段兴玉摸不着虚实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既然捕前
缺乏侦察过程,审讯中出现艰难局面就必定是难免的。所以在第二天便不得不把审讯停了下
来。
整整一上午,段兴玉坐在办公桌前面没有动窝,那几张审讯的记录稿翻来覆去不知看了
多少遍,桌上摊了一片写满字的纸。审讯记录中重要的段落他都分门别类地摘抄出来,颠来
倒去地琢磨。比对着,各种假设一个一个地产生出来,又一个一个地被推翻了去,他期冀着
能从这些供词中发现出一丝绒漏和矛盾来。
冯汉章的派遣机关是哪里呢?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他的供述究竟可信不可信呢?
“我是里克公司的代表,我的派遣单位在护照上写明了的。”这是审讯记录里的一段话。
“你非法搜集我国军工生产情报,陷害我国公民,难道这也是代表里克公司干的吗?”
“当然,我承认,干这些事并不是出于里克公司代表的职责。我是为了金钱才干的,有
人愿意付给我很高的酬金,就这么回事,至于说那是个什么机关,我无可奉告,因为连我自
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是什么机关。”
冯汉章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一副故作轻松的神态,这使段兴玉当场就把脸沉了下来,得给
这家伙的心理上造一点儿压力了,天底下就有那么一些吃硬不吃软的人!
“冯汉章,我提醒你注意,被审讯者在回答问话时,是不得使用外交辞令和戏德的语气
的,你虽然是外籍人,但是你背着你的国籍国政府在中国领域里进行侵害中国利益的犯罪活
动,同样要受到中国法律惩处。我奉劝你认真思考一下,争取一条从轻处理的道路才是上策。”
冯汉章默不作声,脸色变得阴涩起来。
“你不知道向你提供金钱的机关,但直接给你钱的那个人,你总该知道吧?”
“那个人叫威利,我叫不出他的全名,也许连威利也是个假名字,我们以前是在程太华
偶然地认识的,他好像是个推销商,我们后来见过几次面,都是泛泛的接触,次数也不多。
在里克公司决定派我来中国常驻以后,他来找我,同我谈起一家大财团愿意和我做一笔生意,
只要我去中国后向他们提供某些他们感兴趣的经济情报,就可以得到数目可观的酬金,我同
意了。当然,威利不肯说出那家财团的名称,这是做据客的规矩。”
“你们怎么联系,情报怎么传递产’
“我把我在香港所住的饭店告诉了威利,在我每次去香港度周末的时候,有人会打电话
来,通知我什么时间到什么地点去,把情报放在指定的地点,这种放置情报的地点都是他们
事先选好的,比如:公园的凳子下面,垃圾站附近的石头堆里,空酒桶里等等,这也是他们
向我付钱的渠道。”
“你向他们提供了什么情报?”
“很杂,很零碎,从市场价格到出口贸易的情况都有,也包括旅季虹给我的那些情况,
要我一样一样地谈吗?”
“你一样一样地谈。”
冯汉章在谈那些情报的项目和内容时,态度很认真,回忆很仔细,但段兴玉却觉得他是
在耍滑头,在装腔作势地演戏,他故意不厌其烦地罗列了一大堆极不重要的情报项目,连计
划生育和居民换房子这方面的情况都列了上去,避重就轻的用心是很明显的。段兴玉耐着性
子听完了,突如其来地问了他一句:
“你指使施季虹在江一明家盗窃绝密情报,事前是怎样接受指令的?”
冯汉章当时征了一下,但很快便镇定地说:“对这件事,我从来没有接到过什么指令。”
“施季虹已经在盗窃现场留下了痕迹,案发后,你们唯恐罪行败露,串演了一出移花接
木、嫁祸于人的丑剧,难道连这个你也否认吗?”
“不,我不否认帮助施季虹诬陷了那位卢先生。施季虹不爱他,一心想甩开他,她来找
我帮忙,我不知道是什么鬼差神使竞答应了她,也许在那一分钟里我爱上她了,我也只爱过
她这么一分钟,可是这对于我,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不过我们和江一明家里的那桩盗窃
案没有关系,千真万确没有关系。”
他们真和盗窃案没有关系吗?这是不可能的。但要立即向冯汉章证明这一点不可能,却
仍然是一件棘手的事,段兴玉只好把这个问题先搁下了,他换了个方向往下问:
“我们是在你登上去香港的飞机前一分钟逮捕你的,据我们知道,里克公司并没有来电
报召你回去,我们还知道,你在北京的生意正在得手,尚未完成。你回答,是什么原因促使
你不告而别呢?”
“说实话,我很后悔帮了施季虹那个忙,我到后来才意识到我给她那些东西——密写药、
照相机,是多么的荒唐和……担风险。这件事压在我的心上,使我昼夜不安,有时我很绝望,
觉得我完了,几天前,我突然动了逃走的念头,因为我预感到……”
“段科长,”周志明的呼唤声打断他的思索,把他的视线从审讯记录上拉了起来,“该
吃饭啦,今天食堂吃饺子。”周志明把手里的 铁饭盒摇的哗哗响。
他没动,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志明,自言自语地问:“他真是凭着 预感才决定逃走的
吗?真是虚无飘渺……”
“你说冯汉章吗?”周志明放下饭盒,“也不是不可能,他估计到自己罪行早晚会败露,
三十六计定为上……”
“不不!”他断然地摇摇头,敲着桌上的审讯记录说,“据我的印象,他绝不是他自己在
供述中所描绘的那种一时冲动犯了错误,以后又风声鹤唤,吓得要死的人,绝不是的。你没
发现吗?他在被捕之后是多么冷静,在审讯中的对答是多么有条不紊、恰如其分,这种超乎
常人的冷静自然使人感觉到他似乎受到过专门的训练。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擅自离开自己的
工作职位,置商业信用于不顾而放弃成交在望的买卖,甚至连自己的东西都扔在前门饭店不
要,也不同饭店结帐便不告而别,这简直可以说是在仓皇逃命了,难道仅仅是凭了莫名其妙
的预感,凭了虚幻的第六神经吗?不不,这是说不通的,他一定是接到了表示危险的确实信
息,不得已,才淬然出走的。”
“确实信息产’周志明疑惑地眨眨睛眼,“施季虹贴在歧山路的报警信号,按说不会发生
报警作用呀,她是十二月二十七日下午四点多钟贴的,冯汉章到二十九日上午在北京已经买
了飞机票要溜了,一共不到两天的时间,那个胶布条也太神了。”
“你看……冯汉章会不会另有一条闻警途径呢?”段兴玉非常迟疑地说。
“啊——?”周志明有点儿呆,没说出话来。
段兴玉的指尖在审讯记录上轻轻弹着,缓缓地又说:“不管怎么说,这家伙肯定没有向我
们缴械,我可以肯定这一点!他的供述和施季虹的供述之间,有许多矛盾的地方,比如陷害
卢援朝这件事,施季虹说是受他的指使逼迫,而他却说是受施的请求帮她的忙,从这两个人
的个人情况和我们掌握的材料分析,当然是施季虹的供述更可靠些。还有照相机、密写药这
些东西,冯汉章说是在国外买的,既然是商品,为什么没有商标?技术部门初步研究了一下,
他们的意见认为不像是西方国家的民用产品,今天上午把一个书面意见送来了,虽然不是最
后的鉴定结论,但我看那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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