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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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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她若无其事的笑容,眼神不再那样紧张,他从身边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递给她说:“瓶中是天山雪莲所炼制的灵药,你先服用三颗,不会让你的身体太过虚弱。”

她打开那个精致的玉瓶,从里面倒出三颗色泽淡绿、清香扑鼻的逍遥丸,仰头吞了下去,却听见身后响起一个冷肃的声音说:“你去那边帮沐谦,把她交给我。”

苏挽月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知道是谁来了,她从蓝枭怀中抬起头,却见他依旧带着“牟斌”的人皮面具,站在两尺之外看着他们,虽然看不见他的真实表情,但那双寒光四射的眼眸分明透出了他此刻的心境。

她将小玉瓶放到他掌心,轻声说:“快去帮黔国公吧!他以一敌众,恐怕再撑不了多久了。”

蓝枭接过玉瓶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沐谦他们那边飞掠过去。

苏挽月看着他走近自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佑樘走到她面前,凝望着她憔悴的小脸、干裂的嘴唇、血迹斑斑的手掌和满身的泥渍,眼神之中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他俯身下来,毫不犹豫地将她抱紧,她身上沾了很多泥土,被雨水淋湿之后几乎变成了一个泥人,靠在他胸前上时,瞬间就将他的衣服染黑了一大片。

“谁要你上祭台比武的?是沐谦吗?”他语气冷厉,似乎带着隐隐的怒意,“你为何要答应他?”

“不是他,是我自己要比的。”她急忙解释,“罗婺土司说只要我打赢他们的神庙武士,就放了慕蝶。没想到她出尔反尔,不但设下圈套,还违背诺言提前放火。”

朱佑樘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她脏兮兮的脸,伸手帮她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污泥,轻声说:“只有你才会这么傻,差点为一个不相干的人送了性命。你给我记住了,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就算你肯送死,也要先问问我肯不肯。”

苏挽月试图自己站起来,但她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三天粒米未进,又长途波折下来,精神一直紧绷着的时候还好,刚刚稍微放松了下,再想屏气凝神的时候,已经力不从心。人毕竟不是机器,不能对抗身体自然的本能。

“你怎么了?”朱佑樘见她脸色煞白,立刻扶住了她。

100。第100章 天降甘霖(2)

“我头疼。”她额头直冒冷汗,太阳穴也跳得很厉害,勉强站稳身形,摇摇头示意没什么事。

刚才看到她和蓝枭举止亲密,他心里有些生气,此刻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悸动,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深邃的眼眸带着疼惜和愧疚的神色,一语双关地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将你一个人丢在沐府,让别人有机可乘。”

“殿下,我们是立刻返回昆明,还是留在此地过夜?”朱佑樘身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全身黑衣、带着黑色面具的人,他似乎是那队骑兵的头儿,说话的语气冰冰凉凉的。

朱佑樘看了一眼怀中虚弱的苏挽月,说道:“此时下山太危险,告诉罗婺土司,让她将部落中最好的房间腾出来。”

“是。”夜枭得令之后立刻转身,他刚才控制了白莹,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怕罗婺部落里的各色人等不听话。

世袭的土司府邸,是整个罗婺部落最豪华的宅院。

朱佑樘抱着苏挽月走过高高的台阶,她仰头看着府邸内的雕梁画栋,觉得有一种岁月沧桑的感觉,这里的土司府至少有上百年历史了,随处可见岁月流淌而过的痕迹。

夜枭在前面开路,土司府邸的每一个人都低头敛眉,不敢直视他们。

一名管家低着头带他们进一间装潢豪华的客房,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床边垂着层层的帷幔,上头绣着彝族祈求庇佑的图腾,他看着他们二人进了房间,很快又带着两个人送了一个盛满了热水的大浴桶进来,还送来一个小包袱。

苏挽月打开那个包袱,见里面是一套彝族少女服饰,还有发饰、发梳、头簪、发油之类零零碎碎的东西,她抬头看了朱佑樘一眼,发现他似乎没有出去的打算,只能提醒他说:“我……我要沐浴,你出去一下吧!”

“我有事要做。”朱佑樘很从容地答了一句,他走到桌案旁边,伸手打开案上的羊皮卷,从里面取出宣纸和笔墨,正襟危坐在桌边,先蘸水研墨,然后低头很认真地写起字来。

明朝的云南并没有完全接受汉化教育,能说汉语、会写汉字的人很少,整个罗婺部落里恐怕也只有土司府邸才能找出笔墨纸砚来。

苏挽月见他背对着自己如行云流水一般写字,一直不敢动弹,打算等他写完再说。

不料朱佑樘竟然说:“你不是要沐浴么?我还有三封信要写,你再磨蹭,水就要凉了。”

她偷偷观察了一下他的动静,见他确实全神贯注地写信,这才轻手轻脚地解了衣服,飞快地钻进了浴桶的热水里。她将身体泡在温暖的水中,一种舒适的感觉从足底蔓延上来,几天来的委屈、疲累、折磨瞬间都一扫而空,但是她不敢贪恋泡太久,洗净了头发和身体之后,以最快的速度从浴桶里走出来。她躲到了床帐之内,手忙脚乱地将衣服往身上套,直到全身上下着装整齐,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忙完没有?过来给我研墨吧。”他依旧在桌案那边写字,头也不抬地唤了一声。

苏挽月这时候已经“全副武装”,她走到他身边给他磨墨,看见他正在写一封给云南府都指挥使的信函,旁边两封是写给云南府承宣布政司和云南府提刑按察司的,已经盖上了太子金印。

“殿下是要给罗婺将功赎罪的机会,完结云南叛乱一事吗?”她轻声发问。他这次来到云南,加上之前无故消失,必定有自己的理由。那些信函所说的其实都是同一件事,无非要他们提议宁州叛乱一事由罗婺部落带兵前去解决。

朱佑樘将最后一封信盖上金印,说道:“这样难道不好么?”

她刚刚沐浴完毕,身上带着一种浴汤香草的清新气息和少女特有的芬芳,那种味道让他不禁心动神摇,连适才信函上的最后几行字都写得十分潦草匆忙。

朱佑樘将三封信函装好,然后站起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了她的手。

“好疼啊!”苏挽月无意中被他碰触到了左肩上的鞭伤,立刻抓紧了衣领。

朱佑樘眼神凛了凛,伸手拉开了她的衣襟,立刻看到了她左肩上尚未痊愈的鞭痕,“是谁做的?”他眼神里带着隐然的怒意,才几天不见,她就弄得遍体鳞伤?东厂蓝枭在她身边完全没有起作用吗?

她缩了缩肩膀,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之前和慕蝶比武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别人那么对你,你还为她拼命,我对你这么好,你却总是疏远防范,存心要气死我么?”他似乎有些生气,脸色微微有些不悦,伸手揽住了她的纤细腰肢,她的腰似乎比之前更细了一些,但少女该有的丰盈感一点都不少。

她辩解着说:“那些都是意外,慕蝶为人并不坏,她在石牢里救过我的。”

他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头发,她刚洗沐过的头发香香的,罗婺部落自制的花水,有种不同的香气,非常诱人。

“我好几天没合眼了,我好困。”她仓皇抬起头,看到了他瞳孔里的自己,苦着脸装可怜说。

他俊脸如玉,黑白分明的一双眼,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人心的力量。

“我陪你。”那双眼的主人轻声回答,长发泻下来,眉眼温柔如水。”

“不要不要!”她立刻如同惊弓之鸟,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他跟她一起睡?他以为这里是他的毓庆宫吗?

他看着她躲进一床锦被里,将自己裹得像粽子一样,只露出半个头脸,他在床畔坐下,伸手抚触过她嫣红的脸颊说:“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碰你。”

苏挽月脑袋昏昏沉沉,实在困得不行,见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略微侧头用唇角碰了一下他的脸,宛如蜻蜓点水。

“不是这里。”朱佑樘看到她敷衍的举动,并不生气,动都没动一下,接着说了一句,饶有兴致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你不要太过分!”她当然不肯,一蹬被子就想坐起来,却被朱佑樘用胳膊压了下来。她咳了几下,有些难受地喘了口气,朱佑樘立马不再压着她了,两手撑在她两侧,苏挽月避无可避,脸颊几乎要碰到他鼻尖了。

“亲不亲我?”朱佑樘问了一句,看着不知如何是好的人,她的反应有些好笑。

“不亲……”她受不了他的胡搅蛮缠,扭头看着旁边的床幔,就是不肯看身旁的人。

他却懒得同她纠缠了,俯身亲了下去,她立刻尖叫了一声。她的唇很软,味道很甜,但不腻,有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迷离感。他越吻越深,她用力挣扎,却又不敢过分惹怒了他。她想要推开他,小手却被他紧紧地握在掌心,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却始终不肯将唇印从她的脸颊离开,只是一味地抵死****。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她的颈项,她小巧的耳垂,低声说:“月儿,你才是我真心想迎娶的太子妃,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的位置。这次回宫之后,我一定要让你得到应有的名份,哪怕……”

苏挽月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迅速打断他说:“你不要说了啦!我才不要做你的什么侧妃!”

他的眼神顿时暗沉下来,说道:“谁说要你做侧妃了?只要你嫁给我,未来皇后之位便是你的。我今日便以大明朱氏子孙的名义对你承诺,今生今世除你之外,决不再纳一妃一嫔。如违此誓,人神共厌。”

“这些话你不应该对我说,对太子妃说去吧!”苏挽月试着捂住耳朵,她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誓言,只是这些誓言太过严重,他越是对她信誓旦旦地表明心意,她就越恐慌。

也许未来的他正如历史上所记载的那样,后宫只有张皇后一人,身边没有其他妃嫔,但是他的身边也没有她。如果他坚持要和她在一起,只怕历史会因此而改变。假如没有了张皇后,那么明孝宗这个好皇帝或许也不会有了。她怕他的举动会无意间改变历史,更怕引起任何不可控的情形。

朱佑樘却不肯放过她,将她的双手从耳旁拿下来,用手捧起她的脸说:“你知道我的性情,你若是一意孤行,我也会不计后果,你可不要后悔。”

苏挽月顿时气结,他分明就是在威胁她!“不计后果”四个字,他说得出,必定做得到。

她左思右想了一阵,眼珠转了转说:“你要我心甘情愿跟你回宫,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朱佑樘眼里迅速掠过一丝狂喜之色,毫不犹豫地点头说:“只要你肯跟我回去,别说一个,一万个我也答应你。”

她请了清嗓子,认真地说:“我的条件就是,你永远都不能抛弃太子妃,等你日后登基做了皇帝,还要册封她为皇后。只要你肯答应,我就跟你回去。”

朱佑樘仿佛听见了一个极其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目光直直地盯着她,良久都不说一句话。

他自幼在宫中长大,见过万贵妃迫害母亲和其他妃嫔的种种狠毒手段,女人的妒忌心是世间最残忍的毒药,后宫妃嫔之间为了争宠,往往恨不得将情敌置之于死地,而她却提出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条件”,将保住张菁菁的地位作为自己跟随他回宫的筹码。

她如果不是故意说反话,就是思维方式和常人不同。

朱佑樘仔细地盯着苏挽月的眉眼,仿佛要透过她的瞳孔看穿她的心事,却一无所获,因为她的眼睛里全无心机,依旧那样纯净透明。

过了半晌,他才挑了挑眉说:“我没听错吧?”

她看着他略显憔悴的眼神,眨了一下眼睛说:“当然没听错。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凝望着她明亮的眼睛,说道:“只要你肯回宫,我答应。”

苏挽月见他允诺,顿时松了一口气。

朱佑樘将来必定会是一个好皇帝,她只是漂泊在此的一缕游魂,谁都不知道她能留多久、会什么时候消失,她不愿意让历史因自己而改变,更不愿意他的人生因自己偏离轨道。所以,此时此刻她愿意给一个临时的承诺,哪怕未必能够兑现,哪怕仅仅只是为了让他安心。

没想到他接着说:“回宫之后,我就奏请父皇封你为太子妃,和张菁菁平起平坐。即使她做了皇后,我也不会让你屈居于她之下。”

“我只是答应随你回宫,不是嫁给你!”苏挽月依旧摇头,表示此事毫无商量的余地。她可以答应他许多事情,甚至随他一起回皇宫继续当侍卫。但是“以身相许”这种原则性的问题,关系到她一生幸福,她决不能有半点妥协。

听到她不解风情的回答,朱佑樘似乎真的生气了,眼神暗了一暗说:“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张菁菁是父皇为我聘定的妻子,不是我自己选的,前因后果你都一清二楚,难道你还在为这件事怪我?”

她灵机一动,语气坚决地说:“可我是锦衣卫啊,我们可以做君臣,做朋友。如果真的进宫做妃子,一定会影响你的声誉,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从不在乎什么太子声誉,”他挑了一下眉,看着她的眼睛,“我若不是真心疼你,又岂会纵容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我若要强人所难,又何必等到现在?既然你如此不懂得体谅人,我又何必为难自己做君子?”

苏挽月一听就懵了:“你……想干什么?”

朱佑樘什么话都不说,却突然扑过来掀开锦被,将她娇小的身体揽入自己怀中。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侍寝宫女,事情自然简单得多,早在毓庆宫内,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占有她,但他始终不愿意那么做。虽然他一直竭力控制自己,不想过分强迫她,但是感情这种事,往往越是压制,就越让人无法忍受,他对她的耐心已经快到了极限。

苏挽月猝不及防地被他揽入怀中,她的脸颊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胸腔内持续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一颗心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这一次她清晰地感觉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种危险的气息。

“你如果真的成了我的人,一切都由不得你了。”他低声说。

她有些慌张地抬起眼睛,看到他清冷的目光中潜藏的****,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我三天没好好睡觉了,我头疼,肩膀也疼……”

“睡吧。”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暗淡的双眸,忽然神情平淡地说了一句,侧转身从背后抱着她,没有再说话了。

苏挽月只觉得无限忐忑,她一只手紧紧抓着床沿不敢放松,竖着耳朵听后头的响动。她的脊背贴着他的胸口,即使隔着厚厚的衣衫,还是能感觉到男人不同的体温和味道。

她精神紧张地绷直了好一阵,听见身后他的呼吸声平稳安宁,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见他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我决不相信你是铁石心肠,至今对我都一丝真情都没有。”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她脑海里突然浮现了新年来临之时,他亲笔所写的那一句话,然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101。第101章 情丝万缕(1)

雨声淅淅沥沥,外面响起来轻微的两下叩门声,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进来。”朱佑樘从床边站起来,他有些不舍地看着床上合眸沉睡的她,她睡得很香很沉,两排羽扇般的睫毛在眼帘上落下淡淡的阴影,她似乎正在做一个甜美的梦,嘴角绽开了一缕温柔的笑痕,浅浅的梨涡就像弯弯的月牙,让人看一眼就心神俱醉。

进来的人是夜枭和蓝枭,二人皆是淋了一身的雨,进来的时候鞋上泥水沾湿了地毯。

“外面解决了么?”朱佑樘漫不经心问。

蓝枭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床榻上的苏挽月,她小脸朝着床外,侧身盖着一床锦被,一只手抓着垂在床沿的流苏缨络,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一套彝族少女素色衣裙,看起来不像是有过云雨之欢后的情形。

他心里略微觉得宽慰,随后却又掠过一丝失落,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落寞与寂寥。

“沐谦那边如何?”朱佑樘早已将蓝枭的失神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追问了一句。

夜枭见蓝枭不答,立刻禀告说:“回禀殿下,沐府侍卫有些伤亡。”

朱佑樘冷冷地抬眼,说道:“我没问你。”

此时恰巧蓝枭抬头,他与夜枭对视了一眼,敏锐地发现朱佑樘眼中带着不悦之色,迅速答道:“沐府侍卫死伤了四人,沐谦本人也受了些轻伤。我们的人把守住了下山的各条通道,罗婺部落已尽在掌控之中。”

朱佑樘看了一眼蓝枭,虽然他和夜枭两人都淋了雨,浑身湿透,但两人都不显狼狈之色,长身而立的时候,各自有一番气魄。

“带我去见沐谦。”他扬眉看了一眼蓝枭,又对夜枭吩咐说,“你在门外看着她,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是。”蓝枭和夜枭二人一起答应着。

夜枭看着朱佑樘与蓝枭远去的背影,不禁暗自摇了摇头,照理说看护苏挽月本是蓝枭的责任,现在太子非要临时换人,让他来当这个差,无非是因为刚才蓝枭的眼神太过张扬,多看了苏挽月几眼。太子这个醋劲可不是一般的大,屋子里这个姓苏的姑娘,看来要拿她当国宝一样来守护不可了。

此时外面的雨小了很多,滴滴答答从屋檐上落下来,彝族的房子都是圆木做的,上头覆瓦,冬暖夏凉。这些房屋虽然精巧,但同大明紫禁城一比就显得十分简陋。

蓝枭默默跟在朱佑樘身后,替他撑着一柄黑色油纸伞。他在东厂当差多年,深知这个皇太子有洁癖,既讲究又挑剔,今晚他能够屈尊降贵住在这里,实在是出乎大家意料之外,他心情不好也无可厚非。

“怀恩最近可好?”朱佑樘忽然侧头问。

“义父最近一直在乡间养鱼耕田,精神很好,身体也比以前硬朗得多。”蓝枭恭谨地回答。

“让他好好养着吧,”朱佑樘轻声说着话,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身边的人,“若是将来有机会让你兼领东厂,你可愿意?”

“兼领东厂”,表面上听起来是一句很简单、甚至带着无限恩宠的话,但是,对于蓝枭来说,他更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明朝东厂直接受皇帝管辖,他们与锦衣卫并不相同,东厂的头领往往是由宫中的司礼监来兼任,比如蓝枭的养父怀恩,就是宫中数一数二的大太监。东厂诸人之中,有些是太监,有些却并不是。如果要成为东厂督公,首先必须是太监,这是东厂成立以来就定下的规矩。

蓝枭自幼在怀恩身边长大,他们从小就接受过一项很神秘的“手术”,这种手术使得他们长成之后会比一般男人更加俊美,同时也会丧失男人的许多特征和功能。但“丧失”不等于没有,多年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心如止水,对女人完全不感兴趣,却突然发现事实并不是这样。

自从遇见了她,他不知不觉喜欢上了她爽朗开心的笑容,甚至希望这次任务永远不要结束,能够永远守护在她身边。

他当然知道,太子刚才这一声询问,并不仅仅是为了探测他未来的志向。

“臣的性命是义父所救,理应属于东厂,”蓝枭低头回答,声音依然很恭谨,“臣愿意为殿下分忧。”

“你既有此念,我一定让你如愿以偿。”朱佑樘听到他的肯定答复,声音终于不再那么凝重了。

“谢殿下恩典。”蓝枭沉声应了一句。

朱佑樘加快脚步向前走,不再多言。蓝枭知道,尽管自己在太子心目中并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但刚才的事情已让他起了疑心,他才会有意出言试探,若是刚才他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只怕太子所作的决定就是另外一个了。

沐谦坐在灯下,左手扎着绷带,他看到“牟斌”与露出真容的蓝枭二人进门,很客气地说:“二位这么晚找我何事?”

他虽然至今都不知道“牟斌”除了锦衣卫千户的职位之外,还有什么特殊身份,但是他可以断定,今晚那些明朝军队全部来自云南府都指挥使麾下,如果“牟斌”只是一名普通锦衣卫,是决不可能调动他们的。

“我是想问黔国公,若是我们今晚不来,你是否打算让苏侍卫为你沐府白白牺牲?”朱佑樘语气冷肃,丝毫不给沐谦面子。

“当然不会,”沐谦知道此人身份特殊,脸上并没有惊诧之色,淡定地看了他一眼,“阁下想必就是马大人所说的太子亲信了?我从来没有打算牺牲苏姑娘去换取慕蝶。只是当时我们带的人马不多,凭武力也不足以对抗整个罗婺部落,苏姑娘此战必败无疑,但可以为我们争取时间。”

“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救你们?”朱佑樘盯着沐谦,“你们沐府防卫如此松懈,竟然能让罗婺部落的人在府中劫走人质,实在匪夷所思。”

沐谦微微蹙眉,那张远山青谷般的脸一刹像碎掉了所有的清净,但只不过一瞬,就平静如常地说:“沐府在云南虽然说不上威震一方,但总还有一些兵力,即使你们今晚不来,最迟不过四更时分,上滇土司和水西土司都会到此。”

“罗婺部落的土司在哪里?”朱佑樘侧身问蓝枭。

“仍在祭台那边。”蓝枭答了一句,他心里有些佩服白莹这个小姑娘的魄力,能运筹帷幄策划了这么一出,即使没有成功,也是不急不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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