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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宫天下:穿越遭遇桃花劫-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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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微臣先出去了。”苏挽月觉得看他换衣服有点尴尬,趁着他低头的功夫,打了个招呼就准备溜之大吉。
却听见朱佑樘说:“站住。”
苏挽月只得停下来,他仔细扫了她一眼,对红绡说:“将书房左排第二格里面的锦盒取出来。”
红绡依言拿到那个锦盒,双膝跪地呈递给他。
他并不接锦盒,示意红绡打开,苏挽月好奇地看了一眼,锦盒内竟然有一对流光溢彩的翡翠玉环,玉环成色极好,碧绿通透,没有丝毫杂质,幽幽发出润泽的光芒,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
朱佑樘根本不看那对玉环,漫不经心地对苏挽月说:“赏给你的。”
她忍不住问道:“无功不受禄,不知殿下为什么要赏赐微臣?”
他看了看她乌黑亮丽的秀发,说道:“你不是喜欢束发么?”
她脑子一转,立刻说:“这个太贵重了,微臣时常舞刀弄剑,还带着一些钢铁暗器之类,万一磕磕碰碰伤损了实在可惜,殿下还是自己留着吧。”
岂料朱佑樘看都不看她,只说:“毓庆宫中多得是各色珍品首饰,我既然说了赏你,岂有收回之理?你喜欢就留下,不喜欢也随你处置。”
苏挽月不禁暗自咂舌,朱佑樘果然是一副富庶大明王朝的皇太子派头,这对玉环如果拿到现代去,不敢说价值连城,至少也算是顶级翡翠了,可惜她什么都带不走,在明朝要这些身外之物完全没用啊!但他一番好意赏东西,如果坚持不要,未显得太小家子气不上台面,他既然肯给,就坦然受之吧。
她想到这里,就将锦盒拿了起来,说道:“既然如此,多谢殿下赏赐!”
朱佑樘打量了她一下,语气****地说:“男装有男装的好处,本宫就喜欢你这副清清爽爽的模样,与她们全然不同。”
苏挽月顾不上深究他的话,抱着锦盒飞快地走了出去。
22。第22章 刁蛮公主(1)
走出毓庆宫,苏挽月仰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毓庆宫领头的侍卫是云天,此刻大家都在各自值守,并没有人安排她做别的事情。貌似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很忙碌,只有她是大闲人一个。
她进宫已经整整六天了,除了绿痕,几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但绿痕又是一个十分没有情趣的人,和她说话非常费劲。其他侍卫、宫女之类表面倒是友善客气,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也不敢随意与人搭讪,大部分人也都是冷着一张脸,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远远地看了一眼,发觉不远处有一名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走过,立刻灵机一动,叫住他说:“这位兄台,稍等!”
紫禁城里的侍卫们大多互相不认识,因为昼夜轮值站岗,站同一个地方的人住的地方又不一样,换岗的时候连句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这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为的是避免侍卫们之间结党营私。
那人回头看她一眼,问:“何事?”
苏挽月陪着笑脸说:“您可认识牟斌千户?我有要事找他,但此刻不便离开毓庆宫,能否麻烦你带个口信,我酉时在神武门附近等他一见?”
她原本捏了一把汗,唯恐那人不肯,岂料那人很爽快地说:“牟千户是吧?我正好去找他,帮你带信没问题。”
夕阳西下之时,苏挽月满心欢喜地溜出了毓庆宫,她独自在长长的红墙下等候,时间并没有过太久,就听到了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苏挽月一看果然是一身锦衣卫千户官服打扮的牟斌,心中顿时大喜过望,脸上笑得春风洋溢。上次毓庆宫里,她虽然听到了他的声音,但并没见着他本人,两人很多时日也没说上话了,却见牟斌板着一张脸,走到她跟前问:“何事找我?”
他之前似乎也不爱笑,但眼神比现在温柔了太多。
“牟大哥,你怎么了?”苏挽月怯生生问了一句。
“此刻你不是应该在毓庆宫保护殿下么?为何约我来此?”牟斌的语气很平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今晚没轮到我当值。”苏挽月见牟斌的样子,低声解释了一句。
“你是殿下钦点的侍卫,职责是保护殿下安危,不容许半分懈怠,他若没有吩咐,你就必须留在宫中待命,不能四处乱跑的。”他英俊的面孔依然很严肃,很正式地教训她。
苏挽月难免有些不高兴,这么久没见,好不容易碰着一面,他不但没有安慰和问候,反而劈头盖脸一顿训,若不是在宫中无人讲话,她也不会从毓庆宫里偷跑出来啊!
“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她忍不住噘着嘴,将脸别到一边。
“哎哟,敢情你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连老大说你几句都说不得了?”另一人从甬道那头走来,用他的大嗓门不客气地嘲讽了一句。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挽月有点摸不着头脑。
“如果真能攀上高枝,也就罢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飞得上去?会不会折翼被人赶下来?”张允语带讥刺,毫不客气,“所有皇子王爷都一个脾性,只是图一时新鲜,别以为你进了毓庆宫就能当太子妃嫔……”
“张允,住口。”牟斌皱着眉头低声叫了他名字,示意他收敛些。
苏挽月这下听明白了,原来张允是冲着她来的,忍不住说:“你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流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是个粗人,你就当他说了几句胡话,何必与他计较?”牟斌立刻站在两人中间解围,“张允,忙你自己的事去,不要四处闲逛。”
苏挽月看了眼牟斌,闭着嘴没说话了,只是脸上神色依然不悦,张允的话实在难听,言下之意是说她成为朱佑樘的侍卫之后就攀上高枝了?她哪有这样的心思?
“呸!我看不起你!”张允却是不懂退让的性子,唾了口沫子,脸也侧到一边,看也不看苏挽月。
牟斌一见张允这样,生怕苏挽月会发飙,隔开了两人就想推着张允赶紧走。
“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苏挽月彻底被激怒了,甩开了牟斌冲到张允面前,“不说个清楚明白,你就不准走!”
“还要我怎么说啊?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才进宫几天,就去****太子殿下!你要外人怎么看你?真是丢人现眼!”张允气咻咻地说。他向来直爽,连万通都敢骂成“老瘟神”,只要是他看不惯的事情,碰到了从来没有一丝好脸色。
“你胡说!谁****他了?”苏挽月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跳起来嚷着说,“你再敢乱说,看我今天揍不揍你!”
“够了。你们俩有完没完?”牟斌终于怒了,吼了一声。
张允还是很敬重牟斌的,被训了一句收敛了下气焰,没再开口说话。苏挽月见牟斌发话,也闷声不响。
“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己人。”牟斌非常了解这两个手下,张允是那种嘴上不饶人的人,说话也没轻重,心里头有气就骂出来,讲完了也就没事了。苏挽月呢,你若要待她好一分,她会感激还你十分,但你若要伤她一分,她起码也得还你三分。
张允被牟斌压制着,不便再说什么,瞪了苏挽月一眼,径自扬长而去。
“他竟然那样看我,还算什么兄弟啊?他不愿意理我,怕我带累锦衣卫的名声,那我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了!”苏挽月看着张允的背影,气呼呼地补了一句。
牟斌侧过身看着苏挽月,脸上带着释然的神情,语气相比刚看到她的时候温柔得多:“你不用理他了,我相信你。”
苏挽月听到牟斌这一句话,心情立刻大为好转,只要牟斌不误会她是张允口中的那种人就好。
她左右顾盼了一眼,见并无其他人跟随,才小声地说:“牟大哥,我找你确实有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帮我?”
牟斌立刻机警地问:“是太子交办的事?”
苏挽月点头:“是的。东厂查出眉妃死因,但殿下仍有疑心,他想暗中让我再追查一下。”
牟斌挑了挑眉,说:“他手下并不缺能人,为何偏偏让你去?”
“他说,东厂和锦衣卫人多眼杂,他怕走漏风声。还有……倘若我能查明真相,就放我回锦衣卫署衙。”说到这里,苏挽月忽然有点惴惴了,如果说朱佑樘根本信不过锦衣卫的人,那么其中岂不是也包括牟斌?他会不会因此不开心?
没想到,牟斌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答应说:“殿下既然如此信任你,你就顺势查一查也无不可。此事确实可疑,此前我也关注过,正好有些线索,你此刻可方便出宫一趟?”
苏挽月点头说:“我没问题。”朱佑樘吩咐过,不限制毓庆宫侍卫的出入自由,今晚不该她当值,正是出宫的好时机。
牟斌闻言,伸手拉了她一把,她借力跃上马匹,坐在他的背后。
马匹很快驰出了紫禁城,向着城西飞速而去。
牟斌骑马的速度相当快,苏挽月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她只觉得开心,但并不害怕,欢快地大叫着说:“这马跑得好快!”
牟斌不以为意地说:“这也算快?京城内它根本跑不动,若是到了草原上,我保证它比现在还要快十倍!”
比现在还快十倍,岂不是赶上现代城市里的跑车了?苏挽月心中十分向往,带着期待的语气说:“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草原,我想试试它究竟有多快?”
牟斌侧过脸,微笑着说:“你若愿意去,我随时可以奉陪。”
苏挽月伏在他的背后,紧紧抓着马匹缰绳,心头只觉得温暖安全。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牟斌在一起,她总是能够全身心地放松下来,仿佛只要有他在,她就不用担心任何明枪暗箭。
23。第23章 刁蛮公主(2)
天色渐渐昏暗,她抬头发现四周越来越荒凉,马匹越走越远,几乎快要出城了,眼前有一片乌压压的房子,门口挂着硕大的灵幡,一副阴森森的模样,而牟斌竟然在此地勒住了缰绳,像是要停下来的样子,感觉很是意外,探着头问他说:“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里吗?这里是灵堂还是墓地?”
牟斌说:“这里是京城义庄之一,专供停放宫人尸首。眉妃虽然是妃嫔,但死因可疑,所以此前东厂将她的尸首送到这里来,由专人负责看护。我就是在这里发现了一些疑点,你怎么了?怕吗?”
一阵阴风吹过,苏挽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硬着头皮说:“我不怕!”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说来也奇怪,她原本的恐惧和慌乱在碰触到他掌心的瞬间,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壮着胆子装出很有勇气的模样,跟着他跳下马来,一起并肩往这所皇宫专用义庄里面走。
守护义庄的两名侍卫似乎认识牟斌,很识趣地向两边闪开。
他们径直到了眉妃停灵之地,只见当中放着一具棺木,棺木盖是合拢的,四周一片静寂,牟斌走到跟前,眉头一簇,伸手发出一道强劲的掌风,将那个棺木盖子震开了一半,露出里面的眉妃遗体。
算上在翠缕宫那一次,这已经是苏挽月第二次在眉妃死后看到她了,她倒吸一口凉气说:“这样惊扰已故之人,是不是不太好?”
牟斌回头说:“你看看她的模样就明白了。我们只为追查真相,并非谋害于她,她泉下有知,应能谅解。”
苏挽月站在牟斌背后,牟斌看着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看向棺木的方向。
此时棺木盖已被他的掌风掀开了半边,她忽然发现棺木后面有一个人直挺挺地跳了起来,那人的脸很白净,舌头却伸得老长,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吊死鬼!
她尖叫了一声,一头扎进了牟斌的怀里,指着那边说:“你看,有鬼啊!”
牟斌顺手抱着她,一边迅速转过身来,怒道:“是谁?敢在此地装神弄鬼?”
忽然,只听见那边爆发出一阵如银铃般的笑声,听声音明明就是一个年轻女孩子,她笑道花枝乱颤,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且看清楚,我到底是人还是鬼?”
牟斌听到她的声音,顿时说道:“原来是你!你为何在此?”
那女孩“嗖”地一声落了地,似乎已经从棺木那边窜了过来,她站在他们身侧不远之处,满不在乎地说:“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我听说你这几天都来过好几趟了,看来锦衣卫对东厂的事也很关心,我特地在此候着你的!”
她说话口齿伶俐,显然是个活生生的人。
苏挽月从牟斌怀里将头抬起来,才看清了说话之人的模样,却原来是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年纪和她相仿,身穿一套短打武士服,头上绑着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子,系着两条蓝色绸带,手腕上挽着一条金丝软鞭。看上去眉清目秀脸,眼神之间带着傲慢与贵气,像是个明朝武将家的千金大小姐。
女孩扫了苏挽月一眼,语气有点尖酸地说:“她是谁?见个死人就乱喊,锦衣卫里什么时候出了这种不争气的家伙?”
苏挽月见他说话十分刻薄,忍不住回敬说:“我看见的可不是‘死人’,明明是你故弄玄虚,还好意思说我们?而且我现在跟锦衣卫没关系,只是毓庆宫的侍卫。”
千金大小姐愣了一愣,似乎挺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冷笑着说:“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太子侍卫,好牛气啊!你要是有真本事,用得着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别人那里寻求保护?”
苏挽月不甘示弱地说:“谁是缩头乌龟?你有本事站这里,让我吓唬吓唬你,看你怕不怕!”
牟斌回头道:“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你不要理她,跟我过来看。”
千金大小姐一直跟着他们,还撅着嘴说:“缩头乌龟就是你!我亲眼所见,怎么样?”
苏挽月懒得再跟她斗嘴,跟着牟斌一起走近眉妃的棺木,然而仅仅一眼,就让她怔在当场。
她此刻所见的眉妃,与当日在翠缕宫中那位安详美丽的妃子完全不同,不但失去了昔日的秀丽,整张脸都是扭曲着的,不但如此,她的身体还做出了一些奇怪的姿势,像是在愤怒地抵挡眼前的东西,手指甲纷纷折断,端口参差不齐。
“眉妃?……我之前见过她,不是这个样子的。”苏挽月隐隐感觉到,这件事非比寻常,为什么眉妃的尸骸会变成这样?此时距离她自杀而死还不到一个月时间,就算是自然毁坏,也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
牟斌用掌风将棺木盖合上,然后才说:“我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在灵堂意外捡到了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是属于那个人的。照常理说,他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所以我觉得奇怪。”
苏挽月脑子灵光一闪,她回想起了当时东厂怀恩秘密递给朱佑樘的那个字条,不由得问道:“你说的人,是不是与‘德’字有关?”
牟斌还没有回答,那千金大小姐因为在旁边坐了一会儿冷板凳,见他们都不理睬她,立即主动插嘴说:“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如今朝中除了皇上太子,地位最高的人不就是德王爷……”
德王朱见潾?
苏挽月虽然知道德王是宪宗皇帝的亲弟弟,就藩山东济南,但历史上他并不算一个很出名的王爷,不禁有些疑惑地说:“德王?明朝没有其他的藩王有类似封号吗?怎么见得就一定是他呢?”
千金大小姐朝她翻了一个白眼,说:“还太子侍卫呢,真没见识!我告诉你,我们大明朝除了德王之外,从来都没有德公,德侯,德伯爵,也没有封号里带‘德’字的郡王。不但诸位王爷里面没有,连大长公主、长公主、公主、郡主里也都没有!”
她说得如此笃定,反倒让苏挽月对她刮目相看了:“你凭什么如此确定?”
千金大小姐得意地扬起了头,指了指牟斌说:“你问他呀。”
牟斌脸上漠无表情,说道:“因为她就是永康公主。”
什么?这个看上去刁蛮胆大、毫无架子的千金大小姐竟然是明朝永康公主朱清瑶?牟斌这么淡定地说出来,似乎根本没将她的皇室身份放在眼里。
千金大小姐很正经地肃了肃脸色,说道:“我告诉你,太子朱佑樘便是我大哥。你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服气不服气?”
好一个顽皮不训的永康公主!
苏挽月实在难以想象,她竟然和端庄自持的皇太子朱佑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果然龙生九子,种种不同。她只好苦笑着说:“服气,当然服气!还有谁比公主你更清楚你家的族谱封号?你说是德王,那自然错不了。”
永康公主看着她,眼睛亮了一亮说:“你这个人倒是识时务。”
牟斌的眉头却簇得更紧了,低声说:“污蔑王爷兹事体大,未有真凭实据,你们皆不可传扬出去。”
苏挽月与永康公主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她此刻几乎可以确认这件事一定与德王有关了,东厂和锦衣卫的线索同时都指向他,此事绝非空穴来风。既然查到了德王身上,她一定不能放弃,而最好的查案方式,莫过于去京城德王府邸偷偷走一遭。
牟斌看了看她们,说道:“时候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宫。”
苏挽月原想今晚本来或许可以撺掇牟斌同去德王府,但如今多了永康公主,行事多有不便,只能再寻良机,就说:“也好,我们是该回去了。”
24。第24章 君心难测(1)
他们三人回到皇宫的时候,夜幕已笼罩着整座紫禁城。雪已经停了,但气候依然寒冷。
牟斌护送永康公主回她的绣****,苏挽月刚刚走到毓庆宫附近的侍卫寓所,远远地望见云天站在门口,他看到她回来,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走进寓所正厅,云天见她衣衫单薄,转身从房里拿了个火盆,又拿了些易燃的木炭过来,苏挽月蹲在地上笨拙地用打火石生火。
“我来吧。”云天从苏挽月手里拿过打火石,他显然熟练多了。文人小说下载
“那天是我对不起你,你还好吧?我当时只是怕误了殿下的大事。”云天心里略有内疚,打苏挽月那一掌并不是他故意,今日有了时机,开口向她道歉,“你若是对我不满,随你打我多少次,我决不皱眉。”
“说什么啊,我有那么小气么?”苏挽月笑着摇摇头,她并没有怨恨云天,毕竟他有朱佑樘吩咐的任务在身,“没什么大碍,已经不疼了。”
“好好调养,这种内伤不可大意。”云天仍是不放心地叮嘱,“皮肉上的伤势最好治的,皮肉下的伤却可轻可重,稍加调理不善,更是后患无穷。”
“我知道了。”苏挽月低着头回答,但心里其实并没有听进去。她凝视着火盆内燃烧的木炭,脑子里依然在想今晚在义庄所看见的情形,眉妃的模样与那晚在翠缕宫所见简直判若两人,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她此刻完全没有头绪。
“你有心事?”云天看着苏挽月冥思苦想的样子,不禁摇着头笑了下。他站起身来,不知从哪里取来两个生番薯,把它们扔了进去,一种淡淡的焦糊味伴随着香甜的食物味道立刻散发出来。
“没有啦,你居然在烤番薯?”苏挽月看到他烤番薯,立刻高兴起来。
“给你当夜宵,权当赔罪。”云天很细心地翻烤着着。他低头烤着红薯,忽然幽幽地说了一句,“女孩子应该都喜欢吃这种零食吧。”
苏挽月起初有些不解,但看云天的模样似乎是想起了某个女子,她回想到那晚在杏花楼外他与黑衣女子拉拉扯扯的情景,很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又不好直接开口,她想了想,才委婉地说:“云大哥,你有家室么?”
云天抬头笑了笑,说:“没有。锦衣卫过得本就是刀头上舐血的日子,自己都不知何年何月是归期,何苦连累别人。”
他说话的语气很是凄凉,苏挽月不禁有点迷惑,问道:“是你们自己不愿意,还是朝廷规定所有锦衣卫都不能婚娶?”
“朝廷对我们并无明令。不像你们女锦衣卫,通常都是不能嫁人的。”云天话中有话地看了苏挽月一眼,“虽然太祖皇帝开国之初,军队里也有一些女细作成为宫妃或王妃,但从永乐朝起,成祖皇帝就下旨严令女锦衣卫不得封妃,皇族子弟必须恪守规矩,违令者处以重罚。所以,你们哪怕是在皇子王孙身边,也于事无补。”
“你说什么啊。”苏挽月觉得他意有所指,不由得涨红了脸。
“太子殿下是我们的主子。”云天用很委婉的语气说。
“我当然知道!我跟他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苏挽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宫中的流言太可怕了,大家以讹传讹,难怪张允会那样指责她。看来他们都误会她和朱佑樘之间的关系了,但这一切不都是那个皇太子故意造成的么?
“不管怎样,你都不要想太多,否则到头来苦恼的是你自己。”云天是好意提醒。
那天早上晨起之时朱佑樘与苏挽月的****情况,毓庆宫内几乎所有人都一清二楚,他心中惊愕太子此番行为举止大胆出格之余,也有些为苏挽月担忧。看得出来,她是一个性情中人,年纪太小阅历太浅,眼下又不像其他女锦衣卫一样冷血,在这深宫之中简直是步步危机,随时可能被人置之死地而不觉。
苏挽月立刻摇着头说:“你们都误会了,事实不是你们所看到的那样!那天是因为万通带人突然闯进来,所以殿下将我留在寝宫内,但是我睡的是床,他睡的是木榻……”
云天从火盆里捞出一个熟透的番薯递给她,淡淡地说:“事实如何并不重要。事前不要对不可能的人或事放太多感情,事后也许就会少几分痛楚。我也只是提醒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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