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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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许天齐两手之中由火焰生出一把利剑，径直朝那男子砍去，男子竟然单手接住焰剑，另一只手化为一条水龙，翱翔于天际，朝许天齐嘶吼着扑去。
　　弈鸣赶紧在一边升起一颗参天大树，一时挡住水龙来袭，江沅看到弈鸣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她嘴唇颤抖着道：“难道是龙族中人……”
　　这时，又听天际传来另一声简直要震破耳膜的龙吟之声，那啸声由远及近，江沅捂住了耳朵还觉得心神不定，下一秒就要失控似得，只听许天齐冷冷说道：“你算什么东西，知不知道我是谁？”
　　卫衣男轻声笑道：“我如何不知……”
　　江沅睁眼一看，那是一条蓝色的火龙，正盘踞在许天齐身后的天空之中，与水龙两相对峙，迟迟不攻。这时，只听许天齐沉吟一声：“小然？”身后的火龙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弈鸣大喊一声：“不要！”
　　那头水龙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朝许天齐俯冲下去，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江沅忽然想起许天齐之前对自己的问话。
　　许天齐虽然让自己的饭碗砸了，但好歹也间接救过自己的命，大丈夫岂能见死不救啊！江沅想着碰碰运气，用尽吃奶的力气朝许天齐跑去。
　　“如果我能抵消的话……”
　　如果我能……
　　江沅一个箭步挡在许天齐身前，因为速度太快没有站稳，半直起身朝水龙伸出右手，咬牙喝道：“退下！”
　　江沅话音未落，那条水龙撞上了他的右手，像是被吸收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江沅已经被吓出了一身汗，气喘吁吁地还缓不过劲来。
　　四周瞬间寂静了下来，连风声都听不到了，唯有那个男子没有表现出惊恐，嘴角一提道：“果真是你，”那个男子扬了扬下巴，对许天齐道：“幽魂未止，徘徊不息，黑夜将临了。”
　　男子说完，一个晃身就消失不见了，许天齐扑了个空，愣愣地站在原地，只听江沅轻声道：“就是他，就是他给我指的路……”
　　……
　　“你确定你没看错？他可是一直带着帽子啊。”
　　“我不会忘记他那个笑容，哪个正常人会笑得那么诡异啊，嘶……”江沅倒抽了一口冷气，对正在给他上药的弈鸣道：“你轻一点儿。”
　　弈鸣翻了个白眼道：“你爱敷不敷，不过那个人还真有些像一个故人。”
　　“故人？”江沅看了看在窗边发呆的许天齐，轻声说道：“他在那望月久到能和猪八戒有的一拼了，没事吧？”
　　弈鸣笑道：“没事，大概有想不通的事情。你今天的表现很勇敢。”
　　江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真的是我抵消掉了异能吗？会不会只是凑巧？”
　　弈鸣歪头想了想道：“这我也不知道，我从没听说过能抵消他人异能的异能。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从小时候起。”
　　江沅想了想，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除了没有父母，大概就是那个轮回十年的梦魇吧。这时，他忽然想起来白天挡住的那辆轿车和引擎盖上的坑。
　　如果这也算是异能，应该和抵消他人异能的异能不一样吧？
　　“不会的……”江沅喃喃自语，对弈鸣道：“谢谢你给我上药，现在我可以回去了吗？”
　　弈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还想回去？有人引你来灵界，摆明了就是盯上你了，暂时还是不要回人界吧。”
　　这时，许天齐忽然走过来道：“他要走就走吧，反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弈鸣赶紧道：“你这是怎么了，人家好歹也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态度？”
　　许天齐别过脸道：“这小子害我丢了养家糊口的饭碗，又那么好斗，留着肯定不是个省油的灯。”
　　江沅心想许天齐打架挺厉害，做人怎么那么小气，就气道：“你还害我丢了饭碗呢！”江沅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站起来道：“弈鸣，谢谢你给我清理伤口，我走了。”
　　江沅一站起来，忽然看到床头摆了一张照片，相片上是两个孩子，男孩子背着小女孩，十分快乐的样子。江沅觉得那两个孩子很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弈鸣过来道：“那我送你一程吧，免得又出什么意外。”
　　街道依旧昏暗寂静，仿佛刚刚激烈的打斗都未发生过，江沅不禁问道：“灵界一直那么黑吗？”
　　弈鸣摇头道：“白天的时候和你们一样，我们这里也有街市，大部分魂灵还是想在此好好赎罪，然后往生的。”
　　“不过你们这儿的夜晚，还真是黑啊……”
　　弈鸣不以为然道：“人类已经习惯了与光亮同处，想必早已忘了黑暗是什么样子了吧。”
　　江沅一怔，想到获灵者一直为了维持灵界和人界的平衡而陷入战斗，日子一定比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自己难过很多。
　　“啊，到了！”弈鸣笑道：“我不太懂你们男生的偏执，但我相信小齐一定也在感谢你，只是今晚发生太多事了……”弈鸣伸出手来，朝江沅的胸口轻轻一推道：“回去吧。”
　　江沅感到身下一轻，眼睁睁看着弈鸣消失在自己面前，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江沅捂着屁股朝四周一看，竟然已经回到了原本的街市，电动车正倒在一边。
　　江沅扶起电动车，发现地上满是汤汤水水，外卖已经不见了，电动车篮里放着几张红钞，大概是那个带着帽子的男子留下的。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5章　树欲静　
　　昏暗的街道旁，头戴卫衣连体帽的男子正靠在墙上，背过了还在颤抖的左手，对眼前的黑影道：“做得干净利落一点，不要给他反击的机会。”
　　“是……”
　　“诶，等等！”男子将手中的烟头捏灭，笑了笑道：“还是让他反击一下吧，不懂得反击无用，就不叫成长。”
　　“是！”黑影渐渐退下，取而代之的是橙黄色的路灯，打在男子对面的墙上。
　　江沅将电动车和钱还到店里以后，回到家中，久久不能入眠。他将弈鸣所说的灵界体系写在一张纸上，勾画那些神秘人物之间的关系，竟然寻找不出破绽。
　　“不如说太过离奇了，根本不知道怎么找破绽啊，”江沅用手揉了揉脸，忽然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吧，我从来没有像今天那样过，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江沅不再多想，先睡了过去。从十一岁起，他就已经开始做那个梦了。
　　梦中硝烟四起，断壁残垣，小女孩的哭声尖锐逼人，徘徊不止。小男孩的目光骇人，手中沾满鲜血。而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临死前还是满眼的不甘。
　　江沅有时会在半夜惊醒，男子的那双眼睛仿佛就在自己面前，似乎是在对他说：把你的命借给我一点。
　　江沅从梦中缓缓醒来，一看手表，发现已经是要吃午饭的时间了，他睡眼惺忪地刷牙洗脸，走出房门一看，白悠悠已经买好了菜坐在桌边了。
　　江沅有些不好意思，便说：“怎么不叫醒我，你等了多久了？”
　　白悠悠笑道：“没多久啦，你这样睡懒觉旷课真的好吗？”
　　“啊，没事吧……”江沅支支吾吾地敷衍过去了。
　　他从小就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唯一的优点就是一根筋地爱努力。小时候他为了不再受大孩子欺负，自己躲起来不吃饭练散打，几个礼拜过后，就没有孩子能打得过他了。
　　现在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社交麻烦，他硬生生在大一啃书啃到把大二的学分修完了。他的头脑不错，但终究不会物尽其用。说到底，读大学也不全是为了自己，还不是那个人坚持……
　　“对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去看看了，院长昨天打电话给我问你的近况呢。”
　　江沅笑道：“要不是他坚持让我来上大学，我还真不乐意上，我们明天去看看他吧。”
　　“嗯，”白悠悠忽然拉过江沅的手问道：“你这伤哪来的？”
　　江沅手臂上的那一排牙印深的形成了一个个小坑，弈鸣的药确实有用，但还没好全，江沅撇了一眼道：“送外卖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一切一切，都在昭示昨晚所经历的都不是幻觉。江沅忽然想到弈鸣说的话，会有人盯上自己吗？不会吧，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第二天，江沅向老板请了假，买了些给孩子们的玩具，和白悠悠坐上了返程的大巴。白悠悠翻了翻江沅买的东西，嘟囔道：“现在孩子都爱玩电脑啦，谁还玩积木。”
　　江沅苦笑道：“我小时候没玩过玩具，不知道该买什么。”
　　白悠悠望着江沅的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起来，叹了口气说道：“你总是这样。小时候第一次见你，你就一个人横冲直撞地跟别的孩子打架。后来看到你，要么就是不说话，要么就是打的头破血流。”
　　江沅淡淡道：“都已经过去了。”
　　“是啊，一转眼长大了，”白悠悠轻声说道：“院长那天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一转眼，江沅就长大了。”
　　江沅对自己的亲生父母没什么印象，孤儿院院长也不知道，据院长所说，五岁的江沅穿的破破烂烂地，躲到孤儿院的灶头旁边取暖，像一只好挠人的流浪猫。
　　江沅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却不知道，自己就算学会了打架，也有保护不好身边的人的时候。
　　两人提着玩具走进那一家小小的孤儿院，一群孩子冲出来抱着白悠悠争相喊道：“白姐姐又来啦！”
　　江沅看起来凶巴巴的，也没有孩子愿意亲近他，年过花甲的院长柱着拐杖迎出来，脸笑得跟朵花似得，摸索着胸前的老花镜带上，摸摸江沅的手臂，又摸摸江沅的脸，咕哝一声道：“又瘦了！”
　　江沅将院长扶进屋，笑道：“最近这里还平安吗？”
　　院长笑道：“可平安啦，我是老人了，那些新人管的很好，也不用我操心。”
　　“那就好……”
　　院长拐杖一敲道：“哪里好了？我怎么感觉你又瘦了一点？管账的说你每月都把钱给退回来，是不是饿瘦的？”
　　江沅苦笑一声道：“我现在自己能挣钱啦，不用您再给我打钱了，听说你前几天还打电话跟悠悠提起我来着？”
　　院长别过脸笑道：“嘿嘿，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无聊打个电话问问……你和悠悠怎么样啦？”
　　“我现在什么能力都没有……”
　　“一个年轻人，怎么连及时行乐都不懂？对了，刚刚有几个人说在这等你，我差点就给忘了。”
　　江沅警惕起来问道：“是谁？”
　　院长记性越来越差了，挠挠头发道：“几个穿西装的人……”
　　江沅心底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按住院长道：“爷爷，你先坐在这别动，我去看看就回来。”说着，就跑出了门口。
　　江沅刚跑出门口，就脚下一滞，怒吼道：“放开她！”
　　面前站了大约有五十多个穿着西装制服的年轻人，面带杀气地望着江沅，为首的那个扼住了白悠悠的咽喉，嘿嘿一笑道：“你就是江沅？”
　　白悠悠一脸惊恐地望着江沅，却也十分懂事的不发一言。孩子们躲到了教室里，哭着闹着贴着窗户看外面的情况。
　　江沅脑袋里忽然闪过了弈鸣的话，赶紧上前一步道：“我就在这里，你放开她！”
　　那人手中力道又加紧了几分，说道：“你真的想好要跟我们走了吗？你好像还有很多俗事没有了结啊。”
　　他扬了扬下巴，江沅注意到他的脖子上也有一个太阳符号，应该是和昨天那个卫衣男是一伙的。江沅往他所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院长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满脸怒容。
　　只听院长抬着拐杖骂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给我把那姑娘放开！”
　　那人松开了白悠悠的脖子，一把把她推向身后的黑衣人手中，嘿嘿一笑道：“料想你也下不了决心了断这些俗事……”他一个晃身，只不过是江沅的一个眨眼间，他就到了院长面前，道：“那我来帮你吧！”他一手拉开，作势要砸。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6章　风不止　
　　江沅见他手上隐隐发紫，知道他肯定也是灵界来的获灵者，赶紧跑过去抓住了他扬起的手，那人笑道：“给你长点教训也好！”
　　那人松开院长，另一只手中一团紫气凝聚，化掌为拳，朝江沅挥下。江沅此时正是怒火中烧，又坚定自己有能够抵消对方异能的能力，哪里还顾忌许多，毫无章法地朝那个人拳打脚踢。
　　那人吃了点亏，退下一步吐了口血沫道：“差点忘了你还有这一手了，”他抬起右手，利落地放了下去，后头的西装男松开白悠悠，一股脑地朝江沅跑来。
　　那人咬牙道：“留个活口，那个老头子就杀了吧！”
　　江沅拦在院长身前，看到几十个人朝自己扑来，再想到这些人或许个个都是异能者，心都凉了大半，这时，只听院长在身后轻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是那么会闯祸呢？快到后头去，我给你担着。”
　　江沅鼻子一酸，院长年纪大了，神思也不像从前那么灵敏。但即使自己已经长大了，他依旧当自己是个还需要保护的孩子。
　　“如果再往前一步，就给老子做好死的准备！”江沅眼睛充满血丝，两手捏紧了拳头，摆开了架势。
　　像异能这种莫须有的东西，通通都用拳头打碎！
　　那是我想要保护的人，那是我……
　　在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也想保护我的人……
　　可是，为什么就……
　　江沅吐掉嘴里的血，还混着几颗牙齿，跪伏在地上，觉得自己再也使不出力气了，难道是因为异能的缘故？
　　还来不及细想，一个拳头又挥到了江沅脸上，接着又是一阵在全身点点落下的疼痛。朦胧中江沅听到那人发号施令道：“那女的呢？”
　　“没……没看紧……”
　　“废物！别把他打残了，先把那老头解决了，再把他住过的地方都给烧干净了。”
　　江沅大吼一声，想要从人群中开路打出去，却已经没有力气了，“你们谁动他试试看……”江沅横冲直撞，半抓半咬的爬出人群，忽然一怔，再也不动了。
　　院长就躺在他的面前，白色的丝绸太极服还一尘不染，他只是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流满脸颊，江沅一瞬间感受不到疼痛和悲伤了，剩下的只有无力。最令人绝望的，莫过于无能为力。
　　这时，那个西装男走到江沅身边蹲下来，拎起了江沅的头发道：“我也是替人办事，你不用这样看着我，先休息一下吧。”一股紫气从他手中散出，慢慢萦绕上了江沅的脑袋。
　　江沅双目失神，忽然想到：“我就这样死了吗？那悠悠呢？那些孩子呢？我不能就这样死了！”
　　江沅握住那人的手腕，刚想挥起软绵绵的拳头，只听“砰”的一声，不知从哪闪出一个人影，脚落在西装男的脖颈处，将他踢了开去。
　　那个人影拎起江沅的衣领，急着问道：“喂，你没事吧！”
　　江沅朦胧间看到一抹蓝色的光点，心中暗骂：怎么又是他！许天齐不停地摇晃着江沅的肩膀问道：“喂！你还活着吗？”
　　江沅心中真是有苦说不出，好在弈鸣拉开了许天齐道：“活着都被你给摇死了！你快去应付那些人！”
　　江沅被弈鸣轻轻放下，朦胧间看到许天齐面对着那帮西装男，一手握着火焰冷冷道：“你们刚才说要烧了哪？”
　　弈鸣用手盖上江沅的眼睛道：“有我们在，你安心休息吧……”
　　紧接着就是一片混沌黑暗，比伏灵区的黑夜还要混沌，江沅时不时听到童年时院长责骂自己的声音、给自己念故事的声音……
　　江沅缓缓睁开眼，就看到鸾鸣的胸在自己眼前晃荡，只听她问道：“你感觉哪里疼吗？”
　　江沅艰难地动了动，沙哑着嗓子道：“哪里都疼……”
　　许天齐在一边道：“不疼才怪了，那么多获灵者打你一个，你还真的认真反抗起来了。”
　　江沅想到院长的死，眼神忽然就暗下来了，低声道：“谢谢你们救了我。”作势就要起来。
　　弈鸣按住他惊道：“你又要到哪里去？”
　　“他们……他们已经害了我爷爷，我不能让他们再害另外人。”
　　“你放心，那些人已经被我们解决了。小齐已经派了魂灵去和你相关的人家附近蹲守了，一有情况会来报告。本来我们应该早些注意到你被跟踪了，但没想到他们会行动那么快……你的伤毕竟是获灵者所为，不好好养会落下病根的。”
　　江沅虽然蒙许天齐两次相救，但已经在心里埋下了对获灵者的厌恶，他问道：“你们那么费心费力的帮我，图什么呢？”
　　许天齐低声道：“先别说话，时间到了！”说着，就推开了窗户。
　　江沅十分不解，这时，忽然看到一个白影从窗外飘了进来，停在了江沅面前。江沅看不清那白影是什么东西，白影“忽”的一下朝江沅扑来。
　　江沅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忽然感到身上一暖，睁开眼发现一个白色人影抱着自己，耳边响起苍老的、熟悉的声音说道：“活下去……”随即就消失不见了。
　　弈鸣拿了几张纸巾塞给江沅，江沅才意识到自己落泪了，问道：“那是……”
　　许天齐关上窗户道：“他是不必来灵界赎罪的魂灵，在这里不能久待，现在已经去向往生了。”
　　心口的堤坝像忽然塌陷了一般，江沅抱着膝盖开始痛哭起来。他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这样不管不顾的哭过了。
　　许天齐望着窗外，眼中火光闪烁，自言自语道：“夺取别人家人性命的人，迟早也要让你们感受这种痛苦。”
　　窗外的街道已经被黑幕包裹地无缝无余，卫衣男子站在高处，望着漆黑街道中唯一亮着灯火的窗户，问道：“怎么样，没打残吧？”
　　跟在他身后的黑影伏身道：“没有，只是被那小子给半路截胡了……”
　　“诶！”男子摆了摆手道：“他的出现也是在首领意料之中的，接下来不必再动江沅了，一切听首领吩咐。”
　　“是，那孤儿院和那个白悠悠该怎么处置？”
　　“不具备异能的人是看不到异能的存在的，不必管他们，”男子忽然笑了笑道：“留着以后用吧，现在激怒江沅还为时尚早。”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7章　生死抉择　
　　江沅是被早饭的香味唤醒的，他睁开肿的像核桃一样的眼睛，从昨天起没吃过饭真是饿惨了，于是一口咬住了许天齐递来的包子。
　　许天齐有点嫌弃地问道：“怎么样，你是打算回去还是跟着我们一起？”
　　“什么叫跟着你们一起？”
　　许天齐表达能力不过关，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江沅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许天齐想了想说：“你听说过一句话没有，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的利益。”
　　江沅“哦”了一声，此话一出，他就知道该怎么看待自己和他们两人的关系了，他问道：“你说的共同利益是指有共同的敌人吗？”
　　许天齐不可思议地望了江沅一眼说：“你脑袋很灵啊！没错，想必你现在也想把牙音组织的人杀之后快吧，我和弈鸣也是这个目的。”
　　江沅挠了挠头发，觉得和许天齐这样没逻辑的人讲话真心累，忽然想到这个名字好像听弈鸣提起过，就问道：“牙什么音？那是什么？”
　　“获灵者必须通过不停的战斗维持灵界和人界的平衡。不甘心于终日战斗的获灵者由牙音为首形成了‘牙音’，妄图通过特殊能力将灵界和人界的隔阂打破，成为人类的最终统治组织。”
　　江沅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滚滚历史车辙中碾压的多数为淘汰下来的弱者，而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必须肩负更大的责任。在每个阶段中都会出现这样的强者妄图统治弱者的现象，并不难理解。
　　许天齐续道：“牙音组织的人都会在脖子处留有太阳的印记，这个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吧？”
　　“嗯，原来一直是他们在追杀我……牙音是谁？他很强吗？”
　　“那个人啊……怎么说呢，用邪恶来形容更加恰当一点，毕竟名字就是‘邪暗’的一半啊，”许天齐忽然出现了异样的神情，“总之，是个走到哪里都讨人嫌的人。”
　　有些讽刺，明明是从邪暗中脱生出来的组织，却用太阳做标记。说起讨人嫌，江沅脱口而出道：“那还真有点像我。”
　　许天齐瞪了他一眼道：“不过牙音现在已经死了，牙音组织似乎由副首领韫玉掌管，我妹妹就是被他抓走的，弈鸣的父母也是被他们害死的。”
　　江沅怔了一下，许天齐望着窗外，淡淡道：“所以你明白了吧，那些擅自夺去别人亲人的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报应。”
　　江沅想到待自己像亲孙子一样的院长，兀自捏起了拳头。但他没有像许天齐那么冲动，而是静下心来问道：“那他们为什么想要捉我？又为什么要抓走你妹妹，十年过去了，你妹妹还活着吗？”
　　“为什么要捉你我倒不知道，大概是你身上的异能吸引了他们。至于我妹妹，他们不会杀的，”许天齐顿了顿道：“因为她是龙族最后一支纯正的血脉。”
　　江沅还没从复杂的血缘伦理关系中反应过来，许天齐就站起来道：“总之，你好好想一想吧，到底是留下来复仇，还是回去当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