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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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蝴蝶在前面飞，后面两人和两只妖跟着。无人的小区在黑暗里也异常安静，一栋栋低矮破旧的房子门窗或开或关，被远处的灯光微微照着，泛着略显暗沉的颜色，跟电影里的鬼屋有十分的相像。
　　对面那条街颜瞳在夜半也走过不下十次，从未产生过这地方很诡异的想法，可他现在的的确确感到一股冷气在蔓延，背后跟有人在吹气一般，让他寒毛直颤。
　　那却是最温柔的风，吹动墙头的杂草，吹动古楼屋檐下破旧的铜铃。
　　然而即使是最温柔的风，有时呜咽着，也让人胆寒。
　　颜瞳忽然大叫一声：“不对！”
　　这里的房子明明被拆除了一半，可是放眼望去，不管是古楼还是那些居民楼，全都好好的矗立着，白天拆过的痕迹看不到一丝！
　　张星陌道：“这种地方是怎么被建了这么多房子的，从前建房子的人都不看风水的么？”
　　颜瞳僵硬的移过去头，问：“怎么说？”
　　张星陌道：“风水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但是也知道大阴之地不适合建房。都是现代人什么都不懂，这里挖挖，那里挖挖，建这建那的，把地形都破坏了。这地方阴气充沛，土壤阴寒，极有可能是以前的大凶之地。而这古楼的主人不知道怀着怎样的目的，建了这么一栋房子，和后来的巧合一符，不就暗示着是墓冢么。这么浅显的道理，怎么就没人知道？现在又要动土，不发生点什么才怪。”
　　他说这话的时候，颜瞳注意到头顶两只蝴蝶的蓝光微弱，如同蜡烛的火焰被风吹着，再大一点，就完全没有光了。
　　颜瞳“啊”的叫了一声，腿被什么撞到，本来就神经高度紧张的他被这一撞险些要跌倒。张星陌奇怪的扶住他，还没说什么，就见地上两只白色的团子打成了一团。
　　狐狸虽然变成了只小狗，但是出的招却都是猫才会用的，而那变小的白虎，时刻谨记着自己是丛林之王，不屑跟小狐狸一般见识，直接就被狐狸的爪子挠得翻转身子，连连撞到两个人类的腿。
　　张星陌弯腰提起小猫一样的白虎，又伸脚把狐狸推的远远的，道：“你别仗着自己妖力强就欺负我家小猫咪。”他这话伤了白虎的自尊心，小猫似的趴在他怀里，哼哧哼哧喘着气。
　　狐狸志得意满，舔着自己的爪子。颜瞳眉头耸动，刚要提脚把狐狸踢开，只见一个黑影掠过来，方向正是自己的头。颜瞳慌忙避让，却见黑影掠向半空，一下又一下，把停在那里的两只蝴蝶的形体都打碎，蓝光散成蓝点，最后消失无踪。
　　颜瞳又“啊”的叫了一声，道：“猫妖！”
　　是那只黑猫不错，可并不是猫妖。黑猫站在墙头，居高临下看着两人，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闪烁着敌对的光芒。
　　两个人类还没弄明白状况时，狐狸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飞身而起，一爪子把张星陌怀里的小白虎给掀到墙上去了。
　　墙上的黑猫又一爪子把白虎挥下来。
　　白虎“嗷呜”发出惨叫。
　　张星陌心疼道：“不要欺负我的小猫咪。”
　　颜瞳终于忍不住，一脚踩在狐狸尾巴上，对那猫道：“能说人话就不要用兽语，我们不是禽兽。”
　　狐狸哇哇大叫，却还是得忍过颜瞳狠狠的一碾，才解救了自己的尾巴。
　　黑猫却还盯着他和张星陌，不动不语。
　　颜瞳看了它几秒，果断决定不跟它僵持，今天主要的任物是找东西。
　　张星陌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方向已经迷失，找不到，找不到……”他的样子配合着阴森森的语气，有点故弄玄虚的意味。
　　颜瞳抖了抖身子，决定去古楼里面看看。
　　黑猫拦住他道：“不能进去！”声音有些沙哑，辨不出性别。
　　颜瞳才不管它，直接推开门，拿出手机照亮。
　　屋里的布局并不像外表那样古典，刚进去是个大堂，正中央摆着张高腿桌子，桌子上还留着那时的香炉和供盘，中堂画模模糊糊可以看见是云雾袅绕的江山图。靠墙搁着张破旧的长木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左侧是楼梯，延续进黑暗里，通向未知。
　　作者有话要说：窝写的只是小说，千万不要较真，思维不严密窝也是很清楚……


☆、冒险

　　第十七章冒险
　　屋檐上的风铃发出破碎的声音。
　　颜瞳和张星陌同时回头，却见门口站着一名身着长衣的男子。
　　“果然。”那人轻哼冷笑，“果然你跟妖混在一起。”
　　天太黑，看不清，颜瞳听声音觉得这人让他反感，就没理他。
　　脚边几只动物走来走去，蹭着他的腿，似乎显得有几分不安和烦躁。
　　张星陌道：“猎妖人？”
　　“殷皓夜。”
　　自报姓名的，除了是觉得自己声名在外，要让人闻名丧胆，另一个原因就是，此人极为自负。
　　——眼前的人，两样都占全了。
　　自然，他的确有这资本，仅仅在那一站，就让两只大妖，和一只目前不知道是什么妖的东西产生危机感，连人都有些抵不住那人凌厉的气势，感到房子里的一时压迫无比。
　　但是除了压迫感，张星陌和颜瞳都对那个名字一无所知。
　　“看你也有些修为，怎么会跟妖孽纠缠不清？”殷皓夜跨进门，活动着手腕，上面寒光微闪，颜瞳一时认出来他就是白天见到的那风衣男子。他是捉妖人，也是开发商请来的高人。想来，他今晚是来解决这古楼里的诡事的。
　　他们本身没什么关联，但是以他捉妖人的身份，势必要对脚边的几只妖下手。颜瞳把几只动物都抱进怀里，对殷皓夜道：“我们来找宠物的，既然找到了我们就先走了。”走到殷皓夜跟前的时候，那人的手一把抓住颜瞳的肩，狠狠往自己身边一带，痛的颜瞳大叫。
　　“把你手中的妖放下，你可以走。”
　　张星陌听得颜瞳呼痛大叫，忙上前道：“大人手下留情，现在是法治社会，弄伤人是要追究刑事责任的。”
　　颜瞳叫的就跟有人要杀他一样，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异常凄厉，连天花板上的灰尘都被他震下来不少。
　　有灰尘进到眼睛里，颜瞳的眼睛一时生疼，从眼珠里投射出来点点白光，一晃而散。跟他如此之近的殷皓夜自然没有错过。殷皓夜没有松开他，反而捏着他的肩凑近他，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就是我，还能是谁？颜瞳其实没有那么痛，就是想叫的大声一点，好像自己被那人欺负得很厉害。旁边的张星陌又道：“大人，你还是先放手吧，你要除的是妖不是人，他只是个人而已，要是不小心被你捏死了，大人就是罪人了！“
　　殷皓夜道：“我有分寸。”
　　这话激怒了张星陌，挺身上前，欲跟他夺颜瞳：“叫你一声大人是敬重你，不要以为是怕了你！”
　　颜瞳见有人给他出头，叫的更加凄厉。谁料殷皓夜甩开他，却把他手里的几只动物抢去了。颜瞳跌到地上，看见狐狸被捏住脖颈，身上火焰升腾，现出原形，挣脱了殷皓夜的束缚，龇牙咧嘴。
　　白虎也在同时身子暴涨，发出震天的虎啸。
　　殷皓夜手里只有一只猫，或许是这猫实在太娇小，殷皓夜没把它当回事，随手就丢在地上，一步步朝两只大妖走去。
　　张星陌在旁边转来转去，头发都快被他揪掉了：“今天就不该放小猫咪出来的。”
　　颜瞳白了他一眼：“是你说不会有事的。”
　　那是在没有意外的前提下，谁知道会突然冒出来一个猎妖人。传闻虽然不多，但他也是知道那些猎妖人对妖都是赶尽杀绝的，成蔚然会网开一面，不代表这看上去就不蛮不讲理的人也会放过那两只妖。
　　狐狸妖力较白虎要强很多，刚才它也不是真的害怕殷皓夜，而是它懂得利用弱势来吸引敌人。历来，狐狸都是娇小的，但不可否认它们也是智慧狡猾的种族。殷皓夜一人对两只大妖，显得游刃有余，仅仅用一双肉掌，就把眼前的两只大妖逼得无处可退。有腕甲的那只手对着白虎的颈子一劈一砍，白虎就趴在地上，被殷皓夜踩在脚下。狐狸也似乎不敌，微微呜咽起来，却在殷皓夜靠近他的时候，额头上火云印记大亮。
　　殷皓夜手腕横在胸前，阻住了火云印记，而从腕甲里迸发出万千细小针箭。狐狸虽有防备，却因自己目标太大，依然有许多射进它身体里。
　　狐狸再次暴走，火焰高涨，几乎把房子都点燃。
　　而这时候，他们几人所处的空间似乎有所变化，就像是有流光滑过，屋子里的场景一时就变换了。一开始空旷的大堂，不知道何时变的拥挤，虽然东西没有变多，可是感觉就像人压人一样。中堂画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光秃秃的灵位。其他的东西也在发生变化，似乎还原了最开始的状态。
　　屋外檐下的铜铃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
　　没有门，没有窗，只看见漆黑的影子渐渐靠近，似要吞噬一切。
　　颜瞳惊呼：“门呢？怎么没门了？”
　　殷皓夜也发现了异常，可他却不同于颜瞳的惊慌，反而出现一脸的兴奋，道：“终于出现了！”
　　张星陌把白虎收进瓶子里，抱着头惨叫：“不得了了，厉鬼出现了！”颜瞳叫他把狐狸也收进去，可是狐狸的妖气收敛不了，张星陌又不是狐狸的对手，两个人围着狐狸转了半晌，都找不到下手的时机。
　　地底透出阴寒之气，慢慢爬上人的身体，颜瞳感到身上好似被无数只手摸着，让他感到头皮发麻。
　　那边的殷皓夜没管狐狸，他站在大堂正中央，如同狩猎的人，等待着猎物进入自己的视线。
　　“你有没有感到有人在背后吹气啊？”张星陌悄悄问颜瞳。
　　颜瞳想问：“你才知道？”，他从一来这里就感觉到了。可是他怕一说话就泄露了自己的害怕心理，只摇了摇头。
　　张星陌面如土色，道：“不会就我一个人感觉到吧……”
　　颜瞳：“你可以去问问那个人。”下巴微抬，指向殷皓夜。说实话，颜瞳觉得那殷皓夜脑子不怎么正常。不过，他没时间管殷皓夜正不正常，狐狸还在屋子里乱摇乱晃，绿油油的眼睛倒映着火焰，看着异常痛苦。
　　颜瞳到狐狸跟前，学着曾看过成蔚然的做法，把手贴在狐狸额头上。他以为自己跟成蔚然一样有着令妖退却的本事，没料到自己就一普通人类，根本什么灵力也没有。狐狸非但没有安定下来，反而大张巨口，要把颜瞳也吞下去。
　　张星陌拉开颜瞳，再次发出疑问：“你这妖到底哪弄的？妖力过盛，自己又完全控制不住，动不动就暴走，这样很危险的！”
　　狐狸那一下没咬到人，很不甘心的张口再咬，把张星陌和颜瞳追到了墙角，巨大的头颅又低下。张星陌也不怕会伤到狐狸了，抽出自己的兵器，狠狠刺到狐狸下颚上。狐狸本来就因身体上的疼痛而意志混乱，这一下，直接让狐狸发狂了，抬起一只前爪，狠狠一挥。
　　颜瞳被摔的眼冒金星，身体还被张星陌压着，他感到自己就像要死了一样。
　　而这时候，地面伸出一只手。
　　然后又是一只，一只接着一只，惨兮兮的白色，看着异常渗人。
　　颜瞳站起来就照着地上的手猛踩，跟打地鼠一样，哪里往外冒就往哪踩。
　　张星陌捂了下眼睛，道：“你太狠了吧。”自己手里却飞出一道道符，挨到地面时他又紧接着念念有词，只见符纸在地面贴近手掌的地方排成一列，下面水波一样的纹路闪烁，最后“轰”的一声炸开，不仅把那些手都炸烂炸没，地面都被他炸出来一个大坑。
　　颜瞳也险些被爆炸波及，大叫：“到底是谁狠啊？！”
　　而殷皓夜那边，只看见他挥动着手臂，朝着虚空，却看不见对象。把视线移到墙壁，倒看见从墙壁里涌出无数的影子，无形无体，聚集在一起黑压压的，分开的时候肉眼难以察觉。殷皓夜面对的似乎就是这样的一群。
　　比起妖来，这些东西要玄很多，你以为你很厉害了，却沾不到对方一片衣袂。
　　情况跟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殷皓夜虽然有真气护体，却还是渐渐感到有东西趁缝钻进他衣服里，啮咬着他的皮肉。身体冰寒起来，手上的力道也慢慢减退。
　　颜瞳和张星陌玩的不亦乐乎，冷不防就听见殷皓夜的声音：“白痴！”
　　只见地上的坑慢慢扩大，从坑里溢出黑色的液体，里面浮着一层白麻麻的手，手掌摊开，上面托着一颗颗头颅，只有脸，没有五官，在下面手掌的映衬下，就像未开的莲花。
　　殷皓夜喊出这一声之后，暴走的狐狸一步就到了他跟前，长尾一甩，巨爪一挥，两次都击中了殷皓夜。殷皓夜后面是黑色的坑，前面是妖力处于最强状态的狐狸，正是孤立无援，没有人愿意帮他，也没人帮得了他。
　　而他也不需要。
　　手腕上的腕甲飞射出一道银丝线，缠到房梁上，他依靠着那银丝，准备飞到上面。可这时候房顶开始往下掉碎片，在一片飞尘中，他找不到落脚点，就吊在房梁上荡来荡去。那些黑色的影子跟随着他，在他身下形成一团黑压压的乌云。
　　张星陌出于道义，丢了一张符过去。符纸在黑云中央燃烧，火焰升腾时，仿若百鬼齐哭，黑云乱了一瞬，又重新聚集。
　　张星陌也看着胆寒，拉着颜瞳就要寻找出路。
　　可是没有门也没有窗，根本没路可走。这时，那黑猫跳到他脚边，道：“跟我走。”却是又跳上楼梯，似乎要他们跟着它上楼。
　　看黑猫胸有成竹的样子，张星陌和颜瞳决定跟着他。可是狐狸还在下面发狂乱咬，白毛被黑水沾上，弄脏了一大片。而那些在水里漂浮的手和人头越来越多，不惧狐狸身上的火焰，前赴后继的往它身上粘。
　　颜瞳道：“混蛋，想办法把它也拉上啊！”
　　张星陌也道：“混蛋，你那宠物叫人靠近么？！”
　　颜瞳真想一走了之，可是狐狸叫的太凄惨，他一时没忍住，又想去发挥他的意志力，以为在生死关头，会出现电视上经常出现的画面——奇迹来临，狐狸清醒。他避过那些黑色的水，跑到狐狸跟前，一把抱住狐狸的前腿。
　　张星陌大惊失色：“回来！你不想活了！”
　　狐狸有一刹那的顿住，颜瞳以为见效了，蹦起来拽住狐狸脖颈上的长毛，挂在那里，喊道：“九凌，九凌……”
　　狐狸用头撞着墙壁，开始时力气奇大，把房子震的掉东西的速度更快，但是撞不开一个出口。颜瞳都要被狐狸撞墙的冲击力震晕，而狐狸身上的火焰虽说烧不伤他，温度也很灼人。颜瞳浑身发烫，都快抓不住狐狸。
　　而这时，吊在房梁上大玩钢丝跳的殷皓夜一个飞跃，落到狐狸背上，对着狐狸颈上某个地方狠狠一劈。狐狸仰颈怒叫，身上突然爆发出火红光波，把殷皓夜和颜瞳都震飞。
　　殷皓夜有些本事，这点对他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半空中翻个身，腕上银丝再起，吊在房梁上，轻轻一荡，到了张星陌跟前。
　　可怜的颜瞳就比较惨了，身体撞到墙，又被反弹回去，落脚点却感刚刚好是满是人头的黑水池。
　　颜瞳头皮发麻，还没靠近黑水就闻到难闻的腐臭，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阴寒之息，他闭上眼，觉得自己掉下去肯定够呛。
　　没等他挨到黑色的水，从水里又伸出一只莹白的手臂，掐住了他的脖子。颜瞳只感到左眼一疼，那手臂像是受了什么力，一下就把他甩到旁边去了。颜瞳忍痛爬起来，跑到委地的狐狸跟前，朝张星陌大叫：“混蛋，过来帮忙！”
　　张星陌把狐狸收进自己收妖的瓶子里，然后就和颜瞳一起，跟着猫一起上楼了。
　　殷皓夜还在思索刚才那莹白的手臂以及从颜瞳眼睛里出现的异光，只听见楼梯上传来一阵断裂的声音，还有人的大呼小叫。抬头看时，那里已经漆黑一片，看不到半个人影。准备跟过去，屋子外面又发出异动，似乎有人在打斗，没多久房子的门又重新出现，门口站着了一个人。
　　却是成蔚然。
　　殷皓夜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不需要你插手么？”
　　成蔚然没回答他，反问道：“人呢？”
　　殷皓夜冷哼一声，道：“掉下去了。”
　　他话音刚落，已经见成蔚然化作一道疾风，顺着楼梯上的窟窿，跳了下去。
　　屋外躺着数十具僵尸，本来已经死了很多年，现在又重新死了一遍，依然栩栩如生。殷皓夜准备跟上成蔚然他们，看看下面究竟有什么，却注意到那些僵尸突然又动了动，似乎又复活了。
　　抑或是成蔚然根本就没下死手，那些僵尸只是暂时昏了过去。
　　殷皓夜双手捏拳，走到门外。
　　屋外月光正满，乃是极阴之夜的象征，在这样的夜晚，鬼魂被赋予了极强的怨念。长着獠牙和长指甲的僵尸从地上爬起来，围拢着闯入它们禁地的人类。
　　只见一道银光自僵尸群里激射而出，殷皓夜背后出现一把弯刀。
　　月牙形，月色的流辉。
　　却不是属于月的温柔。
　　


☆、混沌

　　第十八章混沌
　　“混蛋，你不是会飞么，快想个办法飞上去啊！”
　　“混蛋，你以为平地飞就像拔萝卜一样想飞就飞，你以为我装的有飞机那样的动力装置啊！”
　　刚掉下去时，颜瞳垫在最下面，张星陌第二，那黑猫不知道怎么跑到最上面去了，跟一开始的顺序完全颠倒了。可怜的颜瞳外伤没好全，就又添了内伤，一开始什么都不想说，最终敌不过黑暗和阴冷，爆发出声。
　　张星陌随手点了道符，照亮一片区域，抬头向上看，却看不到他们掉落的地方。
　　曲曲折折的，是无尽蜿蜒的黑暗。
　　黑猫大叫一声：“是这里了！”突然朝里面狂奔。
　　张星陌和颜瞳对视一眼，皆跟了上去。
　　跑了良久，黑猫停在一间空旷的屋子里，张星陌符纸燃烧，照亮了一瞬，隐约可见一张雕琢精美的石床，床上躺着个人。也许是这一瞬间光亮的缘故，石床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颜瞳陡然一惊，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却撞到个坚硬冰冷的物体，他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没等他回头，那物体自己又移开了，另有一只手一样的东西搭在他肩膀上。
　　颜瞳啊啊大叫，张星陌一手燃符，一手尖枪突刺。
　　有人道：“是我。”
　　那人一手捏住张星陌的长枪，一手搭在颜瞳肩膀上，眉目森冷，跟此时的环境十二分相称。
　　“成……成哥？”颜瞳松了口气，但是感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越来越用力，那人在即将熄灭的符纸照射下，面目也显得忽明忽暗，十分慑人。
　　那只手的力道加到他自己认为足够了的程度上，没有再次加重，本是冰冷无比，却奇异的有一股暖流。待那只手全松开撤走后，颜瞳感到全身都有一股暖流在游走，在黑暗里，看到成蔚然眼睛里也忽闪而过一道光。
　　“哥们，出来也不发声，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张星陌就着符纸的最后一点光，看到这房间有蜡烛，就又点了一道符纸，把周围墙壁上的蜡烛都点燃了。
　　颜瞳问：“成哥，你怎么也来了？”
　　成蔚然没看他，而是审视着这间屋子，眉头微蹙。
　　那黑猫也转了转头，蹦到石床上，挨着那上面躺着的人。
　　下面的几个人在一旁看着，明显察觉到那人的手动了下，又动了一下，黑猫兀自不觉，还在察看那人的面容。
　　门口一阵厉风刮过，只见石床上的人上半身弓起，嘴里发出模糊的咆哮，两只手一齐掐住黑猫的脖颈！
　　颜瞳问道：“怎么回事？”又感到无数的手在身上游走，裤脚被什么绞住，腿都无法抬起来。他低头一看，却只见一个人头咬住了他的裤脚，虽只是个隐约的形状，他却觉得那人头自己认识。
　　身边的成蔚然伸出手，颜瞳忙制止了他，弯腰提起那只人头，抱在怀里。
　　成蔚然眼神一凛，不言不语，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势。
　　两人僵持的时候，张星陌在那边大呼：“今天到底是招惹了什么？！”
　　却是那边石床上的人把那猫掐晕丢掉，转而跟张星陌掐上了，似乎是张星陌刚才走神了，待他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一惊，手里的兵器就脱手了。而那人力道奇大，他只来得及喊出一句话，就被掐的两眼翻白，叫不出声了。
　　颜瞳丢下成蔚然，跑到张星陌跟前，只觉得耳边呼啸而过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好似有无数的东西从他身边飞过，那种被人挤压的违和感越来越浓重。他吃力的弯腰捡起张星陌掉在地上的抢，准备像张星陌一样那么酷酷的一挥一刺，没料到枪被无形的碰撞给挤掉了，连带着他也一时站不稳，朝张星陌扑去。
　　眼看就要撞到张星陌，谁想掐着他的那位不明身份的人突然将头偏过来，苍白着脸，两只眼睛血红着，似要嗜人血肉的僵尸。
　　颜瞳啊的一声大叫，千钧一发之际，稳住了身形，朝后面仰去。后面适时有人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往旁边一带。不用想，颜瞳就知道是成蔚然，也没跟他道谢，直接站在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抱着人头，看成蔚然三两下将张星陌解救开来，往他这边一扔。
　　颜瞳暂时腾不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