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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洗剑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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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妹没注意到颜必克怔怔发呆的神色,把西门飞花直抱进内屋去,小心翼翼地把他平放在床上,揪心地看着他满身的剑伤,想到他到现在还一直昏迷不醒,喃喃自语道:“这可如何是好,他会不会?……不会的,不会的。”她连连啐了几口,显示否定自己刚才自己心中不祥的念头。
  颜必克提了一盆热水跟进屋来,他以为十三妹要擦脸,还特意挑了一条雪白的绣花巾奉上。岂料十三妹沾湿了毛巾,拧干了,十分谨慎地撕开西门飞花伤口处的衣襟,便开始替他擦拭伤口。她擦拭得是那么小心而且认真,每擦一下,口中还要喃喃道:“不知道他疼还是不疼?”其实西门飞花此时昏迷不醒,就是再大的疼痛他也感觉不到。
  颜必克看到十三妹抱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冲进来,本就有些惊异。此时看到那少年一脸的英俊潇洒,再看十三妹为她擦伤口,满脸都是关切之色,似乎明白了什么,胸口一痛,如遭锤击,头昏昏地,连双腿也几乎要站立不稳。
  十三妹突然回过头来,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皱着眉头急切地道:“有没有烈酒,棉花,取一些来,要快。”颜必克失神地道:“有,烈酒每家酒店都有的,棉花我再去找。”他反身去取,从屋内出来时一头撞在柱子上,额头上立刻撞起个大包来,摸了摸,并不觉得痛。他找了半天,这才找到一瓶高粱米酒,自言自语道:“哪里有棉花呢?”伸手触及从酒保身上换下来的长袍,一把撕破了,露出其内雪白的棉絮,大感欣喜。虽然这棉花找去是为了给西门飞花擦伤口,但此时在颜必克心中,只要能为十三妹办事也是件值得欣慰的事,
  他高兴地走进内屋去,冷不防脚下踏着一柄横在那里的长剑,“哎哟!”一声,整个人从痴迷中清醒过来,一遍一遍地在心里道,颜必克啊颜必克,难道你忘了你是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吗?红颜祸水,天下的女子都是害人精,越美的女子害人越深,妲已亡国,周幽王为了博庖鲡一笑而丧失了天下诸候的心,吴王败在西施手中,董卓因貂禅而灭身……他脑中一瞬间转过很多历史典故,突然大步流星地迈进屋内,把米酒和棉花往床边重重一搁,大声道:“都在这里了。”
  十三妹接过酒和棉,嗔道:“你就不能小声点?”
  便在这时,外面蹄声如雷,人声杂沓,十三妹面如土色地站起来,对着颜必克道:“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
  颜必克明白了十三妹为什么抱着个少年冲进店中来。他昨天潜进店中大吃大喝,便已对这店中的一切了如指掌,当下道:“有,这床底下有个活板,打开来,下面有个地窖。”
  十三妹大喜,小心地抱起西门飞花,颜必克移开那张床,掀开一张木板,果然露出一个洞穴来,待得十三妹抱着西门飞花下了地窖,颜必克半个身子站在地窖中,用力拉过大床,最后在上面盖上活板。
  二人在地窖中屏息凝气,不敢发出一丝响动。过不多时,但听得上面脚步声响,一大群人拥进了店内,叫骂声不断从上面传下来,跟着是噼噼啪啪摔桌子、踢椅子的声音,又夹着打碎瓶瓶罐罐的破碎声。但听一个人大声骂道:“他妈的,真是邪门,我认得是这匹马,却为何不见了西门飞花?”
  十三妹心道,原来他们是看到了我骑来的马,刚才真是粗心,早知道把那马牵到店后小树林中。她以为店中那些人此番找不到他们,定会沮丧地离去。正自心中一松,突闻上面另一个声音大声道:“放火烧了这鸟店,看西门飞花出来不出来?”过不多时,便听见了噼哩啪啦的烧火爆裂声,显是搜屋的众人一怒之下开始放火烧屋,店内贮藏着一大批烈酒,酒罐已被打碎,酒水洒了店内一地,到处都是,酒精最易燃烧,一遇火星,登时窜起冲天大焰,又有还未被打碎的酒壶,受到烈焰加热,爆炸开来,轰天巨响。一时间一间盖得不错的酒家到处都是火,如一座火窟一般。
  十三妹心中暗暗咒道:“这些人个个不是好东西,待姑娘逃过了这一劫,看我不每个人喂你们一只最毒的大黄蜂。”又挂念西门飞花安危,把他紧紧抱在怀中。上面烈焰熊熊,火焰冲天,就是他们不被热死闷死在地窖中,过不多时,上面被烧得一片焦黑,地窖的通道也必暴露出来不可,虽然身处如此几乎没有生还机会的险境,但在十三妹心中,能和自己心仪的人死在一起,却是件无比快乐的事情。
  空气被烧烤得便似也要燃烧起来了一般,烫得地窑中也是热浪滚滚,灼体烧痛。浓烟从上面的板缝飘进来,呛得几乎要使人窒息过去。
  颜必克转过头去,背对着十三妹和西门飞花而立,脑中昏昏的,口中一遍一遍自言自语道:“此番定要被烧死在这里面了……”然而心中想的却是:“要是我也一身重伤,她会不会也这样搂着我?哎,我宁愿那个被打成重伤的是我,不,要是能被她搂得一时半会,把我一剑刺死我也愿意……”可是他的脑中一浮现十三妹对西门飞花无微不至的关心,心中就隐隐作痛。颜必克紧紧咬着牙根恨恨地在心里道:“美貌的女孩子最是会害人果然不错。不然怎么自己早上还在好好地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无意中遇上个穿一身红衣服到处乱跑的小姑娘,便要葬身火海?”
  他仰首向天,来回慢慢走了几圈,长长吸了口气,暗自心道:“谁说我喜欢她?我根本就没喜欢她,颜必克是个逍遥自在的浪子,又岂需……哼哼。”
  十三妹小心察看西门飞花伤口,解开他胸前的衣襟,一个红线系着的小银铛露了出来,她轻轻把它拿在手心,那银铛的侧面上刻有两个隶书的“福禄”,十三妹从自己脖颈上也解下一个一模一样的铃铛来,和西门飞花的并排放在一起,她上面刻的是“平安”……
  十三妹幽幽道:“他自小便一心专注练剑,如今剑法精进,不知他心里还记不记得我……”
  她还在一个人胡思乱想,上面的火势却已经越来越旺了,热气直往下逼来,似乎要把整个地窖烤成火笼一般,一股弄烟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连连,瞥了一眼旁边的“酒保”,突然道:“店家,我求你一件事,如果你能帮我,胜于我们三个都死在这里。”
  颜必克抑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她,双目却是不由自主地落在她一张俏丽如花的脸上,想她对面前这个少年那么关切,心中一痛,先前的洒脱全都抛到了脑后,又开始黯然神伤起来:“罢罢,他们一个貌美如花,风姿绰约;一个英俊潇洒,面目俊朗,本就是天生一对,我,我一个被父亲赶出门的浪子,无才无貌,算什么呢?”越想越觉得凄然。他本就自暴自弃,此时更是恨不得立时就找个地方默默死去。
  十三妹不闻他回答,直截了当地道:“我要你扮作西门哥哥,冲出去引开上面的人。”颜必克听她讲到“西门哥哥”四个字时,声音柔和无比,一双妙目情意绵绵地盯着怀中的受伤少年,本就恼恨不已,再明白她竟是要自己出去替他们两个送死,心中怒气勃发,暗暗咒道:“臭小娘,你的西门哥哥在你心目中重要,难道我颜必克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正要一口拒绝,眼光接触到十三妹满是乞求的目光,看着她脸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色,心中登时软了,叹口气,大声道:“我一生不幸,这条命本就不值钱,可要可不要。好吧,我出去要是死了,只要姑娘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我就行了。”
  他这一番话自怨自艾,说得极是感伤,十三妹却不在乎,以为他只不过是情急之时胡言乱语,赶紧连声道:“会的,会的,姑娘我一生一世都会记着小哥你的大恩大德的。”
  颜必克当下从怀中掏出一个铁盒来,刮出一些湿泥,开始仔细对比西门飞花面目容貌改扮自己,他本就擅长易容之术,易起容来常常让人真假莫辨,此时一番伪装,再除下西门飞花的紫色内衣和大红披风换上,便与眼前这个俊郎倜傥的西门飞花没有什么两样了。
  颜必克装扮停当,十三妹盯着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喃喃道:“像,真像。”突然道:“店家,不,恩人,小女子还有最后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少侠能否答应?”
  颜必克知道她一向最是心高气傲,然而为了面前的少年居然肯低声下气地向人求情,心中一痛,问道:“什么事?”十三妹双腿一曲,便在他面前跪下,流着泪道:“少侠一定要答应小女子的这个请求,小女子一生永感大德,永铭不忘。”
  颜必克最经不起女人哀求的,一时之间便慌了手脚,赶紧道:“你快点起来,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十三妹一双明眸可怜兮兮地看着颜必克:“少侠不答应小女,小女就不起来。”颜必克想也没想便道:“我答应你就是,你……快起来。”
  十三妹仍是跪在地上:“这件事说来不算太大,却有些为难少侠,那就是小女子恳求少侠以后天天保持这副装扮,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改变。”
  颜必克以为十三妹要他做的事少说也有些费事,听她说出口,大大地松了口气,心中暗道:“她为什么要求我这样一件奇怪的事呢?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她如果要我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她,岂不是要了我的命;不过她要是求我做她老公,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当下笑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姑娘放心,我以后一定每天保持现在所易之容,穿上这身锦袍斗篷,反正我也懒得换衣服的。”
  十三妹两眼放光,大喜道:“少侠讲的话可当真?”
  颜必克拍着胸脯道:“我颜必克若讲话不算数,天下便再没有讲信义之人了,姑娘……那个大可放心。”说罢提气一纵,从活板盖着的洞穴钻出地窑来,疾步冲出火海。一大群江湖汉子正握剑执刀围在那里观望,颜必克冲着众人大声喝道:“西门飞花在此,有本事的上来捉我。”
  众人放火烧屋,大部分是出于发泄愤恨,本不期望能够逼出西门飞花,没料到火海中果真钻出个人来,再一细看,却不是西门飞花是谁?众人既喜又惊,发一声喊,一齐挥刀挺剑而上,待得众人扑到店门口时却找不到了西门飞花了,有两个汉子收不住冲势,直扑进店内火海中,又哭爹叫娘地奔了出来。
  但听得身后一个清朗的声音嘻嘻笑道:“一群蠢东西,我哪里有那么容易被你们捉住?本少爷在这呢。”两个江湖汉子发一声喊,一起挺剑朝他刺,颜必克哈哈大笑,足下敏捷地一点,腾地凌空跃起,稳稳骑在身边的一棵大树上,垂着两只脚在空中一晃一晃地道:“来捉我啊,来捉我啊,我就是你们的西门大爷,你们可看好了,一起上来啊。”
  一个满脸虬须的大汉怒不可遏,“哇啦哇啦”大叫,提起手中的一对大板斧便去砍那大树,他力道倒也惊人,转瞬便已在那树干上斫出一条大缝来,在场的多有轻功高手,对使板斧的大汉这一番蛮劲大是不以为然,立时有一个挺一柄双叉棘的青衣汉子飞身而上,棘锋寒芒闪烁,如流星赶月一般向颜必克刺去。
  颜必克“啊!”地一声,叫道:“不妙不妙,少爷少陪了。”从树上翻身而下,众人但觉眼前人影一晃,回过神来,“西门飞花”已经骑在门口一匹马上,待得众人又大声吆喝扑上之时,颜必克已经双腿一夹,哈哈大笑,扬鞭而去了。
  众人眼见赶“西门飞花”不上,对着马去方向高声咒骂,他们本是兴高采烈来泰山赴名剑大会的,没料到遇上西门飞花,生出了一连串事来,各人都是嗟叹不已。有师门好友丧生在西门飞花剑下的,悲凄怆然地裹起他们的尸体,洒泪踏上归途。余人虽未痛失至亲,但也都意兴萧索,结伴向来路而回。也只有在这时候才有人突然想起:“咦,殷掌门呢?”这个人把他心中的念头说出来,余人都是大骂殷掌门无情无义,大伙儿为他接了一场灾祸,他竟缩在观内,出来也不出来送众人一程。于是一路上大家骂骂咧咧,又忘了刚刚过去的一场大险。
  众人想不到的是,此时殷掌门并不是“缩在观内”,而是中剑扑在了泰山脚下核桃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在他高大的身躯之下压住的,还有一个四十出头风韵犹存的妇人。
  然而,不论是殷掌门,还是他身下的那个美妇,却都已经死去多时。
  原来皇甫琰把殷掌门提在腋下冲出来时,不取泰山正道而从斜径上下山来,一路飞奔,一直到奔到山脚下的一片核桃林中方才收住脚步。
  皇甫琰重重地把殷掌门掷在地下,冷冷道:“我今日杀你,你可有话可说?”
  殷掌门霍地从地上跃起,毅然站在那里,面上毫无惧色,道:“我早知道有一天你们四大家将会有人找上门来。你硬要杀我,我虽知不敌也只有奋力一拼,但我只有一句话:出卖盟主的人不是我。”
  皇甫琰大喝一声,厉声道:“不是你是谁?西门盟主身边除了我们四家将之外,便是你殷管家,也只有你这狗管家才做得出那种卖主求荣,勾引人家妻子的龌龊事来!”说到最后已是愤怒无比,一掌拍出,殷掌门就是要闪避也来不及,身子一震,向后倒飞而出,重重摔在一棵桃上,跌下树来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头上树叶簌簌而落。
  殷掌门擦去嘴边的鲜血,抬起头来道:“玉儿与我是两厢恩爱,却不是我勾引她。”
  皇甫琰怒道:“你与西门夫人勾搭成奸,出卖了盟主,趁机双双私奔,这等丑事,你以为瞒得过我吗?还想狡辩?”右掌凝力,便要再拍出,突听身后一声娇呼道:“不可!”一个绝色妇人踉踉奔到皇甫琰跟前,护在殷掌门面前,泪流满面道:“皇甫琰,你不可伤害阿黥,是我的不是,你杀了我吧。”
  皇甫琰一愣:“西门夫人?”随即愤火上涌,难以克抑,怒道:“你这贱人,设计出卖了自己的夫君,就是盟主在日,也不会阻挠我杀了你!”
  殷掌门一把把西门夫人拉到一边,左手环抱,右手成掌护在她胸前道:“你要杀就杀了我,求你不要伤害玉儿。”西门夫人挣扎着道:“不,就让他杀了我吧。”
  二人争执不休,皇甫琰仰天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苍凉、悲愤之意,大声道:“好一对情深意重的狗男女,你们为了一己之欢,竟不惜出卖盟主,两个都得死。”
  西门夫人抽泣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们二人出卖了你们的主子,却又有何凭据?”
  皇甫琰一双虎目睁得眼珠都快迸出来了,逼视着西门夫人道:“你们两个勾搭成奸,在盟主遇害后便双双私奔就是证据!”
  西门夫人哽咽着道:“我从小与阿黥便青梅竹马,是我爹为了巴结当时门户显贵的西门一家,才将我强行许配给西门狂狮……”
  “呔!”皇甫琰恨叱一声,口唾横飞,仰天道:“西门盟主一生光明磊落,他如果明知你是受逼入嫁,又如何会娶你?没得你信口胡说,辱没了他老人家。”
  西门夫人道:“没错,狂狮确是一直都不知道,我在爹的苦苦哀求下,也只好装得我是心甘情愿入嫁。婚后,阿黥放不下对我的深情,偷偷混入西门府中当管家。但他一直规规距距,从不敢对我有任何越礼之举,是我一次次地……勾引他、恳求他。狂狮被害后,也是我苦苦求他带我离开,他这才痛下决心的。一切全是我的错,你要杀就杀我吧。”
  皇甫琰将信将疑,转目去看殷掌门,殷掌门微微点了点头道:“玉儿讲的全是实话,我们二人出走之后,没带走西门府中一针一线。我们逃到泰山脚下,刚好被当时的泰山掌门,也就是我的恩师收留了,他传授我武艺,师父归西之后又把掌门之位传给了我。”
  皇甫琰直直地盯着他们二人半天,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你们两个狗男女套好了口供来欺骗某家,某家可是好欺骗的吗?”说罢“刷”地拔剑出鞘,“当!”一声,掷到二人面前,道:“这柄剑是西门盟主生前所使的宝剑,我这些年来虽杀了不少人,但还未用过一次。你们就用他自尽吧,盟主九泉之下也好瞑目。”
  “让我看看这是不是狂狮的剑。”西门夫人双手住前探了探,拾起那柄寒森森的宝剑来,口中喃喃道:“是他的剑……”突然倒转剑锋,全部刺入自己体内。
  殷掌门“啊!”地一声惊呼,抱住西门夫人,嘶声道:“玉儿,你怎么这么傻?”西门夫人睁开眼睛,她已经气若游丝,奄奄一息地道:“阿黥,皇甫琰……始终……不相信,我只有……你……好好……保……”最后一个“重”字还未说完,头一歪便闭过气去了。
  西门夫人自杀是为了证明西门狂狮不是被她们二人出卖被害的,这样皇甫琰便不会再杀殷掌门。殷掌门伤心之下,哪里还能意识到她的一片苦心,只是用力摇晃西门夫人越来越僵冷的尸身,嘶哑着嗓子一遍又一遍道:“玉儿,玉儿……”,突然抬起头来,双目喷火地瞪着皇甫琰,惨然笑道:“你这下满意了吧。”猛地飞身扑起,落下时正好压在西门夫人背上,“啊”一声惨呼,那柄本已从西门夫人后背透背而出的怒剑倏地插进殷掌门的胸口。殷掌门紧紧抱住西门夫人,死时脸上满含满足之色。
  皇甫琰愣住了,怔怔地站着,心中一遍遍地自问:“难道我判断错了,如果没错他们为何要双双自杀,可是……”突然“啊!”一声低呼,身形拔地而起,倒跃而出,身后“嗖嗖”一连串破空声响,寒星点点暴射而下,回首原来站立之处,落叶覆盖的泥地上赫然插着七八枝银光闪闪的钢镖!
  皇甫琰仰天大声道:“何方小人,竟用这种手段来暗算某家,太也无耻了吧。”他这几句话运上了内力,中气充沛,高吭的声音缓缓送出,震得林中树叶纷纷而落,让人一听便知是武功极高之人。
  四面大树上传来一片哈哈大笑之声,跃下来四个头戴范阳竹笠的劲装大汉,赫然便是纵马上泰山的竹笠剑客。他们胸口的鹰形金牌上的鹰隼凶恶狠鸷,让人看了顿生怖意。这时,西北角上一人叹口气道:“素闻西门狂狮座下四大家将,皇甫蕭郑河,皇甫琰位居四大家将之首,武功必定有些两下子。”
  皇甫琰道:“某家不知四位是谁,可否见告?”
  刚才那人哈哈大笑道:“告诉你也无妨,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的那个西门主子是怎么死的吗?”
  皇甫琰须发戟张,目眦尽裂,大声道:“怎么死的?哪个狗贼子害死了他老人家?”
  那个人抚了抚手上的剑,漫不经心地道:“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主人……”他说到这里,东南角一人连声咳嗽,示意他不可乱说,西北角那人却毫不在意,续道:“我们就是他老人家座下‘噬血十三鹰’,今日五兄弟上泰山来,就是要收拾你……”
  他话还未说完,皇甫琰已经身形拔地而起,双掌迎面抓来,大声道:“你们主子是谁?”
  西北角那人见他来势迅猛,不敢直撄其锋,疾抽出剑,剑花舞动,护在胸前。其余三人也在同一时刻挺剑飞身扑上,三柄剑像三枝离弦的箭一般向皇甫琰飞射而至。
  皇甫琰急于逼问害死主人的凶手,再加上怒火攻心,愤恨难当,已经近乎丧失了理智,只顾双手向前疾抓而去,也不管身后是否凶险。眼见西北角那人一柄青钢剑舞得虎虎生风,皇甫琰身在半空,改抓为劈。他本就有个外号叫“无剑剑侠”,乃是以掌代剑,掌中发出劲气,劈伤对方。此时情急之下发动掌力,两股雄浑无比的掌力汹涌澎湃地送出,西北角那人“啊!”一声惨叫,手中剑“叮!”一声断为两截,乃是被劲气劈断;身上中了摧云裂石的一掌,凌空向后倒飞而出。人还在空中,却已是鲜血狂喷,落地时已经心脉俱断。
  皇甫琰飞身扑在那人身上,左手一探,抓住他胸襟,由于用力过甚,一把扯断了那人胸前的鹰牌。正欲逼问,背后剑气森森,三柄长剑同时插入了他体内,皇甫琰一声大吼,转过身来,猿臂疾伸,抓住一个竹笠客,一掌把他拍出好远。
  其余两个见他齐中三剑还如此神勇,吓得呆了,一时竟不敢上前。皇甫琰背部插着三柄长剑,全都透胸而出,鲜血流得满身都是,滴滴溚溚流到地上,脚下的落叶被染得一片殷红。
  皇甫琰直直地站着,惨然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竹笠剑客,“呵呵”干笑了两声,突然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啸声中充满了凄凉不甘之意。两个竹笠剑客为他的豪气所逼,尽皆丧胆。突然啸声顿住,像猛然给人截断似的,皇甫琰“呵呵”几声,身子直挺挺地向前倒去,扑在地上。他站立时如一座铁塔般坚挺,倒下时亦如铁塔般挺直。
  两个竹笠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一会,其中一人才吐了吐舌头道:“真他妈邪门,中了三剑,还过了那么久才死。”
  另一个道:“是我们太小觑他了,想当年他扶佐西门魔王,在江湖上的声名有多么响,我们能杀死了他,以后江湖上说起来,也算我们脸上有光。”
  原先那人点了点头,道:“我们五个出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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