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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非欺不可by雪初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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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夏笑道：“好啊，谢谢你。”
秦墨耸耸肩：“客气什么？等我和景思结婚了，我一定给你和楚……，给你发请帖。”
“好。”
“卧槽，阳夏你怎么都认识些这样的啊！说起结婚，就像儿戏一样。”陆敏敏和何念情投意和，所以在她的眼里，所以不以爱情为目的婚姻，都是儿戏。
阳夏苦笑：“他们有他们的无可奈何，毕竟，要背负起家族和企业的未来，做出些牺牲，是必然的。只是没想到……”没想到，秦墨如今提起楚阳，竟也是那样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哎！不管他们了！友情价，嘻嘻，我们来挑婚纱吧！你也挑！”陆敏敏笑嘻嘻的说道，“我还从没看过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阳夏沉墨，良久，眉眼渐渐笼上几分萧瑟。
☆、第五十一章
“哎！不管他们了！友情价，嘻嘻；我们来挑婚纱吧！你也挑！”陆敏敏笑嘻嘻的说道；“我还从没看过你穿婚纱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阳夏沉墨；良久；眉眼渐渐笼上几分萧瑟。
记得两年多前，楚家刚刚将婚礼提上日程的时候；她也曾期待过自己穿上婚纱是什么样子。这大概是每一个女孩子的梦；大婚的日子；一定要漂漂亮亮的；从前的时候不是公主；但终归这一天，要圆一下自己的公主梦。楚阳的性子虽然冷；却在她未开口的时候询问她：“要去选婚纱吗？”
这对于当时心存愧疚的阳夏来说，就像是冬日冰雪未散，暖阳初晴一般的温暖。
她很开心的点点头，出口却仍旧腼腆：“我可以吗？那，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挑？”
楚阳似乎扯了扯嘴角，强牵出一抹笑意：“可以，这些不用去问别人的意见。你自己喜欢就好。”那时她总觉得他这话满是对她的迁就，或许，爱情会真的在某个时刻不期而至，但终归，一切与她的想像渐行渐远。
那天他们还没能到店里，楚阳接到队里的电话就匆匆赶了回去。阳夏正挑着婚纱，他只匆匆交待一句就离开了，导购小姐眼神莫测的望着她，她顿了好久，才不好意思的笑道：“非常抱歉，我们改天再约时间来，打扰了。”
后来这一拖，便连简单的家庭式婚礼她也没能穿上婚纱。结婚那天，她这边只有父亲参加，而楚家，也只请了几位至亲好友，大家吃了顿饭，就简简单单的结束了婚礼。甚至，连她的好朋友也因为特殊原因没办法见证她人生最重大的时刻。原因，大概很多方面，但这一直是阳夏心中的遗憾。
如今望着这些琳琅满目的婚纱，触手感觉细腻，蓬纱撑起的身体线条华丽高贵，可她已经过了奢望爱情与婚姻的权利，好像除了叹息，她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你叹什么气？只是试个婚纱而已。”陆敏敏看着她的神情，有些莫明，“该不会当初你隐婚的时候，也没穿过吧？！”她这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脱口而出的同时也意识到了什么，转而有些窘的望着阳夏。
阳夏耸耸肩，无所谓的笑：“是啊！你说我傻不傻，人生这么大的事，竟然连婚纱都没有穿过，多不值得，你说是不是？”
闻言陆敏敏总算松了口气，抹了把额上的汗道：“就是，不值！”她有些义愤填膺，挑挑捡捡，从众多的样板中挑出一件，问阳夏：“这件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看的，穿上肯定像女神！你要不要试试看？”
阳夏瞧了一眼：“我是来陪你挑婚纱的，可没想过要为我自己选。”
陆敏敏一阵威逼利诱，连哄带骗，都没能让阳夏去试那件婚纱，索性放弃了，无奈的说道：“罢了，以后总会遇到一个真心实意为你挑选婚纱的男人。”
两个人试完婚纱，日头已经渐渐西下。
陆敏敏兴冲冲的挽着阳夏到路边打车，两人刚站定，阳夏不经意的回头，仿佛有个熟悉的人影在眼前晃过，她犹疑着，开口自嘲道：“你说我是不是眼花了，好像在这里看到我爸爸了……”
陆敏敏闻言，猛的转头去寻，然后她也一眼在人群中看到了白宥成，只不过这才多少天，白宥成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阳夏，那好像真的是叔叔。”陆敏敏想起前些日子白宥成还来找过她和陆远桥，问他们阳夏的下落，那时得知他们也不知道，他说会等到她回来，难道……白宥成一直没走？
“那个，前段时间你失踪的时候，叔叔有来找过你。”陆敏敏有些尴尬的望着阳夏，她真的是给忘了，又或许是因为从来不喜欢白宥成，所以对他的事情总是刻意忽略很多。
阳夏点点头，虽然觉得有些踟蹰，但还是紧随上前去追白宥成了。
本来阳夏还觉得这个身影不太像她那个一向强势冷漠的父亲，直到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臂，他猛的一回头，阳夏才猛然发现，原来，真的是爸爸，可是，他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才不到五十岁的人，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不过才时隔几个月，他竟然已经满头银发，那张脸，大概因为笑容极少，这段时间来显得皱纹更深了，更重要的是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丝毫光彩，虽然依旧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的模样，但仍旧有种翻天覆地的改变，以至于她初看到他时，忽然生出一种错觉，这不是她的爸爸，从前的白宥成不会像现在这样，他总是一见到她就满脸的心烦，冷漠，稍有出言不逊，他就会伸手推她。
白宥成初看到阳夏时，瞳孔一瞬紧缩，迸发出些许光彩，但随后，又很快暗了下去：“死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来找我？让我为你担心得团团转很好玩儿是吗？”
阳夏本来想出言反驳，但看到他的模样，一时又于心不忍起来：“爸爸，我……我才回来两天，敏敏都跟我说了，我很好，你别担心。”
白宥成闻言眼睛一瞪，但到底忍住了：“我担心什么？！你没事别来烦我就行了。”
陆敏敏忍不住插了句嘴：“白叔，您毕竟只有阳夏一个女儿，以后您老了走不动了，牙也掉光了，也得靠这个女儿在身边照顾着，怎么会烦呢？”
白宥成看了陆敏敏几眼，没说话。
阳夏往前一步，对白宥成说道：“爸，你最近怎么……变化这么大，头发怎么全白了？也瘦了很多，生病了吗？”
白宥成闻言，登时冷哼：“我怎么会生病？！”说着转身就要离开，却才走没几步，身子忽然一晃，阳夏和敏敏几乎都快一步上前扶住他。
阳夏有些急了：“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我面前逞强？！我送你去医院，看医生！”
陆敏敏也在旁附和，白宥成却站起来，定了定神，恶狠狠的拂开她的手：“这丫头，巴不得我死呢是不是？、”
阳夏脸色一白，一时没有言语。陆敏敏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毫无办法。还好这不是她爸，这要是她爸，她一定立马甩脸子走人。
白宥成走得快，几乎是落慌而逃一样。
阳夏望着他的背影沉思起来：“我爸……他怎么……”她就是觉得不好，非常不好，虽然白宥成不疼她不爱她，但他也是她的父亲，或许是心意相通，她总觉得白宥成一定有事情瞒着她。
陆敏敏抿唇：“算了，你要实在担心，让陆远桥帮忙查下他就行了。看他最近有去过哪，有没有逛过哪家医院。他现在跟你没办法平心静气说话，你担心也没用。”
阳夏思索了半晌，还是妥协了：“好吧。”
☆、第五十二章
陆远桥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回家了；陆敏敏对此见怪不怪，毕竟陆远桥的工作有些特殊，经常夜不归宿；甚至许多天见不到人影也是常事。于是每天接送乔宁上学的事情；就落在了阳夏和陆敏敏的身上。
乔宁大部分时候都特别乖，不爱问东问西，只不过，阳夏还是能察觉出来；看到是她和敏敏来接时；乔宁瞬间暗下来的眼神。她觉得有些好玩儿；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人小鬼大么？
阳夏开始着手找工作，休息的时间过长；以至于她在潜移默化间差点习惯了蛀虫生活。好在穷途末路的时候，在一家名为B。H。P的全球五百强企业找到一份翻译工作，好在离开学校的时间虽长，但学业没有落下多少，工作之余恶补了一下，很顺利过了一个月试用期。
期间她见缝插针的联系到了陆远桥，告诉他如果可以，请他帮忙调查一下白宥成的行踪。挂掉电话不过三十分钟，陆远桥就将白宥成的行踪发了封E…mail给她。末了，他还加上一句，Everything gonna to be over。
阳夏翻阅邮件的手一顿，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后很快回复他一句谢谢，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保重身体。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阳夏翻看着白宥成的行踪，心里的不安感觉越发强烈。
根据邮件里提供的资料，白宥成这一个月的时间都呆在A市没有离开，期间曾三次进出医院，但最终都没有进行身体的检查，而后更多的，则是去银行，取款，取款，然后再把这些钱，全都汇入一张卡上。阳夏觉得奇怪，他既然着急着取钱，为什么又都存在了一张卡里，是有什么急事吗？
越想她越不安心，从一大堆的文字里找到白宥成在A市的住址，她决定这个周末去找他。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去找白宥成，楚家却派了车过来，说是老爷子的意思，想请她到家里坐坐。
阳夏说道：“抱歉赵叔，我还有些急事要处理，麻烦你代我向爷爷转达歉意，之后我会再抽时间去找他的。”赵叔是楚信御用的司机，在楚家已经好多年，虽然这样轻易拂了人的面，但她也确实有急事要处是。
哪知赵叔只是一笑，随后说道：“没关系的，我可以送您先去处理这些事，然后再送您回楚宅。”
阳夏怔了怔，叹口气：“那麻烦您了，我到江北路的昭元旅店，嗯，就这样，谢谢了。”
赵叔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体贴的上前给她打开车门，阳夏坐进去，不多时，车子便了白宥成居住的小旅店。
阳夏跟赵叔说：“麻烦您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解决好事情就会过来。”言外之意是，她不会避而不见，让他放心。
尔后，她推开店外的玻璃门走进去。
刚站定，就看到白宥成提着包走了出来，看到阳夏，他也是一愣，随后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你怎么找到我的？你跟踪我？”他的态度恶劣，眼里全是不耐烦，阳夏平静了几久才耐着心说道：“爸爸，我上次见你脸色不好，有些不放心，所以，今天特意过来看看，要不，你跟我去趟医院吧！”
白宥成将眼睛一瞪，扬声道：“我有什么病？我为什么要去医院？你自己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别总来烦我。”他有些烦躁，挥挥手就想要赶阳夏走。
阳夏忍不住沉声道：“爸爸，我是你女儿，我在关心你！你舒不舒服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说着，也有些激动了，“您对我总是这么强硬，到底为了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对别人笑脸相迎，独独面对我就要这样？爸您也教了二十多年的书，为人师表，到底为什么就这么讨厌我？仅仅就因为我是您女儿？！您可以毫无理由毫无礼貌的就向我发脾气？！”
两个人低声的争吵引得旁人侧目，白宥成脸色讪讪，终究是将她拉到一旁，随后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阳夏却不待他说完，冷静的说道：“爸爸，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你是我的父亲，我就必须为你负责。我的新电话号码我会抄给你，等你同意了可以打电话给我。现在我要去楚家一趟。”她从包里拿出便利贴，然后用随身携带的笔写下一串号码递给白宥成，随后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的白宥成怔愣了半晌，捏着便利贴的手有些颤抖，直到旁人走近，才发现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不知为何，红了眼眶。
……………………………………这就是条分隔线…………………………………………
从白宥成那里离开，阳夏就有些低气压，坐在车上闷闷不乐的看着外面。赵叔从后视镜里观察她几次，最后到了楚宅，临下车的时候，他提醒道：“少夫人，我希望不论您在外面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在老爷子面前，也要开心一些。毕竟他年纪大了。”
阳夏下车的动作顿了顿，刚想反驳自己不再是楚家的少夫人，但想到赵叔这么称呼她大概是还不清楚她和楚阳之间的事，随后点点头，默然不语的下了车。她自然是不知道老爷子让赵叔带她过来有什么事，不过想来，他们应该也是听到风声了，在担心楚阳吧。
她心底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但在看到楚信身板挺得倍儿直坐在沙发上时，仍旧微微弯了唇角。
这样一个老人，永远的不服输，永远的严肃外表下潜藏着慈祥。她再怎么样，也不忍心看着他不开心。
“爷爷。”
陈嫂给她倒了杯水，老爷子这才如梦初醒一般，转头笑眯眯的说道：“小夏来了？快来坐，坐爷爷身边。”
阳夏点点头，坐在楚信身边，陈嫂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感慨：“这都多久没见老爷子笑过了，还是少夫人贴心，老爷子一看到，鼻子眼晴都带着笑了。”
阳夏被陈嫂那句‘少夫人’说得一愣，立时笑了起来：“陈嫂说笑了。爷爷精神看起来挺好的。”
楚信眯了眯眼睛，对陈嫂说道：“小陈，你去外面看看雅衡他们回来了没，我和小夏单独说会儿话。”
“好，好。”陈嫂忙不迭的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这样一来，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她和楚信两个人。
“爷爷您让赵叔专程去接我来，是想知道关于楚阳的事吗？”阳夏知道楚信找她来，不出意外肯定是为了楚阳，所以开口便直奔主题。
楚信摇了摇头，那双刀削斧刻般的眼睛望着她，深邃，却也锐利：“我不是为了他的事，我楚家，没有这样的不肖儿孙。”楚信握着拐杖的手颤了下，阳夏眼角余光里看到，不由心情也有几分低落。
“那您找我来，是为什么？”她在楚信身边，不似在婆婆方雅衡身边那样拘谨，说起话来，也更加随性一些。
楚信拄着拐杖起身，从不远处的黄花梨木桌上拿出来一个古董盒子，盒子做工精致，纹路清晰，线条行云流水，看起来十分贵重。阳夏一时怔住，不知道楚信究竟是什么意思。
楚信转身看到阳夏探寻的目光，脸上不自觉的又露出几分慈祥的笑意：“丫头，过来看看，看爷爷给你准备的什么？”他将那个盒子递给阳夏。
阳夏慌忙接过，带了几分小心，狐疑的看了楚信好几眼，才缓缓的将盒子打开。
映入眼帘的，只有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一对翠*滴的翡翠镯子，而另一样，则是之前纠缠了她好久的离婚证书。
阳夏觉得那绿色的本子格外刺眼，而那盒子，似乎也变得烫手起来。她一颗心跳得很快，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楚信。
楚信坐了下来，尔后一字一句的解释道：“楚阳做了逃兵，做了叛徒，我却不能让他连累了你，害了你，让你的后半生都承担着因他而起的骂名。这是楚家欠你的，楚阳还不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替他还。这对翡翠镯子，是你奶奶在世时，说要留给未来孙媳的。这几年，我总想着等我的重孙儿出生了，再郑重的当着所有的人把它送给你，唉，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怎么都算不到，楚阳竟出了这档子事。”
楚信顿了顿，叹息一声：“虽然是我动用了特权，把你们的离婚证给弄了出来，但爷爷心里，一直都只承认你这一个孙媳妇儿，而以后，再也不会有了。这玉镯，就留给你，将来，找个更好的人嫁了，也算了了爷爷一桩心事。”
阳夏觉得脸上有些凉，抬手一抹，才发现竟不知不觉流了泪。
这叫她如何是好？面对这样一个孤独的老人，他说的每句话，都在为她考虑，而她残忍的发现，一切，她依然无力改变，楚阳一旦回来，就意味着，楚家将会失去这唯一的孙子，就连老爷子这样风雨里闯了一辈子的人都无法改变。
这一切的结束并不愉快，甚至带着隐隐的悲伤。
阳夏摇头：“爷爷，没有我和楚阳亲自去，这婚姻解除怎么会算数？”
楚信看着她，又是一声叹息。
“爷爷你不要难过，等楚阳回来，或许，一切还会有转机。”阳夏胡乱擦着泪，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楚阳他根本不会杀人，那件事一定是个误会！而且官方的解释和推断真的太草率了，我们等楚阳回来，请求他们调查清楚好不好？”
楚信垂眸，脸色有几分不好：“他是逃兵，这一点，是事实。小夏，爷爷知道你心眼儿好，但，不必再等楚阳了。他已经没有资格再让你等。你是好姑娘，人生太短，若是等他而耽误了人生，我又怎么能忍心？”
阳夏抱着盒子，不做声。
不做声。半晌，她才静静说道：“爷爷，我知道您的意思，这对镯子，我会收下。可是我仍然要等楚阳回来，等所有人给他一个公平的评判。这样，不论如何我也会放心。”
“爷爷您疼我，以后我有空，也会常来看您的。”
楚信微笑着点点头，说话间，也透出几分惆怅：“我老了，人生没有多少年可以蹉跎了。你们小一辈的事，我也管不了多少。只是希望，将来你不要后悔如今的选择。”
阳夏噙着泪，也微笑着点点头。
☆、第五十三章
楚信微笑着点点头；说话间；也透出几分惆怅：“我老了；人生没有多少年可以蹉跎了。你们小一辈的事，我也管不了多少。只是希望；将来你不要后悔如今的选择。”
阳夏噙着泪；也微笑着点点头。
两人正犹自伤着神，这边；陈嫂进了门，身后是一脸莫名的方雅衡，但在抬眉的瞬间看到阳夏时；她却意外的没有沉下脸色，反而语气颇为稀松平常的问道：“回来看爷爷吗？”
阳夏站在那儿；一时不知是该叫她“阿姨”；还是该叫“妈”。顿了半晌，她略有些局促的应道：“是。那个，妈妈，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顿了顿，她对楚信说道：“爷爷再见。”
方雅衡换掉一身衣服，走出来说道：“留下来吃饭吧，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就算为了让你爷爷高兴吧。”
阳夏愣在了那里。半晌抿唇，低声应道：“好。”
陈嫂像是十分高兴，连说了几声好，然后赶快到厨房去张罗着做饭，楚信笑着跟阳夏摆摆手，示意她坐下，阳夏看了方雅衡的背影一眼，坐在楚信的身边，两个人时不时的聊着什么，虽然声音很轻，但间或还是能听到楚信沉沉的笑声。
方雅衡远远的看着，末了，她微笑着走近，说道：“爸，很久没见你这么开心过了。果然一看到孙媳妇，忧愁全解了。”
楚信笑咪咪的点点头：“小夏我怎么看怎么喜欢。”想着想着，他又有些惆怅，“若不是楚阳失手，或许现在，我都抱上重孙子了。”
阳夏闻言脸色有一瞬的苍白，她沉默着给楚信削了个苹果，然后切成小块儿码放在碟子里，递给他一块儿，勉强笑道：“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咱们不提了。爷爷你吃块苹果嘛。”
楚信连忙笑言：“好，好。”
从方家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尽管楚信做了挽留，但阳夏还是温言婉拒了：“我的好朋友要结婚了，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帮忙，所以这段时间都会在她那里。不过，以后我会常来看您的。”
楚信虽不无惆怅，但还是让赵叔将阳夏送回公寓。
陆敏敏瞧见送她回来的车，一个劲儿的嚷嚷这又是哪家的土大款，阳夏噗嗤一笑：“不是哪家的土大款，是楚家的司机。嗯，今天我被请到楚家去了，喏，你看，爷爷给我的。”
陆敏敏刚欲变脸，却在看到打开的盒子里格外刺激眼睛的离婚证时，骤然扬了声调：“离婚证？”
阳夏坐下，点点头：“对，还有那对翡翠镯子，是已逝的奶奶留给她未来孙媳的。唉。”
陆敏敏摩挲着翡翠，笑得灿烂：“看成色不错，A货呢！”
阳夏闻言眼皮一跳，身子往沙发里一缩，警惕的瞪着她：“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陆敏敏笑得愈发肆意：“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怎么从前我就没发现楚家这么有钱呢？！卧槽这东西肯定也是有年头了，特值钱吧？！”
阳夏白她一眼：“你钻钱眼儿里了？”
陆敏敏笑着打趣：“没有没有，开玩笑呢！我就是觉得楚家做得还算地道，现在你已经是彻底的自由人了。可以接受大拨青年才俊的爱情攻势了！”
阳夏笑倒在沙发里，佯装生气：“你好不正经！不要跟你聊天了！”
陆敏敏笑嘻嘻的揪着她的袖子：“老娘也不想跟你聊，不过谁让咱俩关系铁呢？你又是个缺心眼儿的，还这么死脑筋，想不开道理！我这是在拯救大龄失足女青年呢！”
阳夏将东西收好，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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