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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妖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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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很难受。他拿着枪,你买把水果刀就算凶器:他日夜淫乐,你下载个黄片就算流氓:他大发横财,你摆个地摊就算违法:他住高楼别墅,你搭个窝棚还要被强拆,他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连一对小情侣都不放过?
  这就是现实。
  我只觉得委屈,好像这些年来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蹲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要走,,我再也不在这儿呆了。
  去他妈的Z城!去他妈的左少!我不干了还不行吗?给钱也不干了!我在这儿干什么啊?被人这么糟蹋!
  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吗?你们是人,我就不是人吗?
  我脑子很乱,像一团乱糟糟的毛线团,怎么理也理不清,越理越乱,理的我脑仁疼。
  好像积攒了几年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哭得昏天黑地。
  哭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哭。
  但是,哭完之后,确实神清气爽,当然,头也更疼了。
  等我穿好衣服出去的时候,他已经清理干净了,什么也没说,给了我一沓钱,量很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给我那么多钱。
  不过我没心情问他,也不敢问。他的脾气好像特别火爆,特别没耐心,有钱人家的少爷都这样。我们之间很少有语言交流,他好像不太喜欢说话,我很怕他。
  我木然的接过钱然后便离开了。
  当然,走的时候没拿跳跳糖和果冻。
  回家的路上,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和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刚来的时候,我被Z城的夜景惊艳,现在看了却没什么感觉,心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只觉得苍凉,一片阴霾。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相信的,是可以长久的,是不是没钱没势就什么都得不到?是不是没钱没势就没有谈幸福的资格?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默默地掉眼泪。
  我就像做梦一样,灵魂好像已经脱离了肉体,飘在天花板上看着我,我不知道她看着我的时候是什么眼神,鄙视?可怜?
  我有一种认命的无奈。我的生活已经不能由我自己做主了,我或者还有什么意思?
  从寻死觅活到呼天抢地,再到破罐子破摔,再到半死不活,最后便是沉默,一种无奈的沉默,悲哀的沉默,一种本分的沉默,认命的沉默,我觉得自己一晚上经历了太多次的心理变换,很累很累,累到就想这么死去。
  死容易,活着太难了。
  
                  第七章
  我没想到雪儿会主动找我。
  来见我的时候,她已经不一样了,短短的几天而已,足以改变一个人。
  穿着一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衣服,画着精致的妆,但是我却觉得她没有以前看着顺眼了。
  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有没有看到我,我只是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而她似乎并没有开口的意思,过了好半天,我实在憋不住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没想到就这一句话她立刻掉下泪来,委委屈屈的开口,“落落姐,我……”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过什么样生活的权利,所以我心里一点也不生气。
  她哭得我心烦意乱,哭什么啊?有什么可哭的?我还想哭呢!
  我递给她一包纸巾,“别哭了,妆都哭花了。”
  “我和方旭分手了。”她终于平静下来开始转入正题。
  我喝了口面前的果汁,没说话。
  “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现在和尹嘉煦在一起。”
  我不知道她所谓的在一起是正常的男女朋友,还是被尹嘉煦包养,但是我没有问出口,有些话一旦摆到桌面上,是很伤人的。
  她终究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他包了我。他有未婚妻,是个门当户对的大小姐。落落姐,我知道你会看不起我,但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一直都是我太天真了,我总以为我靠自己就能熬出头。可是我今天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最终还是走上了场子里小姐都会走的一条路。
  过了一会儿我才开口,“雪儿,你叫我一声姐,我就不得不劝你两句,你到底想好了没有,这不是条捷径,你这是饮鸩止渴。这是个无底深渊,你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出来了。很多事情都会身不由己,到那个时候……”我实在说不下去了。
  她看着我笑了,“想好了,就算没想好现在也容不得我反悔了。”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雪儿,你要记住,你的今天是靠抛弃方旭得到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走的时候她抢着结了帐,“落落姐,你别跟我抢,我现在……”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走了。
  我一点儿也不想和她呆在一起,我看着她,就像看到了我自己,心里很难受,为自己,也为她。
  那一刻,我发觉自己糊涂了,我看不到未来的方向,不知道该坚守什么。
  我一直以为,雪儿不会走上很多陷进夜场的女孩子会走的道路,事实证明,我错了。
  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些东西是再多钱也不可能得到的,可是事实证明,我好像又错了。
  为什么我总是错的?老天为什么总是和我对着干呢?
  那个时候,我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天不遂人愿。
  就是在那个时候,琴子回来了。
  琴子是我在场子里认识的一个小姐,长了一张萝莉脸,属于男人一看到就想入非非的那类女人。她身上有一种很勾人摄魄的东西,那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看上去像是那种很透亮很干净的女孩,像个高中生。当她直勾勾的看着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你就立刻缴枪投降了。
  其实她年纪比我和飞燕还大两岁,高中没毕业就出来做小姐了。就是这张引人犯罪的脸让她在场子里很红。
  对于琴子,不熟悉的人觉得她很文静,熟悉点的朋友则会觉得她很开朗,夜色里的人觉得她很拽,只有我和飞燕知道,其实她就是一疯子。
  她的解释是,如果你不会玩儿生活,生活就会把你玩儿了。
  所以她就使劲的疯玩儿。她的座右铭是,只好色,不花心,说脏话,不骂人,耍流氓,懂礼貌,不装逼,不犯贱,不发骚,会放电,做个思想上的女流氓,生活上的好姑娘,外形上的柔情少女,生理上的变形金刚。
  那天晚上我去上班,换好衣服出来就看到了她,当时我很惊讶。大概是两个月前,她被一个外籍客人带出去,然后便被那个客人带着去了欧洲度假,一时间场子里很多人都很羡慕。
  她看到我,便跑过来抱了我一下,“亲爱的,想死我了。”
  这就是琴子,在客人面前很萝莉很淑女,其实是个性格豪放的姑娘,这就是我愿意拿她当朋友的原因。
  如果说,飞燕是淡泊坦然的,那琴子就是豪放到没心没肺的,而我则是半死不活的。
  如果说,飞燕是御姐,那琴子就是萝莉,而我,我不知道我是什么。
  但是我的理想是做女王。谁不是说过吗,萝莉栽在大叔手里,大叔栽在御姐手里,御姐栽在正太手里,正太栽在女王手里,女王看心情,不一定栽在哪里。
  风月场就是一个小社会,一切活的东西都不能相信,夜色也是如此。
  夜色内部也都得很厉害,小姐之间,小姐和妈咪之间,小姐和经理之间,那是一个异常复杂的圈子。
  小姐们为了客人为了小费常常起冲突,小姐和服务生还得想着孝敬妈咪和经理,不然你的日子就不会好过。
  这里常常是杀人不见血的,吃人不吐骨头,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整的跟金枝欲孽似的,特别恶心。自相残杀,谁都不会手软。
  琴子向来看不起这些,她最恨那些当面对你笑背后捅你刀子的人。因为她比较红,很多客人都买她的帐,所以妈咪和经理也不敢整她。
  当然,这都是琴子私下里的模样,一旦见到客人比我还会装,懂得根据客人的喜好扮演各种角色,当然最常上演的就是怪蜀黍和小萝莉的戏码。
  我曾经请教过她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萝莉。
  她回答我,萝莉有三好,腰柔身软易推倒。
  我瞬间明白了。
  我回抱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到,这不就来上班了。怎么样,最近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告诉我,我去废了她!”
  我觉得友情可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拥有的东西了,突然间很感动。
  “对了,我那儿很久没住人了,我还没来得及收拾,如果今天不出台的话,能不能去你那儿住一晚?”
  “行啊,下班一起走吧!”
  我租的房子冬天供暖不足,有点冷,琴子洗完澡出来就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我说,你这房子怎么冷得跟地窖似的,能住人吗?”
  我抢了一半被子盖在身上,“哎哎哎,别那么夸张啊,你不就出了一趟国吗,就过不了苦日子了?”
  “我说真的,落落,这几年你也攒了些钱了,不用等着养小白脸啊?”
  这就是我和琴子的最大的不同,她赞同及时行乐,挣多少花多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喝凉水。
  她还有一句座右铭,上今天的班,睡昨天的觉,花明天的钱。
  “胡扯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晚上才挣几个钱啊,再说了,我不打算一直这么下去,等我攒够了钱,我就不做了,离开这里。”
  “啧啧,上过学的就是不一样,比我们想得长远多了。”
  “行了,别拐弯抹角的骂我了,你也该打算打算了,不能老这么走一步算一步的了。”
  “哎,你也知道像咱们这种人,什么时候能自己做主啊,还不是被命运推着往前走啊,计划有个毛用啊。”
  她说的一点没错,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其实心跟明镜儿似的,什么都清清楚楚,不然早就栽跟头了。
  等她换睡衣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脖子、胸前和大腿上有好几个牙印,又红又紫。
  我突然间很难过,我以为人就是人,人不是畜牲,但其实有时候,人连畜生都不如。我很难过,不单为她,那是一种物伤其类的悲哀。
  那天晚上的风很大,呜呜声听起来有点恐怖。琴子睡不着,我也睡不着,我们就凑在一个被窝里说话。
  她给我讲在欧洲度假的事,讲那个外籍男人的变态嗜好,我给她讲飞燕的近况,讲雪儿和方旭的事,讲那位爷的事,我们都需要一个垃圾桶吐槽,否则时间长了就会被逼疯。
  我问琴子,“你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相信的吗?”
  她很简单的吐出一个字,“钱。”
  “钱?”
  “谁不是说过吗,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但是关键是没钱啊,你以为他们那群王八蛋为什么能糟蹋我们,不就是比我们有钱吗。”
  我觉得,社会真是一个好学校,虽然琴子没什么学问,但是却是字字箴言,特别有哲理。
  自从琴子回来后,再加上包养飞燕的那个富商忙着哄老婆没空顾她,所以我们三个白天一起出去疯,晚上我和琴子上班,飞燕回家睡觉。
  那天早上飞燕开着她的保时捷来接我和琴子下班,然后三个人一起去吃了早饭,送我回去的路上等红灯的时候,旁边停了辆卡宴。
  我随意的一看,示意她们俩看,“是个美女哎!”
  飞燕和琴子同时放下车窗瞄了瞄,然后琴子很自信的说,“是二奶!”
  飞燕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下巴,点头赞同。好像二奶这个词和她丝毫没什么关系。
  可能是声音有点儿大了,加上时间比较早,周围比较安静,结果美女听到了,往我们这边看了看,皱着眉头看上去有点不悦。
  我们很有默契的看似淡定的转回目光,目视前方。
  刚好绿灯,我们撒丫子就跑,估计是飞燕许久不摸车了,反应有点慢。只见卡宴一脚油门追上来,放下车窗冲我们喊:“见过二奶这么早出来的吗,操!”
  飞燕果断的回了一句,“你以为你出来得早就不是二奶了,靠!我就是二奶,不也这么早出门!”
  估计那个美女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愣了一下然后有一脚油门冲了出去,留下我们三个在后面哈哈大笑。
  我记得那个时候太阳刚刚升起来,带着金色洒在我们身上,暖暖的。飞燕和琴子脸上都带着肆意的笑容,青春飞扬,不带有一丝阴霾,我想我的脸上肯定也是这种笑容。
  我回到楼下的时候,身后一辆车鸣了鸣笛,然后后车窗降下来,我看到了雪儿。
  几个月不见,她好像变了很多,不是发型,不是衣服,不是妆容,而是灵魂。
  她变得很安静,很淡然,很沉默,变得不会哭,不会笑,像个木头人一样。
  刚开始她见到我挺高兴的,拉着我的手和我说话,“落落姐,你最近好不好?”
  我胡乱扯着,“好,我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说了几句之后,我把话题转到她身上,“你和那谁怎么样啊?”
  雪儿当时脸上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表情,有点疲惫,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好像还有点凄凉,可是为什么凄凉?
  我弄不明白。
  过了会,她才开口,“我休学了,念不下去了,他快要和未婚妻结婚了。现在的日子,过一天算一天吧,我懒得想了。”
  我知道雪儿口中的“他”是谁。
  说实话,我很吃惊,吃惊极了。
  我吃惊不是因为尹嘉煦要结婚了,不是因为雪儿休学了,我吃惊的是,雪儿说话时那种破罐子破摔的语气和姿态。
  这才几个月啊,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我忽然发现事态似乎正向着一个很烂很恶俗很狗血的方向发展。
  我总以为,雪儿会跟别人不一样,起码应该跟我不一样。
  我们到底谁错了?
  我想不明白,一直不明白。
  那天之后,我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一天,琴子摸着我的头发劝我,“你去把头发烫个大卷吧!再染个色。”
  我把头发拉回来,“别想动我的头发,我不弄!”
  其实我的发质很好,头发又黑又亮,没烫过也没染过。
  飞燕也在旁边劝,“去吧,我们一起去。新年快到了,捯饬捯饬,新年新气象嘛。”
  我这才意识到,元旦快到了。
  原来,又是一年了。
  当天下午我们就去了飞燕介绍的那家店。听说只有VIP卡才能进,而且一张贵宾卡就够我吃一年的。这个是包养飞燕的那个富商给她的。
  几个小时之后,琴子顶着一头酒红色的直发,飞燕顶着一头微微泛黄的卷发,我顶着一头栗色的大波浪走出来。
  31日那天晚上,我和琴子趁着场子里混乱跑了出来和飞燕汇合。
  那天,我们在漫天绚烂的烟火中许愿。
  我不知道飞燕和琴子许的什么愿,我许的是,希望新的一年,我们能少些灾难,多些安宁。
  
                  第八章
  原来,许愿这个东西,跟男人一样,都是不能相信的。
  元旦刚过,我就迎来了霉运。
  那天晚上我刚换好衣服走出休息室,就看到经理急匆匆的冲过来,他一把拉住我就往前走。
  “你,快跟我走!”
  我挺惊讶的,“干什么?”
  “有人点你服务!”
  我拉住他,指着自己,“点我服务?你搞笑呢!现在连服务生也能点台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啊!快点过去,去晚了把那几位大爷惹生气了你就吃不了兜着走吧!”
  我隐约觉得不对劲,“点我的是谁?”
  “左少他们啊!”
  我抚额,“我能不能不去啊?”
  “不去?你第一天来啊?别废话!”
  我拉着他,满脸谄笑,“经理,你看哈,我今天不太舒服,您能不能给那几位说一下,让别人替我去啊?反正都是服务生,又不是小姐,差别不大的。”
  经理立刻板着脸教训我,“你做梦呢!想都不要想!快去!”
  我不是做梦,我是造梦呢。
  其实这点小事他完全可以应付,但是他却不肯帮我。
  我知道,他平时受了琴子的气又没法对付琴子,他知道我和琴子关系好,就从我这里拐了道弯。
  这孙子!诅咒他一辈子买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当时想想挺没劲的,经理那里我没少孝敬,就是为了能让他多照顾点,是个节我就给他塞红包,包括三八妇女节和情人节这种不靠谱的节日。
  没办法,我只能去啊。
  进了门我一看,那位爷果然坐在那个老位置上装深沉。
  我记得好像很久没见到他了。
  接下来的事就跟平常一样,端茶倒酒,点歌陪唱,如以往的每一次都一样。
  完事之后,他双手插在裤兜里,经过我的时候瞟了我一眼,薄唇微动吐出一个字,“走。”
  我不明白,很不明白。
  我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不明白的是,满屋子的小姐,他总找我干什么?
  我是长的不错,但是场子里比我出类拔萃的美人多了去了。就刚在他旁边伺候的那个是我们这儿的花魁,长得那叫一个红颜祸水,性格那叫一个放荡不羁,身材那叫一个软骨蛇腰,技术活那叫一个酥骨销魂,叫起来那叫一个三日绕梁余音不绝。
  他总是找我干什么?
  我是很好奇,但是肯定不敢问出口,他也没多说。
  他换车了,Aventador LP700…4,看到的时候,我倒吸了一口气。
  我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前段时间在飞燕那里看到杂志上有介绍这款新车。
  当时我问飞燕这车多少钱,她边翻杂志边淡定的开口,“30多万吧。”
  我又看了眼图片,兰博基尼耶,30多万?不可能吧?
  我傻乎乎的开口,“人民币?”
  她看了我一眼。
  琴子拍了我一巴掌,“当然是美元!你傻啊!”
  “欧元。”飞燕看着我们两个说。
  然后,然后我和琴子都不说话了。
  一辆车200多万人民币,它是金子做的啊!
  真是个败家孩子!
  当时我撇了撇嘴,没说话,乖乖上了车。
  那天晚上,还是老样子,一切照旧,我拿了钱就离开了。
  我都快累死了,哪有空再管他为什么老是找我啊。他有钱他是爷,他爱找谁就找谁吧!
  那段时间是我最黯淡、最孤独的时光。
  那个富商摆平了自家老婆,又回来找飞燕。琴子又被客人带出去了。
  我忽然觉得孤单,她们都不在,只剩下我自己。只能将就着用林楚了。
  每天上班的时候,我看着偌大的夜色里,那么多人,那么热闹的音乐,那么多开心的声音,我还是觉得孤单,或者不是孤单,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忧伤?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也老了?我拥有二十多岁的身体却有着一颗五十多岁的心?
  我曾经试图向林楚倾诉,他听了以后,皱着眉看着我,“夏落落,你生理期到了吧?”
  我对于我的这个举动异常后悔,我就知道男人的大脑构造和女人的是不一样的,就算林楚是0,他也不是真的女人,我只想对他说一个字,“gun~”
  我那段日子如同行尸走肉,据林楚描述,我每天像个幽魂一样飘来荡去,异常惊悚。
  可能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对我异常温顺,我就装疯卖傻的蹬鼻子上脸欺负他。我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拉着他去逛化妆品专柜,在他脸上试洗面奶,爽肤水,乳液,粉底液,睫毛膏,还有指甲油。他的十个指头被我涂了个遍还不带重样的,专柜的小姐每次都笑的东倒西歪。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拿一种特幽怨的眼神看我,我则自动忽略。
  那段时间我的好奇心也很大,我身边没什么研究对象,扒拉了一圈,只能凑合着研究林楚了。
  我把他从头到脚的研究了一遍,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他的性取向问题。
  夜色里的少爷有很多其实是喜欢女人的,但是也有喜欢男人的,我不知道林楚属于哪一种。
  我预谋了很久,终于在一天下午问了出来。
  当时我们在吃哈根达斯,我环视了一圈。
  “那个,林楚啊,你看那边那个妞怎么样啊?”
  他看了一眼,“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个女孩长得不错啊,身材也好,穿着也得体,难道他不喜欢这个类型的?
  “那这个呢?”
  他这次连看都不看,低头猛吃。
  真的不喜欢女人?
  “哎,你快看,这个男的多帅啊”我指着窗外叫。
  他白了我一眼,“夏落落,你到底是有多无聊,啊?”
  我眨眨眼睛,很无聊吗?
  他拿纸巾擦了擦嘴角,“说吧,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这么好说话我反而不敢问了。
  “呵呵,没有啊……今天天气挺好的哈?”
  他伸手拿过我面前的杯子开始吃,“我给你机会了啊,是你自己放弃的,那就算了吧。”
  “别,我问!你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正是下午四五点钟,外面的太阳没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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