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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最后的枪炮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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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怒了，给了他一脚。这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没个正经。
雷哲笑笑，转回头去，戴着半指皮手套的手伸到脸颊边，苍白的指尖在‘防风镜’侧面按了几下按钮，然后他的身体一顿。
“前方有高能反应。”他压低了声音，透过茶色的防风镜，能看到他的眼睛在直视前方某一处。
艾莉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警惕地四顾着。
“亲爱的莉莉，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雷哲说，可他笑眯眯的样子令他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是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却透着令人心凉的认真。
艾莉抿着唇，警惕的目光依旧不断在四周搜索，似乎没有在听他说话。她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紧绷。
雷哲伸出手，在空中抓了一把，似乎想要抓住点什么，抓空后又轻轻地抚摸着空气。这诡异的行为令艾莉忍不住心里发毛。
她当然足够了解她的前男友。其实雷哲最诡异最奇葩的，不是他随时随地一副亲切的模样，动起刀来却毫不含糊，而是——他的家世。
你绝对无法想象，一个高科技人才——小到手表电脑，大到火箭卫星都样样精通的家伙，一个走在科学最前端的家伙，家里居然是开星象馆的，美其名曰‘非科学现象研究’，其实就是一家族的神棍，压惊、算命、法事，只要是跟灵异沾边的都跟他家有关。
而雷哲本人虽然是个‘变异种’：不但没去学算命反而当起了科研人员，可是就艾莉所知，这家伙比他家那群神棍都还要诡异，听说是天生眼睛有点问题，经常会看到奇怪的东西。。。。。。
在片原始森林里，他看到了什么？
“死变态，你看到了什么？”艾莉压低了声音，问他。这时候，她真希望他只是在神经兮兮而已，因为他们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糟糕了。
雷哲没有回答她，唇角的笑容却渐渐收敛了起来——这很罕见，所以艾莉的警惕程度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他继续伸手触摸着，轻轻地，触摸着。
身边，艾莉紧紧贴在他背后，罗伊还在不停地挣扎着，而在他们肉眼看不到的世界里——在雷哲双眼能看到的世界里：空间缓慢地扭曲着，周围的光线忽明忽暗，就连蝉鸣都变得飘忽遥远了，一条条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他们身边，四周的树影模糊地重合着，而那些模糊的人影在他们的四周晃动。
这些人影中，有人手握长杖，穿着长袍，长袍上纹着怪异的符文，就像是魔幻大片里的魔法师；有人穿着精良的铠甲，手握宽剑，就像是中古世纪里的骑士，他们不断地做出奇怪的动作，就像在演出一场诡异的哑剧——就在他们身边。
甚至，雷哲的手穿透了他们虚幻的躯体。
在这一场高科技的枪战现场中，这一切显得安静，恐怖而又诡异。
“魔法师。。。。。。还有，骑士。”他喃喃自语。
雷哲并没有注意到艾莉变了脸色，茶色的防风镜后，他眯起了双眼，似乎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想要努力听到‘他们’的对话，想要弄清楚这些中古世纪的幻影是什么东西。
快了。。。。。。就快了。。。。。。在扭曲的空间世界里，他听到了那些幻影细微的对话声，面容也越来越清晰，然后。。。。。。
“停下来！”艾莉冷不丁扶住了他的双臂，用力地晃了他一下，表情比语气还要焦虑，“阿哲！停下来！”
只见雷哲一动不动，可一行*的液体却透过了防风镜，沿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鲜红而刺眼！
“阿哲！”艾莉急了，伸手要去扯他的防风镜，雷哲却忽然醒过来似的按住了她的手。
“没事。”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艾莉脸一热，有些狼狈地推开他的手：“谁怕了？这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他们即将撤离树上木屋时，雷哲也是突然眼睛流血，没有一点征兆；以前只听说某些通灵者看到特别厉害的厉鬼会眼睛流血，这时的艾莉不能避免地迷信起来：难道他。。。。。。看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雷哲擦了擦脸上的血，仔细地跟艾莉说了一遍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就连那些魔法师身上的征兆都没有漏下。
“你。。。。。。你看到了艾米导师？！”罗伊见了鬼一样大叫起来，脸上多了一种畏惧的表情，“你是具有‘神之眼’的人？！”
因为迟早要拿出来问罗伊，雷哲干脆就用了英文跟艾莉描述，没想到他们还没逼供，罗伊自己倒自己叫出来了。
“什么艾米导师？‘神之眼’是什么？”艾莉蹲下来，双眼和罗伊对视着，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一些信息。
这回罗伊并没有愤怒地隐藏起来，而是立刻开口回答了她的问题。
“艾米大魔法师阁下是永恒帝国派遣到这里的宫廷魔法师，也就是这场魔能爆炸’的制造者，”罗伊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悲伤起来，“她是我的导师，我原本抱着一丁点她还活着的希望，试图越过森林寻找她，可现在。。。。。。”
艾米是永恒帝国的宫廷魔法师，被派遣到中立森林查探‘魔兽群暴动’的主因，没想到却一去不返，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乎所有人都只关心‘魔能爆炸’所产生的巨大利益。
罗伊是艾米的学徒，他不相信他那强大的导师死在了这次爆炸里，听到消息后，他立刻带上了所有的家产，雇佣了一队佣兵进入中立森林，没想到却还是再一次得到噩耗。。。。。。而且还是从这个该死的平民那儿得到的。
“看不出来，你还蛮讲义气的嘛。”艾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过这时她没有太多的关爱分给罗伊，“你说的‘神之眼’又是什么？”
罗伊经过叙述之后已经冷静了些：“‘神之眼’是圣光教会对可以看见鬼魂的人的称呼，而通常我们会叫做‘被诅咒的双眼’。”
罗伊说着，瞟了一眼雷哲，可惜雷哲离他有两米远，他看不清雷哲脸上的表情，于是只好继续说：“拥有‘被诅咒的双眼’的人，最常见状态的是能看见狰狞的鬼魂，圣光教会一般会招揽这样的人，表面上说是这类人拥有神的双眼，具有能和神沟通的可能；可是魔法公会里的人都知道，其实这些‘被诅咒的双眼’里最强大的一双眼睛，可以看见隐藏在大山里的‘魔法源’。”
话说到这里也很清晰了。这个叫‘艾泽大陆’的陌生大陆上，居住着一群依靠‘魔法源’进行攻击、或者战争的人型生物，他们通过汲犬魔法源’获得强大的力量，力量越大实力就越强大。
可以说，一场同等级的魔法师决斗里谁拥有的资源越多，谁的胜算就越大。
“喂，科学家，看不出来你本质上就是个牛鬼蛇神啊。”艾莉拍拍雷哲的肩膀，调侃着，像是很轻松的样子，可她脸上却有着遮掩不住的担心。
☆、第9章 枪炮师
雷哲看了看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笑咪咪地回应她的调侃，而是很认真地擦掉了她心中的忧虑：“这里的磁场比较强，一般情况下，戴着眼镜就没事了。”
他眼睛的问题，是属于比较要命的那种，所以家里长辈就为他特制了隔绝某种磁场的眼镜；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雷哲一度乐观地以为来到魔法世界就不会犯病，事实证明他想太多了，他这双眼可真是货真价实的中西通用，西方的鬼也照看不误，而且现在还多了一个奇怪的功能：能看到大家都在抢的资源。
听到雷哲的回答，艾莉呆了一下，下意识问：“那你。。。。。。戴眼镜不是因为近视，而是因为不想看到‘奇怪的东西’？”
“我的视力一直有2。0哦！”雷哲得意地笑了笑；2。0的视力在科研人员里，确实很值得骄傲了。
艾莉一冲动，脱口问了出来：“那你后来为什么。。。。。。”为什么要假装眼睛的近视好了，再也没有戴过眼镜呢？
还没问完，她就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某些记忆的声音悄悄地在她耳边响起，提醒着她那些存在过的甜蜜。
‘阿哲阿哲阿哲~去把你的近视眼治好吧~’
‘啊？为什么？’
‘你不戴眼镜的时候可帅可酷了！’
‘有多酷？’
‘嘻嘻~有。。。。。。看到就想立刻把你按在床上□□那么酷！’
这是她要求的，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就没有拒绝过。
雷哲没有回答，仍然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像他第一次对她说‘那就在一起吧’，可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了。
艾莉不敢看他凝视她的双眼，匆匆转过头。
一边的罗伊感觉到气氛的沉默，一声也没敢吭，在这几天里，这个高傲的魔法师已经被训成了小媳妇。
“看来你的天赋异禀就要大放光彩了，科学家~”艾莉故作轻松地扭转了话题，“到时候别忘了让老朋友抱大腿~”
雷哲的笑容收了收，然后又恢复了平常的笑嘻嘻：“行啊，陪我睡一晚就让你抱一次。”
艾莉正欲给他一脚，眼角的余光却瞥到罗伊的脸都涨红了，她一下子乐了，拍了拍罗伊的肩：“你这发电工还挺有意思啊，我都没脸红，你红个什么劲？”
事关自己和魔法公会的名誉，罗伊肥起胆子反驳着：“不要把我和那些不知道长进的家伙归类成一伙！我是。。。。。。”
“对对，你是高贵纯正的魔法师，行了吧？”艾莉意兴阑珊地打断了他的话，“好了，看在你还算有点人格的份上，放你自由好了。”
她说完，就开始动手解开捆绑罗伊的绳子。听到艾莉的话，罗伊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懵了，整个人沉浸在喜悦的海洋里。。。。。。
这两个无耻的平民也会这么好心？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等他重获自由，他就能运用伟大的奥术魔法，让这两个对魔法师阁下无礼的家伙吃吃苦头！
不过说回来，这两个该死的平民手里的武器，倒是一个不小的威胁，而且让他时不时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不过他们，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那要怎么惩罚他们的冒犯才好呢？绑起来一路拖出森林，就像他们对待他那样？好主意！或许看在他们知道悔改的份上，伟大仁慈的罗伊大人还能大发慈悲，让他们在法师塔当个卑微的守卫！
罗伊仿佛能看到自己高傲地越过艾莉和雷哲走进法师塔时，他们畏惧而敬服的眼神！
“喂，你那种意淫的表情是怎么回事？”艾莉拍拍罗伊的脸颊，把他从幻想中拍醒过来。
虽然被解绑之后身体得到了自由，可没有戴眼镜的清秀魔法师还是眼前一片模糊。
“我的眼镜呢？”他转头看向艾莉，却看到一片模糊的一张脸。
艾莉歪头，看他：“你该不会以为我会让你重获到战斗力吧？刚才是不是在幻想着要怎么报复我们了呢？发电工阁下？”
罗伊心一虚，脸颊也跟着泛红：“森林里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是非常危险的！你们拿走我的眼镜，比杀了我还要残忍！还有！我是正统的魔法师！”
虽然被戳破了心思有些尴尬，可他说的却也是事实。他也知道自己眼睛不好使，所以身上都有带备用的圆眼镜，确保自己不会因为近视而被魔兽吃掉，可惜，在成为俘虏的时候，他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了。
“所以啊，”艾莉耸耸肩，一脸无所谓，“乖乖跟着我们吧，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我们不会放任魔兽吃掉你的。”
“你！。。。。。。”罗伊十分愤怒地隔空怒视艾莉，试图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的怒火，可惜对方的反应他是看不清了，这样一想，罗伊又有些沮丧起来。
他果然还是太天真了！连他自己都能一秒钟想起要报复，对方又怎么可能会傻到让他恢复战斗力呢？
“。。。。。。我们之间其实并没有矛盾，”罗伊压抑着愤怒，试图和对方讲道理讲局势，“你看，你们并没有对我的躯体造成创伤，我没有必要和你们为敌——你们的武器很强大，我也不想惹麻烦，而如果我恢复了战斗力，一定会成为你们最强大的伙伴。。。。。。”
艾莉和雷哲手里的枪弹令他非常忌惮，能透过坚固的铠甲，一枪击晕了强壮的牛头人，对他造成巨大的创伤，这绝对是一种杀伤力惊人的神秘武器！这令罗伊不禁渐渐想起那个传说中的职业。。。。。。
虽然一再犹豫，可一看到他们手里的武器，罗伊就忍不住想起那个可怕的秘密。
艾莉打量了他一会，像是在考虑他的提议：“可我们不是重创了你身为魔法师的尊严么？”
罗伊一听，红着脸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那是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你们是。。。。。。”说到这里，罗伊犹豫着停了一会，他想起了艾莉的那句‘在这个世界上知道我们身份的人都死了’
“是什么？神之眼么？”艾莉看了一眼雷哲。
“不。”罗伊见艾莉的表情没有变化，这才敢开口，声音压得低低的：“那是因为，我当时并不知道你们是传说中的。。。。。。那种人。”
那种人？
得到答案的艾莉一愣，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会明显是外国人长相的罗伊。难道这个叫‘艾泽大陆’的地方，竟然没有黄皮肤的东方人么？还是已经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成为了历史的一部分？
“是的，”罗伊观察着艾莉的表情，见她似乎有些不解，于是用非常小心的口吻解说。
“在艾泽大陆的一些偏远山村的民谣里，历史上曾经存在过一个非常强大的种族，他们是远古帝国的遗民，被我们叫做‘古国遗民一族’。”
“这些黄色皮肤、长得并不高的人类隐居在危险的森林里，经常和地精、矮人、精灵打交道，他们融合了这些稀有种族的特长——地精的火药，矮人的武器，还有精灵的弓弩，渐渐发展出一个新的战斗体系！”
艾莉摸了摸下巴，看了罗伊一眼，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新的战斗体系？是说区别于魔法师，也区别于骑士、战士的存在么？按之前他们遇到的巨魔、牛头人战士和地精盗贼来看，这个大陆应该还没有进入热兵器时代。
“他们使用威力巨大的火枪和炮作为兵器，配合他们自身的强悍体质和民族特长，战斗力非常惊人！甚至连永恒大帝都要忌惮他们。”罗伊咽了咽口水，似乎想起了什么吓人的回忆，“我们古老的祖先把这些精通枪炮的人叫做：枪炮师！魔法密室里记载着，如果集合起数十个枪炮师，也许连可怕的巨龙都要乖乖俯首在他们的脚下！”
魔法密室里储存着无数秘密，是魔法公会的禁地，罗伊曾经偷偷进入过，并带出了里面的许多秘密，其中包括枪炮师一系神秘地淹没在历史长河里的真相。阅读过后，罗伊终于明白为什么它会成为禁忌的秘密！如果他知道这个秘密的事被永恒帝国知道，恐怕连魔法师的尊贵身份都无法保全他！
艾莉‘哼’了一声：“在冷兵器时代，热武器当然可以横扫一切笑傲江湖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在地球，西方人从古代中国的烟花得到灵感，发明了枪支打了回来，而在这个叫艾泽大陆的地方却是反了过来。
要是小说也能这么写，那还真是既省事又能骗稿费啊，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书写历史的□□神，艾莉一定会为他的机智点赞。
罗伊看着艾莉，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眼神有些闪烁。
艾莉察觉罗伊并没有把话说完，正想着怎么把秘密挖出来，罗伊的脸色却忽然一变。
同一时间，坐在一边的雷哲‘唰’地一下抽出手枪，一瞬间改为半跪式蹲姿，警惕地看向森林深处。
“谁？！出来！”艾莉喝了一声，谨慎地和他背对着背，观察着四周，一时间，现场只剩下风吹过的声音，还有魔法裂隙‘滋滋’的撕裂声。
。。。。。。
☆、第10章 巨型奥术水晶
“还没有靠近。”雷哲放轻了声音，他眯起双眼，似乎想从幽暗的森林里看出点什么。
被解放了身体的罗伊连滚带爬爬起来。
“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他说，双眼有些不安地环顾着四周，“我能感觉到空气中魔力的波动，有人往这边过来了。”
魔力波动？那是魔法师才会发出的东西吧？
艾莉瞟了他一眼，嘴角弯起笑弧：“怎么？难道不是你的工友救你来了么？”
罗伊脸上紧张的表情没有变，他说：“这么纯净的气息，对方绝对不是魔法师。。。。。。应该是圣光教会的人！”
魔法师研究的是奥术魔法，圣光教会的牧师使用的，却是纯净的圣光法术，虽然听起来似乎一样，可事实上却是天差地别，直观一点的说法就在于：奥术魔法中有可能会含有邪恶的力量，所以给人的感觉很严肃和艰涩，而圣光魔法却只有光明的力量，非常柔和而令人放松。
“圣光教会？”艾莉皱了皱眉。相比起‘另一个魔法师追过来了’这种消息，对方是那什么圣光教会的人的事实，明显情势好了不少，毕竟他们绑的不是圣光教会的人。
“对，”罗伊的表情很焦急，“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探索这片地区了呢？他们也不要命了吗？”
艾莉并不了解圣光教会和魔法公会的关系，她转过头看向雷哲，而雷哲也看向她。
“往里面走吧。”雷哲说着，双眼透过茶色防风镜查看四周。
这里是一片混乱的废墟，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碎石，空气中还时不时有一条条光闪现，那是空间裂缝，被卷进去绝对有死无生。
艾莉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朝远处的一条空间裂缝扔过去，只见当小石头触碰到那条白光时，立刻被绞成了粉末！然后被很快吸入了空间裂缝里，连一丝烟尘都没浪费！
而这还是一条最细的空间裂缝！如果是更大一点的呢？岂不是连人都能绞碎？
她心里一惊，下意识舔了舔有点发干的嘴唇，朝这片区域的深处看过去，只见远处的空间裂缝越来越多，到了中心地区之后更是密密麻麻！一条条白光遍布在空气里，闪耀着冰冷而危险的光芒，让人看了都觉得头皮发麻。
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雷哲还会提议前进呢？他发现了什么？
“喂，尊贵的正统魔法师阁下，”艾莉瞟了罗伊一眼，“你为组织效力的时刻到了，准备好发挥你的作用吧！”想起罗伊那面坚固的魔法盾，艾莉还挺期待的，这家伙敢跑到中心区域的依仗是什么呢？
罗伊紧张地退后了一步，急得直冒冷汗：“不！这附近的空间裂隙太多了！我们还没有靠近就会被撕得粉碎！”‘魔能爆炸’的现场，当然不是他这种级别的魔法师能靠近的，罗伊也是第一次冒险进入这种危险区域。
“这种时刻难道不应该祭出你的神器么？”艾莉摸了摸下巴，盯着他。
罗伊涨红了脸，花了很大力气才把尴尬的情绪压下去，他说：“我虽然有准备，可是事先并不知道这四周会有空间裂缝。。。。。。”
“嗯。。。。。。这样啊，”艾莉思考了一会，然后笑着提议，“我倒觉得你是假装忘了，不如我把你扔到里面去。。。。。。”
“你不能这样做！”罗伊惊恐地退后了几步，可以预见，如果艾莉真的有什么动作，他一定会朝来时的路狂奔逃走。他宁愿瞎着眼面对一只巨熊，也不愿在这个恐怖的地方多呆一秒！空间的裂隙会把他们统统撕碎！
“先放过他。”就在这个时候，雷哲拦住了艾莉。
“我看到了一个东西。。。。。。”他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像是被那样东西深深吸引了，径自向里走过去。
艾莉担心雷哲，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罗伊睁着模糊的双眼挣扎了好一会，一咬牙也跟了过去，只是四周那些‘滋滋’作响的空间裂缝听在他耳里，就像是恶魔的笑声一样可怕，他咽了咽口水，擦着冷汗，小心翼翼地绕过了一条条白光，似乎怕这些白色裂隙会突然变成大张的嘴巴吞噬他。
艾莉小心地绕着那些肉眼能见的白光，跟在雷哲身后，忽然间，空气中涌起了一阵冰寒的冷气——
“嘶！”艾莉倒抽了一口冷气，白净的脸颊上‘唰’地一下，被冰冷的寒气划过！一条艳红的血口立刻出现在她的脸颊上！而这还没有结束，更多的冰冷寒气朝她涌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雷哲猛地顿住了脚步，迅速一个旋转飞扑将艾莉扑倒，两人在地上滚了几个圈才停下来，而艾莉原本站着的地方——竟然被无形的冷气切割成了一片废墟！如果刚才雷哲的动作慢上一步，那么艾莉已经成了一堆碎尸！
艾莉惊魂不定地喘息着，脸上布满了惊惧——尽管她已经极力忍耐，可这种危机，已经超出了她的常识范围。雷哲用力地抱了抱她，侧着头，轻轻舔掉她脸颊上的血迹。
“不要怕，跟着我走，一步也不要走错。”他说，然后他把艾莉拉起来，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罗伊用力地咽了咽口水。很明显，在他们肉眼看不到的世界里，现场还遍布着无数细微的裂隙！它们蛰伏在空气中，等猎物靠近就会释放它们冰冷的敌意，而他们永远都不知道它们在哪里，就算再小心也只能祈祷自己的运气不要太差。
可是，这个叫‘雷哲’的男人是怎么能绕过它们的？？难道那双‘被诅咒的眼睛’，还能看到更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罗伊惊惧地盯着雷哲削瘦的背影，却不敢花太多时间多想，赶紧硬着头皮，一步又一步地跟在他们身后，一步也不敢踏错。
尽管过程非常惊险，但他们最终还是绕过了这片布满空间裂隙的区域，在中心地区停了下来。
“赞美伟大的阿利斯特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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