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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升龙-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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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七。”妙舞冷静地回答,她打开了灯。
灯光下,似乎关着一群走投无路的鬼。这些能够指挥一个团、一个师甚至一个军、上百辆坦克或武装直升机的军官,一个个呆若木鸡,陷入深深的恐惧。
周火德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的鼻梁,然后屈拳在桌上敲了敲,开口道:“情况诸位已经看到了,怎么办?”
军官们面面相觑,无人作答。
“怎么办?”周火德再问一遍。
一位显然精明强干的老军官小心翼翼开口道:“请示金元帅吧?”
众人交口应和。
“请示元帅,然后元帅会问??怎么办?”
一名少壮派军官大着胆子道:“不如派遣精锐小分队,抢先捣毁敌人基地。不,应该采用饱和轰炸,炸平COV!”
另一军官接口道:“可是敌人基地深入底下数百米,我们还没有美军钻地炸弹那样的技术,恐怕不能伤及敌要害。”
“向中央请示,使用战术核武器!”
“可是,COV只怕不可能将病毒导弹埋设在公司内部的,甚至只消在郊外准备一辆载满病毒的卡车,那就够我们忙活的了。”
“那不可能。敌人的主电脑被破坏了,病毒真正投入使用,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应该来不及在别处布置的。更何况根据这几日的观察来看,敌人在公司内部的防御力量明显加强,这不是另一个证据吗?”
这些人本来都是受过极端训练的纪律精英,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却也七嘴八舌起来。他们很快统一了意见??使用战术核武器对COV所在地实施精确打击。
反正临州已经毁了,即使把整个城市从地图上抹平,也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周火德一言不发地听着,红色义眼很好地掩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众人说完之后,他沉声道:“既然大家都是这般想法,我会向金元帅汇报;城里的战斗还在继续,各位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吧。”
众人起身敬礼,煌煌然地散了出去。妙舞瞥了我一眼,也跟着出了门。我正犹豫不决要不要出去,却听周火德道:“方平,我有话对你说。”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却叫我感到毛骨悚然。
门被轻轻地关上,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
再次叫我想起了斗兽场里的两头兽。
我忍不住抢先道:“周司令,你根本就不准备阻止病毒导弹被投射到沪州,对吧?”
周火德身躯一震,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只是我的一种直觉,但见他这般反应,那是却有此事了。我厉声道:“为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敌人越是凶残暴虐,越是注定了他们的灭亡。东瀛人胆敢对沪州干出那样灭绝人性的罪行,必将遭到最沉重的打击!”
我一阵冷笑:“说什么罪行,这罪行不正是在你们的纵容下才发生的吗?我明白了,你只是想借助COV的手,来除去沪州系的势力。只要沪州城被毁了,那么沪州系就成为了无本之木,再也无法和首都系抗衡,你们便可以掌握整个国家的一切权力。”
“那是利国利民的事!”他一捶桌子,咆哮道:“大汉当前所虑者,无非内忧外患。外患当然是我们的世仇东瀛;内忧却是党派分裂,政治内耗。如今天赐良机,能使国家政令统一,又可永久地除去禽兽不如的东瀛人,虽然要牺牲一部分国人,但这也是必要的代价!”
“没有沪州的经济后盾,我们不可能战胜东瀛!”
“战争拼的是重工业硬实力,一个贫穷的超级大国更加令人恐惧。我们也不需要战胜东瀛??如果他们真的敢于屠杀三千万大汉人,那么我们就可以突破‘永远不对无核国家动用核武器’的壁垒,对这个卑鄙下流的国家实施一劳永逸的绝对打击。东亚虽大,容不下两个世界强国;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说什么‘强汉’,那还不是由千千万万普通国民组成的吗?恣意地牺牲国民,完成自己的政治把戏,该诛的是这样的政党才对!你尽可以叫你的战士们去死,但却没有权力叫民众牺牲,你的职责是保护他们!”
“不,我的职责是使大汉更加强大。战争的本质不是两支军队之间的争斗,而是两个国家所有人力物力资源的抗衡。每一个国民都是这个国家的有机组成部分,既然享受着国家赋予的教育、温饱、医疗等等一切权利,那么他们就不得不付出必要的代价。临州和沪州的城市居民是最幸福的一代,他们生活在经济最发达地区,享受医疗保险、义务教育,享受国家建设的高级公路、完善基础设施;和西北山区的农民相比,他们就是生活在天堂上的人。好吧,国家养育了他们这么久,是回报的时候了。他们的壮烈牺牲将给其余十三亿大汉国民带来最美好的未来!”
“不,你会把大汉带进地狱。”我冷静地说,慢慢朝他逼近,右臂中的猛恶力量开始流动起来。
“你疯了,你毁了自己,为了东瀛人而杀死我,一个大汉将军,这太疯狂了。”
我笑了笑,平静地说道:“这并不疯狂。让我告诉你什么是疯狂??扛着一柄两米长的汽油链锯在街上乱走,把一千头丧尸的脊椎砍断,踩扁他们的肾脏和胃,扯断流着粪便的肠子,这才叫真正的疯狂;而杀死一个妄图挑起核大战的军阀,我称之为正义之举。”
“干吧。”他说,“如果这是你要的,干吧。”
然后他就跌了下去。
在周围扬起粉尘的一刹那,我就知道自己受到了愚弄。也许他一直没有下决心杀我,直到知道了公司的阴谋和我的立场为止。这杂种知道我会阻止两国开战,必定是在暗室里给部下下了命令,在特定位置安装微量炸药,通过定量爆破将自身底下整一块水泥炸塌。
然后他就跌了下去,剩下我这蠢货留在这里!
我靠近他跌下去的那个洞,底下七八支步枪立刻开火。
毫无疑问,走廊上肯定都是周火德的人,他把这里包围了!
“投降吧!”周火德在下面叫道:“想想你的朋友们,也许我们可以……”
“我会杀了你!”我红着眼回话。现在我才明白,这混蛋一早就准备杀死我,否则他不会和我说那些“肺腑之言”。
背后忽然传来令人可疑的嘈杂声,我猫着腰窜至走廊一边的窗前,微微拉开厚实的绒布窗帘,走廊上半个士兵都没有,但是在距离大楼二十多米的地方,停着四架“海鹰”武装战斗直升机。强劲的气流使得玻璃都震动不已,要从窗框中脱出。
拉开窗帘的刹那,这四架武装直升机的六管旋转机枪刚刚开始转动。
“妈的!”
我大吼一声,飞身扑倒在地,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滚到会议桌下方,看似坚固的水泥墙片刻便被机炮砸个粉碎,碎片如流星般穿过会议桌,击打在我的背上,使我想到了遍布撞击坑的月球表面。
月球并不会感到疼痛,我会。
海鹰武装直升机的机枪每分钟能够发射八百发超大口径子弹,四架便是三千两百发,这伙杂种一口气就射击了超过三分钟,真算得上“万箭齐发”。房间里刮起了残暴的龙卷风,没有一寸墙壁是完整的,甚至连和走廊平行的另一堵墙都被射穿无数弹孔;除过身体上的划伤不算,我甚至暂时丧失了部分听力??因为强烈的噪音,耳膜已经被震裂,流出血来了,希望原始能力可以修复吧!
就在我几乎准备闭目等死的刹那,子弹风暴骤然停顿。
在诡异的沉寂中,唯有消防喷头“沙沙”地播撒水幕,灼热的水溅在身上,感觉无比舒畅。
心脏疯狂跳动,将野性的生命力输往全身各处,五感朝四周弥漫开去,楼下一片静默,周火德已经逃走了。
而窗外再次响起震天动地的声音,武装直升机的底部冒出耀眼的白光。他们对这个楼层发射了八枚“斑鸠”热能制导导弹。
在我拼命朝墙壁上撞去的时候,脑中却在想??使用价值数十万元的武器来杀死一个无名小卒,我是否该感到骄傲?毕竟连肯尼迪都只是死于一枚不值五毛的子弹之下。
但是我已经撞了出去。
墙面饱受了机关枪子弹的猛烈攻击,早已变得酥软不堪,再加上我使出怪臂的蛮力,勉强撞破一个窟窿,整个身体都冲了出去。
外面是离地面二十余米的高空。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背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强劲的冲击波和滚滚热浪。那是一座火山在背后爆发,无数滚烫的碎片击中身体,有些甚至打了对穿,还有一些留在肌肉之间,我闻到自己烤焦的臭味。
大楼里喷出的火焰将我包围。
衣服和毛发开始燃烧。
而人还在急速下坠。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翅膀终于完全展开,随着钻心的刺痛,一双无形的大手托着我乘风翱翔,冲天而起。
地面上稀稀拉拉的士兵对着我指指点点,甚至直接以步枪射击,看来周火德亦未完全准备妥当,否则我面对的必将是高射机炮。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局面对我更加不利。
怒意不断提升,我低啸一声,回身往火焰中飞去??如果不解决那四架武装直升机,逃跑的可能性将大大降低。
大楼的墙面已经被火焰炙烤得烫手,仅仅靠近便在皮肤上撩起数个水泡。我强忍剧痛,如壁虎游墙般攀至顶层,倚在巨大的水箱之后。
头顶果然传来了螺旋桨震动之声,两架武装直升机一前一后从头顶飞过,在大楼背面盘旋。
我用力拔下镶嵌在腰间血淋淋的水泥碎片, 以难言的疼痛提升力量,对准后一架直升机的油箱部位,狠狠地掷了过去。
这架直升机哪里料得到我会躲在它背后,根本来不及作规避动作;我和它相距二十来米,正是最容易出速度的距离。碎石标枪般贯射入机身之内,又从另一端射出,汽油如血般不住流出。
这时第二枚石子已经丢了出去。
此次的目标是直升机壳。石子和机壳相撞,不出所料地爆出一小点火星, 一条细细地火线立刻出现,弯弯曲曲朝油箱内部蔓延,零点二秒之后,这架海鹰武装直升机凌空爆炸。
我还没有来得及喘息,冲击波居然将爆炸后的螺旋桨整个朝我砸来。仍在转动着的燃烧螺旋桨如同死亡的风火轮,险险从身侧划过,将背后的水箱劈开一道裂口,这才颓然止步。水箱中的水已经被大火烧滚了,浇在身上,一点也不能平息战意。
前头那架直升机慢慢拉高,转过头来。我双脚蹬地,将脚下水泥完全踏碎,借助这反向之力,朝直升机电射而去。它的机枪子弹在我头顶擦过,却不能阻止我跃至它的导弹架上。
机身猛烈抖动,妄图将我甩落,可我如何能被这些废渣得逞?趁他抖动间极短暂的瞬间,我猛地一跳,跃至驾驶舱上方,骑在机舱上方。
头顶半尺处便是高速运转的螺旋桨。
身下则是面带惊恐的驾驶员,他颤抖着在旁边摸索手枪。
直升机更加颠簸,一会儿急速下坠,一会儿又拼命拉升,几乎要和地面呈九十度直立。
我朝驾驶员笑笑,一掌拍碎驾驶舱前方的特殊材料玻璃,把他从里面拎了出来,想了一想,挂在窗框外。
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尖叫,手脚如同触电般乱抖。
我已经纵身坐进驾驶舱,也不顾屁股下的玻璃,赶紧熟悉仪表版上的操作。
我虽没有驾驶过这款新型武装直升机,但对它的前一代产品天?却有一百二十小时的实际驾驶经验,是以上手极快。
这时地面上的通讯耳机中传来了声音道:“三号,敌人在何处,损失怎样?”
我道:“敌人朝九点钟方向逃窜,四号被击毁,完毕。”
那边惊道:“你是谁?”
我哈哈一笑道:“我便是正朝九点钟方向逃窜的人了,够胆便追上来吧!”
说完,我操纵战机慢慢靠近仍在吞吐火舌的大楼,隐蔽在浓烟当中。这一招极为凶险,视线几乎完全丧失,一不留神便会撞上墙壁,机毁人亡。但我不得不如此行事,因为必须把敌兵在这里全部摧毁!
在这个时候,只有依靠不可思议的五感了。
十秒钟之后,一架敌机果然绕过大楼,冒出头来。我以螺旋桨的声音判定了它的位置,沉稳地射出所有旋转机枪子弹。这些本用来杀我的子弹被敌人自己享受,而他们回报给我的则是美妙的爆炸声。
最后一架直升机却从另一面包抄过来,等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发射了一枚热能导弹。
所幸大火早已将周围的温度提升至极限,导弹的热能追踪系统无法发挥效力,最后一头扎进大楼内,再次引起爆炸。我感觉好像被一股大力推动,硬生生平移十余米,被推到了烟雾之外。
敌机正在不远处静静地等待着我。
我们几乎同时发射了导弹,但我不认为敌方驾驶员可以和我一样不要命地撞开机舱门,自天空中跃下。
今天的第三次爆炸发生,但这次带来的痛苦,却带有希望的味道,仿佛疾风骤雨之后的毛毛细雨,叫人忘却了方才的痛苦。
地面上的士兵越聚越多,重型武器已经出现。装甲车、坦克正在集合,成员一个个鱼贯而入,准备展开对我的杀戮,甚至连前两天正在测试的单兵战斗装甲,也现出了真身。
我极力扇动翅膀,越飞越高、越飞越快。风从身侧划过,抚慰淌血的伤口。在这万般凶险的时刻,唯有闭上眼镜,尽情享受这杀戮和杀戮之间难得的平静。
第九节
我微微摆动肢体,使鼻尖稍稍浮出水面,刺激的工业污染带来硫磺的气味,像蚂蟥一样拼命向我颅腔中钻动。
四周静寂无声,追捕的人马暂时落后了。
我已经逃窜了五个小时,体能消耗早已超过极限,身子也不像是自己的,倒似一条腐臭的浮尸,漂浮在这黑色的河流之上。
也许真正被人杀死,变成一条浮尸来滋润河两岸的枯木,那还来得痛快些吧。
可是妙舞怎么办呢?
一想到那些仍旧落在周火德手中的朋友,胸口又有些发热,不甘心便这样沉下去。此时已是夜半十分,河面上点缀着鳞鳞的银光,却似惨白的鬼火,其实却是凝结的污染物反射着月亮的光。
浙北一带水网密布,纵横交错,原是富庶所在。只是近年当地政府为了繁荣经济,赚取政绩,大肆招商引资,倒在乡郊立了无数工厂。这些工厂没日没夜排放废水废气,乡郊河流,倒有一多半给搅得墨赤铁黑,腐臭不堪,漫说鱼虾绝迹,便是人失足落水,纵然救了上来,也不免要脱一层皮。我对这景象,自然无可奈何,但今日出逃,却多亏这些能见度近乎为零的黑河,能够让我躲藏其中,侥幸逃出魔爪。否则在这典型的丘陵地带,野山上的树木都被砍伐殆尽,能够逃到哪里去呢?
尽管浑身上下被重金属废水蛰得火烧火燎,却还未到完全丧失希望的地步。军团方面多是北地装备,缺少水乡作战经验,甚至只以舢板装载士兵作为追捕队伍。黄昏时候,我袭击了这样一支搜索队,杀死了四名士兵,抢夺到两件合手的武器和不少干粮。这些东西支撑我坚持了五个小时,逃出百里之外。
只不知能否再坚持五个小时。
想到这里,只觉心里沁入一阵寒意。无边无际的天空团着一大块乌云,劈头盖脑压下来,看不到半点出路。我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却也并不认为可以对抗整个军事机器。
只是,要我眼睁睁看着周火德为了自己所谓的“理想”,来挑起一场两个人口上亿的民族之间大战,那绝不是我的性格。而要我抛下朋友和妻子,像只土狗一样逃命,更是绝不可能!
我要回去,杀死周火德!
这念头只是在脑中一闪,却像星火燎原般越烧越旺,简直不可遏制。我把指骨握得发出响声,头脑中冒出无数念头,耳边忽然听到战车发动机的轰鸣,浑身不由一颤,连忙潜至河岸边上,倚在一蓬倒挂入水的杂草之中。
早些时候,军团方面已经吃到我的苦头,逼得一步步升级搜索分队的规模,四个小时前我遭遇的小队,往往还只有一两辆步兵战车和十余名步兵;到了两个小时前,已经升级为拥有一架直升机、若干坦克和战车,加上两名机甲战士的庞大战斗队列。开始时我甚至可以以突袭完全吃掉一个小分队,可是到了后来,根本连面都不敢和他们碰上。我的力量无论怎么强横,都只是肉体的力量,怎么敌得过钢铁火药的狂轰滥炸?
只是,再怎么逃避也不是办法。周火德起码把基地里超过四分之三的战力拉出来对付我,真不知该为他的调配能力感到惊讶,还是为自己的危险性感到自豪。
他们近了。直升机顺着河道低低地掠过,将粘稠的河水全都搅动起来,一只探照灯无精打采地来回扫射。好几次,灯光已经从我头顶的杂草扫过,但似乎没有任何发现。
在我脚下的河床上,有一包防水油布包裹的武器,除开三枚手雷和一支自动步枪之外,尚有一具便携式防空火箭筒。鬼知道当时我为什么把这又粗又沉的东西从死尸身上拔下来,但现在它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这很鲁莽??我一个猛子扎下水底,拉出这具重型武器,一边寻思。毫无疑问,我可以干掉这架武装直升机,但必然会引来大批敌兵,那就甭想逃出去了??除非这些士兵既没有看过《杀手李昂》,也没有看过《沉默的羔羊》。
我做了最后的祈祷,把防空火箭筒慢慢抬出水面。那架直升机打了个回旋,又转了回来。当它的探照灯四处扫视的时候,我的准星也在逐渐接近。这一次它运气很好,终于完全罩住了我的身影。机身小小地颤抖了一下,似乎那驾驶员也激动得不行。他大约已经打开武器的保险了吧?我不知道。一朵加大号的礼花从我面前喷薄而出,旋转着扑了出去。我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火箭筒太过接近水面,后焰把河水炸起一道巨浪,一下子把我扑进水里。
即使透过昏暗的水面,我也可以看见天空中苍白的焰火。无数碎片像流星一样溅落下来,射入水中,发出“嗤嗤”的声音。大块的残骸在河面上一沉一浮,也许还带着烧焦的尸骨。无论如何,这条被废弃的无名小河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它的水流焦躁地波动,吞噬河面上的碎片。腐臭的河床迫不及待,准备接纳更多的尸体。
远处的机械运行声很快近了,隐隐可以听到士兵紧张的喘息和军官大声的呼喝,毫无疑问,河流即将如愿以偿。
※ ※ ※
七八支探照灯在河流上空晃动,狗吠声此起彼伏。那都是最凶猛的藏獒,经过专门训练之后,成为极难对付的军犬,一听到他们的吠声,我的伤口就开始隐隐作痛。
数枚闪光弹腾空而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一切都无所遁形。
这时候再想什么也来不及了。我将一蓬杂草盖在头顶,悄悄扒在河岸上朝外探去,左岸影影绰绰布满了人影,勉强可以辨认出打头的是一台单兵装甲战士,在它身后还跟着两辆轻型坦克或者步兵战车,周围散着十来名士兵。他们十分谨慎地前进,并没有因为直升机被击落而乱了阵脚。
右岸仍旧是一片寂静,但不会持续太久,很快就会有大部队从四处赶来。
要快。
我给火箭筒装填上了最后一发导弹,缓缓举起,几乎用了整整一天时间,终于使准星对准那装甲战士。它头部的红色环装探测器发出微微的暗光,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毁灭一无所知。
它完了。
就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我正准备按照预定计划一跃而出,另一台装甲战士却忽然从杂草从中扑了出来。我无暇去观测是否命中目标,因为两管旋转机炮正死命向我倾泻怒火。
我朝后一倒,重又跌进河里。
腐臭而粘稠的河水是我最佳的屏障,即便躲上一天一夜也没有大问题。
可我却不愿继续东躲西藏!
取了河底的武器,继续向前游了数十米,我再次上了岸。搜索队正在我落水的方位进行拉网式的搜寻,即使是军犬也没有办法嗅出被工业废水浸泡了半天的我,只是在周围乱转。
打头那台装甲战士并未被我完全击中,似乎只是被冲击波破坏了驱动系统,无法动弹,跪在河岸。
我运起原始能力,骨骼节节暴长,忍不住对准残月狂吼一声,朝他们扑了过去。
纵使是那样亡命的职业军人,也被我的忽然袭击吓得呆了一呆,但是随即,无数子弹便朝我砸来。我狠命一跳,同时张开双翅,一下子窜高了十余米,居高临下,继续扑去。
纵然被万箭穿心,也不能叫周火德那人渣得手啊!
我身上多了四个对穿的弹孔,终于落至其中一辆中型坦克的炮塔之上。周围那些士兵一时呆了,唯恐穿甲弹伤了同伴,只拿普通子弹乱打,怎么近得了我身?怪臂一展,硬生生从炮塔周边插了进去,厚重的装甲叫我的指骨吱吱作响,却也顾不得这些了。
众兵将一同呐喊,我却在他们的呐喊中,将整座炮塔拔了出来。这玩意连着粗长的炮管,恰似一柄战锤,十分合手。坦克之内的几名成员仰头看我,连枪都不敢摸。我朝他们咧嘴一笑,一跃而下。
我的目标是那两台装甲战士。
他们并未丧失斗志,全身装备的所有武器,一同向我扫射过来。
若是平时,我自信可以完全躲过,但现在握着这支重达千钧的炮塔,能够躲过十之**,就已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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