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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档案系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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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的美言,但具体应该怎么做,我需要自己拿主意,好好想想。”那兰觉得邓潇是真正有天分的人,做销售和市场的天分,执着,有说服力,难怪邓麒昌念念不忘要让儿子继承家业,光大邓氏集团。

“你为什么突然剪短了头发?”邓潇的问话很突然,目光更是停在那兰脸侧那又大又圆的耳环上。

那兰沉吟,望向那个信封上,看来邓潇手头的所有照片里,自己都是长发素颜。想了一阵,她终于又开口:“你大概可以猜到为什么……实话告诉你,有人在跟踪我。自从我开始为秦淮做助理,尤其我发现了宁雨欣的尸体后,我的每一步,似乎都有人关心。”

邓潇略略动容:“岂有此理……这样吧,我这两年混在江京,还算摸到了些门路,只要你愿意帮我的忙,事后我可以帮你隐蔽身份,甚至改变身份,你可以有张新的身份证,新的银行卡,一个可以随意进出不需要提心吊胆的居所,直到你……和我们,将一切查得水落石出。你至少会同意我的分析,亦慧的失踪、宁雨欣的死、甚至你被跟踪,都是紧密相连的。其实只有将这些关联理顺,除掉隐患,你才能回到原来的生活,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我,也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第十七章 隐渡

“这两天,你好像人间蒸发了。”秦淮在手机那端听到那兰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太多惊讶。

“你在找我吗?好像我已经写信给海满天辞职了。也就是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劳资关系了。”

“但还可以有朋友关系嘛。否则,你也不会打电话给我。”

那兰叹口气,秦淮一定能听得见:“我需要和你合作。”

“合作?欢迎你回头是岸,写作助理还是你的。”

那兰再叹,秦淮的脸皮,比湖心岛的礁石更厚更硬:“相信你随时可以再问海满天要一个美女做助理,但我肯定是要退休了。我跟你合作的目的,是找出对宁雨欣之死负责的人。”

“我觉得你应该去和巴渝生合作,会更有成效。”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不是。巴渝生是你的老师,好警察,但不会和你合作。因为责任太大。”

“你是宁雨欣生前最重要的人之一,你如果真想为死者尽一份心,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这回,是秦淮在叹气。他将目光放回那块新立起的墓碑,良久不语。此刻,他身处万国墓园,昨天是宁雨欣遗体火化入土的日子。墓下伊人,曾为他抛泪几许?如今蜡炬成灰,是否泪干?

那兰等了一会儿,说:“你算是同意了,对不对?你对她,还是有一份情,至少有几分愧疚。”

秦淮也沉默了片刻:“这样吧,给你改个职务,你来做我的心理医生。”

“不需要是心理医生,也能看出来。你如果真的薄情,不会在宁雨欣的墓前,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秦淮一惊,回头张望,却没有看见那兰的身影:“你在哪儿?”

“抱歉,我不能现身。单单从我所在的这个角度看,至少就有两个超远长焦镜头对着你,明天等着看娱乐版的头条,《秦淮探墓绯闻女友,旧情仍在》;如果我现身,就会变成《昔日绯闻女友墓前幽会新欢》,味道好像完全不一样了。依我看,还是给你保持个比较顺应民心的形象吧。”那兰并没有夸张,娱乐记者外,她感觉还会有别的眼睛在注视着近日江京这位最具争议的男主角。

秦淮说:“怎么可以见面?”

“你怎么知道我想见面?”

“你对我,基本上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主动打电话来,一定有事。”

“我需要一个躲避的地方……我被跟踪了……我发现宁雨欣的尸体后,一直想知道她是怎么被害的,四处问,大概有人不希望我知道太多。”

“但是你不愿轻易放弃……瞧,还是我最了解你。”

“所以我希望能躲上湖心岛。”

秦淮的声音略带惊讶:“听说过‘是非之地’这个词儿吗?我那小窝的别名。”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愿不愿帮我这个忙?”

“我怎么可能对你说不?”

“我希望上岛的时候,不被别人看见,有没有办法?”

秦淮沉吟良久:“这个……有难度,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美人。我可以来接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听说过腾龙广场吗?”

“连我这样的外来人员都知道。”秦淮套用着那兰上回说过的话。

“腾龙广场对面有家四星酒店……”

“高登酒店。”

“没错,腾龙广场和高登酒店的地下停车库相连。你先到腾龙广场,坐电梯上十八楼,旋转餐厅。你绕着旋转餐厅旋转半圈,会看到另一个藏在角落里的电梯,只能VIP用的,你去餐厅领班那里问,就说谭小姐留了张VIP卡给你。谭小姐是谁,你就不用多管了。拿到卡后,下电梯到地下车库,穿过车库到高登酒店,不要进门,绕着酒店右首走三十米左右,会看到一个小门,刷卡可以开,就用那张VIP卡,一卡两用。从那个小门进去,又会看到一个电梯,同样用那张卡刷,我在十五楼,一五一零号房间。”

秦淮说:“你不是潜伏在我国的美女特工吧?”

那兰冷笑说:“就算是,我也不会这么轻易暴露的。”

“你是怎么来的?”见面后,那兰的第一句话,截住秦淮上下打量她的目光。她自责没有向秦淮嘱咐清楚。

“当然是开我的车来。”果然,最坏的可能发生了。

那兰走到窗口,俯瞰,仿佛可以从穿梭人流中揪出跟踪的人。她懊恼地说:“不怪你,是我忘了告诉你,要尽量做出租来。出租车的模样千篇一律,这样跟踪的人会更费力些。”

“你间谍做得还不够专业。”秦淮似乎并不太介意。

“知道我为什么还得读研吧?”

秦淮说:“可是你忘了,我是老油条。”

那兰看着他脸上诡黠笑容,才知道上了当,说:“失敬失敬,原来你已经想到了。感觉会有人跟踪你吗?”

“这真的不知道了。我从轮渡口上的出租,先到了希尔顿酒店,从它的边门换了一辆出租,觉得应该不会有人跟上。即便有人一路跟来,估计也不会这么快就弄到一张贵宾卡。”秦淮环顾客房,普通的小小的单间,地上一个不大的旅行箱。

“我们走吧。”那兰拉起了旅行箱。

“走?去哪儿?”秦淮故作惊讶,“我以为我们是来……”

“说出来吧,你以为我们准备干什么?”那兰冷冷看着他。

“没见过像你这么辣的女孩。”

“还号称是老油条?”

秦淮再次上下打量经过改头换面的那兰:“我有点怀念长发,让你显得更柔情些。不过,这样也算耳目一新,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推荐一个形象设计师……”

“我真正的需要,是到湖心岛,但不被任何人看见。你真的有办法?”

“去湖心岛的公共交通工具只有一个:摆渡。要想不被人看见,只有戴上阿拉伯妇女的面纱。不过,我估计摆渡老板只需要瞅一眼你的身段,就知道你是谁。”

“那么,非公共的交通工具呢?”

“岛上的确有两家富豪拥有私家小艇,但我不是富豪。当然,湖边还有一处水上用品店,可以租划桨小船。可惜,如果有人跟踪你,慢慢悠悠的小木船是很容易观察的目标。”

“那真的没办法‘隐身’上岛了吗?”

秦淮忽然打开了门,不回头地往外走。那兰一怔,随即跟了出去,掩上了门。

“你想调查我的秘密,为什么指望我会帮你?”秦淮压低了声音,但话语中锋芒毕露。

那兰沉默,知道自己低估了秦淮。

“你的一系列安排,这厢VIP,那边VIP,旋转餐厅的领班听使唤,这些都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可以做到的——连你表哥成泉,算是江京不大不小的一个人物,也做不到——能这样安排的,我能想到的人,屈指可数。”

那兰说:“你知道是谁。也知道那个人给我安排的房间里,有耳目。”

“录音器、摄像头,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至少我们已经达成共识,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开房。”

“你同意为他做间谍?!”秦淮的愤怒完全可以理解。

“我并不是要调查你,要挖你的隐私!我需要隐身,我需要躲开监视,我需要一个立足点。我不能信任认识了不到一天的邓潇,但至少对你有一定的了解。”

“你以为对我有一定的了解。”秦淮冷笑。“我凭什么要接纳你,明知道你要窥探我的秘密?”

“因为我相信你的无辜。”

“天字号的新闻。没有人……大概方文东除外……相信我的无辜。”

“我想要答案,我自己想要的答案。即便邓潇没有找到我,湖心岛也是我的下一个目标。我至今还不知道是谁潜入了我的宿舍,是谁催眠了我的小仓鼠,是谁杀害了宁雨欣,是谁一直在跟踪我,是谁赐予我这个不敢见人的地下生活?你知道吗?上回,我被人追杀,险些就不能来给你添麻烦。”那兰也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也没有压住愤怒。

“不是我。”

“但和你有关,一切都是从认识你开始。不是吗?”

“你的逻辑有些强盗,”秦淮一叹,“好像我真的应该很内疚,好像收留你是我不可推卸的义务……当然,你知道,你能住过来,我求之不得。”

原形毕露,那兰心想。

“如果你坦荡荡,该不会怕我这个很业余的间谍;就算你满脑子邪念,”那兰冷笑说,“也正好,今天我送上门来。”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办法,隐身上岛?”秦淮很绅士的帮那兰拖着行李。

“你很在乎自己的隐私,偏偏又是个大众情人,要你爱的和要你命的人都有一大堆,这么久了,我想你总该有个隐身方案吧。”两个人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的那个VIP小门,一辆出租开过来,是那兰订车时特意吩咐的,到车库里来接人。

司机虽然是头一次到地下车库来接人,不免觉得奇怪,但一看那兰、秦淮两人的相貌,俊男靓女,就猜到了几分,一定是对偷情男女,刚开房完事后出来。尤其那男的,有几分面熟,可能是个还不够有名的名人。这时候最好的办法,闭嘴,记住,以后用做谈资。

奇怪的是,这对男女共同上车后,如同陌路,别说没有亲热,捏捏手摸摸腿什么的,甚至连话都没有一句,但又不像刚吵了架生气,彼此还挺有礼貌,一举一动还有些默契。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下去,看来司机的谈资也在蒸发。

按照那男的吩咐,司机将车开到昭阳湖边的“绿坞世家”,一个高档别墅区。这个并不奇怪,那男的看上去有些钱。但奇怪的是,两个人在小区铁门口就下了车,没有让他把车往里面开,大概是怕他认了门。这时晚上十点已过,黑灯瞎火,难道他们就这样拖着行李走进去?

出租开走后,那兰问:“原来你这里还有套房子。”

秦淮说:“我单身一人,为什么要那么多房子?这里是我们上岛前的中转站。”

“我还是不明白。这里……倒是靠着湖边,但是,怎么个上岛法?”

秦淮带着那兰向小区深处走了一阵,一指前面,是个不大的停车场,他说:“我在这里没有房子,但有车。”

他解释说,他通过关系,在这里租了个车位,停放着一辆车,这样比较方便,下了摆渡后不用走多远,就可以有车代步。这是一辆广州本田奥德赛小面包车,秦淮遥控打开了车后厢。那兰摇头说:“你单身一人,为什么要这么大的车子?”

秦淮没有回答,抬起了车后盖,那兰“哦”了一声,终于明白。

第二排座位后的车顶上,悬着一套潜水衣。

“我们游泳过去?”

“除非你不会游泳。”

那兰恨秦淮装蒜,但不和他计较,又看一眼那套潜水衣,男式大号尺寸,应该符合秦淮的身材。她说:“可惜我没听你当年的吩咐,忘了带泳装。”又说:“最近天这么热,倒是穿泳装游泳正好,为什么要穿潜水衣游泳?笨手笨脚的。”

秦淮说:“看来你还不大了解昭阳湖。要说偶尔在湖边的泳区玩水,确实用不上潜水衣,但是如果要经常往湖心岛游,来回至少五公里,这水难免会伤皮肤——过去几年里,水质一直在变糟。何况,这是只有两毫米厚的湿式潜水衣,不会太累赘。”他从车里的一个大纸袋里又拿出一套潜水衣,说:“这是你的。”顺手拽下了商标。

看得出来,这是今天刚买的。秦淮已经料到那兰要跟他回岛,而且是要隐身回岛。

“你知道我的尺寸?”

“潜水衣就那么几个尺寸,何况……我是江京文坛陈冠希,判断女生衣服尺寸这样的基本功还是有的。”

那兰又看一眼手中的皮箱。秦淮说:“不用担心,明天我会坐轮渡来帮你取,况且,你需要的日常用品,岛上的小超市里都有。今晚的衣物,君君会帮你准备好。”

“君君?”

“哦,忘了告诉你,是方文东太太的名字。你觉得方文东这个人好,对不对?君君比他还好。”

“看来你准备的很周全。”

“随时等着你大驾光临。”秦淮从衣架上取下了那套潜水服,说:“你进车里换上潜水衣吧,我到外面换……不用担心我大泻春光,这里很偏僻,尤其这么晚了,一般不会有人走动。”

那兰犹豫了一下,上车,关紧了车门。开始宽衣解带的时候,下意识地往黑黢黢的车外看了一眼。秦淮基本上可以算作柳下惠的反义词,她能放心吗?

好在,秦淮一直没有出现。

第十八章 如昨

那兰开门下车,秦淮这时也换好了潜水衣,捧着早先穿的衣服,从不远处的树丛中走出来。他迎面看见裹在尼龙布中的那兰,忽然停住了脚步,身子微微颤动,好像那兰在地上划了一道魔线,他再难向前走一步。

他真正的下一步是什么?恭维?挑逗?你你你,你是出水芙蓉,你像一条美人鱼。还会有什么?那兰做好了一切准备。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好像重拾了勇气,默默地走过来,默默地将换下的衣服折好,放入那个旅行包,同时取出两双脚蹼,和两对划水掌,两副泳镜,两双防滑鞋,各拿一双给了那兰。

“你怎么了?”倒是那兰觉得有义务开口。

“没什么。”

“如果身体不适,游这么远……不妥当。”

秦淮冷冷地说:“你真是有爱心的好孩子。但是放心,我真的很健康。”

那兰想起第一次上岛,来接船的方文东说过,秦淮并非媒体上渲染的那么不堪,只是相处久了,会觉得有点古怪。现在终于领教。她再看一眼秦淮,秦淮竟然低下头,低头的刹那,那兰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看错了,她似乎看见了他眼角的湿。

她立刻想起秦淮在宁雨欣的墓前,入定般忘了时间空间的感伤。

他是不是看见了我的悲惨下场?

那兰忽然觉得自己一步走错,然后越走越错。

两人提着脚蹼,在沉默中钻入停车场后面的小树林,走出去不远,就到了湖边。这里的沙滩,此刻无潮的时候,也不过两米宽。那兰边穿脚蹼,边望向前方,湖心岛像只巨大的水龟,浮在湖面上,在无月的阴暗夜色下,竟显得有些狰狞,仿佛在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两个要隐身上岛的男女。

风掠过湖面,那兰心里微颤,从此正式“进驻”秦淮的世界,还会有多少更不愉快的发现?

离开他,越远越好。

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说这话的人已经逝去。宁雨欣的亲身经历,说是血的教训,毫不为过。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如此壮烈地偏向虎山行?难道真的是被邓潇对邝亦慧的深情打动?还是对宁雨欣之死的愤懑?还是一种补偿的心态,要用对宁雨欣之死的探究,补偿自己对父亲之死的无能为力?

“你要跟紧我。到了湖心岛,从哪里上岸,很有讲究。”秦淮淡淡的说,将两人的防滑胶鞋和手机、钥匙等杂物一起,收在一个防水袋里,戴上了泳镜。

那兰点点头,舒展着腿脚的肌肉筋骨。这距离不能算太短,关键是中途没有歇脚之处,热身格外重要。

秦淮凫入湖水,胳膊抡起,划水掌撕破湖面的平静。那兰随后跟去,紧随着秦淮双脚打水冒出的气泡。

那兰从小到大游泳,没有跟随在人后的习惯,游出不远,就不由自主地加速,和秦淮并驾齐驱。秦淮见那兰赶上来,也开始加速。逐渐,两个人形成了完全相同的节律,像是海洋公园里并排翩跹嬉游的两只海豚。

远离声色的喧嚣炫目,泳者破浪,如同禅者入定,忘我,忘了这个世界。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世外桃源,但你我终日兜兜转转,刻意以求,偏偏找寻不到。此刻的那兰,却是那个幸运儿。那么多的纷扰,那么多失衡的情感,巧言令色,人心和人心的三岔口,都溶在水中,都在脚蹼的摆动中化成那道逐渐消失的水痕。

水,生命之源,你我生命最初的九个月,每一刻都浸泡其中。母亲温暖的体内,天下最安全最舒适的空间。

那兰每次入水,即便在激烈竞赛之间,也都有这种安全舒适的感觉。这时候,能感觉自己的每一划动,在身边都有相同的和音,天衣无缝,和谐无忧。知音少,却近在咫尺。

可她偏偏是这样的人,就在安全感和满足感让四肢百骸舒畅无比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自己也是最薄弱的时刻。

就像一个人最志得意满的时候,前面迎接他的,往往是下坡路。

那兰的警觉不无道理,她发现,身边那协调的节律消失了,和她共鸣的那个知音喑哑了。

她放缓了速度,知道骤停可能会引起肌肉痉挛。她开始踩水,抬起泳镜,在灰黑的湖面上巡视。果然,秦淮没有再继续游,也在踩着水,在不远处沉浮着,望向自己。

“怎么了?”那兰看不清秦淮的脸色或眼色,只是觉得奇怪。

秦淮说:“我刚才说过,请你跟着我。”

“我一直在跟着你……”那兰随即明白秦淮的意思,一个她无法置信的理解,“你是说,我只能跟在你后面,不能和你并排游?”

“你的理解力没问题嘛。”秦淮不再多解释,又开始划水。

错误,这一切都是错误。

那兰也不再多说,掉转头,背离了湖心岛,向湖边回游。

离开他,越远越好。

他以为他是谁?

那兰往回游了不过二十多米,身边一阵疯狂的水声,随即一个黑影挡在了她面前。秦淮。

那兰慢慢停下来,不得不再次踩水,摘镜:“请不要挡我的路。”

“你怎么往回游?”

“法律规定我不能往回游?”

秦淮叹口气:“我刚才的话说的不妥当……”

“你的理解力好像也没有问题嘛。”

“对不起,是我自己情绪上的问题……到家后我向你谢罪。”秦淮突然拉住那兰的手腕,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下了划水掌。“如果你执意返回,我只好跟你回去。”

那兰的心被这话熨软了,抬了抬手腕,说:“这就是你的诚意?动手动脚?”

秦淮忙松开手,笑笑说:“我只是怕丢了你。”那兰仔细看他的笑容,没看到她想象中那种邪邪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尴尬笑容。

“你这个人是不是精神有问题?”那兰嘀咕了一句,又高声说:“如果不想要我超过你,自己游得快一点。”

秦淮一怔,原本在脸上的笑容又僵住了。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凝固的笑容埋进水中,向湖心岛游去。

湖心岛近在眼前的时候,秦淮慢了下来,回转身说:“小心被脚底的礁石夹住脚蹼。”他的声音很平静。

那兰跟着秦淮,在水中沿着岸边划动了大概十几米,秦淮说:“就是这里了,做个记号吧,水面上这块方方的石头,朝向是正东,我叫它‘方文东’。这就是最佳上岸点。”他撑着石头跃上岸,没顾上脱脚蹼,伸手去拉那兰。

因为很久没有一口气游这么远的距离,那兰觉得全身都酸软着、呼唤着氧气。依她的性子,不会要秦淮拉她上岸,但此刻也没多想,将右手划水掌交给左手,就将右手伸了出去。

又是个错误的决定。

她不是没有和秦淮握过手,几天前她写作助理生涯的第一天,他们就握过。她还记得那礼貌一握的感觉,秦淮的手心粗糙,握手有力,并没有停留太久。

但此刻这一握,握得太久。

也许是离得近了,那兰竟能发现,就在握手的刹那,秦淮的脸上眼中,现出的是温柔和迷惑的交集。那兰爱过,也被爱过,所以她认识那脸色和眼神,不是多情的王孙公子在花街柳巷天上人间的那种温柔,而是肺腑中来、荡气回肠的那种温柔。

但那温柔的神色,却不是给她的。

相识数日的男女,哪怕缘定前生的那种一见钟情,彼此间也不会有这种神情。

陡然间,那兰理解了,这一路游来,秦淮为什么反复无常。

直到那兰被拉上了岸,两人的手仍握着。那兰将左手的划水掌也卸下来,扣在秦淮的手背上,轻轻说:“你想起了邝亦慧?”

秦淮仿佛被无情喊破的梦游人,浑身一阵痉挛,飞快地将手抽开,那兰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惶惑和惊讶。

那兰说:“你从我换上潜水衣后,就进入了冰火两重天。我的身材和邝亦慧本来就很接近,又都是短发,尤其夜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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