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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系列三部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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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道:“一公里吧……”怀疑是不是太天真了些。想必是,因为杰律咯咯笑了出来,他说:“不,才一百公尺。”

“啊?可是电梯花了将近──”

“我知道,不过大部份时间用在升上地表面,川陀深入地底超过两公里,就像冰山,十之八九看不见,在海边甚至深入海底数十里。事实上我们深到可以利用深层与地表的温差,来供应所需的能源,这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以为你们是用核能发电。”

“以前是,不过这个比较便宜。”

“可以想见。”

“你对此地看法如何?”一刹那间,好好先生换了一张精明面孔,看起来简直有点狡猾。

尼克有些糊涂:“很壮观嘛。”他重复了一遍“来度假?旅游,看风景?”

“不完全是──虽然我一直想到川陀来观光,不过这回主要是为了应征工作。”

“哦——”

尼克感到不得不说明白些:“到川陀大学跟谢博士做研究。”

“谢乌鸦?”

“嗄?不,我是指谢东,心灵历史学家,我不认识什么谢乌鸦。”

“我说的就是他。大家都管他叫乌鸦,一种俚语,你知道,他总是预言有灾难。”

“真的吗?”尼克着实吃了一惊“当然,你应该知道——”杰律不再笑了:“你不是来替他工作的吗?”

“没错,我是个数学家,他干么预言灾难?那种灾难——”

“你想是那种——”

“恐怕我半点也不知道,我读过谢博士和他的人出版的论文,都是数学理论”

“对——就是他们印的那些。”

尼克有点恼火,说:“我要回房去了。很高兴遇见你”

杰律冷冷地挥手道别。

尼克发现有个人在房里等着他。刚开始一句免不了的:“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涌到嘴边,突然间却惊讶得说不出口。

那人站了起来,他已经老得几乎全秃,走路还带点跛,然而双眼炯炯有神。

在尼克发昏的脑袋,把眼前这张脸和不知在图片里看了多少次的记忆相合之前,那人开口道:“我是谢东——”



……杜尼克曾以非数学观念定义心灵历史学为:处理人类群体调适社会经济变动之反应的一门数学……

……上述所有定义都隐含一项假设,即所处理的人群数量,必须大到能够满足有效统计方法之需求。该等人群的必要数量取决于谢东第一定理……

进一步的必要假设为,该人群并未察觉受到心灵历史解析,以确保其反应为真正任意……

心灵历史的正确基础,在于谢东函数所表现,与社会经济力量完全吻合之特性……

“午安,先生”尼克说:“我……我……”

“没料到会在明天之前见面?一般说来,我们不会这样做;不过要是用得着你,我们的动作就得快些。招募新血愈来愈难了。”

“我不明白,先生。”

“你在了望塔和一个人聊天,对吧?”

“对。他名叫杰律,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

“他叫什么没关系。他是公安局的特务,从航空站起就开始跟踪你。”

“可为什么?恐怕我搅糊涂了。”

“塔顶上那人没说我什么吗?”

尼克犹豫了一下:“他称你做‘谢乌鸦’。”

“有没有说为什么?”

“他说你预言灾祸。”

“没错——川陀对你有何意义?”

好象每个人都要考一考他对川陀的看法。他觉得找不出更好的字眼:“很壮观。”

“说话不经大脑。由心灵历史来看呢?”

“我不曾想过要应用到这个问题上。”

“在你加入我的组织之前,年轻人,你得学着把心灵历史当作应用在所有问题的方法。——仔细看。”谢东从腰袋里拿出计算机。据说他放了一台在枕头底下,以便睡不着的时候用。灰色光泽的表层用久了有点磨损,谢东布满岁月、斑痕的手指灵敏地在表面纵横排列的按键上弹跳,红色符号由上端涌出。

他说:“这表示帝国目前的状况。”然后等着。

终于尼克说道:“当然,说明得并不完整。”

“对,不完整。”谢东说:“很高兴你不盲目同意我的话。不过,可以算作供理论推演的近似状况。你接受吗?”

“在保留对函数导出的验证之下,我接受。”尼克小心避开可能的陷阱。

“好。加上下列已知机率包括帝王暗杀、总督造反、经济萧条的循环周期、星球探勘的衰退,还有……”

他持续念着。每提到一个新项目,新记号就随着他的触键而活跃,再溶入扩张变化的基本函数中。只一次尼克阻止他:“我觉得那个集合变换不对。”

谢东慢慢地重复一遍。

尼克说:“但那是透过某种社会禁忌活动来完成的。”

“好,反应很快。不过还不够快。在这里不算是禁忌。我展开给你看。”

这段程序花了不少时间,而演算完毕时尼克谦逊地说:“是的,我明白了。”

终于谢东停下:“这是三世纪后的川陀。你如何解释?嗯?”他侧过脑袋等着。

尼克不可置信地说:“完全崩溃!但——但是不可能呀,川陀从不曾——”

以一个老人来说,谢东显得十分兴奋:“来来来,你已经看到结果是如何得到的。用语言描述它,暂时撇开数学符号。”

尼克道:“川陀愈变得专业化,就愈脆弱而无法保护自己。进一步说,它愈是成为帝国的行政中心,就愈成为野心家眼中的第一特奖。当帝位传承愈来愈不确定,而世家封邑愈来愈不受羁縻,社会责任就没有了。”

“行。三个世纪内完全崩溃的机率是多少?给我一个数字。”

“我不敢说。”

“你应该可以做个场微分吧?”

尼克感到受了压力。计算机没给他,就摆在他眼前一尺。猛力计算之余,他觉得头顶冒汗。

他说:“大约85%?”

“不坏,”谢东说,下唇微出:“也不算好。正确数字是92。5%。”

尼克说:“你就为了这个被人叫做谢乌鸦?我从没在学报里看过。”

“当然没有,这种事说不得。你以为帝国当局肯如此暴露其不安定?这可以由心灵历史学轻易证明。不过部分结果已经泄露给贵族阶级。”

“糟了。”

“不必担心,一切都在算计中。”

“但那就是我被调查的理由?”

“对。有关我的计画的一切都在调查之中。”

“你有危 fsktxt。cōm险了,先生?”

“噢,没错。不过我被处决的机率只有1。7%,而且不会影响计画的进行;这点同样也在算计之中。别管它。我想,明天你会到大学来见我吧?”

“会的。”尼克说。



公安局——……家族派系在安东王朝末代皇帝柯里昂一世遭暗杀后,形成政治势力。大体言之,在帝国时代末期不安定的世纪里,他们是维持秩序的重要力量。在世家陈氏和狄氏长期控制之下,皇室终于衰微到成为任人操纵,藉以维持权位的傀儡……

直到最后一个强盛帝王——柯里昂二世即位后,世族在国家政治上的权力才被彻底铲除。首任公安委员长…………就某方面而言,家族政治的衰败,可溯源自基地纪元前两年的谢东审判开始。审讯过程详载于杜尼克所著的谢东传记……

杜尼克的诺言没能兑现。第二天一早他被微弱的叫人铃吵醒。应答之后,柜台服务员以有礼而略带责难的声音通知说,公安局已下令将他监禁。

尼克跳向房门,发现已经开不了,只好着装等候。

公安人员进来将他带往别处,不过依然监禁。他们客气地问些问题,都很有礼貌。他说明自己来自新纳珂、曾就读于这个那个学校、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取得数学博士学位,然后应征谢东博士的组员被录取了。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这些琐事,而他们则一次又一次地调头询问,关于他参加谢东计画的事。从那儿听到这件事、工作内容是什么、收到什么秘密指示,还有整个计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回答道他什么都不晓得;没有什么秘密指示;他是个学者、数学家,对政治不感兴趣。

最后讯问官问道:“川陀几时会毁灭?”

尼克支吾着:“在我知识范围之内,我没办法说。”

“你可以随便就什么人的知识范围来说吗?”

“我怎能替别人说话?”尼克觉得冒汗;好热。

讯问官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这类的事,说个日期什么的?”当年轻人躇踌之际,他又跟进:“你被跟踪了,博士。当你抵达航站的时候,还有在了望塔上消磨时光的时候。还有,当然,我们也听得到你和谢东博士的谈话。”

尼克说:“那你知道他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了。”

“也许。不过我们想听听你怎么说。”

“他的观点是,川陀会在三个世纪之内毁灭。”

“而他证明了——用数学?”

“是的,没错。”面带傲色。

“你坚持那——呃——数学是正确的,我想。”

“如果谢东博士证明,那就是对的。”

“我们待会儿会回来。”

“等等。我有权请律师。我要求行使帝国公民的权利。”

“你的律师会来的。”

他确实来了。

终于一个高个子走进来,那人的脸几乎全是直线,瘦得让人怀疑是不是还塞得下半点笑容。

尼克抬起头,觉得衣着散乱无精打采。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而他到川陀还不满三十小时。

那人道:“我叫罗雅矜。谢东博士指定由我担任你的律师。”

“是吗?那好,听着,我要向皇帝提出紧急申诉。我遭到非法拘押。我没犯法。什么法都没犯。”他双手朝外猛然一挥:“马上安排向皇帝陈情,快!”罗雅矜小心翼翼地把文件夹里的东西倒在桌上。如果尼克不是那么气急败坏,他会看出是些法律书表——薄金属带状,适合塞进私人胶囊那种;还可以认出一台袖珍录音机。

罗雅矜毫不理睬暴怒的尼克,最后抬头道:“公安局一定会窃听我们的谈话。尽管非法,他们还是照做不误。”

尼克一时语塞。

“然而,”罗雅矜从容坐稳:“桌上这台录音机,外表和一般没什么两样,操作也很正常;只不过多了一点小小功能,可以完全遮蔽窃听装置。他们不致于马上发觉。”

“那我可以说话了。”

“当然。”

“我要向皇帝陈情。”

罗某冷然一笑。毕竟这张脸上,还有点由起皱的面颊上挤出来的空间,可以容纳笑容。他说:“你是外省来的。”

“我是不折不扣的帝国公民,和你,以及这公安局里的任何人都一样!”

“没错,没错。只不过,外省人不了解川陀的习惯。皇帝不听人陈情申诉的。”

“那我要向谁控诉这个公安局?没别条路好走了吗?”

“没有。事实上你投诉无门。就法律而言,你可以向皇帝申告,但没有人会理你。今天的皇帝已经不是安东王朝的皇帝,你知道。川陀,现在只怕是在贵族世家的掌握中,而公安局就是他们的化身。这项发展完全在心灵历史的算计中。”

尼克说:“是吗?照这样说,如果谢东博士能够预测未来三百年的川陀历史……”

“他可以预测未来五千年。”

“就算五千年好了。

那他昨天为什么不能预测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而预先警告我——噢,抱歉。“尼克颓然坐下,把脑袋搁在发汗的手心上:”我很清楚心灵历史是门统计科学,不可能准确预测任何个人的未来。你知道我气坏了。“

“你错了。谢东博士认为你今天早上会被逮捕。”

“什么!”

“不幸,但是确实如此。公安局对他的活动愈来愈敌视,新成员遭受的骚扰也愈来愈严重。图表显示,对我们的目标而言,最好现在就把状况拉到顶点。公安局的行动有点迟钝,所以谢博士昨天故意去拜访你好催他们动手,不为别的。”

尼克听得倒抽一口凉气:“我??——”

“拜托,事情有其必要。选上你不牵涉任何私人恩怨。你要了解谢博士的计画是经过十八年以上的发展设计,包含所有机率显著的可能状况。这次事件便是其中之一。派我来的用意没别的,只是向你保证用不着害怕。事情会善了;对计画而言可说十分笃定,对你个人来说也有令人满意的机率。”

“数字是多少?”尼克问道。

“对计画而言,超过99。9%。”

“对我呢?”

“我奉命告诉你,机率是77。2%。”

“那是说我被判坐牢或处死的机会超过五分之一。”

“死刑的可能不到百分之一。”

“是啊。但是对个人的算计毫无意义。叫谢东来见我。”

“很遗憾,没有办法。谢博士自己也被捕了。”

尼克呻吟着站起身,几乎要哭出来。房门猛然打开,一个警卫进来走向桌子,拾起录音机左看右瞧,塞进自己口袋里。

罗雅矜平静地说:“我还要用那个。”

“我们会换一个给你,没有电波干扰的。”

“这样的话,我们不谈了。”

尼克望着他离去,一阵孤寂袭上心头。



审判(尼克认为是审判,虽然和他读过的复杂审判程序没什么相干)没花多长的时间。现在是审讯的第三天,可是尼克已经记不起是怎么开始的。他自己倒没给找岔子,炮火集中在谢东身上。不论如何,谢东总是不疾不徐地坐着。对尼克来说,谢东是世上仅存的重镇。

旁听的人不多,而且净是帝国贵族。媒体及公众都被排除;事实上外界有多少人知道谢东受审,十分令人怀疑。整个气氛对被告是一面倒的敌视。

五位公安委员坐在长桌之后。他们穿着象【炫|书|网】征司法典章的绯红镶金制服,以及闪亮服贴的小帽。正中间是委员长陈令琪。尼克从未见过如此大人物,看得直是目不转睛。整个审判过程中,陈令琪很少说话;君子寡言足威,这点他很明白。

公安局的主控官朗读控诉状,随即展开讯问;谢东站到证人席上:问:来,谢博士。在你所领导的计画中,总共有多少人加入?

答:五十位数学家。

问:包括杜尼克博士?

答:杜博士是第五十一位。

问:噢,那是五十一个罗?再想想,谢博士。也许有五十二或者五十三个?也许还要更多?

答:杜博士还没有正式加入我的组织。等他加入了,成员人数就是五十一个。目前是五十个,我说过的。

问:不是将近十万人?

答:数学家?没有。

问:我不是说数学家。所有人加起来有没有十万人?

答:所有的人加起来,你的数字可能对。

问:可能?我说就是。我说参与你计画的人数,一共是九万八千五百七十二人。

答:我认为你是把老弱妇孺全都算上了。

问:(提高声调)重点是九万八千五百七十二个“人”,不要逃避问题。

答:我接受这个数字。

问:(参考控诉状)我们暂且不提这个,看看另一件我们详细讨论过的事。你愿意重述你对于川陀未来的想法吗?谢博士。

答:我已经说过了,现在再说一遍。川陀将在今后三个世纪内走向灭亡。

问:你不认为这种说法对国家不忠?

答:不,科学真理超乎忠诚与否之上。

问:你确信这番说词表达了科学真理?

答:是的。

问:有何根据?

答:根据心灵历史学。

问:你能够证明这种学问正确无误?

答:只能对另一位数学家。

问:(笑着)你声称你所谓真理的本质是如此深奥,超乎常人理解能力之外。照我看来,真理似乎应该清楚明白一点,没有那么神秘,更浅显易懂些。

答:对特定的某些人来讲一点都不难。举个例子,就说热传导罢,或是大家熟知的热力学,早自人类历史的神话时期开始就是明白的道理,可是大部份人还是没有办法设计出动力引擎来,即使再高的智能也一样。我怀疑有学问的委员大人……

这时一位公安委员倾身向主控官说了些话。话虽听不清楚,但带嘶声的嗓音颇含怒意。主控官红着脸打断谢东的话。

问:我们不是来听你说教的,谢博士,我们姑且当作了解了你的意思。现在我指控你,意图为了一己的私心而预言灾难,颠覆公众对帝国政府的信心!

答:我否认。

问:我再指控你,意图宣称在所谓川陀灭亡之前的一段期间,将充满各式各样的动荡不安!

答:这是对的。

问:而本于此等预言,你意图使之成为事实,就组织了十万大军!

答:首先,我否认这项指控。就算真有十万人,调查报告会告诉你其中只有一万役龄男子,并且没有人受过军事训练。

问:你是为别人做事吗?

答:我没有受雇于任何人,执法大人。

问:你完全没有私心?纯淬为科学服务?

答:是的。

问:那我们再看看。未来能够改变吗?谢博士。

答:答案很明显。这个法庭可能会在几小时内炸成碎片,也可能不会。如果会,未来当然会有些小小改变。

问:你在逃避问题,谢博士。我问你全体人类的历史能够改变吗?

答:能。

问:容易吗?

答:不,非常困难。

问:为什么?

答:整个星球的人群所集合而成的心灵历史趋向,具有强大的惯性,要改变它需要同等强大的惯性。牵涉的人群太大,或是相对数量太小,改变所花费的时间就必须够长。懂了吗?

问:我想是。你是说川陀不一定会毁灭,如果有相当大数量的人决心挽回的话。

答:对了。

问:比方说十万人?

答:不,差得很远。

问:你确定?

答:想想川陀有四百亿人口。再想想这股导向灭亡的趋势不仅限于川陀,而是整个帝国。帝国拥有的人口则超过一百万兆。

问:我懂了。那么也许十万人能扭转潮流,如果他们连同子子孙孙辛勤工作个三百年的话。

答:恐怕不行。三百年太短了。

问:照啊!这么说来,根据你的说明我们可以得到下面的结论。你召集十万人加入你的计画,但在三百年之中要改变川陀的历史是不够的。换句话说,不论他们做什么都无法防止川陀的瓦解。

答:很遗憾你说的没错。

问:再换句话说,你的十万人没有不法企图。

答:完全正确。

问:(缓慢而自满地)这么说来,谢博士——请注意,当心点,我们要一个经过深思的答案。你的十万人目的何在?

主控官的声音逐渐尖利,他已经关上了陷阱,把谢东逼到死角,精明地堵住所有回答的可能。

一阵交头接耳的杂音升起,横扫过旁听席上的一排排贵族,甚至侵入委员席。只见他们左右扭动身躯,其中唯有委员长不动如山。

谢东不为所动,静待嘈声增涨。

答:将崩溃的影响减至最低。

问:这句话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答:答案很简单。未来川陀的崩溃不是孤立于人类发展之外的事情,而是数世纪来错综复杂悲剧的最高潮,并且仍在加紧步伐。我所说的是,各位,正在进行中的,银河帝国的衰退及败亡!

杂碎嘈音变成了隆隆闷响。主控官不自觉地大吼:“你在公开宣扬——”但不得不住口,因为旁听席上狂涛巨浪般涌到的“叛国!”嘶喊声已经表示,他用不着强调这个字眼了。

委员长缓缓举起议事槌让它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旁听席的叫喊随着槌音沉寂。主控官深吸了一口气。

问:夸张地)不知你是否了解,谢博士,你所提到的帝国曾经历一万两千年、数百世代的沧桑岁月而屹立不摇,并获得兆亿人民的爱戴与信赖?

答:你所说的我很清楚,我也了解帝国的历史;并非对各位不敬,但我敢说对这方面,我懂得的远超过在座任何一位。

问:而你却预言其灭亡?

答:那是经由数学达成的预测,我不作道德判断。就个人而言,对这个结论我深感遗憾。即使帝国不好(我是不这么想),衰亡之后的无政府状态更糟。这个无政府状态才是我的计画所决心要改变的。帝国的灭亡,各位,是股浩大洪流,不是容易对抗的。它是由持续滋长的官僚作风、封闭的世袭制度、衰退的进取心、受压抑的求知欲,以及其它上百种因素交织而成。它已经进行了几个世纪,如我所说,并且浩瀚壮阔得无法阻挡。

问:并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出帝国不如以前强盛,对吧?

答:你周围所见尽是强大的表象,看起来能够千秋万世。可是,执法大人,腐朽的树干,直到被狂风吹成两断之前,看起来都坚实一如既往。狂风此刻正在帝国的枝桠间呼号,用心灵历史的耳朵倾听,你会发现枝折干裂。

问:(拿不准主意)我们不是,呃,谢博士,来听你说——答:(坚定地)帝国将连同其所有长处一齐消逝。累积的知识会散失,而既存的秩序会崩溃。星际战争永无休止,星际贸易则无法进行;人口剧减而大批星球将脱幅而去,和银河主体失去连系。——剩下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问:(一片寂静中的微小声音)永远?

答:心灵历史学能够预见灭亡,也能描绘接踵而来的黑暗时代。帝国,各位,正如前述,屹立了一万两千年;而将来的黑暗时期则会持续不止一万两千年,而是三万年。第二帝国将会兴起;但在两个帝国之间,将有一千个世代的人类在受苦受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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