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仙擒拿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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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合上木栅栏制作的大窗，插好门，屋里有一些清水，我脱了衣服很快的擦了身，又草草洗了衣服，换了另一件稍厚点的衬衫和长裤，就觉得全身乏的要命，可还是挣扎着就着椰子上被戳开的小孔，把里面的液体喝个干净。

　　　　大约是补充了糖分的缘故，眩晕的额头松快了些，我倒在硬硬的木板床上一合眼就睡了过去。

　　　　睡着了还能隐约感觉到那月光的残余，有轻软的叹息穿过了月光，我想仔细捕捉那让人心颤的语调，却又陷入了更酣甜的沉睡。

　　　　最后连个梦都没做，早晨起床时居然意外的十分清爽、精力充沛、浑身有劲，跟头天蒸了桑拿又被妥妥帖帖按摩过全身似的，这让我更加百思不得其解。

　　　　沙滩上果然空无一人，秋安元……也不知道他离开我时都去哪里打发时间的。

　　　　我依旧没有穿鞋，自在的去沙滩走走，享受我的别墅沙滩第一天。

　　　　天刚出现曙光，清凉的晨风掠过海面，天边橘红色的朝霞旁有两朵被染上金边的云，这里的早晨只有海浪的哗哗声，港口海鸥飞舞觅食的声音完全传不到此地。

　　　　逛了一圈，我回到木屋梳洗。两枚新鲜的被打好孔的椰子摆在我的窗边，昨晚喝空了的那两只已经被剖开，一枚巴掌大的洁白贝壳洗的干干净净的搁在椰子旁边。

　　　　“秋安元。”我叫了一声。

　　　　果然没人答应。

　　　　我用贝壳剜椰子，一口一口把椰肉吃了大半，又喝了一通椰汁，胃里沉甸甸凉丝丝的，嘴里的香甜残留了好一会。

　　　　洗脸时我才发现自己脸上带着傻笑，奇怪，有什么好乐的？

　　　　拿上剩下椰肉，我捏着贝壳，淌水走到海里，大声的喊：“小东西。”

　　　　胖胖的鱼尾包子脸海妖跃出水面，带起漂亮的水涟，它对声音很敏感，我喂了几次唤了几次小东西，从此它就坚持以“小东西”自居。

　　　　我把椰肉刮下来放到掌心，小东西大大的绿眼睛好奇的瞅着那晶莹而散发甜味的食物，我捏着一小片椰肉碰碰它的小嘴唇，它毫不迟疑的一口吞下，发出香甜的咂嘴声。

　　　　我被它逗的呵呵笑，它的腮帮子一股一股，吃的很细，完全有别于吃肉时的狼吞虎咽，应该是非常喜欢这种味道。看来，海妖是纯肉食动物一说，也欠缺全面的考证哪。

　　　　多半个椰子的果肉被吃的干干净净，小东西开始啊啊叫着卖萌，它伸出淡粉色的小舌头不停舔弄我的手指，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承诺再去拿一个。

　　　　快跑回到小木屋，我把喝空了的那个椰子用力在地板上砸了好几下，只能砸成个四分五裂，好歹小东西吃食不看卖相，将就将就好养活。

　　　　我又喂了它一次，它一吃够就离开了我的胳膊，狡猾的围着我打转，就是不让我摸着。我觉得它好像长大了一些，鱼尾巴变长了，小肚皮位置上移了一点，彪悍的生物拥有彪悍的生长方式？

　　　　尽管出生没几天，也没有同类的教导，小海妖已经能捕捉海鱼海虾，也能用灵活的手指撬开牡蛎的壳，我今天试着教它说我的名字。

　　　　“小~~贾~~”

　　　　“啊~~啊~~”

　　　　“小贾……”

　　　　“啊啊……”

　　　　“叫小贾啊……”

　　　　“啊啊啊……”

展开画卷　022关于工作的一二事

　　　　萌物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我教了它一个钟头，也只能让它记得喊我“啊啊”。天光大亮，我和小东西也玩够了。我放开了它，它吱溜一下就窜的没影。

　　　　“记着跑远点，待会有别人来！”

　　　　我哈哈笑着回到木屋换衣，赫然发现刚才空了的清水大木桶，已经被灌满了干净清凉的井水。

　　　　真是无语。

　　　　“出来跟我打个招呼，就那么勉强吗？”我喃喃的说，赌气的用了一大盆水冲脚。

　　　　上午，工人们由那位跑腿专员么么茶——一个刚满十五的少年——给领了过来。他们都是本地人，我简单的念了名册，对了对人头，就表示开工。

　　　　快船运来了成吨成吨的鱼苗，工人们训练有素的忙活去了，么么茶这才另取出一只小木桶，小心翼翼的端给我。

　　　　我扒着头往里一瞧：“这么小！”里面是三只拇指大的，跟鼻涕虫神似的八爪生物。

　　　　“总管大人说它们极其难以捕捉，这三只花了好几万金币呢。”么么茶小伙看我的眼神好似在说我不识货。

　　　　我伸了指头去捅那小小的乌贼，它们没头苍蝇一样在木桶里乱躲。

　　　　“这……这得多长时间才能长成三层楼那么大？”我有点傻眼，我以为巨乌贼那么大的形体，幼崽怎么也得一人来高，没想到……扯了一万倍那么远啊！

　　　　么么茶撇撇嘴，因为我毫无架子，所以他连“阁下”二字也懒得叫了：“你没什么好担心的，总管大人说有人负责催长，你就只管教育它们听人话就行。”

　　　　我深刻怀疑国王陛下拥有金手指，且看他怎么让贴身总管把这小不点变成座山吧。

　　　　么么茶给我送了一篮子早餐，我找了一圈没见秋安元，只好安慰自己修仙之人一定饿不死，不过我把饭后水果都省了下来，如果他来了可以吃几口。

　　　　临近中午，另一艘快船开到试验田里，我被请到了船上，看人当场表演如何让小不点乌贼快速长大。

　　　　么么茶替我介绍：“小贾管事，这是吞天老哥；吞天老哥，这是咱们的上司小贾。”

　　　　叫做吞天的是个大约三十出头的青年，嘴大眼大皮肤晒得黢黑，他很专注的捧住盛放章鱼苗的小木桶，往里扔了一些透明的小虾米之后就静静的盯着水里看。

　　　　小乌贼很快吃光了一大捧活虾，我看到吞天老哥的眼睛跟水面越凑越近，随着他的靠近，三只刚吃饱的巨乌贼幼崽像被注了水一样，从触手到脑袋都膨胀了一小圈，随着吞天瞪视水面的时间越来越长，木桶的水开始剧烈波动，三只乌贼全身哆嗦着，支支触手鼓的硬邦邦的，脑袋涨的有如透明，有气流在它们的身体里来回蠕动，所到之处它们的身体快速长大，一刻钟后居然已经有拳头那么大了。

　　　　我瞪大眼，给了吞天老哥一个深深的崇敬眼神。

　　　　后来我们乘船去了港口近海，这片群岛就是由无数珊瑚礁组成的，所以近海的底座很适合珊瑚礁的生长。

　　　　有人在往海水里倾倒成吨成吨的贝壳粉，浅蓝色的海水都变得跟掺了淀粉一样浑浊。吞天从一见到贝壳粉起就趴到了船边。我好奇地随他一起下望，除了那些细小的白色颗粒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快船绕着撒了贝壳粉的海域细细转了好几圈，后来吞天告诉我，撒下去的珊瑚虫已经形成了一毫米的底座。据悉，国王陛下买入了巨量珊瑚虫苗，他还真是大手笔。不过……到底是什么商家，居然连珊瑚虫苗、巨乌贼崽子也能出售呢？

　　　　我看了一会就失去兴致，毕竟珊瑚虫实在太过细小，即便我想监督造礁行动，也没有那个眼力。

　　　　在吞天能人宣布今天的工程完成后，肉眼已经可以看到淡淡的粉色铺在广阔的浅海下，而一个可供十艘大船通过的空白通道也留了出来。

　　　　这些需要一百年才能形成的珊瑚底座一个上午就被人催长而出，我心里默默惊叹，而周围的人却是司空见惯。

　　　　做完自己的份内工作，吞天老大几乎站都站不稳，全身脱力开始左右晃动，么么茶上去扶着他坐到硬邦邦的地板上，他立刻垂头睡着了。

　　　　这是异能吗？是吧？

　　　　等我下了船，让么么茶准备了大一号的木桶，我又喂了小不点们一些银色的小鱼，它们不再活泼的窜来窜去，一开始我以为它们变乖巧了，后来才知道催长也让它们累的差点死掉。

　　　　虽然我坚持自己投喂饵料给这三只小东西，但我心里也明白，小乌贼们是看不清我的，它们不靠视力认主，海妖能驯服它们靠的该是音波，我如果想让它们为自己所用，作弊器小海妖固然重要，但具体原理能掌握到自己手里才算根本。

　　　　我把木桶放到自己屋里，让么么茶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他刚走开，秀气的公主马车就在沙滩外的石子路上出现。

　　　　我的脸和头发被阳光晒得热乎乎，我卷着袖子擦着汗，就见银苹果公主挽着一个穿着漂亮水兵制服的美男子微笑走来。

　　　　一天不见，公主的气质含蓄很多，就是在抬眉转眼之间还饱含野性，难道我的那三张纸居然这么顶用？而她臂弯里挽着的帅哥虽然一脸冷漠，不过也不再抬着下巴看人，一个海盗居然穿上了海军制服，公主的恶趣味可见一斑。

　　　　“许久不见，我的公主。”我抚胸行礼。

　　　　公主毫不迟疑的递出手指，我诧异的接过来，往自己下巴抬了一抬便放下。公主得意的扫了男伴一眼，这……这招不该这么用的。

　　　　“卑贱，我是不会行吻手礼的。”美海盗捷德不屑的看我。

　　　　难道是我错了？在这个世界吻手礼原来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礼节？

　　　　“你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公主直截了当的问。

　　　　这里海水清澈沙滩细腻，椰树林立空气清新，我觉得哪一处都很好玩，不过我想公主问的不是这个。

　　　　“请随我来。”我领着俩人往自己住的木屋走。

　　　　我注意到海盗捷德的脚有一点跛，那根腿的脚腕处也奇怪的鼓着一大圈——看来公主并没有完全折服桀骜不驯的海盗先生，否则她不会给他的腿用上沉重的沙袋。

　　　　在屋角的阴凉处，三只小乌贼蔫蔫的呆在桶子里。

　　　　“这有什么好玩的？”公主有些失望，不过还是锲而不舍的好奇下去。

　　　　“它们以后会长成铺天盖地的巨乌贼，可以引发海啸的那种。”我解释。

　　　　公主点点头，忽然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只，软趴趴的生物无精打采的缩成一团，公主看了一会就无趣的扔了回去。

　　　　海盗捷德有样学样，也拎了一只把玩，而且翻来覆去看了老长时间。

　　　　我觉得奇怪，长期海上生活的人依然还对海产抱有浓烈兴趣吗？

展开画卷　023公主、海盗、和国王

　　　　转念我就想到，或许人家感兴趣的不是这团生物，而是它会带来的东西。

　　　　捷德还在那里不厌其烦的看，我眼瞅着在他掌心里的小乌贼苗因为长时间的脱水开始皱缩，只好请示公主：“毕竟花了陛下好几万金币，如果干死一只似乎不太好。”

　　　　公主推推捷德的胳膊，后者不情不愿的把小乌贼放回水里，我简直能看到死里逃生的小不点流下两道宽面条泪。

　　　　“好玩的看了，那走吧。”公主拽着海盗先生便走。

　　　　难道起意过来的，不是殿下自己？

　　　　“且慢。”我突然提高声音说。

　　　　公主不明所以的歪着头，扭回身看我，对于我这个曾经的贴身仆人，她毕竟还保留了几丝信任。

　　　　我道了一声冒犯，把公主拽离捷德身边几步，她不悦的拉长了脸，我赶忙小声提示“气质美人气质美人”，而后她才随着我走到角落里。捷德就在门口的位置扬着头看天花板的纹理。

　　　　我凑到公主耳边，以极低的声音说了三个字：“小心他。”

　　　　公主连连眨眼，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给出这样的建议，但她聪明的没有多说，跟没听到似的挽着漂亮的玩物走了。

　　　　她走了之后我继续干活。我让工人把整片试验海域分成多个部分：小、较小、中等、中等偏大、大、特大。这几块海田以后就是我训练巨乌贼们的场地了，随着它们体型的成长逐步开放各个区域。

　　　　在他们往海里拉网隔开海田的空档，负责后勤的么么茶给我拎来了餐具和炊具，还有一些常见的食物，看样子以后得自己开伙，指望国王陛下管饭不现实。

　　　　“请你问问贴身总管大人，食物吃完后需要我自己买吗？”我不满的对么么茶抱怨，“国王陛下又没有发我工资，我可没钱。”

　　　　么么茶去问了，下午回来报告说：“食物配给由王室总厨负责绝不会断顿，同时你得每个周六下午去谒见国王一次。”

　　　　他走后我琢磨了一整个小时“谒见”二字，你说那是陛下对于一个养殖场工头的偏爱不？我这一点工作值得每周特地拨冗接见？我觉得不像，他不是要压榨我的剩余价值吧？

　　　　明天就是周六，而后天，则是新任美神点燃灯塔的日子。此地节庆颇多，培养了人们能歌善舞爱玩爱闹的特性，我听说到时会有很多有趣的游戏供人娱乐，也会有来自远方的稀奇商品摆摊出售。

　　　　也许，明天我得拍拍狮子的马屁，让他提前给我拨点奖金，我身上这几块钱哪里够花的？

　　　　晚上海滩就剩下我一个，因为怕小海妖被发现，我拒绝了轮值，告诉大家我自己可以值夜，其实有什么好值的，满大海鱼苗还能被人偷了去？

　　　　我给小乌贼投食过饵料，又给它们换了新鲜的海水，终于把该忙的忙了，我惬意的捏着小面包，跑到退潮的位置踩着海水边吃边玩。

　　　　我不时抬头，下意识的在椰林寻找那个高个子，那双沉静深渊的眼睛在那里吗？我找了又找，他今夜没有出现。

　　　　但是就在我第二十次抻着脖子看向树丛时，我好像看到了绿莹莹的动物眼睛，因为离得远，听不到别的异声，不过……我敏锐的鼻子告诉我，椰林里有腥气。

　　　　阴森的眼睛有好几双，距离地面约莫有一米，是大型猛兽？狮子国王会犯这种安全隐患错误吗？荧光闪烁的几双眼睛跟我对视片刻，我无动于衷的直视回去，身后就是波浪缓缓的大海。

　　　　这群眼睛也在闪烁，我猜它们眨眼了。它们在原地停留许久，我只能奉陪着僵持，面包停在嘴边，呼出的气息激起面团里的酵母香味。

　　　　如果它们要攻过来，我就跑海里去，凭我的游泳技术，陆生猛兽肯定追不上我。

　　　　下一秒，我只是忍不住眨眨眼皮湿润了一下眼球，诡异的眼睛们消失了。

　　　　或许刚才的是我的幻觉？或许如果我毫不在意的随便走开，也没有东西会跳出丛林冲向我？我自诩纯爷们的心也禁不住有些动摇了。

　　　　从沙子里拔出脚，因为站的太久，湿沙子不情愿的啧啧出声，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腿有些哆嗦。其实哲人说过自己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本身，如果不是方才我起劲的自己吓自己，肯定不会冷汗湿透后背加上腿软无法走路。

　　　　我挪到干沙子上跪坐良久，突然心头一动，再次看向椰林，还是……没来吗？秋安元，你不是有灵异第六感吗？为什么刚才不出现，现在还不出现？

　　　　我极力劝说自己，这片海滩是那位掌控欲超强的国王陛下钦点的，所以安全性一定被事先考虑在内，不可能会有吃人猛兽存在的……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我才爬回自己的木屋去休息。

　　　　睡着了之后，虽然无梦，但是又听到了……听到了悠悠如长风的叹息声。

　　　　周六下午，我把巨乌贼崽子郑重托付给么么茶，如果有个闪失的话，以狮子国王的性格会让我做一辈子白工抵债！

　　　　王宫派了马车接我，我开始不以为意，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去向陛下作报告的人要么自己走路去，要么自己坐车去，基本没有被王室马车接来的例子。

　　　　我穿着自己一千零一套的王室制服，虽然自己从不在意外表，但是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移动，屋顶是金碧辉煌的彩绘，宅宅的窗子外是肃静的城堡广场，林立四周的骑士戴着头盔穿着半身甲，来来往往连脚步声都轻到听不见的整洁仆从们……我开始觉得自己不搭调了。

　　　　步入国王的接见室，我的局促感立刻消失。屋子里巧妙的摆着一些水镜，因为光线反射整个屋子看起来又亮堂又晶莹。

　　　　国王陛下简单问了我的工作，我自认有条理的一二三说了。后来他随口问我喜不喜欢旅行，我很坦诚的说旅行就是我的人生。他又问我提供的食物品质如何，我说吃起来不错，食材新鲜，做出来口感美妙。于是国王陛下说有空让我给他做顿饭……

　　　　这种谈话方式让我诧异，缺少压迫感，像是……像是老朋友侃大山。我们有那么熟吗？

　　　　好一会之后，国王依然有谈性，我将前世旅行所去之处约略道来，他带着很有涵养的微笑，居然一脸津津有味的听了下去。

　　　　其实我想告退了，陛下你真的很有空么？

　　　　“很少有人能直视我的眼睛说话，”过了一会，国王大约是领会到了我的停顿，他示意我在桌旁的一个小凳子上坐下——故意的，刚才干嘛不让座？

　　　　听了那句话后，我刚坐下又赶忙欠身，其实心里非常不以为然，在弄不清他的目的下陪着他绕来绕去，真心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我查到你来自异国他乡，”陛下又说，“虽然语言相同，但毕竟风俗大异，你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仅仅是因为旅行？”

　　　　耸耸肩，我无所谓的回答：“是吧。”

　　　　“不如我聘任你做宫廷顾问，”国王把手支着下颌，因为偏着脸，眼神也有些斜睨，“每天听你说说奇风异俗，感觉很松快。”

　　　　我坐直身，诧异的说：“陛下，我不是专业小丑。”在此地呆个几年，玩够了我就走了，他的宫廷顾问听起来就很复杂的样子，肯定不适合我。

　　　　国王哈哈的笑了。狮子一直以来都是淡笑、冷笑、微笑，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笑法，即使是在最欢乐的狂欢节也没听见过。随着他的笑声，他肩膀晃动，浓密的栗色卷发轻颤，支着下颌的手随着笑声离开他的脸颊，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的去揉他的腮帮。

　　　　笑吧笑吧，想看我失态那是不可能的，我面无表情的盯着陛下，不为所动。

展开画卷　024种种不同寻常的迹象

　　　　“明天，”国王陛下搓着自己的下巴，“我的女儿将会点燃主灯塔，以前的司仪退休了，我想……或者明天你可以临时担任一下？”

　　　　司仪……我这个体瘦声弱的小身板，能胜任吗？

　　　　“给钱我就干。”我干巴巴的说。其实也无所谓，上辈子跑场的时候，多混乱的舞台我也上过，如果只是作为主持人讲两句话……感觉应该不难。

　　　　狮子收敛了笑容：“十块金币。”

　　　　神马？！

　　　　“我以前的出场费最低七百块。”我不满的说，尽管我也知道此“块”非彼“块”。

　　　　“成交。”

　　　　结果最终我也没闹明白这次谒见中国王有没有达到他的目的，就他的前后行为连贯起来分析，这个人不会浪费时间说废话、也不会做毫无用处的事。

　　　　不会真的就为了明天让我上台当个主持人吧？或者……他真动了心要我当什么宫廷顾问？我咂摸来咂摸去，至少有一点可以定论：陛下乐意跟我一起聊天讲废话。

　　　　黄昏回到海滩木屋，秋安元一直没现身。只有剖好的几枚椰子证明他来过。我特意为他省下的水果还完整的搁在食物篮子里。屋角的清水桶是满的，水面上盖着青翠的薄荷叶。

　　　　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生气。

　　　　我抱了椰子，四下无人，便将小东西叫出来，它从很远的海面飞快游来，尾巴卷着水花，每跃出海面就看着我发出脆嫩的笑声。我觉得胸口的气团松开了些，微笑着等待它靠近。

　　　　小东西吃着椰肉，一只手抓着我的头发，一只手却指向远处的海岸，在吃东西的空档嘟哝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我看了又看，也没发现它在指点什么。

　　　　小海妖一吃饱就不太粘饲主了，用力推我的怀抱，它好像又长大了一点，尾巴尖的颜色也有了变化，它轻轻的哼着我从未听过的歌，尽管还很幼小，它的歌声也已经开始让人略微失神。

　　　　小东西很轻松的挣开了我的胳膊，尾巴在海水里甩了几甩便没了踪影。

　　　　第二天早晨时，我再去叫小海妖，喊了许多声，甚至在海里游了一圈它也没出现，只在很远处传来风铃般的几个音调，很快就连这样的音调也消失了。

　　　　它也不愿意见我了？

　　　　三只巨乌贼幼崽今天看上去比昨天要好，其中一只甚至在不停的吞吐着木桶里的水，一窜一窜的，它打算逃跑吗？真有趣。

　　　　我看到那只动来动去的小乌贼半透明的身体里隐约有个非常浅色的小小珠子，因为感觉特别，我捞了它出来，单另放到了一只小木盆里。有空时去问问吞天，他催长时是不是往小不点身体里弄了什么东西？

　　　　天大亮时国王的马车来了，随车而来的还有一套漂亮的男装。用丝线层层绕秀的领口，淡绿色绸缎面的衣身，袖口的流苏又软又滑，短袍的下摆隔三指就垂下一小颗银白色珍珠。

　　　　我嘴角抽搐着，绷着脸小心的穿上了这身华服。

　　　　昨天许我的七百块金币没有到账，今天打算用这身最易损坏的衣服抵账吗，坏心眼陛下？

　　　　天空有着薄云，车轮楞楞的轧在石板路上，空气里飘着甜甜的蜜糖味道，广场上已经开始有人摆摊，通往王宫城堡的大道旁三五不时就会有一盆花草，年轻的姑娘衣襟上别着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