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贵女的另类人生1-72-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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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然四公主生得高鼻深目，肤白胜雪，此刻的她自信满满的对着天和帝施了个柔然的礼节。转过身，直接对上了高孝琬，用有些生硬的汉语说道：“我仰慕王爷以久，草原儿女向来直爽，我为什么不能向陛下说要嫁给你。还是……你有心上人了？”

　　高孝琬半点眼光都没给柔然公主，直接冲天和帝拱手以礼，“陛下自己看着办，这女人你若喜欢就收了当个玩艺，不喜欢就扔她出去。”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就往昭阳殿外走。

　　柔然四公主眼中厉芒一闪，出声喝道：“河间王殿下你公然辱我，不怕柔然出兵大齐么？”

　　“你可以试试，当初先帝能马踏柔然，请你们的可汗一刀砍死。今天孤也能平了柔然，灭你全族。”高孝琬连头都没回，扔下这句煞气十足的话，就出去了。

　　“嘿嘿，孤其时也对柔然出兵之事很感兴趣的。”高昭德继高孝琬之后，第二个出声大笑，“阿兄，你说呢。”

　　“不动刀枪自然是好，敢欺上门来的，我大齐也半点不惧。”天和帝还是那张温和的笑脸，只是味道和刚才截然不同，很有点跃跃欲试的感觉。

　　不光是这两兄弟，朝上的武将和皇族的王爷超过一多半的人都在死盯着柔然公主，眼中好战、嗜血的渴望显露无疑。

　　柔然公主全身都暴露在种目光下，只觉得浑身发冷，她心下暗叹，有点错估了大齐男子的血性。原本以为她以为在文宣帝高洋的血腥统治下，大齐皇族和朝臣们的刚性都被他磨得差不多了呢。没想到，一提到打仗，居然没有半个人为了这件事而怪罪河间王，说他破坏两国的友好关系。反而个个都兴奋的恨不得他们现在就发兵，然后去打一仗。

　　错估了形势的柔然四公主，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向了安静的站在一边的上党王高涣。想到了自己改装之后，初到邺城求见他的那天，他也是如此淡漠的表情，对于她的提意没有半点心动的迹象。要不是慕容太妃出面，也许当天她就会被扔出上党王府。

　　“不想死的话，就滚出去。”高涣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面上的表情丝毫没变，声音不大不小，正好送入每个人的耳朵。

　　柔然四公主娇躬一振，不敢置信的看向他，一丝喜悦不受控制的从心底浮现出来，“他这是在给我解围么？我就知道，他对于不是全无感觉的。想我乃是柔然第一美女，怎么会有男子不喜欢呢。”这种想法一冒出来，就再也压制不住了，连刚刚被河间王羞辱的难堪、愤怒都消失了不少。

　　“陛下，太皇太后得知柔然公主到访，非常高兴，要奴婢来请公主宫中一叙。”一个身穿青色儒裙的女官，款款步入昭阳殿，说了太皇太后娄氏的意思。

　　天和帝笑着点了点头，和女官问了太皇太后的好之后，对柔然四公主道：“太皇太后召见，公主随文女官去吧。”

　　柔然四公主行礼之后，跟在文女官身退下了。

　　天和帝见柔然人都退了下之后，开口问道：“柔然怕不是真心联姻，众卿以为如何？”

　　武成王高湛满不在乎的说：“一个区区属国那里值得如此费心，不服就揍到他服。”

　　“就是就是……”武成王的话音未落，大殿里响起一片附和声。

　　天和帝垂下眼敛，六叔的号召力越来越大，每次朝会，只要六叔出声，但会有一群人站在他的那边。

　　不说昭阳殿内君臣之心各异，单说一怒之下，走出昭阳殿的高孝琬，直接骑马就回了自己的王府。现在这个时候，他不想去李家让李璇跟着闹心，等他把事情平息了之后，再去找她吧。

　　回府之后，他先去了萱园见了自己的母亲文襄太后。

　　元氏慈爱的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坐下，仔细打量了他的脸色，“阿齐，你心里不痛快？”

　　高孝琬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杯，平静的道：“母后，没事。”

　　“阿齐，你是我儿子，你高不高兴，生不生气我还能不知道。你要是不痛快，就和我说说。母亲虽帮不上你多少忙，但是听你倒倒苦水还是行的。”

　　“唉！”高孝琬拧着眉头，只觉得怎么呆着都不对劲儿，随手把茶杯扔在了地上，恨声道：“那个柔然公主今天居然当着陛下和文武群臣面，点名要嫁给我，真是痴心妄想！”说完，还不解气，站起身冲到院子里，把院内的花盆砸了个乱七八糟。

　　元氏听了高孝琬的话，心中一动，见儿子情绪暴燥，担心的跟在他的后面，手抚门边看着他在院里折腾。“阿齐，你把今天的事和阿璇说了吗？”

　　“呃……还没。”高孝琬动作迟疑了一下，“我不想让她跟着烦心，等我解决了那个柔然公主再说。”

　　“阿齐，不是母亲说你，这件事得你自己亲自去和阿璇说。否则阿璇多心，生你的气了，到时候难受的还不是你。”元氏好笑的看着儿子越皱越紧的眉头，“快去洗漱一下，换身衣服，然后和阿璇解释一下吧。”

　　“这个……”高孝琬有点迟疑，与齐说他是想等摆放事情之后才去找李璇，不如说这种飞来的桃花劫让他有点心虚，不敢现在去见她。

　　元氏好久都没见过儿子这模踌躇不定、坐立不安的样子了，她忍着笑，拍了拍高孝琬肩，“阿齐，去和阿璇好好说说，我可不想要个蛮族的媳妇。”

　　高孝琬摸摸头，傻笑了一下，乖乖的回自己院子梳洗换衣，临走之前还不忘吩咐管家，“给母后的院子重新摆上盆花，要最好的。”

　　想得好好的，走到李府门前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点慌，怕一会李璇会直接摆脸色给他。上次救人救来个女人，几次三番的想要入河间王府，这回更好，直接来了个异族公主叫嚣着要嫁她。怎么想，高孝琬都觉得这回李璇一定会生气的。

　　李璇被崔氏安慰了一通，满心温暧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想着二月里，榆叶梅该开了，应该去采点梅花瓣做姻脂。猛然间想到去年做的桂花酿应该可以喝了，“绿丝、绿绮……”

　　“咦，三哥你来了怎么不出声，站在那看我做什么？”李璇一回头，正好看到高孝琬直挺挺的戳在屏风边上，好奇的问道。

　　“还有你们，殿下来了都不说一声，可见素日里我太宠你们了。”李璇嗔怪的瞪了一眼，跟在高孝琬身后的几个丫鬟。

　　“阿璇，你刚才叫丫头要做什么。”事到临头，高孝琬还是决定再缓一缓，等他把李璇哄得再高兴点，然后再说。

　　李璇有点奇怪的看着神色十分不对的高孝琬，细细的感觉着他的情绪，有点不安，有点心虚，还带了点讨好。她有点忍不住想笑，高孝琬今天的样子，有点像做了点小错事的男孩子，不知道怎么和女朋友解释。

　　联想到今天仆人带回来的消息，她马上就知道高孝琬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反应了。李璇带了点淘气的心思，弯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去年酿的桂花酒差不多该好了，我正想叫绿丝她们去打开一坛看看。”

　　“阿璇，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目前没有。”李璇忍着笑，顾意做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三哥，你怎么想起问我这个。”

　　“因为，他要娶柔然公主了。”一个湿润的男声，慢悠悠说着让高孝琬暴怒的话。他猛的抬头，死死的盯着站在屏风边上的男人，“七叔，没事不要乱说话。”

　　高涣慢吞吞的走了进来，再拉了拉唇角，“说个笑话而已，三郎你的脾气太大了。”

　　“小叔叔，太妃身子可还好。”李璇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让座，精神力第一时间绕上了高涣，想从他的精神波动中探知点什么。

　　“不好也不坏，近期内还死不了。”高涣的声调缓缓的。

　　“呃……”李璇再一次觉得自己和高涣的思维决不在一条直线上。

　　第六十七章

　　高涣的话说完，李璇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一时间屋内有些冷场。造成这一场面的高涣浑然不觉，自在的端起杯子啜了口奶茶。“阿璇，太甜了。”他微微皱眉的说。

　　“啊，哦。”李璇牵牵唇角，刚要起身叫丫鬟来换茶，腰上多出一只胳膊。高孝琬揽住她，冲着高涣冷哼道：“爱喝不喝。”

　　高涣侧头，对上李璇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扇了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就在李璇以为他会发火的时候，却奇异的发现他的眼圈红了，一向听不出多少情绪的声音里出多了几分委屈，“阿璇，我不喜欢喝甜的。”

　　从来都是用精神力来蛊惑他人的李璇，觉得自己成了被蛊惑的那个，她呆呆的应了一声，“小叔叔喝我的茶吧，我那杯没放糖。”

　　高孝琬危险的收紧了自己的胳膊，沉声叫道：“阿璇……”

　　“啊，三哥，你也不喝甜的么？”

　　高涣的眼中显出了笑意，轻快的应了一声，随即自动自发的走到李璇的另一边坐下，从她手中取过了青瓷茶杯，喝了一口，满意的道：“这个好，很香。”

　　高孝琬赌气的探身夺过高涣手中的杯子，用力的砸在地上，挑衅的看着他。高涣眼中戾气一闪，手缓缓的垂下了去，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及发。

　　“我的青瓷杯。”李璇哀叫了一声。这个时候的制瓷业远没有后世发达，制出来的瓷器也没有后世来得精巧美丽。这时的青瓷胎体中大多含粗大沙粒，胎体中起泡、窑裂、歪扭变形的现象很多。釉质大多泛黄，而且瓷器上的缩釉及麻癞普遍很多。她用的这套于青瓷茶具，不知道烧了多少套的青瓷，才挑出这一套，胎体细至，颜色接近于青白色的。

　　这两套青瓷和白瓷的茶具乃是她的心头肉，平时用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的，连丫鬟们清洗时也都亲自动手，决不交给院内的小丫头们。今天好，直接被高孝琬砸了一个，李璇也顾不得高孝琬和高涣之间的电闪雷鸣，直接奔过去蹲在地上哀悼她的茶杯。

　　被她这么一打茬，高孝琬和高涣之间也平缓下来。高孝琬比较了解李璇，自是知道她有多宝贝那套青瓷茶具。他刚才砸的时候没注意，这时见李璇的态度，暗道坏了，刚才怎么手快了呢。他走到他璇身边蹲下，讪讪笑：“阿璇，都是我不好，明天我再给你寻更好的来。”

　　李璇瞪了他一眼，没出声。起身坐回原来的地方，恨恨的道：“你以后再来，自带茶杯，我的再不给你用了。”

　　“阿璇，你很喜欢青瓷么？我家里收有好些，明天叫人给你送来。”高涣适时开口，“都是南宋顶尖的窑口做的。”嘻，收集了好久的东西，终于能光明正大的送来了，高涣的心情很好，唇角微翘。

　　“真的，那先多谢谢小叔叔了。”李璇高兴的起身屈了屈膝。

　　“我回去给你取。”高涣高兴的站了起来，兴冲冲的就跑了。

　　“小叔叔……”李璇目瞪口呆的看着高涣逐渐远去的背影。

　　“阿璇……”高孝琬拉拉她的袖子，见她没甩开自己，得寸进尺的上前揽住了她的细腰，搂着她坐了回塌上。

　　李璇侧头斜了他一眼，“你砸了我的东西，打算怎么赔我。”

　　高孝琬由后搂着她，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轻声叹气，“阿璇，你不想问问柔然公主的事吗？”

　　“有什么好问的，反正你肯定不会娶她的。”李璇无所谓的随口答道，“不过……”她眼波一转，挣开了高孝琬的手臂，在他怀里转身，要笑不笑的问：“怎么，三哥想跟我说，你已经决定当柔然的驸马。”

　　高孝琬一听就急了，“怎么会。”

　　“这不就结了。”

　　高孝琬紧紧的盯着李璇的眼睛，带有几分小心的问：“阿璇，你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反正你总能解决的。”她闲闲的靠在高孝琬怀里，玩着他修长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练剑习武，他的手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摸起来粗粗的。

　　高孝琬呼出一口气，觉得自己先前的担心有点多余。他含笑看着李璇摆弄他的手指玩，把见到柔然公主的事情，全都老老实实的交待了一遍。

　　李璇哼哼哈哈的应着，多半没放在心上，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和他闲聊着。

　　慢慢的，他的注意力被李璇微嘟的红唇吸引去了。红润的小嘴并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染上口脂，现出一种天然的粉红色，说话时，一张一合的，小小的舌头隐隐能够看到。

　　高孝琬觉得室内的温度好像升高了，自己的呼息也不由得粗重起来，环在李璇腰上的大手，悄悄的向上移了一点。嘻，没发现，再移一点。

　　李璇靠在高孝琬怀里，闲闲的和他聊着前段时间刚刚织成的绵布，对绵布的用途发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然后又高兴的说，过几天打算去赏梅花，顺便采点梅花瓣回来。

　　说着说着，怎么高孝琬没声了，而且她敏锐的感觉到腰上有只灼热的手在缓缓的移动，耳边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李璇的脸腾的红了，不用抬头她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阿璇。”高孝琬慢慢的凑进了李璇的小脸，哑着嗓子轻唤她的名子。

　　李璇身子一颤，把头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了。脸埋起来了，一只小巧的耳朵露了出来，也染上了淡淡的粉红色。

　　高孝琬低头，嘴唇落在露出来的耳朵上，轻轻的磨蹭。“阿璇，阿璇……”不停的低唤着她的名子。

　　李璇在心里唾弃自己，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以前又不是没跟男人滚过床单，虽然看外表还是粉嫩嫩的萝莉一枚，但心里是御姐好不好。面对这样一个钟情于你的美男，就该拿出你身为御姐的手段，直接他把扑倒才是。虽然她做了很多心理建设，终还是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敢付诸于实际行动。

　　高孝琬鼓足了勇气，伸手抬起她的小脸，直接把唇印到了她的小嘴上。

　　被亲到了的李璇，迷迷糊糊中还有时间在心里感叹，果然是新手，连接吻都不会，光知道在上面磨蹭，连舌头都不知道伸出来。呜，太新手也不好，嘴唇要被蹭掉皮了。

　　高孝琬只觉得唇下的小嘴柔嫩极了，还带着淡淡的香气，让他不由得越来越重的蹭着。李璇在他怀里不停的挣扎，大哥别蹭了，真要破皮了。

　　好不容易挣出了他的怀里，她以手捂住自己的红红的小嘴，远远的坐到了另一边去。

　　高孝琬去遗憾的盯着被手盖住的红唇，眼冒绿光，好想再亲一下。他跟在李璇身边，知道她害羞，所以也不说话，只是她坐到那里，他便跟到那里。

　　“你们这是玩的什么。”高绍德一进屋，就看到，李璇捂着小嘴在前面走，他那三堂兄带着傻笑跟在后面。

　　“表哥，你来了。”李璇赶紧放下手，上前屈了屈膝。

　　高绍德的眼尖的看到李璇过份红润的唇，他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恶狠狠的瞪了高孝琬一眼，随意在屋内坐了下来。“三哥，我就知道你准在这里。我可告诉你，太皇太后把柔然公主请到她宫里去了。”

　　李璇原本还有点不好意思，听到高绍德的话，就把那点羞涩扔到天边去了，“表哥，听你们这么说，我总觉得柔然公主不像是来联姻的。”

　　“当然不是。”高孝琬冷冷一笑，贴着李璇坐了下来，“只希望祖母别再用她年轻时的那套，玩什么贤惠，把皇后之位都让给别人。”

　　“柔然公主之前可是在七叔家里住的，三哥你不会不知道吧？她以为她那改装很成功么。”高绍德提到这个有点兴灾乐祸，“今天在昭阳殿，那可公主看七叔的目光可不单纯。没准为了七叔，她会铁了心的要嫁你。”

　　“她只要不怕死就可以试试。”高孝琬半点也不放在心，“阿德，你还是回去告诉李太后，多小心好。祖母一定劝陛下娶她为妃的，没准还会是皇后，就像皇祖父的蠕蠕公主一样。陛下要是聪明就趁早把柔然的使团打发回去，要不时间长了，李家皇后之位恐怕要不保。”

　　“等等，三哥，陛下娶柔然公主不好吗？这样的联姻，不是让自己多出一股势力么？”李璇疑惑了。

　　听了她的问话，高绍德和高孝琬两人同时笑了，“陛下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平稳朝政，尽快把军权、政权集中在自己手里。这个时候柔然公主嫁进来，只会让后宫势力更乱，给有心人可称之机。而何况，柔然使团此番前来，试探的意味更多。”

　　“现在只希望六叔和七叔别在这时候做什么事才好，否则大齐内部出现分裂，柔然很可能联合高句丽和突厥一起出兵。”

　　高孝琬意味深长说了一句，“阿璇，也许战事很快就会来了，也不知道你的及笄礼我能参加不。”

　　“三哥，你是说，柔然此次就是来打探虚实，看看有没有可能趁着先帝去世，新君登基这个新旧交替的时期，来分一杯羹。”李璇有点想不明白，“既然他们想打仗，为什么还要做出联姻的姿态来，甚至连人都选好了。”

　　“这个么，阿璇可就要问问七叔了？他肯定知道的比我们多，您说是不是？”高绍德懒洋洋的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射向屏风边的高涣。

　　第六十八章

　　“小叔叔。”李璇转头，果然高涣站在屏风边，手里捧着一个红黑相间的漆盒。他见屋内的众人都向他看过来，便从容的走到李璇身边坐下，打开手中的盒子，“阿璇，看看这套青瓷，喜欢么？”

　　漆盒完全打完，一套六个杯子的青瓷茶具整齐的摆放在里面，瓷器釉色呈浅青色，如一汪水似的，纯洁极了。李璇一见就喜欢上了，她小心的拿出一只杯子，仔细打量。器形小巧，花纹雅致，果然只有南边的窑口才能烧出来。

　　“小叔叔，你真舍得把这个送我么？”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高涣，手中的茶杯都没舍得放下。

　　高涣含笑点头，“当然，阿璇喜欢就好。你再看看这个……”说着，他冲外面招手，绿丝捧着另一个小一些的全黑漆盒走了进来。先给屋内的人行礼之后，把漆盒放在高涣身前，再行一礼之后，躬身退了出去。

　　李璇若有所思的看着绿丝，她和绿绮好像都是从上党王府出来的，在八个婢女中，只有她和縁绮格外的怕高涣。不但如此，她好像更怕他笑，一见高涣弯起嘴唇，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哆嗦。

　　高涣再次打开漆盒，这次盒内的是一套更小巧些的，四个杯子的白瓷茶具。他把盒子往李璇的方向推了推，略带些遗憾的道：“这是我叫人烧的，可惜一共烧制了二百套，只挑出这么一套看得入眼的。”

　　的确，白瓷是北朝烧制的比较好。不过北方的瓷器胎体一向较南方的厚重，这套茶具的胎体怎么会这么薄呢？李璇想到一种可能，“小叔叔，给这茶具定型的南宋人吧。”

　　“阿璇果然明白。”高涣微微点头。

　　高绍德和高孝琬每人拿起一只白瓷杯，在手里把玩着，听到李璇的话，高绍德大笑道：“我就知道，和吃得有关的东西，你最精通不过。”

　　李璇微抑起头，柳眉轻扬，“民以食为天，我这还赚自己粗燥了呢。”

　　“阿璇，这个喜欢么？”高涣不太高兴，她的注意力被别人引走。

　　李璇笑出了小小的梨涡，猛点着头，“喜欢，喜欢，多谢小叔叔肯割爱。”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新到手的茶具，顶着唇畔的小梨涡，摸摸这个，看看那个。

　　“啊，对了，小叔叔，你说这白瓷茶杯一共烧了有二百套，其余的呢？”李璇想起刚刚高涣的话，除了她面前的这个，应该还有一百九十九套，她可以再厚着脸皮要一套，专门等着高孝琬他们来了用。省得再如今天这样，被他们随手打一个，让她心疼得半死。

　　听李璇问起其余的茶具，高涣的表情有点奇怪，“阿璇，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还想再要一套么？”

　　李璇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嗯，我就是想再要一套，给三哥他们用。咦，其余的小叔叔都送人了吗？如果没的话，就让他们自己带茶具来好了。”

　　高孝琬看看高涣，笑着伸手捏捏她的鼻子，“我自己带好了，别再找七叔要了。他那里没有，你再要，他又得找人重烧了。”

　　“一百九十九套都送人了。我还以为小叔叔会留在家里，没事砸着听响儿玩呢。”新得了两件可心的东西，她也有心思开玩笑了。

　　谁知道高涣认真的点头，“还是阿璇了解我，其余的我都让人砸了听响儿了。”

　　“你都砸了？”李璇的声音有点失真，不是吧，还真让她说中了。“好好的，你砸它做什么，留着送人或是赏人不是挺好。”

　　高涣的脸倏的沉了下来，淡漠的说：“当然得砸了，别人怎么配和阿璇用一样的东西。”

　　“你真败家！”这句话李璇说得痛心疾首，“这得糟蹋多少东西。”

　　被李璇这么一说，高涣却高兴了，他把脸凑到她面前，带有几分渴望的说：“阿璇去我府里住吧，你来看着我好不好。”

　　“不好！”高孝琬直接伸手把李璇揽进自己怀里，“七叔娶个王妃，就有管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