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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昏而嫁 作者:静如林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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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月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愤怒地说:“冯公子,你和她什么关系和我无关!古人有句话说的好,叫娶妻当娶贤,她口口声声以老板娘自居,不知道能不能担得起那个称呼?”
  冯洪健正要张口分辩什么,清月已经拿起公文包:“下班时间到了,我要回去陪孩子。”说罢,扔下孤零零的冯公子径直走出办公室了。
  同事们站在门外等待她,一见她来,立刻鼓起掌来,清月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声,大家瞄一眼紧跟其后脸色阴沉的冯公子,悄无声息地散了。
  做一份工,卖时间,陪笑脸 ,没必要还出卖尊,清月把车停好,走出小区地下车库,长长呼一口浊气。
  傍晚时分,夏日的骄阳仍不愿放过对大地的炙烤,晚风四起,吹来地面昏热的空气,她解开衬衫的前两粒纽扣,散开头发,一头漆黑的长卷发在晚霞的辉映下飘荡。
  “这天真热,是不是?”那声音磁性十足,像是在她耳边呢喃。
  她转过头,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在他身后,潇洒地挽住一只网球拍——不,不只是英俊,那男子古铜色的肌肤,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白色的T恤紧紧地贴在肌肉分明的胸膛上。
  是隔壁的阳台的俊男!想不到贴身看,更加的魅惑,宋清月一时脸红,白皙的脸庞在夕阳的照射下泛出粉红色的光芒。
  “我是你的新邻居,请多多关照,郭允权。”郭允权伸出右手,那黝黑有力的大手像似散发无限热力,清月的手似被灼伤,只轻轻碰一下便收回。
  郭允权笑了,白灿灿的牙齿在黝黑的皮肤对照下十分的醒目,褐色的眼睛里射出霓虹一样的光芒。
  自己这是怎么了?已经快三十岁,结过一次婚,又有个四岁的女儿,竟在这样一个年轻男人面前姿态全失,像是第一次和男生约会那般忸怩不安。
  “宋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那小郭俯下身来,微微的汗气夹着一股异香,浓烈的气息将她整个人吞没下去,她无力地用理智来平衡自己这只**中的小船,徒劳地挣扎。
  “哥哥,原来你在这里,让人家好找嘛!”一个少女娇俏的声音响起,小郭闻声抬起身体,清月似大赦一般,转过脸,大口地喘气。
  那少女一身血红的紧身衣裙,头发剪得极短,贴在小巧的额上,浓妆,巴掌大的脸庞像是宝石一般灿灿发光,年轻的身体像是一条灵蛇,柔软地缠上了郭允权的胳膊。

☆、第二十一章  魅惑之夜

  “这位姐姐是谁呀,哥哥你介绍一下嘛,人家好好奇的嘛~”那少女眨着涂满黑色眼影的眼睛,扑闪着看着清月,笑意盈盈:“好有气质的姐姐哦~”
  郭允权笑着说:“我们的邻居,宋太太的女儿呀。”
  那少女立刻缠上清月,奇怪,她的身体竟没有一丝夏日的温度,冰冷得让清月瑟缩一下,那少女的红唇微微地嘟起,亲昵地撒娇道:“姐姐,我叫罗咏春,最喜欢和漂亮姐姐一起玩了,有空一起去逛街哦。”说罢,撒开清月,又缠上小郭,两人一起嬉笑着走了。
  夕阳在天边被隐没得只剩下一条线,一阵强风贴着江面吹过来,带来热腾腾的暖气。清月回过神来,看向那青春年少的一对人,灰色的阴影缠绕在一起,像是两条交欢的蛇。
  宋清月打了个寒颤,日本阴阳道中将黄昏时刻称为逢魔时,是人与鬼怪同时出现的时刻,她抚摸一下自己燃烧的面颊,犹感觉被那少女触碰过的半边身体微微发凉。
  她魂不守舍地上楼,面对家人的问候只挤出一个笑脸,便瘫倒在沙发上,她捂住脸: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
  夏夜明净如水晶,一切喧嚣都渐渐平静,酷暑的利爪暂时放过了这个秀美的小城,空气中出现了丝丝的凉气。
  清月将一支香槟斜斜地插进冰桶,取出一支水晶高管杯,坐在露台享受天然凉气。
  风很大,她只穿了一件白色丝绸睡裙,样式较为保守,可是那丝质柔滑似人的皮肤,贴在她的身上,酒冰凉爽口,她却感到莫名的躁动。
  “这么好的兴致,分我一杯酒。”那磁性声音魅惑似催眠,她偏过脸看他,那张黝黑的脸容,在银色的月光下更加惊心动魄,他只穿了条沙滩裤,精壮的胸膛映着淡淡的月光,闪闪发亮。
  清月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她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便伸出右手,水晶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散发出迷人的果香,郭允权在隔壁伸出强壮的胳膊,接过香槟。
  他的手在她的手心停留了片刻,又湿又热,令她感到莫名的悸动。
  “很美的月光,是不是?你是叫清月是不是?”那磁性的声音继续催眠着她:“多么清冷,不如叫明月彩霞。”他伸直胳膊,清月看见他腋下浓密的腋毛,不知怎的,她竟不觉得猥琐,只觉他充满男性的原始魅力。
  他仰头喝香槟,柔滑的酒顺着喉结落肚,然后偏过头看着清月:“我最喜欢香槟被打开的那悠长的‘咝’声,相传那是法王路易十六妻子玛丽王后的幽幽叹息。”
  “断头艳后。”她像是被他催眠,喃喃自语般地说。
  他眯起眼睛笑,眼中火花闪烁:“你不觉得她活得尽兴吗?吃过喝过,尽情的享受过,醇酒情人,宴会享乐,这才是一个美丽女子应该享受的一生。”
  他说着,伸出手触碰她,虽然只有指尖可以触及她的臂膀,但那指尖似乎藏着微电流,令她感觉到臂膀一阵阵酥麻难耐,直传心间。
  “妈妈——”英英忽然在梦中喊叫起来,清月一个冷战,从那沉醉的状态中惊醒,大梦初醒一般,她向后退了两步,秀丽的脸上犹带着残梦,那隔壁阳台的男子站在月华之下,高大健硕,眉目间是说不出的魅惑。
  脸颊像是火烧一般赤红,她转身回房间,匆忙之中打翻了冰桶,那即将融化的冰块带着冰水,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她跌坐在床前,多亏女儿那一声呼唤,才让她拾起了一个做母亲的尊严。
  她将冰桶里尚未融化的冰块放在手心,接着把整张脸埋进双手中,那冰冷的触觉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可是黑暗中,那双充满诱惑力的眼睛,仍是如影随形。
  月光透过白纱泻在她美丽的脸上,寂寞而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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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酒店公寓的阳台上,一个高大的男子握着一瓶冰啤酒,趴在栏杆上,俯视着这灯火阑珊的夜景。
  他掏出一个手机,有点旧,黑色的机身,屏幕上是一个秀丽的女子抱着女儿,笑靥如花。
  他用大拇指轻轻地抚摸着那女子的笑脸,叹一口气:“清月,所有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要我怎么开口向你解释,这错综复杂的一切?”
  背后传来轻轻的掌声,他吃惊地回头:是姐姐蒋玉屏。
  蒋玉屏一件钉满黑色亮珠的吊带晚礼服,设计大胆,露出雪白的背脊和前胸。她一边鼓掌,一边笑道:“不错哟,会说成语了呀。”说着,走过来取过弟弟手中的冰啤酒,喝一大口。
  冯洪健看着姐姐,已经入夜,她仍是打扮得滴水不漏,化妆纹丝不乱,他叹口气:“姐姐,你已经四十二岁了。”
  蒋玉屏挑起一边眉毛一边大口喝酒:“怎么,你这从美国留学回来的人,反过来教导我要贤良淑德,也不想想你当初在国外怎么和洋妞泡成一片?”
  冯洪健的脸色沉寂了一下:“她不是洋妞,她是混血儿,有四分之三华人血统。”
  蒋玉屏笑了:“不要再提过去,好好的没事给自己添堵干嘛?”她瞄一眼他手中的手机:“怎么?又是宋清月?”
  冯洪健把手机塞进口袋,接过姐姐手中的酒,长长叹气:“我是落花有意,人家是流水无情。”
  蒋玉屏再度鼓掌:“又是成语,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宋清月是公司出了名的冷美人,你怎么打动她的心?而且,她是个单亲妈妈,据说离婚几年,她半个约会都没有。”
  “你对下属的工作倒是关心。”冯洪健惊奇道。
  “当然,我是奸恶老板,最喜欢这样的员工,不为感情琐事束缚,工作起来卖力投入,一个人抵得过三个。”
  “是啊,还只发一份薪水。”冯洪健对姐姐翻起白眼。
  “最得力的爱将,也被你骚扰,导致她最近工作状态大幅下滑。”她叹气。
  冯洪健瞪大眼睛,这几天姐姐根本不在公司,怎么对这些情况了若指掌?
  蒋玉屏偏一偏头,短发遮住她的半边容颜:“洪健,你怎么办?你被LILY搭上,你怎么摆得脱?”
  “姐姐,你一定要帮我!”冯洪健一听那名字,大惊失色,抓住姐姐的胳膊,直接求饶:“不如你打电话给老头子,让他召LILY回国?”

☆、第二十二章  两度惊魂

  蒋玉屏松开弟弟的手:“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见到老头子如临大敌,看他一眼都觉得呼吸困难。让我打电话给他?不如你去,你同他倒是能够谈笑甚欢。”她面容冷寂。
  夜风阵阵,他抬头,只见一弯银月清新可人,温柔地散发柔光。
  二十七楼的阳台,离月亮那么近。可是冯洪健觉得离清月的距离,有十万八千里。
  一向潇洒的他,垂头搭在自己的胳膊上,沉默不语。
  蒋女士看见弟弟这样落寞的样子,想要开口安慰,电话响了,她看一眼屏幕,微笑立即在脸上绽放。
  那是热恋中的少女才会有的神态,她接通电话,语气甜蜜轻柔得让冯洪健毛骨悚然:“是~在我弟弟这里~嗯~我马上就来~你等我~亲爱的~”
  冯洪健站直身体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你已经四十二岁了!”
  “四十二岁就应该拿福尔马林溶液泡制起来,然后放进办公室做标本吗?”蒋女士对镜整理妆容,不屑地说。
  “可是,你的一双儿女——”冯洪健低声说。
  蒋女士霍然起身,沉下脸怒视弟弟:“洪健,他们现在正在他们父亲那里度假,你总不认为我会当着自己一双儿女的面谈情说爱吧?”
  冯洪健垂下手,他知道自己戳到姐姐的痛楚,又低下头。
  蒋女士继续说:“洪健,你有你的逆鳞,我也有我的。我们各不触碰为妙。”说罢,理一理晚礼服,婀娜地走向门口。
  唉,到底不是同父同母的姐弟,总有点隔阂。他叹气,继而惊觉:自己怎么学会宋清月的习惯?
  那声声轻柔悠长的叹气,含着无限的幽怨,如丝如缕,每一次都听得他的心都微微泛酸。
  想到清月,他笑了起来:那样一个矛盾的女人:脆弱又坚强,骄傲又自卑,谨慎又狂放,她的内心如同一只万花筒,五彩缤纷。
  蒋玉屏走到门口回头,见弟弟一脸陶醉的笑容,感觉奇怪:“晚上睡觉请一定锁好门,不然再次发生上次的夜半惊魂的事情,你就是搬到三十七楼,也没有办法。”
  冯洪健的笑容立即垮下来,他低声说:“千万不可以向外透露我仍然住这家公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蒋女士点头,她打量着弟弟,这小子果真俊朗,从小就惹得桃花不断。
  她突然歪着头笑起来:“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下周起LILY来‘爱家’上班。”
  “什么!”冯洪健惊叫,甚至夸张地跳起来。
  “老头子的意思。不知道被吹了多少枕头风。”蒋女士耸耸肩。
  “我辞职!”冯洪健立刻说,说着便急忙开始收拾行李。
  “咦,你本来就是副总经理,直接对董事负责,董事不同意,你怎么辞职。”蒋女士笑吟吟地说:“从下周起,宋清月的位子由LILY来坐。”
  !!冯洪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吃惊地看住姐姐:清月!这最关键的时候,他怎么忘记了清月?他这一走,留下那看似强悍实则柔弱的清月任人宰割?
  他将提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空,坐在床头颓丧地说:“姐姐!你想想办法!”
  “我怎么想办法?”蒋女士靠在门框,双手绕起,戏谑地说:“从零八年金融危机开始,我就陷入负债,这家公司还是在老头子注资下才成立。我就当还老头子一个人情。”
  冯洪健张口想说什么,蒋女士的电话又响了,她笑得如春花初绽:“我立刻下楼~亲爱的~不要着急~”
  说着,打开门,一阵烟消失了。
  真不容易,穿着八厘米高跟鞋,可以健步如飞,原来蒋女士也有资格做艳女郎,即使有点超龄。
  冯洪健小心锁好门,瘫在床上:夜半惊魂,这才是夜半惊魂!
  他用枕头捂住头,痛苦地呻吟:腥风血雨!他的清月,不知要面对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忽然猛地起身:早知道就批准清月的辞职报告了!
  第二天早晨,一夜浅眠地宋清月在大楼电梯口遇见冯洪健,她一愣:今天倒好,他没有迟到,还来这么早? 她退后一步,打算坐下一班电梯。
  冯洪健叹一口气: 他特意在公司门口等她,而她却根本无视他存在,目不斜视地走进公司。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公司,又同样是浅蓝色的商务打扮,又都不约而同地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同事不禁又交换眼色,窃窃私语起来。
  宋清月没有看见,她一头钻进办公室恶补昨天留下的功课。唉,还是单身年轻好,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可以趴在桌前用功整夜,没有任何牵挂,不像现在,一到七点不回家,奴隶主英英的夺命连环CALL便一个接着一个。
  助理小黄的电话打进来:“宋经理,马上召开高层会议。”
  周五一大早,没有任何通知,好好的开什么高层会议?她惊讶,但立刻回答:“我马上到。”
  收拾东西,走进会议室,刚一打开门,她便吃了一惊。
  ‘爱家’的会议室向来是以简洁清爽著称,雪白的墙壁,原木色的地板,绿色的盆栽,象牙色的圆桌,同色书橱中是一摞摞的藏书,可是现在——
  粉红色的墙壁,粉红色的会议桌,深红色地板,每个窗口都摆着一只金黄色欧式雕花柜,花瓶里里面插着嫣红的洒满金粉的塑胶牡丹花——用的还是仿宋的青瓷。
  白纱的窗帘被风吹起,搭在牡丹花上,更加显得不伦不类。
  她震惊地退后一步,却退进了一具温暖的胸膛内。
  冯洪健扶住住她的肩膀,她红着脸挣脱,一旁的潘育龄低头装作没有看见。
  她按捺住内心的厌恶,坐在粉红色的会议桌前——太过分了,竟然用梳化椅来充当会议室的椅子,那粉红的丝绒缎面上还嵌着一颗颗晶莹的玻璃珠子,亮晶晶的直晃人眼。
  她抬头一看,头顶竟然是一只坠饰累累的粉红色水晶吊灯!
  明明只是吩咐整理一下被那艳女郎破坏的会议室,怎么被糟蹋成这样?她再也忍不住了:“谁的主张?把会议室弄成这个样子?怎么适合办公场所?”
  财务经理打着哈欠说:“宋总,这几天装潢公司没日没夜加班做的,瞧,新墙纸还没有干透呢。今天一大早来找我报的销,说是蒋总特批的。”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连夜装潢?还要这么急着在刚刚装潢一新的会议室开会啊?不怕咱们甲醛中毒啊?”销售经理一边说,一边打开窗户,他看见那口味奇特的插花,撇嘴道:“乖乖!这么重的口味!”
  其他几个经理纷纷捂住嘴巴笑。
  潘育龄咳嗽一声,众人将目光投向会议室大门,往日此时,蒋玉屏会满面春风准点推门而入,
  这一次,宋清月格外渴望。

☆、第二十三章 不祥的预感

  可是屏气凝神之后,大门仍然紧闭。
  潘育龄打开投影仪,平静地说:“蒋总今天不来了,召集各位经理来,是要给大家看一个新人的制作的宣传片。”
  宋清月遂收回渴望的目光,转头看投影。
  白纱窗帘根本遮不住室外的阳光,无奈中众人围坐一圈看电脑:只见影片色彩绚丽,还夹杂着特效动漫,眼花缭乱了三分钟之后,低沉的男音响起:
  长江明珠,百年商埠——江城。
  这座昔日的商业重镇鱼米之乡,孕育过潘玉良,王莹,袁枚等俊秀女子,古老又年轻的拥有半城山半城水的秀丽小城,在改革开放的温柔抚慰下,慵懒地醒来。。。。。。
  宋清月啪地按停了电脑,皱眉道:“这是什么?市政府的宣传片吗?”不像啊,如此绚丽,倒是像娱乐产品。
  潘育龄面无表情地说:“这是介绍我公司的宣传短片。”
  销售经理嗤之以鼻:“说这么一大通,‘爱家’呢?我们销售要是这样说半天不到重点,还卖什么东西?”他伸手合上笔记本:“好好地让我们看这种垃圾干吗?”
  “这位新人下周会来‘爱家’上班,这是她的成绩单。”潘育龄尽量平静地说,她额角的创口贴随着青筋的暴起动了一动。
  众人惊讶了:这样一个毫无水准的新人!
  人事经理第一个发难:“没有经过公开招聘,他坐哪个位置,我怎么命人造工资表?”
  “就是!不会又是关系户吧?”销售经理一边说,一边拿眼睛翻向冯洪健:他年年销售满额完成,对副总的位置垂涎久矣,偏偏凭空杀出个冯洪健。
  冯洪健背着光而坐,一双深邃的眼睛忧伤地凝视着宋清月,清月坐他对面,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装作不知:“人事调动要大会讨论再做决定。”说到此处,她随即住口,上次宣布冯洪健坐副总时候,也是直接空降,没有任何与会讨论的迹象。
  家族公司,弊端丛生。她叹一口气。
  想不到,对面的冯洪健也深深叹气。
  她抬头,看见冯洪健的眼光由忧伤变为怜惜,等等——怜惜?他可怜她?
  只见潘育龄站起身来,一字一句的说:“下周来上班的新人:郦晟小姐。美国可奈儿大学管理系肄业。”说着,她打出幻灯片。
  强烈的自然光之下,大家仍看见投射屏中女子的浓烈化妆,众人集聚在电脑前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前几天大闹公司的艳女郎吗?
  宋清月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心中一惊,双手握拳:大事不妙。她的左眼皮疯狂地跳动起来。
  销售经理眯眼笑道:“这小女子漂亮倒是漂亮,瞧着一双灵光大眼,和我一起去做公关吧,保准一年就红。”
  人事经理皱起眉毛:“美国可奈儿大学是什么大学?管理系肄业,说明还没有学士证书。我们这里,谁没有一张文凭?像宋清月,南大的硕士。就连冯经理,也是宾大文学士。”
  潘育龄咳嗽一声说:“郦晟小姐是董事直接任命的。”
  众人立刻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沉默之中,宋清月感觉自己的眼皮跳动地更厉害了。
  潘育龄见大家沉默,沙哑着嗓子说:“有关这次人事变动,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向蒋总反馈,这是我最后一次代替蒋总给大家传达意思。”
  了悟的众人低头,皆沉默无语。
  销售经理因日前出差,不知道个中缘由,但从大家的脸色也可以猜出:黑实沉稳的潘育龄得罪了新贵,即将被正法。
  多残忍,由当事人宣布自己即将下台。宋清月从梳化椅上站起,转身要走出会议室。
  唇亡齿寒,她太懂得这个道理。
  潘育龄拉住她,对她摇头,缓缓地说:“清月,没有用的。”
  众人在沉默中一个个走出会议室。
  宋清月相信:其中有人已经开始计划怎么讨好新贵,或者另谋高就。
  悲愤中,她忽然想起上个月猎头公司伸来的橄榄枝,她对潘育龄说:“我还有事。”
  “我知道什么事。”潘育龄抬起黑黑的小圆脸平静地看着她:“没用的。你以为郦晟辞退了我吗?”她摇头苦笑一下:“她派我去乡镇做产品推广员。”
  清月震撼了:连辞职的机会都不给人?难道要人负荆请罪外加切腹自尽?喂,你不就是给人家开一份薪水?
  潘育龄微笑着说:“有什么可怕的?我当年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销售员,由你和蒋总一路提拔才做了总经理助理。”
  “可是你确实努力勤奋,外加谨慎谦虚。”情急之中,清月紧紧握住她手:“我们一起去找蒋总,实在不行,我带你一起走。”她愤怒又焦灼,在公司打拼数年,竟眼睁睁看得力伙伴受人排挤,自己却无能为力。
  小潘摇头,拍拍清月的手,安抚她激动的情绪,诚恳地说:“清月,不要走。‘爱家’需要你。蒋总已经大权旁落,你这一走,她真的是四面楚歌。”
  清月想起数年前的那个冬天:阴云密布,她在人群拥挤的人才招聘会上,张望徘徊。
  那时她刚刚结束哺乳期,硕士毕业,没有一点工作经验。刚刚离婚之后的她,穿着一身灰衣,面目浮肿,表情僵硬,双眼黯淡无光。天气阴冷,她却一头一脸的汗,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抑或是麻木的。
  没有一家公司敢要她这样一个落寞灰败又绝望的女人。
  是蒋玉屏女士将她从那个寒冬解救出来,给她一片天地绽放光彩,并对她深信不疑,而且从不过问她的私事。
  宋清月重新坐下来:是,她不能走。蒋玉屏对她有知遇之恩。她在“爱家”卖力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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