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支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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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快点走慢点关你P事？！哎，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聊，尽说些废话连篇的词，我挂了，再跟你这种人多说两句话，我要抽了！”余烟刚一挂上电话，已经到了宿舍楼下。
　　
　　旁边的树木旁走上前一个人，笑得容光焕发。程语言的脸上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自信笑容，这是余烟与他共同住院以来从未见过的一面。
　　
　　夜幕降临时分，疲惫的双腿挪到了宿舍的楼下，刚刚在电话里面与她拌嘴的男子，带着精灵般的笑一步步的朝向她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余烟看到他的时候，满身的疲惫一扫而光，也笑着上前：“快，请我吃饭，饿的不行了！”
　　
　　“呸！我才不信呢，刚刚谁在电话里吼的震天响的！”程语言上前，无意识的拉着她纤细的胳膊往外走。
　　
　　




10

10、或抽烟到终老2　。。。　
　
　
　　他们这样平静的，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从医院转移出来之后，把气氛也潜移默化了。余烟分析的结果是，医院果然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所以那个时候的她才会那样的暴躁，动不动就和程语言杠上了。连自己都觉得现在的气氛挺好的，偷偷的看了一眼程语言，这家伙的表情明显的比她更享受。
　　
　　“师兄，你不是要出国念书吗？怎么还不去？”
　　程语言白了她一眼：“我想了一下，还是懒得出国了，你说干嘛非要在外面呆几年才算是镀了一层金回来，我就不信这邪了，我就哪也不去，走出去别人依旧会认为我全身都镶着金。”
　　
　　余烟哈哈大笑：“你以为你是招财猫啊。”
　　程语言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觉得自己留下来真的是明智之举，只是这样看着她笑着，一种油然而生的甜蜜感觉一瞬间就涌遍了他的全身：“再说了，我要是走了，你这声师兄岂不是叫的没那么名正言顺。”
　　
　　“是哦，”余烟大惊：“那以后我不是经常要遇见你这衰神？！”
　　
　　“哎哎哎！”程语言敲敲桌面：“注意你说话的语气跟词汇，什么叫我这衰神？我衰到你什么了？啊？”
　　
　　余烟白回去，筷子跟碗弄得哗哗响，嘟着嘴嚷嚷：“哼！好好的出国念书不去，鬼知道你的心里素质是什么？”
　　
　　“哎我说，你这个人年龄小小的怎么说话都是带刺的啊，我没得罪你吧？”程语言实在有些无奈的问。
　　
　　“哼！”
　　吃着吃着，余烟眼珠子一转，停了下来。
　　程语言吃着饭，立即感觉到气氛不对，防备的看着余烟，两人眼神交流中。
　　
　　“啪！”余烟突然双掌拍在桌面上，脸凑上前了点，一字一顿的问：“你难道是？良心发现了？难道是？因为某个人？”
　　
　　程语言愣了一下，脸轰的一下全红了，定了定神，身子后仰，靠着沙发背，假装慢条斯理的说：“神经病。”
　　
　　余烟不在意，笑笑，又八卦的问：“终于看出来我家夏小雨是极品了？我就说嘛……”
　　
　　轰！
　　一个爆粟炸到头上！余烟尖叫！捂着发疼的头，眼珠子瞪的快要掉出来的样子发出狮子吼：“程语言你有病啊？！啊？！我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敲我头了！你再敲一次试试看！老娘剥了你的皮！！！”
　　
　　说着就要上前动武的架势，隔着桌子站起来伸出手去想拍他两下，却没有想到程语言也迅速的伸出了手，拉过她的手站起来。
　　
　　火锅正沸腾，滋滋有声的煮着。
　　
　　程语言看着突然平静下来的余烟，脸色绯红，意乱情迷，更紧的握着她的手说：“其实，我想和你拍拖。”
　　
　　她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一脸的不确定。
　　
　　他也看着她，轻轻的微笑，缓缓的点了点头，程语言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脸色有些红，手也无意识的抓抓脑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从来没有对女孩子，说，说过这样的话……”
　　
　　余烟坐下来，整个人有些颤抖，手哆哆嗦嗦的去拿筷子，脸上故意的镇定：“先吃饭。”
　　程语言如蒙大赦，坐下来，也拿出颤抖的双手去抓碗抓筷。
　　余烟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慢慢的镇定下来，道：“所以说，你不出国，也是因为我？”
　　
　　尽管程语言没有出言回答，可是他却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让余烟的心里也丝丝甜蜜，扒了两口碗又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可难到程语言了，挠头抓耳的看着余烟的脸越来越红，最后看到她气红着脸道：“必须回答。”
　　
　　“我怎么知道到底喜欢你什么？”程语言格外的委屈，自己想了半天继续说：“从你出院的那天开始，我几乎天天都在想，到底喜欢你什么。难道喜欢一个人她就一定要长得漂亮、温柔体贴、美丽善良、成熟高雅吗？除去那些形容词而言，你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聪明的、不是最好的、可是我就是喜欢你，我每天都想你，想和你在一起，哪怕是一起吵架、拌嘴都觉得是开心的，余烟，我是真的喜欢你。”
　　
　　余烟静静的听着程语言说出这翻肺腑之言，他的眼睛是那么的黑亮，在灯光下如同两颗萄萄一样在发着深遂诱人的光，尽管这甜言蜜语不是她最想听，但仍旧觉得很满足，脸上的温度也越来越热，直到连耳际都烧红了，还是没敢接口说什么。
　　
　　那一刻的静谧时光就这样缓缓的流过，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就像一生那样的遥远，却又让他们不敢去打破这样祥和的气氛。虽然两个人再没说一句话，可是那流泄出来的安宁里是他们所想要维持的，直到回宿舍的时候，他送她在宿舍楼下，余烟说：“给我几天，让我好好想想。”
　　
　　程语言脸上的柔情千丝万缕的交织：“那你要答应我，好好想。”
　　余烟点点头，冲进了宿舍楼。
　　
　　回到宿舍的时候，心里的小鹿快要撞出了胸膛，她轻轻的打开门，宿舍里寂静无比。她靠在了门上，在黑暗中闭着眼睛捂着胸口抚摸着自己的心跳。
　　
　　程语言看着她冲进了宿舍楼，抬头望着她住的那个小窗口，没有见她开灯，知道时间有些晚了，便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余烟站在窗口看着路灯下他离去的背影，高大，伟岸，单薄但是气宇轩昂。可是内心上面却涌上来一层层如同蜜糖一样甜的快乐与欣喜，可是太甜，太甜，甜到有些发涩，有些悲伤。她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很久之后，还停在原地呆呆的望着那个方向出神。
　　
　　接下来的几天，尽管没有见到程语言，她也拒绝在公开场合现形。上课，教室。下课，宿舍。连吃饭都是舍友带买回来或者叫的外卖。
　　
　　夏吻雨知道她不对劲，但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提着饭菜走进来，放到桌子上问：“你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看你这几天吃个饭都懒懒散散的。”
　　
　　余烟其实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赶紧坐起来打开打包盒开吃，边吃边含糊的回答：“我吃成这个样子还叫懒懒散散？”
　　
　　夏吻雨噗哧一笑，又马上正经的问：“你到底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找到什么启发呢！”
　　
　　“害！”继续塞满了嘴含糊的说：“能有什么事。”
　　
　　夏吻雨见她不想说，也不再追问，坐回到自己床上打开电脑开始上网。余烟专心致志的吃饭，两个人再也没有出声。
　　
　　余烟吃完饭之后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思绪还在那件事情当中没有缓过来，看看夏吻雨专心的上着自己的网，大概是在跟好朋友聊天，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假若告诉她，她会怎么样呢？生气？伤心？还是绝交？
　　可是，她总是要知道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不告诉她，好像不把她当朋友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的抱着水杯挪到了床边坐下。
　　
　　看到自己面前的电脑，灵机一动，赶紧开机上网。
　　
　　登陆QQ，上线。
　　
　　找到了夏吻雨点击出来对话框打个招呼过去：
　　灰飞烟灭：＇笑脸＇
　　
　　夏吻雨迅速的回答：
　　夏季雨季：？
　　
　　灰飞烟灭：好无聊啊。
　　夏季雨季：你赶紧说吧！
　　
　　灰飞烟灭：＇害羞＇那个，程语言你还记得吗？
　　夏季雨季：和他有关？
　　灰飞烟灭：。。。。。。
　　
　　夏季雨季：他跟你告白了？
　　灰飞烟灭：＇惊讶＇你怎么知道？？？
　　夏季雨季：他早告诉我了。
　　
　　夏季雨季：他出院那天，等了你很久，我也在等。后来他告诉我让我先走，他对我说，他喜欢的女孩子是你。
　　
　　夏季雨季：你一直没告诉我，你那天什么时候去的？他说他会一直等你去，你什么时候赶过去的？好好的突然又跑了，搞得他以为你又在给我们创造时间。我不管，这事你得说清楚。
　　
　　灰飞烟灭半晌才打上来几个字：我那天一直没去。
　　夏季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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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或抽烟到终老3　。。。　
　
　
　　余烟不知道的是，尽管是在一个学校里面，如果有人刻意不相见的话，也是不会遇上的。就像程语言，他让她好好的想，她答应了，那么他定不会再晃在她的眼前，让她不安，让她心神不宁。
　　
　　程语言与她的名字都谐音，在她的思想里甚至觉得这就是上天的安排，他们是注定要相遇的。想到了在医院里认识时彼此的造型笑得噗哧一下，他和自己吵架时气得涨脸的脸，说不出话来的样子，要跳脚的样子，以及怎么也不生气一直包容的样子，都让她觉得被他在呵护着。
　　
　　想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情是那么的愉悦，心跳是那样的迅速，把手按在心脏上感受着它的跳动问自己，这是否就是恋爱的感觉？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
　　
　　夏吻雨提着KFC走进宿舍的时候就看到了她的表情，疑惑道：“发什么春啦，笑得那么淫‘荡？”
　　“噗——”余烟一抱枕扔过去：“夏小雨，你说话越来越毒了。”
　　“本来就是嘛，”夏吻雨喝着可乐：“就你刚才那表情，就像花痴，而且还特别像那些在程语言打球时叫喊的花痴。”
　　
　　“你不怪我吗？”提到程语言，余烟啃了口鸡翅，小心翼翼的问夏吻雨。
　　
　　夏吻雨点了点头，又挖了一大勺新地在嘴巴里面，冰冻的感觉让她连大脑都麻木般的痛：“当然不怪你。拜托我的大小姐，我跟他什么事情也没有好不好，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心理负担，我跟他还不是你弄出来的，将来看到会尴尬也是你造成的，我早就说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余烟轰的一直站起来，裤腿还吊着一只脚上，露出小半截的腿在外面：“这个程语言，真是个祸害！差点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了！”
　　
　　夏吻雨拉着她重新坐下来，两个人开始大吃特吃：“不过说实话，程语言可真是人间极品啊，光看学校里那些哈他的粉丝们都不计其数了，你说说，”夏吻雨打量了她的全身一下：“以后你和他在一起出双入对的，他的那些FANS不吃了你才怪。”
　　
　　余烟的手担着冰淇淋盒子都变了形，咬牙窃齿：“这只猪！我就知道留着他是个祸害！”马上撒娇：“那我怎么办啊，难道真让那些粉丝吃了我？”
　　
　　夏吻雨了然的笑，淡定的说：“这还不简单！”眼神一甩：“知道什么叫低调吗？”
　　余烟同学愤怒了：“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拍个拖难道还要帽子眼镜躲狗仔队一样吗？”
　　
　　夏吻雨笑：“当然不用，可关键是，和你拍拖的对象……唉，必须的！”
　　
　　尴尬的笑了两声，抓抓头：“其实我觉得我才刚上大学，还没想过谈恋爱的事情呢。”挺挺胸膛：“不过我现在决定了！这四年来我要明哲保身，绝对不让恋爱影响到学习！”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还把挑冰淇淋的勺子狠狠的插在了冰淇淋中。
　　
　　夏吻雨无奈的摇了摇头。
　　
　　余烟是彻底明白了，如果哪里有尖叫，绝对是有程语言在场。傍晚的时间，操场的篮球赛上，他一个立定跳远投中篮，又是惹得整个J大都在尖叫中晃荡了一下。
　　
　　站在教学楼的阳台上，看着篮球赛场的那个方向，尽管人多的不像话，也尽管根本看不到那个人。可还是知道他就站在那里，一直是人们的中心。
　　
　　其实余烟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被人注视，变成焦点，手足无措。她想到夏吻雨说的淡定，突然间觉得有些可笑，和这样的一个人呆在一起，要么毁灭，要么同样的被注视，何来的淡定。
　　
　　无比烦躁的抱着书边走边在人声鼎沸中穿过。
　　哐当！
　　余烟同学圆满了。被球砸在了她的头顶上，传来一声闷哼，全场惊讶。
　　
　　一阵头晕目炫加上愤怒暴跳，正要发火开口大骂的时候，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里，抬头一看，程语言一脸的紧张加欠扁，着急的问：“痛不痛？砸到哪了？啊？”说的时候手还不停的在她的头上拨弄，寻找伤口。
　　
　　余烟彻底的癫狂了，愤怒的狮子把手中的书全砸在毫无防备的程语言胸膛上，迅速的推了他一把，让他整个人都向后跌了两三步才镇定下来看着她，刚一缓过神就挨了她一拳！
　　
　　程语言懵了。
　　全场震惊了。
　　余烟手痛了。
　　
　　咬牙窃齿中，一步步上前，把自己刚刚扔的书一本本的拾起来，胃部传过来疼痛，一下一下，伴随着心脏的跳跃而一下一下的疼，抱着书的那只手赶紧的抚上了胃部，还是疼，皱着眉头，弯着腰迅速的捡起来书，转身离开。
　　
　　程语言上前，拉着她的胳膊问：“哪里痛？”
　　她淡定的看着他的手，拉着她的胳膊，吐出一个字：“滚！”
　　程语言没听，继续问：“哪里痛，余烟？我很担心！”
　　
　　“我，说，滚！”她一字一顿的说，胃，越来越痛。
　　“你哪里痛，说，哪里痛，我带你去医院。”程语言看着她的脸瞬间惨白，打破沙锅般的问。
　　
　　从他的手里抽出来胳膊，大叫：“程语言！你他娘的听不懂老娘说的话啊？！啊？！老娘说的是人话吧？你看清楚老娘是不是坐的易拉罐从火星来的，叫你滚说了几遍了你还听不懂？”
　　
　　从他的身边绕过去，不停止，不回头：“别跟着！”
　　
　　其实余烟脾气虽然不可理喻，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般不正常。连续几天来的没有睡好加上看到程语言居然会觉得有些莫明其妙的紧张，还有突然被砸到的头，痛到麻木与愤怒交加，情绪不好引起的胃痛继续交织在一起，就成了她发脾气到面目全非的一幕。
　　
　　回到宿舍的时候，胃疼还是没有缓解。躺在床上想着躺躺应该马上就会消失过去，却没有想到一直不停止，宿舍的几位舍友大概都在球场上还没回来，夏吻雨又有其它课没来。
　　
　　只得起身在抽屉里翻出来平时吃的胃药，赶紧的吃了两颗后躺在床上翻来倒去。实在无法又起来吃了两颗止疼药，继续抚着胃。此刻躺下来后，后脑上面被球砸到的位置也硬生生的生出辣痛来，余烟气的直想骂人，这倒的是什么霉啊？！
　　
　　挣扎中，还是赶紧的给郑鹏飞打了电话：“小哥哥，我，胃痛…不行，我起不来…在学校…”
　　
　　一刻钟后，郑鹏飞和夏吻雨撞开了宿舍门，随便检查了一下对夏吻雨说：“胃痉挛，马上送医院。你准备一下她的衣物随后送来。”不等夏吻雨点头，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已经呻吟不出声的余烟冲了出去。
　　
　　程语言看着余烟被一个男人抱着冲下宿舍楼，上前就挡着问：“你是谁？她怎么了？”
　　“让开，别挡道！她胃痉挛必须马上送医院。”郑鹏飞闪躲了两下，吼着回答。
　　“我车就在附近，我开车送你们！”程语言拔腿就跑。
　　
　　




12

12、或抽烟到终老4　。。。　
　
　
　　程语言拿着热水壶进门的时候，余烟刚刚醒过来，脑袋还不是很清晰，晃了两下看着眼前的环境，慢慢看到他。
　　
　　把水壶插好开始烧水，走过去坐在她面前，轻轻的把她垂下来的头发抚到后面：“好些了吗？还痛吗？要不要叫医生？”
　　
　　余烟摇摇头，回答：“你送我来的？”
　　程语言摇头：“不是的，是郑鹏飞，他说你叫他哥哥。”
　　
　　他的手轻轻的按着遥控起，床渐渐的升高，她半躺半坐着。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程语言打电话叫人端着营养粥进来接在手上说：“医生交待过，你这几天只能吃流食。”
　　
　　慢慢的送到她的唇边，她只是看着粥，视线很久才转到他的脸上，面无表情。
　　
　　她的脸色不大好，苍白，憔悴：“你别自责，不关你的事。”
　　程语言平静的不说话，动了动送到她嘴边的勺子：“吃啊。”
　　她动手，接过来，自己端在手上：“我自己来就好了。”
　　
　　程语言知道她的性格，觉得她又在跟自己对着干，没有挣扎就放手，让她自己坐在那里慢慢的吃。站起来，站到窗户那里，看着她吃的很慢，食不下咽的脸。内心里面突然被纠缠一下的疼，轻轻的，缓缓的，如同细细的丝缠绵在一起，越缠越紧的疼。
　　
　　还是想走上前亲自去喂她，可是在她面前坐下的时候，又看到她孤寂的脸，这样的气场下，他只好沉默的再度走开，这样的不安一直在他的身边环绕。
　　
　　如果为一个人的疼痛而疼痛，这是否就是爱情呢？他看着她，隔着几米的距离，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只剩下了眼睛里的注视，再多的言语都变成空洞和多余。
　　
　　余烟胃痛缓的很快，营养粥虽然吃了一点下去，温暖了她的胃，还是很舒服的。嘴巴里面很苦涩，实在吃不下去了，放到一边去。
　　
　　程语言上前来把碗推到里面一点放好，坐在床沿上，伸出手臂把她环抱在怀里，没有言语。
　　余烟知道，这个男人，在自责：“你回去吧。”
　　
　　程语言抬起头来，看着她。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休息，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没事了。”
　　“夏吻雨会来看我的，你不用担心我。”
　　“别多想了，不关你的事。”
　　
　　“你胃痉挛，就是因为情绪问题。”程语言说的声音里有委屈：“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医生说你一定要保持乐观开朗的心情才不经常复发，余烟，我以后都不惹你生气了。”
　　
　　他的胸膛暖暖的，坚硬的，宽敞的。
　　他的气息清香的，清透的，好闻的。
　　
　　可是余烟却轻轻的推开了他的肩，让他离开她，缓缓的躺下来，侧身，手枕在脸庞上，轻幽幽的话语飘出来：“程语言，我考虑好了，给你怎样的答案。”
　　
　　程语言站了起来，想要往外走。
　　她听到他的脚步声，没有动，但是却还是喊出了他的名字：“程语言……”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睡姿，背对着他。
　　“余烟！你不能这样！”他的语言颤抖。
　　
　　“你明明知道，我能。”她的语言越是轻描淡写，他越是紧张到手握成拳。
　　“为什么？”
　　“你不是我的那杯茶。”是什么样的感情，可以在回绝的时候，说的那样的云淡风清？答案是，没有感情。
　　
　　程语言硬生生的站在那里，两手都握成了拳，还在病床上的那个人，轻淡的，平静的拒绝了他。
　　
　　他想上前，也想退后，可是双腿却怎么样也迈不动。仿佛灌了铅，无法移动，觉得自己如同一座沉重的山，立在那里，隔着几步的距离，看着她。
　　却觉得隔着千山万水。
　　
　　她闭上睛睛，仿佛睡着了一样，脸庞那样的安详。
　　夏吻雨走进来，仿佛一汪水，融化进他的世界里，把他的山浸泡软化，让他移动。
　　和他一起走出病房。
　　他在前面，她紧随其后。
　　
　　“你没事吧？”夏吻雨轻声问他，随着他慢慢的走出医院。
　　他没回头，走的慢，步伐也小：“我没事，你回去照顾她吧。吻雨。”
　　他轻轻的叫了声她的名字，夏吻雨发现，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软，软到心坎去。甜，甜到忧伤。
　　
　　“你怎么了？一点精神都没有？”他宽阔的背，那样的孤单，清冷。
　　夏吻雨的话，从后面传递到他的耳际，穿透了中间的距离。他立在那里，看着眼前的医院大门，转过身看着夏吻雨。
　　
　　她漂亮的大眼睛里面全是疑问，单纯的表情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程语言叹了口气，轻声说：“她说，我不是她的那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