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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云情-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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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
一针下去不久妈妈果然很快睡着,这时任医生赶来,看模样该是被我们从床上叫起,我们十分道歉,他表示不介意。见妈妈已经睡着,便低声询问值班医生情形,值班医生一一向他描述,等他们嘀嘀咕咕完,我忍不住上前:“任医生,我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CT图不是没有问题吗?”
“蛛网膜是脑血管中细之又细的一部分,坦白讲,图片并不能百分百显现,我们只有再仔细观察。”
我忍住性子:“您只要告诉我,这算不算异常,算不算——”
复发两个字,死活出不了口。
他闷了一下,才道:“所谓十五天危险期,正是因为病情常有反复。大脑的科学,即使在昌明如今的医学史上——”
第256节:永别(5)
“到今天是第十二天了!”我毫不留情打断他,没空听他讲历史:“从她苏醒开始,复原状况就日渐好转,她甚至想跳下床直接回家,可是现在突然变成这样,任医生,真的,我没办法接受。”
“她有没有受什么刺激?”
“谁会——”
话没完,小翼从里面探头:“妈妈醒了!”
奇)又醒了?
书)从刚才到现在,才不过一个小时!
网)当天夜里在心惊肉跳中过去了,拂晓时分,上下眼皮不住交战,我把头直接往冷水里一浸,它们立刻偃旗息鼓。
妈妈开始呕吐,昨天喂的黑米粥一点一点刍出,因为不能动,我只能用干净毛巾在一旁接着,枕巾弄坏好几条。病房里上上下下乱成一团,任医生唤人抬了一架仪器过来,我们纷纷让开,他捣鼓了一阵,擦汗,这时擎天也赶了过来,问我:“穿云?”
我摇摇头,说不出话。
一会儿之后,任医生说:“再看看情况。”
他会同几个医生去办公室里商量。
我们围上去,我紧紧抓住妈妈的手,她的眼睛半开半闭,失去神采。
“妈妈,妈妈……”我嚅嚅着。
她微微张口。
我凑上去。
“去找萧翊。”
嗯?我望着她,不理解。
她却再没说话。
任医生对我们说:“现在只有提早手术,不过危险性很高。”
我说:“如果不动手术的话——”
他摇摇头。
我明白了。我看继父一眼:“那就动手术。”
妈妈上了手术车,换上衣服。半个小时之后,我随护士去拿责任书签字,却见小翼慌慌张张跑来,满脸眼泪:“姐,妈妈她——”
责任书飘到地上。
CHAPTER48 永别(下)
我想我永生也不能忘记那个场面:心脏起勃器一下一下打在妈妈胸脯上,任医生抬头告诉我,抱歉。
我有一种如在云雾的感觉,我不能相信,妈妈……死了?
继父和小翼扑了上去,伏在妈妈旁边,两个男人放声大哭,我不相信。
第257节:永别(6)
鼻子开始发酸,我不相信,不,妈妈还躺在那里,谁说的,谁敢说她死了?
一步步上前,妈妈的脸,微微张开的嘴,还是热的;她的手,也还是软的。像往常一样,我握住她的手,放在脸颊边。
接下来整整三天里,我既没有戏剧性的倒下去昏厥,也没有很激烈的嚎啕大哭。我把妈妈移回家里,让她躺好,嘱咐赶来的韩妈去准备一套素白的寿衣,还有红色旗袍。
呵,红旗袍。那天流星的夜里,她在我怀里对我说,要是她去,一定要穿红旗袍。
安静的剪下妈妈的一束头发和几个指甲,找个荷包藏好,贴身放起。周围人川流不息,我一个也没注意,全是继父在招呼,谁来了,谁去了,与我有何相干?我只是握住妈妈的手一直守在她身旁,努力温暖着她渐渐凉下去的身体。
膝盖一重,我低头,却是小翼把头埋在我膝上痛哭,膝盖渐渐湿了,我不知道他哭了多久,然后慢慢腾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晚上上洗手间,看见擎天盖着毯子蜷缩在沙发里,一直蜷了三夜。
三天以后,设灵堂。
祭奠的花圈白簇簇的排到了街上。
吊唁的人很多,还有记者也来了,姬家三兄弟和他们的母亲一齐出现的时候,引起了一阵轰动。
而我,面对所有人,不过是不断的跪、拜、起;再跪,再拜,再起。
膝盖疼肿到麻木,然每次看一眼水晶棺里的妈妈,就又有了力气。
妈妈,你是陪着我的吧。
再后来,是火葬。
他们把她从水晶棺里抬出来,推向焚炉,我尖叫一声,冲上前。
不知谁唤我的名字,有两个人把我架住了。
我打他们手臂,不,不,妈妈没有死!
妈妈没有死!!!
工作人员依旧推着车,于他们而言,任何人只要到了这辆车上,也许不再有分别。他们进了一扇铁门,栅栏将我们隔在外面。
我随着车跑,并接近不了那辆车,可是,妈妈就要不见了。
第258节:永别(7)
我终于意识到这个事实。
妈妈离开我了。
不!
他们消失在转角。
不!!!
我浑身力气尽失,顺着铁栅栏软了下来,怔怔看着。
使劲捂住口鼻,告诉自己别哭,眼泪却争先恐后滚出眼眶。
突然被一个人搂到怀里。
我愕然。惊喜。
妈妈回来了?
不,不是。
陌生的怀抱,淡淡的干燥的烟草气息。
萧翊。
我挣扎起来,他一臂围住我肩膀,另一只手掌轻轻拍着我的背,纹丝不动。
强硬的作风。
可是在这强硬的作风之下,我突然觉得终于有个什么东西是可以靠着的了。
不再是我一个人。
张开嘴,抵在他胸前,也许并不好看,可是终于发出了声音。
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
不奢求长远,不奢求感情,只在这一刻,只在这一回,让我可以放声的尽情的哭,不被他人看到。
这于我,已经很满足了。
在家里闭门休足两日,精神异常颓丧,不接电话也不见客,留了韩妈在外头打点。
到第三日,终于起得床来,韩妈给我煮了点粥,喝了,韩妈说:“先生跟少爷已经回日本。”
我点点头。
“好几位给您打了电话,我问了姓名都写在茶几纸头上。”
“嗯,”我又点头,“韩妈,谢谢你。”
她红了眼眶:“小姐……”
我摆摆手,到阳台上对着因失人照料而枯萎的花木坐了一回,回来房里,开始整理旧册。
看到妈妈一帧少女时代的照片,清纯、雅致,笑容矜持,如花蕾初绽。我心里潺潺流过疼惜,妈妈也曾是被人捧在手里的宝贝吧。
又有许多妈妈和爸爸以前的我未曾见过的合照,偶尔中间有姬霄,或何曼之。有一幅是极亲密的,在野餐,爸爸应该是掌镜,图片中姬霄正帮妈妈拂去头上落叶,何曼之从一旁篮子里拿出面包。
如若不是知道后来的结果,我几乎要以为姬霄与妈妈才是情人。
第259节:永别(8)
蓦地。
……“当年好玩,看到竹子好,叫你爸砍了一段给我做竹筒。但开始都做坏了,最后成品只剩俩,我想着吧,一个给你爸一个自己留着,谁料想被阿霄先看见了,他说做得不错拿走玩,我不好拒绝,所以——”
……“都过了多少年了,阿霄不会留着这种小玩意的。”
……“才不呐,被我爸珍而重之的放在保险箱里,我还奇怪过,这个东西放在那干什么,钻石打的也不至于吧?”
姬霄——喜欢妈妈?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是了,另一个竹筒上,刻的一定是“之子于归”。
姬霄,姬老太爷的独子,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他在我爸爸离世两年后死去,死法很奇怪,当时造成轰动,人们怎样也想不通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会选择年轻轻告别人世。那个葬礼我去过,是印象中排场最大的葬礼,连门前的街道都封闭了,两排黑色西装的人襟前别着白花一动不动立着,还有一辆接一辆黑色的汽车,小小的我需要仰视,觉得庞大、肃穆而又压抑。
妈妈与他会是怎样认识?
哦,她说过,姬家大少爷归国举办派对,何曼之拉着她去,她因此而第一次见到爸爸。
想必那也是第一次见到姬霄吧。
那何曼之呢,她喜欢谁?
我揣摩着照片上她的表情,她半侧着脸,只看得到浅浅勾起的一抹笑。
她是未婚先孕的。
那么,她该是喜欢姬霄,敢想敢做,把生米煮成熟饭。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妈妈说“孩子是姬霄的,但姬霄却不肯娶她”。
啊!真是复杂的四角恋情。
难道何曼之对妈妈不会有嫉妒之情?
难道姬霄与爸爸之间可以毫无芥蒂?
我叹口气,合上相册。
斯人远去,也许最终,姬霄爱上了何曼之,美好而圆满的结局。
满头七的时候,去公墓祭奠。
上次来时,墓中一人,外面两人;如今,墓中两人,外面一人。
第260节:永别(9)
“去吧去吧,两个人作伴儿去吧,女儿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笑着,擦干眼泪。
往外走的时候,一辆深蓝色房车从后面行来,停在我身边。
车窗是反光玻璃,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司机下来拉开车门,我弯腰往里一看:“Auntie。”
何曼之穿着一身黑色素装,颈上与耳边挂一式钻石饰件。
“坐。”她指指对面的位子。
我弯腰进去,司机关上车门。
“不想她去得这般突然,”她开口:“开头不是好好的?”
我牵牵嘴角,正因这样,所以才会放松警惕。
“走时是否很痛苦?”她问。
“还好。”
她看出我不想多说,隔了一阵道:“她把链子留给了你。”
我摸摸颈上珍珠:“嗯。”
“她喜珍珠,我喜钻石,男人好像偏爱前者。”
我不语。
“时间真是不饶人,那时我们四个约好了,去看电影,我特别换了一件新衫,要是他愿意夸我一句,我能高兴一整日。”
呵,她说的定然是姬霄。我泛起微笑,妈妈也在的青葱岁月呢。
“但是他不看我,他给她买了一条珍珠项链,他俩旁若无人。”
我蹙眉,不对。
她说下去,“论出身,论聪明,论容貌……她都比不上我,可是,她还是把我比下去,”她似笑非笑:“也只有她,能把我比下去。”
那个他不是他。
我豁然明白了。
“但是,后来和你结婚的是——”
“所以你的父母,是我最恨的两个人。所以,你也别想进我家的门。”
我愕住。
前一句话已经很彪悍,后一句似乎更彪悍。
“Auntie,”我只能说:“我跟擎天只是——”
她打断我,“我两个儿子都蠢蠢欲动,不过被姓萧的抢了头。有其母必有其女,叶穿云,你很有两手。”
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们俩凭什么过得恩爱幸福?而我呢,老爷子逼姬霄娶我,不过因为当时对我家有所图,何况姬霄他还……”她风度尽失,“你以为御宫式钧跟你妈妈真是喝酒喝的?你以为当初叶飞英怎么会认为——”
她兀地住口。
“你生活快乐吗?”我问,如果这样充满忿恨?
她有些失神。
“不管怎样,她这些年来生活得很好,她从未提过你们的恩怨,她只说你们是朋友。”
她怔怔地看着我。“不,如果你知道当年的事——”
“我不想知道。”
“哈,凌洛可想知道得很。”
“不错,她有疑窦,她想知道某些事情的真相。”我不否认:“但是,她也说过,如果代价太大,那也就算了。”
“算了?”
“像您说的,您的儿子们英俊、聪明,出身富裕,要什么有什么……女人们蜜蜂似的围住他们,要想突围而出,代价太大,世上并不是男人都死光了,我们可以为了别人而努力,是不是?”
她冷笑:“这是懦夫的借口。”
“不,这是大多数人的生活态度。”
谁说过,人类能顽强的的活下去,一是因为忘记过去,二是因为不知道未来。
“但你是叶飞英的女儿。”
“是,”让您失望了,“可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第261节:迷离(1)
CHAPTER49 迷离
半夜起床,三点,还是四点?摸黑走到客厅,并不点灯,沉阗阗,完全的寂静。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纸烟。
平常抽烟少,然而连着几夜以来,我都需要它。
烟纸轻且微的燃烧着,让人想起母亲裙裾衣角的窸窣声。
电话铃兀响。
“……谁?”
“是我。”
“怎么这种时候打过来?”
“哈,想看看你睡没有。”
我抱住电话不作声。
“怕不怕?”擎天突地问我。
“怕什么?”
“啊,”他装模作样,“某些怪诞的事,例如,我听人说,某家过世的人回了一趟家,把门弄得吱吱响,提着灯笼晃悠悠的过……”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诶?”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如果妈妈肯回来,打她的麻将,修她的花圃……那是多好的事情……我是她最疼爱的孩子,她来看我了,还有比这更好的事么?”
第262节:迷离(2)
可是没有。
我吸了口烟,仰着头。
擎天半天没说话。
“……啊,对不起。”
“穿云,我过来陪你。”他说。
我抹了下眼角,“不用。”
“可是我用。”
如果他这时朝我求婚,说不定我会答应他。但是,不期然想起何曼之的话,“擎天,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她——”
“什么?”
我笑了,何必管她,她想干什么是她的事;而我想做什么,她也管不着。
“好吧,三个小时后你带烧饼皇的烧饼和他家的豆浆过来,我再睡会儿。”
“得令。”
掐灭烟头起身的时候,电话又响了。
“还有什么事?告诉你不准后悔,虽然他家的队是难排了点儿,但没有的话不准进门。”我拎起来先堵住他。
“是我。”
“嘎?”
那边沉默了一会。
“请问您是哪位?”
“萧翊。”
“哦——”我一时不知如何接口,难道说谢谢他那天提供的肩膀?但之前拒婚的尴尬都没消呢。
“呃,请问——有什么事吗?”
“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
“请说。”
“在你母亲去世前的头一天上午,有人去过医院探望她。”他加重探望两字的语气。
我回想,那天上午……哦,我去了教堂为她祷告。
是谁去过?继父与小翼并未告诉我。“谁?”
“姬擎宙。”
“他——”
“他告诉你母亲甘老板的不幸消息。”
“甘老板他——”
“他死了。”
我一震,心里生出一阵雾,迷漫着,渐渐冷起来。
“怎样死的。”
“心脏麻痹。”
“……你知道,妈妈当时最受不得刺激。”
“是的。”
“他们也知道。”
他没作声。
良久,我说:“谢谢告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指针指向五点的时候,我一弹烟灰,踩着满地烟蒂出门。
东方微亮,来到镛记门口,他们并没有开门,我就站在门口等。
第263节:迷离(3)
第一次在镛记吃东西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甘老板时是什么模样?记得少时有一次做手工,纸糊的小房子吃饭时被妈妈压坏了,我嚷着要她赔,甘老板从边瞧见,用口沫粘一粘黏上,看得我大叫神奇……
有伙计来开门,我低声问了,得到确定答案,定一定神,表示前来哀悼。他将老甘儿子的电话告诉我,我是见过的,马上电话联系。
两个人约了附近的咖啡馆见面,太早,座中几乎没有其他客人,小甘赶来时神色憔悴,我表示歉意,他说:“没事,这阵都熬通宵。”
想必他除了丧父之痛,亦有骤担家业之重。
他说:“听说你母亲日前去世,未能赶去——”
我摇头,“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亦未能参加甘老板的葬礼。”
他表示理解的点头。咖啡上来,他先灌下一大口,苦笑道:“如果没有它,早撑不下去。”
我要的亦是咖啡。摇着勺子,我问出此行目的:“甘老板怎会突然辞世?”
“医生说心脏突然麻痹,送至医院时已抢救不及。”
“他有无心脏病史?”
“没有,突发性的。”
我说:“请详细描述当时情形。”
他奇怪的看我一眼,但还是说道:“该日他正常回主屋,吃罢晚饭,照例是十时入睡,但他说要等一位客人,我们劝说不管什么客人这么晚必定不会来,他说客人不会失约,还撵我们各自回屋。”
我问:“客人是谁?”
“他没讲,不过那客人应该没来,因为大门处并没有响动。十一时的时候我看见他房里还亮着灯,便进去看,结果发现他倒在地上。”
“然后叫了救护车?”
“是的。”
我说:“医院诊断正确吗?”
“叶小姐,”小甘似动气:“你在怀疑什么?医生自有职业道德,并要为其诊断结果负责的!”
“啊我只是觉得好端端的人突然间发生那么可怕的事,叫人难以接受罢了。”我安抚他,不动声色问,“那你当时进去,房间里有没有可疑——我的意思是,有不同寻常的迹象?”
第264节:迷离(4)
“莫非你怀疑——”他瞪大眼。
我不摇头也不点头。
“不不不,”他连连摆手,像听到笑话:“不可能,房间里一切如常,一定是那些腐乳的因素。”
“腐乳?”
“那些发霉的东西,我一向劝他少吃,他不听,也许正是它们让他心脏害病。”
我哭笑不得,知道靠问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便道:“可否让我为甘老板上柱香。”
灵堂早撤,所以此刻只有直接上他家,小甘不好拒绝,领我回大宅。
若是克里斯蒂笔下,此刻波洛定然与大宅里各色人等交谈,探查所有蛛丝马迹以证实心中猜测。上完香,佣人端茶,我看着对坐的小甘,想着怎么找个借口在宅里溜溜。
“东家,虾仁小馄饨,侬好歹要吃一点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阿姨携一个小姑娘,姗姗的进来。
我一闻那香味,腹中竟然如鼓捶。
“我已经喝了咖啡。”小甘说。
阿姨立时就把脸板下来,“侬是对伊的东西有意见是不是?伊到这儿十几年,老东家从没说过什么的,侬如今却不吃不喝。伊告诉侬哦,伊来这里,不过是寻点事情做做,不是为了几张铜钿,不是为五斗米折腰的。”
我目瞪口呆,原来厨师家中的厨师,扑腾一现代陶渊明啊!
小甘一副胸闷的模样:“余太太,是我自己没胃口,不关你事,你的好意我明白。”
余太太这才面色稍善:“东家哦,人死不能复生,侬看伊——”
小甘说:“午饭就吃翠汁鸡豆花汤吧。”
余太太不情不愿:“格么,好罢。”
“等等。”我说,“甘先生不饿,我倒是饿了,不如请余太太领我到厨房吃顿贵府的早饭?”
不用说,余太太是上海人,我说起李妈——当然我没提姬家——说她煮得一手老牌上海菜,说到她做的糖醋排骨,那丝丝汁汁淘下来,一歇歇吃下三碗去。余妈交流经验,眉飞色舞,糖醋小排煮得好的少见咯,小姐,等中午侬尝尝伊的红烧狮子头,那也是有得尝的。
第265节:迷离(5)
腹中饱饱的出来,挥别不送。待她们都转身进去,一个拐弯,朝刚才探听的甘老板房间前进。
房间俨然已被人收拾,家具皆罩上白布,我从一个房间踱到另一个房间,不停搜寻。时间很漫长,也许很短,我并不知道自己要找些什么东西,事实上,我一直在头脑里推理整件事,寻找所谓的能解开谜题的钥匙,可惜看来似乎没有什么突破。门口突然有脚步声。
我一闪闪到沙发后。
进来的是守门的中年人,他静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书桌上。
然后他出去了。
我起身,来到书桌旁。
那是一个信封。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究竟在想什么,我只是直直盯着那封页的纸质——非常高雅精致的铜版纸,凸起的白色花纹……
铃声乍起。
我一惊,起先去看那电话,后来发现震动原来来自自己身上,忙接起。
“你的门铃坏了?”是擎天,“快出来开门。”
我恍然自己身在何处,连声抱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外头。”
“外头?”
“要不,你先在楼下找个地方坐,我马上回来。”我说得小心翼翼。
巴巴地把人叫来,主人却走开,我自知罪孽深重。
“你在哪。”他磨牙。
我说:“二十分钟,我一定到。”
“很好,我数表。”他说:“如果没出现……要知道,世界上敢放我鸽子,穿云,放了一次还有第二次的,你是头一个。”
虽然他话说得绝,但我知道他不会真生我的气。一路超车赶回,请他进了屋,他问我去了哪儿,我想了想,问:“擎天,你们家跟黑道有关系,是不是?”
他把拎着的保温盒子放下,拿出豆浆递给我,我本欲谢绝,后来想起这是我叫他买的,只好接下。
他取出一个烧饼咬一口:“当然,做生意免不了那些接触。”
“不止是接触,”我犹豫着,“你们应该势力不小吧?”
“你问这些做什么?”他抬起眼:“我劝你不要参与,更不要知道,你看,老爷子从不叫我插手。”
第266节:迷离(6)
“但妈妈的死,与之有关。”
他停住动作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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