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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高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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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笑了笑,田子惜走在前面下了楼。
  
  一席薄荷绿的连衣裙,裙摆在她下楼的时候飘得轻快,李奕忽然叫住她,见她满脸笑意愣了愣,“下次一起吃饭吧。”
  
  像是从未想到过李奕会和她说这样的话,田子惜错愕地看着他,一时没注意到身后还未下完的台阶。
  
  “小心!”抓着她的手腕拉进怀里,他很快又松了手,“没事吧?”
  
  “没……没事。”心有余悸,更多的却是在他怀里的心跳加速。
  
  走到她身侧一起下楼,李奕想了想还是开了口,“想去哪里?”
  
  “我都可以,西瓜汁也冰了一会儿了,我去给你拿。”
  
  “子惜。”
  
  “嗯?”
  
  “别等我了。”
  
  若不是她晃神,田子惜大概能看到他眼底一晃而过的心疼。苦笑了会儿,“你喜欢喝冰一点儿的,我给你多放些冰块。”
  
  “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也能喝一杯呢?”
  
  李奕转身看到突然出现在客厅里的顾影不禁皱了皱眉,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确定她在祁家的位置,他看着只觉得越来越生疏。
  
  “当然可以啊。”作为祁南的表妹,田子惜自然受到了顾影的不少照顾,而她也一直把顾影当成姐姐一般来看待,只是离亲姐妹还有那么一些说不清的距离罢了。
  
  等田子惜进厨房以后,李奕挑眉看向顾影,勾着嘴角却没有一丝善意,“顾大小姐这是准备从祁爷爷那里骗个军令状?”
  
  无言以对,顾影只看了他一眼就上了楼。
  
  原以为是临阵脱逃的李奕回来,祁鹤年在看到顾影的时候难免觉得意外,却倒也算个惊喜,“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在附近办公,就顺便过来看看爷爷,还有昨晚的事……”
  
  也知道顾影没说完的话是什么,祁鹤年忽然冷了脸,手里的茶壶也被重重地放到一边,“真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了,这个婚事我算是管定了!”
  
  “爷爷……”
  
  “别帮他说话!”祁鹤年眉皱成一团,再好强也抵不过头发的花白,终究还是叹了气,“找人去挑个好日子。”
  
  顾影自然能猜出他的意思,微微扬了唇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好。”
  
  *******
  
  “待我长发及腰,少年你娶我可好?”春日融融,易凉拽着他的手臂笑得灿烂,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
  
  “对于你,我觉得应该换个台词。”伸手勾着她的肩,李奕愣是把她脱离祁南的范围之外,一脸的坏笑立马遭了易凉的白眼,“待你长发及腰,别从电视里爬出来可好?”
  
  “混蛋!”
  
  “哎,别打脸!”
  
  “你管我!”
  
  立在一旁看他们打闹着,祁南嘴角扬起的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阿南,我一定能追到你的!”
  
  “阿南,你不是这么铁石心肠吧?”
  
  “阿南,我都这么出卖美色了,你当真不要亲我一下吗?”
  
  “……”
  
  又梦见过去的事,祁南皱着眉醒来。并不是自己卧室里那面雪白的天花板,他看着上面突兀的一个笑脸一时没回过神来。宿醉之后头依然很疼,他撑起身子四处打探起来,女式卧室,床头放了一杯茶,以及一张便条。
  
  “杯子里是早上做的醒酒茶,喝了头就不会那么疼了。另,我没法违心地祝你和顾姐姐幸福,洗漱完就离开吧,勿找。”
  
  没有署名,甚至没有他熟悉的“阿南”两个字,他却一眼认出了这样的字迹。便条被揉成一团丢在床边,祁南捧着那杯醒酒茶良久没有动作。
  
  勿找……                    
作者有话要说:  祁南:……
  渣沫:这次不高兴又是为了什么!?
  祁南:没有印象
  渣沫:……
  祁南:重来
  渣沫:你你你!!!小凉子第一次都给你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没有印象就怪你自己喝得太多!
  祁南:重来
  渣沫:……




☆、走火(三)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这样的提示音,最终确定对方不会再开机之后才收了手机,祁南打探着房间里的装饰摆设危险地眯起眼。床上刺目的猩红提醒着他们昨晚的所作所为,他揉着眉心怎么都想不起趴倒在吧台之后的事,看着手心空了的杯子有点讨厌宿醉,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她的牙杯旁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玻璃杯,一只未拆的牙刷斜斜靠在里面,祁南笑着拆了牙刷的壳手一顿转向她的杯子。吃干抹净又逃跑不是好习惯啊,刷完牙又忽视那块新毛巾拿了易凉的用了起来,径自苦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他竟也这么幼稚起来。
  
  “闻成,帮我查一下五维侦探社。”挂了电话,祁南最后往室内扫了一眼,关门离开。
  
  ******
  
  “姑姑,我今天买了特别新鲜的鲈鱼,做您最喜欢的葱油鲈鱼怎么样?”
  
  从家里出来后,易凉就直接开车回了S市,从疗养院接出姑姑易以琴回到她以前的公寓照料起她。从她记事起,姑姑就是现在这幅模样,不说话没表情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似乎,她和世界唯一的连接便是易凉。
  
  习惯了这种没有回应的对话,易凉把鱼放在水池里去找易以琴。
  
  阳台没人,卧室也见不到她的人影,正想着姑姑是不是自己出门了,易凉就发觉到了湿漉漉的地面。浴室的门虚掩着,哗哗水声不断传来。
  
  “姑……”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发不出,笑靥在看见腥红的浴缸时瞬间瓦解。呆愣着看着易以琴苍白的脸和垂在浴缸外不断淌着血的手腕,她只觉得浑身的血也一起凝住,指尖冰凉。
  
  直到拖鞋被水浸湿,她才猛地清醒过来,手颤颤地拿着手机,反复好几次才拨好号码打了出去。
  
  抱膝坐在手术外,易凉看着通话记录里陌生的未接电话鼻子突然酸了,视线愈见模糊,是祁南啊。
  
  “丫丫,你姑姑怎么样了?”接了电话匆匆赶来的易震北把她揽进怀里,像小时候一般轻拍着她的后背。
  
  忍了很久的泪突然落了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碎成一朵朵印子,易凉牢牢抱着父亲泣不成声,所有恐惧全数逃逸。
  
  “都会好的,别担心。”一下一下稳稳拍着她的后背,易震北眼神锁在亮着的手术灯上,眉头紧皱。
  
  直到手术灯熄灭,医生护士推着易以琴出来,易凉才擦了泪起身,“医生,我姑姑怎么样?”
  
  “已经给伤口做了处理也输了血,现在最重要的是病人自己没有求生意志。留院观察的这几天,你们好好陪她,劝劝她。”摘了口罩说完这些话,主治医生叹了气离开。
  
  “姑姑这几天有什么异常吗?”
  
  摇了摇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易凉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已经被水浸得字迹模糊。易震北却还是看出了端倪,又看了眼床上还未转醒的易以琴叹了气,“原以为我已经清理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没想到还是留下了。”
  
  诧异地看向父亲,易凉一脸疑惑。
  
  “我从来没和你说过你姑姑的事。”纸片上只剩一个“远”字可以辨认出,他把纸片递给易凉,“纸片是那个人留下的。”
  
  手覆上肩上封林婉的手,易震北顿了顿看向易凉说起了那段她从未知晓的往事。
  
  “你姑姑年轻的时候三下乡,遇到了同样下乡的祁向远。两人都是要强的性子,一见面就成了冤家,谁知道闹着闹着到后来就成了大家最羡慕的一对。下乡结束之后,你姑姑怀孕,说要回家和家里人说两人婚事的祁向远也一去不复返。”
  
  “你也该知道,未婚先孕在那个时候是件很羞耻的事。你姑姑却认定了他,按着那个人留下的地址去找,结果人没见着却收到了一张流产同意书,祁向远的亲笔签字你姑姑认得。以琴是淋着雨回来的,昏倒在路上被别人送到医院。”
  
  “低烧烧了好几天,孩子也没保住。你姑姑醒来以后就是你从小看见的样子了。”说完,易震北揽着易凉的肩不由得收了力,“我不想让你再步你姑姑的后尘。”
  
  “爸……”易凉才要说话,耳边就传来易以琴不安的声音。
  
  反复喊着“不要赶我走”,手无措地抓着床单,她还在睡梦中却依然极度不安稳。心疼地抚着她的手,易凉轻声在她耳边慢慢说着,“没有人要赶你走,姑姑我是丫丫,我陪着你啊。”
  
  她的话起了作用,易以琴慢慢安定下来,只是眼角的泪还是不断地沾湿枕头。
  
  祁向远……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不安一点点渗出来,“祁向远是……”
  
  “C省省长。你姑姑现在这个样子,他却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如何,易家是不会原谅这样的人。”终究是他负了她,易震北在她醒来前清理了所有和祁向远有关的东西,却不料还是漏过了这张纸。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却忽然觉得事情大概不是这样的。直觉站在了爱情这一边,人流同意书是断然不会签下的吧。
  
  “都饿了吧,我在附近的餐馆打包了点饭菜,吃饱了才有力气照顾以琴。”封林婉说着把饭盒在一旁的矮柜上放下,拆了筷子递给易凉。
  
  纵然是没胃口,却也明白保持体力才是照顾易以琴的前提。机械地扒着饭以及饭盒里慢慢多起来的菜,分明是她很喜欢的糖醋里脊,这时却味同嚼蜡。思绪还在易震北说的故事里,她放下饭盒看向父亲,只为了求证一个猜测,“爸爸,祁……他后来有来找过姑姑吗?”
  
  往她饭盒里添菜的手一顿,易震北摇了摇头,又看向病床上安静地躺着的易以琴叹了气,“娶了妻子当了省长,怎么还会来找以琴。到头来要怪只能怪她守不住自己,亲信了那个混帐的话。”
  
  手渐渐垂了下来,易凉扯着笑借着散步的名义出了病房。
  
  阳光正绚烂,医院的花园里三三两两都是穿着病服的人,晒太阳或者散心。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在一处假山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青,伯母又骂你了?”并非她偷听,假山后的谈话声却还是全数进了她的耳。
  
  “哪儿有啊,我妈可让我炖了汤来看你呢。”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不想我被逼着去相亲的话就早点好起来,到我妈面前说你要娶我。”
  
  “好。”
  
  “所以你快把汤都喝完!”
  
  “……”
  
  恋人之间的交谈还在继续,易凉听着无端想到了祁南。身上的吻痕到现在还未消去,所幸都能用衣服遮住,不然她也不知该如何向易震北解释。结婚之前不能把自己交出去,是他对她唯一的要求,姑姑的事这么摆着,前车之鉴。
  
  刚存进的号码又被翻出来,她的手指在拨出键上停留良久却迟迟没有按下。
  
  爱情……真的会变得这么残忍吗?祁南的大掌在她身上摩挲的温度,易以琴毫无血色地躺在浴缸里的绝望,吵杂辨不清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喧嚣,易凉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连站起来都觉得困难。
  
  祁向远……祁向远……
  
  她想知道故事的全部。
  
  ******
  
  “祁总,五维侦探社已经关门了,吴琛也不见了人影。”报告完他今天的行程后,闻成顿了顿把调查资料递给祁南,“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了,但我重新找的侦探社调查了易小姐近几年的情况,并没有那么多男朋友,当然订婚的消息也是假的。”
  
  拿起资料又随手丢到一边,祁南自然相信之前韩羽宁夫妻的话,只是五维侦探社的情况他不得不追究,“无论如何,找出吴琛下落,找到他们侦探社这几年的漏洞,不把他送进牢里你也可以回家养老了。”
  
  “……是。”
  
  “没事了,出去吧。”
  
  “好。”
  
  祁南看着桌上的资料袋眼神幽黯,在闻成离开之前又叫住他,“帮我查一下她现在在哪里。”
  
  “嗯?”一肚子苦水,闻成看着他的表情很努力地去理解那句话里的“TA”到底是谁,终于在BOSS大人黑下脸之前反应过来,“我马上就去办。”
  
  心有余悸地离开办公室,闻成长嘘一口气不由得为自己苦逼的职业烧了一把香,什么时候特助也要当老板肚子里的蛔虫了?不过话说回来,祁总还真是别扭得很啊,这种“TA”的称呼不该是小青年不好意思开口用的么?
  
  “闻特助,你在笑什么?”
  
  思绪被一旁的小张拉回,闻成立即敛了表情轻咳几声,“咳,没什么,去忙你的吧。”
  
  办公室里,祁南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他不爱给联系人设定头像,矫情且繁琐,却唯有易凉的资料旁是她灿烂的笑靥。
  
  “阿南,想我的时候就看看这张照片吧。虽然我知道你一般不会想我……”
  
  那个夏日里,易凉擅自拿他手机自拍了一张照片就这么被他一直存着。他已经能把照片的每一个细节记得清清楚楚,某人却完全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在想着她,很想,一直想。                    
作者有话要说:  闻成:请叫我万能的特助
  祁南:帮我把易凉找回来
  闻成:好的!要敲晕了绑回来还是八抬大轿抬回来?或者祁总想要我背回来?
  祁南:……奖金不想要了?
  闻成:嘤嘤嘤……




☆、走火(四)

  
  照料姑姑的事都拜托给了父亲,易凉径直去了J城,祁向远在的地方。约在祁向远公寓附近的茶馆,茶香四溢,她抚着杯沿想着多年前的故事。
  
  “抱歉,让你久等了。”
  
  “是我自己来早了。”循声抬头,易凉看见来人一愣,不安的猜测渐渐成形,祁向远,祁南,她早该想到。
  
  玻璃杯里的龙井慢慢舒展开来,她看着祁向远用了个最委婉的方式开始了话题,“您有过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吗?”
  
  “嗯?”
  
  “易以琴。”一字一字吐露清晰,易凉没放过他瞬间僵在嘴角的笑意,“您还记得她吗?”
  
  “以琴……”
  
  祁向远的声音不似之前的淡然,甚至由于紧张还带着些颤抖,她也收回了脸上的笑,“如果不是姑姑出了事,我也不会来找祁叔叔。”
  
  怔住,多年之前的分离,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现在易凉坐在他面前,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他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手交错放在膝上却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听她继续说着。
  
  “姑姑前几天自杀了。”说完顿了顿,她看着祁向远越来越诧异和愧疚的神情终于说明了今天的来意,“我回公寓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姑姑躺在浴缸里面无血色的样子,手里是一张小纸条只能看清一个‘远’字,爸爸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但我想听您说一遍,您和我姑姑,当初到底怎么了?”
  
  “以琴割腕?”脸上的震惊掩饰不了,祁向远从未想过,当初回去就再也找不到的她竟成了易凉口中的模样,没见过她他现在也没了见她的勇气。
  
  玻璃杯中的热气渐渐散去,祁向远靠着椅背闭着眼眉头紧皱。
  
  良久,他才睁眼开了口,“下乡时候的事你都该听说了,后来我母亲重病我只好提前回家。父亲得知我和以琴在一起的事,把我禁足在家中并且断了我对外的一切联系。有一天管家把一份协议给我,说父亲交代只要我签了字就同意让我出门。但是,在我签完协议终于能去找以琴的时候,却没了她的消息。”
  
  “伯父……”
  
  询问地看向她,祁向远眼底尽是疲惫。
  
  “你知道那是什么协议吗?”
  
  “如果我能在三年之内做到省长的职位,就可以和以琴在一起,否则必须离开她。”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记得那份协议上的话,他用尽全力往上爬,却没人来和他兑现当初的协议。
  
  疑团解开,惆怅抓着她紧紧不放,所谓爱,其实还是敌不过外界的干涉?
  
  “怎么了?”
  
  摇了摇头,易凉起身对他微微欠了身,“今天打扰您了。”
  
  两杯茶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杯口没了白白的热气,水也泛着淡淡的绿色。
  
  “代我向你姑姑问好。”在她转身的刹那,祁向远叫住她,声音苦涩犹豫。
  
  “如果姑姑能忘了您,该是对她最好的了。”
  
  出了茶馆,易凉被迎面而来的热气拂得燥热不堪,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逛着,街边来往的人,马路间的车辆,纷繁嘈杂。
  
  那么一纸协议,所有的山盟海誓都被错过。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的海边,坐在长椅上看沙滩上追逐着大笑着的人,她也随即脱了鞋子进了那个看似能让人欢乐的地方。
  
  细腻的沙子满是阳光的温度,易凉慢慢走着,不远处的一群孩子玩得正起劲,一个年纪最大的男孩躺着由着其他人把沙子一捧一捧往他身上堆,胸前刻意隆起的两个小包看得她不由得笑了出来。
  
  寻了一块大礁石坐在上面,她拿着手机不断把玩着,心里的烦躁急欲找人一吐为快,犹豫了很久才拨出了李奕的号码。
  
  “想我了?”
  
  依然是这么不正经的话,易凉心里一松笑了出来,“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那个自作多情的臭毛病?”
  
  “哪儿能呐,我可是这么多天没来叨扰你,想我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他说完顿了顿,语气忽而意味深长起来,“凉子就是口是心非啊。”
  
  “……”跳下礁石脚趾随意地在沙滩上划着,易凉看着扑向岸边的一阵阵浪扬了眉,“没事儿我就挂电话了。”
  
  “别呀,我一会儿就过来找你吃晚饭。”
  
  “得了吧你,挂电话了。”说完也不等李奕有反应就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回包里。
  
  裙摆忽然被人扯住,易凉回头看见一个蘑菇头的小男孩儿咧着嘴对她笑,“漂亮阿姨,我可以跟你走吗?”
  
  伸手在他的蘑菇头上揉了揉,“你爸爸妈妈呢?”
  
  “在那儿呢!”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对夫妻,蘑菇头又仰着脑袋对她咧起嘴,“我们玩儿一会儿再回来就好了。”
  
  对小孩子最容易心软,易凉暂时也没什么事,就点了头让蘑菇头跟着。
  
  “漂亮阿姨,你怎么一个人呢?”
  
  “漂亮阿姨,你家住哪儿呀?”
  
  “漂亮阿姨,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儿不高兴呀?”
  
  “漂亮阿姨,我以后能找你玩儿吗?”
  
  “……”
  
  “……漂亮阿姨,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揉着撞疼了的鼻子,蘑菇头委屈地仰头看着她的背。
  
  没有回答蘑菇头的话,易凉直直地站着,提着包的手无力地垂下。
  
  得不到回应,小孩儿捂着鼻子转到她面前扯着她的裙角,“漂亮阿姨……”
  
  “我们……回去找你爸妈吧。”牵住蘑菇头肉呼呼的手转身,她甚至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发颤。
  
  “易凉。”皱眉看着转身要走的人,祁南终于忍不住叫出声。
  
  “……”
  
  莫名其妙地被带着往回走,蘑菇头回头看了看那边的叔叔晃了晃漂亮阿姨的手,“阿姨阿姨,那个叔叔是在叫你吗?”
  
  “不是。”
  
  “可是那个叔叔走过来了啊。”小跑着才能跟上易凉的脚步,蘑菇头又甩了甩她的手,“漂亮……漂亮阿姨,你走慢点儿……”
  
  肩膀忽然被人抓住,易凉才算停下脚步。勉强挤出一点笑转向祁南,“祁总,好久不见。”
  
  握着她肩膀的手一僵,祁南勾了嘴角,眼底却是一阵寒意,还真是好久不见。瞥见被她牵着的小孩儿,他眼底总算添了些笑意,“小朋友,自己回爸妈那里去好不好?”
  
  “不要!我要漂亮阿姨带我回去……”
  
  “是男子汉就自己走回去给阿姨看。”说完祁南又挑了挑眉,“如果你不是的话我们就带你过去。”
  
  忽然就松了手仰起头一脸傲气,“我是男子汉!”
  
  一直看着蘑菇头屁颠屁颠跑回他的父母身边朝这边挥了挥手,易凉才回过神来,挪了脚步就要离开。
  
  “易凉!”
  
  “……”看着自己被他拉住的手,她抬头一脸淡漠,“祁先生,我们这么拉拉扯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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