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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严射 作者:苍白贫血-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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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气他的,你别当真啊……妈还是希望你找女的结婚的……”
  石久低头漱口,笑了一声。
  虽然觉得他妈这么做挺解气,可也是给自己添乱啊,市长一大早挨这一顿血骂,现在不定气成啥样呢。
    
    82

  上午十点半;石久刚开完会;夹着小本就往领导办公室走。
  本是自己打算跟领导请假,结果刚进了门;领导就一脸正要找他的摸样招呼他进去。
  两个刚坐下来,领导就跟他提了提可能要把它平调到青海油田。
  石久装着不知道,一脸惊讶,问为什么这么快就去青海。
  他的反应领导觉得很正常,只是告诉他,油田间能平调非常不容易;还意味深长的拍着石久的肩膀;说什么年轻人好好干,虽然那边条件不行;但是小地方爬起来很快;前途无量。还告诉他过两天部长跟党委组织就要找他进行组织谈话了,谈完了基本上两边同时下文件,石久这边把手头工作一交,就等着新官上任了。
  石久有点纳闷,这眼瞅着过年了,调什么任?刚调过去就是年根儿,难不成让自己年三十也蹲高原上吃糌粑?
  这事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搞的鬼,把自己弄走了,媳妇跟妈都归他了,咋想这么美呢……
  就这么郁闷到下班,石久按照一天前约好的去接了市长。
  市长临时有点事,就让秘书长把石久叫到会客室里等着。
  市长的出身算是很不错,祖籍上海,父亲是圣约翰大学毕业,后来并入复旦,年纪轻轻的跟着自己的老师来了地方建设,找的媳妇也是知识分子,所以市长从小生长的环境很是不错,这些年中规中矩,一步一个脚印,连娶媳妇都是老头子安排的,虽然丑了点,但娘家背景不容小觑,一切都是为了他能走的更好更远。
  市长也是这样安排石炎,希望他最后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撑起石家第三代天。
  对于这个二十几年都极少见面的小儿子,市长也多少接济点。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所以石久大学毕业就能顺利回油田,还是肥差,市长也是暗里帮着搭了一下线,不求其有多大出息,只盼其衣食无忧。
  可没成想因为石炎生病,到最后又发现这小儿子竟是可堪造就。
  为人低调,处事老道圆滑,比被惯的跋扈的石炎要强上许多,工作上不显山不露水,自己铺路他就走,没动静他也不怠慢,除了结婚问题其余的事都让市长无比满意。
  但因为之前很多年没管过,市长也拉不下来脸来说这个事儿,只想着慢慢来,年龄大些没关系,石炎不也三十多岁才娶的媳妇,虽然也是丑了点,但照样年轻家世好。
  可席以北的儿子恶意的来淌这趟浑水,简直是让明珠蒙尘。
  之前的事市长交代下去,却不太清楚底下人是怎么办事的。
  王广琦把收上来的复印件给市长的时候,市长也没说什么,抬手扇了他一巴掌,王广琦便很识趣的当场把证据撕碎了。
  市长有点烦了。
  这感觉就像是看一个小虫子挺碍眼,想着踢走了事,结果它还上来咬自己的大脚趾。没完没了,实在让人忍不住想一脚碾死它。
  哪个官员身上不有点问题,市长现在面子和里子都打点的这么好,一个小律师还妄想在自己地盘上举报自己,寻求王法……
  有眼泪也得忍回去,有死亡也只能装失忆,在这里自己就是王法。
  在办公室自己不方便跟王广琦多说什么,不过自己的态度已经表明了,该怎么办他心里也有数。
  当下市长就想赶紧把石久从这烂事里摘出来。那小子绝对是有目的而来,别回头狗急跳墙在毁了石久。
  至于石久他妈,这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市长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石久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秘书就来叫自己进去了。
  进了市长办公室,这老家伙刚灌完一缸子茶呢,喝的满嘴茶叶埂子,俩人看对眼的时候他正好往杯子里吐呢。
  看市长这样石久扯了一下嘴角。
  想着市长可够不拘小节的,当着自己面吞吐硬黑,啧啧有声,引人膈应。
  等市长把嘴上的埂子摘完了,石久就跟他说了一下去青海的事,市长态度随和依旧,只说组织怎么安排就怎么来,国企之间的事他管不了,石久跟他抱怨也没用。
  石久一看没戏也没强求,就按原计划开车拉着他去找焦林。
  一路上市长聊工作又聊城建,总之满面春风,完全不像一大早被臭损的人。
  石久想试探试探跟他聊聊自己找对象的事,这老家伙光往别的话上岔,到最后岔不开话题了,就语重心长的告诉石久,找对象这种事要看人品,要找诚心相伴的人。
  市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淡淡的,没半点怒色,却明显有拒绝谈论的意味。
  车开到了疗养院,被人通知焦老上午去爬山了,这会还没下来。
  本市是有个比较出名的小山包。
  可是夏天去爬爬,树多草密的,凉快又健身也挺好,石久真想不通这大冬天的不猫家里吹暖风上山上吹大烟风去干啥……上去一趟吹一脸褶子下来这是何苦呢。
  但是没办法,石久又只能开着车过去,折腾一个小时到了山顶,见面的时候焦林一身白运动服,正独自一人立在山癫的一块巨石上,迎松灌风,整的跟武林高手似的。
  山风呼啸,焦老对着虚空展开五指,苍蝇也没抓找一个,也不知道他想抓啥。
  石久正想问问身边的树墩子他在那儿干啥呢,结果扭头才发现市长秃顶两边的头发都给吹站起来了,跟雷震子似的,石久都想装着不认识他。
  好几个男的远远的站在一边,石久也知趣的停了步,眼看着老雷震子自个儿上前。
  市长一去,焦老也不寻短见了,麻利从石头上下来跟市长聊天,看见石久还挺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一行人溜达的下山,市长虽然比焦老小了不少,可人家身体差远去了,才下了一半就不行了,满头大汗,双腿打颤,跟刚生完孩子似的,焦林都看不下去了,一个劲的让他坐车下去,说让年轻人陪着他就行。
  市长起初没答应,可又下了一会实在受不了了,就把石久留下了,自己锤胳膊锤腿的跟司机走了。
  石久处心积虑的陪着老爷子走了一会。
  但起初都说些没用的,基本上都是他说什么,石久就找找话跟他说,到后来话题成功绕到以前的事,焦林提起往事也挺大方,就说之前自己也在这边市委干过,当时市长还在下面采油厂,因为他媳妇家的关系俩人认识的。
  但焦林一开始跟市长关系一般,反而是跟席以北挺好,说他人很不错,只可惜死的太早了,而且稀里糊涂的。
  说到这老爷子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眼看着到了山脚,就笑着拍了拍石久的肩膀,说小伙子挺有意思,要是工作不忙的话没事可以陪他爬爬山,打打球什么的,反正自己来这儿疗养也无聊。
  ****
  严希没去所里。
  反正不去也没关系,估计所有人都以为自己还在审查中。
  起床后,严希就在家收拾了一下东西,都弄好后又出门去银行提了现金。
  银行卡里现金不太多,严希这些年不买房,不投资,所有的钱都兑成美金转了出境,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说走就走。
  如此一来,日后警察想凭银行提取记录找到自己是不容易的。
  严希将证件都收拾好,想了一会,又从石久的影集里随便抽出一张照片放钱包里。
  市长有通天的关系网,随便都是玩死自己的手段,真是一刻也不能拖延,明天就走,不行,必须今天。
  车就给石久留下,还有这房子里的一些东西,电脑什么的……自己交了两年租金,估计两年后会回来吧?
  对了,还没跟石久说,必须要说一声,就这么走了肯定不行。
  念及至此,严希开始拨石久的电话,一遍一遍的拨,一遍一遍的挂。
  好容易想好说辞,结果石久手机显示不在服务区。
  严希坐在沙发上,手脚冰凉。
  晌午光线大好,对严希而言,却似余晖残阳。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严希记得一点有一趟航班。
  要是自己早给石久打电话就好了,再或者,今天早晨说就好了。
  不过自己可以等他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也行,实在不行等他上班去他单位门口等着,说完话就去机场,赶上什么坐什么。
  烟灰积的老长,落在严希的裤子上,滚到鞋面,碎成一堆粉末。
  一根烟抽都没抽就要烧完了。
  反应过来,严希扑掉身上的灰,把烟摁在烟灰缸里,随手打开电视。
  一片欢声笑语中,手机铃声格外的突兀尖锐。
  严希迅速拿起手机,显示的却不是石久的电话,而是陌生的座机号码。
  犹豫了一下,严希还是接起来了。
  打电话的是在中院认识的一个哥们,估计还不知道严希昨天被调查的事。
  两人萍水相逢,严希之前帮过他个小忙,此人谨记在心,这不是找了个公话告诉严希,中院刚接到命令,准备开始调查严希之前办过的案子了。
  事情很明显,严希办过这么多案子,投机取巧,伪造诈骗,随便拎出来一个当事人,稍微给点好处就可以站出来投诉黑心律师。
  这么搞下去,很快严希就要成为人中贼,落水狗,到时候都不用幕后的市长亲自动手,光人民群众的吐沫星子都能把人淹死。
  严希到后来也没听清那人在说什么,就是觉得,还挺好笑的。
  这就是严希生活的炼狱,本是魍魉,以爪牙示人,人也以棍棒报他。
  不奢望原谅,享孤立无援。
  但如果能从头来一次,
  严希只希望自己从来也没有来这一趟。
  
    83

  俩人溜达到了山下;市长也早早就在一边等着了。
  焦林心情挺好,跟市长夸了石久两句;墨迹老半天,说什么本来约好一起吃饭;是自己爬山爬的太来劲;这次他爽约,改天他请客赔罪啥啥的。
  那雷震子哪敢怪人家啊;小磕儿唠这个圆滑,把焦林哄的乐呵呵的上了车;都开走了还站在原地挥手目送。
  完事了市长整理整理头发;望向石久,面带歉意;说这趟虽然没白跑;但也辛苦石久饿着肚子爬山了。
  石久看他那客气样就笑,一边跟他说没事一边解锁上车。
  市长坐在副驾驶,看了一眼时间,让石久送他回市政府。
  石久开车往市区里走,一路盘算市长跟律师的事儿。
  市长打了几个电话,心情挺好,就闲着没事问石久:“刚才老焦都问你什么了?我看他跟你聊的挺高兴啊……”
  石久脑子转的飞快,睁眼睛胡扯。
  “啊……也没说啥有用的,就问了问我在哪儿工作,跟我讲要如何好好工作,千万别贪污腐败啥的……”
  市长笑着点点头:“很好么……”
  石久一脸心事的摸样:“说的我有点心虚呢……”
  市长看他一眼,脸上没太多表情:“你心虚什么?”
  石久长叹一口气,晾了市长半天才又支支吾吾的开口。
  “……其实吧……我这心里一直有个疙瘩……就是我前一阵子收了一个供应商的好处,硬是从一个二级单位嘴里扣出两百万来给他做……现在想想也挺后悔的,不过当时我可没啥道自己亲自没出面啊,是严律师代我传的话……本来我以为没事呢,结果我这不升太快么,也不知道谁想搞我,半个月前匿名信都写到检察院了,幸好严律师正巧去那边办业务,又有人……”
  市长想了很久,轻描淡写的瞥了石久一眼。
  “石久,不要欺骗长辈,这个习惯不好。”
  石久瞪圆了眼。
  “真的,不信你去打听,那人就是完井所所长郑行,供应商是孙宗,业务就是今年夏天,你肯定能差到这笔账,两百万多多少我忘记了,你现在就找人去问问郑行,看是不是有这档子事。”
  看市长变了脸又补充一句,
  “不过没事儿,我跟严律师吧……挺不错的,是相当不错,他一直在帮我查是谁,上个星期他还跟我说他差不多能找到那个人了,就这两天的事儿……唉……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啊……我现在也提心吊胆的,别哪天这哥们心血来潮又搞我一下,我这刚下调令啊……”
  石久看市长一脸沉默,异常镇定。
  打蛇打七寸,自己这么好使的一把刀,律师不用,自己用呗。
  昨天律师出事告诉自己是市长,今天上午开会的时候,石久可是好好的把这事从头到尾缕了一遍。
  想着最开始市长知道律师这个人,只是提醒自己,也没对律师咋样。可现在忽然变脸,也是自从律师在自己车上得瑟那次后才开始的。
  石久虽然不了解市长,但觉得他如果想斩草除根,也不必等到今天。
  现在搞成这样,肯定是被啥给激怒了。
  要真是为了自己,那律师还真是挺有危险,换位思考一下,谁要毁自己栽培的心血石久也会想直接把这人搞死了事。
  石久起初也想跟市长好说好商量,但看他一脸拒绝,也只能使这招。
  虽然是撒谎,匿名信市长没法查,可那笔业务可是确实存在过的,市长肯定不会怀疑。
  哪怕市长不是因为自己,多少也会为了保全自己对律师顾虑点,至少暂时不会搞死律师。
  说到底石久只想大家和和气气,就这么算了。
  真是的,放着好日子不过穷折腾个什么劲儿。
  可这俩祖宗偏偏跟商量好似的,啥都也不跟自己说,出了事就他妈让自己硬想。
  就跟摸黑劝架一样,石久俩眼一摸黑啊,只能听动静拦人,难度系不一般的高。
  妈的,自己本来头发就不多,一天天光操心都直掉,他俩什么素质啊都是。
  而且看这架势,席以北真是市长给办倒的,所以石久也挺能理解律师的行为,但市长这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挺大岁数了,非跟律师一般见识,他有错在先,让人挠两下都是应该的,结果他还急眼了,反过来往死里整律师……
  他烦律师自己把律师带走不就得了……石久不想管善恶有报,只想带着律师过自己的日子,自己还没把律师带上正道儿呢,才洗那么两天脑律师就要翘辫子,自己哪能就这么便宜这个逼啊。
  市长沉默半天,一句话都没说。
  石久跟市长笑了一下。
  “那个……你不会想劝我去自首吧……”
  市长眼皮微窄,眼底浮出些痛心疾首来。
  ***
  严希干律师这几年,平时的着装都是正式为主,一水的西装衬衫,皮鞋领带。这会儿便翻箱倒柜的找出自己之前的衣服,随便搭配了一身黑,还带了个帽子,对着镜子压低帽檐,乍一看倒是有点像便衣。
  找了一个小的旅行包把证件现金往里一塞,严希带上家门钥匙便推开门准备走。
  临走前严希看了一眼屋子。
  因为家庭变故,这十多年严希习惯了独自飘零,适应了四处落脚,也早就忘了家的滋味。
  这里本是自己租的房子,住进来时日不多,连个家也不算,可严希这时候却觉得有点依依不舍。
  其实也没什么。
  与以往不同的,无非是这里住过一个人,厚着脸皮赖着自己,想跟自己在一起,真心实意;而自己也死皮赖脸的留过他,找他,让他回家,毫无虚情。
  严希在门口站了一会,关上门,捏了捏钥匙,拎着包下楼。
  下楼的途中给石久打了个电话,手机依旧不在服务区。
  严希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两点,犹豫着是要去石久单位还是直接就走,在路口打了十分钟的车,也一直没闲着,除了打电话还是打电话。
  回过神,严希裹紧了外头,转回去取了车钥匙。
  自己时间已经够紧的了,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等石久电话通了后,自己也可以打电话告诉他去机场取。
  上楼取了一趟钥匙,严希下楼的时候眼皮一个劲的跳。
  今天的阳光格外好。
  楼道里铺一层金色,午睡过头的学生背着书包撞了门出来,急匆匆的,连电梯也不坐,顺着楼梯就往下跑。
  后头一脸油光的女人开始大声咒骂,却在最后一句告诉他路上当心点,并嘱咐他别在外头玩太晚,早点回家。
  小孩子不耐烦的回了一句,手里透明的糖纸都被阳光照的发亮。
  电梯门开了,严希抬步进去,按下楼层键。
  一分钟后,出了电梯,严希刚推开楼门口的防盗门,就远远看见一辆桑塔纳开过来。
  从风挡依稀能辨认出里面坐了不少人。
  也许没什么事,但严希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都吓的汗毛乍起。加快了脚步朝自己车走去,刚钻进车,后视镜可以明显的看出两个男的正望向这边。
  严希发动汽车,迅速的调头。
  桑塔纳边儿上的男人关上车门,其中一个跑上前,离三米远的时候跟严希招了招手。
  严希本能的踩着油门就蹿了出去。
  这个时间段路上车不算太多,因为刚过了中午上班的高峰期,在路上开到四五十迈还是可以的。
  桑塔纳没有追上来,严希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过于小心了,可依旧尽量加速,等上了机场高速才想起来给石久打电话这档子事。
  石久的电话现在能打通了。
  严希接起来一时间竟有点不知从何说起,反倒是石久先开了口。
  “喂?”
  严希声音艰涩:“我要走了,出去避一避。”
  后又补充一句:“不过我会回来的,也会给你打电话。”
  “……。。哦……你这事还有回旋的余地,”电话那头的声音在严希听来有点欲言又止,“我在开车,不太方便说,一会给你回电话。”
  挂掉电话,严希眼看后视镜里出现几辆警车。
  也不知道是不是来抓自己的。
  可这种念头没持续两分钟,追上来的警车便开了扩音器,一边念严希的车牌号,一边让他靠边停车。
  车里的人顿时心神大乱,踩着油门就开始跑。
  警笛尖锐,严希手脚开始哆嗦。
  干律师这一行,严希几乎每个星期都要跑看守所,监狱。也就经常能看见那些被常年看守的穷凶恶徒。
  从那些人眼里反射出来的世界完全就是另一个地方,麻木而绝望,墙外是人间,而他们就是被搜罗起来的鬼。
  严希那时候总是反复的告诫自己,要小心一点,再小心一点,千万别弄到这步田地,即便有一日真是报应到了,也定宁死不进监狱。
  也绝对不上法庭。
  虽然自己也曾在这个神圣的地方捍卫过,意气风发过,却从不相信过这里。
  捷豹性能还是不错,加速非常快,很快那些警车都被甩成了小点,严希不太清楚自己开到多快,右脚都麻了,想着也许再过一会就能把后面人都甩掉了。
  这机场是是去不了了,那边肯定有警察在等着自己。
  倒不如直接开着车走高速,去别的省市,不走国道高速,最好是走省道,省道没那么多收费站,警察驻点少不说,也可以绕弯子。
  反正不能让警察抓到,与其在牢里面躲猫猫死,还不如活着在外面逃。
  但警察也不是吃素的,这边撵不上,早就打了电话给相关分局,严希才开了十分钟就又看见在前面等着他的路障。
  三辆警车整齐码成一排,连线儿都扯上了。
  摘了帽子扔在一边,严希脸色发白,嘴唇微抖。
  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间想起的事很多。
  犹记得小时候听母亲说父亲那些事,感慨之余,就觉得法院是个特别厉害的地方,打击犯罪,惩处贪赃;律师也无比的正义,维护司法,担当道义。
  也记得自己在上大学的时候,跟着无数热血青年,在团会上齐声合唱:‘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我们的道路多么宽广,我们的前程无比辉煌,我们献身这壮丽的事业,无限幸福无限荣光。’
  花开两生面,人生佛魔间。
  这些年在艰难中前行,自己憧憬过,也确确实实的失望过。
  曾拯救不了无辜,也无力掀开罪恶。
  到后来一意孤行的堕落,有今天自己并不委屈,也觉得罪有应得。
  眼眶略微发热,严希看着自己冲不过去,就在离前面警察还有五十米的时候猛的一打把。
  车体便毫不控制的朝路边的隔离带撞去。
  轰的一声巨响。
  严希面朝上,虹膜里满是这头顶的万丈阳光,
  温暖和煦,照祖国繁荣昌盛;也炎烈刺目,照自己穷途仓惶。
  
    84

  石久把市长送到地方之后赶忙给律师打了个电话。
  结果这家伙直接关机;也不知道干啥呢。
  放下电话,车载广播的音乐忽然暂停;插播一条紧急广播,说是机场高速那边发生车祸拥堵;通告市民如果赶飞机最好另行择道;或者提前出行以免耽误航班。
  石久回忆着刚才市长的表情。
  那家伙脸拉那个长啊,坐那儿就跟个短腿儿驴一样;一句话不说;下车的时候还摔了一下车门。
  石久看他那样也挺烦。
  以前光觉得市长脾气好,处事波澜不惊,挺大气;可现在也觉得他墨墨迹迹的;连个态也不表;有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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