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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萌神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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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旧货市场却已相当火爆了。从旧衣物旧家具到废甲烂铁，应有尽有。
或许是出于面子，或许是旧俗。旧货市场都是早市，上午八九点便会散掉。
“出售废丹。”一个小小的牌子吸引了秦小婉的注意。废丹也能拿出来卖？
秦小婉走了过去。小牌子前，一块破旧的红绸铺在地上。红绸上放着四个小瓷瓶。红绸后面，蹲坐着一个小男孩。一头黑色短发，低垂着头，看不到脸。但看他的肩宽和缩成一团的身子，似乎比尤熙还要小。
“喂，那小娃儿，你这废丹有效吗？”一个拄着拐杖的年轻男子停了下来。他的左腿绑着绷带，绷带上尚有血迹。
小男孩头也不抬，说道：“有效没效，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小男孩把红绸上一个瓷瓶略往前推了推。他伸出来的那只手极瘦极小，如鸡爪，如竹枝。“续骨丹废丹，只需五十个蓝晶币。”
“五十蓝晶币？这玩意儿吃了不会死吧？”拐杖男子有些犹豫。
小男孩说：“这都是丹塔里的炼丹师炼制的！丹塔的规矩，一切残次品都必须销毁。我费了很大劲才搞出来的。吃不吃得死人，我不知道，但若你眼光好，挑到次品，肯定有效。只是效果比正品差些。”
“正品续骨丹，最差的也要卖三千蓝晶币。我这个只要五十。”
小男孩的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很诚恳。那童真的声音，特别容易使人产生信任感。
“三十蓝晶币，让我挑一颗。”拐杖男子对自己的眼光很自信。
“给我丹药的炼丹师说了，一律五十，不讲价。不然，他会不给我饭吃！”
拐杖男子心里更有底了。只要是丹塔的炼丹师炼出来的，多少都会有效果吧！他不求腿伤立即就好了，只要骨头能续上一根半根，丢掉拐杖便好！拐杖男子反复数了三遍，排出五十蓝晶币，精挑细选了半晌了，挑了一颗药丸走了。
秦小婉在摊位前蹲下来。“小兄弟，我能看看吗？”
“请便！”
秦小婉拿起一只瓷瓶，将丹药倒在手心。一共是十颗，黑的灰的，扁的圆的，很不齐整。她将丹药凑到鼻前，用另一只手的袖子挡住小男孩的视线，假作闻嗅丹药的味道。暗地里，却将丹药全都收进了小碗儿中，让小碗儿予以分析。
几秒后，小碗儿给出了结果。秦小婉把手垂下来，将十颗丹药都倒入瓷瓶中，仔细盖好瓶盖。“小朋友，你这瓶是什么丹药的废丹？”
小男孩依旧不抬头，脆生生说道：“凝气丹！”
“凝气丹？怎么个吃法？”不等小男孩回答，秦小婉往前探出半个身子，凑到小男孩耳边说，“煮熟了吃，味道应该不错吧？虽然没包馅，但放了红糖，应该有点甜。”
小男孩震惊之下，倏地抬头。
第十二章 奇怪的男孩
秦小婉看着小男孩的脸，心中不由一痛。这是一张多么令人心痛的脸啊！面黄肌瘦、一脸菜色已不足以用来形容他的健康状况。整张脸，就宛如是在骷髅头上蒙上一张蜡黄的皮。眼眶深陷着，一对乌黑的眼珠显得格外的大，格外的亮。这原本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被嵌在这么张没有半点肉的脸上，却非常恕�
秦小婉因小男孩的骗子行径产生的恼怒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满心满意的同情。他应该过得很苦，才迫不得已如此吧？
小男孩飞快地塞给秦小婉一个布袋子。“姐姐，你放过我吧！求你了！”
秦小婉捏了捏布袋子，里面放的应该是小男孩刚从那拐杖男子身上骗来的五十个蓝晶币。
“有钱了就快走吧。不要再卖了。他们会打死你的。”秦小婉把布袋子放下，站起来，转身离开。除了给他警告，她帮不了他什么。如今她自己的钱袋子都是瘪的。或许应该问韩老师或者盛荣轩，借点钱？
小男孩盯着红绸上的布袋子看了一秒，一把抓起来塞进怀里。他迅速用铺地的红绸将几个瓷瓶和纸质的招牌裹了起来，追着秦小婉跑了去。
“姐姐！姐姐！”小男孩追上了秦小婉，拦住了她的去路。他站在秦小婉面前，还没有尤熙高，只到秦小婉大腿。衣袖裤管都空荡荡随风飘，偏偏这套服装质量却是极好，看样式，竟然真是丹塔学徒穿的那种制式袍子。
秦小婉很疑惑。光这件衣服应该就值上百蓝晶币了。可他为何好像从来没吃过饱饭般的瘦？丹塔不可能苛虐学徒吧？若真是丹塔的学徒，又何须出来骗钱？
“姐姐，你是炼丹师吗？”小男孩扬着脸，满眼热切地问。
秦小婉摇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知道的？”小男孩大眼睛里写满了问号。
“我的鼻子特别灵。这些药丸子什么的，我一闻就知道它是用什么做的。”秦小婉倒不是吹牛。有了小碗儿强大的分析功能，这真不是难事。
“那你能不能帮我闻闻这个？”小男孩摸出一个小瓷瓶，高举到秦小婉胸前，“姐姐，告诉我这丹药是用什么材料炼的，我给你一百蓝晶币！”
“啊？”秦小婉疑惑了？这男孩不缺钱？
“一千蓝晶币。”小男孩一本正经地说。
秦小婉接过瓷瓶来，倒出数粒药丸来！还是黑的灰的都有，但全都是溜溜圆的。秦小婉用手遮挡着，佯作细细闻来嗅去。药丸进了小碗儿中。不一会儿，小碗儿便完成了分析。
秦小婉更吃惊了。这次小男孩拿出的丹药，真的是废丹。这些废丹全都剧毒，吃下去，不死也得残。
秦小婉把小男孩拉到街边无人之处，蹲下来，小声问道：“小兄弟，这些不是同一种丹药吧？”
小男孩露出惊喜之色。“姐姐，你真能闻出来？快告诉我，它们都用了什么材料？”小男孩大大的眼睛灼灼地盯着秦小婉，那热度顿令秦小婉瀑布大汗。
秦小婉并不想表现得太妖孽，即便对方只是个孩子。“小兄弟，我也只能嗅出个大概。你先告诉姐姐，这些都是什么丹药的废丹。”
小男孩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炼丹师就随便抓了一把给我，让我想办法卖掉。不过，若是你能告诉我它们每个所用的材料，我真的会给你钱的。将来，若是我能炼出这种丹药呢，我一定挑最好的给你！”
“你？你能炼丹？”秦小婉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男孩。炼丹师不是最荣耀的职业吗？但凡被确定为炼丹师的，不都是身价百倍？怎么会瘦得皮包骨头，在街边招摇撞骗？
小男孩没有说话。他抬起手。指尖上倏地冒出一点火苗，冰蓝色的火苗。在晨光着，火苗中闪耀着犹若实质的冰芒。
秦小婉虽然不懂炼丹，却听说过冰焰！传说中最顶级的炼丹火焰之一。这小男孩非但是为斗者，能聚斗气为焰，更是持有最顶级的炼丹火焰——冰焰。而且，他还这么小。岂不是说，他是天才中的天才？
秦小婉顿时发觉自己有些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了！难道她已经与时代脱节了？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
“现在，你能告诉我了吗？”小男孩手一挥，指尖上的火苗消失不见。
“可是，你是炼丹师的弟子，会不知道它们的成分？”
“唉！”小男孩眼里忽地泛起了滚滚水花。“我的老师他……他很担心我会超越他的成就，所以……所以他只是把我……”小男孩缓缓挽起了袖子，露出竹竿似的胳膊。淤青的鞭痕清晰可见。
秦小婉捂住了嘴。天啦，这小男孩到底遭遇了什么？炼丹师不都是高贵的人物吗？不都是惜才如金的仁慈长者吗？就像寇南的老师，为着得了一个好的炼丹师苗子而不惜代价！可为什么这个小天才炼丹师竟然会遭遇如此不公？
“太过分了！小兄弟，跟我走。咱们重新换个老师。走，我带你去找个更好的老师。”秦小婉义愤填膺，抓起小男孩的胳膊，起身要走。
小男孩却挣脱了秦小婉的手，摇头如拨浪鼓。“不！姐姐……谢谢姐姐，我不会背叛我的老师的。姐姐，我只求你告诉我这些丹药的成分便好。求你。如果真的想帮我，就告诉我吧。我绝对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小男孩噗通跪下，给秦小婉磕起头来。
秦小婉赶紧将他扶起来。“你别这样。好吧，我告诉你丹药的成分。”
小男孩迅速摸出纸笔来。秦小婉心一软，便把这些废丹的成分都写了出来。一共是四种丹药。具体是什么丹药，秦小婉不知道，但每种丹药的成分，绝对不会有错。
秦小婉一写完，小男孩便一把将纸抓过去，藏进怀中。
秦小婉愣了一下。
小男孩发觉自己表现过于急切，忙说：“姐姐，我太开心了！你真是好人！”
“你叫什么名字？”秦小婉爱怜地揉了揉他的脑瓜。“你怎么这么瘦啊？”
小男孩倏地跳起来，取出钱袋子来，塞进秦小婉怀里。“姐姐，这是定金。等我把这些成分确定了，若是果真没有错，我便付剩下的。我一定会付你钱的。”
小男孩说完，转身便跑了。
第十三章 拣漏
秦小婉追上去，她想把钱袋子还给小男孩。她虽然很缺钱，但她也无法忍心要一个这么可怜孩子的钱。这小男孩就这么把老师要的钱丢给了她，回去可怎么交差？只怕又要惨遭毒打。
小男孩见秦小婉追上来，很是慌张，回头对秦小婉喊道：“姐姐，你要相信我。三天后，你到这里来等我。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你钱的。”
秦小婉又追了几步，可是见那小男孩似乎很怕她的样子，便止了步。这孩子肯定是平时被老师打怕了，因而对人极端不信任吧。
钱袋子里装着五十蓝晶币。正是那个拐杖男子付的废丹钱。想想小男孩其实也没少了废丹，他卖掉不过是枚抹了灰的汤圆团子，秦小婉也就是释然了。她写出的四个丹方，肯定是真的。这些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换五十个蓝晶币，也不算欺负小孩子。到底是那小男孩赚了。
若是他觉得需要付钱，才没有负担的话，秦小婉也愿意收下这钱。原本，这两天，秦小婉一直打算把凝气丹的丹方出手，可一直没有寻到拿出手的方式。要如何使人信服它是真的丹方？要如何出手？要如何使人不怀疑她？这些细节，秦小婉都没有想清楚。
现在有了这五十蓝晶币，秦小婉倒是无需急着打凝气丹丹方的主意了。
有了钱，秦小婉便不打算给尤熙买旧褥子了。她完全可以去买条新的！
秦小婉在旧货市场里转悠着。这旧货市场里，若是运气好，也能淘到好东西！曾有人在这里买了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拿回去擦亮一看，发现铁皮下竟包裹着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秦小婉挨个摊点的看着，遇到小件的东西，便捧着手心里，悄悄丢进小碗儿里，让小碗儿给帮忙鉴定。
功夫不负有心人。秦小婉花了两个多小时。在早市就要散去的时候，在旧首饰摊位上寻到了个好东西。
这是一只镯子。看起来像是景泰蓝的，铜丝掐胎有些脱落了，但不细看看不出来！重量上，也和景泰蓝镯子差不多。
可是这只镯子，才入秦小婉的手，小碗儿就跳动起来。它表示，非常想吃掉这只镯子。小碗儿只吃有灵气的东西，很明显，这只镯子不是景泰蓝的。秦小婉之前已试过好几个景泰蓝的首饰了，小碗儿都没如此反应。
无需在丢进小碗儿中鉴定了，小碗儿的表现已经很说明问题。秦小婉问道：“老板，这怎么卖的？”
“小姐，你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三年前花了一百蓝晶币买给我女儿的首饰，如今家道败落了，才拿出来贱卖的。你当可怜可怜我们，五十蓝晶币拿去吧。”
秦小婉放下镯子，很认真地说：“大叔，你三年前肯定被骗了。这种景泰蓝的镯子，正规首饰商店里一般只卖十蓝晶币。”
买首饰的贩子见遇到内行了，讪笑了一声。“唉！是这样吗？那你就给十蓝晶币好了。”
“大叔，我要是有十蓝晶币，我就去商店买新的带了。犯得着来这里？”
“姑娘，你能出多少钱？”
秦小婉摸出一枚蓝晶币。
“不行不行。”贩子把手镯捡过去，拿毛巾擦拭着，“至少要八个蓝晶币。”
秦小婉又摸出一枚蓝晶币。“大叔，你别擦了。你再擦，那个裂痕就更明显了。可别擦断了。”
贩子脸色一变。这景泰蓝手镯上裂痕，他可是很清楚。他刚才故意擦拭，就是想用毛巾把那裂痕遮挡着。
“姑娘，你眼光真好！”贩子接过两枚蓝晶币，将手镯交给秦小婉。他心里暗自窃喜。当初他从乡下大妈那里收购这镯子时，只不过花了五十白晶币而已。
秦小婉将镯子戴上，拉下袖子来遮盖着。下一刻，镯子便进入了小碗儿中。
小碗儿抖动了一番。镯子外层的景泰蓝包裹便纷纷脱落，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圈玺心翠手镯。色如铜，却成半透明状，如琥珀般！内里还漂浮着一根根金丝。
这种翠，秦小婉曾经在一家珠宝点里见过。当时就那么一指甲盖小块，里面只一根金丝，镶嵌在戒指上。售价便高达二十万蓝晶币。据说，玺心翠有增幅斗气攻击力的效果。
这个镯子，要打碎了全做成戒面，少说要一百个吧！岂不是说，它至少价值两千万蓝晶币？
秦小婉顿时眩晕了。走路都高一脚低一脚的，飘忽了。
那小贩若是自己知道两蓝晶币卖出去的东西，价值如此之高，恐怕立即就要喷血而死。
小碗儿又向秦小婉传递出了要吃掉这圈玺心翠的要求，秦小婉纠结了。卖掉玺心翠，立即变千万富姐。
给小碗儿吃掉，小碗儿又会恢复很多吧？
小碗儿吃一半，卖一半？这种珍宝，打碎了卖的价格会低很多！破坏如此珍宝，绝对是暴殄天物的行径。
“小碗儿，要不我们换成晶币，你吃一半，我留一半。这样，你能恢复些，我的经济也能宽裕很多。”秦小婉和小碗儿商量着。
“什么？晶币对你无效了？你你！你分明是见了肉，就不想啃馒头了。”对小碗儿的耍赖行径，秦小婉相当无语。这小东西竟然拒绝吃晶币了。
秦小婉一路纠结着。在百货店，给尤熙挑了一条尚好的单人被褥。又转到她最喜欢的小吃店，要了碗酸辣粉，一盘锅贴饺子。
“站住！站住！”街头忽然热闹起来。一群身穿青色丹塔守卫制服的男子追着一个小男孩狂奔。
那小男孩瘦得干巴如柴，却跑得飞快。
那群守卫中，飞出一名斗者，几个起落，跳到了小男孩前面，拦住他的去路。
“小杂碎，又偷了少年的衣服出去招摇撞骗。”那斗者提腿便是一记窝心脚，将小男孩踢得腾空翻转一圈，才落地跌倒。
小男孩嘴角溢出血线，却死死咬着牙关，不哭不喊。一双大而黑的眼睛怨恨地瞪着那踢他的斗者。（亲，给张推荐票吧？小碗儿打滚摇摆中……）
第十四章 试药奴隶
“小崽子，偷少爷的制服就算了。竟敢偷少爷的丹方，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后面追上来的守卫们，把小男孩提了起来，啪啪啪地扇了几个耳光。
“我没有偷丹方！那是我自己分析出来的。你们说过，我自己猜出两副丹方或者拿出一万蓝晶币，你们就会放我走。是你们说的。你们凭什么诬陷我偷丹方？”小男孩怒喊着。
“切！就凭你，吃再多废丹也尝不出个屎味儿来，你还能分辨出丹药成分？”守卫们拖拽着小男孩就走。
路人们纷纷避让。丹塔的守卫可比城市巡捕嚣张多了。他们要抓的人，肯定都是丹塔的敌人。全平阳城，谁愿意站到丹塔的对立面去？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只会竞相帮忙出力，绝不可能发生阻扰之事。
“等等！”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从路边的小吃店里走出来一个苗条灵秀的少女。她穿着平阳斗气学校的校服。正是秦小婉。秦小婉已认出了那小男孩正是先前在旧货市场求她帮忙分析废丹成分的孩子。
“姑娘，有什么事吗？”守卫见来人穿着平阳斗气学校的校服，不看僧面看佛面，对秦小婉倒是客气。
“你们怎能如此对待一个炼丹天才？他可是掌控着冰焰的主子！”秦小婉斥责道。
“哈哈哈……”守卫们大笑起来。那个斗者守卫显然是他们的头领，此人一把揪住小男孩的头发，强迫小男孩抬起头来。“小子，还说你没招摇撞骗？你是不是骗了这位姑娘？你又用磷火冒充炼丹师了吧？还不快快道歉。你个杂碎，丹塔的脸都让你丢进了。”
“姑娘，你别被他骗了。他不过是无法修炼的试药奴隶，连斗者都不是，怎么可能掌控冰焰？那不过是他用磷火搞出来的障眼法。”守卫一把拽过小男孩来，让他背对秦小婉，用力将他的衣领往下一拉，露出小男孩的后颈来。小男孩后颈上刺着一个大大地黑字“奴”。
“试药奴隶？”秦小婉轻捂了嘴，惊诧地望着小男孩。
炼丹师研发新的丹药品种，因为不知药效如何，便需要找人试药。试药者死亡率极高，因而没谁愿意干。丹塔为此每年都要购买大量奴隶。这些奴隶，十有八九活不过三个月。
守卫们拖着小男孩就走。小男孩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秦小婉。秦小婉以为他会向她求救，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
“等等！守卫大人，等等！”秦小婉追上去。
“还有什么事？姑娘，是他骗了你，可不是我们丹塔。你的损失可不能找我们丹塔赔偿。”
“不是！我没有损失。我是想说，大人，我能为他赎身吗？赎他的话，需要多少钱？”秦小婉看着这个孩子，便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她的哥哥失踪后，很多人都说她哥哥一定是被人贩子卖去做了奴隶。哥哥会不会也被折磨得这么惨？会不会有人为他赎身？
小男孩诧异地望着秦小婉。他以为秦小婉会找他算账，他的确骗了她。难道她不是应该和以前那些被骗的苦主那般，对他痛声辱骂加拳打脚踢？
赎身的事，理论上是成立的。奴隶买卖是合法的。不过，这事守卫们做不了主。
守卫们口中的少爷，只是丹塔的学徒。小男孩真正的主人却是丹塔本身。接待秦小婉的是丹塔的外事主管石鹏。
石鹏五十余岁，略胖，红光满面，看起来很精神。
“秦小姐，你要赎任何一个奴隶，都可以。可是，含尘不行。”含尘，就是小男孩的名字。
“含尘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试药罐子！别的奴隶，吃上一两种试验品，就非死即残。”石鹏说道这里，竟露出一丝自豪得意的微笑。
“可含尘到我们丹塔三年了。前前后后吃了不下百种药，一点事儿都没有。”石鹏上下打量了秦小婉一眼。秦小婉身上穿的是平阳斗气学校校服，但她从头发到脖子，从手腕到脚踝，都没有一星半点儿珠宝首饰。一个穷学生。石鹏这样想。
秦小婉却在看着小男孩含尘。他那叫一点事儿都没有？荒芜之地的难民也比他健康吧？
“含尘的身体很特殊。似乎百毒不侵。他现在是我们丹塔的重要试验品。秦小姐，你也看到了，我们对他不是一般的优待。否则，身为一个奴隶，他怎么可能有自由离开丹塔，到处招摇撞骗？”
“哼！你们允许我出去，只不过是想让我痛快地说出吃完丹药后的感受而已。这是交易，别把自己说得有多伟大。”含尘在一旁喊道，“你们答应过我。只要我能拿出一万蓝晶币，就允许我自己给赎身。你们还说过，若是我能自己靠味觉就尝出两种丹药的成分，你们就给我自由！”
石鹏显然不想在秦小婉这个外人面前落下不良印象，怒斥道：“现在是秦小姐给你赎身，是你自己赎身吗？你自己能拿出一万蓝晶币出来吗？你自己靠嘴巴尝出了丹方了吗？别说你先前拿出来的丹方是你自己尝出来的。分明是你偷的。”
秦小婉知道含尘没偷，丹方是她说的，但也的确不是含尘自己吃出来的。这事不提也罢，也无从提起。提了，只会把她自己也搭进去。
“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放他走？”秦小婉问道。含尘之前虽说了谎行了骗，但他还算有良心，没真拿剧毒的废丹去卖。汤圆团子好歹吃不死人！
石鹏笑道：“秦小姐，这小东西为了尝出丹药的成分呢，可是吃了很多丹药呢。这些丹药都是很贵的。”
“放屁。你们给我吃的全是废丹。你们只不过是想看看我的身体承受的极限在那里！故意骗我说会给我自由，骗我自己去吃废丹。别以为我不知道。”含尘叫喊着。
秦小婉惊愕了。难怪含尘瘦这般模样！看样子，他中毒很深了。
“石管事，想必您更清楚，这孩子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他若死了，你们总还得花点小费用，雇人把他扔到城外的乱葬坡去吧？若是卖给我，多少总能赚点。”
石鹏摇着头，“秦小姐，含尘的价格，恐怕你出不起。你不过是个学生罢了，你能拿出多少钱来给他赎身？几千还是几万？”石鹏一再掩饰的轻蔑和不耐烦，全都在不经意间流泻而出。
“具体是多少？石管事，您开个价吧？”秦小婉看了看那风都能吹走的小家伙。他那双大眼睛闪亮如星。这么小的孩子，秦小婉实在不忍心就这么看着他受折磨而死。小碗儿里的那圈玺心翠说起来还有这孩子的功劳。若非他强塞了五十蓝晶币给秦小婉，秦小婉也没钱去淘宝。就当是回报含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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