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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1-4卷)-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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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嘎嘣”,灰衣男子捏在手中的酒杯应声而裂,碎片跌落在桌面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掌柜的见他阴下的面色来回转换,担忧地唤道:“二当家?”

  半晌后,灰衣男子撒手让手中不沾半点血迹的残余的碎片落下,冷声道:“说!”

  “消息是房府那潜子通了线道传来的,我又派人去查探了一番……那妇人一家现就居在道南的龙泉镇上,长子卢智和小女儿卢遗玉眼下在国子监念书,房乔也是前阵子才寻着他们,那妇人似是不愿同他相认。”

  “那潜子是怕房府认回他们母子,因知道当年大当家对那妇人的心思,便想借着咱们的手,坏掉他们认亲之事……眼下,怀国公和卢智都在找您。”

  灰衣男子阴着脸,听他将查到的事情讲了一遍后,道:“找我?”

  “他们似是想——”掌柜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想从您身上探到当家的消息,离安王事败已经多年,他们这会儿才冒出来找人,也不知究竟是为何。”

  灰衣男子,正是卢智他们眼下寻而不得的穆长风,和韩厉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掌柜的不知卢中植和卢智他们找韩厉为何,穆长风却一听就明白过来,这性子沉稳的男子此刻眼中却似冒着火光,“我大哥当年就是因为那妇人才——好、好,既然他们要找我,那我就先将他们给揪出来!”

  “你吩咐下去……”

  一番商议之后,穆长风离开了这家小酒馆,掌柜的则是早早关了店门。

  长安城秘宅

  夜晚,小楼西屋,遗玉坐在床头,捧着手上一本半旧的册子,这是下午和李泰在书房对弈后,她在书架上找书看时寻见的,上面录着不少宫调式的琴谱,其中就有一篇——《碣石调幽兰》。

  今日的御艺比罢,明日就是乐艺,如果没错,那题目便是李泰匿名给她的条子上写的曲谱。

  背还是不背?背的话,兴许多得一块木刻,才名落实的更稳,不背的话,也许就要因这生僻的东西,拿个最差。

  她的心里是不愿靠这种途径去赢得艺比的,固然连得两块木刻会让她声名大涨,可这样又有何意义,到底不是她自已的东西。

  但李泰先是泄题给她,这会儿又拐弯抹角地将谱子都送上门,她是要辜负人家的一番苦心吗?

  遗玉摸着琴谱的封面,脸上的表情因背着烛光,不大清楚,不知坐了多久,她方才咕哝了几句,伸手将琴谱翻开。

  第二日早上,遗玉独自乘着马车去了国子监,李泰不知是何原因,今日也不打算去观比,对她来说却正好。

  遗玉在学宿馆等到哥哥和娘亲,前日她在天霄阁中途离席,阿生编了不错的理由让卢智告诉了卢氏,昨日御艺遗玉没有比试,卢氏就没去看,还当遗玉是在学里准备剩下的艺比,因此这会儿隔天见面,卢氏只是亲热的拉着她,并没问并两天的事。

  君子楼外,程夫人拉着卢氏土竹楼去,两兄妹和程小凤他们则从兰楼进去。

  在外面时,遗玉便察觉到了众人打量她的目光,这一进到楼中,更觉明显。

  楼下观比席上的座位都是四散的,可今日兰楼内,则多是书学院的学生,见到遗玉后,几乎人人脸上带着笑,向她点头行礼。

  遗玉并没呀一一回过,只是向着几个眼熟的点头,后就被程小凤拉着,在一处明显是提前给他们四人空下的位上坐好。

  坐下后,程小凤就开始给她讲着昨日御艺比试上的热闹,御艺比试是在学里的马场上进行的,题目是骑术一类的取物而不是御车,让遗玉有些意外的是,得了木刻的不是先前被他们书学院看好的杜二公子,而是太学院高子健。

  这高子健是申国公高士廉的亲孙,高士廉是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的亲舅舅,由此算来,这位高公子算的上是国子监中,身份最为显贵看之一。

  “唉,那杜二心里肯定不好受,高子健就比他多取了一只旗子,若他再加把劲儿,那你们书学院,可就同我们太学院齐头并进了,保不准这五院中第二的位置,就要换给你们书学院做了。”

  程小凤正摇着头一脸惋惜地讲着,不想身后竟响起一声轻笑。

  遗玉抬头便见到程小凤刚才话里的“失意人”不知何时走到他们几人席案边。

  “小凤姐你说的没错,没拿到木刻,我心里是挺难受的。”杜荷冲他们一一点头后,在程小虎的身边坐下,另一边即是遗玉。

  程小凤同杜荷也有几分交情在,因此并不觉得被人家逮到背后说“闲话”有什么可尴尬的。

  卢智心里却不待见杜荷,想到前日艺比后他就一直往遗玉身边凑,便笑着道:“杜公子擅长的不只是御艺,听说乐艺也是好的,丢了那御艺的木刻就罢了,今日可是有心拿下这块?”

  杜荷毫不掩饰脸上的苦色,“卢大哥就莫拿我说笑了,乐艺好的是我大哥,可不是我,我只求不做垫底就行。”

  遗玉并没注意他对卢智称呼的改变,听他捉到杜若瑾,想到这几日艺比都没见着他人影,很是疑惑地问:

  “杜先生这几日去了哪里,没见他来观比。”

  杜荷笑容收去,叹气道:“我大哥身子骨不好,是众人皆知的,前阵子他又犯了老毛病,正在家中养病。”

  “刚开学时丹青课上见他还是好的,听你讲,是有些严重?”

  “严重说不上,需要多多休息。”

  “嗯,那代我问候先生。”

  杜若瑾曾帮过遗玉多次,初次见面时在学宿馆门口帮她和卢氏赶走了找麻烦的长孙止,高阳生辰宴上帮她讲过好话,被关小黑屋时候,还同卢智一起寻找她,对这位温文尔雅的青年,遗玉是欣赏且有好感的,听闻他身体有恙,自然多问了几句。

  旁人从她话里听不出来什么,卢智却是轻挑了眉头,遗玉性子怎样他清楚的很,若是陌生人哪里会有这份关心,恐怕因为避险,多提上一句都不会,显然对杜若瑾的态度有所不同,他心思一转,便道:“小玉,杜先生是你的教习先生,身体有恙咱们自当去看望,不如今日比试完,咱们递了帖子,上杜府去探望可好?”

  “呃”遗玉没想到卢智会提出去探病,正不知如何回答,杜荷却赶紧插话:

  “好啊,我大哥在家里正闲的发慌,你们若是能去,他肯定高兴,还递什么帖子,卢大哥去年还常上我家,今年可没来过几次,等比试完咱们一道走,中午就在我家用饭吧。”

  遗玉见杜荷一副热情的模样,又看卢智点头,便也应下,程小凤在一旁听着,却难得没有插嘴,她是惯常见不得先生的,在学里已经疲疲,出了国子监门就更别会所了。

  “咚一一咚一一咚”

  钟鸣响过两遍,参比者们都在场地上坐好,今日可没有缺席少案的.四十五人亦无弃比者。

  当写着考试题目的巨幅放下,遗玉见到那上面浑黑的四个大宇——“听音谱曲”后,心中还是一跳。

  抱着琴从菊搂上下来的,是国子监一位有名的琴艺先生,他面向四十五人坐好后,待众铺纸提笔,才扣弦轻捻。

  铮铮叠叠的琴音响起,遗玉呼了口气,在旁人皱眉搓掌时,落笔于纸上。

  听音谱曲,记的是文字谱,每次拨捻时候的指位和弦位,听起来是难,对擅琴或好记谱者却是容易的,只是这碣石幽兰调不大好辨,她在琴艺课上就听先生奏过一次,记得是记得,可写谱就不易了。

  这比试题目出的偏,琴艺先生较为厚道,一连奏了几遍,中间有停顿下来让学生们记录的,不到半个时辰,比试就结束,书童们将印有学生章子的卷子收走。

  遗玉环顾一圈,不少人都绷着脸,但也不乏面露喜色的,程小凤撇着嘴离了位置在她身边坐下。

  “这还真是便宜了长孙娴!”

  遗玉提醒道:“许是你们院的卢小姐得胜也说不定。”

  第253章 意外和侥幸

  五院艺比已过四项,太学院一马当先,独揽三块木刻,几乎是坐稳了今年的五院之首,其他四院博士,除了已经拿得一块木刻的书学院晋启德外,心情都不好,犹以严恒为首,毕竟往年紧追太学院后面的四门学院,这会儿可一块都没捞到。

  九名论判坐在梅楼上亲自校对学生们的卷子时,查继文便有心思去调笑他:

  “老严,不要板着脸嘛,虽然我们太学院你是肯定比不过了,但后面用用心,运气好了,这第二的位置许还是你的。”

  严恒没有答话,晋启德在卷子上划拉了一下,用着旁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那可说不准,我看我们书学院,后面是能再拿一块的,这第一总是太学,这第二,也该换换人来做。”

  严恒冷哼一声,但因至今半块木刻没见,底气不足,就没同他俩斗嘴,直到几人将所有给批过的卷子对比后——

  “哈哈!老查,承你吉言了!”

  这次乐艺比试的题目的确对琴艺佳好的学生很是有利,长孙娴和卢书睛是最有可能拿下这块木刻的,遗玉和程小凤有一句没一她地搭着话,当祭酒大人走到栏杆边,四周静下后,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落在不远处的长孙娴身上。

  前日书艺比试结束后,她就再没见过这长孙大小姐,今日看她,依旧是清冷中带些傲气的模样,仿佛察觉到她的注视,扭过了头。

  遗玉看见长孙娴面上带着虚笑对她点头,心道她面子功夫倒是做的足,并没回应,而是将目光移开。

  东方佑照旧站在栏杆边上,手将乐艺木刻,在一众学生们的期待中,宣布道:

  “乐艺比试,最优者——四门学院,郜君浩。”

  这结果大大出乎所有人意料,长孙娴扭头看向卢书睛,两人对视皆皱了下眉头,没有想到赢的不是自己或对方,而是另有旁人。

  她们只是意外,却不像前日书艺比试那样怀疑共公正性,琴艺佳的,多是记谱和听谱都好,像是她们两人,但记谱和听谱好的,不见得就是琴艺佳的,前者重点在人的协调性和弹琴的心境,后看重点则是对不同曲谱的背阅和记性的好赖。这得了木刻的学生,应该就是那种博记乐谱的。

  遗玉挑了下眉,在楼内一片四门学院的欢庆声中,将毛笔放入竹筒里,轻轻荡涤,看着不远处那名笑的开朗的陌生少年,不由也弯起唇角。

  是,她是知道比试题目,昨晚捧着琴谱也曾想过将其背下,可在翻到那页后却抵不过自己心底的声音,将琴谱压在枕头下面,到书房去捧着琴艺课本,用墙角那张几乎是用来当作摆设的琴拔弄了一今晚上,临阵磨枪。

  比试时,她聚精会神地听着先生的琴音,写下可能应对的指位和弦位,能写多少便是多少。

  这样做,是白费了李泰的安排,可她自认为,付出多少就该得到多少,真因泄题拿了这块木刻,或取巧默下背会的内容逃避最差,对本应得到最优、或是本不应得了最差看,她自问心难安,哪怕最优可能是被长孙娴拿到。

  不过现下看来,这次艺比中的黑马的确不只一二。

  卢智在东方佑将要宣布最差者时,走到遗玉身边站定,他并不太担心,书艺木刻已经拿到,就是乐艺真倒要拿了最差也无妨,这是两人说好的,乐艺的题目范围太广,他便没刻意要求她在这段时间内进益此项。

  “有最优,便有最差看,此次画艺四十五人中,我等九人以为,最差者是算学院……”

  听到祭酒大人念出人名,程小凤立刻轻拍了一下胸口,万幸道:“还好不是我。”

  卢智在周遭杂乱的说话声中,扭头对遗玉叹道:“还真有比你更不靠谱的在!”

  她呼出口气,暗道侥幸,嘴上抱怨,“运气不错,昨夜突然来神儿,拨了半天的琴,到底是有些用处,兴许比他就多记了一两个音。”

  遗玉说这铬的时候,眼晴却看着长孙娴的方向,也亏了她有副好脑子,结果比预想中的都要好,长孙大小姐没能拿到最优,她也没能得了最差!

  一块木刻已经到遗玉手中,艺比剩下射、棋、算、礼四项,除非她是不幸拿了两项最差,不然等艺比结束后,她在国子监的名声肯定会稳下来,以前那些流言蛮语不攻自破,这显然是长孙娴不愿意见到的。

  依着长孙娴住日的作为,前日书艺比试让遗玉翻了身,之后肯定还会有绊子等着她,这人就像是瞅淮了她当靶子来扎,不射中一下,怎么都不舒坦。

  卢智从遗玉手里抽走被她捏了半天的毛笔,在竹筒中放好,又拿起她放在席子上的书袋塞进去,杜荷从人堆里挤了过来,提醒两兄妹先前说好要上他家去。

  于是将卢氏先送上回归义坊的马车后,卢智和遗玉坐上了杜府的马车。

  同是尚书府,比起长孙府的大气和气派,杜府要朴素不少,遗玉一进大门,便暗自打量一路经过的厅廊。

  杜若瑾的院子是在正房的东侧,杜荷领着他们直接走了进去,从院中下人们的表情中,遗玉可以看出,两兄弟的关系是很好的。

  虽是花树凋零枯败的季节,遗玉仍能从院中的迹象想象出这里在另外三季是何等的风貌,杜若瑾是个雅人,从他的人他的画,方可一现。

  杜荷将他们带到客厅坐下,道:“我大哥肯定想不到你们会来,你们稍座片刻,我去知会他。”

  遗玉的眉头轻蹙一下,还在君子楼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样突然上门拜访太过冒昧,卢智是因为杜如晦的举荐之思和杜家交情尚可,来探病正常,她又算是个什么事,稀里糊涂的就跟了过来。

  卢智看出她的神态有并,接过下人奉上的茶盏,对她道:“不用多虑,杜大人于我有思,二公子既然捉了杜先生身体有恙,怎么能不过来瞧瞧,刚巧今日比试的清闲,改日咱们再携礼来访。”

  他说的也有道理,遗玉便压下心中的别扭,轻声道:“拜访是应该的,只是午饭就不用了吧,太过叨扰。”

  她可记得,杜荷先前在学里提过要留他们一道用饭。

  “嗯。”卢智刚刚点头,门帘即被掀开,遗玉侧头去看。

  比起来学后上课那次见到的,杜若瑾清雅依旧的面容多了一丝不正常的苍白,他里着藕色锦袍,外套一件洁白的细绒大氅,病态微露的脸上挂着温文的笑意,这么一入室内,就仿佛是带着一片纯净的雪白而来。

  遗玉微愣之后,站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个师礼,“杜先生。”

  卢智合手一揖,称呼较随意,“杜兄。”

  “二弟说是你们来,真让我有些惊讶。”杜若瑾缓步走到遗玉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待杜荷和卢智都落座,他对屋里唯一站着的遗玉道:

  “卢小姐无需客气,若是在我家还要顾着学里的礼节,那二弟岂不是时时都要立在我旁边?我也是教他的先生呢。”

  他的声音温温缓缓的,带着一种让人心静的味道,遗玉刚才的别扭和冒昧之感顿时消去大半,乖巧地点头落座。

  卢智先是问候了杜若瑾的身体,而后几人便聊到了五院艺比上,从头天卢书晴的雨中一曲,到卢智的画艺夺魁,谈到书艺比试上的曲折后,杜若瑾对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听他们讲话的遗玉,柔声道:

  “那日的事我都听二弟讲了,卢小姐真是受委屈了。”

  遗玉忽然听见他这么一句,目光当即一滞,这书艺结束比试到现在,夸她的赞她的,心疼她的,暗恨她的都有,却从没一人提到过委屈二字,而这一点却恰恰是在比试之后,她隐在平静之下最直接的感受。

  她侧头去看杜若瑾,但见对方略带病容的脸上不明显,但确实存在的担优之色,胸中一暖,不知如何接他话,只能笑着摇摇头,至于这摇头是代表她已经不觉得委屈,还是旁的意思,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卢智和杜荷将两人短暂的视线交琉看在眼中,一个暗自撇嘴,一个却轻皱眉头。

  四人又聊了会儿,卢智使以不打扰杜若瑾休息为由告辞,推了杜荷留下用饭的邀请。

  杜家兄弟起身相送他们到客厅门外,卢智伸手在杜若瑾肩上轻挡了一下,“你还病着,就不用送了。”

  杜荷应和,“是啊,大哥,我去送就行。”

  杜若瑾目光从卢智脸上移到遗玉脸上轻扯了一下肩上的大氅,“那好,你们慢走,咱们改日再叙。”

  卢智和遗玉应了,杜若瑾依在门边,看他们出了院子后,才挥手示惫下人去忙,独自转身走进客厅中,右手举起摊开在眼前,上面赫然放着一只小小的纸团。

  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这纸团轻轻拨开,在掌心抚展后.便见两行小字跃然于褶皱的纸上。

  清润的嗓音慢慢响起,“我就说呢,怎么这会儿来找我。”

  第254章 木刻的真正作用

  遗玉和卢智被杜荷送到大门外,壮汉车夫胡三早就将卢氏送回归义坊,又赶过来在杜府门口等候。

  两兄妹坐在车内,没了外人,自那日书艺比试之后,头一次有了单独相处说话的机会,能将前日书艺比试的事好好商议一二。

  “泼墨于我的那个,说的话做的事,可见背后肯定有人,加上高阳突然冒了出来,应是长孙娴在指使。”

  “是她无疑。”卢智点头。

  遗玉接着便将对长孙娴的防备说出口:

  “她这么盯着我不放,非要我丢丑失名不可,艺比过去大半,这后面还有四项,她肯定有别的招数在,唉,真不知我是哪里惹了她的眼,想来第一次见她是在高阳的生辰宴上,后来到学里才有了接触,原以为她是因为高阳的关系所以要整治我,但这么一阵子下来,我多少看出她的为人,怎么也不像是简单为了帮高阳出气,就大费周章为难我。”

  长孙娴此人,容貌柔美,外面表现出来的性格是冷清的,实则是个自恃才名和家世,有傲气又清高的女子,从她对待楚晓丝的态度,和上次程小凤在鸿悦楼所说,国子监里因犯错被处罚的学生,有三成都在之前同她交好过,可见她非常喜欢利用旁人帮自己达到目的,这次泼墨的少年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用完就被她弃掉。

  如此性子的人,怎么会是个看重情谊的,就算和高阳交好,也不能作为她找自己麻烦的根本原因,堂堂左相之女,竟来算计她这个平民出身的小姑娘,若没有深意,只是为了意气之争,怎么可能!

  “大哥,你上次还与我说过,只要我想知道,我问,你就会告诉我,那你现在与我说,长孙娴到底为何要屡屡与我为难?”

  遗玉表情很严肃地看着对面的卢智,从两边半透明的车窗打进来的光亮,将他脸上短暂的为难之色照了个清晰。

  “这个不是不能与你讲,先前我没解释,亦是被她误导,毕竟她是同你一年进的国子监,向来是只闻其名少见其人,现下才看明白些她的为人。”

  卢智沉吟了片刻,终是开始与她解释起来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小玉,你可知道,朝堂之上、京城之中,争斗的最厉害的,是什么?”

  遗玉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党派相斗,太子、吴王和魏王都有继位之能,加上中立的一方,明里暗里的缠斗。”

  她身处长安,因卢智和李泰的关系,已经算是被卷入了党派相争的边缘之内,上辈子的认知,让她这未涉朝堂的姑娘家,能比常人看的清楚些。

  哪想卢智听了她的回答,竟是摇头一叹,“党派相斗固然已经开始,可却不是眼下的重中之重,如今这天下,争的最厉害的还是二字——门第!”

  他将“门第”二字咬的很重,遗玉心中一颤,垂眸思索,门第,即是指的家世,或是门阀士族,或是寒门庶子,这出身,的确很重要,单看他们兄妹初到长安所受待遇便可见一二。

  她耳中听着卢智继读说来:

  “自曹魏以来,门第观念便在士族门阀之中渐重,士与庶之分隔明显,晋时更是鼎盛之至,我朝至今建都近二十年,虽这门第观念不若晋时严整,却依然很深,士族大家的子孙仕途坦顺,可寒门学子若要出头谈何容易,但近年来当今圣上重贤才轻门第,己有不少庶民出身者在朝堂之中身居要职,这显然是家业深厚的士族大家所不乐见的。”

  “门第观念,始于婚姻,眼下老牌子的士族多是靠着姻亲接连在一起,不说牵一发而动全身,却在大多事情上是同进退,而那些庶民出身无甚家底的朝臣,再相互用姻亲联系,终会慢慢变成新兴的士族势力,这就分割了士族门阀的利益还有朝中的话语权——”

  遗玉伸出一手让他先停下,“我有些懂了,长孙娴与其说是针对我,不如说是针对你,针对这国子监中、这长安城中,庶民出身有意仕途的学子。”

  这些年来平民出身入仕的学子越来越多,士族门阀是不可能也无力用婚聘来抓牢这些人,哪里有那么多的大家小姐等着待嫁。

  依着卢智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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