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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1-4卷)-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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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父昨日将你给了我,以后不管是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记住我的话。”

  “卢耀知道。”

  秘宅的马车上,遗玉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地,看着两边小心翼翼坐着的平彤和平卉,李泰走后没多久,阿生便回宅中,当着她的面,把这俩侍女的卖身契给了她,她还没刚露出来一点不想收的意思,俩人就急红了眼,当下便跪在她面前求她收下,又指天起誓不会有二心什么的,在阿生的保证下,遗玉想到这俩侍女的贴心,犹豫到最后,还是把人给领了出来。

  快到国子监时,遗玉便让自己的学生牌子给了她们,让两人先回国公府去,又嘱咐她们不要多嘴。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知道早上还没几个人知道的事,经过一个中午,必定会传开,所以她出门的早,又是从学宿馆后门进的学里,一路上便没碰到几个人。

  丙辰教舍的学生,今日似乎来的格外早,遗玉走到门口时候,便听见里面七嘴八舌的交谈声,议论的对象,自然是她。

  “……你真没有开玩笑?”

  “哼,你们若是不信就算了,我怎么敢拿这种事情糊弄人。”

  “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你们看,卢小姐和卢公子,同怀国公一样,都是姓卢的,本来我就觉得,那么出色的兄妹,怎么可能是平民出身。”

  “但是旁支认做嫡亲,也太过了吧。”

  “嘁,卢公子前程似锦,国公府有这么一位少爷在,何谓过。唉,不说这个,我给你们讲讲另一件事,昨夜那认亲宴上,可是冒出来了搅局的,她们啊——”

  遗玉暗道了一声八卦无所不在,轻咳了两声,走进教舍,屋里的七八个人慌慌张张地起了身,对着她行了一礼,这并不是因为五院艺比带来的尊敬,她一看便知。

  教舍里的学生她大多眼熟,从入学到现在,或被不屑或被嘲讽或被冷眼旁观,谁人怎样,她心里都记得清楚,不过是多了一层身份,便能让人心虚,实在是有些可笑。

  第306章 见祖母

  下学后,遗玉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这一下午上课的时候,教舍里面多半的学生眼神都在她身上打转,说不上是好是坏。

  其实怀国公府上二小姐的名头,并不见在这公主横行的国子监里,就有多么了不起,尤其对外来说,她还是个旁支认成的。

  在重臣和皇亲国戚面前一比,也就是个二流身份,因着她在五院艺比的特殊表现,又是二流中靠上一些。

  但就是这么个二流身份,也比她之前那平民出身要强上百强不止,说来说去,以前是光板没毛,现在是背后多了国公府当靠山,大家说话做事,多少都要给面子的,不过给的不是她这个人的面子,而是国公府的脸面。就像是长孙娴那般一流的身份,在艺比时候出了那么大的漏子,众人也只是私下臭一臭她,谁敢当面去指着她说难听话的?

  名声决定一个人是否受人尊敬,而身份地位决定一个人活的是否自在。

  多了这层身份,她总算不用担心那些个阿猫阿狗的上门来咬,对上公主什么的,好歹也能抬起头来,算是好事吧。她扭头拎着书袋起身,余光瞄了一眼今日安生了一整天的长孙悯,同杜荷一道,出了教舍。

  她的背影刚刚消失在门后,屋里剩下的一些学生便凑到了一处叽喳起来。

  ……

  回家的马车上,比以往多了个卢书晴,兄妹俩便不好借此机会谈些密事,留着话等晚上再讲,遗玉有心拉近同她的距离,一路上都是挑着话题来说,不过卢书睛和卢智都怎么配合,直到马车在国公府门前停下,两人也没开口说过几句话。

  下车时候,卢智瞄见遗玉脸上讪讪的表情,暗自发笑,他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对他来说,如今同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搞好关系,已经没什么必要了。

  三人走到前厅,见着端坐在堂上正朝外望的卢中植,都当他是有客要待,遗玉将疑问出口,却换来卢老爷子尴尬的轻咳,闹了半天,他竟然是特意在这里等他们下学回来的。

  在前厅说了会儿话,卢中植便带着遗玉和卢智两人,去见等了他们一个白日的卢老夫人,也是三兄妹现如今的祖母。

  到了昨日曾经去过的那处清静的院子,一进到屋里,就听着里间的说话声。

  “娘,您今日若是再睡过去,那可又要等到明日才能见着那两个孩子了。”这是卢景珊的声音。

  “有你们陪着说话,娘哪有那么容易犯困。”这是陌生带些沙哑的老妇声音,“俊儿,你再同祖母讲一些你们儿时的事啊。”

  绕过屏风,遗玉首先看见的是一张厚厚的枣色绒毯,毯子上面坐了五人,卢氏、卢俊、卢景姗,还有一名膝上盖着薄被的银发妇人,她神态安详,容貌整洁,简单的发髻上仅是别了几只玉簪,那双闭着的眼睛,道明了她的身份。

  “青瑜,智儿和小玉过来了。”搀扶着卢中植的遗玉,听见他这么温声一唤,屋里的说话声瞬间消去,那名银发妇人扭头转向他们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渐渐浮起,伸出一只手来,唤道:

  “智儿和小玉回来啦。”

  不似卢氏兄妹相见时候的激动,这银发妇人的一声唤,竟给了遗玉一种,他们从没有离开过这个家,从没有分开过十三年的感觉。

  同样是一只伸向他们的手,却给了遗玉和卢智同那日见到房老夫人时,截然不同的感觉,两人心生异样,相视一眼后,又见着卢氏眼神的催促,还有卢景姗偷偷地对他们打着手势,以及站起身走过来的卢俊。

  那老妇也不催促他们过来,而是闭着眼晴含笑望着他们,卢中植轻轻拨开了两人搀扶着他的手臂,兄妹俩便顺势几步走上前去,双双跪坐在绒毯边上,伸出手握住她的。

  遗玉在抓到这银发妇人的手时,才从它微微的颤抖上,察觉到她并不如表面的平静,又留神到她眼间的些许水光,先于卢智开口唤道:

  “祖母,我是小玉。”

  “唉、唉。”卢母从薄被下伸出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连应了两声,又在卢智同样开。唤到时,轻轻拍了拍他们叠合在一起的手背,张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半晌发不出声音来。

  卢景姗观状,忙道:“娘,您可不敢哭啊,这日日夜夜盼着,好不容易见了人,当是高兴才对。”

  “对,当是高兴。”老怀大慰的卢中植拄着拐杖在卢俊的搀扶下,在卢母身旁坐下,侧头看了她一眼,随手将她盖在膝上的薄被又往上面拉了拉。

  卢氏隔着茶案,看着自己的爹娘和儿女坐在一处,一时间,整颗心都是满满当当的。

  之后在卢景珊的接连说笑下,屋里刚才流动的淡淡伤感气息散去,一家人,围坐在一张毯子上,有说有笑地度过了整整半个时辰,没有谁去提半句那些已经过去的伤心事。

  晚饭是在正房的厅里用的,一张特制的长桌上摆满了菜看,三面各设长椅,足以一家人全部入座,卢中植夫妇居于上座一面,右侧一长溜是卢家四口和卢景珊,左侧一长溜则是卢荣远卢荣和夫妇五人。

  国公府的厨子是从扬州带过来的,菜肴比起京城的要精细几分,多带些甜味,卢俊吃不惯,遗玉却喜欢,卢母和遗玉一样,都喜食蔬菜,可在这个年代里,蔬菜本就少有,又是冬季,寻常人家餐桌上,能找见个红白萝卜,也是不易的,可卢中植在扬州留有产业,十天半个月便会快马送至京城一批新鲜的蔬菜,像是菠菜和莴笋之类的正经蔬菜,桌上竟能见着四五样。

  许是因为在南方生活的缘故,国公府主食多是稻米,饭间,卢中植见遗玉吃的可口,便对两旁笑道:

  “你们瞧,我这孙女,倒像是跟着我们在南方过惯了日子的。”

  卢氏给遗玉夹了一块肉,道:“爹您不知,府上这饭菜,正合她胃口,平日就不喜欢吃肉,有了这么几道生菜,可是足了。”

  对面坐着的窦氏笑出声,道:“那可是进了咱们府里,若是在外面,不喜食肉,岂不是要挖野菜吃。”

  桌上一静,一桌人,除了卢氏、遗玉和卢俊外,都扭头看向窦氏,卢中植更是板着脸,直把她嘴角僵掉的笑盯得收了起来,卢荣和放下箸,待要开口,遗玉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却笑嘻嘻地打破这屋里的安静:

  “还真让二婶说着了,我们以前是有挖野菜吃过的,虽比不上这些生菜美味,却另有风味,且我从书上看得,有些野菜吃了,对人的身体,是大有好处。”

  眼见她丢了个坡过来,寞氏连忙道:“我也就是说笑,谁道真猜着了,呵呵,小玉尝尝这道菜。”

  遗玉顺着她的手指,夹了一块肉片放在碗中,道了声谢,饭桌上的气氛才又流通起来,赵氏将卢中植刚才毫不掩饰的回护看在眼中,又瞄了一眼卢氏,疑心更重。

  忽略掉这个小插曲,一顿饭下来还算融洽,饭后一家人又转至暖厅说话,没过多大会儿,卢母便起了困,卢中植交待了卢景姗和赵氏几句后,便陪她一道回房去了。

  卢景姗将手中茶盏放下,对卢氏他们道:“这两日行事太过匆忙,该准备的都没有给你们备妥,这府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大嫂在管,她是不会亏待你们。

  赵氏被点了名,道:“那是自然,他们缺的少的,我都已派人去采买,一些特别的物事,也写了单子去扬州,约莫十天半个月就会送来。”

  卢氏看着对面一脸严肃的大嫂,将她同记忆里模糊的印象对照,低低道了声谢。

  又过了一刻钟,天色渐黑,他们各自回了院子,卢智和卢俊被卢中植派来的管事叫去说话,遗玉见卢氏有些闷闷不乐,让平彤和平卉出去守着门后,问道:

  “娘是怎么了?”

  卢氏犹豫后,道:“许是娘敏感了些,总觉得同她们不好亲近,你说应不应把咱们的事同她们交了底,或许会好些?”

  就是交了底,照今晚这模样看,也不会亲近到哪里去。人与人之间,若是没有利害关系,自然能够和平相处,可一牵扯到利益,就是亲兄弟,也会翻脸。

  若是没有卢智和卢俊在,赵氏和窦氏就算抱了卢家宗亲的孩子养在自己名下,也比现在这情况要强。

  不过说来是够稀奇,房卢俩家这么大的门户,竟然只有她大哥和二哥两根苗在。卢荣远和卢荣和都是有姬妾养在别院的,就连房乔也有俩小老婆,这么些年却没能生下半子,难道真就是报应?

  “娘不要多想,大哥他们自有打算,您只需好好过日子便是。”

  “嗯,娘也就是突然想到这么一出,对了,”卢氏将脸上的郁闷收起,换成一副古怪的表情,“平彤和平卉两女,到底是打哪来的?”

  “呃……”在秘宅住的那些日子,也不是不能告诉卢氏,只是说来话长,眼下的确不是好时机。

  遗玉的语噎却被卢氏误会,她面色一紧,道:“同娘老实话,她们是不是你大哥在、在外面养的?”

  第307章 管不管

  “啊?”遗玉嘴巴一张,一时间没能明白过来。

  卢氏似也觉得同尚未及笄的女儿说这些个不妥,便改口道:“你就说她们到底打哪来的,是不是谁送你大哥的?”

  平彤和平卉下午拿着遗玉的牌子回府,卢氏见这品貌皆是不俗的两女,便生疑虑,询问之后,两人只道是侍候遗玉的,别的都不肯多说,可依着卢氏看,遗玉哪来的门路买上这么两个人口,必定是和卢智脱不了关系。

  卢智今年已经十八,婚事一拖再拖,到现在连个中意的人家都没有,好端端地冒出这么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女来,若是放在寻常人家,不值一提,可依着卢氏曾经的经历,却不免心里起纠。

  遗玉是什么眼力键儿,听她这么一问,就转过了弯,正要否认,可转念一想,正愁解释不了两女的来历,于是便顺水推舟,含含糊糊地认了下来,反正那两人的确是别人送的,不过送的是她,不是卢智罢了。

  遗玉看着卢氏不满的表情,生怕事后卢智找她麻烦,便缠着卢氏答应不再去问卢智有关平彤和平卉的事才算作罢。

  之后母女俩又聊起了龙泉镇新宅的事,还有前日就被送回龙泉镇的小满年底的婚事,商量着什么时候回去看看。

  卢氏早眠,遗玉今日也没有课业要做,陪着她多说了会儿话。关于昨日的祭祖可能会引发的后果,卢氏只字未提,昨日她已得了卢智的知会,对这大儿子,比起遗玉来,她更是近乎盲目地放心,卢智让她不用管、不用多虑,那她便不操这个心。

  在卢氏回屋睡下后,遗玉拿了本书,上院子东侧卢智屋前的厅里,边看边等人回来。

  昨晚匆匆和卢智谈话之后,并未提到点子上,她又花了一整日的时间,去猜测卢智接下来会有什么对策,却只能看出他是推了卢中植出去挡灾,同时又在等候着皇上发难。

  卢智的目的,是在讨债的同时,坚决不回房家门,卢中植在不危及国公府上下人口的情况下,会坚定地站在他们这一边,而房乔,为了子嗣,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房乔和皇上那里今日都没有动静,可她不会傻的以为房乔就真的任由自己的儿子认了别人家的祖宗,更不信皇上听到风声后,会任由昔日助他上位的两家子闹翻至此。

  这里虽然是另一个唐朝,可据她至今所知,当今的皇上,文治武功,并不亚于历史上的千古名帝,甚至,从种种迹象表明,他的心思还要更沉才对!

  不管房乔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们便是房家妻小,也不管卢中植能够抗下多少,最后结果如何,还是那一个人说了算。

  卢智,到底是什么,让他那般有把握,事发之后,皇上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遗玉听见屋外卢智和卢俊的说话声,将书住边上一放,便看见两人走了进来。

  有一阵子没见着两人站在一处,昨日匆忙,这会儿有了闲空去着,将高大的卢俊和清瘦的卢智一比,才发现,原本身量差不多的两人,如今竟然错了半个头,难道习武还能长个子不成,遗玉暗忖着,若是再过两年她个头还是不显,那也跟着练上两手好了。

  “你看,我就说她会在这里等着。”卢智同卢俊道,两人在遗玉身侧的素面银香案另一边坐下,接过她分别递来的热茶。

  算起来,三兄妹如此单独坐在一处,竟是这个把月来头一次。

  “祖父刚才找你们做什么?”

  卢俊先是一脸回味道:“也就是普通的闲聊,说了些他年轻时候的事,还有在外面的见识,”而后又摸摸脑袋,“还有些大道理,我听着有些晕乎,呵呵。”

  遗玉本来当是找他们有什么要紧事吩咐,没想只是普通的爷孙之间交流感情,“大道理?说来听听。”

  卢智品着茶,目中微微一晃,却没出声打断卢俊的话。

  卢俊回想后,挑了他记得清楚的说:“说是……人在世,就像是射箭,有了弓、有了箭,还要知道自己要射的是什么,开弓没有回头箭,是树、是鸟还是靶垛,都要想清楚了,嗯……大哥,是这么说的吧?”

  在遗玉思索的目光中,卢智点点头,却没将他落下的补上:箭不是总也用不完的,往住剩下最后一支时,人才会去反思之前都射了些什么,想清楚的,这最后一支箭必能中的,想不清楚的,许是到死也没办法射出这最后一箭。

  卢俊听不懂,他却明白,箭支就像是人这一辈乎活着的时间,为了射中目标,时间随之而逝,等到年老时短,才会回首往事,决定那最后一支箭要用来做什么。

  这一晚,卢耀守在外面,三兄妹聊了很多,有说起小时候的事,也有想着日后的生活,到了最后,才提及当下他们的处境。

  ***

  与此同时,陷入寂静夜色中的皇宫内,退去了赭黄凤冠的帝后,却如寻常夫妻一样,屏退了宫人,坐在房里说话。

  妆台前,仅着中衣的长孙皇后,站在李世民背后,拿着一把圆齿儿的香木梳子,动作熟稔地为他打理着头发,从她还是太子妃起,到如今成了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只要是他晚上歇在她这里,她必定为他梳发。

  两人先是说到了前几日回洛阳去的平阳公主,而后长孙皇后便提起了傍晚长孙娴进宫同她说起的事:“陛下,怀国公府和房府,又闹起来了?”

  “朕也是下午才得了信儿,没想也有人到你跟前碎嘴,你都听说什么了。”李世民随口问道,从铜镜中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温婉妇人,眼中似流过一抹恍惚。

  长孙皇后轻叹一声,“听的是详尽,却也糊涂的紧,房家母子离家,算来应该是有十几个年头了,谁知如今是在哪里。依您着,怀国公府上的那几个,有可能是房家的吗?”

  “是也不是,需要找人问过才知。”

  “瞧您的意思,可是不打算管这档子事?”

  李世民轻轻阖上眼睛,道:“管,怎能不管,只是一个曾为了朕忍辱负重,一个曾为了朕苦积虑,这两家又都无子嗣,如今闹了起来,管的不好,便是让两人寒心,不论那些孩子当是谁家的……朕都要好好想想,该如何管才是。”

  ***

  早上,遗玉听见平彤的喊起声,身下柔软的被褥,让她迷迷糊糊间,以为自已还是住在秘宅里,但侧头看清床里侧光洁无饰的高大屏风后,才记起来,这里是国公府。

  她如今的卧房,比起在龙泉镇的时候,大上五倍不止,因屋里的屏风和家具摆放的错落有致,不觉得空荡,半夜有人添炭的炉子,让屋里并不显冷。

  平彤带着两名侍女到床头准备服侍她起身,被遗玉摆手让那两人一边站着,虽说入乡随俗,可早起都要一群人帮忙她还不习惯。

  遗玉洗漱更衣后,平卉身边也是跟了两名侍女,递梳子挑簪子的,总能替自己找点事干,这院子里的下人,都是赵氏挑选的,按着卢中植的要求,尽量选了守本份又灵巧的。

  平彤很是自然地指挥着侍女去铺床,叠被,自己则一一打开墙侧的两面三彩衣柜,昨日她们初到,也不好直接接手过遗玉的起居,早上得了卢氏在下人面前的首肯,这会儿便细数起柜里的衣物短缺来。

  看着两座大柜里面,层层叠叠,丝绸绵帛,五颜六色的衣物,平彤暗暗心惊,不管是合身与否,这两柜子的精贵物件,足以显出遗玉在这府里的地位,尽管事先听阿生交待过遗玉现在身份的不同,可依着她们昨日半天的耳闻,这旁支认做的嫡亲,当上这样的优待,实则是意外。

  抱着同样想法的,还有正在给遗玉梳头的平卉,打磨平滑的铜镜边上镶嵌着双色的柚木,妆台上两高两低尺长的首饰盒子大开着,里面填满了八分各式各样的金银玉翠,虽有些显俗,却是气派的没话说。

  好在两人之前是侍候皇子和公主的,没在这阵仗面前缩了手脚,倒让屋里面有心的侍女,看在眼里,惊讶在心。

  “小姐,今儿天气不错,换个发式可好?”

  遗玉察觉到她的较劲,便“嗯”了一声,继续端着温水轻饮。

  被平彤嘱咐过不能在本府的下人面前坠了脸面的平卉,没有像往常在秘宅时,给遗玉简单的盘髻,而是多花了一些功夫,用扭结的手法,将她昨夜才洗过的头发,定成小巧的双环望仙髻,又在两侧各别上一对勾了银丝的珍珠花簪,额发朝一侧拢起,在遗玉的皱眉中,拿香膏发油固定住,清晰地露出了眉眼。

  还别说,这么一收拾,穿着的虽仍是书学院那身标准的尼姑服,整个人却都不一样了。

  早饭时,见了遗玉的模样,卢氏甚至夸了昨晚还不着她待见的平卉。

  遗玉在卢中植的目送中上了马车,看着对面卢书晴时不时瞄过来的眼睛,尚且不知,在学里还有一件不知是惊是喜的事,正在等着她。

  第308章 宣楼听诏

  离怀国公祭祖那晚,过去了整整一日,国子监里的学生,除了个别一心埋头苦读的,和消息不灵通的,一半以上都知道了卢智,和刚刚过去的五院艺比上风头乍起的遗玉,摇身一变,从平民出身变成了怀国公府的嫡亲。

  那日与宴的宾客,多是有脑子的,并没有将房母于卢家祠堂前大闹一事讲与子女,但这并不妨碍一些学生从别处听得,而后散播开来,只是流言几经人口,难免失真。怀国公府和房府决裂一事,今早朝会之前,在众臣之间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

  有趣的是,在朝中,身处这传闻中心的两人,房乔在家侍母,卢中植则闭口不谈,一个没有学着老母彪悍地上门去要人,一个也没有如那晚所说般,露出什么报复的痕迹来。

  朝中人人观望,等着看热闹,或待这两家吵起来时掺上一脚,国子监相较于朝堂的暗潮汹涌,则要平静许多,学生们多是将此事当成活题来聊,当然也有例外的。

  “嗒!”高阳手里把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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