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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1-4卷)-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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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以品行之故除学名要好得多,你们意下如何?”

  晋启德和查济文,虽然是在为了这两兄妹惋惜,一时动怒,可都是将行朽木的老人,怎不明白这个中道理,在静默了盏茶的时间后,三人总算是统一了意见,派了晋启德去同眼下无父无母的遗玉谈谈。

  ……

  丙辰教舍虽只剩下遗玉一名学生,可她却似并无被影响到,依旧每天上午来这里自修,到了下午再去文学馆听课,相比较国子监的骚动,文学馆可是要平静许多,毕竟那里是李泰的地盘,长孙家的手,还伸不进去。

  听到脚步声,遗玉方停笔抬头,见着门口踟蹰的老人,放下笔,站了起来。

  ……

  魏王府

  李泰早朝后,又到文学馆去处理了一些事物,回到王府,己经是过了晌午。从前门跟随到后院的下人,只余一名副总管,魏王府不同常处,下人们守分的要命,加之李泰又不喜别人近身,就是他居住的梳流阁,也不过是有不足十名侍从。

  进门将披风解下递给迎上的阿生,李泰扫了一圈室内,没见到前两日都会在厅里等他用饭的人影,便问:“人呢?”

  阿生竖起一根指头指指楼上,道:“小姐中午回来,便上去陪银霄了。”

  “午膳呢?”

  “还没吃。”阿生答完,见他抿唇,便赶紧补充道:“不过进门是喝了一盅乌鸡汤的,想着是不饿吧。”

  李泰不再问他,而是绕过前厅,直接上了楼去。从红庄来人手下夺了银霄的饲方见效,不但这三日它没再有发狂的倾向,伤势也恢复的很快。

  站在半格的房门前,李泰听到里头隐约的人语声,便停下了推门的动作,伫足门外。

  “我可以理解晋博士他们的做法,他们是护着我的,我知道。可是总让人保护的滋味,并不那么好受,我不想让人觉得我可怜,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好可怜的地方。银霄,我要帮大哥翻案,又不能连累你的主人,但是靠着我现在的能力,就是查清楚了真相,如何去帮我大哥讨回公道,万一对方是……”

  “我要忍得住,耐得住,这条路很长,不管是一个月、两个月,三年,还是五年,我会让这天下的人,提到大哥的名字,记得仍是那个才华横溢的公子,而不是因私怨杀了人的凶手。”

  “哟!”

  “晤,不知他回来了没有,你说我直接告诉他,我被国子监劝休,他会如何反应?我猜,他一定会说一一那种地方,不去也罢。呵……”

  站在门外的李泰扬了扬眉头,便转身下了楼去。

  饭桌上摆着八菜两汤,一半是肉食,一半却是当季长安稀缺的蔬菜。

  “所以,晋博士告诉我,要我借病暂时回家休养,等风头过了,国子监会再重新招我回去念书。”遗玉捏着手中攒金的象牙簪,拨弄了两下碗里的饭菜,把这三日国子监学生罢课要挟她除学名的事情,还有祭酒院长们的决定讲了出来。

  李秦停在清炒上的象牙簪顿了顿,改而换夹了一片兔肉香片在碟中,语气平淡地回道:“那种地方,不去也罢。”

  在李泰心里,其实是不大瞧得上国子监的,这一点鲜有人知。

  遗玉弯弯嘴角,道:“我已回过晋博士,答应了下来,明儿起,我上午就不用再去学里了。前天托您的事一一”

  “塔”地一声,李泰的象牙簪敲在碟子上发出一声脆响,低声道:“吃饭。”

  “哦。”遗玉应声,抬手却飞快地夹了几箸清炒进他碟中,顺道起身把他手边的唯一一道肉食,也移到了自已这边。

  阿生站在一旁,这一开始见到还会大惊小怪的一幕,连日来他已经习以为常,但见李泰默默地夹着素菜入口,暗暗掏一把同情给自家向喜肉食的主子。

  但这一顿两人都吃了不少,酒足饭饱后,饭菜撒下,李泰对着拿着一双期许的眼睛瞅着他的遗玉,道了一声,“随我来。”

  两人便一静一后绕到厅后,从一旁楼梯上了顶楼去。

  李泰是一个喜静的人,这梳流阁三层,头一层是居所,第二层是书房,至于这第三层,遗玉却是这么些天,头一次上来。

  踏上最后一阶楼梯,便见一间小厅,唯有厅东一间屋子,门头没有上锁。

  李泰带着她走到门前,伸手一推,便将门打开,遗玉在她身后探着脑袋朝里看,仅是一眼,便露出欣喜之色。

  宽敞的房间内,折角的两面开着六扇窗子,淡淡的日光照进来,却格好停顿在西墙下一座巨大的药柜前,拐角的五层药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大大小小各色各制的药瓶,当中一张紫檀挑花长桌上,所有能想到的药具都摆在上头,四周地面零星散落的,是一些大件的器物,诸如碾磨等。

  (作者有话:小玉需要成长,现在的她,虽然心智足够面对,可是能力却不足,不管是正大光明地陪伴在李泰身边,还是帮卢智洗刷冤屈,她都不足以胜任,果子知道有亲们在担心东方明珠的问题,小玉也在介意那件事,可是她的性格,却不是那种恃宠而骄,会轻易地拿李泰的重视去索取的人。再者,李泰当初会选东方明珠,的确是有目的的,这是后话)

  第413章 进宫

  “小姐、小姐?您在里头吗?”门外传来轻唤声。

  明亮的药房内,素衣简髻的遗玉,正一手挑着一杆精致的铜秤,一手飞快地在纸张上载录,白净的脸上不知是在哪沾了一点绿一黄的,她放下笔,用极细的手指灵活地在秤盘里捻出一些浅葱色的药草,待见秤杆两边平衡后,方才记下数字,草草地扬声答了一句:

  “等等,我马上出去,你别进来。”

  这屋里有股子奇怪的香草气味,吃了解药的,闻着无害反益,可外人就不行了,恐怕多嗅上几口,就会开始满嘴胡话。

  平彤就站在门外头,有些着急地踱着步子,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响后,扭头见到合上门扭过头的遗玉,眉头一皱,便苦笑道:

  “小姐,您可知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还是大早起就到这里来耗着,这都快中午了,听奴婢一句劝,赶紧吃些东西,再沐浴一番,王爷晚上就得进宫去住着,他走前,您至少得同他一起用顿饭吧,过了今天,得到年后才再能见着了。”

  自打被国子监劝休之后,对外便宣称病由的遗玉,连文学馆都不再去了,有心注意她动向的人,只当她是离了长安,在镇上住着,却不知她是安身在了魏王府。

  平彤和平卉两名侍女,被李泰从龙泉镇接了回来服侍遗玉起居。

  遗玉也不管外面是否有人找的她心急,自打李泰收拾了这药房给她,便整天溺在里头,一晃小半个月过去,到了年关,照皇家习俗,几名已经成年开府的皇子都被宣回宫暂住,李泰亦然。

  被平彤唠叨着,遗玉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却在心里盘算着方才配的药剂要怎么改良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直到沐浴后,被按在妆台前头梳妆,方才回过神来,对正在给自己梳头的平卉问道:

  “王爷回来了吗?”

  平卉未答,平彤见她这会儿才关心起正题,便抢过话头,答道:“还没呢,李管事让人传了话回来,说王爷中午在天霄阁宴客。”

  李泰自有一拨下属,包括文学馆的一些学士在内,逢年过节,是会聚集一番的。

  “哦,”遗玉接过平卉递来的香膏,抠出一些擦在手背上,看着正在一旁给她挑选衣物的平彤,道:“那他回来必也是用过午饭的,你们两个别急。”

  原来她是听了进去方才平彤的抱怨,可这态度却着实让平彤着急:“小姐,您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王爷进宫去,那位小姐是要陪着的,虽是住在不同宫里,但每天总能见上一两回吧。”

  皇子进宫,自有女眷相伴,有妃子的挑上两名带去,没有的,那便叫上未婚的充数,这是从先帝起便立下的规矩,许是为了维系皇室那单薄的人情的一点手段。

  遗玉听她说道这里,便没了声音,垂下眼睛,仔仔细细地涂匀手上的香膏。

  东方明珠,目前为止,她仅在李泰面前提过一次,那是在她被国子监劝休后的第二天,她试探地问他何时准备同那位明珠小姐的婚事,李泰的反应让她有些雾水,只答了她一句“此事到年后再说”,便缄口不提。

  她了解李泰这人,是极讨厌解释的,说什么便是什么。那天从城外树林回来,为了安她的心,说了那番话,已经实属难得,她虽心里有了想法,可也知道,有些事就算要处理,也焦不得,急不得。

  “小姐今日别插木笄了,戴几只银簪可好,”平卉在从龙泉镇收拾来的首饰匣子里翻腾了半天,方寻出一只银簪出来,遗玉尚没出丧的,带不得金翠红绿。

  “咦?这似不是银造的。”平卉是有眼力界的,摸了几下那根簪子,便疑声道,“怎地比金子还沉些呢。”

  遗玉抬头,瞅了一眼她手里的簪子,道:“怎么把它翻出来了?”

  这根似银非银的梅心簪子,正是遗玉在礼艺比试时,获赠于那位念平茶社的杨夫人,最终摘得了最后一块木刻。本是想着寻机会还回去,可事后她又找到那条茶香翠树的小巷,却是已经人去楼空,这寻不到主人的簪子,便被她留了下来。

  “是贵重物件么,那还是收起来好了。”平彤道。

  “不,就戴这个吧。”遗玉想着在李泰回来之前,还能到后院去一趟,怕她挑拣起来没完,便如是道。

  于是平卉手脚利索地给她挽了垂挂髻,又将簪子别在一头,配了几根珍珠钉扣在周围,收拾妥当,遗丢照了照镜子,摸摸最近吃圆了一些的小脸,才去楼上拿了东西,带了银霄,一人一鸟从梳流阁后厅走,去了后院。

  ……

  幽暗的室内,飘散着淡淡的香草气味,窗门紧闭,厚实的帷幔后面,半点光亮都不见,就听一道柔软的嗓音,带些诱哄响起:

  “……长孙涣叫了你陪酒,醉后他说着胡话,忽然见到窗边路过一名年轻的姑娘,便匆忙离开了。你想想觉得有异,便也跟了上去……在那屋外,你从门缝中看到有人拿烛台砸在他的后脑上——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啊!”一声惊叫,借着便是有些哆嗦的女声,“是、是卢公子,国子监的那位卢公子。”

  “好,你见到卢公子砸晕了长孙涣,吓得连忙躲在一旁,见他离开了房间后,在那屋里,又出现了一个人,这人捡起地上的烛台,又狠狠地敲在长孙涣的后脑上——告诉我,这个人你认识吗?”

  “……没、没有了,只有卢公子。”

  “不,有的,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是、是,我看见、看见——啊!我什么都没看见!是卢公子杀的,是卢公子!”

  听见这尖叫声,一声轻叹,遗玉起身摸黑去将窗子打开,待室内恢复了明亮,扭头看了一眼软榻上躺着,正在不住地挥手挣扎的女子,走过去塞了一粒药丸进她嘴里,稍息之后,她便安静了下来,沉入了梦乡。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李泰帮她从长孙家手里找来的那位扶瑶姑娘。

  在所有线索都消失的情况下,哪怕只有一点可能,她也要下手去寻,可一开始,这扶瑶便一口咬定杀人的是卢智,甚至在李泰让人对她动了重刑后,依然坚持。但恰是这样,才让遗玉起了疑心,她是不知道李泰的手下,到底对这女子施了什么刑罚,可一名寻常的青楼女子,却能挨得住一个大男人都熬不过的重刑不松口,这本身就有古怪,可她又不像是故意在说假话。

  遗玉便疑心她是否有类似被催眠的经历,才只记得卢智“杀人”那段,而忘掉了那个后来行凶的人。

  在和李泰商量后,他靠着特殊的渠道,在短短几日内,就帮她搜集了十几部相关的书籍,供她参考,于是她便沉下心思,研究起了那锦绣毒卷上,一种有关催眠的药物——知梦散。

  复杂的毒药,靠着二十一种罕见的毒草混制,用特殊的方法,提炼出类似熏香的固体,放在薰炉里点燃,便会散发出一种味道,能够诱导人说出所有但凡这人经历过的事。

  可是因为药材和经验不足,她只能勉强制出精简的药物,药效大减。试验后,这是她第三次在扶摇身上使用,摸到了一些问话的技巧,倒真是从蛛丝马迹中,应验了她的猜测——这扶瑶姑娘果然是因为某种人为的原因,讲不出真正杀了长孙涣的凶手。

  抬手给塌上的女子盖上了被子,遗玉将香炉熄灭,抱着它,叫上一旁等候的银霄,便回了梳流阁。

  “哟!”摇晃着雪白的身子走在一旁的银霄短短地一叫。

  “嗯,我也饿了。”

  ……

  李泰直到傍晚才回府,平彤急匆匆地找到正在小厨房里熬粥的遗玉。

  “小姐,王爷回来了,叫您过去呢,下人正在收拾东西,好像马上就要进宫去。”

  “这么急?”遗玉皱眉,解下腰上的围裙,又嘱咐厨娘看着火势,便跟着她离开,临近前厅时,又被她拉住,拍了拍衣裳上的面粉,又平整了一番裙角。

  撩起帘子,进到前厅,遗玉一扭头,便见着正坐在红木云椅上喝茶的李泰,穿着正式的紫金色的常服,髻上戴着金冠,一看便是要进宫的模样。

  “殿下。”走到他跟前行了一礼,她环扫了一圈正来往厅中搬拿行李的下人,问道:“这就要走?”

  “嗯。”

  “您用过晚膳了吗?”遗玉搔搔耳垂,半下午的时候,她就在厨房里准备晚膳,想着他临走前,还能一起吃顿饭。

  “晚上宫里有家宴。”

  “哦。”脸上飞快地掠过一抹失望,想到过了十五他才能回来,心里便有些失落,但还是强打精神,道:

  “我做了您还算入口的点心,带上可好?”

  “嗯。”李泰目光闪了闪,应了一声,低头喝茶,当是时,阿生却从一旁屋里抱着东西走了出来,见到还在前厅站着的遗玉,便纳闷地问道:

  “小姐,您怎么还不去收拾东西,咱们过会儿就要走了。”

  遗玉一脸迷茫地回望他,便听李泰低声道:

  “不用收拾了,换身衣裳便是。”

  “是!”已经明白过来状况的平彤,接过阿生递来一身崭新的侍装,难掩欣喜地应了一声,便拉着遗玉回房去更衣了。

  第414章 一个人,两个人

  暮色中,马车缓缓驶进皇城正南门,遗玉撩起一角车帘,隔着巴掌宽的缝隙,看着临近的三洞巨型门拱,又瞄一眼那足有五丈高的黑石刻上——“朱雀”两个大字,便觉气势迎面压来。

  “坐好。”李泰正在翻阅着昨日文学院呈上有关《坤元录》撰稿的事宜,待到车内的热气都跑的差不多,方才对她道。

  “哦。”遗玉乖乖地遮好帘子坐了回来,许是因为第一次进宫,只是老实了一小会儿,便又有些坐不住,偷瞄着李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嗯?”李泰没抬头,也知道她是有话憋着。

  “殿下,在宫里过年,有什么规矩需要注意的吗?”傍晚时候稀里糊涂地被套上一身侍从的男装,她便被塞进了李泰的马车里,连身换洗衣裳都没有带,虽说这些日子不用同他分开,她是挺高兴的,但是皇宫到底不是别处,却没半个人交代她只字片语的。

  这个朝代的新年,主要是为祈福祭天、驱鬼辟邪,并非什么佳节良辰,娱乐的成分并不多。据她所知,寻常百姓家的守岁待年之举,在皇家是不会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正月初一的祭天大典,至于其他时候这一大家子聚在一起是要做什么,她却一无所知。

  李泰瞥了一眼正打算洗耳恭听的她,轻摇了一下头,便又去看他的东西,也不知他这摇头的意思,是说没什么好注意的规矩,还是懒得作答。

  “还有啊,我要是被人认出来,那该怎么办?”这才是她最担心的,说起来宫里她也有不少熟人,什么高阳公主、城阳公主的,总不至于换了身衣裳就不认识她了,除非她就待在屋里,哪都不去。

  “不会。”

  见他懒得多说一个字,遗玉有些不满地撇撇嘴,却也没再烦他,从朱雀门到皇宫尚须一段路程,她就仰头望着车顶,又开始琢磨起怎样改良残次品的知梦散。

  已经成家和开府的公主皇子们,或从封县,或从京内纷纷抵达了皇宫,按着往年的旧例,该住哪宫哪殿的,都被宫人迎着先去落脚,值得一提的是,已婚的夫妻那肯定是住在一处,未婚的则被分按着母妃,分给了各宫的娘娘,而那些丧母的,则是由长孙皇后亲自安排。

  将至亥时,这天下最尊贵的一家子,才在太极偏殿行宴。今儿是腊月二十八,有同往年不一样的安排,皇上也会在这个时候交待一番妃嫔和子女。

  阿生陪着李泰去了,遗玉当然不会跟着去凑这热闹,李泰被安排住在太极宫临近御花园的琼林殿,她进了宫,便被丢进这大殿中,殿内自有着来往服侍的宫人,从只字片语中,她方才得知,这里原是李泰出宫开府前一直居住的宫殿。

  琼林殿的宫人,多是以前服侍过李泰的,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都清楚他的喜好,在将他们带来的日用闲杂都收拾妥当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守着,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这偌大的殿内,便只余遗玉一个人。

  阿生离开前是有说过,要她若是待的无聊,可以在殿内到处走走,想着这里曾是李泰住过的地方,她吃了宫人送来的晚膳,又简单的梳洗后,便掌着一盏烛台,在这宫殿里四下游走。

  琼林殿在整个儿皇宫内里并不算大的,外设围墙,东南开门,满共只有主偏两殿,中间由一条游廊相连,殿内或明或暗,点着白鹤亦或是松柏的雕灯,大到桌毯花瓶,小到一杯一盏,都是外头见不着的精贵,细栏白纱的高窗,蓝底云纹的帷幔一层层地从内殿一直蔓延到大厅中。

  殿内很静,静的能从半开的窗子隐约听到远处的歌舞声,静的连穿了丝鞋的脚步声都有回音,起初只是兴趣,待花去了一刻钟的时间,从主殿游到偏殿后,她却从赞叹便成了索然。

  李泰的生母谨妃,在他七八岁的时候便离开了人世,作为一个无母可依的皇子,虽有父皇的宠爱,可是在这深宫之中,却到底是一个人。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殿前殿后,大小摆设无不透漏着它们主人曾经的独然。遗玉沿着原路折回,走走停停,环顾着琼林殿内的一桌一毯:

  棋盘下仅有一只的坐垫,茶案上单独的杯子,书架上翻来覆去只有一人批注的纸册,她似是能透过这些东西看到年幼的李泰——一个人用膳,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喝茶,一个人读书,一个人思考,一个人下棋,一个人写字这种仿佛是窥见了他成长的异样,让心底有些发疼的她,一点点裹紧了肩上的披风,直到走进烧着暖炉的内殿,方才发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她猛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呼出,方才缓解心中的压抑。

  “怎么了?”

  被这室内突然响起的人语声吓了一跳,好在听出了声音,遗玉拍了拍胸前,扭头对上软塌上望来的碧色眼眸,摇摇头,疑惑地问:

  “您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有些乏,回来休息,去倒杯茶来。”开宴不到一刻钟,他便被吴王巧言灌了几杯酒,正有提前离席之意,他便也来所不拒,多饮了几杯之后,便被皇上允回殿中。

  遗玉见他仅穿着白色中衣,头发也披散下来,倒了半杯温茶走过去,闻到他身上没什么酒味,便知这爱洁的人,必是一回来便自己梳洗过了。

  “床都铺好了,您也别在塌上躺了,当心睡着了会着凉。”

  “嗯。”李泰将空杯递给她,起身几步走到绘着鱼莲图的屏风床边坐下,蹬掉丝履,抬头看着正蹲在炉子边上夹炭的遗玉,待她站起身来去熄灯,方才道:

  “灯不用熄了,太暗我睡不着。”

  “哦。”遗玉应了一声,见这儿没她什么事儿了,便道:“那您就睡吧,我也去休息了。”

  李泰见她转身要走,微蹙了一下眉,道:“你去哪?”

  “隔壁啊,收拾行礼那会儿我问过了,宫娥说,我睡在小房就行,”遗玉只当他是不放心自己,又补充道:

  “那屋里什么都有,被褥都是新换的,也不冷。”

  “那是下人的居所,你与我同住。”

  “啊?”遗玉惊讶了一声,便听明白他的意思,见他大手拍了一下身边的床铺,端着烛台后退了一步,有些局促地干笑道:

  “没事,我不介意,就睡隔壁就好,您晚上渴了或是有事,叫一声我就起,不是还有阿生哥么一一对了,他上哪去了?”

  李泰没理会她的左右言他,抬头揉了下眉心,不冷不热地低声道:

  “我乏了,不想同你废话,你过来。”

  听他一副容不得商量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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