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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1-4卷)-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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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玉不知道他们两人心中所想,但也不会直接去问他们要这薄荷做什么,答道:“有的。”

  阿生又问:“可否卖给我一些。”

  一旁卢氏听他这么说,容色一敛,插话道:“若是恩公需要,只管拿了去就是,说什么买的,却是让我们羞愧了,”然后她又扭头对遗玉说,“你且拿了那薄荷种子出来,全数交给恩公罢。”

  遗玉虽然好奇这两人种薄荷有什么用,却不会吝啬这点东西,于是点头答道:“在包裹里放着,等下咱们路上我取了给恩公。”

  说完她不等阿生脸上喜色扩大,又好心地补充,“只是,这薄荷不大好养,我也是琢磨了好些时日才摸到些门道,若是用种子种植难免不易成活,还是分根种植比较好,若你真有心养活这东西,我就仔细把注意事项讲给你听听。”

  她这话虽是掺了水的,但也有几分实在,原她是拿了自己的血喂养薄荷草的,本不用怎么顾及它的生态习性,可是毕竟养了三年,一些技巧和发现还是有的。

  阿生见她答起话来口齿伶俐、条理清晰,心下赞叹之后才忙点头应好,于是遗玉就细细把种子植法跟他讲了,又把那分根种植的要点也一并交待了,只是阿生越听脸上苦色越浓,这东西还真不好养活,长在河边生命力强,养到宅中却是娇贵了,遗玉这么零零总总一长串交待下来,他倒是听了个晕头晕脑。

  遗玉看他神色就知道对方已经听混了,暗叹了一口气后,说:“不如等我们到了地方定居下来,我种成了再送与你们。”

  阿生看了常公子一眼,得到他默认后,便冲遗玉微笑点点头,又对卢氏说:“那就多谢了。夫人,不知你们准备在哪里定居,长安附近的乡镇有不少,你们却是挑了哪一个?”

  卢氏道:“我夫家原也是关内人士,九年前我才寡迁到了蜀中,只有长安附近一个叫建兴的小镇还些印象,不知你听说过么?”

  阿生是知道卢氏是个寡妇的,却初听她讲说婆家是在关内,虽然好奇也不便多问,又仔细在脑中搜寻了这个叫做建兴的小镇,片刻后有些疑惑地对卢氏说:“夫人,这长安城附近的乡镇不论大小或是穷富,我都略知一二,你所说该是长安城南半日脚程的一个小镇子,只是,那地方现今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我没记错的话,那镇子确实是在南边;怎么?那里有什么去不得的么?”卢氏脸上带着一丝紧张地问道,她是从计划着逃跑那天就想到了去这个叫建兴的小镇子,当年她在关内居住时候也去过一些地方,只是离长安近的都是富县,印象中也只有那个建兴小镇朴素些。

  “我记得那建兴镇是这两年富起来的,只是如今镇中有一恶霸,经常做些搅扰四邻之事,你们若是迁居到了那里,恐怕也要深受其害。”

  卢氏三人听他讲到“恶霸”两字,不由想起郑立那副混世模样来,颈后皆是一寒,卢氏于是就打消了定居该地的打算,又觉得阿生是个知事的,刚想询问他,就听阿生主动开口。

  “我也知道夫人此行除了定居也要顺便找儿子的,为何不考虑在长安近处找地方安定下来?”

  卢氏也不怕现拙,坦然答道:“不怕恩公和壮士笑话,我身上盘缠并无剩有多少,原想着找个稍远点的小乡镇,花些钱买几亩地,好办手实落户籍,可现今我家中有五口人,暂且不算我那科考的儿子,也要花四份钱,若是到了那些个富地,恐怕连户籍都办不下来。”

  户籍手实相当于这个朝代的个人档案和身份证明,是朝廷普查人口流动和人口统计的标准参照,其中最大漏洞便是多花些钱买闲田便可改名换姓,朝廷对农民的政策还是很宽大的,当然若是工、商成分的人想要务农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卢氏九年前怀着遗玉带着两个儿子到靠山村时候就是改了户籍的,只是那时她带到靠山村的手实上成分已经是花钱改过的,此事暂且不提,单说如今她们若是想要在长安附近定居,必是要找了田产便宜的地界住了。

  阿生也没惊讶,若是卢氏身家过多那才让他怀疑,又拿眼睛瞅了自家主子已经停止了把玩那茶杯,开始摩擦拇指上海蓝宝石戒指的动作,心下了然。

  “夫人,若只是因为户籍问题,却是好办,你们大可不必专程挑那穷乡僻壤之地。长安城东南面五十里处有个龙泉镇,镇间民风淳朴,多是务农之家,也有些解甲归田的士族在镇上养老,周遭田产也都上等,我家公子也有些门路,帮你们三五个人办理下户籍,划下十亩闲田,寻间庄子暂住上三五个月的,也不费什么功夫,更不用花钱,夫人意下如何?”

  卢氏顿时犹豫起来,她也知道这落户划田之事对有些人来说只是芝麻小事,若是应下必然省去许多麻烦,只是已经亏欠了人家颇多,真再麻烦对方,难免有些说不过去。

  阿生倒是懂得察言观色,见她如此神态,忙道:“夫人,小妹妹还要帮我种薄荷,这落户之事确实不算大事,在我家主子眼里怕还没有几株薄荷草重要,你就应了吧,咱们也好收拾收拾继续赶路。”

  卢氏本是干脆之人,想通其中细末之后便就应了,俗话说的好,债多不怕还嘛。

  三人又对阿生与常公子诚心谢过,那包子米粥连同小菜已经一一送上,几人吃完早饭又另打包了两笼包子,装了行李继续赶路。

  第二日下午,一行人便已抵达了阿生所说的龙泉镇,马车缓慢驶进了镇子,遗玉坐在车内好奇地掀起了窗帘,但见道路一旁尽是规格齐整的民房建筑,单坡屋顶,褐砖红瓦,往前再行数十余丈,突见高门大院映入眼帘,比起先前看见的民房似是巨人一般突兀而立,红砖绿瓦,又有赤漆描柱,又行至数十丈外才再见一间华门大宅,赤漆门脸上,又有左右各四枚金色菱形门簪,上刻繁复花纹,遗玉暗自吃惊,觉得卢氏搂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阿生便将马车停在了这街北的第二间宅子前面,遗玉透过车窗子见他利索地跳下马车几步快走到眼前这座大宅门前,伸手抓了那赤漆大门上的金色门环,使劲儿扣了几下。

  不大一会儿便有人前来应门,这扇两人高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隙,一个头戴藏蓝四折扣额小帽、身穿同色短衫缩脚裤、足蹬黑色布鞋家丁模样的精瘦少年从门里钻了出来,一句“谁啊”刚问出口,待看清阿生面庞,先是一愣,而后惊喜地瞪圆了眼睛。

  “李哥!你怎么来了!”这小厮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虽皮肤略黑,细看却也五官整洁,一看就是个机灵的。

  阿生伸手在他脑门儿上拍了一下,大笑道:“公子回来了,快将门开大了,进去告诉李管家!”

  黑脸小厮伸了脑袋去看停靠在大门口的马车,正对上遗玉望过去的一双晶亮大眼,愣了愣神,便转身将那两扇赤漆大门左右推开了,一路飞跑进去。

  阿生又走回车前,将车帘打起,伸手扶了常公子下车,后面卢氏三人在其后依次下来,几人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功夫后,那大门内隐隐骚动起来,眨眼便见五六个同先前那小厮一样打扮的家丁奔了出来,慌忙站定在背手直立的常公子跟前五步远处,整齐地鞠躬喊了一声“公子”,待常公子微微点头之后,才又纷纷忙了起来。

  有上马车上拿行李的,有凑到阿生跟前询问的,有牵了马车绕去后门的,还有引着常公子同卢氏母女三人往门里走的,好不忙活。

  第四十章 闲容别院

  一行人穿过前院来到到正厅时,遗玉余光打量了一下厅内家具和摆设,桌椅不似寻常百姓所用矮案地席之类,全是不知什么木材制成的上红漆带靠背椅子,另有半人高的红木茶几设于椅旁,做工形状都比她在张镇长家看到的要精细美观许多。

  常公子在厅内正北墙、挂**裱图处的主位坐下,遗玉被卢氏拉着坐在了西侧,身下红椅上均铺有绣花软垫,坐上去软绵绵的,这让习惯了坐席子的卢氏三人难免有些浑身不自在。迎他们进来的下人,两个拿着她们的行李站在厅外,那个黑脸小厮则与另一人站在厅内处等待吩咐。

  阿生立在常公子身边两步处,见她们都坐下,这才笑着说:“不用拘谨,这里是我家公子在龙泉镇上的别院。”

  遗玉刚进大门时候就看见那门匾之上书有“闲荣别院”四个字,只是昨日阿生给卢氏出主意时候并没有说清他们在这镇上是有产业的,却不知是故意没提还是真地忘了讲。

  卢氏脸带疑惑,刚要问话,就听见一阵细细脚步声传来,两个身穿粉白襦裙的丫鬟手端褐色托盘打厅外走了进来,低眉顺目地将盘中茶壶茶杯一一置在几人身旁茶几上,再缓缓将杯中注满热茶。

  遗玉余光扫到其中一个面容清秀的丫鬟,在倒茶时候偷偷瞥了她们的一眼,目中露出微微不屑之色,不由让她暗皱眉头:阿生先前提到在这镇上给她们找了庄子借住,该不会就是这“闲容别院”吧?只是这哪里是什么农家庄子,比起张镇上镇长家中大宅都气派了。

  “夫人,我叫人给你们收拾了一间单独的小院出来,地方不大可是什么都不缺,你们暂且在这里住下可好?”阿生的话落实了遗玉的猜测,只是她心里却不大想在这宅子里住下,她和卢氏昨晚已经商量好,到龙泉镇后先付些租金,借住在阿生找的庄子上,等置办好田产户口,就继续务农赚钱,做些活计补贴家用,钱一存够或盖或买都要有自己的房屋。可是阿生让她们暂住进这满是下人的大宅别院里,还单独拨了小院出来,白住她们不好意思,交租又要交多少是好?

  卢氏也同遗玉一样心思,听到阿生这么说,略微思索了一阵,便摇头拒绝了,“我们都是乡下人,住这高宅大院怕是不妥当,不如找间民舍租些时日,等攒够了钱,再另作打算。”

  阿生笑道:“夫人这就见外了,我们少爷还等着你家小妹给种那薄荷草不是,住在一起也方便帮衬着。”

  卢氏苦笑,“那是什么值钱东西,抵得上拨给我们一间独院住,这可是我们占了天大便宜了,况且真住下来怕是少不了半年光景,平白打扰了你们。”卢氏话虽婉转,语气里却透露着坚决,阿生看出她是断不愿意答应,于是为难地转身唤了一句“公子”,几人纷纷把目光移过去。

  遗玉侧脸就看见上座的常公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一身蓝衣略有褶皱,两鬓发丝也有些松散,不由拿他这副模样同前天在福源客栈楼下惊鸿一瞥时候做比较,觉得此刻的他虽依然端坐,但身上却隐约透漏着一丝慵懒疲态,若不是手上轻托了一杯热茶,真让人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就在遗玉打量他的时候,常公子突然淡淡开了金口,“不住这里,就离开。”

  他话一出口,厅里几人脸色各有不同,卢氏和刘香香面带难堪,遗玉则是皱起了眉头,阿生却有些尴尬地立在原地,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接自家主子的话。

  气氛就这么冷了下来,这时候,打外面急匆匆小跑到门前一个人,倒把大家的眼神都引了过去。

  阿生看了看那跑到门口处又突然停下的人,脸上又挂了笑,张嘴唤道:“李管家。”

  厅外这个男人,面上看着约四十上下,瘦高个儿、国字脸,着棕绿深衣、及踝棕靴,听见阿生喊他,忙边拉展衣摆,边冲他微微点头应过,待稍事整理仪容,这才抬脚走了进来,不似刚才慌张模样。

  “公子。”李管家站定在常公子身前五步处,抄手置于腹前,躬身微微行了一礼,却只得到坐的着那人微微一个颔首。

  “我还纳闷儿怎么刚迎门时候不见你,都进来大半天了你才跑来,是去忙什么了?”

  那李管家却不答他的话,只冲他歉意一笑,几步走上前去,凑到常公子耳边细声嘀咕了一阵,遗玉竖直了耳朵都没听清楚半个字,等到李管家终于打完了“小报告”直起身来,常公子面色未变,却忽然站直了身子,一手搭上一旁阿生急忙递上的手臂,身后跟着那躬身垂头的李管家,快步离开了正厅。

  卢氏三人有些发愣,这话还没说完呢,这怎么把她们扔这儿了?待要起身追上,还没刚离开椅子站直了身子,就被那门内守着的黑脸小厮迎面拦下,一脸笑意地对着卢氏道:“夫人请跟小的走,小的带您到那小院子去看看,想必已经整理好了。”

  说完侧身对厅外那两个拎行礼的下人递了个眼神,便回身对她们做出引路的姿势,卢氏眼瞅着那俩下人拎着她们行李不见了人影,不得已只能跟着黑脸小厮离开了正厅。

  那小厮引着她们出了厅子向西走去,进了一间花厅,走过一座东西穿堂,便是一个小巧精致的花园,又前行数十步绕到北边,才见一座独门小院,门上有匾书一个“悠”字,院门大敞,等他们走了进去,正迎上两个先前提着她们行李的下人,黑脸小厮轻声问了他们几句,便将其打发了。

  遗玉被卢氏拉着手,微微侧目去打量这间小院,院中只在北侧有一大一小两间厢房相邻,虽只是一层却比她初进镇子时看见的民房要高上许多,黝色的瓦片整齐地覆盖在双斜面鹿顶上,另东侧有一尖顶四角凉亭,院中栽有杨树,又有几丛花草。

  小厮带着她们朝那间大的走去,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淡淡潮气散了出来,屋内正北是一副五尺长的游园图,下设两张雕花木椅,中有一红木高几,东侧看着是一间卧房,两人肩宽的房门上垂下一条福绿锦帘来。

  “夫人,可需要喊两个丫鬟进来使唤?”那小厮静静侯在一旁,等她们收了打量的神色,这才开口问道。

  卢氏本就是迫不得己跟了来的,听他如此一问便肯定是拒绝。

  “戌时晚饭便会送来,隔壁房里还有一间小厨房,只是明日收拾了才能使用,小的先下去了,若是夫人有什么吩咐只管出了院子,院外自然有人候着。”

  说完他便不等卢氏再问,匆匆转身退下了,留下屋内三人面面相觑。

  第四十一章 两份文卷(修)

  长安城大宅

  亥时三刻,灯火摇曳的书房中,已经坐在书桌前忙碌了近两个时辰的人影,总算将毛笔置于一旁,举臂伸了个懒腰,提声冲房门喊道:“阿福,上些宵夜来。”

  门外有人应了一声,屋里这人才又起身慢慢踱到书房另一侧铺了长毛绒毯的矮案边坐下,伸手捞了一份案上今天投来的文卷,仅看了两眼,便锁起了眉头。

  “狗屁不通!”

  一句喝骂之后,又想到下午派去打听的人回来禀报的事情,脸上这才露出浅笑,顺手再取了一卷文章展开阅起,只是这回却没像刚才那样只看两眼就破口大骂,反倒是越看越细,整篇阅完之后,他就慌忙起身从一旁书架上取了一卷外系红色绳结的文章下来展开,将两卷文章放在案上来回对比。

  “咚咚”,直到敲门声响起,他这才回了神,抬头才见他一对浓眉之下,满含惊喜之色的双目。

  烛光之下,却见案上两份文卷,左右皆无什么不同,仅在结尾之处,右边那份多上了几句话:

  故同时书卷两份,一交与崇学司,若一日未见音信,必是不为举荐者所容,道不同何相谋,素闻怀忠履义者当属一人,则其二方于隔日递与先生,如先生有心,则可寻崇学司索首卷,两卷背处皆有墨印,合其乃断。

  弘福寺后院

  卢智悠闲地坐在窗前翻着一本史书,毫不理会对面已经叹了半天气的卢俊。

  “唉、大哥,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三天前送去的卷子,现在都没消息,人家季大哥都已经领了牒子去户部签到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看书?”

  卢俊苦着脸看着连头都不抬一下的卢智,终于忍不住伸手将他手中的书本夺去,好让他能认真听自己讲话。

  “大哥,咱们银子还有一些,季大哥昨日不是说有些门路么,咱们不如也送一些银钱过去疏通疏通?”卢智书被拿走,也仅是微微一皱眉头,便站了起来,不理身后大叫的卢俊,闲步走出了屋子。

  院中隐隐穿来前堂佛音,此时正是晨间,又值春色微浓之际,南墙一丛迎春,暗吐嫩黄,单看表情半点都猜不到卢智心中是否焦急,明日若还等不到崇学司消息,那便是无缘春闱了。

  “赤金始艳色,正当春浓时,不及兰香雅,更比腊梅迟。”轻轻吟罢一首,卢智有些自嘲地微微一笑,刚要转身进去,就听见一阵爽朗笑声传来。

  “小小一簇迎春,也能引得这样感慨,实是公子心中有怨啊。”

  卢智转身看去,就见西边一棵老树下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穿乌色深衣的中年男子,他低头掩去目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悠然迎了上去。

  “这位、大人,不知又是如何听出我心中有怨的?”

  那乌衣男子不答他话,反问道:“为何称呼我大人?”

  “观形、察色。”四字一处,卢智没有漏掉男子眼中划过的赞赏之色。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之后,中年男子面色亦柔和下来,“咱们进去说,可好?”

  话毕,卢智便伸手略略一引,将男子带入了自己暂住在寺中的客房里,房中卢俊见他领了个人进来,愣神片刻便去忙着去端茶倒水了,卢氏教导他们多年,虽是住在乡下,可是礼仪规矩却不曾少讲。

  “这是?”

  “舍弟,家母不放心我一人入京,便与他同行。”

  中年男子点头之后,便盯着卢智略显稚嫩的面容看了起来,等卢俊将茶杯端上,这才开口说明了来意:“我是为了你的卷子而来。”

  卢智笑道:“不知是哪份?”

  “你说呢?”两人相视一笑之后,便开始了一番长谈,

  “你可知你卷中所书,乃是不为许多人所容的?”中年男子一副好奇之色地看着卢智问道。

  “若是不知,便不会夜书两卷,投与大人。”卢智答的淡淡,脸上表情也未有些许拨动。

  中年男子又道:“那你可知,我先得到的是哪份卷?”

  卢智本心中有底,但他这么一问心底却是一讶,暗暗猜到一种可能,轻声道:“不管是哪份卷,却都是已经到了大人手中。”

  中年男子笑意转浓,“好,如此性子,先前倒是我误会了,因先得了你投到崇学司那卷子,只当你是纸上谈兵之徒,我派来打探你日常行为之人,却是没有夸张。。。。。。”之后他又把如何得了卢智卷子,如何派人打听其言行等等一一解释了,才借着道:“不过我今日,却不是为了举荐你而来。”

  卢智眼皮猛然一跳,待要开口,又听中年男子继续说道:“为官者,尚分三六九等,你虽知道这朝中吏治多有不妥,却是不知此乃牵一发而动全身之势,你可知道,就算我赏识你,就算你入了春闱,出头之日,却也遥遥无期?”

  卢智沉默不语,等着中年男子继续说下去,“你观那朝中为官者,但凡寒门出身的,除去当年东宫时候生死跟随的,又有几个是真正能行大事、谏圣言的。凭你的志向,举人入闱不是最佳途径。我手中尚有势,便送你去那官吏子孙堆中,待到四年之后再试,虽是寒门却无人敢小窥,或可结识王孙后代,不再孑然一人。”

  此话说完,中年男子便默默喝起茶水,卢智当下心中转过数十道弯,待他一杯饮尽,方才立起身子,恭敬对男子鞠了一躬。

  中年男子方才哈哈一笑,伸手扯下腰中一块紫玉来,递入卢智手中,道:“近日可来府中寻我。”话毕方才转身扬长而去。

  坐在不远处的卢俊本就竖着耳朵听他们对话。只是这两人竟是像在打哑谜一般,说起话来不清不楚的,处处是暗指借喻,好不容易听明白最后几句,那中年男子却起身告辞了。

  “大哥,怎么回事儿啊?你认识那人吗?”待兄弟俩站在门前目送那中年男子走远以后,卢俊才忙将卢智扯进了屋子,好奇地问道。

  “他是当朝吏部尚书,杜如晦、杜大人。”卢智嘴角收起了那块虎形玉佩。

  “啊!”卢俊双目圆瞪、张大了嘴巴,“就、就、就是那个杜断?”

  卢智走到矮案前坐下,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饮尽,等卢俊收起了震惊之色,才不慌不忙地开口娓娓道来。

  原来卢俊十一日晚上安定在弘福寺后,仔细询问了访友归来的季德一些朝中官员之事,后连夜抄了两份事先准备好的文卷,卷中内容却是一模一样,皆指出当朝官吏选的不足之处,及学子举荐制度的弊端,又讲明如今寒门学子同士族后代天壤地别的学习环境和待遇,林林总总列出了十一项个中危害。

  两份文卷写好之后,明知道他所写文章有可能言辞过激,内容过于有违传统,却还是将其中一份投到了崇学司,只是这份试卷却是来试探当今举荐部门的反映而已,倘若各司贡尚多数不是墨守成规的,毕定因其文章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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