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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三月果(1-4卷)-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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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说给别人听,那也是面子啊!

  “四弟,你说呢?”李恪面上询问,心中却在冷笑,他知道凭着李泰骨子里的傲气,绝不会拒绝这种挑畔。

  前阵子他和太子闹了一场,让李泰作壁上观,已是憋气,他是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上李泰,倒叫天时地利,单瞧他如何在长孙夕面前,狠狠地甩了他的面子。

  “无所谓。”

  李泰无所谓,可不代表别人无所谓,这一场赛马注定不能规规矩矩地进行,闷了半天的长孙娴总算沉声开口:

  “只你们三个男人比,有什么意思,既然要比,那不妨再添三人一一夕儿,你的骑术是三哥教的,我的骑术是和六哥一起学的,四哥,眼下看着,卢小姐的骑术,应是你教的吧,这倒是巧了,那咱们六人就搭伙,比上一场,看哪两人先摘了两枝桃花回来,那马蹄印子一样要留一一卢小姐,你敢比吗?”

  第430章 胆量

  “卢小姐,你敢比吗?”

  兜了一大圈子,最后还是让长孙娴瞅着机会,把刀口对准了遗玉。

  “长孙娴,亏你说的出口,同小玉比,你学了几年马,她才骑几天?你怎么不同我比呢?”程小凤揪着僵绳,不悦地冲长孙娴道。

  长孙娴只当听见她的声音,冷眼对着抬头望她的遗玉,道:“就如三哥所讲,让你们先行,二十息。”

  二十息?听见这话,本来还觉得长孙娴有些无理取闹人,都觉得可行起来,要知道,这一呼一吸之间算作一息,二十息,就算一匹马跑的再慢,一个人的骑术再烂,从这里到那桃树,也能跑上一半还多的路程了。

  李恪本来已经打算好,被长孙娴横插一扛子,心有不悦,但略一忖度,便改了主意,见李泰那边不吭声,就出声打圆场。

  “好了,要本王说也行,不就是图个乐子么,这样吧,咱们再添个赌头,比起来也有意思——”

  “好啊!哥,这个好,要是没赌头比起来多没意思,”李谙一听“赌”字便来了劲,打断李恪的话,侧目对李泰怪声怪气,道:

  “皇兄,我们六个就比一场,不算她们女人,咱们三兄弟,谁若输了,待会儿就去北边的河上,跳下去游一圈,摸到鱼才能上来,如何?”

  这可真是豁出去了,赢的肯定只能有一对,那输的两个不就都要跳到河里去,再说摸鱼?当皇子们都是渔父呢!

  李泰没忙着回话,若只有他一人,大可以直接应下,可遗玉的骑术到底如何,这一群人里头,恐怕只有他最清楚,那不是用一个“烂”字能够说清的。

  “要比吗?”他低头看着沉默不语的遗玉,问道。

  见李泰反去询问遗玉的意见,几人都感到意外,面各有异,长孙夕一双美瞳连闪,腮上梨涡轻漾了一下,温声开口道:

  “四哥,若是卢小姐不想比,也无需勉强她,你同程小姐一道也使得,这二十息刚好能免去,不然倒像是四哥占了我们便宜。”

  这般体贴的心思,虽是不是对着自己,在场的少年青年们也觉得受用,纷纷用隐晦的目光看了一眼五官愈发精致的长孙夕。

  “我不比。”遗玉磨蹭了半天,才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李泰,未等众人面露不屑,便摸着下巴,望向李恪,白皙的脸上,眉眼间挂着懒懒之色,声音清亮地道:

  “你们不觉得,这样实在无趣的紧吗?不过一群人跑进林子折几枝花,便是一场比试?唔,恕我说句不当讲的,这般平淡无味的比试,传出去真会失了三位殿下的身份。”

  “哦?”李恪见识过遗玉的伶牙俐齿,不将她当一般的小姑娘看待,反问道:

  “这么说来,卢小姐另有什么好主意?”

  “然,”遗玉大大方方地点头,随后又神色犹豫地分别看了李谙还有长孙娴一眼,迟疑道:

  “我是有个绝佳的点子能分胜负,只不过——这连我都敢比的,怕是几位之中,有人会不敢比。”

  “有话就直说,”李谙不耐烦地开口,李恪眉心一跳,知有不妥,待要阻拦,却还是被他口快承下:

  “你都比得,难道我们兄弟还比不得!”

  “好!蜀王殿下果真是爽快,”遗玉拍了两下巴掌,不等李恪周旋,不再墨迹,朝前走了两步站在一块空地上,伸手指着方向,道:

  “咱们现在站在马场南林边上,往东、往西、往北三面前是空地,如此,从我脚下这一点起,两位长孙小姐和我,一人择一个方向,直走两百步停下,吴王、蜀王、魏王三位殿下再分别乘马,亦是从我脚下这一点起跑,吴王您就朝着三小姐的方向去,蜀王您朝着大小姐的方向去,魏王自然是朝着我的方向去。”

  “如此,同时出发,五息之后,再同时停下,且看勒马之时,是吴王的马首同三小姐离的近,是蜀王的马首同大小姐离的近,还是魏王的马首离我近。”

  这番话定,众人观兴顿时倍增,李恪忍不住皱了眉,长孙娴却面带不屑道:

  “不过是让我们三个当站标,跑那么短一程,眨眼便到了,算什么新鲜主意。”

  “嗯,说的是,”遗玉点头表示赞同,扭头便拉起衣摆,“撕拉”一声扯下一块墨灰色的绸布,提起在几人面前,扬起细白的下颌,眼梢勾起。

  “所以,我们六人都需蒙了眼睛,烦劳在场各位分头跟过去,睁大眼睛,竖起耳朵,帮着做个见证,两位长孙小姐和我谁先出声、谁先动上一动,是输。三位殿下只允快马、不可降速,五息不到,谁若先停下,亦是输。”

  稍一滞纳,想通关节,众人皆被这比试的主意震住!

  就连李泰都在脸上泄出一丝惊讶,剩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六人都蒙上眼睛,骑马的看不到人在哪里,当站标的看不见马是否跑过来,就凭一双耳朵,只能快、不能慢,五息之后才能停,有一半可能,会将站标的人直接撞飞了出去!若是跑偏,又何谈争胜,岂不是面子里子都输透了!

  这比的不只是骑术,更是胆量!端看骑马的是否能把握住这段距离,端看站标的有胆子立在那里没有!

  “各位殿下,”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杜若谨,可算是忍不住开了口,他盯了一眼李泰,道:

  “听若谨一句劝,此番比试,行不得,万一有个好歹,又该如何是好,天色渐暗,不如就此回去,可好?”

  众人实则亦心观望,长孙娴面僵、长孙夕皱眉、李恪沉思、李谙不耐、李泰不语。

  “呵,”恰是时,遗玉意味不明地发出一记短促的哼笑,众人回过头去,便见她身量纤纤,一手抚着白皙的颈子,另一只手状似无聊的,随手甩着那长长的布条,轻声近乎自语道:

  “这点胆量都没有,倒叫我小瞧了。”

  只这一句话落,四周气势顿变,李泰侧目望着她纤细的颈子,眯起了碧眼,握紧手中僵绳,李恪冷哼一声,扭头去同长孙夕低语,李谙更加干脆,直接学着遗玉的样子,从家摆上扯下一块布条,举了起来。

  “夕儿,你放心,我不会撞到你的。”

  “比就比,谁怕了不成!娴妹,你待会儿就站着不要动!”

  “你过来。”

  遗玉笑眯眯地走到李泰马下,仰头看着这高高在上的俊美男人,无视他眼底隐隐的火苗,托起手中的绸布,却被他弯腰逼近,两指扣在她小巧的下巴上。

  一声低语后,在她双颊浮起一层嫣红时,他方拿过那绸布,又撩起墨兰色的前摆同样扯下长长的一截,递给了她。

  两人这番交流,不过眨眼几下功夫,却同时落入三人眼中,杜若谨神色黯下,李恪心生疑窦,长孙夕浅笑依稀,只是清透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当是蒙上一层雾灰。

  东、西、北三面,远远望去,仍能看清三道身姿各异,已经站定的倩影,而方才聚了一群人的林边散人,都分头跑到遗玉她们附近等着,李泰三人也已蒙好了眼睛,在程小凤检查之后,他们才熟练地摸黑上了马。

  虽然也担心遗玉会有危险,但有些盲目相信她的程小凤,更多的对这场比试本身的兴奋,清了清嗓子,她又住后退了几步,马上三人蓄势待发。

  “跑!”她一声高喊,三匹马儿各朝一方,几乎同时撒腿,鞭儿在空中甩起几层啸响。

  “驾!”

  “咄!”

  一息、两息、三息——程小凤心里默数着,目不转睛地盯着北方疾驰的马影,心脏几乎要跳出来。

  遗玉闭着眼睛,浅浅地呼吸着,第三息,身后隐隐的人声骚动,第四息,马蹄声似远似近,第五息落下前,身后的骚动戛然而止,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一股热气夹杂着马儿的嘶鸣声迎面扑来——“嘶!”

  “停下!”程小凤嘶声大吼着,几乎要把嗓子扯破。

  “我可曾说过,你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女人。”

  唇边溢出笑意,遗玉深吸一口气,摘下眼上的布条,眨眨干涩的眼睛,伸手抵住凑近的马儿热乎乎的大嘴,扬眉道:

  “那你便是最受不得激的男人。”

  人群又重新聚集在了树林边上,李恪轻拍着长孙夕的肩膀,长孙娴一语不发地坐在马首上,李谙看着驾马匆匆跑过来的两名少年,冷声道:

  “魏王呢?”

  跑在前头那个少年脸上犹带些滞愣,瓮声道:“魏王殿下说、说,说他——”

  “结巴什么!”

  后头那个少年连忙接上话,小翼地答道:“魏王殿下说,到溪边再论胜负。”

  “嗯?”李恪扭头道,“他是这么说的?”

  就在这时,方才那个呆愣的少年,突兀地叫了起来:

  “差点撞到人!就差一点、有一尺,不、不,是有一寸、只有一寸,啊!不,一寸都不到!对了,魏王殿下要学生带话,说他们先到溪河边去,等二位殿下过去投河。”

  第431章 他的赢

  一群人驾马朝着溪河边而去,其中一个少年被围在中间,也不怕从马上跌下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你们没看见,魏王殿下当真是太厉害了,他明明蒙着眼睛,但就跟睁着眼睛一个样儿,那马停下时候,脑袋一低就贴着卢小姐的脸边儿,不偏不倚的,唉!简直是神了!”

  “那卢小姐呢,她就没动,没有出声吗?”

  “卢小姐?没有啊,她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从头到尾都没挪过地方,唉,我都为她捏一把汗,当时真是太惊险了,差一点她就要被撞飞了——魏王殿下还说,卢小姐是他见过胆子最大的女孩子呢!”

  此时,马背上的一人浑身颤动了一下,就像是打了个冷颤。

  相较于这一波看热闹的人兴致勃勃地交换着消息,输掉比试的四人要安静许多,就连长孙娴都神色恹恹地没力气理会程小凤的挑衅。

  李恪看着一旁马上低头沉默的长孙夕,暗叹一声,方才他的马还没跑到跟前,长孙夕就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拉下眼罩一看,两人足足错了三四丈远。

  而李谙这边就更可笑了,快马加鞭,李谙横冲直撞的,差点把边上看热闹的人给撞倒,而长孙娴则是早早便自己拉下了眼罩,两人相距足有六丈远。

  也许这一群人里,只有长孙娴和长孙夕两人心里最清楚,当她们蒙着眼睛站在那里时,耳边只能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和周围的马蹄声,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撞飞出去,这种感觉就好像闭着眼站在悬崖边上一样让人心里发毛!所以她们一个出了声音,一个提前摘下了眼罩。

  她们都怀着侥幸的心理,以为遗玉也会同她们一样,然而,她没有。

  就在一行人从树林外赶向马场北的溪河边时,已经有人等在那里,李泰和遗玉,还有方才赛马时,站在遗玉身后观看的程小虎和杜若谨,那会儿她那匹小牡马还是由程小虎牵着的。

  “小玉,快看、快看那里!”

  “哪儿啊——看到了,看到了,小虎,这小鱼真的是彩色的啊。”

  “我就说了不会骗你嘛,看,那里还有一只。”

  一胖一瘦两道人影蹲在溪河边上儿,一会儿听咋咋呼呼的,一会儿又听嘻嘻哈哈的。另一头,两名身材修长,身量相当的男子面对面站着,低声交谈。

  “您不该让她这么冒险。”杜若谨沉着脸,对方才遗玉身处马蹄下的惊险一幕,心有余悸。

  李泰环着双臂,视线越过他的身侧,看着溪边正玩得不亦乐乎的少女背影,冷声道:

  “还要本王再说一次么,这不关你的事。”

  “她若不是为了怕你输,如何会想出这种主意来以身涉险,我若是您,宁愿输给吴王和蜀王,也不会让她冒险。”这时若边上有外人,保不准会吃惊地掉牙,最是温文尔雅又心软的杜家大公子,竟然会开口指责别人。

  更让人惊讶的是,李泰听见这身份逾越的话后,竟然还会接话——“你错了,她不是怕本王输,她是在帮本王赢。”

  夕阳西下,天边赤霞染着他的瞳色,像是变了另一种颜色,杜若谨同李泰接触不多,但不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之好,听着他纠正自己的话,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两种理解的不同之处,心里不是滋味起来,有些时候,明知自已已经错失了机会,可却还不想放弃,这不叫执着,是自欺欺人。

  “小玉,听说你要和魏王一同去巡游,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个我说不准,不过殿下说,最迟年底,大家都是要回来的。”

  “那、那你明天下午还来马场吗,我叫上大姐,咱们再一起玩。”

  “我——”遗玉正要回答,便从面前的水里看到一抹倒影,扭头就见不如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李泰。

  “回去了。”

  “哦。”遗玉抓住他递过来的大手站了起来,拍拍衣裳,同脸盘依旧圆圆的程小虎,还有笑容奇怪的杜若谨道了别,让他们分别帮忙带话给程小凤他们后,便被李泰扶着上了小牡马,溜溜达达地跟着他朝马厩跑去。

  两人刚走没多大会儿,李恪他们就找了过来,杜若谨便苦笑着把李泰的话,一宇不漏转告给他们。

  “魏王殿下说,他现在没兴趣看你们投河了。”

  “他竟——”

  “六弟!”李恪制止了李谙差点就脱口的祸语,犹豫着是否要做做样子下河一趟,本来就已经输了颜面,现在在说话不算数,恐是会被传得更难听。

  就在这时,身边却听一声鞭响,扭头就见安静了一路的长孙娴,纵马朝着远处跑去。

  “哎,你看我这姿势是不是比昨天要标准了。”遗玉有些得意地问道。

  李泰看一眼她在马背上僵直的坐姿,“嗯”了一声,并没有拆台的打算。

  “那,咱们明天还来吧。”程小虎刚才说了,他们明天也会来,方才一场乱子闹得,她都没有好好同程小凤说话,就被李泰催走。

  “明日要到文学馆去。”

  “那我可以自己来呀。”

  “不行,”李泰余光瞄见她不满地撇嘴,方又补充道,“你同我一起去文学馆。”

  “哦。”遗玉不得不另挑时间,在走前见上程小凤一面,于是她按下此事,脑子一转,便又想起另一桩来。

  “殿下,翻羽是什么啊?”

  “我的马。”

  “哦。”拜托,她又不是聋子,刚才他和长孙夕聊的那么“热乎”,她当然知道那是一匹马,还是一匹受伤养在洛阳的马。

  “怎么了?”李泰察觉到她情绪降下去,问道。

  遗玉收起了笑容,望着前方将近的马厩,开口有如背书一般:

  “翻羽,《拾遗记》中载有一篇,相传周穆王曾得八骏,各色各型,其中有一马,名曰翻羽,行越飞禽,如名,奔跑起来,是比鸟禽更疾——”

  说完了自己联想起来的东西,遗玉扭过头,水汪汪的眼睛带着指控,道:“你骗我,下午那会儿,我就说你该有一匹威风的马才对,你还同我说抬扛,说神马良驹不过是白纸黑字的杜撰,你没见过一二,可你这翻羽又该如何解释?”

  李泰的视线在她微微翘起的唇上逗留了片刻,方才答道:“你说的赤兔的卢,绝影爪黄,我的确没有见过。”

  “你、你这是狡辩,”遗玉心头不爽,便别过头去,小声嘀咕道:“长孙小姐知道,我却不知道,问你还不告诉我,就告诉别人了。”

  李泰耳尖听见她的嘀咕声,嗅到她话里一丝不一样的气味,略一忖度,大概明白她这是在闹什么别扭,唇角略勾了一下,正待说些什么,耳尖一动,却听见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

  “四哥!”

  说曹操、曹操到,遗玉默念这么一句,压下将才冒出来的酸气,同李泰一起勒马停下,回头看着纵马赶上来的倩影。

  长孙夕的马在将近他们半丈的时候稳稳地停下,骑御之擅,可见一番,比起遗玉上个马都像是在爬墙的动作,要帅气多了。

  “四哥,夕儿有话同你说。”

  “说。”

  长孙夕咬了咬红润的樱唇,看着遗玉道,“卢小姐可否回避一下。”

  好么,这叫什么事儿,逮着人家的未婚夫说悄悄话,还要她回避,遗玉面色古怪地对长孙夕笑笑,一手松开僵绳,大方地对她摆了摆,望着快被染红的天空,道:

  “无妨,你们说你们的,我不会打岔。”但是她也不会走。

  这一副赶也不是的模样,让长孙夕脸上委屈之色更重,转向李泰,软软地叫了一声:

  “四哥,夕儿是真的有话要对你说,你能单独和我聊聊吗,就一会儿,行吗?”

  “就——”

  “咳!”

  听见这声咳,被打断了话,李泰扫了一眼那只快要竖起来的,白嫩嫩的小耳朵,心头微动,捏了捏手指,才回头对长孙夕道:

  “有话就在这说。”

  其实,李泰同谁说话都是这么一个调子,这会儿也没什么不同,但偏偏长孙夕听在,却是比以住要冷漠的多,她吸了吸气,清透的杏眼望向他,不再顾虑还在一旁的遗玉,开口道:

  “她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她为你做不到的,我依然能为你做到。”

  “嗯?”

  嗯什么嗯,这都快赶上真情告白了,还听不懂啊,遗玉皱了眉,正迟疑是否该再咳嗽两声,好不让这两人进入状态,便听见长孙夕又继续道:

  “我也可以的,如果方才那场比试,是你骑马朝我跑过来,四哥也会赢的!”

  “不会。”

  被他否认,长孙夕有些情急,“为何不会,我也可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等你过来,不会出声,也不会拿下眼罩,因为我相信你能赢!”

  她这倒真是当自己不存在了啊,遗玉翻了白眼,只是接下来,耳边传来的低低嗓音,却让她微微愣神。

  “可本王不相信你,所以,不必假设,若那头站的是你,本王也不会比这一场,因为这样的比试,根本毫无胜算。”

  听着少女的一片痴心,李泰心中沉静,难为所动,他要的,并不是一个站在那里等他赢的人,而是会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同他一起赢的人。

  第432章 “使诈”

  看着长孙夕驾马的背影跑远,遗玉方才回过头,有些尴尬地揉着耳垂,对李泰道:

  “她就这么走了,不会出事吧。”

  这般哭着跑了,还不知会不会从马上跌下来,若有个好歹,那该赖谁?

  “不会,”李泰见她时不时回头望,“不用看了,自长孙涣后,长孙家的嫡子女出行,附近总有人暗守着,就是摔了也不关你我的事。”

  遗玉静了静,便不再回头看,同他一道去了前头的马厩,让等候在那里的魏王府下人把马寄放,两人先朝马场外走去,准备乘车回府。

  枯了一季的树木,又渐成荫,两人走在路边,李泰侧头看一眼她安静的样子,很清楚是为何,这些日子,她虽眉眼间虽没了愁哀,但凡提到和卢智有关的事,她便会这幅模样,不是伤心或是难过,就像是陷在自已的回忆里,在追缅什么。

  “翻羽,是我三年前,从一个朋友手中所得,它原是别人的马,不过性子过傲,唯有它心情好时才会叫人骑御,那友人十天半月也难乘一回,有次,他遇上了麻烦,向我借了些东西,便以翻羽做抵押,事后半年,他拿了东西来赎马一一”讲到一半,李泰却闭了嘴,直到衣袖被人扯了扯。

  “然后呢?”

  “那时我已用惯了翻羽,便没有还给他。”

  “再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那它是真的像传说的,跑的比飞禽还快吗?”

  “不会,”李泰余光瞄见她脸上的失望,方又续道,“它跑不过银霄。”

  银霄——银霄还能算在正常的飞禽范围内吗!遗玉神色纠结了一下,也没发现自己的注意力正被这神马给吸引去。

  “它是什么颜色的?”

  “黑灰。”

  “那它是怎么受伤的?”

  “意外。”

  两人一问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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