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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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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折了几枝月季回来,过了花期,粉红色的花瓣一片片地掉下来,他舍不得丢,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睡觉的时候还压在枕头底下,一直等到花瓣都黑了,黄了,他才给丢到楼下的大花坛里。”

    晏紫甚少看见慕夏这般温柔,仿佛现在也只有再提起沈一飞的时候,她的脸上才会流露出这样的温柔。

    “还有一次,我带他去江边吹口琴,沿着南塘路一直走,看见一串串白色的花开在大路两旁的大树上,那花有种特殊的香味儿,一飞喜欢极了,一路上摇着树干收集花瓣。那会儿我们都不知道那花叫什么,一直等到大学,一飞给我打电话,告诉我那是泡桐花,我才知道这么些年,无论再怎么苦再怎么累,一飞都和我一样,一样想要开开心心地活在这个世上。”

    说到这儿,慕夏顿了顿,眼泪突然像是盈满而溢的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一直流。

    “你说,我们是做了什么孽,才会叫人这样惦记着,这样想着我们过得不安生?”

    最后一句,慕夏说的极轻,似乎就是一阵耳语,风稍稍一吹,就能把话音吹散开来。晏紫听得云里雾里,似乎有那么一丝清亮的灵光一现,可转瞬间,又消失地无影无踪。

    “你说什么?慕夏,你觉得一飞这事不是意外吗?”晏紫追问了一句,慕夏却早已擦干了眼泪,耸了耸肩,道:“没什么,我们差不多时间就回去吧,说不定一飞的检查已经做好了。”

    晏紫叹了口气,知道问不出什么名堂,只好推着慕夏慢慢地往回走。

    两人回到病房,沈一飞也恰好做完检查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慕夏见尤莫平拿着病历靠在床沿上,心里一紧,问道:“结果怎么样?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尤莫平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普普通通的一身白大褂穿在他身上竟也显得玉树临风,而他的气质又和商文渊略为不同,如果说商文渊是稳重内敛中又带着一丝与生俱来的雷霆霸气,那么尤莫平则是举手投足间夹着一股谦谦君子的温暖和煦。

    “结果要后天才能出来。”尤莫平拿了条毯子盖在慕夏身上,柔声道:“另外还有几项检查要等明天空腹才能做,我们先不急,现在医学发达,没有查不出来的原因。”

    慕夏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病床上安安静静睡着的沈一飞,说道:“今天又麻烦你了,我们姐弟,真是一对事儿精。”

    尤莫平笑着揉了揉慕夏细碎的刘海,说道:“傻话又来了。”说完他朝着身边紧皱眉头的晏紫笑了一下,补充道:“今天都累了吧?慕夏你看晏紫陪了你一天,不然我先送她回去再回来陪你,你看好吗?”

    慕夏‘嗯’了一声,对晏紫说道:“你晚饭都还没吃,回去别忘了热点饭菜填填肚子。”

    晏紫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觉得有些奇怪,可具体又说不上是哪儿奇怪,现在听见尤莫平提出要送自己,便连忙推辞了:“不了,你陪着慕夏吧,现在时间还早,我自己开车回去就成。”

    慕夏看了看手表,的确也才九点,只好叮嘱道:“那你回家了给我打个电话。”晏紫告别道:“好,我明天得空了再来看你,你自己注意身子。”

    尤莫平替慕夏将晏紫送到了停车场,晏紫和他并不熟,所以一路也未多说些什么,等到发动车子开了出去,晏紫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这么一边想着一边开着车,冷不丁手机铃声大作。

    晏紫吓了一跳,连忙打开蓝牙耳塞。

    “喂,喂,阿渊?”

    “嗯,晏紫,是我。”电话那头的商文渊声音有些沙哑,顿了顿问道:“慕夏的情况还好吗?”

    两人本是大熟人,没必要客套,晏紫把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对商文渊描述了一边,末了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外头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商文渊想了想,说道:“这里的事情大概还要拖半个月,慕夏那儿交给你和萧言了,等她弟弟的病检报告出来之后,你邮一份给我。”

    晏紫答应了,说道:“那好,你自己在国外也注意吧,我开车呢,先挂了。”

    商文渊说了声‘好’,也就挂了电话。

    晏紫这才舒了一口气,打开紧闭的车窗,大口地嗅着雨后的空气。

    灯火霓虹的夜晚,有年轻的父亲母亲牵着小小的孩子走在路两旁。街上的人或行色匆匆,或闲然自得,也有三三两两的情侣说说笑笑地在商铺前买着东西。

    晏紫突然醍醐灌顶一般的清明过来。

    是从尤莫平出现之后开始觉得奇怪,原来一直让自己如鲠在喉的正是尤莫平和慕夏的相处模式:明明是即将订婚的爱人,可慕夏对尤莫平,更多的是感谢,是客套,是言谈相处时的相敬如宾。

    大半个星期之后,检查报告陆陆续续出来,除了血检中有一两项指标不合标准之外,实在看不出沈一飞脱发的毛病是因何而来。可他精神的确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胃口也随着天气一天天转凉变得更加不好,经常没吃几口就反酸干呕。

    沈慕夏再也不肯离开医院一步,整日整夜陪着沈一飞。早上她用炖锅在病房里煮了一锅白粥,配了一点腐乳酱,小心翼翼地端到病床边,问道:“一飞,你要不要喝粥?我熬了很久的。”

    沈一飞头发脱了大半,剩下的那一半枯草一样地耷拉在头上,他原本半闭着眼睛靠在枕头上休息,听见慕夏的声音,又看着她期待的模样,犹豫了几秒,费力的说道:“那就吃一点点吧。”

    慕夏如获大赦,轻轻吹了吹勺子里的白粥,柔声道:“小心烫。”

    沈一飞拧着眉头吃了几口,慕夏时不时用湿巾给他擦额头憋出的冷汗。

    “还要吃吗?一飞你……”

    慕夏一句话还没问完,只见沈一飞额头上的汗珠越聚越多。

    “姐……你让开。”

    沈一飞的脸色一变,右手推了下慕夏,侧着头,‘呕——’地一声,把刚刚吃下去的几口白粥原模原样地吐了出来。

    慕夏坐着轮椅闪躲不及,沈一飞的呕吐物溅了她一身,她一惊,手里的瓷碗应声落地:“怎么会这样?”慕夏手忙脚乱地上前扶着呕吐不止的沈一飞,可她行动不便,一靠上前,沈一飞吐出的秽物大半落在了她的衣裙上。

    病房里闹了这么一出,闻声赶来的医生护士急忙把慕夏从沈一飞边上拉开:“沈小姐,病人交给我们,您这样会妨害我们正常工作。”

    沈慕夏却生出一股蛮力,一把扯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护士,厉声喝道:“我的弟弟我自己一定要看着!连看都不准看,你们背着我都给我弟弟开的什么药?!”

    原本沈一飞的外伤已渐渐愈合,可是现在他的身子却每况愈下,医院也查不出个名堂,慕夏憋了一肚子的火,索性一股脑地撒出来:“我就在这儿看着,看你们这么医,要是我弟弟有个万一,我这个做姐姐的一起给他陪葬!”

    医生护士见此,也奈何不了慕夏,只得让她在一旁看着。

    几番折腾下来,医生建议给沈一飞再做一次血检,慕夏气极了,可也不敢真得罪医生,只好打电话请尤莫平来做对策。

    尤莫平在做手术,一时半会抽不出时间,一直到了晚上,沈一飞的情况才好转了一些,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说道:“姐,帮我把画板拿来,我想画画。”

    慕夏正坐在一边发愣,听见沈一飞的话,皱了皱眉头说道:“不行,你现在好好休息。”沈一飞的眼神暗了暗,看了慕夏一眼,又缩着身子躺回到被窝里。

    过了一会儿,慕夏拿了指甲剪给沈一飞剪指甲,橘黄色的壁灯散着柔和的光,沈一飞低头看了看慕夏仍紧皱着眉的侧脸,轻轻地缩回了右手,闷声道:“我还是想画画。”

    慕夏没由来得心软,看了一眼沈一飞,摇着轮椅从一旁的书柜上取来画笔和画纸递给他:“我把灯给你调亮一点。”

    接过画笔的沈一飞眼神一亮,侧身看了窗外一眼。窗外的大地,撒着清清朗朗的月光,初秋微凉的天气,花坛里郁郁苍苍的树木都似裹上了一层银霜。沈一飞低头略思索了两秒,手中的画笔龙飞凤舞,短短几分钟,一副简笔的山水月色图就跃然纸上。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完毕

 20梦想(已修改)

    “嗯?”专心画画的沈一飞突然皱了皱眉;然后把头侧到慕夏的身前:“挠一下,头上痒。”慕夏有些好笑,揽过沈一飞的肩膀,轻轻地按摩着他的头皮。

    “姐,好看么?”沈一飞扭头笑了下;把画举到慕夏面前;有些孩子气地问道。

    慕夏有些心酸;手指指腹轻挠着他的头发;轻声道:“很好看。”

    沈一飞手肘撑着身子;不一会儿就累了;他嘟囔了几声,抬起手就去抓头顶的头发。慕夏正专心看着他的画。

    突然;沈一飞的身子整个儿地震了一下。

    “你怎么……”

    慕夏疑惑地抬起头,目光刚触到沈一飞的手,后半句话就被死死地卡在喉咙里。

    沈一飞的手上正抓着一大把头发,头皮连着头发被一同扯下,发根密密麻麻地嵌在青白色的头皮上,嫣红的血正顺着发丝一滴一滴地落下。

    沈一飞神色复杂地看了慕夏一眼,苍白的脸上浮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姐,我是不是会死?”慕夏怔在原地,沈一飞却突然笑了下,自言自语道:“要是我死了,我不放心你这样留在世上。”

    ‘要是我死了……我不放心你这样留在世上……’

    ‘要是我死了……要是我死了……’

    沈一飞的话,在慕夏的脑子里来来回回地飘荡,眼泪像开了闸的水库,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冒出来。她又怎么会不记得:

    那年沈一飞14岁。

    快到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年货,沈大豪到了这个时候也没多少活儿接,整日不是出去打牌,就是和一群车友一起吃饭喝酒。

    慕夏恰好经期,下腹像是揣了块冰,时不时地疼上好半会儿。沈一飞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按慕夏说的,烧了壶热水,又跑到菜场给她买红糖。

    原本沈大豪都是半夜才回家,谁料那天他输了钱,早早就骂骂咧咧地回来了。慕夏老大远就听见沈大豪的骂声,她知道沈大豪这么早回来准没好事,赶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捂着冰凉的手脚躲到房间的大衣柜里。

    过了一会儿,门外果然响起了沈大豪掏出钥匙开锁的声音。慕夏的心里像是装了七八十只兔子,‘扑通通,扑通通’地跳个不停。

    “死丫头去哪了?赶紧给老子做饭去。”沈大豪在走廊里嚷嚷个没完,慕夏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身子使劲往衣柜深处钻。

    本就是心悬一线,却不料,衣柜上方的铜镜被慕夏的肩膀一撞,‘咣啷啷——’一声砸到了地面上。屋里死一般的寂静,慕夏的心都要蹦出胸口了,可仍不敢打开柜门往外看,只一味地缩着肩膀埋在衣堆里不吭声。

    短短三分钟,似乎就跟一世纪一样漫长,慕夏的耳朵贴着柜门,小心翼翼地听着外头的动静。外面仍像是空无一人般的安静,慕夏嘘了一口气,正以为沈大豪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突然从柜子上方,浇下来一大桶的凉水。

    一月的天气,出门溜一圈都能把人冻得像根冰棱,那一大桶的凉水从衣柜的缝隙间灌进来,结结实实地淋了慕夏一身。

    “啊——不要倒!不要——”慕夏尖叫着推着柜门,却不料柜门早就从外面被人锁上。

    “放我出去,求你放我出去。”

    “啊——啊——”

    “哈哈——”沈大豪丢下水桶,大口喘着粗气骂道:“老子叫你躲,今儿个你给老子好好躲在里面快活,等老子吃饱喝足,回来再收拾你这贱骨头!”

    说完,沈大豪踹了两脚柜门,扬长而去。

    慕夏全身被水浸透,整个人像是落进了冰窖里,□不断涌出的血水顺着裤管流下,不一会儿,脚上的棉鞋都隐约被染成了暗红色。

    全身的热量一丝丝地被抽走,慕夏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跌坐在衣堆里。不知过了多久,等沈一飞回家,打开柜子抱出慕夏的时候,她的□一片血红,整个人被冻得缩成了一团,眼睛半开半张着,嘴里还不停地喊着:“不要倒不要……”

    沈一飞当下红了眼,骂了句‘畜生’就要跑去找沈大豪。

    慕夏一个寒噤醒了过来,死死地拖着沈一飞的手,银牙咬碎,一字一句道:“别去,不想我死的更快就别去。”

    沈一飞顿在原地,额角的青筋时隐时现。

    慕夏摇了摇头,勉强冲着他笑了笑,说:“放心,我不会死的,要是我这样死了,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留在世上。”

    小时候有没有写过这样的作文题目——例如你长大了想要做什么,你梦想的生活是怎么样,你以后要为社会做什么贡献。小小的人,却怀揣着巨大的梦想:要做科学家,做明星,做医生,做警察……做一切光鲜明丽的职业,赚很多钱,再有一颗善良质朴的内心,帮助所有需要帮助的人。

    总一直这么认为。

    可生活偏偏开了个不大不小的一个玩笑,光阴荏苒,成年之后却发现自己原来不是天赋奇才,更没有惠及天下的能力。碌碌一生,反反复复地追寻心中的所牵所挂。到头来才发现,岁月静好,平安喜乐,这看似简单的梦想,其实也这般艰难。

    慕夏的眼泪时缓时急,往事沉浮,沈一飞年少时的种种在脑海里一次次地循环放映。这个世界,待她这般冷漠,二十多年,酸甜苦辣,她受尽千般万般磨难。上天唯一待她不薄,就是给了她这个血脉至亲的弟弟。

    弟弟,弟弟……

    风华意气的时候她专注爱情,总以为爱情能够填满心中空缺的那一处荒凉。直到山河流转,人事已非,血脉的深意,才终于摸索出来。

    可终究是晚了,岁月,再也回不来了。

    “姐,别哭了。”

    沈一飞侧卧在床上,CT做了,仍查不出什么毛病,尤莫平起了个头,建了个专家组,可眼看个把星期过去,事情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沈慕夏把轮椅摇到病床前,伸手正了正沈一飞头上的帽子,带着哭腔道:“你看看,帽子都戴不好。”

    沈一飞的身子比起大半个月前更为虚弱,右手伸出来的时候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他指尖拂过慕夏的脸颊,轻声笑道:“嗯,所以我是弟弟。”

    慕夏的眼眶又热了,恰好这时护士进来给沈一飞送饭,她连忙揉了揉眼角,对着护士说道:“你把饭菜放一边,等会儿我来喂。”

    护士乐得清闲,放下餐盒走出了病房。

    慕夏摇着轮椅拿过餐盒,打开用筷子翻了翻,又夹了几口饭菜试吃,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把饭盒推到沈一飞面前,柔声道:“吃几口吧,这几天的饭菜我也吃了,没什么问题。”

    沈一飞对姐姐言听计从,接过勺子吃了几口,又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他快回来了没有?”慕夏低着头,看不出是何表情,沈一飞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你总爱骗人。”

    沈慕夏抬起头,眯着眼睛勉强的笑了笑:“怎么?你喜欢他?我记得你从前对他很冷淡。”沈一飞放下手里的饭盒,长长的眼睫毛覆在眼睑上,轻轻一笑,笑容春风化雪:“我喜欢你喜欢的。”

    慕夏莞尔,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那你现在记着,我喜欢的是尤莫平。”

    话音刚落,只听见门外水壶‘砰——’的一声被人绊倒,慕夏探着头看了看,奇怪这么晚仍有人来探病。

    “谁?”她问了一句,门外却半晌没人回应。

    “是谁在外面?”说着,慕夏就摇着轮椅推门查看。

    木门被推开,空旷的医院走廊里坐着个男人。

    慕夏皱了皱眉,这个穿着栗色风衣的男人,正背对着她,似乎很累了,双手垂在膝上,肩膀微微耷拉着。

    “谁?”慕夏轻声问了一句。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分外浓重,空气飘飘荡荡的,都是一股死寂的气息。

    “呵……”那人轻笑一声,却又是沉默良久。

    慕夏皱着眉头缓缓靠前,靠的越近,越觉得熟稔。

    “你……”慕夏的眼睛越睁越大,等眼前的男人将整张脸暴露在她的视线里,心脏‘砰砰’直跳,竟不知不觉快了两拍。

    是商文渊。

    商文渊抬起头,眉头紧锁,语气恍如隔世:“你爱的,是尤莫平?”

    慕夏愣了。

    商文渊不给她回答的机会,走到轮椅前,目光灼灼,俯身一个吻,霸道又缠绵。

    慕夏睁大眼,事发突然,甚至忘了如何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完毕

 21悲喜(已修改)

    突如其来的吻;恣意流连,唇齿交融间商文渊手下越发使力,似乎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完完全全地纳入自己的生命里。

    良久,良久;商文渊依依不舍地离开沈慕夏温暖的唇瓣;而目光仍是不偏不倚;紧盯着她不放:“沈慕夏;这一生;除非我死;否则别妄想我能够把你拱手相让。”

    曾经想,这所有的一切会不会都是一场梦。某个瞬间突然惊醒;会发现自己仍是在大学校园的某个角落,身边仍站着言笑晏晏的她。而七月流火,太阳光照得大地恹恹欲睡,梦醒后的他也许会心有余悸、胆战心惊地告诉她自己做了一个怎样的噩梦。她又会是何种反应呢?是笑嘻嘻地嘲笑自己患得患失,还是假正经的训诫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当下?商文渊的眼里闪过一丝惶然,要是一切都是梦,那么所谓岁月静美,现世安稳,又该如何地唾手可得。

    沈慕夏被他抱地透不过气来,使了几番力气,好不容易留出一丝空隙,腾出手,毫不留情地一个耳光,‘啪’的一声甩到商文渊脸上。

    “疯子!离我远点!”沈慕夏厉声喝道。

    商文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右侧脸颊立马浮起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偏不。”他摸了摸右脸,缓缓站起身,勾起一丝笑,问道:“有这么恨我?”

    沈慕夏转过轮椅就往病房行去,商文渊两个大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目光意味深长:“就算我能救你弟弟,你也还这么恨我?”

    轮椅上的人愣了两秒,过后立刻讥笑道:“怎么,出国一趟,回来就成名医了?就能包治天下百病了?”

    商文渊仍是不气不恼,双手插在口袋里,反问道:“你没听过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肯出钱,天底下什么医生不肯来?”

    沈慕夏不屑,绕过他继续向病房行去。

    商文渊立在原地不动,等沈慕夏就快合上病房大门的那一刻,他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铊中毒。”

    沈慕夏的身子僵在轮椅上,商文渊缓缓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似有若无:“铊无色无味,易溶于水,作为一种缓发性的剧毒物质,它的致死量在一克左右。”

    沈慕夏的手脚冰冷,商文渊紧接着说道:“铊中毒是罕见的重金属中毒,全球发病极少。铊中毒的早期症状表现为胃肠道刺激症状,中毒一至五天后出现下肢酸麻或疼痛。脱发也是铊中毒的体征之一,一般于中毒后一至三周左右发生。”

    沈慕夏的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好半晌,才定下神,问道:“你想怎么样?”

    商文渊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从现在起,直到沈一飞病愈出院,你都要住在我家,除了医院,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要陪同。”

    沈慕夏盯了他足足三分钟,目光渐渐败了下来,问道:“你拿什么保证我弟弟一定能治好?”

    商文渊知道她妥协了,语气柔和了几分,说道:“晏紫把一飞的病情告诉我了,史密斯医生是美国重金属中毒病症研究的权威,现在他已经到了专家组,想必再过几天,就能知道一飞的情况到底如何了。”

    慕夏胸口起起伏伏,心里一大块石头,今天总算落了一半。

    “那我现在想见见你说的那位医生。”她耐不住性子,恨不得立刻那医生就出现在自己面前。商文渊走到她身后,推着轮椅走进病房,看了眼病床上的沈一飞,轻声道:“医生在开会,等下晏紫接你回家休息,很快你就都知道了。”

    沈一飞看着商文渊推着沈慕夏进来,没有一丝一毫意外,眼睛盯着架子上的输液管,模样有几分疲倦:“姐,你先回去吧,这些天,你也累了。”

    这是沈一飞和商文渊第二次见面,不再像第一次那般剑拔弩张,他甚至扭头正眼看了商文渊一眼,缓缓道:“姐,听他的。”

    慕夏正犹豫着,晏紫却刚好到了。

    “慕夏?先跟我回去休息吧?”

    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一吊儿郎当的声音,声援道:“对嘛对嘛,我们阿渊哥哥一下飞机就奔到了医院,你看人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小夏夏,你就成全他吧。”

    病房里许久都不曾这样热闹,慕夏不想离开医院,可到了最后还是挡不住众人的劝,打电话跟尤莫平说了一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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