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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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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在胡思乱想,找个借口赶紧溜,免得一会说漏了嘴。
  不料桃花在一旁说:“老婆婆,他还得谢谢您大半夜火急火燎得把他叫过来呢。”
  我一听这话,心里觉得八成事情要糟,连忙使眼色拦住桃花。可桃花根本没会意过来。
  老婆婆很奇怪得问:“为什么要谢谢我?”
  桃花说:“我去的时候,程家庄的人正要把大力送到精神病院呢。可是,我一提千眼井老婆婆的名号,愣是把他们镇住了。几十号人,眼睁睁看着我这么个小姑娘把大力带走,愣是谁也不敢动。老婆婆,您可真厉害。”
  我心中暗暗叫苦:“姑奶奶你什么时候拍马屁不行,你怎么拍马屁不行。干嘛非在这个时候拍这种马屁,你可害了我了。”
  果然老婆婆一脸警惕:“为什么要把他送到精神病院?”
  桃花这时候说话也不走脑子了,张口答道:“谁知到他们那群无聊的人怎么想的。硬说大力半夜咬死了邻居家的牲口,又是吃肉又是喝血的,老婆婆您说这是不是笑……”
  桃花终于明白过来了,但是已经晚了。
  老婆婆盯着我。突然大喝一声:“先把他给我看住了。”
  阿花轻车熟路得把我一卷。我就再也不能动弹半分。幸好这次没把我的脑袋吞进去。而我也懒得挣扎了,反正也挣扎不开。
  我对着桃花叹气:“姑奶奶,这次你可害了我了。”
  桃花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就是想说点好话让老婆婆高兴,她喜欢你了,咱俩的事就有指望了……对不起,呜呜……”
  桃花这话说的我鼻子发酸,眼泪也不争气得开始往下掉。
  一直沉默不语的八婶开口说话了:“老婆婆,既然阿花刚才没查出来大力中毒了。恐怕半夜吃牲口是别人瞎造谣。就算是有,也有可能是这两天太惊险了,半夜撒癔症。不一定是中了蛊,千万别错杀了好人啊。”
  老婆婆在床上摊成一堆,说:“我当然知道不能错杀好人。只是事关重大,万一这小子真的中了毒,先不说日后他变成一只蛊鼠会闹出多大的乱子。就是不久将会出现的鼠疫,谁能担得起?”
  八婶叹了口气,也不说话了。
  桃花哭哭啼啼问老婆婆:“你打算把大力怎么办啊。”
  老婆婆喃喃自语:“怎么办?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小伙子今天不用回去了。就在我这里睡一晚上。我倒要看看,他是怎么半夜吃牲口的。”
  我被蛇卷在半空,看着老婆婆臃肿的身体,心中暗暗叫苦:先别说我中没中毒,但是和这么个老怪物呆一晚上就要了命了。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桃花妈。这个从进门来就没怎么说话的人。可是桃花妈只是向我投来鼓励的眼神:“孩子,我相信你。别害怕,明天我带着桃花来接你。”

☆、第二十八章 老婆婆家的一夜

  她们都走了,把我留在老婆婆家。我怕的要死,还要装出一副正义凛然。
  晚饭的时候,老婆婆躺在床上。徐娘一勺一勺喂给她吃。
  老婆婆嘴闲不住,问我:“小伙子,你害怕吗?”
  我坐在饭桌前,一边把一个白面馒头塞进嘴里,一边含含糊糊得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好怕的?”
  老婆婆嗯了一声,过一会说:“我看你也不怕,否则这顿饭你根本吃不下去。”
  我又剥开一个鸡蛋,用嘿嘿得笑作为对老婆婆的回答。
  我真的很怕。我之所以拼命的吃饭。是担心我半夜饿了。担心我找牲口吃肉喝血。在千眼井只有一种牲口,就是蛇。
  万一晚上真控制不住自己,那就不是找牲口了,那是找死。
  天黑下来的时候,我才停住嘴,瘫倒在一张椅子上。
  据说吃饭有五个境界:饿,不饿,吃饱,吃撑,吃顶。那么我现在是第六个境界:吃吐。
  现在不能低头,一低头就吐。把老婆婆看得啧啧有声:“听说你家挺穷,没想到穷成这样。这辈子没吃过白面馒头?”
  我哪有精力和她扯闲篇。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其实心里正在暗暗谋划怎么样才能平安度过今晚。
  还没等我想出对策来。徐娘从别处搬来一张竹床,放到屋子正中。对我说:“今晚你就在这睡吧。老婆婆看着你。”
  我心说,让她看着我,我还能睡吗?
  我对老婆婆说:“万一我晚上真发起疯来,把您伤着了怎么办啊。”
  老婆婆极为赞同,点头说:“有道理。来人啊,把他给我捆上。”
  徐娘拿来一条麻绳,三下五除二把我绑在竹床上。
  这下我别说起来吃人了,就是翻个身都不能。只能直挺挺在床板上躺着。
  入夜,大家都睡了。只有我瞪着大眼。强忍着轮番袭来,一波又一波的睡意。
  头顶上的房梁在目光的注视下渐渐模糊。像在水里一样,来回荡漾。
  我使劲咬了一下舌尖,让自己清醒清醒。现在可不能睡着了。这是生死关头。早知道晚上就不吃饭了,肚子饿瘪了肯定不会再想睡觉。
  老婆婆直挺挺躺床上睡着了。那条蛇盘在房梁上,和我面对着面,血红的信子吐来吐去,一双眼睛不错眼珠得盯着我。
  我尽量不看它。只要睁着大眼熬过这一夜就万事大吉了。
  可我今天早上实在起太早了,一会的工夫就哈欠连天。看来人还是不能随便爱面子。这真是要脸不要命了。
  我开始幻想和桃花结婚。把婚礼场面想得壮观华丽(当然,办喜事的钱是桃花家拿的)。然后我们在千眼井盖起一间豪宅。里面有电视,有电扇……想到激动处,我不禁乐出声来。
  忽然听见桃花碰了碰我胳膊:“你半夜不睡觉,乐什么呢。”
  我睁开眼,看了看躺在身边的桃花,伸手把她抱住,说:“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啊。不过,大夏天抱着还挺舒服。”
  桃花开始亲吻我的脸。一边亲一边说:“早点睡吧,就你事多。”
  我嘴里嘟囔着:“我早就想睡了,你这么亲来亲去的,我怎么睡得着。”
  突然我脑袋里一激灵:“我为什么要睡觉?我不是在老婆婆家吗?桃花怎么在这里?”
  我一想这个,马上醒了过来。睁开大眼一看,自己仍直挺挺被绑在竹床上。原来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
  我长须了一口气,暗道侥幸,幸亏现在醒过来了。
  想起梦中的香艳情景,又不禁有些心动。我不由得有些懊悔:“不如再睡一会好了。让桃花再亲我两下。虽然是在做梦……”
  这样想了之后,脸上突然一凉,一个湿润的唇印在我脸上,好像是桃花亲了我的脸一下。我心说真是心想事成啊。不会是幻觉吧。我的怀疑很快得到了证实,一个加长的吻袭来,足足有两分钟。
  我被吻得神魂颠倒,扭头想把嘴凑上去。不料转头一看,这才发现那条大花蛇正躺在我身上,吐着信子在我脖子、脸上蹭来蹭去。
  哪里有什么桃花,分明是这条大蛇在捣鬼。怪不得刚才觉得桃花身上凉飕飕的,原来是这条蛇的体温。
  我被它恶心得够呛,虽然被绑着,还是使劲抖动身子,把它抖下去。这条蛇还不甘心得想爬上来。把我气得破口大骂:“咱们都不是一个品种的,你他妈能不能给我检点一下。你的节操呢?麻痹的。”
  骂完这句话我想当得意,心说电视上的官话骂起来,果然带劲,中气十足,高高在上。
  老婆婆可能是被我们这边的动静吵醒了,也可能是根本没睡着。对我说:“大力啊,早点睡。老婆子可禁不起半夜这么折腾了。”
  我心里暗骂:你让我住在这,不就是为了折腾你吗?
  好在那条蛇在我身边转悠了一会,就爬回到房顶上去了。
  老婆婆家的老式钟表当当当得敲起钟来。我数了一下,十一声。
  我心里着急啊。离天亮还早着呢。几个小时来着?我在心里默默得数。还没等我数清楚。一股巨大的倦意袭来。
  完了完了。这种感觉分明就是睡在大街上那次。
  我咬着舌尖,把舌尖咬得津津出血,满嘴都是血腥味。舌尖上传来的痛感和这股倦意相抗争。
  可是,机会太渺茫了。我就像架着一只独木舟,在海里和滔天巨浪做搏斗一样。
  可能连一分钟都没有。我就沦陷了。
  虽然我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但是,眼前的画面一变,我又到了那个离奇的世界。我们被一队士兵押送着,往一个山谷里走。我看看周围,全是缺胳膊断腿的妖怪。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我人在梦里,身体八成在千方百计得找牲口,然后吃肉喝血。
  我心里着急啊。再不醒过来估计就没机会醒了。我抓头发,揪耳朵,左脚踹右脚。可无论哪种自残都不能让我醒过来。
  我心中悲愤,仰天长叹,发出一阵阵悠长的兽吼……
  后边一个拿鞭子的士兵在我背上来了一下子。嘴里骂道:“快点走,没事嚎什么嚎。”
  这鞭子抽在身上真疼啊。虽然有兽皮隔着,但是还是打得我差点趴到地上。旁边一只瘸腿的老虎拍了拍我的脑袋以示安慰。
  威风凛凛的丛林之王就站在我旁边。我很奇怪我没有害怕。可能,我已经潜意识里把我自己当成禽兽了。这真不是个好现象。
  这一走就走了两个多钟头。我隐约听见老婆婆家的钟表响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一个禁咒,把我从梦境中解救出来。我瞬间回到现实,失去已久的五感又重新回来。
  我睁开眼,看见屋子里电灯泡亮如白昼。我那张竹床早就翻了。绳子断成一节一节,散落在地上。
  墙上的钟表指针正指着一。从这电灯来看,现在是凌晨一点。
  我被阿花死死卷着。动弹不得。
  老婆婆躺在床上,两眼瞟着我。徐娘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站在屋子正中。好像随时待命,只要老婆婆一声示意,就把我切成肉丁。
  老婆婆语气和蔼,和蔼的就像请小朋友带路的日本鬼子:“孩子,你告诉婆婆,你在鼠洞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程大力吃百家饭长大的,最善于察言观色。这老太婆不怀好意,我怎么会不知道。于是打算给她胡说八道,把她弄晕乎了再说。
  没想到老婆婆足不出户,也很会看人脸色,见我先是面露犹疑,然后嘴角上翘,略显奸诈,就知道我在打什么心思。不慌不忙地说:“孩子,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还要撒谎吗?你看看这竹床都让你折腾成什么样子了?老婆婆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要骗我可不容易。何况,只有我知道了实情才能帮你啊。你不想和桃花结婚后,每天晚上都来这么一出吧。”
  老婆婆的话说的我心中一动。我心想:这老婆子八成猜出我是怎么回事来了。我的话估计也只是个参考。起不了多大作用。不如照实说,没准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我把在鼠洞中,从第一次人脸中的血液喷入我的眼睛,出现幻觉开始,到人脸吐出来的那枚金鼠钻进我体内。全都原原本本说出来了。
  老婆婆沉吟不语:“孩子啊。刚才你像野兽似的大吼,整个人力大无穷,若不是有阿花帮忙,我这把老骨头就让你拆了。”
  我这才发现,老婆婆的被子掉在地上,她的白发也凌乱了不少。
  我心中有些歉意,低声说:“老婆婆,对不住您了。”
  老婆婆微微一笑,继续和蔼的说:“哎,你这个情况,和当年祖师爷中蛊的模样有很大不同。加上阿花的辨别,我基本上能确定你没有中蛊。不过……你们毕竟有不少相同之处,而且,你今晚的反应很是奇怪。说实话,你即便不是中蛊,多乡亲们的威胁也不小。老婆婆对不住你啦。今晚就送你一程,这也是为了十里八乡几万人的安全。”
  我听得心里发麻:“你……你什么意思,要把我杀了?”
  老婆婆满脸歉意:“你刚才根本就是一头野兽。孩子,对不住你啦。”
  徐娘拿着尖刀,一点点走过来。我拼命挣扎,大声哀求甚至咒骂。都不管用。

☆、第二十九章 礼物

  我闭上眼睛等死。就听见窗外一声凄惨的哭泣。比鼠洞里的阴笑还吓人。
  然后又一声岔了声的惨叫:“老婆婆,你放了她吧。”
  老婆婆说:“谁在外面,进来。”
  桃花满脸疲惫之色,走进来。后面跟着桃花妈、八婶。
  老婆婆冷笑了一声:“你们还真是情深义重,怎么,都没回家?趴在我老婆子窗根底下听了半夜?”
  几人都不说话,只有桃花嘤嘤得哭。
  老婆婆说:“你们和他熟络,不忍心看他死,这我能理解。可是,万一这小子出点什么岔子,那得死多少人,你们知道吗?”
  八婶开口了:“老婆婆,您这一刀下去,桃花这一辈子,估计就得像我一样了。”
  老婆婆听了这话,显然有些触动,想了想说:“但是事关重大,不能因为他……”
  八婶插话说:“大力也只是在晚上子时才会失去神智。别的时候根本没事。只要在半夜把他看好就行了。”
  老婆婆一脸狐疑:“他今天晚上确实是这样,可谁能担保别的时候呢?”
  八婶说:“我偷偷观察他好几天了。每次都是在子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我和老婆婆全都差异得喊出来:“你观察好几天了?”
  八婶点点头:“那天大力从老鼠洞里爬出来,我就觉得他不对劲。我把桃花送回去后,就连忙赶回来。正好看见他睡在大街上。我刚要把他弄回去,就见他慢慢爬起来,翻墙进了别人家。然后是一阵鸡叫,他又逃到冬瓜奶奶家了。我怕他有什么事,悄悄跟上,见他在冬瓜奶奶家拿着一只鸡在吃。我心里奇怪,就算饿的再狠也得煮煮啊。过了一会,大力突然倒在地上,手里的鸡往一旁一扔,就睡着了。我看看表,正好是凌晨一点。从那天起,我就留意上了大力。见他每晚子时都会梦游似地在村子里乱转。”
  老婆婆沉吟不语。桃花像见了救星似地大叫:“就是啊,就是啊。大力又没中毒,别杀他啊。晚上我看着他,不让他出去乱跑。不就两个钟头吗。”
  老婆婆拿眼睛瞟着桃花妈:“你一向做事严谨。从来都是公义重于私情,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桃花妈看了看我,说:“我和这小子也没什么私情可言。不过就公义来说。当年祖师爷严令,凡是身中蛊毒者,杀无赦。但是这小子好像也没中毒。虽然晚上有点反常,但是也不是不可以预防。人命大于天,虽然咱们不怕警察来查案。但是杀了他,愧于心。”
  我听得心中感激,不过更多的是害怕:什么叫“不怕警察来查?”千眼井的人该是有多牛逼?
  老婆婆说:“既然如此,就听你的。小伙子,老婆婆不杀你了。而且还要送你一件礼物。”
  我心说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忙问:“什么礼物?”
  老婆婆说:“就是你身上的阿花。有它在你身边,我就放心了,你晚上应该闹不出动静来。”
  老婆婆又喊了一声:“阿花,以后你就跟着这小子。晚上他要是再发疯就给我把他缠住。每天都要在他十步之内。”
  阿花吐了吐信子。看了老婆婆一眼,然后在我脸上蹭起来。
  我恶心得大叫,对老婆婆说:“你这蛇公的母的啊,怎么这么个毛病。”
  老婆婆笑了笑:“你最好还是老实点。把它惹毛了,可就不是舔舔的事了。”
  桃花妈说:“老婆婆,你把这蛇放大力这。你的生活起居谁照顾?”
  老婆婆说:“难道咱们千眼井还找不出来几条像样的蛇吗?”
  老妖婆子这我是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随便说了几句就想走。
  可阿花缠着我不肯放下来。气得我大喝一声:“松开。”
  阿花随即松开身子,爬在一边。
  我心想:“还真听话,就是长得恶心了一点。”
  桃花等人也都告辞出来。
  从老婆婆家出来。我不知道该往哪去。我看着桃花,意思是说:“今晚还住你家?”
  桃花看着桃花妈,意思是:“今晚还让他住吗?”
  桃花妈看着八婶,意思是:“赶快把这个混小子领走。”
  最后八婶咳嗽了一声:“大力呀。你在桃花家住着不方便。还是跟我回去吧。”
  男子汉就得有点骨气。既然桃花妈不想让我住,我死皮赖脸得哀求也没用。我点了点头,和桃花道别。然后离了千眼井,往程家庄走去。那条蛇跟在我后面不远处,吐着信子跟上来。
  一路无话。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八婶又不见人影了。我起来找了点饭吃了。那条蛇也不知道哪去了,走丢了最好。
  我溜达着出了门。走了一会我就发现。阿花就在附近,只不过它很善于隐藏自己的行踪。如果不是刻意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我有心把它甩掉,拐弯抹角得在街上乱转。正走过一个街角,回头看是不是把阿花甩掉了。迎面过来一个人,我俩都没留意,狠狠撞在一块了。
  我下盘稳,只是晃了一晃。对面那人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我低头一看:“哟,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这不阿进吗?”
  想起那天阿进的嚣张气焰,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要往阿进身上踩。可没等我脚落下去,就听见阿进身后一人喊:“大力,你干什么?”
  我抬头一看:“哟,这不是村长吗?村长后面跟着吴会计,张书记。全都一脸阿谀奉承。”
  在村长面前我还是得收敛点,我冲他们打招呼说:“干嘛呀这是,开党代会?”
  村长走过来把阿进扶起来。说:“比党代会重要。阿进要定亲了。新娘子她爹可是大学教授。”
  “定亲?和那个莉莉”
  阿进点了点头。一脸友善:“明天记得来我家吃饭啊。全村人都来。”说着,递过来一张喜帖。动作亲切自然,好像前两天把我绑在树上的另有其人。
  订婚又不是结婚,闹这么大排场。臭显摆什么。我把喜帖随便揣兜里走了。
  百无聊赖得在村子里闲逛了一会。我又回八婶家看电视了。
  这一天过得很无聊,恐怕不是无聊,而是对晚上的恐惧。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问八婶:“明天阿进定亲。你知道吗。”
  八婶不答,从鼻孔里出气:“嗯。”
  我又问:“那你去吗?”
  八婶干干脆脆:“不去,我看不上那小子。”
  我在一边嘿嘿得乐。
  八婶说:“别乐。一会睡觉的时候让阿花缠住你。”
  我果然乐不出来了。
  八婶收拾了碗筷,早早关门睡了。我在外面床上长吁短叹。阿花盘在房梁上虎视眈眈。
  难道我后半辈子就要这样了?每天晚上都要经历一遍这样的痛苦?做一个荒诞不经的梦,被大蟒蛇结结实实缠住?
  我和桃花结婚了怎么办?她能允许一只蛇大半夜把我卷起来吗?她是养蛇的,肯定不会怕蛇。但是……
  这满脑子不着边际得乱想。堪堪等到十一点。从现实进入梦境。
  与以往不同的是,我开始有意识得与困意抗争。以前只能坚持一分钟不到。我现在已经能坚持两分多钟了。
  正所谓积少成多,零存整取。照这个速度。我还是有希望在有生之年把每天午夜的撒癔症控制在几分钟之内。那么短时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次的梦与以往没什么区别。我依然是作为一只禽兽,和我的兽友们被两条腿的人赶得东奔西跑。
  当我满头大汗从梦里醒过来时。阿花果然正死死得卷着我。
  我说:“我醒了,把我放下来吧。”
  阿花看了看我,身上的力道一松,我重新掉到床上。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我拍着胸口安慰我自己。
  不过是每天晚上做个梦而已,醒了之后说句话接着睡就行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而且晚上醒一次,能有效预防尿炕。
  凡事要往好的方面看。我能活下来,全靠这个人生信条。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八婶又不见了。我心里奇怪,以前不见也就算了,找牌友打牌可以理解。
  今天不是全村人都去阿进家吃席吗?也没人和她玩啊,这是跑哪去了?
  我看了看锅,残羹冷炙。想着阿进家的人大鱼大肉得吃喝,我却在这吃剩饭。不禁有点心有不甘。
  我从八婶家溜达出来。打算去吃阿进家的酒席。
  我这样可不算厚颜无耻,为了吃没骨气啊。我只是,正因为讨厌阿进,所以才要吃他们家的饭,把他吃穷,对,我是报仇去了。
  我把自己说服,贴着墙根往阿进家赶。
  一路上生怕碰上什么人,落下“大力虽然和阿进是死对头,一听见吃席,忙不迭的就凑上去了”的口实。
  这一路上当真还是一个人没见着。看来大家都早早得赶过去了。
  人群的喧闹声在两条街外就听见了。我迂回着在阿进家那几件大瓦房周围转悠,想找一个既不引起大家注意,又不影响我吃饭的法子。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难道我还能整容不成。也罢,我程大力向来是随心所欲,今天就是来吃席了,怎么地吧。今天吃完,明天照样揍阿进一顿,怎么地吧。你能把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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