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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一生还你一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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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叶先是一愣，有些出神，过了一会才回答：“不知道，我不知道恨是怎样一种感觉，也许有爱才会有恨吧。”
玄锦默轻轻将身体靠在车上，这样，他的脸便躲在了黑暗中，而童小叶的脸却在较为明亮的光线下，在街边时有时无的灯笼的光线中时而清晰时而黑暗。
“可以这样理解吗？就是说，你并不爱我。”玄锦默的声音在黑暗中有些不太真实，慢慢的，飘浮着。
童小叶迟疑一下，轻声说：“我以为，你并不希望我爱你，在你心中，我应该是一个没有权力喜欢你的女子。”
玄锦默沉默不语，一直到玄青暮的王府出现在眼前，他才突然静静的问：“那么我恨邱心玉是因为什么？”
童小叶一愣，脱口说：“因为你爱你自己的母亲。”
“是的，我爱我的母亲。”玄锦默突然加快了语速，好像在躲避什么，“所以，我不知道如果我爱上我仇人的女儿要怎么办！但是，这并不妨碍仇人的女儿可以爱上我对不对？如果她爱上我，也是一种报复是不是？也许，这种报复的方式也很好！”
第166章
童小叶有一会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坐在马车上，看着玄锦默的背影，心一直在跳，跳得她有些心慌意乱。
“来吧。”玄锦默也有些隐约的慌乱，背对着童小叶伸出自己的手，对静默无声的童小叶轻声说，“在这里我需要你帮我表现幸福。”
童小叶看着玄锦默的手，轻轻抿了一下嘴唇，然后，悄悄把手放在玄锦默的手中，然后，感觉玄锦默的手微微一颤，再然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仍然没有回头。
站在马车前，看着夜色中玄王府三个字，玄锦默沉默无语，紧紧握着童小叶的手，眼神中却慢慢的带上了仇恨和厌恶，童小叶无语的站在一侧，等着玄锦默神色恢复如常，甚至带上了浅浅的微笑。
他恨这里，却不得不来，甚至他有些害怕回到这里。
童小叶的心中闪过这个奇怪的念头，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身体慢慢的靠向玄锦默，她其实喜欢他，是真的喜欢，不然，她可以不嫁，可以不必负担这一切。
大兴王朝的家人说，一切，由她自己选择。
报恩不过是其中一条，更重要的是，她想见到玄锦默，从六岁起，这个她第一个主动说话的除却童家哥哥们唯一一个男孩子。
所以，她还是告辞了大兴王朝的家人，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甚至，宁愿面对伤害，也愿意留在这儿，不愿意他再伤害童家的人，毕竟是童家救了她，并且把她养大，给了她幸福的生活。
这一切的理由，抵不过她心里最自私的念头，她想留在他身旁，哪怕他不爱她，哪怕她只是他生命中偶尔念起的温暖。
奶奶说：爱没有对错，没有轻重，其实所有不过是自己的心，瞒得过天下，瞒不过自己。
有时候想想，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少的可怜，但她却用回忆慢慢丰富了所有，让点滴在生命中开出了最绚丽的花。
感觉到童小叶依偎过来的身体，玄锦默并没有侧头，只是用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轻轻揽住童小叶的腰，仿佛是一种安慰和支持。
玄王府内灯火通明，玄青暮和童维坐在客厅，看着面前哭成一团的邱心玉，她说她不舍得让受伤的玄锦程再回去边关，她担心她这个儿子会死在那里，她央求玄青暮想办法求皇上网开一面。
听着邱心玉的哭声，童维轻轻叹了口气，再怎么可恶的女人也是母亲，面对自己儿子惨状，仍然会有残存的善良。
“不是本王不救他。”玄青暮面色凝重，“他也是本王的孩子，但是，皇命已颁，若不是锦默和童家帮忙，此时他早就丢了性命。”
“那能不能再求求——”邱心玉伤心的大声哭着，这个时候她完全忘了要维持自己的风度，甚至忘了大夫人童维还坐在自己对面，上前抱着玄青暮的腿，痛哭流涕。
“老爷，三少爷和少夫人来了。”元姨从外面走了进来，客厅内说的是家务事，只有她可以近得了。
玄青暮一愣，这个时候，玄锦默和童小叶来作什么？
“请他们进来。好了，不要哭了，让他们夫妻二人看见不妥！”玄青暮不耐烦的说，“下去擦把脸收拾一下再过来。”
邱心玉哭得晕头转向，根本没听清楚玄青暮说得什么，只是听到好像是玄锦默来了，现在这个玄锦默不仅是个王爷，而且还是皇上跟前最受宠的红人，甚至听说天香公主一直对他情有独钟，便仍然痴痴呆呆的跪着，一脸的鼻涕泪水。
玄青暮正要发火，却听见外面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一抬头，一对璧人走了进来。
还没说话，跪在地上的邱心玉疯了般的冲上前，张开双臂扑向玄锦默，口中说：“锦默，救救你哥哥吧！——”
玄锦默轻轻一让，同时手中轻轻一带童小叶，竟然避让过去，口中温和的说：“二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邱心玉疯了般的冲过来，却没有扑到玄锦默，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脸着地，只觉得颧骨处一痛，眼前也直冒金星，鼻子也有些堵塞，并且有些粘稠的液体流了出来。
“扶她起来！”玄青暮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低声斥责，“成何体统！”
虽然玄锦默和玄青暮本是父子，但因着一样同为王爷，且玄锦默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在身份地位上要高出玄青暮，纵然是父子，玄锦默可以不必对自己的父亲行礼，所以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
“你们来了。”童维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童小叶的手仍然握在玄锦默手中，她的腰依然被玄锦默揽着，冲童维微微一笑，犹豫一下，轻声说：“姑姑好。”
虽然童维是玄锦默名义上的大娘，但是，童小叶知道在玄锦默心中从未把这个大娘当成自己的母亲，虽然她照顾玄锦颜长大，并且让他们兄妹二人在府中不再受人欺压，但，仍然只有淡漠。
也因此，她仍然保留了之前的称呼。
童维并没有纠正这个称呼，看了一眼玄锦默，微笑着说：“是来看锦程吗？他已经歇下了，明天一早要走，他身子虚弱，便让他早些休息了。”
“大娘果然考虑周到。”玄锦默客气的笑了笑。
“锦默，求求你，救救你大哥吧！”邱心玉被元姨从地上搀扶起来，脸上全是鼻涕泪水和鲜红的鼻血，颧骨和额头全部青紫了一片，沾了些尘意，看着既狼狈又可怜。
“大哥？”玄锦默似乎极是意外的说，“我救他做什么？难不成还让我去管管他和天香公主的家事不成？”
“心玉！”玄青暮几乎是同时在一旁低声斥责，“下去吧！”
邱心玉不管不顾的哭着，“老爷，锦绣太可怜，太可怜了！——”
“阿元，扶二夫人下去休息！”童维立刻说，“成何体统，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如何向皇上和天香公主交待，不过是夫妻间有些小小争执，不过是床头吵架床尾合，什么叫锦绣太可怜了？！”
第167章
一边说一边冲元姨使了个眼色，元姨狠狠用手掐了一下邱心玉的胳膊，疼得邱心玉一声惨叫，但突然想起来，如今府中的玄锦绣是大家口中的玄锦程，立刻又痛哭起来。
“他已经是半个废人，老爷忍心让他再回边关吗？”邱心玉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自己的儿子留下来！
她的目光充满了绝望和挣扎，努力挣脱元姨的手，再次冲向玄锦默，似乎还想再央求玄锦默救救玄锦程。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玄锦默冷漠的说，“皇命难违，如果二夫人执意如此，只怕到时候离开王府的就不仅仅是玄锦程一人！如果二夫人真的想要救玄锦程，为何不去央求贵为驸马的玄锦绣，以他的身份地位，应该更说得上话。”
元姨再次死命的拉着近乎疯癫的邱心玉，几乎用上了全部力气。
邱心玉绝望的哭着，“锦程——锦绣他，他根本就是个摆设，你明知道天香公主心中最在意的是你，他哪里说得上话！”
“闭嘴！”玄青暮一巴掌狠狠落在邱心玉的脸上，“你想搭上整个王府吗？再这样胡说八道下去，本王就让人关了你，休想再出来！”
邱心玉捂着自己的脸，似乎有些清醒，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却突然哈哈狂笑起来，指着屋内的人，咬着牙说：“老爷，你要是敢关了我，我就对天下人说，其实穆若兰是死在你的手下！”
童小叶觉得玄锦默的身体微微一僵，心跳也快了起来。她愕然看着有些疯狂的邱心玉，突然担心起来，不知道她下面会说出如何疯狂的话，不过，已经半个废人的玄锦绣，一个形同摆设的玄锦程，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不心疼，不难过。
也许换了任何人，也会如此不管不顾。
“你胡说什么？！”玄青暮咬着说，语气中却有隐约的忐忑。
童维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紧紧盯着邱心玉，口中恼怒的说：“阿元，你没看见二夫人已经疯了吗？怎么还让她呆在这，不是让你带她下去休息吗？找人伺候着，免她伤了自己！”
“玄锦默，我告诉你，杀死你母亲的其实就你的父亲！”邱心玉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声的喊，“他因为嫉妒你母亲和你那个舅舅的私情，所以借这个借口除掉了她！”
童小叶觉得玄锦默的身体僵硬的如同石头般。
“来人，带她——”玄青暮的脸都气青了。
“让她说！”玄锦默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邱心玉，你若说得清楚，我就让你和你儿子永远呆在一起，呆在京都，若是你敢说一句谎话，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儿子被人凌迟而死！”
玄青暮想要阻止，但门口却有两个玄锦默的亲信阻拦了外面要进来的奴才，甚至，还未等他明白，一直抓着邱心玉的元姨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客厅的门被马上关了起来，四个人加上昏迷的元姨静静的呆在突然间变得有些寂静的客厅里。
“说！——”玄锦默的声音让所有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童小叶紧紧反握着玄锦默有些颤抖的手，一定有什么事是玄锦默之前不知道的，所以他才会突然间变得如此僵硬而嗜血。
如果可以，她相信他会吞下所有在场的人。
“邱心玉！”玄青暮愤怒的吼了一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让她说！”玄锦默不看玄青暮，盯着邱心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说，有我在，没人敢拿你如何，我要真相！”
“她的话你也信？！”童维皱着眉头生气的说，“你宁愿听她如何诋毁你的母亲也不相信我们？”
“我只相信真相！”玄锦默冷漠的说。
“什么真相？”童维有些生气的说，“你母亲虽然懦弱却绝对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更何况穆若琨还是你的亲舅舅。”
“他根本不是穆若琨！”邱心玉尖锐的嗓音听着让人极是不舒服，嘶哑，发涩，好像石头划过光滑的大理石发出的单调刺耳的声音。
玄锦默的手用了劲，童小叶觉得自己的手疼得厉害，似乎要断掉，但她咬着牙忍着，这个时候的玄锦默，也许已经接近崩溃。
“我认识真正的穆若琨！”邱心玉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所以我知道真的穆若琨和这个假的穆若琨的区别，我告诉了你父亲，然后我才知道了有一种毒药叫噬骨蛊毒，才知道这种毒药只有童家才有，而我凑巧和当时的童家大少爷童克关系极好，在我还是童家的奴婢的时候，他曾经爱慕过我，并且对我旧情难舍。”
玄青暮的脸色一变，冷冷的说：“邱心玉，你太高看自己了！”
“是的，我知道你当时不是说给我听，是说给童维听，可惜这个女人心太软，选择了另外一种毒药，但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放过穆若兰，因为你知道，她当时已经怀了假的穆若琨的血肉，他们一直借着穆若兰去庙内上香的机会幽会！”
邱心玉的表情真的是疯狂而可怜，五官纠结在一起。
“我替玄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你却一直不把我放在眼中，甚至在搂着我的时候还喊着那个贱女人的名字，所以我借用了这个机会，趁童克来玄府的时候与他说话，甚至不惜纠缠于他，让他交出了噬骨蛊毒给我看，他并没有想到我会偷偷倒了一些出来，当时我装作说你来了，趁他一分心的空倒了一些在手帕上，虽然只是这样，却已经足以可以要了穆若兰的性命！”
“你说得是实话？”玄锦默的声音僵硬而冷酷。
“当然是真的。”邱心玉怪模怪样的一笑，嘶哑的说，“当时你母亲以为你父亲不知道，会以为这个孩子是他的，但是，她不知道你父亲心中存了怀疑，特意服下了药，她怀孕的时候，你父亲根本不能让她怀孕，这一切，她一直蒙在鼓中！”
第168章
（
童小叶看到玄锦默的身体已经微微有些颤抖，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表情狰狞可怕，俊美的五官此时显出一股杀气！
“她说的是真的吗？”玄锦默并不看玄青暮，却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问得童小叶心纠结起来，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他撕扯着心才说得出来，“我要知道答案！”
玄青暮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也就等同于是承认了这一切。
童维却是第一次听说，愕然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声音颤抖的说：“这，这，这是真的吗？这怎么可能？哪，锦默和锦颜——”
“玄锦颜当然不是老爷的女儿，不过我没想到老爷会没有说破这个秘密，甚至还让你收养了她，并且让她成功的嫁给童家大少爷童华安，哈哈，我想，老爷这是在公开的羞辱童家！”邱心玉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其实也不能算是完全不是老爷的女儿，哈哈，可以说，玄锦颜有两个爹，既可以是老爷，也可以是假的穆若琨，这个丫头是穆若兰一天之内和两个男人在一起后怀孕所生的孩子！”
玄青暮看着玄锦默苍白的面色，语气有些萧瑟的说：“假的穆若琨以这个威胁为父，说是如果不承认锦颜是为父的女儿，他就把这桩丑事说出去，他是故意的，后来他说，那天他故意白天和穆若兰缠绵，然后给穆若兰下了药让她勾引为父，所以说，锦颜究竟是谁的女儿无法确定，当时他和为父说起此事的时候，锦颜就在附近，她大概听到了，其实你也知道，只不过是为父后来下药让你的记忆缺失了这一段，为父曾经带你一起在树木里遇到过他们在一起。”
半天没有人说话，再过一会，玄青暮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说为父一直希望夫人收养你，至于锦颜，当时其实并不知道，知道的时候她已经与为父相处五年有余，为父已经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毕竟她的血液中也有为父的一些——”
玄锦默的手心开始出汗，他想起那些奇怪的梦，当时，自己只有九岁，不大，锦颜五岁，那天，为父带着他们兄妹二人一起外出散心，路上遇到下雨，偏偏马车出了问题，只得到旁边树林中躲雨。
然后，他的记忆中唯一的印象就是，母亲和舅舅非常奇怪的纠缠在一起，十五岁，舅舅送他进入息鸾阁，他知了人事，就更不愿意去想这事，只当是一个奇怪的梦，但是，为什么父亲下了药，他依然记得一些片断？
“药物虽然可以让人暂时失去记忆，但是如果遇到类似的情景还是可以想起一些模糊的情节，为父知道你曾经在息鸾阁中呆了很久，但为父当时一时激动对你母亲下了手，假的穆若琨一直以此事要挟为父，为父不得不继续保持沉默。”玄青暮苦笑一下，慢慢的说，“为父是一位王爷，息鸾阁就在京都，何事可以瞒得过为父，但是，假的穆若琨一直威胁为父，若是为父不听众，他会让玄家身败名裂！”
叹了口气，玄青暮有些出神，慢慢的说：“为父并不后悔杀了你母亲，一则你母亲背叛了为父本就该杀，二是不愿意你长大之后面对真相，但是天意难违，还是让你知道了。”
玄锦默突然松开童小叶的手，面上显出痛苦的表情，不理任何人，直接冲出了客厅，门在他身后发出剧烈的声音轰然倒地，听见院中传来马的嘶鸣之声，接着极快的速度远去。
童小叶吓了一跳，他不会去找假的穆若琨算帐吧？！
玄青暮盯着已经近乎疯癫的邱心玉，恼恨的说：“本王原本想要保你一条性命，所以才一再纵容你，让你在玄府内得尽荣华富贵，可你偏偏不识好，一定要弄出这许多的事，如今两个儿子这般情形，你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
邱心玉脑子里一团的混乱，只是一再的说着：“我的儿子太可怜了，太可怜了，一个成了无用的男人，一个成了废物！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老爷，这是为什么？”
玄青暮叹了口气，扬声吩咐外面奴才们进来收拾残局，刚才的时候奴才们躲得远远的，如今听到玄青暮的招呼声才敢进来。
“二夫人伤心二少爷的事已经疯了，把她关进小院一日三餐不许缺了，好生照顾，但不许任何人接近她。”童维声音淡漠的说。
有人把地上昏迷的元姨扶了起来，童小叶知道她是被点了穴位，上前帮她解了穴，听童维声音疲惫的低声对元姨说：“邱心玉知道的太多了，让她从现在开始不要讲话了，好生伺候着，不许亏待。”
元姨一脸困惑的离开，她刚刚昏迷，并没有听到任何事情。
童小叶着急想要离开，但是，玄锦默离开的时候，松开她手的时候低声对她说：“童小叶，不许找我！”
声音里有太多的悲愤和难过，他这个时候不会想见任何人，所以，虽然极是想见到玄锦默，担心他出状况，童小叶却仍然是强迫自己留在这儿，给自己一个根本不可能再追上玄锦默的机会。
她怕自己追上了，他会更加的难过。
这是他的耻辱，一直为母亲报仇的他，突然得知原来母亲的死并非是完全的无辜，甚至是咎由自取，他的心一定是慌乱和茫然的。
“小叶，可以保守这个秘密吗？”玄青暮声音有些疲惫的说，“本王并非是有意的羞辱童家，看在你姑姑的份上本王也不会如此，只是，本王在心中对于锦颜的身世一直不愿意面对，虽然滴血验过，她也有一半的可能是本王的女儿，本王宁愿相信她是本王的女儿，所以，本王是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正好华安也喜欢她，只是，——”
想到玄锦颜和奴才冯大柱的事，原本不知道的他也在一些事情上看出了端倪，在询问妻子后终于得知了真相，心中对童华安极是愧疚，过了好一会，才犹豫的说：“如果华安真的生气，想要休掉锦颜，本王也不会怪他，换了是本王，可能还不如华安。”
第169章
虽然说，玄锦默在那样崩溃的情形下仍然不忘和童小叶说“不要找我！”，童小叶却一心的担心，在返回的路上一直在揣测玄锦默会去哪里？他要如何宣泄他此时近乎崩溃的心情？
整整一晚，童小叶睁着眼坐在床上发呆，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她精神一振，接着又陷入失望。
清晨，童小叶终于无法掩饰自己的担心，她吩咐府里的马车带她去穆若兰的墓地，坐在马车内，看着马车外面快速消失的街景，心中的焦虑几乎无法掩饰。
突然，驾驶马车的奴仆诧异的说：“夫人，是主子的马。”
童小叶一愣，从停下的马车车窗向外看，马车所在的位置是息鸾阁的门前，虽然是早上，仍然可见进进出出的男子，以及里面传出来的莺声燕语，妖媚至极。
童小叶的心一沉，她以为玄锦默会去他母亲的墓地，但没想到他却在——这种地方！
“夫人，您——”驾车的奴仆吓了一跳，出声阻拦说，“这不是正经女人家进的地方，只有老爷们才可以，夫人，这，这——”
童小叶咬了一下嘴唇，难怪他说“不要找他！”，口中恼怒的说：“让开，我不过是看看他情形如何！”
驾车的奴仆脸上的表情非常为难，犹豫一下，轻声说：“夫人，恕奴才多嘴，您还是不要进去。因为——以前有位官府的小姐非常喜欢主子，也是找不到主子了，就跑来这里，让主子给撵了出来，那位小姐当时就撞在门前的柱子上，差点把命丢了。”
童小叶眉头一蹙，冷冷的说：“你进去和你们主子说，我在外面候着，我要见他，并无他事，只不过瞧瞧他是否安好，若他不愿多事就出来见我，若他一定要惹麻烦，我今天就一定要进去！”
驾车的奴仆不敢违抗，先把马车停妥，然后进去，大概一盏茶的功夫，他从里面走了出来，表情十分的为难，看着马车内的童小叶，犹豫好半天，才紧张的说：“主子说——”
“说什么？”童小叶眉头一蹙，“原话重复！”
奴仆吓得一哆嗦，心说：夫人发起火来和主子有些像。口中生硬的说：“主子说：若是她不怕丢人就闯进来！”
童小叶眉头一蹙，真的要从马车上下来，吓得奴仆差点昏过去，夫人还真是能吃醋，主子不过就是逛逛青楼喝喝小酒，正紧张中，童小叶却突然停下身子，似乎在想什么。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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