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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黄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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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起曾答应把那本作文教学方面的书借给玉东,什么时候给他呢?晚上?就今天晚上吧。可是还是睡不着,这周末的两天该怎么安排呢?除了看书还能做什么呢?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对了,已经三个星期没回家了,还是回家吧,看看儿子。于是她就决定回家,决定在回家前把书给玉东送去。

丽云清楚地记得,走在去玉东宿舍楼的路上心里有点怪怪的,有点忧伤,也有点甜蜜,有点焦虑,也有点期待,似乎什么也没有。当看见玉东急急地走出楼门时心里竟莫名地有点悸动;当玉东接过书以后,她想再对他说点什么,或者想等他说点什么,但谁也没再说什么。让她没想到的是,当她踏上去火车站的公交车时,他竟然发来信息让她留下,有点多操闲心了,而她回的信息有点赌气的味道。

陪儿子在公园里玩耍时丽云几次偷偷翻看那首小诗,写得真好。她觉得应该给玉东回个信息,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更怕老公看见。儿子玩得很高兴,跑上爬下的竟然累出了汗,老公也表现出少有的耐心,尾随着儿子跑来跑去保护着他。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欢快的身影,她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但脑海里总显现出夜空下窗外的一弯明月。中午回到家后她还是给玉东回了一个信息:“谢谢你给我写这么好的诗。让我很激动。”

哇!玉东为这首小诗的成功高兴万分!可以说他认为这是他写的所有蹩脚格律诗中最优秀的一首,从构思的精巧到意境的优美都有值得回味的地方;更重要的得到了丽云的肯定,而且达到让她的激动的地步,这是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是何等的成就!玉东真佩服自己的才华。

周一上午走进教室的时候又是过了八点了。当玉东推门进去的时候,老师已经开始讲课,全体师生的目光一起聚焦过来,玉东很为他多次的迟到感到惭愧。的确,他和老顶、仙球几乎每个上午的课都要迟到,这与每晚因为谈论女人在十二点以前没睡过觉有关。而今天仅仅因为去厕所的原因,老顶、仙球没有等他,使他成了今天唯一一个迟到者。老师丝毫没有显出责怪的样子,温和地说:“快找地方坐下吧。”

所谓的教室其实就是文学院的会议室,一圈圆桌摆在房子中间,周围只能围坐二十个人,全班也就二十来个人,先到的同学们基本上已经把桌子围满,只有老师的两旁还有些空隙。同学们都不好意思离老师太近,这也许是对老师的一种尊重。但今天大家到的很齐,很难挤出别的位置了,同学们都看了看自己旁边,表现出一副爱莫能助的冷漠。玉东敏锐地观察到只有丽云挪动了自己的椅子,在她身边腾出一点空隙。她的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在玉东眼里却意义重大,这是丽云在为他腾出座位,而且要他就坐在她的身边,他认为这与在音乐厅里给他占位的性质相似而又别有深味。玉东马上对这深意心领神会,赶紧走过去,可是她身边的另一位同学却将自己的椅子向腾出的空隙又挪过去,想为他挪出更大一点的空隙。玉东心中暗暗叫苦,深恨这位同学的好心,真想对他的善良大骂一通。但也只能忍气吞声地把怨恨埋藏心底,不漏声色地与丽云隔着一个人坐下。

听音乐会、送书、腾座位,以及表示对小诗的喜欢,这些微小的事情,在玉东看来都非同寻常,都是某种暗示,都在一点一点地增加着他的信心和勇气。他开始有意在空闲时间里发些手机信息,力图增进与丽云的联系。圣诞节将要到来的时候,几个同事及时雨一般给他发来了一些问候短信,解决了他信息资源匮乏的窘境,他选择出几条转发给了丽云:

“让雪橇为你开道,让驯鹿与你拥抱,让礼物投怀送抱,让烦恼调头走掉,让圣诞老人对你格外关照。”

“愿幸福像内存一样经常溢出,金钱像硬盘一样存个没够,好运像鼠标一样握在手中,生活像cpu一样奔腾不息,前途像显示器一样无比明亮。”

……

然而,玉东没有收到一个回信。是转发的信息没有真情实意不屑于回?是这种没事找事、无中生有的骚扰令人厌烦?无从知晓。玉东的心有点凉凉的,很为自己自作多情的毛病而懊恼。

懊恼了两天就又到了周五。上午下课后,让玉东很意外的是丽云竟然主动发来一个信息:“今晚音乐厅有学生军乐队的元旦汇演,愿意的话可以去看。”这无疑再次点燃了玉东心中的希望之火,于是他满怀的激情死灰复燃,火焰摇曳了。

当玉东在丽云身边坐下时,他发现后边几排还有几位本班的女同学也来看演出。他有点不自在,惟恐被她们误会。误会什么呢?而且如果她们真是那样想还真不是误会,因为他玉东心里不就是有那种愿望吗?再说,看演出嘛,你们女生可以来我就为何不能来,我坐在谁的身边不是坐呢?坐在自己同学身边比坐在陌生人身边没有什么不好吧?他用眼睛的余光看到英子和苏苏正在鬼鬼祟祟窃窃私语。管他呢,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英子是女同学里最让玉东讨厌的一个,让他讨厌的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在课堂上她太好发言。尤其是教育学和心理学两门课程的课堂中常常要探讨一些中学教学的实际问题,这两位女教授总是不失时机地引发在座的原本是中学教师的学员们认真思考积极发言。同学们大多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虽然在自己多年的工作实践中积累了很多教学经验,但在这里如果不是教授点到自己的名字是绝不好意思主动发言的,而英子却是每到此时总是第一个主动举手发表自己的高见,而她自认为的多年来的深刻体会或珍贵经验在玉东以及其他的同学看来都是常识而已,彼之无什高论。英子几次发言之后,当她再举起右手和慷慨陈词时,一些同学就私下偷偷地笑。仙球小声说:“靠,这女人,表现欲这么强!性欲也强吗?”逗得坐在旁边的玉东和老顶捂住嘴笑得浑身乱颤。要不是紧紧摁住嘴唇不让它有丝毫的松动的话,一定会哈哈地笑出声音吓全班一跳。玉东搅尽脑汁终于找到了英子的一个优点,那就是她皮肤很白,脸上也没有皱纹,年龄一定是超过四十了,皮肤竟依然洁白而细腻,实在难得。

苏苏浓眉大眼,嘴唇总是抹得艳若桃花,所以远远看去极象美女,然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近看却难免让人心生遗憾。脸上皮肤黄而干涩,眼角有很明显的鱼尾纹,毫无女性的柔媚可言,身材也乏善可陈。玉东凭直觉认为,她是一个缺乏滋润的女人。苏苏在同学们中间好象有点低调,沉默寡言,玉东几次见她都是独来独往,不大爱与人接触似的,所以对她无所了解,仅仅知道其名字罢了。

没想到学生军乐队的演奏水平还真不低,没有玉东所担心的杂乱或低靡,而是各种乐器配合默契,气势高昂,能不时给人以震撼。几支有点难度的名曲演奏得竟也轻松自如。乐队指挥的表现尤为出色,小伙子英俊潇洒,动作优美流畅,充满激情,很好地调动了整个乐队的情绪。玉东对军乐队满含亲切之情,因为他曾是自己学校军乐队的一员。看演出时他装作很内行的样子想听出演奏中的毛病,想听出长号的声音是否爆破的到位,想听出小号手的底气是否充足,想听出长笛和黑管的声音是否被淹没。玉东不无炫耀地告诉丽云,自己在军乐队里曾经吹过长号、小号、中音号,最后吹的是萨克斯。他满想得到丽云的夸奖或者一个赞赏的目光,但丽云说:“我们学校也有军乐队,我是吹长笛的。”玉东的优越感顿时就消失了,像长笛和黑管的声音一样被淹没在小号、长号的洪亮音流里,反而对丽云肃然起敬,也为他们竟然都有参加军乐队的相同经历而惊奇。

走出艺术学院楼门时玉东已经拿定了主意,不能象上次那样失去机会了,他努力自然大方地邀请丽云说:“去走走吧?”丽云迟疑一下,柔柔地说:“时间有点晚了吧,改天吧。寝室的同学会等急我的。”

失败!玉东心里的挫败感让他很沮丧,但也不敢强求,只好无奈地说:“那——好吧,早休息吧。”

     

    『2』第二章

计算机课程要赶在元旦前结束并进行上机考试,考前还要完成老师布置的电子作业,时间很紧。计算机的课时本来就安排得少,内容又多,不少人学得晕晕忽忽如坠黄山云海。同学们有一半的人由于所在单位条件所限,平时不大有机会接触电脑,接触电脑的人当中熟悉word、poinpord、excel这些学习和考试内容的也就是两三个,所以得到考试的时间安排之后,大家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纷纷找电脑做作业和练习迎考。有的去校外的网吧,有的进校内的电子阅览室,有的找熟人的个人电脑,一派热火朝天的备战景象。

大波的电脑在入校时带了来,所以玉东和老顶、仙球有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很快就完成了作业,把考试项目也练得差不多了。苏苏不去校外的网吧,也不进校内的电子阅览室,也没有别的熟人,也许是出于节省的目的,她想幸运地到某个寝室找某个学生的电脑完成作业和练习,不管这个学生她是否认识,只要有电脑就行。一个偶然的机会她遇到了老顶,热情的老顶告诉她他们寝室有电脑,这下她真的幸运了。接下来几天的傍晚她天天往这个同班里唯一的男生寝室跑。玉东的电脑基础是几个人当中最好的,理所当然地充当了苏苏的指导老师,帮她做作业,讲解她的不懂之处。一开始玉东还热情耐心,可是渐渐他发现了苏苏的可恶之处。比如在做word文档作业时,老师对文稿对象做了很多规定,例如要使用几种不同的字体和字号,字体用几种不同的颜色,标题要用艺术字,要插入粘贴画和水印,要设计页眉页脚,要设计热字链接等等,麻烦之极。玉东认为大致按照老师的要求做能过关就行了,不必样样照着规定做,但苏苏不同意,她要求必须样样照着老师的规定做,样样还要让她搞明白是怎么做成的;字体呀、颜色呀等还要让她看着合适美观才行,否则得按照她的意思修改。“真麻烦!”玉东心里直叫苦。于是苏苏第三次来再提出苛刻的请求时玉东就推托自己也不会,趁机把辅导的任务卸给引狼入室的老顶了。

老顶倒也乐得服务,比玉东热心多了,和苏苏并肩坐在电脑前共同探讨,挺融洽。而玉东则逃之夭夭,到操场散步去了,而且从此后睡前的“女人夜话”便有了具体的内容了。

“顶哥,今天又教会苏苏几样技术呀?”大波一钻进被窝就挑起话端。

“唉呦——”老顶要发感慨前一定要长长的唉呦一下,“这女人真笨,也真较真儿。”

“咋啦?教不会?”大波问。

老顶继续操着他那标准的南阳口音感慨道:“的确象玉东说的那样,这家伙做事太认真,太死板。一点不按老师的要求做都不行,一点不让她满意都不行,一点让她不明白都不行。真麻烦!”

“那你还死皮赖脸、卑鄙下贱的非要揽这个活儿干吗?”玉东忍不住挖苦调侃老顶。

“唉呦——”老顶说,“人家舍着脸来找我们帮忙,不帮的话感觉也不大合适。再说毕竟是同班同学,一辈子同学三辈子亲嘛,这点情谊还是应该有的吧?”老顶的语气柔和但却表现出明确的义不容辞舍我其谁的责任感,真可谓古道心肠。

“那你总是教不会她咋办?”大波问,有意逗引老顶将他和苏苏的话题谈下去。

“咋能教不会?”仙球发话了,“什么事情能难倒老顶?别说一个苏苏,就是十个八个苏苏,老顶也能手到擒来,把她拿下,调教得莺歌燕舞、风情万种!哈哈哈哈……”

大波、玉东在床铺上打着滚笑,险些掉下床去。老顶嘿嘿笑着说:“你这家伙别偷换概念。我们是规规矩矩探讨学习,可不能往歪处想啊!”

“往歪处想就对了顶哥。”大波说,“要不往歪处想你的工夫不就白费了?不往歪处想我的电脑不就白贡献出来了吗?顶哥,继续努力,我们大力支持!”

“对,大力支持!”仙球和玉东也异口同声地表明立场。

“唉呦——可不能乱说。我可没有乱想,我的思想纯洁得很,你们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嘿嘿嘿。”老顶嘿嘿的笑声里有几分甜蜜。

“没关系顶哥,不用怕!有我们哥儿几个呢!有什么难事大家给你抗着,你只管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大波激情地唱起来。

有一次女班长请玉东帮忙将领来的新书送到女生宿舍,玉东有了一次在女生寝室小坐的机会,闲聊中了解到四个女生寝室的分布以及谁谁住在哪个寝室。和班长同屋的几个同学年龄稍大,都四十多岁了,玉东还叫不上来她们的名字。她们年龄不小了,家庭、工作上的事情肯定让她们平时够忙的,但竟然能抽出时间学习和考研,她们坚韧的毅力和进取精神着实让玉东很佩服。丽云的寝室和班长的寝室对门,和她同屋的有小郭和燕子,而且她们好象都来自同一个城市。她们另一个室友是外班的学生,这位同学有一台电脑放在寝室里,给她们很多便利,但老出毛病。苏苏、英子和另外两个同学住在丽云的隔壁。玉东还了解到有三个女同学未婚,一个是小郭,一个是燕子,都才二十多岁,正值恋爱季节,未婚倒也正常,只有苏苏已经三十六岁还未曾婚嫁,着实让玉东吃了一惊。原来她全家都在新疆,只有她一人在所在的城市工作,无亲无友,婚事就一直耽搁下来了,她成了一个无人问津的渡口,怎么也找不到自己那张船票。所以,班长说,她一直希望命运能给她一次机会,能在这次学习期间遇到一位中意郎君,还拜托女同学们为她操心留意。说来令人同情。而对这一内幕的了解,也使玉东似乎明白了苏苏为何做计算机作业不去校外的网吧也不进校内的电子阅览室,而热心于去男生寝室了,想想是又惊又怕又感慨。如果她面容娇媚,没有固执、苛刻、较真的毛病,来就来吧,倒也乐于接受,可她的性情玉东总觉得有点怪异,实在不敢涉足。玉东把了解的情况在“夜话”里向室友做了通报,大家都有恍然大悟豁然开朗之感。

“就是,我看她就是有问题!她隔壁寝室有电脑不用非要用我们的!”大波义愤地说,“用我们的电脑,我们还帮她写作业,还辅导她的功课,到我们寝室来也不说给买点水果什么的,真不会来事儿!以后不让她用电脑了。”

“还是让她来吧。”仙球宽容地说,“你不看她和老顶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吗?也许老顶已经是她的意中郎君了,我们应该成全老顶的美事呀!哈哈哈!”几个人一阵坏笑。在这笑的浪潮里,老顶用他曾经说过的话连连维护着自己的清白:“唉呦——可不能乱说。我的思想纯洁得很,我和苏苏的关系也纯洁的很。你们可不能栽赃陷害呀!嘿嘿嘿。”老顶嘿嘿的笑声里依然有几分甜蜜,也有几分暧昧。

周二下午的课在上午时班长就通知大家临时取消了,同学们一阵欢呼,又多了一个自由时间,紧接着玉东就收到一个短信:“我们寝室的电脑坏了,抱去大修了,我的电脑作业还有一点没完成,能用用你们寝室的电脑吗?”

当然是丽云发来的信息,也当然可以用电脑了。午后玉东把丽云想用电脑的事告诉大波。大波爱憎分明地说:“除了苏苏,谁用都可以。”大波是学行政管理的,下午有课,老顶和仙球好久没去过阅览室了,下午就去了阅览室,留玉东一人恭候丽云的到来。玉东给丽云发出了邀请,然后动作敏捷地把几个人零乱的桌面整理好,又认真地拖了一遍地板,一切收拾停当,丽云也就到了。

丽云穿一件白色羽绒长袄,更显出身材的秀颀,也透出几分高雅。进屋后没有过多的寒暄,就坐到电脑前。玉东在她身边坐下,有了机会仔细观看她的面容,依然消瘦,而且略显倦怠,让人怀疑健康状况不佳,需要休养,也许是在家里或工作上操劳过多,身体受到损害。薄薄的嘴唇,挺直的鼻梁,一双眼睛称不上“美目盼兮”,但流露出聪慧和温情。玉东发现丽云对电脑的熟练程度远胜过他,在她写作业时就不时的向她请教一二,她给予他很耐心很清晰的讲解。门窗都关着,室内有点闷,丽云脱下长袄,感觉更舒适一些。两人没有说太多的话,更多的时候是玉东静静地看她操作,这种安静的相伴,就和两次在音乐厅看演出一样,其本身就是一种惬意的享受,何必再多说话呢?两个多小时转眼就过去了,快到晚饭时候丽云总算把作业完成了,她如释重负地对玉东莞尔一笑说:“好了,做完了,又了却一桩心事。谢谢你。不早了,我得走了,晚上咱们还有课。”玉东要挽留她一起吃饭,她说和寝室的同学约好了,和她们一起吃,玉东也就无话可说了。

晚上的马列理论是公共课,所有专业的在职硕士共同在研究生院的大教室里上课,每次都是满满一屋子的人很热闹。马列理论在大家看来如同三十年代的走红影星,曾经站在潮流的顶端,风靡全国,红极一时,现在已经年老色衰,被人们弃若敝履,成了大家都不喜欢上的课。然而教马列理论的老头儿却能用他通俗的语言,夹杂着大量的反映社会现实的打油诗,把枯燥的政治理论不紧不慢地讲得生动有趣,妙语连珠,精彩纷呈。尤其是他联系当今现实,罗列大家熟知的事实,批露社会现状与马列精神的相左相悖,讲出了马列理论的本来真面目以及各个不同国家的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主义的歪曲,讲出了列宁、毛泽东的理论与马克思理论的不同,讲出了马列理论在当今的新发展,等等。这些内容与大家当初在中学课本里学的政治理论大不相同,给人耳目一新、茅塞顿开之感。所以马列理论成了玉东最喜欢的课程之一。

当玉东匆匆赶到教室里时,已经没有几个空位了,丽云已经到了,而且她身边还有空位,玉东发现新大陆一般马上坐了过去,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晚上竟然还能够在一起,他心里暗自高兴。

“你下午把我弄感冒了。”玉东一落座丽云就小声说了一句埋怨的话。

“怎么会是我让你感冒了?”玉东心里是这样想的,口中也就这样说了出来,心里继续想:“我并没有怎么着你呀!”但没把这句说出来,而是马上想起下午写作业时她把长袄脱了,就半是关切半是玩笑地说:“是脱袄受凉了吧?好,是我不对,我有责任,下课后我给你买药去。”

老师饶有风趣的讲解使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飞逝而去,不知不觉间就放学了。起身离开时玉东随口对丽云说:“走吧,买药去。”丽云没有应答,不知是去还是不去,或者是没有听见,走出楼门时转身看见丽云就跟在身后,又问一遍:“让我给你买药吗?”

“去哪买?”丽云反问道。意思很明白了:去买。

他们找到校外的一家药店,玉东付了钱拿了药,走出店门。玉东没有把药递给丽云,而是殷勤地帮她塞进她的长袄衣兜里。他的手在衣兜里感受到了她暖暖的体温。“我送你回宿舍吧。”玉东说。丽云还是不发话,只是跟着走。算是默认吧,玉东想。

校园里已经行人稀少,安静地如熟睡的少女。虽然已是冬天,风凉凉地吹在脸上,并不感到寒冷。玉东想找到个话题,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让他尚感陌生的丽云似乎也不健谈,就这样沉默的走着。夜色里繁叶落尽的树枝光秃秃地在昏黄的灯光下轻轻摇曳,没有一丝生机。平日里这衰败的景象总是让玉东产生伤时感世的情绪,说不定还会写出一两首凄婉的诗来。而今天这个冬夜里的单调景色,因为有了丽云的陪伴,竟然变得别有韵味和诗意,让玉东满足而快乐,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愉快。大操场上还有不多的几个人在散步,是恋爱中的学生。丽云向操场张望着说:“我还真没有在晚上来过大操场。”

“那我们就去操场上走走吧。”玉东领会她的心意,顺水推舟。

两个人像其他的恋爱者一样沿着跑道慢慢走着,也慢慢地引出着话题。话题还是从来上学的动因谈起,她们互相诉说着各自单位工作的忙碌和能够有机会来学习而得以喘息的欣喜,都有着要好好度过这难得的一年好时光的美好期愿。她们再次为这相同的想法会心地相视而笑。

风比刚才更凉更有力了些,不时把丽云羽绒服上的厚帽吹到脑后,丽云也就反复的把帽子重新戴好,再用双手捂着帽边和两颊。在寒风里她的身体更显得单薄了。玉东担心她会受凉,但又想不出办法让她更温暖些。此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慢慢升起,但马上就被自己驱赶了去。他知道那样做是不对的,也是不可能的,他为自己竟然有这样一个念头而自责。然而这个念头被赶走之后又迅速回到他的心头,而且越发强烈了。在与丽云的交谈中,他不停地和这个念头搏斗着,两个玉东在激烈地争吵。终于,在跑道上走了八圈之后,这个念头最终获胜。玉东大胆地伸出右臂揽在丽云的腰上。丽云一惊,想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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