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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茶肆-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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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毛都没有寻着一根。

茶肆的生意不能不管,汐媛遣了他人忙去,自己又在附近瞎找了两天仍是一无所获,最后也只得放弃了。只是连日来汐媛天天坐在屋里哀声叹气的,任紫笋怎么劝都没用。

是谁说待伤好了以后我爱去哪便去哪的?如今怎又坐在这里叹气……

他处一人幽幽品着茶,摇了摇头又收回了暗暗放出去的探识。

“姑娘,你怎么又坐在这里了,小心着凉。”紫笋托着茶盘一进来就看到汐媛又趴在窗口望着外面发呆了。“陈伯早就跟你说狐狸都是养不乖的东西,是你自己非要养的。”

“我又没有说我在等小狐狸,我只是无聊,看看竹林风景。这也不行?”汐媛回过头嘟着嘴辩说道。

“行,姑娘你想怎么都行,反正你才是东家。”说着紫笋放下茶盘,拿了一件厚些的衣服给汐媛披上。“不过姑娘这么闲的话,不如审一审演茶吧,那个茶士今日又是一早便来了。”

“哪个茶士?”汐媛问道。

“就是来了好几次的那个茶士啊。”紫笋道,“以前所来的茶士姑娘你都看不上,来一个便婉言辞走一个,后来人家都觉得我们门槛太高,皆怕折了面子便没人再敢来了。如今可是好不容易又来一个,可姑娘又日日寻那狐狸不见此人。可怜人家天天往这里跑,却全是空耗光阴,再这么下去看谁还会再来应招。”

“哎?我记起来了。我不是说先请他住下来么?等我闲了……”汐媛说到这里自知理亏,忽然顿了下来。

“是,姑娘近日忙着守在窗边欣赏竹林风光,忙得除了发呆什么事也顾不上了。”紫笋不依不饶地说道:“只等姑娘你闲了,人家公子怕是眉毛胡子都有一大把了。而且那公子说要在京中约定之地等待友人,只能白天来这里做做活,不在这里留宿而是在城中住,所以每日都是来回跑。这几天人家可是每天一开门就来,且是等到傍晚才走,我们这种小茶楼怎值得他若此……”

汐媛不耐,打断其言道:“好啦好啦,是刘掌柜催你来说服我的吧?那你便现在去知会他们一下说,我即刻出来,一会儿就请那位茶士演茶好吧?”

紫笋听言喜笑颜开,道:“我这就去告诉刘掌柜。那狐狸久不归姑娘也墨迹,你喜欢那狐狸那日后再遣人去寻便是。”

“不用,其走了半月,想是也不会回来了。”汐媛摆手道:“以后我要再寻那狐,就让天雷劈了我。”

窗外厚厚的云层上忽然一阵隆隆声,汐媛缩了缩脖子,吐吐舌头,赶紧合手小声拜道:“我瞎说的、瞎说的,雷公公您就当我童言无忌吧。”

紫笋阖上门的时候还是听到了汐媛的话,忍不住嗤笑起来。

汐媛合上窗子,换了一身洁净的鹅黄色襦裙,走到葵花镜前随意地将黑发拢起插上簪钗,又从盒中寻了几样配饰,簪在发间。

不会儿,紫笋推门而入,上下查看了一下汐媛的装扮:“姑娘已梳头簪发,那我来给姑娘上脂粉么?”

汐媛摇头阻止其道:“不了,今日是入楼演茶素净为重,不必拘泥那些虚妄了。”

“又不是姑娘演茶,”紫笋无耐道,“我看姑娘你是懒散惯了,若是夫人在这里看你不得挨一顿好说。”

汐媛手一摊,无赖笑道:“反正娘不在。”

二人说笑着缓步走到小茶室,紫笋先一步前去掀起珠帘,汐媛便低头走了进去,一抬头正好对上刘掌柜对面乃是一名白衣茶士。汐媛看清此人侧脸,顿时惊讶不已,这不是那日的白衣公子么?

茶士端坐,正与刘掌柜他们说着什么,神情却是有些清冷。其闻声见汐媛二人已至,这才起身淡笑相迎,合手一拜道:“小生胡宸宇见过苏姑娘。”

确实是那日的白衣公子,汐媛之前等了许多天也不见他来,现在终于来了,已是一月之后。

汐媛忽然开始后悔没有谨遵娘之言了,女儿家日日都应打扮地漂漂亮亮才出闺阁,可如今既已至此她也不能回去补脂粉了,只能笑道:“原来这几日来的茶士就是公子你,让你久等了真是抱歉。请坐请坐,还请公子不要客气。”

刘掌柜此时也早已起身过来,立于一旁,见二人相识,不禁好奇:“原来胡公子与我们东家是旧相识,失敬失敬。多谢公子照拂。”

“非也非也,小生月前曾于京中受一众歹人围困,多亏苏姑娘相助才得以安然脱困,应该是我多谢姑娘搭救才是。”胡宸宇谦和地说道。

“公子过谦了,那日是汐媛给公子添乱了。”汐媛客气道。

刘掌柜脸上带笑,心道汐媛那时常在市集茶肆闲逛又世识尚浅、不知分辨善恶,其不禁怀疑搞不好这位公子还是因为汐媛惹上的麻烦。

且不说刘掌柜猜中与否、汐媛与胡宸宇是否相识,这演茶还是得中规中矩地进行。

几人依主次位子坐下后,汐媛正色道:“阅茗茶肆不大,只望寻得相合茶士,不关其他,只凭茶艺。”

“这是自然,还请姑娘不吝赐教。”胡宸宇礼道。

汐媛颔首:“那小女子想先问问公子今日要选什么茶?又为何选此茶?”

“在下今日选西湖龙井敬上。”宸宇摆手以示。

继续言道:“早年间听闻传说,王母蟠桃盛宴,有一地仙忽闻妻病惊落了一茶盅仙茶入世。仙茶入世,王母将降罪,然众仙替其求情,王母允众意从轻发落,令地仙即刻下凡寻回仙茶仙皿,将功补过。

八仙之一的吕洞宾掐指一算,告之杯落于临安西边山头之上。地仙当即化作和尚下凡寻之。所谓‘天上一日,人间数载’,待地仙寻到之时,已经历数年,茶盅被一名老妇认做一瓢脏旧石臼,将之弃于院中。地仙欲以金丝带易得石臼,老妇自然欣然许之。地仙赐物待取杯走,而妇因忧臼脏则以水净之,污水泼于后院茶树之下。地仙不查,将取而归天复命去,待得之时才觉,大惊,却已无法收复仙茗,只得携石臼返天领罚。

再说仙茗入水而流入土,附近数棵茶树饮入天水仙茗,沾染了仙气,日益兴旺,产出的茶叶亦流香十里,闻名于世,而因其位于西湖龙井泉边而得名龙井。

此其龙井传说,此故事虽只是传说,然龙井却的确是茶中名品,茶道精细讲究,适合今日之考。

再者,在下听闻姑娘自临安来,西湖所育、龙井所泽,便是心择龙井茶而敬汝。”

汐媛听完颇为赞赏,点头应道:“公子博文广识,汐媛佩服。公子现所用龙井虽非临安寿圣院所出,但仍是取自传说中仙盅之遗处——落晖坞一带。我临安龙井有‘明前茶’与‘雨前茶’之分,请问公子如何区分,而瓷坛之中又为何种?”

“通常来说,明前茶为清明前采摘,茶嫩,芽叶色浅多白毫;雨前茶采摘与谷雨前,色绿而味浓,得季节只精华。与雨前茶茶相较,明前茶茶香丰厚,回甘较快。”胡宸宇边解释着边双手拾起茶坛仔细观察,“此坛中茶色嫩浅绿、白毫明显,由此可见,掌柜备上的正是明前茶。”

宸宇所言丝毫不差,汐媛满意地笑了笑,心里很是兴奋,龙井为本朝新成名之茶种,除了江浙产地之外折对其大多识而不精,若非擅者更别提辨别所谓明前茶与雨前茶了。

先才她听到宸宇竟选了自己家乡龙井,窃笑其外超凡脱俗之貌,亦摆不脱逢迎拍马、使小伎俩以寻近道之心,后闻其道来龙井茶传说,才为难其用以测其知晓多少,不期其能答出,更未曾想到其对答如流,现下汐媛已是有了偏向之心。

“请士演之,敬。”汐媛端坐,轻摆平袖做出请的动作。

“谢。”胡宸宇再次合手一拜,以示演茶之始。

宸宇连日来为演茶之便,皆身着窄袖合衫,不似之前城中所着松衫宽袖,不过亦是素衣白衫,不沾尘泥之样。

演茶起,胡宸宇不紧不慢地拾起碗中木勺,取出适量龙井放于碗中,后用竹碾将之研碎成末。

茶士扶碗、匀力静磨,待毕后观之,茶粒均匀细致,堪称上佳。

碾毕,茶士又取过小勺将茶末均匀分入各个茶盏之内,后转以釜烧水,微沸初漾时取之入壶。

沸水毕,致此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便是演茶之精华所在,击汤入盏,点茶成香。

宸宇以礼之式坐,缓提壶起,将沸水由侧渐入茶盏,同时辅之以茶筅击打茶汤,指绕腕旋,使得茶泡显而浮于汤面。观之,茶不发立,水乳未浃,上下透彻,云雾渐生,茶香四溢。

且看当前,宸宇动作其美,举手投足优雅至极。

水至半盏,筅退而改置壶于杯正上,细流水,手轻挥而吟咏道:“寻友未果京中游”。水至盏中八分满而佳,咏诗之声与水同停。

以此法依次成剩下三盏,配以诗咏:

“城外竹林阅茗幽”

“龙井龙跃天水轴”

“还请共登茶香舟”

合起来即是:

寻友未果京中游,城外竹林阅茗幽。

龙井龙跃天水轴,还请共登茶香舟。

☆、第73章 翩翩茶士龙井香(六)

茶士宸宇击汤入盏,点茶成香,伴以温声吟咏道:

寻友未果京中游,城外竹林阅茗幽。

龙井龙跃天水轴,还请共登茶香舟。

宸宇以一诗道出其此次来京城的前因后果,并言述了今日演茶地点和经过,终了表出自己想要在阅茗居做茶士的不尽期待。

演毕,滴水未溅,茶香沁香,观演茶者皆叹其非凡。而一旁面露钦佩之色的伙计见宸宇招手,才走近变又是一声惊叹。后,其按照宸宇指示,将茶盏端到陈伯、刘柜、汐媛和紫笋各人案上,众人始见茶末凝雪而现苍劲四字:茗香留客。

汐媛面前面是一个‘留’字,其拂手轻笑,心领神会,首取品之。此茶之极,气香醇而风骨犹存,味回甘而滑,味之全乎,真香灵味,尽现龙井之色。

其他三人品之亦是赞不绝口。

汐媛扶盏轻置,脱口吟道:

宇水游龙金光鎏,茶香四溢林中流。

绿波碧心君为琉,香茗舟上请士留。

此诗既赞茶士龙井香,称茶士为‘难得碧人’,诗中巧妙地嵌入四个留字音,即示了留人之果又回应了茶盏中字求‘留’之意。

由此,些许时日后,二人演茶以诗会意也传为一席佳话,流于市井宫闱之间。数代后更是有人费尽心思仿之不成闹出了不少笑话,不过,这已是后话了。

且说当日,刘掌柜等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前面有的茶士虽不比宸宇但也有茶艺尚佳者,却皆只因答不上汐媛的问题或者茶香不够纯净而被辞走了。

市井已经有留言传,东家肆主汐媛狂妄自大,阅茗居自命清高,甚至客人也少了许多。如今寻得佳士,终是可以制止这等流言了。

演茶毕,茶士留。客先行,而茶士宸宇洗净茶具晾好,其整了衣服,才出茶肆便看到汐媛站在门外空地上,其低这头盯着墙角走来走去,应是在等人。

宸宇便迎上前去,“苏姑娘是在等在下么?”

“啊,是啊。那个……”汐媛犹豫了一下,呼吸有些不顺畅起来,“不是说让你叫我汐媛么?”

宸宇从善如流道:“汐媛姑娘。”

“嗯,”汐媛浅笑,其本就不是那种小家碧玉般的娇羞女子,落落大方道;“姑娘二字也可省去。公子既然已是阅茗居茶士,那我也便直接唤你宸宇公子可否?”

宸宇愣了愣,淡笑着答道:“是,若有吩咐且唤宸宇便好,汐媛。”

汐媛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她赶紧转身向院中石桌走去,一边问道:“先前你诗言是来京中寻友,那你的友人搬走了?”

宸宇也缓步跟在其后,礼貌地答道:“非也,我与友人多年未见,听闻其在京城,因来寻之。然,多日不曾寻到,想是暂离了去吧。我愿在京中等候,不过盘缠将尽,便想寻个活计以保吃住。”

汐媛闻言道:“阅茗居内备有茶士的房间,何不省下宿费?”

“多谢,但我怕友人回来寻吾不得。”宸宇摇头。

汐媛听出这只不过是推辞之言,也就不再多言。转而说道:“公子茶艺从哪里习得,如此熟练精细想是习茶已久。”

“便是我那朋友最喜饮茶,从前我只知茶苦,又想与其作对,因滴露不沾。然别离后前我居于山中之时,才知茶之甘香始喜欢了此物,至今怕是已经快一千……”宸宇不知为何突然说出来陈年旧事,直到最后差点说溜了嘴,心里一紧猛地噤了口。

汐媛好奇地转过来看了看他,问道:“快一千什么?”

宸宇神色如常,答道:“练习茶之各法许是快一千遍了吧。”

“哦。”汐媛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清楚,干脆不想了。

宸宇也是连忙岔开话题道:“听闻这阅茗居三字是姑娘起的,今日一见姑娘果然好文采。”

汐媛坐在了石凳上,一听人提起‘阅茗居’就高兴起来,满面春风地说道:“过奖了、过奖了,那个字也是我写的。”

宸宇也落座于汐媛隔着石桌对面的石凳上,但笑不语。

汐媛滞了一下,嘿嘿笑道:“字写得不好看是吧?我也知道,是当时我太过专断了。只是最近茶肆算不得宽裕,既已经做了就先挂着了,看看何时有机会便去请一位书法大士给写一个换上。宸宇你也不用老跟我客客气气的,若是一直这么文邹邹地说话,可不累死。”

“好,我也这么觉得。”宸宇亦是一幅松了口气的样子。

汐媛觉得对宸宇就是有些好感,说着说着本性就露了出来还不自觉。所幸宸宇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汐媛便安然若此。

“那字也不是写得不好,只是姑娘家的字总是轻柔秀美,作为题名稍缺了些霸气而已。”宸宇道。

汐媛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紫笋亦步走了过来。

“公子。”紫笋对宸宇浅拜,转而对汐媛道:“姑娘,午膳好了,是否现在送到屋里?”

“知道了,现在便送去吧,我稍后便去。另外还是命人将备给茶士的房间收拾一间出来,以便公子累时小憩。”汐媛对紫笋吩咐完了,转头对宸宇说道:“宸宇何时可以来做茶士?”

“今日亦可。”

“不必如此劳苦,且休息一日,从明日开始吧。小店今日先取下雇用告示,新示已请优士,还请宸宇日后多费心了。”

“那是自然,还请汐媛多指点。”宸宇双手抱拳轻拜。

“宸宇过谦了。茶肆内西南角设有独立茶台,专公子一人所用,仅名贵茗品劳烦宸宇需精心点茶,一般优品只需溶开茶香味甘即可,至于一般茶品有店中小士负责就不劳宸宇了。”

“好。”

紫笋也礼道:“肆中些时会比较为忙碌,将劳累公子了。”

“在下省得。”宸宇对二人点点头。

“那今日还请宸宇也留下用了午膳再回去歇息吧。”汐媛唇弯笑道。

“好。”宸宇顺着前面的话一直点头答应了下来,半途反应过来汐媛的话也已经收不住话音了,忙窘然改口道:“在下还是不多打搅了,先行回去准备吧。”

汐媛心里偷偷地笑这位公子竟是有几分可爱,正色答道:“君子一言九鼎,宸宇既已应下,就莫要改口了。再说,还未与刘掌柜细谈工钱,公子不怕我等讹汝?”

“那日汐媛言于在下,‘真正的泡茶、饮茶在身心共憩之时,只有修缮自身、通情达理之人才可泡出好茶或是品出茶中含蓄的意味深长。’借姑娘一言,今日可见姑娘对茶亦是知之甚精,品之幽深,在下信得过汐媛姑娘。”

汐媛暖暖地笑了笑,起身微微一拜,别道:“与公子闲聊果然是心情大好,请宸宇定是要赏脸尝尝阅茗居的膳食,也好在桌上同几位管事熟识一下才好。”

宸宇不好推脱,只好合手回拜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汐媛含笑点点头,缓步离开了。

宸宇望着汐媛走远,心里愁苦起来,实在不想吃什么午膳,最后却这么就答应了,人家肯定以为自己是客气罢了,可是自己是真的不想吃什么……

汐媛回到屋里之后仍然心情愉悦,满面笑容。

紫笋摆好饭菜,见了汐媛这个样子,玩笑道:“姑娘莫不是喜欢这胡公子?”

汐媛脸一红,羞道:“死丫头胡言乱语,我不过是很欣赏他的茶艺罢了。”

紫笋看着自家小姐的表情,不依不饶:“只是欣赏人家公子的茶艺,姑娘何必巴巴地在茶室门口站了半天?”

“我那不是要告之其阅茗居的茶士应做些什事么。”汐媛辩解道。

“就算姑娘不说,刘掌柜也肯定会说的。再说了,姑娘要是不喜欢他,那现在高兴个什么劲儿?”紫笋趣道。

“我高兴招到好茶士不行啊?”汐媛嘴一撅,反问紫笋。

“行,姑娘高兴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说着紫笋掩嘴笑起来。

“臭丫头,竟然开我玩笑,看我哪天随便找个人把你嫁了,你还说我什么~”汐媛坐在桌前坏坏说道。

“我的好姑娘,你可别吓我,当我刚刚啥都没说好不好~”紫笋一边作讨好状,一边把筷箸递给汐媛,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因为紫笋自小就伴在汐媛旁边,本就不觉得有太多身份距离。而且从夫人逝后,汐媛只有自己一人用膳,就让紫笋在私下的时候俩人一起用膳了。

“好啦。”汐媛夹了菜放到碗里,又停下筷箸回忆着说道:“只是那日宸宇很欣赏阅茗居,又是第一个称赞我的决定的人,所以自然是觉得他比别人好些的。”

紫笋虽然不知道这公子到底赞同了姑娘的什么决定,但是姑娘既然这么十分高兴,是什么也不重要了。而且不说其他,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姑娘这些年来其实过得非常不容易,一度冷冰冰地不言不笑像个偶人似地。所幸来到了这里以后,姑娘总是笑,所以不管姑娘做什么决定,她都会全力支持,只希望姑娘往后能找到个好婆家嫁了,也是聊了夫人的遗念。

屋里说说笑笑,倒甚是愉快,然屋外某人垂着脑袋、拖着步子跟着下人往膳厅去了,其心里不愿,但现在这个时候总不能耍脾气不吃或者自己跑掉吧……

☆、第74章 翩翩茶士龙井香(七)

有了手艺精妙的茶博士,阅茗居如虎添翼,一时间又一次名声大噪引得不少人慕名而来,而后甚至有不少住在城中的人也成为了阅茗居的常客。茶肆中的热点必然就是那名手法纯熟的白衣茶士了,茶士轻易不点茶,点之必手过茶毕,气如仙香。

阅茗居一家重开的落魄茶楼,转眼间摇身一变竟是如此门庭若市,引得城中不少茶楼眼红不已,明里不好说暗里却争相向宸宇是好,可惜宸宇不领情。结果京城立刻掀起一股招募茶士的浪潮,效果不大动静却不小,四方茶士纷纷赴京而来,其中倒真有几家招到了点稀罕之人。

不过虽是有些能力,但比起宸宇千年礼茶,终究仍不可比。只不过,这样的事,除了宸宇自己有谁可知?

时值清明,日前城内的最大的茶楼一品楼老板带其最好的茶士前来阅茗居斗茶,并且邀请了不少文人墨客来做评判。一时间,阅茗居的门都差点被疯狂的百姓挤破。

斗茶,始于惠州,扬于天下。其法大致可以分为三种:斗茶品、行茶令和茶百戏。三种方法都十分流行,只是趣味各异、在不同的场合有不同的偏爱罢了。而斗茶结果是经过集体品评,品质上乘者为胜。

其一,斗茶品,顾名思义,就是说比试茶的品质以及斗茶者礼茶的技巧。其二,行茶令,一般为文人墨客所偏爱,就当时情况于茶吟诗作对,好是风雅。而至于其三者,茶百戏就是在点茶时,有心地使汤面泡沫形成特别的形态或字体。

数日前宸宇所点出‘茗香留客’即可谓单人茶百戏。

今日,因是两间茶楼的斗茶,自然是选择了可以展现茶楼藏茶和奉茶品质的斗茶品。

先比汤色,即茶水的颜色。茶色贵白,以纯白为上,其下以青白胜于黄白。后比汤花,即汤面泛起的泡沫。汤花色泽亦以白为优,水痕显露晚者胜。汤花紧咬盏沿,久聚不散,水痕不现,名曰“咬盏”,与茶末、点汤和击拂关系甚密。

一品楼是京城最大的茶楼,只是并未自家种茶制茶,而是从全国最大的几家茶商处进茶,其首席茶士技艺超群、为圣上钦点的茶博士,所以此店从未输过。

阅茗居虽原为大茶商苏家所维系,但经营不佳已然转手,虽各处皆有很大改观,但茶源、茶质远非轻易可得,再说那一品楼茶博士乃圣上钦点,阅茗居的茶博士再有能耐也翻不过天不是?因而,众人也对其仍抱太大的希望,不过是图个文雅,一同欣赏此等佚事罢了。

再说这斗茶品一般采用三局两胜制,冲泡不同的茶,胜局的次数称为水,次数多者胜。

本以为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比试,一品楼来斗茶乃立威之意。然而这次斗茶虽确确实实是实力悬殊,但孰强孰弱却令众人都惊讶万分,雅士们皆对阅茗居之龙井赞不绝口,阅茗居完胜一品楼首二水。斗茶三局两胜,然若先赢了两水,那第三水便可免了。

一品楼输得颜面尽失,没有压下新秀阅茗居的气焰,反而给其壮了声势,结果甚至不少一品楼的老顾客也因此好奇地登门阅茗居了,正所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失算、失算哪。

一品楼老板私底下捶胸顿足,气得还差点把圣上御赐的茶壶都给砸了。

至于那个一开始躲在珠帘后面偷看、最后干脆混进人群围观的汐媛,仿佛看到了滚滚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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