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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局之静妃重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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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敏可悲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能说什么?一直以来他不就是这样?装傻。

    当现实唯有用这一招才能对抗,谁才是最大的骗子?你自己。

    可怜。当慧敏低头望他,由衷地感觉到,他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可怜。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愣把深渊当成康庄大道的人,就这样一门心思走下去,也还能换得一声赞叹。可是,他居然想回头了。这个傻冒儿,竟然没胆子走下去,想回头了?

    什么男人呐。什么样的男人能这么活着?这个人,竟然还是皇上,他怎么能这样呢?当初是怎么想的,看上他了?

    还好闪得快,不然到这会儿也要被他拽着一同灭亡。好在,他的到来并不是完全无意义。慧敏低头想了一会儿:“你要我给你出主意你想往回走,说的是真的吗?要知道,你现在跟她联手对付我,那还来得及。”

    “我怎么能这么干呢?”福临委屈欲死地揪住她,满腔热情像沸腾的水:“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连你也这么,这么看我?”

    “要我说,你干脆把眼睛闭上,回去得了。你俩挺合适的,你骗骗她,她骗骗你。这日子,不就这么过吗?你往后看看,说不准,她还能给你演得更精彩。再者说了,谁还没有个说气话的时候啊,你就那么肯定,她不是气话?”

    “她不是。”福临很肯定地摇头:“就算她是,我也不是。”

    “你那意思,你不要她了,你选了我是吗?我可不信。”慧敏觉得太有意思了,虽然料得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它真来了,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切。

    “是,我选你了。我要回来!”福临马上说:“我不能再待在那个破地方,我得回来!”

    “可你,就这么肯定,我也选你吗?你觉得,你哪一点值得我选?嗯?不说别的吧,你对她都好成那样了,谁都不管了,现在却变成‘臭表子’,你觉得我能放心?”慧敏简单又爽快,明亮的双眼,像皎洁的月亮,照得眼前的混蛋,无地自容。

    “那你要怎么样?”深深无奈,福临只想抓住救命的稻草:“你怎么说我怎么办还不成吗!啊?”

    “好,那你回去。”慧敏摸着他的头,居然这样说。

    “你说什么?”福临眼都直了:“我没听错。”

    “没听错。”她笑起来,仿佛考验忠心似的,她捉到的主意,不肯让他真正看透:“福临,她不是说这是‘安胎药’吗,你舍不舍得,让她接着吃?”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福临说是……

    下面大都是反转戏了,大家可要接住啊,哈哈哈! 


第七一章 自相残杀


 …
 …
 

    接着吃又如何?怀不上的女人,无论怎么吃结果都一样。然而,就是要她明知是什么还要不停地吃,是心爱的人教她坚持,这种折磨,会比寻常的效果多十倍,百倍。

    慧敏说,什么时候福临亲手把乌云珠折磨死了,什么时候就让他回来。

    她知道他归根结底是舍不得的。这个家伙,一时嘴快,回头想想,肯定还是放不下。与其说他是放不下乌云珠,倒不如说他是不肯对自己的前程死心。乌云珠从一个女人变成如此重要的象征意义,再教他亲手毁去,等于让他“自杀”。

    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崩塌了,他就真的没活路了。可是这样的回答却是合情合理的,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分享,福临于是再三问了数遍:“是真的吗,你是真的为了我,非得这样才行?”

    当然是真的。太残忍的人,不会获得信任。慧敏说,你也别太狠了,回头考验她一回,你再陪她演会儿呗。要是她坚持要骗你,那时候你再离开她,就跟我没关系了,到时候你也就不能赖我了,我不落埋怨,自然就高兴了。你跟乌云珠好的时候,我没拽着你不撒手,如今你要回头了,也不能让她拽着你不撒手。自作自受这种事亲眼见了才算,福临,我也是为了你,省得你现在说断了其实又舍不得。福临,你要是不给她机会,我可就怕你了,你这么狠,说不准将来也这么对我呢。福临,你真能忍心?

    回去吧,回去看着乌云珠天天喝堕胎药,然后,喝着这堕胎药跟你说她有喜了。你们俩就这么演着吧,迟早有一天自个儿把自个儿玩死。谁都没得怨。我才不脏手呢,我又不傻。

    慧敏说完了,福临凄凉地笑了一下,道了声:“哦。”然后自欺欺人地握住她,看她闪闪发亮的眼睛,特别温存地祈求:“慧敏,我可信你了,我信你了,你别也骗我,别。”

    真怕,如今身边还剩下谁呢。如果不是有利可图,谁也不会理他。

    他只能抓住他以为能抓住的。

    一夜过去,天亮了,勉强上完朝,福临想着乌云珠说过要请郎中去别苑,不如去看看,也许她后悔了呢,也许她能认错?

    慧敏真的太了解他。他真的还想给一次机会,给自己一次机会。哪怕乌云珠是在演下去,只要演得真实,演得让他满意,他也就能觉得他的未来还有救。他只是为了自己。然而他不愿意去想,仅仅是为了自己。这个自私的念头让他变成一个可耻的人。这延缓他去往别苑的脚步。他停下来,转了个方向。

    他想到岳乐那儿去倾诉,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岳乐早在多日前就被赶去守皇陵了。这个惩罚是为了他才有的。事到如今,他就像瘟神一样,走哪儿哪儿躲,走哪儿哪儿倒霉。

    可是他得找个地方,把这心里的苦好好散散,于是,他抬起了脚,直到鬼使神差地停在谁的门口。

    吴良辅真想往后退。这么丢脸的地方万想不到福临还敢来。

    襄王府,博果尔正在跟雪凝告别,对了,太妃也在呢。婆媳俩一人喂了一口点心才放开他,真甜蜜,真幸福啊。

    福临赶快把头低下,不敢让人看见他的眼睛闪着羡慕的光。羞耻像刀在磨着他的心呢。他真疼。

    下一刻,他就更疼了。博果尔发现了他,于是往后退。太妃拉着雪凝,也往后退。

    该不会大白天就拒之门外吧。这可不合规矩啊。福临尴尬地笑了一下,主动说:“你们好,我,我不是成心的,散步到这儿来,我走累了,我想……”

    “皇上。”他要上台阶了,博果尔马上向前奔,把他截着:“皇上,我督练营事忙儿,女眷招待不了您,改天我找您去行吗。”

    “不行。”连门都不让进。福临的自尊被狠狠践踏了,他红着脸,立刻反驳:“我现在有事儿找你。你把别的先放放。你家,外边儿,你选一样吧。”

    嘿,这还威胁上了?真是不可理喻。博果尔无奈地叹息:“行,我依您,您说哪儿?”

    茶馆肯定是不行了,酒楼也不行呀。凡是人多的地方,它都不行。那就只剩济度家了。这家伙,忙着边防的事,这几天一定在闭门造车,捣鼓公文呢。

    见到博果尔本来是很高兴的,结果,旁边是福临济度的脸又绷上了。

    好好的院子啊,鸟语花香的,这下要臭。唉,没办法呀,让他进吧。

    济度一招手,跟包过来,细细吩咐几句,话就全都传下去了,该散的散,该避的避,千万别撞上,膈应。

    是什么大事,非得扯着博果尔?坐下来才知道,福临也真敢说。一句话,呛得正在喝茶的博果尔直咳嗽。

    “博果尔,内务府要没办好……其实不办了……我把乌云珠还给你,你……”本来想多扯点才说的,可是进了房,门一关,他压力太大。

    没有一个地方欢迎,连桌子椅子都像有感情似的不想让他碰。福临刚坐下就把腰扭了,这是报应呢吧。这肯定是报应啊。

    济度出去了,留他们说话。屋里就两个人,门锁着呢,他在隔壁等博果尔出来。

    他们说什么了?这么久。吵了吗,听着挺安静的呀,这是……

    博果尔总算出来了,脸上还有笑容,样子挺不错。福临面无血色,吓得直抽抽。他怎么了?

    不管济度抛来的眼神多么好奇,博果尔总是说:“得了,耽误了这么久我等中午吃了才走,你留我吃饭吧。哦,皇上,他也在这儿吃饭。”

    饭当然要吃。可是到底怎么了。济度把他肩头擂了一记,笑骂道:“你卖什么关子呢,你又整他了?”

    当然整了。还不是一般地整。博果尔痛痛快快从一开始说起,桩桩件件把福临说得无地自容。尤其是在鄂硕灵前的誓言,他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掰碎了复述给他听。

    “皇上,您说这个家您来守着,您让鄂硕在天之灵看着呢。皇上,现在您说要把她还给我,您打自个儿脸呢,嗯?我乐不乐意,乌云珠乐不乐意先不说,您觉得,鄂硕他乐意吗。”

    那肯定不能乐意,看,就在福临身后一脸血地望着呢。胡子被气得吹呀,一飘又一飘的,没瞧见?

    博果尔这样吓他,吓得福临从椅子上滚下去了。只听“嘎达”一声,这是骨头错位了吧,活该。

    伤在旧患,比寻常还严重。济度很高兴,可是当着福临的面只能很严肃地同情:“皇上,家里就有推拿师傅,给您治治?来。”

    这是受刑呢。骨肉在手底下搓来拧去的,想散架了。福临疼得面色苍白,终于撑到开席。

    什么菜呀,没一样是为了他。都是博果尔爱吃的。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福临挤兑地快要发疯了,可是他只能听着。

    前尘往事,自己做下的孽,别人再怎么说,也只有认了。本来“乌云珠退还”这事儿多半也只做了诉苦的打算,但被博果尔这么一说,他简直就不是人了。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人。他早就没了尊严,前程黯淡。博果尔不但不能体谅他的痛苦,还要把它放大百倍。

    乌云珠的事情不能再提,却有一桩喜事刻不容缓:“皇上,今儿既然您来了,我们谈谈……”

    “唔。”福临赶快巴了口饭在嘴里:“行,议政大会的事儿我想着呢,你们两个递个折子上来,报报目前的事态,我……”

    不用,谁要你用亲王的位子来抵挡丑事?你以为这样就能盖得过了?博果尔和济度相视一笑,同时说:“皇上,那个等我们立了功再说,现在说另一样儿。”

    乌云珠被撵下去了,雪凝不该上来吗。她应该正式成为继室,而不仅仅是侧福晋。

    断绝它。断绝你的荒唐想法。什么呀,竟然也能说出来,这样的话,也只有狠狠地打你,让你自己用实际行动,来打你自己的脸!

    福临低沉半晌,放下了碗筷,匆匆地应了“唔”就算过去了。接着,他随便想了个借口从济度家逃出来。失魂落魄的,他真觉得这一趟是鬼使神差,怎么能这么干呢。是真的糊涂了吧,上赶着去丢人。

    种种行为表现,已经离正常的轨迹越来越远。对此行径,吴良辅感到深深的忧虑。

    也许,大清要变天了。真的,要变天了。世道跟这天气一样,要大变了。

    抬头,轰隆隆的旱天雷在天上闪着,真吓人呐。他抢过来扶着福临:“主子,咱躲躲吧!”

    躲,躲哪儿啊。福临悲伤地抬眼,刺目的光亮让他迎风流泪。他真不甘。吴良辅被一把甩开了,他叫道:“我才不怕呢,我是谁呀。这雷下不来,你信我,下不来!”

    服输是不易的,因为总想挣扎。然而,这满腔的怒气也只有在乌云珠那儿才能消解。

    这一回,他真的能狠下心肠,把所有的好处都忘得一干二净。谁叫他去见了博果尔,谁叫博果尔说得字字分明,教他想再装糊涂,都做不到。

    那些,他只要想起一个字,脑袋就要炸开。

    “皇上,您想听听我说破庙的事儿吗?”看,才不过回忆一点点,福临就抬手扣住了耳朵。博果尔,这一段,他终究没让博果尔说完,因为没说完,他就信了。

    他可以不信的。只有不信,才能活得下去。唯有不信,才能让他维系自己的心灵支柱。不知不觉间,他的命运和乌云珠紧紧地扭在一起,无法分散,也根本无从分散。

    落雨了,所幸还很小。吴良辅抬手替他挡着脑袋,和侍卫几个疾步往前边赶。他们一边走,一边在想,主子这回又要将倒霉事儿浇在谁的身上?

    当然是乌云珠。

    昨晚受了惊,今早受了凉,请来的先生一直等着福临,不敢教他走。结果……

    福临才进屋就直冲床上来,样子很热切。乌云珠恍然误解,还以为旧情未忘,高兴坏了:“福临,人我找来了,你要验,我马上……”当然,是塞足了银子的,也绝不会让他知道福临是谁。

    “啪!”一巴掌。

    “福临!”她尖叫:“你怎么!”

    “啪!”又一巴掌。福临拽着她起来,像一头豹子:“你还想干什么,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去找博果尔,他全都告诉我了,你还想装呢,你有多干净啊,屁,狗屁!”

    “你找他干什么!”乌云珠尖叫起来:“你干什么找他!你想怎么样!”

    “我把你退给他。”这句话一出口,福临马上觉得轻飘飘的,好像他的心也跟着抽走了:“我把你退给他,我后悔了,我不想要你了。我要退给他。可惜,他不要。他为什么不要呢?”

    “你把我退给他。退给他?”眼前一阵黑,乌云珠如被雷击:“福临,你死乞百赖地要了我,你要退给他,啊?你知不知道,咱俩,是拧一块儿的,你退给他,哈哈,退给他?”

    “我为什么不能退给他。都是你,你教我退不了的。是你!”被欺骗的耻辱永生难忘,却不敢提,破庙二字是心中的刺,稍碰即见血,血滴不停。他不怕羞|辱面前这个女人,他只怕自己承受不来。最后的防线,乌云珠不能知道,但她如果知道,她会怎么做呢?

    理想正在被一点点撕碎,拼不回去了。他不能让自己这么干,可是他又眼睁睁地看着,它无法回头,像脱缰的马儿,朝悬崖在奔。

    乌云珠不会放过他的。果然。她狞笑着说:“福临,我谢谢你说这番话,好极啦。我真的谢谢你,别的先不说啦,咱们来谈谈破庙的事儿吧,你想听吗?我慢慢地说给你听,好不好?” 


第七二章 鱼死网破


 …
 …
 

    不好。当然不好。

    “狗屁!”福临也疯了,抓她的脖子,摁她掐她,指甲乱挠:“你敢说一句,我撕了你的嘴,你信不信,信不信!?你想绝我呢,你做梦!”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一门心思扎进去,是为了她干净。她不能不干净,她绝不能。

    她不干净了就是梦不干净了,梦不干净了,就没活头了。她可以死,但不能扯着他去死,给她当垫被,亏透了。

    谁不是这样想?乌云珠也觉得亏透了。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就毁成这样了。她是为了他才毁成这样的,她不能不这么想,她得扳回来。

    “我就是绝你呢,我就是要绝你!我凭什么不绝你!”到这会儿了管他什么皇上,主子,万人之上,全都给它扔到九霄云外去,只为了心窝的一腔血,把它溅得高高的,把这个臭混蛋弄一身腥,甩都甩不掉。乌云珠哈哈大笑:“四个,我说我是干净的,其实一共有四个,不对,还不止,他们蒙着我的眼,都不清楚谁是谁。人肯定不少!“

    “你闭嘴,闭嘴!”福临使大力地扇着她,乌云珠长长指甲回击,将他掐出血来了。

    “我为什么要闭嘴,不是为了你我能让他们糟蹋?这事儿我想起来就恶心!我早就不想活了,我是为了谁撑到今天!福临,这是你欠我的!我为你遭的罪,我还没要公道呢,你好意思骂我!你还想把我一脚蹬开,你做梦!”

    天下无双,心有灵犀到这程度,谁还比得上。一样一样的,就连伤害的方式,都那么相似。对着彼此,就像在照镜子,人生,用这样的方式在惩罚和嘲讽他们的错误,无可挽救,也无法悔改。

    “你再说,再说我真杀你了,你别以为我舍不得!”将手擒住她下巴,福临激动难抑地哭了,为他的可鄙的命运哀叹。

    “你当然舍不得,杀我就是杀你自个儿。你当我不明白呢。”乌云珠扬高了头,掷地有声地:“福临,你要不是皇上,你能有今天?你早八辈子就完了!谁拿正眼看你啊,你以为你是男人呐。屁,不说人品,在床上,你连博果尔的一成都比不上,你以为你是个人物呢,你就是个二乙子。什么你都不行,你只敢跟皇后哭哭啼啼的,她都比你像个男人,你敢撒开手吗,你敢不拿皇上的身份来压人吗,二乙子,嗯?我是没怀上,就你还想让我怀上?你行吗?我还想着过一阵子腰上围个枕头逗你玩呢,怎么着,你怕呀,啊?”

    “好极啦,终于把真心话说出来啦。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教你死我手里。可我就不让你死得痛快,乌云珠,你信不,有你求我的时候!到那时候你可别后悔!”猩红的眼睛像凝着血,福临癫笑如狂。

    “那可不好说,说不定你死我手里呢。你可别怕得不敢见我。”乌云珠扳过他的手,狠狠地张嘴咬,咬出血来还不停,她瞪着他,像看鬼一样地看他:“你怕着呢,你就怕,你以为你多伟大呀,你就一小人!你皇额娘给我吃堕胎药,我都为你忍着。你为了你自个儿不招麻烦,还叫我接着吃,你是什么!你看你是什么!畜|牲都比你有良心!”

    她敢骂我是畜牲,这个表子!怎么能便宜她,绝不能!

    说我不行,我行给你看看!他把她拽住,拧过她双手,狠狠地压住她,然而,不管怎么努力,过了很久,依然毫无起色。

    “哈哈哈哈!”乌云珠笑,狂放的泪花四溅,她已准备好死在他手里。

    这回福临却反倒不说话了,再过一会儿,摸上乌云珠的脖子,他的指尖变得很温柔。

    是的,他要她死,可是,他要好好享受这个过程,他要让乌云珠蒙着眼睛,走到他的陷阱中来,只有让她品尝最多的痛苦,才能弥补他受到的伤害。他是为了她才变成这样的。他完了,大清也完了,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能就这么算了,绝不能。

    男人一旦变得狠心,往往比女人还可怕。他们的心会变得比铁硬,比冰冷,还有,虚伪到无可匹敌。

    乌云珠看见他的眼睛弯起来,竟似有了笑意。深邃的伤痕刻在他的眸光里,她看得很清楚。福临突然勒住她的腰,把微温的嘴唇碰在她的额上,轻轻地,一点点顺着吻下来,直到她的身体变得柔软,放弃挣扎。

    “都忘了吧。就当我现在才进来。乌云珠,咱们既然都回不去了,那就好好地往前走吧,你拉着我,我也拉着你,以前的都不提了,行不?”

    拉着我的手,让我送你去死吧。来。

    乌云珠在波动的泪光中盯住他,终于点了点头。

    当她的手也握着他,靠向他的怀抱,她欣慰地笑了。她也在想,拉着你的手,让我送你去死吧,来,我一定让你比我先死。

    想得都一样,入戏有多难?投入这完满的戏中,做场好戏。那恩爱如昔的样子又回来了,头靠头的两人,比从前还要似模似样。

    “给我做主吧。”乌云珠哀愁地争辩:“皇上,您的皇额娘容不下我,给我吃这种药,您说怎么办呢?”就逼着你,我就逼你了,我看你怎么办,看你怎么收场。

    “乌云珠,你弄错了,你不是说,那是安胎药吗?”福临笑道:“你答应我你要天天吃的,你忘了?”

    畜|牲。乌云珠在心中骂他,也笑了一笑:“皇上,既然这样,您可得好好查查,到底是什么,我等您的信儿。”就逼着你,你要做戏,你要绝我,我先把你的退路断了,让你得罪所有人,看你还得意,你这个贱|人!

    唉,不识相啊。福临感到头疼。这事儿只能回宫才商量了。为了迷惑她,他务必要回到深情款款的样子,这很累,但为了最终的代价,这是必须的。

    雨停了。出了别苑,他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想找个地方歇歇,身上变得很痒,不知为何。

    前边有人打招呼,暖暖的粥香飘了过来,安巴度躬着腰等着呢:“皇上,皇上?”

    这铺子风雨无阻地开在叉路口,为得是给花束子还有福全积德。往来行人无数,都是免费的。福临突然想喝粥了,心里太凉,想弄点东西暖暖。

    安巴度赶快拉张长凳,把其他人都撵了。然后他媳妇亲自给端过去。福临才吃了两口,就看见这两个老实巴交的老两口对着他笑。

    “有事儿吗。”他神经质地摸摸自己的脸,害怕又有什么丢人的事写在上面。

    “没。就是。”安巴度的女人一拍腿:“我直说了,皇上,我给大阿哥做了几身衣裳,就在家里,我给拿过来,您给捎回去行吗?”

    嘿,这还真把皇上当你们家女婿了?把大阿哥当外孙了?站旁边的吴良辅大大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这衣服是祸根,天大的祸根。这会儿,眉开眼笑的两人绝不知道他们在给花束子招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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