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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做回单亲妈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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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得,使得。奴才这就去找人。”
  “别急,我还没说完。听说外墙那边是条巷子,平时也不大有人走动。我想在小厨房开个小门通到巷子里,也好方便采买些东西。总麻烦刘嬷嬷,也不合适,传出去,那些个亲戚还不定编排成什么呢。小厨房怎么盖,得听我指示。厨房里用什么人,也由我挑。盖厨房的花费,以后小厨房用的人的月钱,采买的花费,都由我出,不入公帐,省得你们为难。大爷若是不放心这个小门,担心有人进出,私相授受,也可派人日夜守着。这份月钱,我会交到公帐,由管家派发。”她有钱,用不着吃姓段的嗟来之食。听说,又快到段世昌向她缴租的时候了。玉婕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在内管家出外交际,恐怕拿私房贴补了不少,要不然攒下的岂止八千两。到她这里,除了给自己买方便,对不起,有进无出!
  重阳越听越心惊:这是准备要单过呢?
  张歆莞尔一笑:“知道你做不得主,还是先去问问大爷吧。”
  “是。”重阳昏头昏脑地往外走,暗自嘀咕:弄成这样,大爷的治家之道该怎么说啊?
  他身后,张歆的声音轻快起来:“快叫人把炉子点起来,我记得还有虾皮,咱们今天熬个虾皮粥。”
  白芍黄芪哀哀惨呼:“等那粥好,还得一个时辰。主子啊,我们要饿死了。”
  “饿不死。早饭在桌上摆着呢,外头的苦力怕还吃不上呢。你们要饿,先垫垫。”
  “啊?嬷嬷带来的点心还有没有啊?”
  让女主子小主子大早上饿肚子?自个儿熬粥?吃苦力的吃食?他这大管家当的!重阳羞愧地加快了脚步。
  半个时辰后,写着“状元楼”字样的三层大食盒盛着热乎乎香喷喷的白粥豆浆面条包子小菜各式点心,送进了涵院。
  银翘打探消息回来,一边报告,一边大吃大喝,好一会儿,心满意足地摸着圆溜溜的肚子:“主子,要是一日三餐都能叫状元楼送,我看这院也别起厨房了,还省点花用。”
  重阳听说这话,差点哭出来:还一日三餐?这顿早饭就花了他近一个月的月钱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大雪,下午去朋友家接儿子,在一个路口撞车了。四轮驱动,车速也放得比较慢了,奈何雪天路滑,积雪未扫,轮胎也不够新了,90度拐弯没拐过去,45度地撞上SOP sign。
可能操作有点失误,发觉拐弯轮子打滑,猛踩刹车,打方向盘,不灵。后来被老公教训:拐弯前减速,拐弯中当然加速,怎么能踩煞车?
幸好当时周围没车,无人员伤亡。左前侧装出一个口子,一个前灯全碎。车还能开。手续来去一番,完全修好至少要两周。
很郁闷!老大们多留言安慰安慰啊!




月桂(上)

  令重阳安慰的是,大爷知情后,不但把买早饭的钱还给他,还赏赐了一个月月钱。
  “厨房都是怎么回事?连涵院的伙食也敢克扣怠慢?”即便没明言“夫人”身份,玉婕也是这府里身份最高的女主人,肚子里还有一位小主人。不长眼的东西才敢把注意达到他们身上!
  段世昌很恼火很烦。男主外,女主内。十几年里,有玉娥玉婕打理,他没怎么操心过家务。如今生意越做越大,头绪越来越多,却得回家来断柴米油盐的家务案。月桂看着是个伶俐的,怎么连个厨房都管不好,连个轻重利害都分不清?
  重阳已经查明白月姨奶奶管家后更换了哪些人手,是哪几个人怠慢周姨奶奶,又拿来了厨房的账本。
  段世昌略微一看就了解了来龙去脉。月桂管家,其实真让她管的只有厨房。不过一个月,帐上支出已经比从前三个月还多。一是用人不当。原先玉婕用的采办是常家带过来的,用得多是常家几十年的老关系老规矩。月桂换了新人,那些商家自然不认。要紧的位置换上自己心腹,无可非议,问题是月桂用的这些人既不能干,也不规矩,欺负她不懂行情不会算账,暗中捞钱捞得厉害。
  二是十多天前月桂宴了回客,请的盐帮几个头目的如夫人侍妾。菜肴酒水点心的花费全部入的公帐。玉婕以前宴过几回客,请请出阁前的手帕交,常家余家的姻亲故旧,还有她自己偶然想起要什么特别的吃食,都是用的梯己钱,不入公帐。公帐上几乎月月持平。
  月桂用公中的钱请客,没什么。原是他嘱咐月桂多与盐帮兄弟的内眷联络走动。玉婕有庄子有铺子有进项,出得起,单是他每年交给她的租金,就够她月月大宴宾客。月桂爱排场,却没钱,自是贴不起。
  月桂大约也发觉账目与从前差得太多,怕人说她无能,有心节流。不敢减他的。因他近来常往仙儿和兰香房里去,也不敢减她们的。她自己和英儿的不知减没减。瞧见玉婕份例高,正同他冷战,素来花钱散漫,又不肯同他抱怨,就把脑筋动到她身上,以为玉婕还会不声不响地忍了。
  到底出身不行,月桂这点眼界,比起玉婕差得实在太远。当初,玉婕恨红蔷入骨,每回见了都象恨不得把她撕碎,可一日三餐点心茶水汤药从不克扣,衣服被褥冬天的碳夏天的冰,该给的没一样短少。
  想到玉婕,段世昌心里又是一阵后悔。这几年,玉婕管理家务,应酬交际,有条有理,样样妥当。他习惯了,以为理当如此,一时糊涂夺了她的管家权交给月桂,过了这些日子,才明白她的难得和不易。
  月桂连个厨房都管不好,人情往来更是指望不上。前几日崔家添丁,贺礼还是重阳找了紫薇商议着办的。月桂能应酬盐帮中人,可以笼络住他们的女眷,深宅大院,她进不去,也弄不明白。
  高门大户规矩多,相互间盘根错节,恩怨利害错综复杂。他自己,当初玉娥一家家一件件掰开了讲给他听,背地里教他对应,花了两年才让他游刃有余。
  玉娥,是他的妻,也是他半个老师。是她把他带进了这繁华的名利场。而他,有多久没想起她了?
  段世昌收起思绪,沉声道:“不规矩的奴才,打过板子,该卖该撵,你看着办。几个钱几顿饭是小事,这股歪风不杀一杀,不知生出多少弊端。采办厨子都把原来的找回来,这一个月工钱月钱,双倍补给他们。”
  “是。只是,厨房还是交给月姨奶奶管么?”重阳犹豫地问。这可是明着打月姨奶奶的脸了,还让她管?不是白折腾一回?将来只有更糟。
  段世昌怎会不明白?他倒想还交给玉婕管,可玉婕如今都想另起炉灶单过了,哪象肯管的样子?她怀着孩子,他也不愿累着她。
  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先让紫薇管着。盐帮最近有些事,也要月桂多往那边人家走动走动。”
  既要紫薇管事,还住在月桂那院子,倒恐怕束手束脚。英儿有她照料,也比跟着月桂强。
  至于玉婕要在涵院另设小厨房,段世昌准了。入口的东西,有她自己盯着,也放心些。没准开那个小门。涵院离大门离两个小门远远的,本是他刻意为之。原先那家用的大门还特意堵上,砌成了高墙。
  
  巴结上月姨奶奶谋到差事的新采办新厨子,肥水还没捞到多少,被打得屁股开花,卖的卖,撵的撵。
  原先那些人被恭恭敬敬地请回来,一个个喜笑颜开,称颂“大爷英明”。
  管家权还没在月姨奶奶手里捂热,又被交给了紫薇。
  紫薇被委以内管家的职责,月钱翻了一倍,带着大小姐搬进单独的一进院落,还给配了两个小丫头。
  大爷自己掏钱给周姨奶奶另设了小厨房,叫了六七拨二十多个厨娘进来供她挑,又发话让把涵院的份例从公帐分出来,吃什么买什么都由周姨奶奶自专,不足部分从他的份例里扣。
  段府下人,尤其那些见风使舵的,看得直晕乎。瞧这意思,两位姨奶奶厨房斗法,月姨奶奶惨败,周姨奶奶大胜。大爷明摆着给周姨奶奶撑腰,却又很少往涵院去。得宠爱的反是月姨奶奶。大爷那晚吩咐过在仙儿屋里摆饭,顺路去月姨奶奶那里说句话,结果就没出来,接着十来夜都宿在月姨奶奶房里。紫薇,又是怎么回事?莫非也将是位姨奶奶。
  渐渐地,就有这样的私下议论:周姨奶奶爱摆大家小姐的谱,给大爷冷脸子看,不识好歹,才把自己弄得这么上不上,下不下的,哪比得上月姨奶奶温柔和气,会服侍男人?大爷也就是看着子嗣的份上,且给周姨奶奶些脸面,心里还是爱着月姨奶奶。周姨奶奶这胎若是不能生出个儿子,将来,这府里还不定谁当家谁主事呢。
  气呼呼的银翘少根筋地把这些话传回涵院,刘嬷嬷白芍黄芪,一个个气得倒仰,恨不得冲出去把说这话的人拎出来,一顿臭骂好打。
  只有张歆老神在在,甚至可以说津津有味地听完,还笑眯眯地打听了些细节。她对“周姨奶奶”没带入感,日子过得有些无聊,正想找点八卦做调剂。
  “银翘,白芍黄芪她们也不大出去,还好你机灵,若不然,这院子外面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张歆随手取了支绢花,插在她头上:“你还小,性子活泼,这院里也没什么事,喜欢就多去找要好的姐妹玩耍。”
  银翘得了夸奖,满心欢喜:“主子喜欢听,我就多去打听些消息来,给主子解闷。”
  张歆含笑点头,不语。
  刘嬷嬷欣慰自家表小姐变得厉害了,又不满她冷落夫君,打发丫头们下去,坐到她身边劝道:“我瞧大爷心里最在意的还是你。可男人的心,是跟着身子走的。你这边总把他往外推,那边出尽花招往里拉,天长日久的——”
  张歆故作惊讶:“嬷嬷不是说,那种地方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为了霸住男人,什么下三滥的旁门左道都使得出来。难道要我也去学着下三滥?同她抢男人?”
  刘嬷嬷好气又好笑:“你用得着学她?只要你见了大爷,温婉些,多笑点,多说几句话,就象老爷还在时那样,她就算出尽法宝,也争不过你去。”
  听她提及从前,张歆想到玉婕,神情不觉冷了几分:“我如今这样,她就能争的过我去?嬷嬷不是洽定我肚子里是个少爷么?还担心什么呢?”
  刘嬷嬷明白自己说错了话,就有些讪讪的:“眼下这样,虽也过得,总不如夫妻恩爱,甜甜美美的好。”
  张歆摇头叹道:“夫妻恩爱?甜甜美美?这话能欺人,难自欺。我好容易明白了。嬷嬷何苦又哄我走回老路?”
  这些日子,刘嬷嬷也看出来表小姐原本对姑爷的那颗心怕是已经冷透了,却是第一次听她说出来,鼻子一酸,流泪叹道:“我苦命的小姐!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可怎么办才好?”
  一走了之,海阔天空!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张歆故做坚强状:“嬷嬷别难过!多少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也不比别个命苦。恩爱不在,情义还有些,就象吴大哥所说,大爷再怎么也不会太薄待于我。”
  白芍笑着走进来:“主子,七夕管家送书来了。满满一大箱呢,收在哪里好?”
  小厨房早已建好。做不了几个人的饭菜,用不了大锅大灶。照顾张歆的饮食偏好,除了一口普通的铁锅柴灶,边上另设了三口小灶,配上特地打造的深直的铁锅。小火的两个,一个烧水温水,一个煲汤熬粥。大火那个预备蒸东西。
  来这里后听到的故事,有太多病,太多死亡,太多体质不佳。张歆想来想去,觉得大环境压抑,心情郁闷不畅是一个因素,更大的原因就是卫生条件不好。张歆来自科学医学发达的未来,明白水洗布擦并不足以清洁。
  在现代,人们谴责化肥杀虫剂消毒剂抗生素的滥用和危害,提倡自然有机,早忘了化工发展起来以前,原始的自然有机是怎么回事,忘了几千年里,人类的身体与肉眼看不见的敌人作战的惨烈。
  刘嬷嬷想着防备段世昌的女人,张歆更注意防范无孔不入的环境敌人。她要求厨房宽敞明亮通风。肉案面案生案熟案分开隔开。餐具每天开水煮沸消毒后吊在通风处自然风干。毛巾抹布每天更换,洗净后须经日晒风干才可再用。所有台面必须保持干燥整洁,不得有水迹油污残渣,每天晚上还要用浓茶水擦洗。此外还对食材的保存和预处理提出了一套细致的要求。
  张歆没有考察厨娘候选人的厨艺,只让白芍对她们从头至尾宣读一遍注意事项,然后让她们去厨房/炫/书/网/整理打扫,从中选出没有一丝不满一句抱怨,接受了指示,认真完成清洁的四五个人,打听过身世来历,留下为人最安分做事最麻利的两个。
  段世昌愿意出工钱,张歆就出奖金。只要她们认真做到她的要求,就能拿双份月钱。
  




月桂(下)

  至于她的口味偏好与玉婕的差异,张歆只往养生养胎上说,还叫管家去买相关书籍,准备找点这时代的理论基础,以备万一。
  张歆叫丫头们先把七夕拿来的书分门别类。发现有讲养生的,有讲食疗的,有讲胎教的,有药膳菜谱,有粗浅的医书,还有好几本某某《本草》。翻了翻,没有最著名的《本草纲目》,大概还没有成书刊行。
  瞧见几部传奇话本,张歆随手翻阅,好几个熟悉的故事,应该是《三言二拍》里读过。没见《三言》,想来也还没成书。
  白芍看着手中的几本书,噗哧笑出来:“也真难为了他们,连酿酒的方子和泡酱菜的法子都能写成书,也亏他们找得来。”
  张歆丢下:“这样的好书比那起无病呻吟的酸文更加有用。拿来我看看!对了,起厨房时忘了叫他们顺便挖个地窖。”
  黄芪一听,连忙把手里抱着的书放在桌上,往外就跑:“我这就去对管家说,再挖个地窖。”
  张歆一下没叫住,摇摇头:“拿根鸡毛当令箭,说的就是黄芪吧?”
  白芍却笑:“有什么呢?大不了主子自己出工钱。主子赔了几年小心,也该扬眉吐气,作威作福了。”
  张歆啐道:“我哪里作威作福了?是你们想狐假虎威吧?”
  白芍被她惯坏,才不怕她:“主子花容月貌,娇滴滴一个美人,哪里像老虎?我们自然也做不成狐媚子。”
  刘嬷嬷也给逗得笑了,骂她:“做不成狐媚子倒亏了你了不成?”
  白芍拍手笑:“哪里就亏了?那狐媚子哪有我们主子又威风又自在?”
  刘嬷嬷一想,表小姐断了情思,转了性子,比以前开朗,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以她如今的脾气手段,断断不会吃亏,比起委曲求全讨好大爷,确实更自在威风。这胎若能生个小少爷,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张歆叫把八宝格上的摆件收起来几样,换上书,一边拿了本药膳菜谱坐到窗前翻看起来。
  刘嬷嬷骇道:“好小姐,你莫不是真要把这些书都读一遍吧?”
  “嬷嬷,这叫胎教。我读书,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读书,将来生出来,也会喜欢读书。不好么?”张歆已经习惯拿孩子堵嬷嬷的嘴。
  刘嬷嬷怔了下,咕噜道:“那就该读《四书五经》。小少爷读这些有什么用,也不能科举,难道将来去做厨子?”
  张歆一愣,捧着肚子吃吃笑起来。考虑作厨子的,是她呢。想到将来要独立生活,抚养孩子,没有一技傍身,总有些没底。在古代做女人,能做的事不多,研究点膳食草药,一来保命,二来指望找条出路。
  
  第二天,七夕果然过来询问地窖要挖在哪里挖多深多大。这笔费用又是从段世昌私房钱里掏银子付的。
  消息传开,舆论的风向开始变了。就有人说起周姨奶奶本来就是段府正夫人,不过是为了对先前的常氏夫人表示尊重,暂时退下一步,以明心志,要不然别的府那么些正房奶奶也不会肯与她来往。一边是名门小姐,大家千金,才貌双全,明媒正娶,冰清玉洁,一边不过是从良的□,以色侍人,千人骑,万人枕。大爷是做大事的,下半身虽被月姨奶奶使手段勾住,头脑仍然清醒,明白什么要紧,所以频频讨好周姨奶奶。论起青春美貌,也是周姨奶奶略胜一筹,眼下怀着少爷,身子不便,才让月姨奶奶侍奉大爷。少爷落地,定是嫡子。等夫人养好身体,大爷眼里哪还看得见残花败柳?
  这番说辞有鼻子有眼有实据,怎么听都更加可信,原先巴结指望月姨奶奶的慌了神,忙忙反水。涵院自成天地,轻易进不来,巴结不上,就帮着踩月姨奶奶,以明心志。月桂的背景来历摆在那里,也实在有很多可说可嚼的。
  下人间,有关月桂的秘闻满天飞,有名有姓的曾经入幕之宾似有奔两位数的势头。据说,月姨奶奶听说,把屋里能砸的全都砸了,哭了一夜。那两晚上,大爷没回府。
  张歆很怀疑那番话是有人为了帮她出气,有意放出去的。说的有条有理,有根有据,不是她跟前这几个,会是谁呢?
  这人是好意,可她却不怎么领情。做人最重要低调,大家拿月姨奶奶闲磕牙也够了?何苦又把“周姨奶奶”拿出来说事?月姨奶奶要是懂得低调,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
  没几天,府里又有新说法,月姨奶奶虽然不幸落入风尘,却是刚烈坚贞,洁身自好,还是小姑娘时认得了大爷,从此一缕情丝牢牢系在大爷身上,为了大爷守身如玉,吃了许多苦头,才到了大爷身边。
  不管古代现代,不论老少尊卑,是女人都爱八卦。听说有月姨奶奶的八卦可听,银翘马上被打发出去,不打听明白,不许回来。张歆还特地提供两包糖一盒点心作为她这次出任务的经费。
  一顿饭过后,银翘两眼发亮,昂首挺胸地回来。
  月姨奶奶,姓氏不祥,四岁被人拐卖到琼华院。依稀记得家中亭台楼阁,呼奴唤婢,父母在堂,只是当时年幼,记不得故乡籍贯姓名。得当时琼华院头牌琼芳怜爱,带在身边做了小丫头。琼芳后来入了盐帮帮主的眼,最终被盐帮帮主抬进家门,收做了第四房妾,生了一儿一女,非常得宠,几乎言听计从,在盐帮中有一定势力和影响。
  月桂初见段世昌时,段世昌不过志学少年,刚刚在盐帮崭露头角,得到帮主青眼,调到身边跑腿。他相貌堂堂,文质彬彬,待人诚恳,进退有据,做事极有分寸。当时琼芳大概还在欲擒故纵,盐帮帮主已经深陷情网,隔三岔五地去,不去的日子,也要送点小礼物过去。因为段世昌比较拿得出手,经常被派去跑这个腿,一来二去和琼华院上下人等都认得了。段世昌会来事,每次去都会顺便带点小零食给琼芳身边的丫头。丫头们自然没少在琼芳跟前帮他,帮盐帮帮主说好话。
  盐帮帮主终于俘获美人芳心,欢喜之余,听了美人的举荐,认段世昌为义子,开始重用他。
  月桂容貌出众,聪明过人,弹琴唱曲跳舞都学得很快,假以时日,必是一名红牌。鸨母自然不肯让琼芳带走。
  月桂接受训练的时候,段世昌成了盐帮帮主的得力助手,又被常老爷看中,招了女婿。
  月桂十四岁开始挂牌见客,果然很快红了起来。她小小的芳心里早住进一位良人,盼望再见的一天,心上人倾倒于她裙下,从此恩爱缠绵,携手一生。
  可惜此时,段世昌正勤奋而老实地做着常家上门女婿,绝无绯闻艳遇,偶尔跟别人来捧她的场,也是来去匆匆。
  月桂做了几年清倌人,拒绝了好些个有钱有势的男人一亲芳泽的要求,得罪了客人,也得罪了鸨母。虽有如花的容貌,过人的技艺,奈何心有所属,不识抬举,渐渐失了客人欢心,没等大红,门前就冷落下来。鸨母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都不能改变她的心意。要将她转卖,她又寻死。
  琼芳听说后,找来段世昌,对他讲了月桂的一片痴心。正好那时玉娥难产毁了身子,不能再生育,很长时间内也不能同房,段世昌心情烦闷,荷尔蒙无处发泄,被月桂感动,在盐帮众人撺掇下,摆了三天酒,梳拢了月桂。
  月桂好容易心愿得偿,可没多久,段世昌又娶了玉婕,再次乖乖做起好丈夫。
  不管鸨母如何打骂折磨,甚至下药,月桂就是不肯接客,铁了心要等段世昌,只落得伤痕累累,奄奄一息。
  还是琼芳怜惜她的心志,帮她赎身,叫了段世昌来见她。段世昌买了一个小院,安置月桂。
  段世昌不方便在常府接待盐帮大小头目,三教九流的人物。有了外宅后,常常把这些朋友带到月桂处。月桂周旋于这些人中,又帮几位原来的姐妹找到归宿。女眷交好,段世昌与这些人也进一步拉进了关系。段世昌在盐帮的实力势力快速膨胀,也有月桂的一份功劳。
  段世昌另立门户,月桂怀孕。玉婕还在常府照顾玉娥,安排玉娥的葬礼,渴望子嗣的段世昌已经把月桂接进新的段府。虽然没多久那个胎儿就掉了,毕竟让月桂进了段府的门。
  
  不知别人如何,张歆听了这个故事,还是很为月桂的痴情感动的。并且私下觉得,相比之下,段世昌和月桂的故事,更加文艺,更加唯美。一边是草根出身的黑道大哥与坚贞不屈的红牌□,曲折坚贞,可歌可泣的爱情,一边是大姐夫和小姨子糊里糊涂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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