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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味的暗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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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易考上了美国的一流大学全额奖学金。
这是谁也没料到的。
蕊蕊是最后一个被通知到的人,她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概念,她才刚上初中二年级,她以为陈伟易会上家附近的那所大学,不是人人都说那是很好的学校吗?为什么他考到的是美国的大学。
在陈家的院子里那棵大树下,蕊蕊哭的一塌糊涂。
“你没说……你要考美国的大学……”她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两只眼睛肿得象恐怖片里的怪物。
“别哭了行不行?”他最不耐烦哄女生,女生都是用水做的啊?哪来的那么多眼泪掉出来,尤其以这个爱哭鬼为最。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要你去美国。”美国,光用听的,都觉得那是另外一个世界了,远得不可想象,她知道的,上次她家姨爹爹去美国,硬是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还说要经过换日线呢。
“幼稚。”陈伟易合上书。她不知道他家有多欣喜看到他考上了那所大学吗?推掉国内所有的录取通知书,到处炫耀他的成绩。怎么可能因为她不想他去,他就能不去。
“我去跟陈爸爸说,说让你留下来,好不好?”她急切的就想往楼下跑。
“是我自己要去的。”他霍地站起身,拦住她。
“为什么?”蕊蕊脸上尽是凄楚。
“要你管!”
“又是这句,讨厌的陈伟易,你就只会说要你管,要你管,我讨厌你!”说完蕊蕊跑开了,他就是这样,永远都看不见她,总是骄傲的把头抬得高高的,不愿意看见她就等在他下调的视线里。不愿看见她喜欢他的心。
可是跑出他家的花园,她又后悔了,皱着一张小脸跑了回去,看见陈伟易脸上写着“我就知道”的表情,她就晓得自己在他面前永远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你要去多久?四年吗?”她苦着一张脸问他,要走,也要给她个期限,让她等他吧。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我打算读个硕士,再读个博士,再读个博士后……”他是故意,绝对是,故意要她难受。
“好啊,我到时候也考到美国去。”她下了个决心,样子是无比坚定的。
“等你考到美国,说不定我已经回了,那你就要扑空了。你打算到美国去做番婆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低下头。
“呆在这里,好好学习,考个国内一流的大学,女生不适合到国外去,男生才要出去闯世界。”他抓起遮住她半张脸的那头长发放在手里细细把玩,这头长发|Qī+shū+ωǎng|,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再这样握在手里呢?
“陈伟易,美国在哪?”她安静的看着他。
“没学过地理吗?它在你的脚下土地的另一面。”他让她的长发在他手里,那滑润的感觉,带着薄荷的香氛让他在这年的夏季有了一个很美的回忆。
“那我跺脚,你能感觉到吗?”她看着他,眼里仿佛有千言万语。
陈伟易没说话,让风吹着她的发梢轻轻的打在他的脸上。
十八岁真好,纯纯的闵蕊蕊那年十三岁,刚刚懂得什么是思念,于是她把她全部的思念都给了陈伟易带到大洋的彼岸。陈伟易走了,带着蕊蕊全部的思念走了,甚至于没让蕊蕊去机场送他,就这么走了,而这一走,谁也没料到,会是茫茫十二年。
十二年了。
好快好快,快到蕊蕊觉得仿佛就是眨眼之间。又觉得好慢好慢,慢到她的日记都写了足足有十二本了。
叹了口气,她把本子合上。看着天上那轮象镰刀一般的月亮,为什么月亮要遮住自己半张脸呢?是怕看全了这世间的分离吗?
这十二年,很多事情都起了化学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她依然爱着那个叫陈伟易的人。
蕊蕊从高中毕业,应了陈伟易的要求考了离家不远的那一所最好的高校学习。她偷偷的选了他同一个专业,国际金融。她把对他的思念都写在她的HELLOKITTE日记本里,她把她到过的每个地方都用相机拍下来,用E-MAIL发给他看,她把她身边发生的每个事情都说给他听,她会每天去他家帮着陈妈妈做家务,给他整理他空着房间,他把他的书桌擦得能照见人,她把他书架里的书都看了个遍,偷偷的在页角写上她的观后感和对他的思念。坐在他常坐的树下,吹着他最爱吹的风。
到了夜里,忙完功课,在自己的房间,静静的看着对面二楼那间他的房间,期望灯突然亮起来。她在他的书房夹板里找到一张他上高三在篮球队的照片,照片里的陈伟易酷酷的样子,穿着他最爱的23号球衣,手里拿着他的斯泊丁篮球。
她偷偷拿了回来,小心的放在她的钱包夹层里。
她在她的日记本里写到:
12月6日
天很冷了,但还没有下雪,上完晚自习的课,一出门就看见爸爸推着家里的脚踏车站在校门口,坐在后座不觉又想起那年坐在陈伟易的脚踏车后念起徐志摩的那首《难得》难得这夜凉如水的冬夜,难得清朗的天空还有冬天的星。看到报道纽约下大雪了,不知道我给他寄去的手织围巾他有没有系在脖子上,一定很温暖吧?我在进门前,在屋前的草地上用力跺着地,不知道地球的另一端,他是否听得见。
12月24日
今天是我的生日呢,笨蛋陈伟易一定不记得了,他从来都没记得过,陈妈妈送了我一个大的布绒HELLOKITTE,说是陈伟易送的,我知道一定不是。他才没那么细心呢,我的生日这么好记,他都会忘记。
听说美国圣诞节都会办PARTY,这会的他一定在跟别人跳舞吧,如果圣诞老公公今天给我送礼物,我希望他把陈伟易装进口袋从烟囱里扔进来,呵呵。
1月17日
今年的除夕来得特别早,陈妈妈说陈伟易很久没往家里打电话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外面在放烟花呢,记得小时候我缠着他,要他带我放烟花,他不让我拿,我抢着拿,结果烫到自己的手,陈伟易吓得脸都白了,抱着我跑了两条街找医生包扎,从此以后他都不让我碰烟花。呵呵。隔着一条街的距离看烟花原来比近看要美得多,象是划过天空的流星一样,不知道这人造的流星是不是也可以实现人们的愿望,我希望陈伟易能有一个美丽的除夕夜。
用力的跺了跺地板,希望另一面的他已经不赖床了。不然上课要迟到的。
4月16日
今天是陈伟易的生日,那个笨蛋有没有收到我给他的礼物,八成又丢到哪个角落了。四月是恋爱的季节,校园里弥漫着四月天的馨香。今天隔壁桌的彤彤跟我说她恋爱了,整个大学班里就剩下我是单身了,但我很开心,我在单身里享受等待陈伟易的幸福,这个懒家伙又有一个月没给我回过信了,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今天有没有人陪他过生日,有没有吃到好吃的生日蛋糕,有没有想念我的酸梅汤,有没有想念我,我好想念他,想念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
蕊蕊知道他很快就拿了两个学士学位,她知道他去了不过六年就拿到了他的第一个硕士学位,她知道他去的第八个年头有了他的第一家公司,他拿到了美国的绿卡。陈爸爸和陈妈妈每年一有空就飞去看他。她把对他的爱,放在心里,埋了起来,等待它发酵,等待他回来开封的一天。
然后,在第十个年头的时候陈妈妈告诉她,陈伟易在美国结婚了,结婚的对象是个叫静子的日本女孩。那年她大三了,她以为他会回来,她会等到他回来看见她的心就在这里,等他来爱。
可是她等来的是一场心死。
明明那是个艳阳高照的夏天午后,她为什么感觉自己象在北极,冷的端着他最喜欢喝的酸梅汤的手会僵住,让她的柠檬撒了一地。
是谁说有心跳呼吸就不能判定死亡的,不,她死了,她确定她死了,心脏只是个机器而已,上了发条就在跳动的机器。冰冷,不带着温度。
她在那一夜过后,把留了很多年的长发剪了,她知道陈伟易是很喜欢那头长发的,所以她剪了,剪掉的还有她的初恋情怀。
从那以后没什么民族概念的她,开始一天比一天仇日,甚至她还加入了反对日本,抵制日货的大潮中,换掉了她最爱的粉红色HELLOKITTE。
那个长发披肩,柔柔的粉红色女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乖张唳气,愤世嫉俗的闵蕊蕊。
她再不穿裙子了,整天穿着一条破烂的牛仔裤,坚强,随性,越来越象个谁也打不倒的不倒翁。
她机械的过着每一天,感觉灵魂抽离了自己的躯体。
然后陈爸爸和陈妈妈搬离了老房子,用陈伟易给他们寄的钱在更好的地段买了套新房。偶尔他们也回来小住,两家人的情谊没断,毕竟是那么多年的老邻居,所以她还是常常去他们家,给他们送自己做的小点心,陪着陈妈妈逛街,陪着退休的陈爸爸去河边散步。儿子不在身边的老两口也欣然的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可是蕊蕊却不再有那份少女的情怀了。
而陈伟易,她一次也没见过了,他不曾回过国,陈妈妈说他已经习惯了西方的生活,不想回来了,大概是这里没什么他好留念的了吧,蕊蕊低着头,切着手里的洋葱,让眼泪很自然的滑下她那白净的脸。
偶尔会听到陈爸爸提起,他在纽约买了高档别墅,他的公司越做越大,他的成绩不是一点点,他越来越忙,忙得回家的时间都少,他也离她的生活越来越远了。从那年他的离去,他们成了平行的两条线,往前走着,却没有了交会的那一天。
第三章
“好累!”她从公司出来已经是夜里一点了。揉揉有些发疼的眼睛。为什么她要这么拼命呢,从学校毕业出来后她就进了这家法资公司,不到两年,就从一个普通职员做到了总经理助理,大家都在怀疑她的能力,她凭什么这么年轻就坐到这么重要的位置,可是谁能看见,她总是工作到最后一个走的,她总是把一天里的三分之二的时间耗费到她的工作上,她见同事的时间比见父母多,她在办公室里呆的时间比在家里呆的多,她靠的不是她的外貌,虽然很多人臆测她是靠她姣好的面容巴结到了总经理,可是她自己清楚自己靠的是什么,那就够了,不需要理会那么多。
“还没走啊?亲爱的。”她看了看停在面前的火红色跑车,是她老板perier的,这个把脖子探出窗口的男人是个典型的混血帅哥,他的父亲是法国人,母亲是中国人,一头金色的头发,蓝得象天空的双瞳,高大昕长的身材,兼具东西方特色的阴柔五官,是无数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
“还好意思问。不是刚给你卖完命吗?”她没好气的说,这个月为了合并案,她连周末都要上班。这个坏老板,丢了一大堆的工作给她,他自己跑去酒吧快活了。
“别生气嘛,亲爱的,你看,我不是来接你了吗?嘿嘿”他展现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这笑容可是在任何人面前都能有求必应的,百试不爽。“快上车,我来赎罪的,呵呵。”他打开车门,让蕊蕊坐上来。
蕊蕊甩了甩她那头干练的短发,抬头,正好看见高楼林立的街道里透过来的那一点点星空。“难得夜这般的清静。”不觉想起了那年的那个夏夜。不想了,她一定是累了,抵御力下降,才会让他入侵她的大脑,早在很早以前她不是就打败了那个叫鼻涕虫的笨蛋闵蕊蕊吗?从那一天起,她就只是闵蕊蕊而已,不是谁的口香糖,不是谁的鼻涕虫。
Perier把车开到她家门口,下车给她开车门,他永远都忘不了他法国式的绅士优雅。
“可以讨一个GOODBYEKISS吗?”他嬉闹着把自己的嘴凑到蕊蕊面前。
“把你那套留给那些在公司楼下排队的小妹妹吧,我老了,不受用了。”她推开他,一个大退步,已经到了家门边。
“就知道你不吃这套。我的万人迷魅力到了你这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他故做失望的样子。
蕊蕊和她摇手再见,就把钥匙套进那扇青色镂空大门的锁眼里,不和他罗嗦了。
直到她走进屋里,他才转身离去。
进门前,她不自觉的眼光漂向对面那栋黑暗的屋子,她忙着合并案,好象有两个个礼拜没去见过陈爸爸,陈妈妈。
闵爸爸在蕊蕊开门的那一瞬间打开了客厅里的灯。
“爸,你怎么还没睡啊?”
“给你等门呢。”闵爸爸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蕊蕊,工作这么累要注意身体,唉,你看,隔壁家的小葳和你一样大,她都是一个两岁小孩的妈妈了,整天在家种种花,买买菜,日子过得多自在啊,哪象你,每天累得要用爬的才能回来。”
“爸爸,你让我受了这么多年的教育,我努力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难得就是为了在家当个老妈子的吗?”她知道她父亲又想重提她不找朋友,不结婚的事情。
“蕊蕊,爸爸不求你出人头地,只要你快乐健康,趁早找个人结婚吧,日子安定了,心才能安定。”蕊蕊的父亲是个很敏锐的人,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年蕊蕊一直把感情藏在了心里。
“别逼我,爸爸,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一点改变它的意愿都没有。我累了,爸早睡。”说完她急急的逃回她的房间,为什么每个遇见她的人都要和她提找男朋友的事情呢,她的单身真的成了公害了吗?
闵爸爸看着她转身上楼的背影,不禁叹了口气,女儿的坚持他哪会不知道。
蕊蕊累了,她回到自己房间,洗过澡,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拿出抽屉里的日记本,她还是改不了每天记录心情的习惯,即使现在已经不是写给陈伟易的了。刚写了开头,她抬头看了看对街的路灯,不觉有些抬不起眼皮了。
路灯下小女孩轻轻的哭着。
“还哭,再哭我就剪了你的头发。”男生抓起她的头发。“把我的篮球弄丢了,你还好意思哭。”
蕊蕊突然惊醒,摸了一把自己脑后,自己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过了多少年了,她还是在做这个噩梦。她的长发早就剪了。她一定是最近被公司吞并鸿业的企划案累坏了,居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看看墙上的灯,已经夜里两点多了。
伸手准备关掉书桌的台灯,突然看见对面二楼的房间闪起了灯。
一下,两下。
她揉了揉眼,怕自己还在梦中,可是分明的,她又掐了掐自己的腿,会痛。
“我告诉你,我在我的房间扯灯打暗语给你,扯一下,再两下,就是要你赶快给我送酸梅汤过来。”她记得陈伟易霸道的规定。
她一个箭步冲到楼下,习惯性的拿起冰箱里的酸梅汤就往对面的那栋楼走去,那是她这些年没改掉的坏习惯之一,即使他不在,她总不忘每天做一杯酸梅汤。
“果然!”黑暗里响起一个很低沉的男声。
蕊蕊转身,从昏黄的路灯里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感觉他有个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轮廓。
“鼻涕虫,你还是和一样,会等待我的召唤。”他走到她的面前,接过她手里的酸梅汤,仰脖子,一饮而尽。
蕊蕊仰着头看他,他变了好多,不是那年在风里握着她头发的青涩少年了,他有了他成熟的下巴,他有了他成熟性感的嘴唇,他有了他成熟敏锐的双眸。不羁的头发自然的散落在他的脑后。看在眼里尽是那掩藏不来的自信满满,仿佛世界都在他手里。
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就这么又回到了她的生活里,带着即将被她遗忘的不甘心,又回到了她的土地,她的心里,开始攻城掠地。
陈伟易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变了很多,印象中的她留着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象个树林里的精灵,可是眼前的她。一头俏丽的精干短发,眼睛里是挡不住的慧诘。
“鼻涕虫,见到我,不会说话了?”不变的是捉弄人时那坏坏的笑。
“陈伟易!”她恼怒的喊到,她不是鼻涕虫了,很早很早以前她就不是了,为什么他总是拿这个讨厌的外号叫她。
他捧着肚子大笑,突然停下来,深邃的眼睛看到底,“我喜欢你这么叫我,象我们小时侯一样。”目光如炬。
“陪我散散步吧。”他迈开步子往前走。
“这么晚了,散什么步。”她扭头往自己家的大门方向走去。离开大脑很久的思维终于又回归了。现在不是小时候了,现在和那时候不同了,现在她,不是他的小尾巴了,没有任何一个理由支持她这样的单身女子在凌晨跟一个大男人散步,何况是跟这个叫陈伟易,结了婚,定居在美国的男人。
“鼻涕虫,你没以前那么好对付了呢。”他坏笑着把她一把捞了回来。
“放开我,凭什么我要跟你在半夜两点多溜达在街上,你给我个合理的理由看看。”她双手叉着腰,态度象个吵架闹别扭的高中生。
“理由是我时差还没调过来,而我需要一个人陪我聊天看月亮,不然,我会睡不着,睡不着就会精力不好,影响公司运做,到时候美国和国内就会同时有几千人失业,股票指数会有回落,影响到数以万记的小股民的生活,这是个关乎国计民生的大问题呢。”他好笑的看着她,觉得和这样生机勃勃的她耍嘴皮子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抱歉,我是普通人一个,而且是普通女人一个,对这种关乎国计民生的事情实在管不来,建议你去找国家总理谈谈。”她用力想甩开他抓着她手臂的手。可是她知道是徒然,他根本就是力大如牛。
“我觉得你需要培养一点同情心。”他固执的拉着她的手臂。她被陈伟易拖着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结实的手臂,宽阔的胸,他有常常去健身房健身吧,哪象她那么懒,几乎从不运动,他的胸膛一定很温暖安全吧,她记得小学的自然老师有一年春天要她交的作业是观察青蛙的幼虫时代,她缠着他要他带她去后山的池塘抓蝌蚪,结果她掉进春天那乍暖还寒的潭水里,他把她救上来,紧紧抱在怀里往家跑,她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他的妻子也一定常常靠着他的胸膛入眠吧,想来,她是多么羡慕那个叫静子的日本女人啊,是啊,相较于她的嫉妒,往往是羡慕那女人的成份更多一些,羡慕她每天给他做饭,羡慕她每天走在他的左边,羡慕她跟他在夜色里散步,羡慕她和他一起逛超级市场,羡慕他们周末一起出游。好多好多的羡慕。
“你妻子没和你一起回来?”她有成千上万的问题要问他,可却选了个最尴尬的做开场。
陈伟易在前面走的脚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走,却明显的步履沉重起来。
“今晚不谈她好吗?”他疲惫的声音让人心里起了怜意,直觉他有事情发生,不过,无所谓,他不想谈,蕊蕊也不见得有多少心去探听,无非就是感情不和,吵架拌嘴什么的。她耸耸肩,在路边他们以前常坐的长椅上坐下。
“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度假吗?”再开口,她选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昨天刚到,不是回来度假,是以后不走了,要常住下来了。”他靠着她一并坐着,象他们小时候一样,她有闻见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香波的味道。这是她最爱的味道,她的整个前半部分的人生里都弥漫着这种味道,直到他结婚的消息传来,她跑到街上的商店里买了柠檬香水,喷了整个屋子,整个身体,整个她的心。让那酸酸的味道代替她的心酸,盖住他的气味。
“常住?”他不是移民美国了吗?为什么突然跑回来常住?
“恩,美国的公司已经很稳定了,不用我担心,但国内的市场才刚刚打开,这边的运作不是很完善,我决定亲自来管理。”
“哦。”她不甚了解的点了点头。“怎么会回老屋来住?没和陈爸陈妈住一块?”他半夜出现在这里肯定不会是巧合对吧?陈家的老屋在陈爸爸和陈妈妈搬出多年后还一直保持的原样,没卖掉也没出租,有时候他们会回来小住上几天,毕竟这里熟人多,老人大都怕冷清,喜欢热闹。
“昨天晚上睡的那,实在是睡不着,一大早就到这边来了,才一挨上床就睡了,我想我是有点认床。”
蕊蕊记得,他是很认床的,那年他被送到乡下去读书也是一开始很不适应环境,陈妈妈去看他,回来说他都快成了熊猫,两个黑眼圈深得不得了,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改掉这个陋习。
“请问你,你出差的时候怎么办?”她倒好奇了,他这样的大忙人,整天飞来飞去,那睡觉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小姐,我很少出差的好不好,大多问题都是下面的人去谈,我只是负责拍板。”
“哦,对不起,我没当过老板,不知道。”怪不得perier总是有很多的流动时间去玩,而她就累得象狗似的。还是有钱好啊。“谁说世界是公平的,我就做得比老板多,得到的比老板少。”她忿忿的开口。
“哦?你对世道很不满哦。”他看着她,觉得小女孩的痕迹还没有从她身上完全褪去。
“是咯是咯,对你们阶级敌人充满了仇恨心理。”她和他呛声。
“哈哈……哈哈哈。”他仰着头大笑起来。
“喂,你最好笑得收敛点,这么大的响动,小心街坊们打电话报警,告你扰民。”她捂着他的嘴,却突然感觉他温润的唇。象触电一般,她赶忙收回自己的手。掩饰不住的慌乱,她又习惯性了绞扭起自己的手指来。
他握住她扭弄的手指,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反正有你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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