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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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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和二公主为了皇位明争暗斗的很厉害,几乎到了见面眼红的地步了,双方都在网罗势力,只等皇上归天后,一较高低。

袁开的奇异出生,任谁都会想得到,日后她定不平凡。

这几天市井上一直流传皇上极喜欢一个孙女,现在想来,应该是俞锦的女儿吧。

俞锦认袁开为干女儿,一方面是为了日后好控制袁开,另一方面,应该是想把我纳入她的势力范围吧。

今天在人前这么一闹,任谁都会觉得我投在了她的门下,到时候,不给她出谋画策,不帮她夺取江山,万一大公主胜了,我只有死路一条。

俞锦这一计,真是高超啊.

我渭然长叹,早已过了热血沸腾的年纪,又经过了纪君泽的折磨,我早已没有了雄心壮志,也没有了权利欲望,我只想平平安安和依风一起,了此一生。

依风家本就是因为宫廷斗争才弄得家破人亡,他对这些更是厌恶到了极点,他的心里,应该是更不平静吧。

我们互相依偎着,各自悲伤,忧愁一点点布满了整个房间。

只有小袁开,不知愁的自顾玩耍,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离家

夜已深沉,身边的依风也已发出轻微的鼾声,我仍了无睡意。

披衣下床,摸黑出了门。

仍是下弦月,仍是点点疏星,仍是清冷的风吹过,心境与一个月前却已截然不同。

踏着微微的月光,我游走于花园中,心中烦躁的很。

我本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在象牙塔里待了十几年,一出了校门,立马被纪君泽关进了家门,三年足未出户,没见过除了纪君泽和保镖以外的人,没有傻,没有疯,已经是个奇迹了。

皇族的斗争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我这种没有心机,没有历练的人能驾驭的?

不错,我看过不少关于这方面的电视和小说,在理论上比这些人丰富,但这只是纸上谈兵。没有经历过真实的宫廷生活,没有领教过宫廷的种种阴谋,是不可能计谋百出,出奇制胜的。

我们很多人都看过《还珠格格》,每每看着小燕子的闹剧笑不可吱,可那只是电视,是假的,真正的宫廷生活,是不容许出一点差池的,在那个人吃人的地方,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你,只要一出错,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象小燕子那样胡闹的,要是真待在宫廷,已不知死多少回了。

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这才是宫廷生活的真正写照,连在鹦鹉面前,都不敢说话,可见,宫廷的黑暗和残酷。

大学的时候,曾经陪一位教档案管理的老师去皇史晟查一些资料,接触到了一些秘密的档案,那些苍黄的纸张,每一页都血淋淋的记载着一些人的消失,一个芝麻绿豆大的事,牵涉到皇家,都有可能让一大批的人掉脑袋。

从那以后,我就不再看电视里演的宫廷戏,那都太假,太有人情味,真正的宫廷,是只有权利和血腥的。

况且我们学了那么多年的历史,难道还看不透吗,历史,只不过是人吃人的记录罢了。

脑子里乱烘烘的,好象有无数的人在里面吵架,又象有无数人在拿着小锯子来回的切割。

头越来越疼,心情越来越糟,汗越出越多,身体却越来越冷。

我机械的迈着脚步,一圈又一圈的在花园里绕来绕去,不想再思考什么,也不愿再思考什么,只想消磨掉这体力,能让我快点入睡,不再面对这些烦恼。

思想渐渐空白,身体也逐渐疲累,只有脚,象有自己的意识一样,仍在不停的奔走。

“你想走到什么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随着夜风送进我的耳朵里。

我茫然回首,红衣胜火的桃花正站在我身后,手里还拈了一朵比他衣服更红的石榴花。

“你怎么在这儿?”我怔怔问他。

“我早来了,一直在等你出来。”桃花脸色很柔和,没有了平时那讥诮的神情。

“我睡不着。”我文不对题的说道。

“为什么睡不着?”他柔声问。

“我只想和风一心一意平平淡淡的相守一生,有错吗?”

“没有。”

“为什么老天爷不放过我们,我们都已经受了那么多的磨难了,为什么它还是不放过我们呢?”我的眼睛空洞迷茫,没有焦距。

“发生什么事了吗?”桃花走向前,将我拥入怀中。

任他抱着,我仍是静静伫立,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要说什么。

“看你,衣服都湿了,一会儿要着凉了。”桃花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我放心的松了心防,双腿一软,跌到他的身上,眼睛慢慢的闭上了,我逐渐陷入黑暗。

“你得了个女儿,我还没恭喜你呢……”

“离开的这两个月,我天天都在想你,我猜你肯定没想我……”

“我已经在你家房上待了半宿了,谁知你就是不出来……”

“本来我就要走了,你却又出来了,像个傻子似的满花园瞎转……”

“我早已厌倦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我有事情要办,要离开两年,就是不知这一走,还有没有命再回来见你……”

“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啊……”

“这个玉佩你收好,要是出了事,就拿它去唐子巷的‘挽断罗衣’找赵老板,她会帮你的……”

桃花的声音忽近忽远,忽断忽续,我努力的去捕捉他说的每一个字,却始终未能听个齐全。

一个软软甜甜的东西覆在唇上,吮吸良久。

意识逐渐远去,身体越发冰冷,眼前终于漆黑一片……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依风说我发了烧,昏睡了一整天,但我是怎么从花园回来的,他却一字未提。

桃花的温柔让我怀疑我只是做了一个梦,但脖子上的玉佩却在提醒我,桃花真的来过。

林之静的来访让我和依风明白了,我们真的惹祸上身了。

如果说袁开的出生是将我们推到峰口浪尖的狂风的话,那么,我给俞锦出的主意,就是推波助澜的微风。

大公主不是傻瓜,她已经猜到了俞锦送女儿到皇上面前的用意,她一直在找给俞锦出这个主意的人,现在这个胶着的时刻,两边都需要卓越的谋士。

俞锦的这一举动,虽然有可能会逼我向她靠拢,与此同时却也暴露了我。

仅仅是袁开的奇异出生,并没有足够的分量让一个公主去认一个平民的女儿为义女,但如果加上弱水三千在京城里的名气和它的老板的经营手段,就会让有头脑的人轻而易举的猜到,我就是那个让二公主另眼相看的人。

林锦庄一直是朝廷赚钱的工具,与朝廷的关系可谓千丝万缕。

林老太太的正室夫君与大公主的父亲是同胞兄弟,只此一条,林锦庄就已经站到了大公主的那边。

如果我真的投到俞锦那一边的话,我和林家,势必会走向敌对,在新皇登基后,肯定会有一家被抄家灭门。

如果我随林之静投到大公主那边的话,恐怕以我现在和俞锦的关系,大公主也不会全然信任,最后,也会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袁惜,你要是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最好想办法避开这争斗。”林之静在我默认那主意是我出的之后,郑重的告诫我,翩然而去。

时间随着开开的呀呀学语飞速流逝,伴随她长大的,还有一系列的事情。

两年来,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大公主和二公主都已经跃跃欲试了。

而我,顶着两方面的威逼利诱,在这两年里虚与委蛇,既没有倒向大公主也没有倒向二公主,我和依风,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一天晚上,美人坊鱼老板派一个小厮指名见我。

他带来的消息让我震惊,大公主要已经对我没有耐性了,如果我再不投向她,就要痛下杀手了。

我一点也不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美人坊在京城开了几十年了,自然有它独特的收集信息的方式。

我和依风商量一夜,最后做了一个不知道明不明智的决定:在大公主没有下最后通牒前,我出门避祸。

我离了京城,两方面都没有帮,她们就还有希望,不至于急急的赶尽杀绝。

用了四五天时间,将生意和家中一切安顿好,又想起我走后依风的安全,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

急切间,竟然想起了桃花以前说过的话,有事可以去找人帮忙。

不管是真是假,估且一试吧。

我拿了玉佩,去了唐子巷,走了半条巷子,终于看到了“挽断罗衣”四个大字。

这是一家青楼。

“我找赵老板。”

“您等一下。”一个小厮跑去了后院。

出来的,竟然是一个女人,云髻高挽,粉裳白裙,貌美体妖。

“这位小姐找在下有事吗?”

我拿出了玉佩。

她接过去看了看,又还给我:“小姐里面请。”

她带我进入一间屋子,摆设精致,物品侈华。

“小姐认识我们少主?”她问我。

“你们少主?是凌晨吗?”

“是的。”她痛快的答道。

“我有事相求,你能帮忙吗?”我也没多少时间磨蹭,开门见山。

“请讲。”

我将事情大致描述了一下:“我想请你派几个高手保护我相公和我女儿,酬金方面不是问题。”

她嫣然一笑:“只要有少主的令牌,什么都能办得到,我们凌云渡就是不缺高手,明天我就派人过去,保证万无一失。”

我大喜,道谢连连。

第二天午后,果然有五个人来到了我家,女二男三。

见过我和依风后,非常专业的探查了地形,然后神秘的消失在了我家的一些角落。

桃花的功夫我虽然没有真正领教过,但绝对差不了,想来他的手下,也应该不会很次吧。

与依风恋恋不舍的告别,又抱着开开亲了又亲,在开开奶声奶气的叫“娘”声中,我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家,打着出外办货的名义,独自上路了。

又见桃花

赶着马车,我开始了流浪生涯。

第一站,是去浮堰。

临行时,依风嘱咐我好几次,一定要去看看云烁,已经三年了,我们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

“惜,要是云烁哥过的好,你就别打扰他了,要是他过得不好,你一定要把他带回来。”依风的话犹在耳畔,我一刻也没忘记。

只是我心里,仍有些怯意。

对云烁,我始终是心怀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云烁肯定不会那么匆忙的远走他乡,虽然宁可儿很不错,但她太天真活泼,与云烁的沉稳寡言有些不搭配。

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云烁过的并不好。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天化城,路是一点也不认识,这个年代,又没有精确的地图,全凭问路行事。走错路,错过宿头,是家常便饭,好在我是驾着马车出来的,在荒郊野外的时候,也不用露天而睡。

以前有过旅行的经验,知道该准备一些什么,该注意些什么,倒也没有手忙脚乱,丢三落四。

秉着闲事莫管,废话少说,便宜莫占,万事小心的信条,一路上也没有发生过吃亏上当落圈套的事。

天理国地处北方,多山少平地,这一路上,在山里穿行的时间占了三分之二。

俗话说“深山多剪径”,不知是天理国治安好,还是我运气好,这些日子竟然一个也没遇到过。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二十多天后,我来到了一个叫做桃花镇的地方。

一听到镇子的名字,我就决定在这里多待几天,因为它让我想起了桃花。

那晚以后,我反复的回想桃花的话,越想心越寒。

“我有事情要办,要离开两年,就是不知这一走,还有没有命再回来见你……”

他的武功高强,性格又洒脱,如果不是真的有危 fsktxt。cōm险,他不会轻易的说出这种话。

整整两年了,他没有传来一点消息,我的心始终七上八下的。

花了重金打听他的情况,我终于知道了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凌云渡是天理国最有名的杀手组织,由凌晨的祖父母携手创建,两位老人家归隐后,由他们的独子凌昊接管。凌昊膝下一儿一女,长女凌飞,次子就是桃花凌晨。

凌云渡的行事比较奇特,邪里总带七分正; 正里总有三分邪,接任务的时候,有四不杀:稚子幼童不杀,忠臣良将不杀,平民百姓不杀,正人君子不杀。这为凌云渡树立了良好的口碑,五六十年来,无论是朝廷还是黑白两道,都没有找过凌云渡的麻烦,相反,有生意一定会找凌云渡。

近年来江湖上又出现了一个杀手组织——黑夜。来势汹汹,残暴凶狠,矛头直指凌云渡,大有想取而代之之意。

两年前,黑夜与凌云渡正式开战,双方无所不用其极,明袭暗杀,群P单挑,都杀红了眼,凌云渡凭借几十年来的实力,略占上风。

桃花做为凌云渡的少主,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天他与我诀别,就是怕自己在这场争斗中丧生吧。

桃花镇很小,但它是山下惟一的一个城镇,买卖的东西很是齐全。

我到达桃花镇时已是傍晚,就在镇上惟一的一家客栈落了脚。

寄托好行李马匹,沐浴净身后,小二将饭菜送进了房间。

我细细观察他,脚步轻盈,动作敏捷,应该是个会武之人。

将饭菜倒掉一半,摆出一付吃过的样子,掏出干粮啃了几口。

过了一会儿,小二过来收碗筷,看见动过的饭菜,眼中闪过欢喜。

果然有问题。

我装作迷迷糊糊的样子,将小二赶出去,关好门,和衣躺到床上。

一个人出门在外,我诸事都很小心,客栈里的酒菜一般都不会动,怕万一着了道,就别想再有命回去见依风和孩子了。

已经连续在山里过了好几天了,一躺到床上,疲倦如海浪般涌来,我终于架不住周公的召唤,睡了过去,由于心里有事,没睡太沉。

半夜时分,门外真的有了动静,一把刀从门缝里伸了进来,慢慢的拨弄着门闩。

我凝耳细听,来的好象是两个人,一个人拨门闩,一个人放哨。

摸出包袱里的匕首,悄悄下床,轻步走到门口,只要有人进来,绝不手下留情。

门闩一点一点的被拨开,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眼看门就要开了的时候,刀却抽了回去,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我使劲的听,那两个人就象凭空消失了一样,毫无声息。

我轻轻打开房门,门外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只有白白的月光,照在寂静的走廊上。

四下里转转,没发现一个人,楼下大厅里亮着一盏暗暗的烛光,却没见店小二和掌柜的人影。

一无所获的回到房中,纳闷的很。

那两个人绝不会无故消失,肯定是有高手把他俩弄走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人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保护我,还是那两个人点背,正赶上高手替天行道呢?

保护我?那会是谁呢?

桃花?不太可能,现在凌云渡和黑夜正打的如火如荼,他应该分不开身来顾及我,而且,要是他的话,早就正大光明的来见我了。

大公主或二公主的人?应该也不会是,对她们来讲,我不是重要人物,而且敌我未明,没必要分散人手来管我。

那到底会是谁呢?

任我绞尽脑汁,想了小半宿也没想明白。

天亮后,店小二和掌柜的仍是踪影未见,怕惹祸上身,我收拾了东西,早早上路了。

经过这件事,我格外的警醒,处处留心,事事在意。

几天下来,我确认了,真的有人在暗中保护我。

走过一处山谷时,四周的草很凌乱,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我细细查看,还发现了几处血迹,被人掩盖过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在一个城镇,有个小偷偷了我的钱袋,刚跑出去没几步,忽然跌倒在地,脚踝肿的老高,我怀疑是被人用暗器打的。

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几次想办法想把那人逼出来,却是次次失败。

那人很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危 fsktxt。cōm险,不到关键时候,绝不出手。

无可奈何,只好放任不管,反正不论我做什么,去哪里,他都不会插手,只是多了一个保镖,我何乐而不为呢?

仍按原订计划向浮堰进发,都走了快一个月了,由于老是迷路,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二呢,我也该加快点速度了。

天已黄昏,却起了黑云,山谷中的风也越发的大,这正是山雨欲来的前兆,我赶着马车快速在山路上奔跑,希望在下雨前能找个避雨之所。

正处在半山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破庙都没有,远远的看见路边有个破茶寮,我把马车赶进去,把马卸下来,车上盖上油布,刚弄好,大雨倾盆而下。

坐在车厢里,百无聊赖,想拿本书来看,天比锅底黑,车厢里一点光亮也没有。

下雨天,睡觉天,那就睡吧。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悠悠醒来。

往车外看看,天是黑透了,雨还在下,只不过大雨改成了中雨。

这种天气,没有行人,也听不到鸟兽的叫声,只能听见雨水打在树叶山石上哗哗声,夜,越发的显得静了。

抱着被子,坐在车厢里,听着这雨声,心情寂寂的。

我想依风,想开开,想家里的丫环小厮,想店里伙计,想桃花,也想起了云烁。

这些人,现在都干什么呢?

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会不会有人想起我呢?

要是依风知道我孤零零的在大山里过夜,会不会担心我?没了我,还会不会有人和开开拌嘴,小家伙想过我吗?听说黑夜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不知道桃花有没有受伤。云烁到底过的怎么样呢,是风光得意还是捱年度日呢?

清心嚷着跟我一起来,还不如带着她来着呢,最起码,现在有个说话的。不过她又不懂武功,真碰上什么事,还不是白白丧了性命?不带也是对的。可惜开开太小,要不,全家出游,也是一件美事。

一时间,心绪纷乱如麻。

一阵山风吹过,雨点打到了车厢上,我隐隐听到传来一声低低的咳嗽。

我猛然想起,暗中还有一位在保护我呢,这么大的雨,这么大的风,又没个避雨的地方,他就这样苦苦在雨里捱着吗?

终是不忍心,我打开车厢门,望着外面大声说道:“风大雨大,你进来避避吧。”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雨中。

我将被褥收起,伸手将他拉了上来。

虽然没有灯光,在黑暗中,我仍是模糊的看出了他的样子。

“你作死啊,在雨里站半宿,怎么不进来找我?”我拿了条干丝巾扔给他,嘴里骂个不停。

他接过去,在脸上胡乱的擦着,也不作声。

水顺着他的衣摆流了下来,弄得车厢里都湿了。

我无奈的叹口气,拿出套干睡衣:“换上吧,把你那湿衣服扔车顶上去。”他接过去,我忙扭转身。

“两年没见,就跟我这么生分了?还是我变丑了,吓得你不敢见我了?”想到他一路上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却不现身,不由火大。

“不是的。”他轻轻说。

“那是为什么?”

他又不作声了,车厢里是他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

“衣服太小,穿不上。”

都被他气糊涂了,他一米八的大个,怎么能穿得上我的睡衣呢?在车厢里摸来摸去,摸出来一块布。

每到个地方,我都会去布庄看看,有什么没见过的布料就会买点作研究用。

“没你能穿的,这个系腰上吧。”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好了。”

我这才转过身来,他半赤裸的身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别过头,拉他坐到里面,将他那湿衣服扔了出去,拿了块布巾将车厢里的水渍擦干,又铺上被褥。

“进去。”我将被子拉开,示意他躺下。

他温顺的躺进了被窝,由于地方太小,他块头又太大,只好蜷着腿。

我向里挪挪,坐在他身旁。

桃花不错眼珠的看着我,两只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车厢里的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恨不相逢未嫁时

脚上一凉,我伸手一摸,脚背上都是水,又向四周摸了摸'炫+书+网',摸到了桃花还在淋水的头发。

找出块布巾,将他的长发攥在手里,一下一下的擦着。

桃花象一只慵懒的猫,蜷在那里一动不动。

猛然想起这个动作好熟悉,以前经常这样给依风擦湿发的。

象扔炸药似的,把桃花的湿头发甩出去了。

桃花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气氛变得有点尴尬。

“这两年有没有受伤?”我率先开口,打破这沉默。

“没有。”

“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了?凌云渡不是和黑夜在打架吗?”

“最近黑夜没什么动静,我抓个空来看看你。”

“刀剑无情,你自己小心点。”

“嗯。”

“跟我几天了?”

“七八天吧。”

“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不想打扰你。”

“这话从哪说起啊?”

“我找你的那天,你说你今生只要依风一个人,别人都不要,让我以后别找你了。”桃花委委屈屈的说。

我一愣,我有说过这话吗?

“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

“这么重要的话你竟然不记得?”桃花声调陡然高了起来。

“那天我一共也没有说过几句话,我都记得啊,没说过这话啊。”真是莫名其妙。

“你这个没良心的,那么狠的话,还是在我怀里说的。” 桃花攥住我的手,箍的我手骨生疼。

彪悍依旧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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